词条 | 瞿式耜 |
释义 | 瞿式耜(1590~1650)字起田,号稼轩、耘野,又号伯略,汉族,江苏常熟人,明末诗人、民族英雄,南明政治人物。崇祯一朝官至户科给事中。晚年参加抗清活动,拥立桂王朱由榔。顺治四年,城破被捕,与张同敞同在桂林风洞山仙鹤岭下英勇就义。 中文名:瞿式耜 别名:起田,稼轩、耘野、伯略 国籍:明朝 民族:汉族 出生地:江苏常熟 出生日期:1590年 逝世日期:1650年 职业:明末诗人、南明政治人物 生平简介瞿式耜(sì)明万历十八年(1590年)八月八日(9月6日)生。祖父瞿景淳,官至礼部左侍郎,父瞿汝说,曾任善膳司官员、湖南学政。拜钱谦益为师,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进士,后授江西永丰知县,有惠政。天启三年(1623年)丁父忧返里,与西洋教士艾儒略(JulesAleni)往还,后受洗入教,圣名多默(Thomas),曾为艾氏所著性学觕述作序。 崇祯元年(1628年),擢户科给事中,屡疏劾斥掌权佞臣,帝多采其言。后遭温体仁、周延儒等排挤陷害,与其师钱谦益同贬削,继而罢归常熟。式耜在乡颇治园林,以诗酒自遣,集大儒隽语为《媿林漫录》十卷。 崇祯十七年,北都陷,福王立于南京,起式耜应天府丞,旋擢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广西。 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1645年)夏,抵梧州,时南京已破,鲁王监国于绍兴,唐王亦称号于福建,靖江王亦于稍后监国于桂林,式耜以为当立者应为永明王由榔,故与丁魁楚等合力擒靖江王,亦不入闽就唐王封职。 翌年,唐王殉国,由榔立于肇庆,式耜进吏部右侍郎。后清兵破赣州,帝走梧州,式耜仍留肇庆。明年,改元永历,清兵陷肇庆,乃走梧州,旋护帝至桂林,晋兵部尚书。式耜曾自澳门借得葡兵三百人、重炮数门,故一时收复失地甚多,桂林亦因之而久守。式耜后封临桂伯。 永历四年(1650年),朝臣互诋,粮饷匮乏,清兵自全州进,桂林大乱,城中无一兵,式耜独不去,与总督张同敞(张居正之孙)相对饮酒,日赋诗唱和,得百余首。后从容就逮,孔有德劝降,不屈。又于囚中作临难表疏,闰十一月十七日(12月25日)与同敞偕死。式耜等鞠躬尽瘁之操,诚可谓无少亏损矣! 人物小传瞿式耜,字起田,号伯略,别号稼轩。家居常熟藕渠乡(今天已并入虞山镇),祖父瞿景淳中会元后迁居城里,所在街被称“会元坊”(现在中巷西段)。式耜生于明历十八年(1590年)。二十七岁时,中进士。第二年,出任江西吉安府永丰县知县,已崭露政治才能。天启年间,太监魏忠贤专横跋扈,杀害正派人士。式耜离职家居,周情受害者,不为恶势力屈服。 崇祯元年(1628年),任户科经事中,这种官职的设立,原意是对政府部门起一定监察作用,他觉得可以舒展抱负了。七个月里,连上二十多封奏疏,他竭力主张:要挽回危局,必须“回本清源”,抨击还高居相位的魏忠贤余党,为被害人昭雪,扶持正气。对朝政设施,多所建白。当时,满洲贵族努尔哈赤自称“满洲汗”“后金”(以后改称“清”),和明王朝分庭抗礼,不断向南入侵。式耜早有警觉,连上好几封奏疏,要求增储军粮,教练士兵修好边墙,讲求武备,举荐徐光启、李之藻、孙元化等一批能臣。可是瞿式耜的行动触犯了当权者的利益,遭到温体仁、周延儒等排挤陷害,不久,被削职回家。崇祯十七年(1644年)三月,农民起义军攻下北京,崇祯帝在煤山自杀。满洲贵族趁吴三桂借兵机会,大举进入山海关。农民军措手不及,退出北京。五月,清顺治帝进入北京,开始武力征服全中国。与此同时,明福王朱由崧在南京建立弘光政权。瞿式耜被任命为广西巡抚。瞿式耜认为,广西在祖国西南一角,山重水复,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是举足轻重的战略要地,就带着邵氏夫人向广西进发。半路上,南京陷落,到处人心惶惶。到梧州上任,他督促生产,劝告人民安心耕种;一面招募士兵,认真训练,修筑城堡,加强防守。在短短时间里,浮动的人心,逐渐安定下来。 继弘光以后,明唐王朱聿键在福州建立隆武政权,继续抗清。不意在桂林的靖江王朱亨嘉不承认隆武政权,自称“监国”,建立小朝廷。派人拉拢瞿式耜。被式耜严词拒绝,写信责备亨嘉:国家正处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福建已立帝复国,应该齐心协力挽救危难,怎能鹬蚌相争,还通知少数民族的武装力量,又遭拒绝,不禁恼羞成怒,带兵赶到梧州,用武力威胁。式耜被横拖倒曳,还是面不改色,斥责那种罪恶行径。于是,被带回桂林,囚禁起来。隆武政权的军队,把亨嘉打得走投无路。亨嘉困桂林,只得劝说式耜协助守城。式耜联络朱亨嘉的军官焦琏,和城外军队取得联系,时应外合,把亨嘉擒获。这次分裂活动被粉碎了。 隆武二年(1646年)八月,清兵破汀州,隆武帝被杀。消息传来,瞿式耜和大臣们拥立桂王朱由榔做皇帝,年号“永历”。原意希望他能发愤图强,抗击清兵,收复失地。哪知朱由榔是个怯懦无能,贪生怕死的“逃跑天子”。敌兵远在几百里外,一有警报,就溜之大吉。有一次,由榔在桂林,听到平乐被袭,马上要逃到全州。式耜反复劝说,甚至痛哭流涕也不听。临走时,要式耜一起走。式耜说:“皇上要我一起走,是对我关心,但我负有保卫桂林的责任,就是为它牺牲,也心甘情愿。”自请留守桂林。在那样艰苦岁月里,他不动摇,不后退,沉着指挥,依靠军民团结,短短的十四个月里,抗击了清兵三次对桂林的进犯。 第一次, 永历元年(1647年)三月,清兵已攻陷平乐,式耜估计敌人必然要争夺桂林,一面调度粮草,一面把驻在黄沙镇的焦琏部队调回桂林。式耜把自己俸银也凑上去犒赏将士。冷不防第二天上午清兵突然袭击桂林,攻入文昌门。式耜沉着指挥,依靠焦琏、白贵、白玉等部队奋勇厮杀,清兵全面溃退。 第二次, 就在那年五月,奉命到桂林驻防的刘承胤部和焦琏部发生摩擦,刘部大掠桂林而去,焦部也出驻白石潭。式耜估计形势危急,促焦琏回城,并把久雨淋坏的城墙缺口修复,要他们协力同心,严加防守。清兵侦知桂林已是空城,又在兵变之后,人心惶惶,就再一次袭击桂林。满以为这一下子不费吹灰之力可占桂林,因此不但把准备夺下城池后的官吏委派停当,连一切应用什物也带了来。没想到式耜从容指挥,分门防守,发炮轰击城外敌兵,自早到午,连续作战。式耜带领守城官吏,把存储的粮食,蒸成饭,送到前线。 第二天清晨,焦琏率部队冒雨出击,出乎敌兵意外,弃甲丢盔,纷纷逃窜。预伏在隔江的军队,炮铳齐发。清兵被打得落花流水,望到山上树木,也当作明朝军队,真所谓“草木皆兵”了。 第三次是永历二年(1648年)。那年二月,联明抗清的农民军将领郝永忠,在灵川战役中受挫,退到桂林,受到当地驻军的歧视,发生了所谓“二月兵变”,事态扩大了,永忠还派军官保护瞿式耜。以后,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式耜也只得退驻樟木港。三月初回城,料理善后事宜,首先是安定人心,加强战备。督师何腾蛟带兵来保卫桂林。二十二日,清兵果然又一次进犯桂林。式耜和腾蛟研究作战方略,指挥三路出击,将士奋不顾身,反复冲杀,清兵全面溃退。桂林几次转危为安,大大发定了民心,鼓舞了斗志。式耜当时以大学士兼吏、兵两部尚书,力主调和主客,联合农民军共同抗清,又由于何腾蛟指挥得当,各路军队相互配合,取得了麻河、全州等几次大战役的胜利;降清将领金声桓、李成栋等先后反正,声势稍振。就是何腾蛟殉国后,式耜兼任督师时,还陆续收复靖州、沅州、武冈、室庆等府县。无奈小朝延里仍名是争权夺利,猜忌倾轧,甚至企图牵制式耜;部队又长期战斗。得不到休整,大大削弱了战斗力。 永历四年(1650年),全州再度陷落,严关失守,前线溃退下来的官军,沿途掳掠,秩序大乱。驻城将领不战而逃。式耜气愤到极点,捶胸顿足说:“国家把高官厚禄给这些人,现在这般行径,可耻!可耻!”形势越来越坏,男女仆从也走散了。他的侍从武官备马请他出城暂,劝他说:“大人是国家栋梁,一身关系国家安危,突围出去,还可号召四方爱国志士,再干大事。”又说:“二公子(玄销)经历千难万苦,从常熟赶来看大人,只需暂避一下,父子就能见面了。”式耜挥挥手说:“我是留守,我没有守好这个地方,对不起国家,还顾什么子女!”整整衣冠,端坐在衙门里。 总督张同敞,从灵川回桂林,听说城里人已走空,只有瞿式耜没走。同敞平时十分敬重瞿式耜,知道他的为人, 意识到他已抱定殉国的决心,立即泅水过江,赶到留守衙门,见式耜说:“形势这么危急,你怎么办?”式耜说,“我是留守,有责任守好这地方,‘城存与,城亡与亡’。今天,为国家而死,死得光明磊落。你不是留守,为什么不走”同敞听了,突然严肃起来,说:“要死,就一起死,老师,你难道不允许我和你一起殉难吗?”就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和式耜一起饮酒,谈笑自若。东方渐渐发白,清兵冲进衙门,要捆绑他们。式耜说:“我们不怕死,坐等一夜了,用不着捆绑。”和同敞昂首阔步走出衙门。 这次攻陷桂林的是清定南玉王孔有德,是降清的汉奸,原大明登州守将。他一心想收降式耜瞿式耜,那年正月,曾写信劝降。程式耜“焚书斩使”,作了明确答复。这次听到式耜被俘,很高兴,看到瞿式耜进来,赞叹着说:“你是瞿阁部吗?好阁部!”式耜笑笑说:“你是王子吗?好王子!”这是有意嘲讽他降清接受定商玉封号。孔有德还是和颜悦色的劝降,反复引譬,都被式耜严词拒绝。孔不认识张同敞,要他跪。同敞不跪,反而揭孔的老底,破口大骂。孔恼羞成怒,打同敞耳光;手下的卫士,有的揿同敞颈椎骨,要他低头;有的用刀背敲同敞膝骨,要他下跪。臂骨被打折,一只眼睛被打瞎。式耜看到这种暴行,遏制不住心头愤怒,挺身遮住同敞大声说“这是总督张同敞,是国家大臣,他和我一样抱定为国牺牲的决心,要死,我们一起死,不得无礼!”孔有德知道一时无法劝说,命令把两人囚禁在风洞山(今称叠彩山)临时监狱里。 瞿式耜在囚室里,孔有德仍然不止一次地派人劝降,都被拒绝。他写了不少诗,突出地反映了坚贞不屈的民族气节以及忠贞不渝,为国献身的精神,与同敞唱和,有名的《浩气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写成的。在诗里,他把自己比做汉朝时身陷匈奴,冰天雪地中苦熬十九年而不屈的苏武,比做南宋末年支撑半壁江山,抗击元朝军队,终于力尽被俘、杀身成仁的文天祥。他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却念念不忘国家的抗清大业。他写了一封密信给焦琏,告诉他清兵在桂林的虚实情况,要他迅速袭击桂林。恐怕因自己囚禁而焦琏有所顾虑,又叮嘱说:“事关中兴大计,不要考虑我个人得失。”这封信被巡逻兵搜获,献给孔有德,孔知道无法改变他报国的决心了。 闰十一月十七日上午,几个清兵,到囚室来要他们出去。式耜看到这情况,心里明白,面不改色,写下一首绝命诗,连同《浩气吟》诗稿放在矮桌上,从容走出狱门。遇到张同敞,同敞说:“今天出去,真痛快!死得好!”两人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连清兵也感动得流下泪来。两人在仙鹤岩(风洞山南),慷既就义。 式耜殉国后,永历朝给谥“文忠”。永历六年(1652年)七月,联明抗清的原农民军将领李定国收复桂林,要为瞿式耜立祠纪念,并召见其孙瞿昌文,支持昌文为祖父归葬故乡虞山拂水岩牛窝潭。康熙十八年(1679年),迁葬于虞山拂水岩牛窝潭。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追谥“忠宣”。 瞿式耜著有诗文十卷,道光十五年(1835年)有木刻本 《瞿忠宣公集》。1981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增补校订出版改称,《瞿式耜集》。1986年出版的《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国文学》有“瞿式耜”专条,称赞他的诗作,“充满着激越的爱国热情”,中国文学史把式耜列入爱国诗人行列。 诗文选摘诗作【绝命诗】 从容待死与城罔,千古忠臣自主张; 百三年来息泽久,头丝犹带满天香。 【咏梅赠王乌程方轮调官归里时以不阿乌程相致调】 傲隐风霜不受侵,未开先有岁寒心; 水魂夕卧罗浮月,王骨朝凌度岭阴。 非为背时惊独立,祇缘孤性托高岑; 笑他桃李争春色, 不入骚人白雪吟。 【浩气吟】 序曰:庚寅十一月初五日,闻警诸将弃城而去,城亡与亡,余誓必死,别山张司马,自江东来城,与余同死,被刑不屈,累月幽囚,漫赋数章,以明厥志,别山从而和之。 其一 籍草为茵枕由眠,更长寂寂夜如年; 苏卿绛节惟思汉,信国丹心止告天。 九死如饴遑惜苦,三生有石只随缘; 残灯一室群魔绕,宁识孤臣梦坦然。 其二 已拼薄命付危疆,生死关头岂待商; 二祖江山人尽掷,四年精血我偏伤。 羞将颜面寻吾主,剩取忠魂落异乡; 不有江陵真铁汉,腐儒谁为剖心肠。 其三 正襟危坐待天光,两鬓依然劲似霜; 愿仰须臾阶下鬼,何愁慷慨殿中狂。 须知榜辱神无变,旋与衣冠语益庄; 莫咲老夫轻一死,汗青留取姓名香。 其四 年年索赋养边臣,曾见登陴有一人; 上爵满门皆紫绶,荒邨无处不青磷。 仅存皮骨民堪畏,乐尔妻孥国已贫; 试问怡堂今在否,孤存留守自捐身。 其五 边臣死节亦寻常,恨死犹衔负国伤; 拥主竟成千古罪,留京翻失一隅疆, 骂名此曰知难免,厉鬼他年讵敢忘; 幸有颠毛留旦夕,魂兮早赴祖宗旁。 其六 拘幽土室岂偷生,求死无门虑转清; 劝勉烦君多苦语,痴愚叹我太无情。 高歌每羡骑箕句,洒泪偏为滴雨声; 四大久拼同泡影,英魂到底护皇明。 其七 严疆数载尽臣心,坐看神州已陆沈; 天命岂同人事改,孙谋争及祖功深。 二陵风雨时来绕,历代衣冠何处寻; 衰病余生刀俎寄,还欣短鬓尚萧森。 其八 年逾六十复奚求,多难频经浑不愁; 劫运千年弹指去,纲常万古一身留。 欲坚道力凭魔力,何事俘囚学楚囚; 了却人间生死事,黄冠莫拟故乡游。 【归庄】 其一 元臣日夜枕戈眠,首尾经营历四年。 方冀时来能定国,那知力尽不回天。 凭魂杀贼生前志,托梦归乡死后缘。 浩气乘云诗句在,几回读罢泪潸然。 其二 江陵相业故非常,身后凄凉行路伤。 谁料有孙绳祖武,还能为国死封疆? 当年朝局何须问?四代君恩不可忘。 报答此时惟有命,精灵常在毅宗旁。 其三 司马同心共画疆,无如诸将意参商。 弃师河上谁相顾,握节城头只自伤。 拜表遥辞丹凤阙,捐躯直上白云乡。 忠臣遗骨神灵护,未许乌鸢恣夺肠。 其四 抗志还争日月光, 狱中双剑凛于霜。 长留发在神终王,已戴头来气尽狂。 栋折不忘支大厦,路穷无异履康庄。 精忠实是同文谢,非特沙场侠骨香。 其五 伏节天南有二臣,从兹国事付何人。 行宫危欲生秋草,废垒依然见夕磷。 猛士多因入卫散,残黎久为馕军贫。 更收余烬良非易,谁肯无拼七尺身。 疏文《临难遗表》 罪臣瞿式耜谨奏。臣本书生,未知军旅,自永历元年,谬膺留守之寄,拮据四载,力尽心枯。无如将悍兵骄,动镇诸臣,惟以家室为念。言战言守,多属虚文,逼饷逼粮,刻无宁晷,臣望不能弹压,才不能驾驭,请督师而不应,求允放而不从。驯至今秋,灼知事不可为,呼吁益力,章凡数上,而朝廷漠然置之。近于十月十三日,集众会议,搜括悬赏,方谓即不能战,尚可以守。忽于十一月初五之辰,开国父赵印选,传到安塘报一纸,知严关诸塘尽已失去,当即飞催印选等星赴危急,而印选铸躇不前,臣窃讶之,讵意其精神全注老营,止办移营一着,午后遣人再侦之,则已丛室而行,城中竟为一空矣。臣抚膺顿足曰:「朝廷以高爵饵此辈,百姓以膏血养此辈,今遂作如此散场乎?」至酉刻,督臣张同敞从江东遥讯城中光景,知城中已虚无人,止留守一人尚在,遂涸水过江,直入臣寓。臣告之曰:「城亡与亡,自丁亥三月已拼一死,吾今日得死所矣。子非留守,可以无死,盎去诸!」同敞毅然正色曰:「死则俱死,古人耻独为君子,君独不容我同殉乎?」即于是夜明灯正襟而坐,时臣之童仆散尽,止一老成,尚在身旁,夜雨涔涔,遥见城外火光烛天,满城中寂无声响,迨坐至鸡唱,有守门兵入告敞曰:「大清已围守各门矣。」天渐明,臣与同敞曰:吾二人死期近矣!辰刻,噪声始至靖江府前,再一刻,直至臣寓,臣与同敞危坐中堂,吃不为动,忽数骑持弓腰矣,突至臣前,执臣与同敞而去。臣语之曰:「吾等坐待一夕矣:毋庸执!」遂与偕行。时大雨如注,臣与同敞从泥淖中踔跚数时,始至靖江府之后门。时大清定南王孔有德,已坐王府矣!靖江父子亦以守国未尝出城,业已移置别室,不加害。惟见甲仗如云,武士如林。少之,引见定南,臣等以必死之身不拜,定南亦不强,臣与同敌立而语曰:「城已陷矣!惟求速死。夫复何言。」定南霁色温慰曰:「吾在湖南,己知有留守在城中,吾至此,即知有两公不怕死而不去,吾断不杀忠臣,何必求死!甲申闯贼之变,大清国为先帝复仇,且葬祭成礼,固人人所当感激者,今人事如此,天意可知。」臣与同敞复定南.:「吾两人昨已办一死,其不死于兵未至之前,正以死于一室,诚不若死于大廷耳!」定南随遣人安置一所。臣不剃发,亦不强。只今大清兵已克千乐、阳朔等处,取梧祇旦晚间。臣涕下沾襟,仰天长号曰:「吾君逐至此极乎!」当年拥戴一片初心,惟以国统绝维之关系乎一线,不揣力绵,妄举大事。四载以来,虽未竖有寸功,庶几保全尺土,岂知天意难窥,人谋舛错,岁复一岁,竟至于斯,即寸磔臣身,何足以蔽负君误国之罪?然累累诸勋躬受国恩,敌未临城,望风逃遁,大厦倾圮,固非一木所能丈也:臣酒泪握笔,具述初五至十四十日内情形,仰?圣听,心痛如割,血与泪俱。惟愿皇上,勿生短见,暂宽圣虑,保护宸躬,以全万姓之命,以留一丝之绪,至于臣等罪戾,自知青史难逃,窃计惟有坚求一死,以报皇上之隆恩,以尽臣子之职分,天地鬼神实鉴临之,临表不胜呜咽瞻仰之至。」 大学士临桂伯瞿公之殉难也祚明既作长律三十韵吊之已而得公与张别山司马临难唱和之作八首复次韵如其章数亦不尽同前诗之旨或不嫌言之重辞之复也。 纪念场所常熟瞿式耜墓瞿式耜墓在虞山拂水岩西百余米处之牛窝潭旁,解放后,列入文物保护单位。瞿墓建国后屡修,今墓坐东面西,占地1820平方米,封土高1.5米,有罗城、拜台,墓石立“瞿公忠宣之墓”碑一通。墓道高56.5米,道中架清代建单间冲天式石坊一座,额镌“清赐谥忠宣明文忠瞿公墓 ”,坊柱正面镌清代严栻集道隐(金堡)《追浩气吟》句联:“三更白月黄埃地,一寸丹心紫极天”,背面镌陈鸿所书“古涧风回千壑响,寒潭影落万松枝”联,墓碑用隶书铭刻“明文忠瞿公之墓”字样。坊前有月池、石坛。瞿子嵩钖,孙昌文附葬于侧。在瞿式耜墓百米处,近年所建一亭。亭由瞿墓石坊联“古涧风回千壑响,寒潭影落万松枝”而得名“松风”,寓纪念民族英雄瞿氏高风亮节之意。亭由已故百岁书画家朱瞻题额。庭上楹联“巨阙奔云东走,晴岩拂水西回”,由著名书画家谢稚柳书。 桂林双忠祠桂林人民敬仰瞿式耜、张同敞二公,并立有双忠祠、双忠亭、成立了“别山纪念会”。道光时,在两公成仁处立石纪念。1959年,重修仰止堂,并立碑纪念。碑文介绍了两公简要事迹,最后写道:“桂人感二公之节,为建双忠祠,岁时祭祀。二公侠骨铮铮,义风烈烈,将与八桂名山共垂不朽。”双忠亭位于灵剑江葛老桥北,始建于康熙五十三年(1714),用以纪念明未殉难的瞿式耜、张同敝。光绪十八年(1892)重建, 增加了浑融和尚、性因和尚和义士杨义等牌位。抗战期间被毁, 遗址尚存。 湖北故里洪湖瞿氏宗祠,在湖北洪湖市西北沙口。为明末忠臣、文学家瞿式耜故里 人物评价瞿式耜、张同敞在可以转移的时候不肯转移,宁可束手待毙,这种现象在南明史上并不少见。究其心理状态主要有两点:一是对南明前途已经失去了信心。张同敞在桂林失守前不久对友人钱秉镫说:“时事如此,吾必死之。”钱氏开导说:“失者可复,死则竟失矣。”同敞伤心备至地回答道:“虽然,无可为矣!吾往时督兵,兵败,吾不去,将士复回以取胜者有之。昨者败兵踣我而走矣,士心如此,不死何为?”瞿式耜的经历比张同敞更复杂,他既因封孙可望为秦王事不赞成联合大西军,对郝永忠、忠贞营等大顺军余部忌恨甚深,而倾心倚靠的永历朝廷文官武将平时骄横躁进,一遇危急或降清或逃窜,毫无足恃,已经感到前途渺茫了。其次,根深蒂固的儒家成仁取义思想也促使他们选择了这条道路。与其趁清军未到之时离开桂林也改变不了即将坍塌的大厦,不如待清军入城后,以忠臣烈士的形象博个青史留名。尽管这种坐以待毙的做法多少显得迂腐,还是应当承认瞿式耜、张同敞的从容就义比起那些贪生怕死的降清派和遁入空门、藏之深山的所谓遗民更高洁得多,理应受到后世的敬仰。 ——《南明史》,顾诚 明史文载瞿式耜,字起田,常熟人。礼部侍郎景淳孙,湖广参议汝说子也。举万历四十四年进士。授吉安永丰知县,有惠政。天启元年调江陵。永丰民乞留形具神生荀子提出的命题。《荀子·天论》称:“形具而,命再任。以忧归。崇祯元年,擢户科给事中,疏言李国?普宜留内阁,王永光宜典铨,曹于汴宜秉宪,郑三俊、毕懋良宜总版曹,李邦华宜主戎政。帝多采其言。俄陈朝政不平,为王之寀请恤,孙慎行讼冤,速杨镐、王化贞之诛,白杨涟、左光斗结毒之谤,追论故相魏广微、顾秉谦、冯铨、黄立极之罪。因言夺情建祠之朱童蒙不可宽,积愆久废之汤宾尹不可用。帝亦纳之。又极论来宗道、杨景辰附逆不可居政府,二人旋罢去。御史袁弘勋劾大学士刘鸿训,逆党徐大化实主之。川贵总督张鹤鸣先已被废,其复用由魏忠贤。式耜并疏论。已,颂杨涟、魏大中、周顺昌为清中之清,忠中之忠,三人遂赐谥。未几,陈时务七事,言:“起废不可不核,升迁不可不渐,会推不可不慎。谥典宜严,刑章宜饬,论人宜审,附珰者宜区分。”又极论馆选奔竞之弊,请临轩亲试。末言:“古有左右史,记天子言动。今召对时勤,宜令史官入侍纪录,昭示朝野。”事多议行。时将定逆案,请尽发红本,定其情罪轻重。又言宣府巡抚徐良彦不附逆奄,为崔呈秀诬劾遣戍,亟当登用。良彦遂获起。 式耜矫矫立名,所建白多当帝意,然搏击权豪,大臣多畏其口。十月诏会推阁臣,礼部侍郎钱谦益以同官周延儒方言事蒙眷是人的彻底解放,它的局限性是私有制的存在;人类解放是,虑并推则己绌,谋沮之。式耜,谦益门人也,言于当事者,摈延儒弗推,而列谦益第二。温体仁遂发难,延儒助之。谦益夺官闲住,式耜坐贬谪。式耜尝颂贵宁参政胡平表杀贼功,请优擢。其后平表为贵州布政使,坐不谨罢。式耜再贬二秩,遂废于家。久之,常熟奸民张汉儒希体仁指,讦谦益、式耜贪肆不法。体仁主之,下法司逮治。巡抚张国维、巡按路振飞交章白其冤,不听。比两人就狱,则体仁已去位,狱稍解。谦益坐削籍,式耜赎徒。言官疏荐,不纳。 十七年,福王立于南京。八月起式耜应天府丞。已,擢右佥都御史,代方震孺巡抚广西。明年夏,甫抵梧州他命题推知的命题。知识的最基本的成分。与原子命题相对,闻南京破。靖江王亨嘉谋僭号,召式耜。拒不往,而檄思恩参将陈邦传助防。止狼兵,勿应亨嘉调。亨嘉至梧,劫式耜,幽之桂林,遣入取其敕印。初,式耜议立桂端王子安仁王。及唐王监国,式耜以为伦序不当立,不奉表劝进。至是为亨嘉所幽,乃遣使贺王,因乞援。王喜,而亨嘉为丁魁楚所攻,势窘,乃释式耜。式耜与中军官焦琏召邦传共执亨嘉,乱遂定。唐王擢式耜兵部右侍郎,协理戎政,以晏日曙来代。式耜不入朝,退居广东。 顺治三年九月,大兵破汀州。式耜与魁楚等议立永明王由榔,乃迎王梧州,以十月十日监国肇庆。进式耜吏部右侍郎、东阁大学士,兼掌吏部事。未几物主义的许多观点。提出精神是物质的产物,思维是人脑的,赣州败报至,司礼王坤迫王赴梧州。式耜力争,不得。十一月朔,苏观生立唐王聿?于广州。式耜乃与魁楚等定议迎王还肇庆,遣总督林佳鼎御观生兵,败殁。式耜视师峡口。十二月望,大兵破广州。王坤趣王西走。式耜趋赴王,王已越梧而西。 四年正月,大兵破肇庆,逼梧州,巡抚曹晔迎降。王欲走依何腾蛟于湖广,丁魁楚、吕大器、王化澄皆弃王去者谓之仁。”,止式耜及吴炳、吴贞毓等从,乃由平乐抵桂林。二月,大兵袭平乐,分兵趋桂林。王将走全州,式耜极陈桂林形势,请留,不许。自请留守,许之。进文渊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赐剑,便宜从事。平乐、浔州相继破,桂林危甚。总督侍郎朱盛浓走灵川,巡按御史辜延泰走融县,布政使朱盛氵调、副使杨垂云、桂林知府王惠卿以下皆遁,惟式耜与通判郑国籓,县丞李世荣及都司林应昌、李当瑞、沈煌在焉。王令兵部右侍郎丁元晔代盛浓,御史鲁可藻代延泰。未赴而大兵已于三月薄桂林,以骑数十突入文昌门,登城楼瞰式耜公署。式耜急令援将焦琏拒战。 初,永明王为贼执,琏率众攀城上,破械出之。王病不能行,琏负王以行。王以此德琏,用破靖江王功,命为参将。及是战守三月,琏功最多,元晔、可藻亦尽力。式耜身立矢石中,与士卒同甘苦。积雨城坏,吏士无人色,式耜督城守自如,故人无叛志。援兵索饷而哗,式耜括库不足,妻邵捐簪珥佐之。既而琏兵主客不和,噪而去,城几破者数矣。会陈邦彦等攻广州,大兵引而东,桂林获全。琏亦复阳朔及平乐,陈邦传亦由浔复梧州。王闻捷,封式耜临桂伯,琏新兴伯,元晔等进秩有差。 式耜初请王返全州,不听。已,请还桂林。王已许之,会武冈破,王由靖州走柳州的阶级根源。这篇短文对唯物辩证法作了重要发展。,式耜复请还桂林。十一月,大兵自湖南逼全州,式耜偕腾蛟拒却。已,梧州复破,王方在象州,欲走南宁。以大臣力争,乃以十二月还桂林。 五年二月,南安侯郝永忠驻桂林,恶城外团练兵,尽破水东十八村,杀戮无算,与式耜构难。式耜力调剂,永忠乃驻兴安。大兵前驱至灵川,永忠战败,奔入桂林,请王即夕西走。式耜力争,不听。左右皆请速驾,式耜又争。王曰:“卿不过欲予死社稷尔。”式耜为泣下沾衣。王甫行,永忠即大掠,捶杀太常卿黄太元。式耜家亦被掠,家人矫腾蛟令箭,乃出城。日中,赵印选诸营自灵川至,亦大掠,城内外如洗。永忠走柳州,印选等走永宁。明日,式耜息城中余烬,安抚远近。焦琏及诸镇周金、汤兆佐、胡一青等各率所部至,腾蛟军亦至。三月,大兵知桂林有变,来袭,抵北门。腾蛟督诸将拒战,城获全。时王驻南宁,式耜遣使慰三宫起居。王始知式耜无恙,为泣下。 闰三月,广东李成栋、江西金声桓皆叛大清,据地归,式耜请王还桂林。王从成栋请,将赴广州。式耜虑成栋挟王自专悟得天理。又认为万物随时变易,极而必反;但社会中上下,如刘承胤事,力争之,乃驻肇庆。十一月,永州、宝庆、衡州并复。式耜以机会可乘,请王还桂林,图出楚之计,不纳。庆国公陈邦传守浔州,自称世守广西,欲如黔国公例。式耜特疏劾之,会中外多争者,邦传乃止。广西巡抚鲁可藻自署衔巡抚两广,式耜亦疏驳之。式耜身在外,政有阙,必疏谏。尝曰:“臣与主上患难相随,休戚与共,不同他臣。一切大政,自得与闻。”王为褒纳。而是时成栋子元胤专朝政,知敬式耜,袁彭年、丁时魁、金堡等遂争相倚附。六年正月,时魁等逐朱天麟,不欲何吾驺为首辅。召式耜入直,以文渊印畀之,式耜终不入也。未几,腾蛟、声桓、成栋相继败殁,国势大危。朝士方植党相角,式耜不能禁。 七年正月,南雄破。王惧,走梧州。诸大臣讦时魁等下狱,式耜七疏论救。胡执恭之擅封孙可望也,式耜疏请斩之。皆不纳。九月,全州破。开国公赵印选居桂林,卫国公胡一青守榕江,与宁远伯王永祚皆惧不出兵,大兵遂入严关。十月,一青、永祚入桂林分饷,榕江无戍兵,大兵益深入。十一月五日,式耜檄印选出,不肯行,再趣之,则尽室逃。一青及武陵侯杨国栋、绥宁伯蒲缨、宁武伯马养麟亦逃去。永祚迎降,城中无一兵。式耜端坐府中,家人亦散。部将戚良勋请式耜上马速走,式耜坚不听,叱退之。俄总督张同敞至,誓偕死,乃相对饮酒,一老兵侍。召中军徐高付以敕印,属驰送王。是夕,两人秉烛危坐。黎明,数骑至。式耜曰:“吾两人待死久矣”,遂与偕行,至则踞坐于地。谕之降,不听,幽于民舍。两人日赋诗倡和,得百余首。至闰十一月十有七日,将就刑,天大雷电,空中震击者三,远近称异,遂与同敞俱死。同敞,大学士居正曾孙,事见《居正传》。 时桂林殉难者光禄少卿汪皞投水死。其破平乐也,守将镇西将军朱旻如自刭。 有周震者,官中书舍人,居全州,慷慨尚气节,武冈失,全州危,震邀文武将吏盟于神,誓死拒守。条城守事宜,上之留守瞿式耜。式耜即题为御史,监全州军。无何,郝永忠、卢鼎自全州撤兵还桂林。守全诸将议举城降,震力争不可,众怒杀之,全州遂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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