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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张国领
释义

张国领,河南省禹州人氏。1978年应征入伍,武警大校警衔。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研究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北京作家协会会员,河南作家协会会员。

个人简历:

河南省禹州人氏。1977年神后镇高中毕业回乡务农,入伍前放过牛、耕过田、挖过煤、拾过粪。

1978年应征入伍后,安徽省军区独立六团战士,扛过枪、站过哨,当过炊事员、饲养员、给养员、报道员。

1985年后任武警安徽总队阜阳支队排长。

19867年后任武警安徽总队新闻干事、电视摄像、编导。

1993年后任武警河南总队电视新闻记者、编导。

1996年后任《中国武警》杂志编辑、副编审。

2006年后任《橄榄绿》文学期刊主编。

2009年后任《中国武警》月刊主编。

武警大校警衔。

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

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研究生。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北京作家协会会员。

河南作家协会会员。

主要著作:

1981年发表第一首诗《复活》;

1991出版第一部诗集《绿色的诱惑》;1993年出版散文集《失恋的男孩》;

1998年出版散文集《男兵女兵》;

2001年出版诗集《血色和平》;

2003年出版报告文学集《高地英雄》;

2005年出版散文集《和平的守望》;

2007年出版散文集《和平的断想》;

2008年出版爱情诗集《千年之后你依然最美》

2009年出版报告文学集《决战卡马》;

2010年出版诗集《和平的欢歌》

2010年长篇散文《高地上的风景》被选入“2009我最喜爱的散文”一书。

2010年诗歌《和谐中国》被选入中国作协三十年诗选“跨越”一书。

2010年诗歌《那个叫故乡的地方》被选入建国六十年诗选一书。

主编随笔散文集《我的兵之初》、报告文学集《生死大营救》等。

在《诗刊》《诗歌报》《解放军文艺》《人民日报》《解放军报》《文艺报》《散文选刊》《绿风》等百余家报刊发表诗歌、散文两千余首(篇)。

获奖情况:

1983年诗歌《草地上》获南京军区前线文艺一等奖。

1985年诗歌《故乡的山》获金盾文艺奖一等奖。

1986年诗歌《辉煌》获卫士杯新诗大奖赛一等奖。

19889年获武警部队优秀新闻工作者。

1989年电视纪录片《光明的使者》获安徽电视台专题一等奖。

1989年报告文学《决战长江》获全军抗洪抢险优秀文艺作品奖。

1991年电视纪录片《当代红嫂》获中央电视台、中国电视学会一等奖。

1998年诗歌《春天的怀念》获武警文艺奖一等奖。

1999年散文集《男兵女兵》获全军新作品二等奖、武警文艺奖一等奖。

1999年获武警部队建国五十周年文艺献礼工程奖。

1999年歌词《我们从这里出发》获全军战士文艺奖一等奖。

1999年歌词《拥抱明天的太阳》获全国音乐协会一等奖。

1999年歌词《天安门广场》获全国音乐家协会一等奖。

2000年歌词《我们从这里出发》获文化部群星奖银奖。

2002年歌词《我们从这里出发》获中央电视台青年歌手大奖赛一等奖。

2002年诗集《血色和平》获全军文艺新作品作一等奖。

2003年诗歌《非常战士》获人民日报文艺征文二等奖。

2004年诗集:《血色和平》获中国人口文化奖 金奖。

2005年军旅系列散文《高地上的风景》获解放军文艺年度奖。

2008年散文集《和平的断想》获得第三届冰心散文奖。

2008年散文《电话人生》获文艺报改革开放三十年征文二等奖。

2009年诗歌《致祖国》获建国六十周年惠达杯诗歌征文一等奖。

2009年军旅系列散文《高地上的风景》获得中国散文排行榜第六名。

2009年军旅系列散文《高地上的风景》获全军建国六十周年征文优秀作品奖。

2010年散文《老哨所》获“海内外华语文学”一等奖。

从军三十年,十次佩戴军功章,并获得军队优秀科技人才津贴。

媒体推荐:

1982年《人民前线报》发表介绍张国领的通讯:战士小诗人。

1984年《安微青年报》发青介绍张国领的通讯:战士的希冀。

1984年《解放军文艺》发表乔良的文章对张国领的组诗进行评论。

1985年《人民武警报》发表何建明评张国领的文章:起飞的丑小鸭。

1986年《安徽文化报》发表牛广进评张国领的文章:丑小鸭展飞翔了。

1988年《人民武警报》发表陈建中评张国领的文章:青年作者张国领印象记。

1989年《安徽公安》发表韩贺彬评张国领的文章:在诱惑和被诱惑之间。

1990年老诗人严陈发表评论张国领的文章:战士——诗人。

1991年《合肥晚报》《安徽日报》发表牛广进评张国领的文章:绿色的诱惑。

1999年《解放军报》发表丁临一评张国领的文章:男兵女兵的魅力。

1999年《人民武警报》发表李春玲评张国领的文章:绿军衣与黄土地。

2001年《文艺报》发表北乔评张国领的文章:拒绝文字游戏的冲锋号。

2001年《人民政协报》发表北乔评张国领的文章:和平或诗人的颜色。

2001年《新华书目报》发表张国领访谈:突出重围的军旅文学。

2002年《橄榄绿》发表丁临一评张国领的文章:阅读与思考。

2002年《敢榄绿》发表王久辛评张国领的文章:四重奏序曲。

2002年《文学报》、《橄榄绿》杂志发表王久辛评张国领的文章:个性的魅惑。

2002年《人民武警报》发表陈峰评张国领的文章:和平的激情。

2003年《人民武警报》发表评论张国领的文章:真情,在字里行间流淌。

2005年《新安晚报》发表韩贺彬评张国领的文章:诗人本色是军人。

2006年《人民武警报》发表北乔评张国领的文章:和平中的焦虑。

2007年《解放军艺术学院学报》发表北乔、张慧敏评张国领的文章:因为灵魂的拥抱而温暖。

2007年《中国国门时报》发表对张国领的专访:张国领,为和平、为军人而歌唱。

2008年《人民网》《解放军艺术学院学报》《中国诗人》发表黄恩鹏评张国领的文章:超验写作的灵魂。

2009年《解放军生活》发表黄恩鹏评张国领的文章:寻找或抵达一种精神乡愁。

2009年《橄榄绿》发表北乔评张国领的文章:与诗歌一起回家。

2009年《橄榄绿》发表张国领访谈:梦回吹角连营。

2009年《中华读书报》发表陈菁霞评张国领的文章:张国领发出爱情宣言。

2009年《人民武警报》发表黄恩鹏评张国领的文章:跨越时空的精神之旅。

2009年《海南日报》发表佘正斌评张国领的文章:为美丽而感动。

2010年《中国武警》发表张晓红评张国领的文章:植玫瑰砌一座庄园

2010年《人民网》、《中国武警》杂志发表黄恩鹏评张国领的文章:一脉清新的心灵阳

2010年《散文选刊》发表大兵评张国领的文章:拥裹着感恩情怀的温暖之作

2010年《解放军报》发表曹宇翔评张国领的文章:苍天不负诗人的苦心。

媒体关注:

作家出版社跨年首推《张国领文集》11卷

(记者晓静北京报道) 作为作家出阪社2011至2012年的跨年大卷——《张国领文集》11卷,日前在全国各新华书店隆重发行。这套由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何建明作序、作家出版社隆重推出的、全部采用精装本的文集,1—4卷为张国领“经典长诗卷”“经典政治抒情诗卷”“经典军旅短诗卷”和“经典爱情诗卷”,第五卷为张国领“经典散文诗卷”,6—9卷为张国领“经典散文随笔卷”,10—11卷为张国领“经典纪实文学卷”。作家出版社是中国作家协会所属的国家级大型文学出版社,多年来一直以“增创新意识,出精品图书,与世界接轨,创一流名社”而著称。作为作家出阪社2011至2012年的跨年大卷——《张国领文集》11卷,主要分为诗歌、散文随笔和纪实文学;从文集的内容看,均是军事题材的诗文,无论大小篇章,主题紧扣“和平”这一关乎人类生存、社会进步的大提要;从排列顺序看,仍以他擅长的诗歌创作做主打,以他从事的军事新闻事业作收尾。使读者可以从中看出他文学创作的主张和脉络。

张国领1978年冬天踏着改开放的鼓点,从中原大地上的一个小乡村踏入军营,时代的快速变革和军营的火热生活,使他青春的热血一直处在强列的激荡之中,原本只有高中文化的他,在紧张的训练、站哨、学习和劳动之余,自觉地拿起手中的笔,讴歌时代、讴歌军人、讴歌日益强盛的祖国,以诗歌和散文的形式,抒发自己切身的感受和真挚的情感。他十八岁写第一首诗,二十岁发表第一首诗,三十岁出片版第一本诗集《绿色的诱惑》,可以说他的创作生命一直处在激情喷发期,先后出版了《男兵女兵》《血色的平》《高地英雄》《和平的守望》《和平的断想》《平的欢歌》等十几本诗歌、散文集,并多次获得全国、全军的文学创作大奖。现在已从军34年的张国领,虽为武警大校警衔,并担任《中国武警》月刊主编,但依然笔耕不辍,每天坚持创作,虽然十几年前他就从基层部队调入武警部队的最指挥机关工作,但的心始终和战士在一起,始终和寂寞的哨位在一起,军人的职责和战士的使命感,无论在他的笔下还是身上,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张国领文集》计三百多万字,是他从三十多年来创作的结晶,正如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何建明在序言中所说:“诗与散文本身就是有内在联系的文体,很多诗人就是散文家,国领亦然。这些年他除了发表大量的诗歌之外,还发表了二百多篇散文。这套十一卷《张国领文集》的出版,我相信只是他一个时期文学创作的小结,所以,我们期待他的新作不断问世。并且有更多出彩的佳作呈现给这个伟大的时代。”

名家评介:

一脉清新的心灵阳光

——读张国领诗集《和平的欢歌》

·黄恩鹏

波斯古典名著《曼底克·阿尔塔伊尔》是一部带有神秘色彩的史诗,描写了百鸟寻找鸟王西穆尔格,飞过了七重海洋后终于到达鸟王宫殿,却发现它们自己就是西穆尔格,而西穆尔格也就是众鸟。

张国领在创作上的孜孜追求,很像寻找西穆尔格众鸟中的一员。对于一位勤劳的创作者来说,他(她)也许并没有意识到复杂的劳动本身是一个积累的过程。这种过程,不仅仅是一步步地创造自己,同时也是一步步地“完成自己”。那些成就了正果的,绝不会是坐等机遇来临,而是通过了辛苦的跋涉了“七重海洋”之后,对个体生命本身的蓦然发现或醒觉。

前年底,我曾为张国领的诗集《千年之后你依然最美》作了详尽的文本解读,从中剖露诗人灵府的万千风光。两年后,张国领又拿出一部饱含深情的《和平的欢歌》赠我。读后如浴澡雪,精神为之振奋。可以想见:张国领对于生命诗学的开拓是积极的、有担当的。那种凭栏远望、偃仰啸歌的豪情,那种铁琵铜琶、傲岸大风的长吟,是身处都市名利场之我辈早已丢失了的。

《和平的欢歌》(张国领著,人民武警出版社,2010年1月出版)倾注了对于人类精神生命、民族力量和家国意识的思考。整个格调雄浑、豪迈,大开大阖,气度雄沉,铸炼一种大境界。其诗句和情感,有如奔泻不息的大水,滔滔荡荡,泱泱涣涣,如雷似霆,凌空而至,一些纷至沓来的生命大境腾踔而至,一入川口,便万象在目。他在这部书的题记中这样写道:“任何历史都是在无意中写下的,所有的伟大都来自尘埃落定之后。”这种精僻的思考,让他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并由这个切入点生发无尽的生命意绪和硕大的情感涟漪。

如:记叙一个民族与自身困难抗争的《圣洁的颜色》、写给长征路上牺牲的先烈们的《永远的红箭头》、为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感怀中华民族复兴巨变的《致祖国》、对卢沟桥事件民族危亡进行思考和对于我人民军队奋起反抗侵略讴歌的《血太阳》、歌颂为钱塘江守桥模范中队砥励精神柱石的《感受赤诚》、回首内蒙古大兴安岭扑火壮举的《蹈火者》、礼赞人民军队抗洪抢险的《浪涛祭》、为平型关大捷六十八年抒写战士情怀的《雄关》、思绪万千、百感于“神舟”号载人飞船太空遨游壮丽图景的《仰望神舟》等等,都非常好地展现了一代军人对祖国的拳拳情怀、对民族力量的赞美和对历史使命思考、同时又注以喷薄的豪情。

这是“铁笛一声云雾开”的诗人心灵景状。云雾开了,便是葳蕤葱郁绿意欣然的一片;云雾开了,便是明月在天星耀大地的朗彻。对祖国和人类命运生死相依的关怀,对民族大精神刻骨铭心的崇尚,对人格操守苦心孤诣的追求与守望,构筑了诗人心灵深处卓绝的山水图景。而对于历史,张国领能认识其繁荣和衰败,在审慎的梳理后,剖析出有力的思辩:“天叫地开地不能不开/天叫水流水不敢不流”、“谁说自古以来/天下的流水只能由西向东/一道圣旨皇帝诏曰/就可将高山变作万丈壕沟/于是,从皇城脚下出发/河床开始向北向南延伸/千万百姓就抛家离乡/挥舞起铁锨铁镐向地层掘进/把十年的黑夜都当做白昼”(《千年奔涌》)平淡和离奇,大悲和大喜,触手可及的,是冷肃于心灵的启示。

这是“大诗”承载的生命力量。让我从中看到了张国领创作的实力,他绝对能够担当起叙写大诗的重任。这种重任不是强加的,而是出于诗人的自觉和内心对于家国、民族的审视。这部作品中的所有诗作皆为几百行、几千行的长诗。读之,有一种绵绵起伏不绝的无穷力量。通篇上下迸射着令人晕眩的张力,让人激动、感慨,有一种“荒荒游云,寥寥长风”,不失厚重情韵的现代的大气。即便是乡愁,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如《村姑》:“山坡上/草丛间/彩蝶跟随你/翩翩起舞/你在仔细地寻觅/时仰时俯/采斑斓的含露初绽的花束/而我站在山头/眺望远方起伏的群山/向远方,也向你/向近在咫尺的你/深情地凝目”。这种人生的美好,是每一个人内心深处所蕴藏的美好,一旦剖开,便如同打开了一缸窖藏多年的老酒,香醇飘香,沁人心脾了。对于《村姑》这首长诗,张国领在后记《我愿是您的欢乐》中这样诠注:“这首诗很单纯,说是写给我心中那位村姑的,实际是一首写给故乡的诗,故乡在我心中的形象很多样,有时是村姑的形象,有时是母亲的形象,有时是爷爷的形象,有时是童年伙伴的形象,有时甚至是一棵歪脖子老槐树的形状。不同的形象代表了我不同时期不同时间不同环境里思乡的不同情绪。但无论以什么形象出现,故乡在我心目中都是最美丽的村庄,最难舍的亲情,最温暖的家园,最踏实的梦想的营盘。”

诚然,诗人在诗歌创作中,总是有一种架构于思想的“意义主体”。这种“意义主体”就是每一首诗的“核”,它是生发艺术联觉的中心要素,缺之不可。在所有的长诗创作中,张国领能较好地把握、并能倾注诸多与之相关的生命意象。而语言镜像和倾向性的思考,又是支撑这种意义主体的先决条件。由此让我想起诗人荷尔德林,当他面对“遮蔽”了他光明的黑夜时,他总是能找到令他内心光明的感动。这种感动来自于诗歌力量本身,来自于虔诚于人生怀想的醒觉,从而“敞开”一种美好。一位好诗人,不论他处于何种环境,总会发现这样那样的、能够弥漫起心灵风雨的力量,从而催生大作品,也让心灵有了安然的所归。

张国领的诗,让我读到了一种诗心的感动。他以滔滔不绝的思绪,调动着诗性智慧,力图用一种“大线条”来勾连起诗性大人生。这些长诗,有如大江之波,浪涛的徐疾奔流,空间张力的缩紧与扩充,气韵饱满的挥笔泼墨,使得他的人生情感与艺术诗性达致了本质上的同构。这是一种很高的艺术美学境界和理想。读《和平的欢歌》,感大气磅礴的生命境界和人类理想,从而让我们在自己构筑的精神高地上,读一种更为丰赡的、美丽的内心风景。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解放军艺术学院军事文艺研究所研究员)

长烟引素道旖旎

----透析张国领诗歌的情感诠注

王凤英

布拉德雷说:“生命和诗有着许多的联系,但是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那是一个地下的联系。” 对我对很多诗歌写者而言,有可能描述这种“地下的联系”是非常有意义和十分得宜的,这比谈论写者本人的天份或作品都更重要。对诗歌的阅读和写作,它们本身就是充满诗意的旅程:会帮助在日复一日的阗静与和平里渐失锐角的我们,找到一条追望精神本质的秘密途径,帮助我们营建内视自我、背身思考的精神体系,从此,最终要消逝的喧嚣极其必然地被置于崇高的外面。这种精神的再生产不必借助于晦涩的哲学统一的口号,它应该向灵魂的高度请教。所谓灵魂的高度即用个人化的语词、节奏和艺术将不断破损的梦想复原,以便于使诗歌的纯粹带来愉快和飞升。我以为,这种愉快是逼近灵魂的情感诠注。

爱情美轮美奂,颠倒众生。为其生,为其死,甘之如饴。即使如张国领总不免用金属的属性烙下军人特质的惯性,在被爱情逼视的诗行中竟然痴如尾生抱柱般喁喁难休。用一个晚上的好奇和郑重读完张国领的诗集《千年之后你依然最美》,诗题先令人气为之夺,而后诗歌不计绠短汲深地激情四射,在眩晕且瞠目后渐转入对情感的梳理和省视,但不可否认,这种内省方式行走在诗歌里,就将他不了的情结化为文学的情感性缓缓流淌。美学家李泽厚对此有理解:“艺术是通过情感来感染它的欣赏者,让你慢慢地、潜移默化地、不知不觉地受到它的影响,不像读本理论书,明确地认识到什么。”实际上已升华到了美的问题。张国领不自觉地使情感审美赋于了感染力。他的心思缜密,缜密到了连我一个女性都颇觉汗颜。他会说:用我浓重的乡音在白山黑水间呼喊,可我的声音是那么微弱,戈壁滩上的一棵红柳都能把我的全部声波吸纳... ...两个盛满笑意的酒窝盛的虽不是酒,但我已在那酒窝里陶醉... ...一个男性,该怀有怎样的诗心,才修炼到如此情怀。

毋庸置疑,率真的情感表达是他作为军人对内心的观照一再检视并毅然担当着诗意的裁判,这样的裁判最终和传统无缝接轨。虽然这种情感体验离他或近或远,或隐或现,但这就是一种真实存在,并将这种存在无限放大。

诗是文学中的文学,遗憾的是,众多的诗作阅读时会有乏力的哆嗦,在通往对人心灵作深度镌刻时,被这些使深海鱼都笑得咳嗽的情绪堵塞了交通。且不说众多如寂月朗照的哨卡、无关感觉的艰苦、近乎机械的奉献等,被没心没肺的颂歌充斥,日月都不能抵达内心深处,这是来自军旅诗歌仅置身于“边关霜月”、“戈壁荒凉”、“海岛寂寂”或“摸爬滚打”等题材的表象抒写上,视野似乎开阔一些,但细节的捕捉和深度的开掘明显力不从心,其真挚情感也显得心不在焉,这是诗歌的软肋。所以,当我读着张国领的诗歌时,他有澎湃他有沸腾,毫无扭怩和造作的诠注方式引领读者澎湃和沸腾地大张旗鼓进入他的情感世界。

文学的世界是一个虚构的世界,假定性虽说是其基本特征,但任何文学接受,对于置身于现实环境中的作者来说,和灵魂深处的情感矛盾挣扎及审美判断不无关系。在这个意义上讲,张国领的诗歌都呈现出了一种明显走势:细腻、羞赧、热情。不管读他的《盛开》还是《千年之后你依然最美》,作者亦真亦幻的行文,使文字营造的挚热和浓情无可犹疑侵入读者的骨髓,进而凌需翾翥,流溢开去。在作者眼中,女性的美来自于“七彩祥云”、“春风一缕”、“清透澈碧”,而他也总在这些美中盘桓和忘情。我一直不太明白一个男性何以有这样的心智欲说还休地爱着,却又半抱琵琶地诉说。他的心思如此细腻,但这不等于他真的就懂得如何接受,或者说懂得如何用心寻找过爱,即使这种爱“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外|正是意料之外才孕育了弥天惊喜。”并让他深信“这个世界|真有一个人是我梦中的久久寻觅”,他也只能“我着意在每个夜晚去翻动那个梦”。这个疑问一直到我读了张国领的《盛开.致XR》后才恍然,那真是一个爱的情结,一个来自对女性的膜拜和尊重。他这样写:“你在哪里?我看那风车|在旷野中旋转,不停地诉说|人世间的繁华与孤单|我驻足凝目在那巨大的扇页上|细细辨别,哪一双目光|是你曾经留下的爱恋。”他没有彳亍,开始行动了,她不是一颗微尘落在石碾上被慢慢地磨损,粉化,飘落,他让爱引导双睛,让爱牵引心灵,驻足辨识“这是你坐过的石头吗”,让骏马“用奔跑,用不顾一切的奔跑”去绿洲去沙漠寻找他的挚爱。因这爱让他“忘记了从前的时光”,也使“从此以后水果的颜色都成了你的|颜色,从此以后太阳的光芒|都成了你的光芒|从此以后你的希望|都成了我的希望”是什么样的爱让他如此呻吟不已,以至于再三消减文字的浮华而留住文字的奔放?这就是逼近灵魂深处的爱。情动于中而形于言,正是这种消减过的文字拽紧读者裙裾,不停理解爱并奋不顾身去爱的男人对女性寄予的最大尊重和呵护。张国领对爱人的爱使他不只表现在对爱的激情迸发,更有严肃构筑,并在诗作中将之化为对女性的极大关注和怜爱,且倾其所有可能的理想,如蛾化蝶,融入他的骨子里结成彩梦,从而引领读者长驱直入一个一个情感世界时轻轻的喟叹并幸福地晗首。

读诗歌《你是火焰》时更加明白了,他剖析自己“我是一片古老的荒原”,似乎略显愚拙,作者的热情却在炽烈时又分明呈现内敛和羞涩,所以,即使在爱的火焰像太阳一亲爱抚寒冬,我依旧会“放飞蝴蝶和鸽子|我吐出兴奋的嫩芽和英雄蕾”。这决不是一个任由情感坍塌的寂寂“荒原”,理性克制的爱并不是表象意义上小里小气的瑟缩,所以“慢慢的,慢慢的靠近|尽管爱的干柴早已在|漫长的等待中一忍再忍”。令人郁结不已的是,为什么在“急切的心越揪越紧”时还这样若即若离?《靠近》告诉我“靠近你我是在靠近温暖|靠近你我是在靠近光明|靠近你我是在靠近清纯”,我终于明白作者追求的刻骨铭心的爱远远超脱于我们眼下的世俗世界,崇高的精神之爱需踮足引颈,这种爱在泾渭难分的爱与欲主题下弥足珍贵。记得永嘉玄觉以为:见道忘山者,人间亦寂也;见山忘道者,山中乃喧也。张国领引导自己的心灵和心灵的对象达到情感自主的境界,实属不易。

张国领不惯于冷眼观世、冷耳听语、冷言拒人,却常常能够冷情感物且冷心思理,使得诗歌在情感浓烈时多了一种特有的表达形式。苏珊·朗格在《情感与形式》一书中指出:“在人类的内在生命中,有着某些真实的、极为复杂的生命感受... ...”张国领的生命感受就一般意义上看,委实拥有真实的精神支点,基于这个支点,喷发也好收敛也罢,他对爱的深刻理解和深度严肃令人肃然起敬,这当然缘于他的善良和敏感的心理特质。他义无反顾地担当了爱人“跃马横刀,腰挎弓剑”的“贴身的铁甲护卫”(《爱你》),“我以猎人的警觉守你入梦”,以便于“与任何妄想和掠夺者决斗|在你的注视下我将永不言败”(同上)。不应忽视的是,在对爱情对象作深情描绘时,人类的美好情感在笔下就形成推挪不去的磁场,也将内置的心理倾向给予了无限放大,将人类内心最柔弱的地方充分表现,这既是作者对爱情的坚守,也是对这种坚守尽可能给予应有的强固。

这一点,在他的《等待短信》中又有了充分体现。“等待短信我是在等待|天使从远方送来的圣经|一声提示我就会得到满足|因为期待与惊喜从没有约定过|是情与情的自然融合|将心跳调整到同一个振幅”。这是经验的感受,若非真切爱过,用心品味过,无处不在的款款深情逼视心灵最深处后绽放成“九月桃花”会从何而来?生命体验再一次进行了追问,即使过程很痛,痛得使文字的斟酌缺失了一些质感和平整性。他也会如“苦楝树的等待|站立一方净土|高举葱茏的誓言”,一成不变地“让秋天的太阳|裸露给不安分的枝头吧|只要那首童年的歌儿不会淡忘”。(《固执》)结果如此简单,用不着躲躲闪闪。与其说是对沉迷爱情中的“我”自我角色的细而不腻的定位,不如说见证了男人爱到深处唯一的语言以及作者观照自我时对精神层面的深刻追问。如果说读者会惊异于张国领笔下酣畅淋漓的和谐气质,不如说更仰止于他爱得一泻千里,且有几分山道明月、江上清风的出尘之美。“笔以立其形质,墨以分其阴阳,情以鉴其真伪”,基于这份精神真爱,所以,即使“我在你的长袖间站立|站成一个铁质的形象|在大地上幸福得让人举头仰望”(《为你失眠》)被反复吟哦,爱也如清洗过的晨阳一样出落得干干净净,不可逼视。眼下诗坛一些标以情爱为爱情的感情座签显然情色化了,即使语言打造成繁花似锦,腮红眉黛,终脱不了狸首狐尾,所谓的爱情便面目可憎,形同鬼魅。与之相比,张国领诗歌中的精神真爱,就成了生命的初始化。

长烟引素,风光旖旎。张国领诗作里无所不至的爱及爱的深情追问一路拂花分柳款款行去,步履轻盈。反反复复地倾诉,揉碎了,搅浓了,折射出较强的审美感染力量贯穿始终,应该看到,这应归功于他不顾一切的表达及来自灵魂深处发生的汩汩不绝的情感,并将之溶解于字里行间。诗歌情感的倾向来自于作者对爱情的认知和敏锐的感知,哪怕忽略一些文字的精致也在所不惜。

(作者系著名作家、教授。)

与诗歌一起回家

——张国领论※北 乔

当下的诗人似乎并不缺少勇敢与真诚。零度写作的冷漠,下半身写作的动物性,以及伪性的张狂,是够勇敢的;那些口水诗,那些对物质利益的迷狂,以及欲望毫无遮拦的流淌,倒是不失如实地和盘托出。到头来,众多的诗人与诗歌从圣境下来,没有下到凡间而是坠入了泥淖。迷失、堕落,是他们行为的动作性词语,也是他们状态与品性的名词化。说到底,诗人离家出走,诗歌混迹于浊浪之中。好在,总是有坚贞的诗人与清洁的诗歌与我们相伴。张国领和他的诗歌当是其中之一。张国领在充满高度神性、心灵纯美和美学精神的诗行里默默行走,左心房簇锦团花,爱意荡漾,温情缠绵;右心房雄性万丈,为正义呐喊,为军人引吭高歌。爱,是生命的源泉,执着对爱的纯真则是人生的灵魂,是人类的集体无意识。军人的忠诚和刚强,实则指向人类的精神高地,是人类生存的终极力量。张国领的《血色和平》和《千年之后你依然最美》这两部长诗其实就是他诗歌生活的两个情感维度,钢枪与鲜花结构了他刚柔相济的诗歌世界。对于爱的寻觅与赞美,对于精神的崇拜与书写,成为他的呼吸,化作了他诗歌的心魂。真诚、勇敢、坦荡、朴素、向美,以诗歌的方式抵达心灵家园,成为他诗歌的审美底色。走进他的诗歌,我们再次与感动相遇。原来,感人的诗歌还是在的,我们的心弦还是可以被感动弹拨的。可以说,他的诗歌是一缕阳光温暖着我们的血液,是一掬清泉洗涤着我们的灵魂,是一地粮食滋养着我们的力量。

一、为一种文化精神象征吟唱

张国领的诗歌创作是从参军入伍后开始的,从此营区里多了一位年轻的士兵与一个同样年轻的诗人。离开父母,与亲情挥手远行,走上独立的人生之路;离开家乡,远离的不仅是山山水水,还有那熟悉的故乡文化。走进营门,走进的是一个想象中很熟悉感觉却出奇陌生的世界;走进营门,经受两个不同世界两种不同文化激烈地相撞与历练;走进营门,理想的一个终点已在瞬间生成了新的起点。成为军人,无疑是张国领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折。恰恰是在这最重要的时刻,诗歌来到了他的身边,并一直伴随他走过30年风风雨雨的军旅生活。入伍前10年,同时也是写了10年诗的他,出版了诗集《绿色的诱惑》。1990年,著名诗人严阵读到这部诗集后称赞道:“他是战士的诗人,他的诗歌绝大多数都是以歌颂和反映战士的生活和战士的情操为主题的。他又是诗人的战士,他不作无病呻吟,不作悲观失望的叹息,不作迷惘的过客,也不作庸庸碌碌麻木不仁之辈,而是以自己神圣的责任感,和一腔战士的热血,去拥抱生命的希望、祖国的命运,去拥抱那一片只有战士才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充满生命力和丰收的诱惑力的绿色。”

直至今日,张国领有关军旅的诗歌依然葆有这一份恒久的执着与纯真的激情。在他的军旅诗中,士兵普通的生活和朴素的情感是持久抒写的对象。在他同为年轻的士兵时是这样,如今已经是大校军官的他,仍怀裹着这份士兵的心灵、情怀和目光。可以说,在他的内心,仍然是那在连队写诗的年轻士兵。对于一名从军30年的军官,对于写了30多年诗的诗人,这都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在他的诗行中我们看不到做作的痕迹,也无为了写而写的踪影,而是他生命的自然流露。这让我想起了那些手捧个小日记本,在床头在树下在操场一角,以诗歌的方式写日记的士兵们。写下自己看到的,与自己做一次次的心灵对话,不是为书写,看重的是记录与交流。冲动,是写诗的动力,但这样的冲动没有功利,没有炫耀,只是情感积蓄之后的喷发,是生命着力点的强劲反弹。《士兵》、《警服》、《军乐》、《拥枪的日子》和《春天的兵营》,这些士兵日常生活下的诗歌,回到了生活现场,回到了普通士兵的内心,沿着他们那平平常常的目光注视世界。他不是在为士兵诉说为士兵代言,而是如实而真切地作为士兵在细语轻吟。没有过多的叙事,却处处可见写实性的细节。与许多军旅诗不同的是,张国领并没有过多地沉湎于生活的细节,试图以诗歌的方式记录士兵日常生活的枝枝末末。军人和军营总是有其神秘的一面,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即使将来社会再信息化,这样的神秘总是无法抹去的。社会与军营,远非一道围墙相隔那样的简单。那么,纯粹原生的书写,细节丰富的军旅叙事诗固然有其存在的价值。再者,一个生活其中的诗人,能够将日常化的生活写出诗意充满诗情,自然与对生活的无限热爱和细腻感觉是分不开的,这还是一种心灵和情感的力量体现。这些,张国领并不缺乏,只是他发现了更深层次的诗性元素,这就是士兵生活中的个性文化。士兵既是普通的社会人,血液里流动着千百年传承下来的传统文化,又经受着军营文化的身心洗礼。在具体的写作中,他滤去了许多的生活细节,只在意展现士兵青春年华和军人角色的那部分。在他的诗作中,这样极富意蕴的细节往往只是几朵浪花,但却活泛了整个河流。我将此看作是诗歌写作中的画龙点睛。如此一来,他的诗,有士兵作为青春年少的画面,又有兵味浓醇的风景。在这方面,诗歌创作与小说散文有相似之处,只有那些真正读懂士兵,真正心入士兵,自己内心又充盈兵味的创作者,才可能让兵味在作品中成长。张国领的军旅诗没有锣鼓喧天的气壮山河,却不失发自心灵深处激越的豪情。激昂、刚性、惨烈等极致化的情绪,是军旅诗的一张名片,这是我们认识军人生活一般性感知,爱憎分明,非此及彼,干脆利落。如果带着这样情感预设进入张国领的军旅诗,我们有些不知所措。这就像我们看多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和豪气盖天的军人后,进入当下的营区时,我们的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和平时期的军营和军人,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更重要的是我们总以为军营时刻都是飘荡着火药味的,军人都是在厮杀的。即使是战争年代,其实也非如此。士兵在平和与紧张、日常与特殊等状态中转换着。娱乐的士兵与执行任务的士兵,训练场上的士兵与宿舍里的士兵,是不一样的,大不一样。还有就是,士兵们也不是满口时时都是豪语壮语,他们同样有日常化生活化常人化的话语。真正悟透了士兵的张国领从士兵的日常生活进入,参与他们真情实感,但又能细致地把握士兵那份化于日常生活之中的崇高与梦想。他诗中的营区和士兵,是那样的真实可亲,又是那样的阳光四射、瑰丽明艳。我们触摸到的是鲜活的士兵表情和话语,感受到的是士兵独特的气质和精神。张国领将人性和神性较为完美地统一于士兵身上,从而形成了他军旅诗个性化的品质。

士兵是年轻的,青春如虹,激情似火,生命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士兵与普通青年有着一样的激扬狂放,有着一样的心绪和梦想。可士兵又不同于普通的青年,因为有营区这特殊的文化滋养,有着特殊的职业操守,士兵更多地集聚了忠诚、刚强、果敢和勇于奉献。生命的活力和精神的高地,是士兵耀眼的光芒,也是人类梦想的终极指向。日常生活中的士兵的理想化状态,来自平凡中的精英人物,张国领是将士兵作为这样一种文化精神象征来书写的,这当是他军旅诗最为独特之处。

二、洁净的浓情大爱

《千年之后你依然最美》这部长诗,是张国领的新作。我不能隐瞒我的感觉,在读这部诗时,我的脑海里总是出现荷花的身影,那出于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总在我眼前摇曳,到后来,我仿佛划着小船飘游在一池荷花之中。这是一部让我很感动的诗作,也该是一部让诗坛感动的作品。或许,还得让许多诗人为之汗颜。时下,物欲横流,许多原本美好的东西都离我们而去,甚至被认为是幼稚的,反而沦为嘲笑恶搞的对象。爱情如此,人与人间纯真的情感也是如此。同样,诗人与诗歌也在这浊流中堕落。有关这方面的论述已经相当的多,我们的焦虑、担忧与呐喊与日俱增。然而诗人们似乎我行我素,不为心动。张国领以《千年之后你依然最美》告诉我们,总有保持纯真、富有良知和责任感的诗人在抗争和跋涉的。

在《千年之后你依然最美》中,我读到了诗人的勇敢和大我。我们每个人都有浪漫的恋情和美好的记忆,不同的是有些人被物欲淹没了,有些人藏在心底羞于表达。在很大程度上,如此的羞于表达,已经不是性格的问题,而是被社会被人情冷暖扭曲所致。我们都在渴望真诚,自己却躲在厚厚的面具之后。有时想想,现在的情形真是让人费解,人们可以赤裸裸地宣称肉欲低下的物质化的两性相往,却失去了对纯洁的高尚的爱的表白。人们可以对下流无耻大言不惭,却在真正的爱和美面前懦弱了。也正因为所以,听到张国领对爱的坦荡荡的宣言,我们感动之下是惊讶。诗人在作品中坚守着艺术和爱情的纯粹品质,真诚而大胆地呈示个人情感的浪漫率性。这部长诗是古典的,有古典的诗意美,更有古典式的爱之美。古朴的文本格调,清晰熟悉的意象,自然勃发的情感流露,既有着深厚的民族文化之底蕴,又有着浓烈的现代生活气息。诗人与其说是在写诗,还不如说是在空旷的草原上时而仰天长歌时而自言自语。因为这份自然,诗人成为了可靠的心灵叙述者。一份全心全意的没有功利的爱,一份清纯的没有杂质的爱,一份仿佛来自久远但分明又在我们心中的爱,就这样萦绕于我们耳边心田。好诗,尤其是好的爱情诗,并不是写出来的,而是诗人心灵的自然生长,是心性的诚实呈现。“百年之后我们一切都可以舍弃/百年之后千年与万年都无需忧虑/即使是再过上千年万年我依旧会将你/追随,爱你如今天在普天之下流溢甜蜜/因为千万年之后你依旧是天下最美的啊/让我心醉让我痴狂让我兴奋让我着迷/不要问那时我在哪里,我永远伴你左右/在你的最需要相携相挽的时刻/我会随时伸出坚强似泰山般可靠的手臂”在炽热的向往和不加掩饰的表白之中,我们发现,张国领对于爱情是那样的无私,不求索取,只在乎奉献,把物质性降低到最低限度,对精神之爱顶礼膜拜。诗人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更看重爱之花盛开千年。如此神圣的爱,让我们怦然心动,让我们感慨万千,又让我们对诗人不得不倍加尊敬。

或许是张国领用情过深过烈,或许是人们以为心中没有一个真实的情人,当下是没有人会写如此的情诗的,所以有人认为《千年之后你依然最美》有着特定的抒写对象。而在某种程度上,诗人也在为这样的误解提供了可证之词。在诗的开始,他说道“这支歌是从你带着五月的激情,以完美和纯粹走进我的视线,并用你精神的高贵将我心灵深深打动的那一刻起,就在我心中诞生的,这就是我要唱给你的永世情歌。”而在后记《美的期待》中,诗人更是以纪实手法叙述了一个与她相遇的故事,从而把为特定情人写下这部长诗的行为营造至极致。我们无法去考证诗人创作这部长诗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动机,更重要的是在于这样的考证是对于解读诗歌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在我看来,《千年之后你依然最美》是以爱情诗的面容问世的,内质却是对人间大爱大美的抒发。以爱情为笔,书写出大爱大美的形神质地,才是这部长诗的要旨所在。东方式的天人贯通的诗学境界,所表达的“诗者,志之所至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的诗美,心是核心,是生命力爆发的原点,志、情、意都由心来统摄,最终达到的即是“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于海”的诗学效果。同样是在后记中,张国领写道:“我再次出发的时候听说喀纳斯湖已进入秋季,随时会有大雪封了道路,整个冬天湖水只能是一面冰镜。但我没有犹豫,向着传说中有水怪的地方前进。深秋的景色把道道山梁涂染得像一幅水墨画,我在这画中翻山越岭,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上下盘旋,我不敢肯定你就在那个地方,但那里有众人向往的风景,而你是美的化身,美与美的结合不正是人们追求的美丽无双?赶到喀纳斯时太阳正在西下,几头黄牛在湖边啃食着最后的青草,我登上每一个观景台去找你的存在,可看到的只有山的倒影在湖的怀抱里沉默不语。我问那些起伏的峰峦,我问那些茂密的松林,它们似乎在说只有天池才配得上映照你的完美。”显然,诗人看似是在一心一意地为爱情在吟哦,胸中满是对爱于美的感悟。虚拟一个情人,制造一个美丽的误会,只是让诗人心中有一个具像。诗人在不经意中从爱情出发,从小我中跳出,让一个虚拟的情人化作了大自然和生命。一旦这样进入《千年之后你依然最美》,我们的视界大开,心性一下子饱满灵动起来。我们体味到了诗人积淀于生命之中那份经传统文化浸染的心爱和审美,那份去除诗性之后依然饱含大爱大美的心地。

三、在自我倾诉中与世界对话

在论及诗人张国领时,我很愿意用“低调”这一词语。与诗歌携手的30年里,他不张扬,甚至与诗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随波逐流,只是由自己的心性默默地行走。对于诗人,这是相当难得的。低调的张国领,写诗,是在诉说中与世界建立起个性化的对话体系,在抒发中寻找,在寻找中呼喊,在呼喊中重建。

在他的诗中,士兵的精神强度是巨大的。这是士兵给予他的启示,也是他心中所向往的。正如他所说:“我最怕别人说我不像个兵,所以,我的任何一篇作品里,都能找到兵的影子。我坚持写军人写战士,写军营的火热生活。我也写过母亲,那是战士的母亲;我也写过祖国,那是战士眼中的祖国;我也写和平,那是战士对和平的祈祷方式。”在为这一文化精神象征讴歌的同时,他更在以此告诉世人,时下,软骨病横行,像钢一样的精神常常不在场。遭遇奉承、阿谀、媚俗、圆滑、名利的争夺和权欲的贪婪,人们不战而败,甚至会主动地积极地迎合拥抱。时刻处于警醒和忧思中的他,因此写下了长诗《血色和平》。这部长诗是因一次突发事情而起,但丰满其中的是诗人长久以来的心灵思考和呼唤。他表达了对战争的仇恨对和平的珍惜,慷慨激昂的背后,是他无尽热忱的期待。诗人是作为士兵叙述者的身份出现的,但诗行里处处充溢着一个普通人的憎恨与呐喊。当然,迸发激愤和苦痛只是诗人言语的外在,诗人真正用心于对于和平的诉求,对于人与人和睦相处,整个人类社会和谐与共的守望。

同样,以《千年之后你依然最美》为代表的情诗,意在赞颂人世间的大美真爱。而今,我们时常忘却了大美的本色,那源于生命的真爱也多半处于失语状态。滚滚红尘挟架着我们步代匆匆,好像在追寻目标,其实是迷失自我。我们需要美的温暖需要爱的相随,但我们却不愿意或者是无暇停下脚步放下欲望静下心灵,去与美与爱细语。诗人是在以情诗的方式,在召唤爱与美的回归,让我们可以在感动之中潜回到自己的内心,让休眠的爱与美苏醒,重新洋溢于我们的周身,化作阳光洒满世界。遗憾的是,或许我们中的许多人没这份心境进入到张国领的诗歌之中,或者只是浅浅地漫不经心地阅读一番,终究无法咀嚼其中的滋味,领略审美的清洁与高贵。这与其说是诗人和诗歌的悲哀,还不如说我们自身的不幸。这其实就是诗人与读者长期互为抱怨的态势。诗人责怪世上已经没有真正去读诗去奉诗歌为神圣的读者,读者则数落如今的诗人不会写诗写不出好诗了。是的,我们都是指责对方,却不用心反省自己。当然,面对这一态势和尘土飞扬的相互攻击,我们还是看到了诗歌存在的价值,体会到这个世界我们的生活是离不开诗歌的,是需要好的诗歌滋补我们的身心,是需要好的诗歌参与我们的人生的。

既是对话,那么心态相当的重要,这取决于对话者的动机以及对于生活的态度。时下的诗歌,并不缺对话的姿势,即使是那些自称是诗只是写给自己看的,看似是极端的私语,其实骨子里还是一种对话,最极端的也是一个我与另一个我的私密交流。然而,我们读到太多怨气漫天的灰暗诗,拽着我们陷于迷茫和阴冷之中。诗歌催人奋进促人提神醒脑的心灵益友隐身而去,变异为一定意义的精神毒品。张国领有着仁厚的情怀和真诚的表达,使得他与世界的对话明亮和健康,流动着一种阳光般的温暖和积极向上的力量。如果生活是寒冷的,他就去温暖它;如果生活是温暖的,他就去分享它;如果生活是沉痛的、无情的,他会让它沉淀、澄澈,直至光明俱来。尽管他的对话,有时会被嘈杂、浑浊、阴暗之流淹没,有时很少有倾听者,遭到迎面而来的不屑一顾,从而难免有孤独与寂寞之感悄然爬上心头。可他长久以来总是虔诚地倾诉,像战士一样坚守自己的阵地,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又如战士一样的忠贞与赤诚,维护着诗人和诗歌共有的尊严。

所谓无技巧才是大技巧,无技巧并非没有技巧,而是将技巧化于无形,我们读不到,但因有这样技巧的隐形存在才让诗歌美不胜收,生命力旺盛。自然之美,才是大美。生命如此,诗歌同样如此。我并非否定诗人们对诗歌技艺的求索与实践,诗歌要发展,要更有生命力地存在,离不开技术性的创新,但这一切必须是为诗歌的生命和美感,为诗歌的力量和责任服务的。因此,切不可以诗行里所裸露的所谓诗技来评定作品的高下,衡量其价值指数。同样,诗歌的面貌只是外在的,是一种形式,内在的质地才是其灵魂。功夫在诗外,其实说的就这意思。当对话由内在态度坦诚地外化为行为后,张国领以心灵的力量生长着诗歌。这不由让我们想起那田野上的庄稼,在大地这一富足、仁慈、厚爱和力量绵绵不断的怀抱里,生根、发芽、破土、吐绿,自然地成长。生机勃勃但不张扬,质朴绘出了壮美,以自我生命的全部力量奉献给芸芸众生得以生存的根本。张国领的诗歌不故弄玄虚,炫耀技艺,而是将一切内化,融入血液沉浸于心田,然后随同生命一起自然地散发。当然这丝毫不影响他诗歌作为诗歌的品质,反而在朴素之中提升了其魅力。

(作者系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和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青年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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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31 9:15: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