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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公元546年
释义

纪年

丙寅年(虎年)

南朝梁大同十二年,中大同元年

东魏武定四年

西魏大统十二年

高昌章和十六年

新罗建元十一年

万春国天德三年

年表

大事记

冼夫人遗址公元546年(西魏大统十二年,东魏孝静帝武定四年),高欢倾山东之众西伐,志图关中,玉壁首当其冲。

梁大同年间(公元546年),岭南巾帼英雄冼夫人渡海收复海南,驻军南滩浦。

大留圣窟位于岚峰山东侧,由高僧道凭法师于东魏武定四年(公元546年)刻造。

公元546年,突厥首领阿史那土门率领部众,打败和合并了铁勒各部五万余落,开始发展壮大起来。

苏绰印度僧人真谛于公元546年应邀来中国弘扬佛法,在中国一呆就是23年,译经共38部,118卷。

公元546年的年底,在亚平宁半岛上与东罗马人交战了数年的东哥特人(Ostrogoths)在国王多迪拉(Totila)的指挥下重新占领了罗马城。

公元546年,一个直臣贺琛上书指出梁武帝的四条恶政:第一,搜括极其残酷,民不堪命;第二,官员穷奢极欲,无限浪费;第三,权臣玩弄威福,专找别人罪过;第四,朝廷大兴土木,民众服役不得休息。

逝世 苏绰(公元497—546年),字令绰,武功(今陕西武功县)人,出身世家大族,九世祖苏则为曹魏侍中(《三国志·魏志》有传),父苏协官至武功郡守。苏绰是西魏政权的重要大臣,政绩颇著,时人称之有“王佐之才”,后代史家比之于“管子治齐,诸葛相蜀”(《西魏书·苏绰传》)。

历史纪事 梁军破嘉宁城,李贲脱逃,既而复出,陈霸先再破之。梁多私铸钱,各地分别以七十、八十、九十为百,诏令用足陌钱,犯者役三年,竟无效果。末年甚至以三十五为百。武帝到同泰寺讲经。浮图失火,令重造十二层浮图,将成而侯景乱起,乃止。东魏高欢大举攻西魏玉壁,韦孝宽坚守五十日,东魏丧失兵力七万人,高欢智力皆困,解围而去。东魏高澄迁洛阳《石经》五十二碑至邺。

杂谭逸事 陈霸先大败李贲

大同十一年(五四六)正月初十日,杨瞟等攻克无嘉宁城,李贲奔新昌獠(今仡佬族)中,杨瞟率诸军屯于苏历江口。九月,李贲又率众二万余自獠中出,屯于典澈湖,大造战船,充斥湖中。杨瞟众军惧,屯湖口,不敢进。陈霸先对诸将道:“我师出征日久,将士劳顿;且孤军无援,若一战不胜,恐难生全,今趁李贲屡奔,人心未稳,夷獠乌合之机,决力取之;若无故停留,大势去矣!”是夜,江水暴涨,浪涌七丈,注入湖中,霸先督所部乘水流前进,众军鼓噪奋进,贲众大溃败,仍窜入屈獠洞中。

梁武帝至同泰寺讲经舍身

大同十一年(五四六)三月一日诏:“以今月八日于同泰寺设无遮大会,舍朕身及以宫人并所王境土供养三宝。”初八日,武帝至同泰寺,讲《三慧经》。夏四月十四日,公卿以钱二亿万奉赎。大赦,改元中大同。是夜,同泰寺浮图遭火灾,帝道:“此魔也,宜大作法事。”群臣皆称善。乃下诏道:“道高魔盛,行善障生,当大兴土木,比往日倍增。”遂起建十二级浮图;将成,值侯景之乱乃停。按:此为梁武帝在同泰寺第三次舍身。

西魏瓜州、凉州乱,令狐整助平之

大统十二年(五四六)二月,魏以义州刺史史宁为凉州刺史;前刺史宇文仲和占据州府,不纳史宁,瓜州民张保杀其刺史成庆响应文仲,晋昌(今甘肃安西)民吕兴杀太守郭肆,以郡接应保。丞相宇文泰遣太子太保独孤信、开府仪同三司怡峰与史宁讨之。史宁晓谕凉州吏民,皆归附之,独宇文仲和不肯。五月,独孤信命诸将夜攻其东北,自率壮士袭其西南,天将明,攻克,擒宇文仲和。当初,张保本欲杀州主簿令狐整,以其望众,恐失人心,虽表面甚敬重,心实忌之。整佯为依附,乘机使他人劝之曰:“今东魏军渐逼凉州,仲和势单力孤,恐不能敌,宜急分精锐之兵以救之。然成败在于将领,令狐延保(即令狐整)文武兼全,使率兵前往,事可成也。”保从之,遂使整前往凉州。整行至玉门,召豪杰述保之罪状,然后回师袭之。先克晋昌,斩吕兴;再进击瓜州,州人素信服整,皆弃保来降。保逃奔吐谷浑。众议推令狐整为刺史,整道:“吾辈因张保作乱,恐阖州之人俱陷于不义,故共同讨之;今整又被推举,岂非效尤?”乃推举魏所遣赴波斯之使臣张道义行州事。上表奏闻。丞相泰仍以申徽为瓜州刺史。令整为寿昌太守,封襄武男。令狐整率宗族乡里三千余人入朝,从泰征讨,累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侍中。子弟均有名于时。

梁禁用破陌钱

中大同元年(五四六),先前,梁只有建康及三吴、荆、郢、江、湘、梁、益使用钱,其余州郡杂用谷帛,交、广则专用金银。梁武帝曾自铸五铢及女钱,二种并行,禁用各类古钱。普通中,又铸铁钱。从此民间私铸者甚多,以致物价上涨,交易者甚至用车载钱,无法计数。又自破岭(指镇江之丹杨县)以东,八十为百,名为“车钱”。江、郢以上,七十为百,名为“西钱”;建康以九十为百,名为“长钱”。由于铜钱短缺,不敷流通之用,民间用钱遂出现短陌现象,即不足一百之数权作一百之用,原系民间自行规定之通融办法。武帝于七月二十五日,颁诏:“朝四而暮三,众狙皆喜,名实未亡,而喜怒为用。顷闻外间多用九陌钱,陌减则物贵,陌足则物贱,非物有贵贱,是心有颠倒。至于远方,日更滋甚,徒乱王制,无益民财。自今可通用足陌钱!令书行后,百日为期,若犹有犯,男子谪运,女子质作,并同三年。”诏下而百姓不从。钱陌益少。至翌年,竟以三十五为百钱。

梁以肖詧为雍州刺史

中大同元年(五四六)十月,梁以前东扬州(会稽)刺史岳阳王肖? 为雍州刺史。詧系昭明太子统第三子,聪明好学,深沉有志。武帝舍詧兄弟而立次子纲(简文帝),内尝愧对统诸子,詧兄弟亦内怀不平。詧知祖父衰老,朝多败政,以襄阳(雍州之治)形胜之地,梁业所基(武帝自襄阳起兵得天下),遇乱可以图功。故克己为政,所部称治。按:此为来日后梁立国张本。

东魏高澄迁石经于邺

武定四年(五四六)八月,高澄迁洛阳熹平石经五十二碑于邺。

高欢再攻玉壁无功

西魏大统四年(五三八),王思政表筑玉壁城,大统八年(五四二)东魏高欢自攻玉壁不克,后遂为西魏重镇。十二年(五四六),西魏调王思政为荆州刺史,使思政举荐诸将可代镇玉壁者。思政举韦孝宽,丞相宇文泰从之,武定四年(五四六)八月,高欢悉发山东十余万众,将大举伐西魏;八月二十九日,各路人马自邺趋晋阳会合;九月,包围玉壁,魏师坚守不出。十月,高欢亲攻玉壁,昼夜不止,韦孝宽随机拒敌。城中无水,孝宽取水于汾,欢使截断汾水,一夕而水止。欢于城南筑起土山,欲乘之以入。城上先有二楼,孝宽缚绑木桩接楼,常使高于土山。欢使人告孝宽道:“随尔缚楼至天,我当穿地取尔。”乃穿地道十条,从北攻之。孝宽掘长堑截其地道。选战士居堑上;欢军每穿土至堑上,辄被擒杀之。又于堑外积柴贮存火种,欢军在地道内者,孝宽辄塞柴点火,以皮囊吹入,欢军皆焦烂。欢军以战车攻城,孝宽缝布制成幔帐,随军车所向处张幔,布既悬空,车不能毁。欢军又缚松、麻于竹杆上,涂油燃着以烧布,并欲焚烧二楼。孝宽作长钩,钩刃锋利无比,待火杆将至,以钩割之,松、麻俱落。欢军又于城外四面穿地为二十条,于地道中设木柱以支撑,然后烧断木柱,柱毁城崩。孝宽于崩陷处设木栅以御之,敌不得入。城外尽攻击之术,而城中守御有余。欢无计可施,乃使仓曹将军祖珽说孝宽:“君独守孤城而西方无救,恐终不能保全,何不投降?”孝宽回报道:“我城池坚固,兵、粮有余。汝攻者自劳,我守者常逸,正忧尔有不返之危。孝宽关西男子,必不为降将军也!”珽又对城中百姓道:“韦城主受魏荣禄,犹可与城共存亡;尔等军民,何苦相随入水火中。”乃将赏格射入城中,云:“能斩韦城主来降者,拜太尉,封开国郡公,赏帛万匹。”孝宽得之,亲题于其背面,返射城外云:“能斩高欢者准此。”东魏苦攻五十日,士卒战及病死者七万人,共为一冢。欢心力交悴,因而发疾。有星坠欢营中,士卒惊惧。十一月初七日,解围而去。

苏绰卒

大统十二年(五四六)十二月,西魏大行台度支尚书、司农卿苏绰卒绰,字令绰,武功人。少好学,博览群书,识大体而又多智,性忠贞俭约,常以丧乱未平为己任。丞相泰极信任之,他人不能离间,绰常谓“为国之道,当爱人如慈父,训人如严师。”绰为国日夜操劳,积劳成疾,卒于位。泰深痛惜之,谓公卿道:“苏尚书平生廉让,吾欲全其素志,恐一般人未知其功;如厚加赠谥,又违宿昔相知之心;将如之何!”尚书令史麻瑶越次进言道:“俭约,所以彰其美也。”泰从之。归葬武功,以布车一乘载之,泰与群公步送出同州郊外。泰于车后酹酒,言道:“尚书平生为事,妻子、兄弟所不知者,吾皆知之。唯尔知吾心,吾知尔志,方与共定天下;遽舍吾去,奈何!”因放声痛哭,不觉杯落于地。

高欢诫高澄防范侯景

东魏司徒、河南大将军、大行台侯景,右足偏短,弓马非其所长,而多机谋。渚将高敖曹,鼓乐等皆勇冠三军,景常蔑视之,道:“此辈皆如狼奔豕突,横冲直撞,不晓大势!”景曾言于丞相欢:“愿得兵三万,横行天下,要渡江缚肖衍老公,以为太平寺主!”太平寺在邺城。欢果使景统兵十万,治河南,凭仗如左右臂。景向来轻视高澄,曾谓司马子如道:“高王在,吾不敢有异;王没,吾不能与鲜卑小儿共事!”子如急掩其口。及武定四年(五四六)十二月,欢病笃,澄诈为欢书召景。先是,景与欢相约道:“今握重兵居远,人易为诈,所赐书皆请加微点。”欢从之。景得书见无微点,辞不至;又闻欢疾笃,乃用其行台郎王伟计,遂拥兵自固。欢对澄道:“我虽病,汝面更有余忧,何也?”澄未及对,欢道:“岂非忧侯景叛邪?”对道“然。”欢道:“景专制河南14年,常有飞扬跋扈之志;只有我能畜养,非汝所能驾驭。今四方未定,我死勿即发表。库狄干鲜卑老公、斛律金敕勒老公,秉性刚直,终不会负汝。可朱浑道元、刘丰生远来投我,必无二心。潘相乐本为道人,心地忠厚,汝兄弟当得其力。韩轨少戆,宜宽容之;鼓乐不知其心,宜防护之。堪敌侯景者唯有慕荣绍宗,我故意不与绍宗富贵,将留与汝。”又道:“段孝先(韶)忠贞仁厚,智勇兼备,亲戚之中,唯有此人可靠,军旅大事,宜与之共筹。”又道:“邙山之战,吾不用陈元康之言,将后患留与汝,吾死不瞑目。”

大事

(1)春,正月,癸丑,杨等克嘉宁城,李贲奔新昌獠中,诸军顿于江口。

(1)春季,正月,癸丑(初十),杨等人攻克了嘉宁城,李贲逃奔新昌的獠人地区,各路人马便停留在江口。

(2)二月,魏以义州刺史史宁为凉州刺史;前刺史宇文仲和据州,不受代,瓜州民张保杀刺史成庆以应之,晋昌民吕兴杀太守郭肆,以郡应保。丞相泰遣太子太保独孤信、开府仪同三司怡峰与史宁讨之。

(2)二月,西魏任命义州刺史史宁为凉州刺史,前任刺史宇文仲和依然占据着凉州,不接受新刺史的取代。瓜州人张保也杀掉了瓜州刺史成庆来与宇文仲和呼应。晋昌郡人吕兴杀掉了太守郭肆,以此来响应张保。丞相宇文泰派遣太子太保独孤信、开府仪同三司怡峰和史宁一同讨伐叛逆。

(3)三月,乙巳,大赦。

(3)三月,乙己(初三),梁朝大赦天下。

(4)庚戌,上幸同泰寺,遂停寺省,讲《三慧经》。夏,四月,丙戌,解讲,大赦,改元。是夜,同泰寺浮图灾,上曰:“此魔也,宜广为法事。”群臣皆称善。乃下诏曰:“道高魔盛,行善鄣生,当穷兹土木,倍增往日。”遂起十二层浮图;将成,值侯景乱而止。

(4)庚戌(初八),梁武帝临幸同泰寺,就住在寺里的临时官署中,讲读《三慧经》。夏季,四月,丙戌(十四日),梁武帝讲经结束,实行大赦,改换年号。这天夜里,同泰寺的塔起火,梁武帝说:“这是魔鬼造成的,应该大规模地做一些佛事活动。”文武大臣们都说好。于是,梁武帝下诏说:“道高魔盛,行善发生障碍,应该大兴土木,建造规模要超过以往。”于是便开始起造一座高十二层的佛塔;将要建成之时,正赶上侯景叛乱,便中止修建了。

(5)魏史宁晓谕凉州吏民,率皆归附,独宇文仲和据城不下。五月,独孤信使诸将夜攻其东北,自帅壮士袭其西南,迟明,克之,遂擒仲和。

(5)西魏史宁慰问安抚凉州的百姓和官吏,全州吏民都归顺了他,唯有宇文仲和占据着凉州城不肯投降。五月,独孤信派遣将领们在夜晚攻打城的东北角,自己统率壮士袭击城的西南角,黎明时分,攻克了凉州城。擒获了宇文仲和。

初,张保欲杀州主簿令孤整,以其人望,恐失众心,虽外相敬,内甚忌之。整阳为亲附,因使人说保曰:“今东军渐逼凉州,彼势孤危,恐不能敌,宜急分精锐以救之。然成败在于将领,令孤延保,兼资文武,使将兵以往,蔑不济矣!”保从之。

当初,张保想要杀掉瓜州主簿令狐整,因令狐整很有声望,杀掉他会失去民心,所以张保尽管表面上尊敬令狐整,但在内心却非常忌恨他。令狐整假装亲近,依附于张保,便派人劝张保说:“现在独孤信的军队正在渐渐逼近凉州,凉州的形势孤立无援,十分危险,恐怕不能抵挡住独孤信的军队。应该赶快分派一些精锐部队援救凉州。但是,成功或失败的关键在于将领的能力。令狐整是个文武兼备的人才,如果派他率领军队前往凉州,没有不成的事。”张保采纳了令狐整的建议。

整行及玉门,召豪杰述保罪状,驰还袭之。先克晋昌,斩吕兴;进击瓜州,州人素信服整,皆弃保来降。保奔吐谷浑。

令狐整带领军队行军到了玉门,他召集起英雄豪杰,历数张保的罪状,带领骑兵返回瓜州袭击张保。他先攻克了晋昌,斩除了吕兴。然后攻打瓜州,当地人平素都信服令狐整,因此都叛离张保,向令狐整投降。张保逃往吐谷浑。

众议推整为刺史,整曰:“吾属以张保逆乱,恐阖州之人俱陷不义,故相与讨诛之。今复见推,是效尤也。”乃推魏所遣使波斯者张道义行州事,具以状闻。丞相泰以申徽为瓜州刺史。召整为寿昌太守,封襄武男。整帅宗族乡里三千余人入朝,从泰征讨,累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侍中。

大家商议后,一致推举令狐整担任瓜州刺史。令狐整对大家说:“我们因崐为张保叛逆作战,恐怕使全瓜州人都陷入了不义的境地,所以才共同讨伐他。今天我又被大家推举为瓜州刺史,这是明知错误而加以仿效,会罪上加罪啊。”于是,他便推举西魏派来出使波斯的张道义暂且主持瓜州的日常事务,并将情况上报朝廷。西魏丞相宇文泰让申徽担任瓜州刺史,召令狐整担任寿昌太守,加封为襄武男。令狐整率领他的宗族、同乡共三千多人进京入朝,跟随宇文泰征讨叛逆,他逐步升官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又加官侍中。

(6)六月,庚子,东魏以司徒侯景为河南大将军、大行台。

(6)六月,庚子(二十九日),东魏任命司徒侯景为河南大将军和大行台。

(7)秋,七月,壬寅,东魏遣散骑常侍元廓来聘。

(7)秋季,七月,壬寅(初一),东魏派散骑常侍元廓来到梁朝聘问。

(8)甲子,诏:“犯罪非大逆,父母、祖父母不坐。”

(8)甲子(二十三日),梁武帝颁布诏书:“罪犯如果不犯有大逆不道的罪行,他的父母以及祖父母不被连坐。”

(9)先是,江东唯建康及三吴、荆、郢、江、湘、梁、益用钱,其馀州郡杂以谷帛,交、广专以金银为货。上自铸五铢及女钱,二品并行,禁诸古钱。普通中,更铸铁钱。由是民私铸者多,物价腾踊,交易者至以车载钱,不复计数。又自破岭以东,八十为百,名曰“东钱”;江、郢以上,七十为百,名曰“西钱”;建康以九十为百,名曰“长钱”。丙寅,诏曰:“朝四暮三,众狙皆喜,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顷闻外间多用九陌钱,陌减则物贵,陌足则物贱,非物有贵贱,乃心有颠倒。至于远方,日更滋甚,徒乱王制,无益民财。自今可通用足陌钱!令书行后,百日为期,若犹有犯,男子谪运,女子质作,并同三年。”诏下而人不从,钱陌益少;至于季年,遂以三十五为百云。

(9)在此以前,长江之南只有建康及三吴、荆州、郢州、江州、湘州、梁州、益州等地使用货币。其他的州和郡杂用谷物或帛等实物交换。交、广两地专门使用金银作为货币。梁武帝自己铸造了五铢钱和女钱,让这两种货币一起在市场流通,并且禁止使用各种古代货币。普通年间,又铸造了铁钱。从此民间私下里铸造货币的人很多,造成物价沸腾猛涨。做买卖的人竟至于用车来拉钱,而不再逐个算计。还有,从破岭往东,每八十文折合一百文,人们称它为“东钱”。江州、郢州以西每七十文折合一百文,被称为“西钱”。建康地区每九十文折合一百文,被称为“长钱”。丙寅(二十五日),梁武帝颁布诏书说:“朝四暮三,众猴便都高兴,名称不同而实际意思一样,但喜怒却不同。近来我听说外界大多用九陌钱,这样钱减少了,那么物价就会昂贵,钱充足了,物价就会低贱。并不是东西本身有贵有贱,而是人们的思想颠来倒去。说到边远地区,那里货币混乱的状况更是一天比一天厉害。这只能扰乱国家的制度,不会使百姓的财富增多。从今以后,应该在全国通用足陌钱。颁布命令的文书发出以后,以一百天为期限,在百日之外如果还有人违犯这一制度,就要服三年劳役。男子被罚到边远地区搬运东西,女子要以身抵押服劳役。”诏书颁布下去之后,百姓却不按这种制度去做。钱陌变得更少了。到了末年竟以三十五文算做一百文了。

(10)上年高,诸子心不相下,邵陵王纶为丹杨尹,湘东王绎在江州,武陵王纪在益州,皆权侔人主;太子纲恶之,常选精兵以卫东宫。八月,以纶为南徐州刺史。

(10)梁武帝年事已高,他的儿子们彼此互不相服,邵陵王萧纶任丹杨尹,湘东王萧绎任江州刺史,武陵王萧纪任益州刺史,他们的权力都跟皇帝一般;太子萧纲很忌恨他们,常常挑选一些精锐军队来保卫东宫。八月,梁武帝任命萧纶担任南徐州刺史。

(11)东魏丞相欢如邺。高澄迁洛阳《石经》五十二碑于邺。

(11)东魏丞相高欢前往邺城。他的儿子高澄将洛阳五十二块刻有《石经》的石碑迁到了邺城。

(12)魏徙并州刺史王思政为荆州刺史,使之举诸将可代镇玉壁者。思政举晋州刺史韦孝宽,丞相泰从之。东魏丞相欢悉举山东之众,将伐魏;癸巳,自邺会兵于晋阳;九月,至玉壁,围之。以挑西师,西师不出。

(12)西魏调并州刺史王思政担任荆州刺史,并让他从诸将中推举一位可以代替自己镇守并州州治玉壁的将领。王思政推举了晋州刺史韦孝宽,丞相宇文泰采纳了他的意见。东魏丞相高欢率领崤山以东的全部兵马将要讨伐西魏。崐癸巳(二十三日),高欢便带兵从邺城出发,到晋阳与其他将领会师。九月,到达了玉壁,将玉壁包围起来。他们向西魏的军队挑战,西魏的军队却不出来应战。

(13)李贲复帅众二万自獠中出,屯典澈湖,大造船舰,充塞湖中。众军惮之,顿湖口,不敢进。陈霸先谓诸将曰:“我师已老,将士疲劳;且孤军无援,入人心腹,若一战不捷,岂望生全!今藉其屡奔,人情未固,夷、獠乌合,易为摧殄。正当共出百死,决力取之;无故停留,时事去矣!”诸将皆默然莫应。是夜,江水暴起七丈,注湖中。霸先勒所部兵乘流先进,众军鼓噪俱前;贲众大溃,窜入屈獠洞中。

(13)李贲又率领两万人马从獠人居住区出发,把军队屯集在典澈湖一带。他在那里建造了大量战船,充满了整个典澈湖。进攻李贲的各路军队都害怕他的战船,便停在了典澈湖口,不敢进入湖内。陈霸先对将领们说:“我军出征时间已经很长了,将士们疲惫不堪,况且我孤军无援,进入敌人的心脏地区,如果第一战打不胜的话,怎能指望活着回来!现在我们应该趁着他多次失利,人心没有稳定,而夷、獠都是些乌合之众,很容易被摧毁消灭,正应当共同出生入死,竭尽全力打败李贲。如果无缘无故地停留在湖口,机会就要失去了!”将领们听完陈霸先的话,都默默无语,没有响应。这天夜里,江水暴涨了七丈高,流到了典澈湖中。陈霸先率领他的军队顺流先进入湖中,众多人马在鼓声中一起呐喊冲杀。李贲的军队被打得惨败,逃进了屈獠洞里。

(14)冬,十月,乙亥,以前东扬州刺史岳阳王为雍州刺史。上舍兄弟而立太子纲,内尝愧之,宠亚诸子。以会稽人物殷阜,故用兄弟迭为东扬州以慰其心。兄弟亦内怀不平。以上衰老,朝多秕政,遂蓄聚货财,折节下士,招募勇敢,左右至数千人。以襄阳形胜之地,梁业所基,遇乱可以图大功。乃克己为政,抚循士民,数施恩惠,延纳规谏,所部称治。

(14)冬季,十月,己亥(初六),梁朝任命前东扬州刺史岳阳王萧为雍州刺史。梁武帝没有选择萧他们几个兄弟,而立太子萧纲作为接班人,他在内心里觉得愧对萧,他对萧的宠爱仅次于对他的其他几个儿子。由于会稽这一地区人口稠密,物产丰富,所以梁武帝让萧他们几个兄弟轮流担任东阳州刺史,用此来安抚他们。萧几兄弟在心里也感到忿忿不平。萧认为,皇帝人已经衰老,朝廷的政治中有许多毛病,于是,他便开始储备物资和财产,屈己下人,礼贤下士,在天下招募勇敢善战的人,他身边的人已达到几千人。因为襄阳的地理优势很大,它是梁朝大业的根基,梁武帝就是从襄阳起兵才夺取天下的,所以如果遇到天下大乱,就可以在此图谋大业。于是,萧便严格要求自己,抚慰、顺应百姓与官员们的心理,多次对他们实施恩惠,广泛听取大家的规劝和意见,他所管辖的地区被治理得井井有条。

(15)东魏丞相欢攻玉壁,昼夜不息,魏韦孝宽随机拒之。城中无水,汲于汾,欢使移汾,一夕而毕。欢于城南起土山,欲乘之以入。城上先有二楼,孝宽缚木接之,令常高于土山以御之。欢使告之曰:“虽尔缚楼至天,我当穿地取尔。”乃凿地为十道,又用术士李业兴《孤虚法》,聚攻其北,北,天险也。孝宽掘长堑,邀其地道,选战士屯堑上;每穿至堑,战士辄禽杀之。又于堑外积柴贮火,敌有在地道内者,塞柴投火,以皮排吹之,一鼓皆焦烂。敌以攻车撞城,车之所及,莫不摧毁,无能御者。孝宽缝布为幔,随其所向张之,布既悬空,车不能坏。敌又缚松、麻于竿,灌油加火以烧布,并欲焚楼。孝宽作长钩,利其刃,火竿将至,以钩遥割之,松、麻俱落。敌又于城四面穿地为二十道,其中施梁柱,纵火烧之,柱折,城崩。孝宽于崩处竖木栅以捍之,敌不得入。城外尽攻击之术,而城中守御有馀。孝宽又夺据其土山。欢无如之何,乃使仓曹参军祖说之曰:“君独守孤城而西方无救,恐终不能全,何不降也?”孝宽报曰:“我城池严固,兵食有馀。攻者自劳,守者常逸,岂有旬朔之间已须救援!适忧尔众有不返之危。孝宽关西男子,必不为降将军也!”复谓城中人曰:“韦城主受彼荣禄,或复可尔;自外军民,何事相随入汤火中!”乃射募格于城中云:“能斩城主降者,拜太尉,封开国郡公,赏帛万匹。”孝宽手题书背,返射城外云:“能斩高欢者准此。”,莹之子也。东魏苦攻凡五十日,士卒战及病死者共七万人,共为一冢。欢智力皆困,因而发疾。有星坠欢营中,士卒惊惧。十一月,庚子,解围去。

(15)东魏丞相高欢的军队日夜不停地进攻玉壁,西魏的韦孝宽随机应变崐地抵抗东魏的进攻。玉壁城中没有水源,城中的人要从汾河汲水,高欢于是派人在汾河上游把水决开,使汾河水远离玉壁城,他们在一个晚上便完成了这一移汾工程。高欢在玉壁城的南面堆起了一座土山,想利用这座土山攻进城里。玉壁城上原来就有两座城楼,韦孝宽让人把木头绑在楼上接高,让它的高度常常高于东魏堆的土山,以抵御东魏的进攻。高欢见到这种情况,便派人告诉韦孝宽说:“即使你把木头绑在楼上,使楼高到天上,我还会凿地洞攻克你。”于是,高欢便派人掘地,挖了十条地道,又采用术士李业兴的“孤虚法”,调集人马,一齐进攻玉壁城北面。城的北面,是山高谷深的非常险要的地方。韦孝宽叫人挖了一条长长的大沟,以此长沟来阻截高欢挖的地道。他挑选了精兵良将驻守在大沟上面,每当有敌人穿过地道来到大沟里,战士们便都能把他们抓住或杀掉。韦孝宽又叫人在沟的外面堆积了许多木柴,贮备了一些火种,一旦地道里有敌人,便把柴草塞入地道,把火种投掷进去,并用皮排吹火。一经鼓风吹火,地道里的敌人全部被烧得焦头烂额。敌人又用一种坚固的攻城战车撞击城墙。战车所到之处,没有不被摧毁撞坏的,西魏没有一种武器可以抵挡它。韦孝宽便把布匹缝制成一条很大的幔帐,顺着攻车撞城的方向张开它,因为布是悬在空中的,攻车无法撞坏它。敌军又把松枝和麻干之类的易燃物品绑在车前的一根长竿上,又在其中灌油,点起火,用来烧毁韦孝宽的幔帐,并且还想烧毁城楼。韦孝宽便让人制造了一种很长的钩,并把它的刀刃磨得很锋利,等火竿快要到时,用长钩远远地切断它,附着在火竿上的松枝和麻干便都纷纷坠落。敌人又在玉壁城墙下四面八方挖了二十条地道,并在地道中用木柱支撑地上的城墙,然后放火烧掉这些木柱。于是城墙坍塌了。韦孝宽在城墙坍塌的地方坚起一些木栅栏来保卫玉壁城,敌人无法攻进城去。在城外,东魏攻打玉壁城的方法已经用尽,而在城内,韦孝宽抵御敌人的办法还绰绰有余。他又从高欢手里夺占了那座堆起的土山。高欢不知道怎么办好,就派仓曹参军祖劝说韦孝宽:“您独自一个人守卫这座孤城,西面又没有救兵,恐怕最终也不能保全它。为什么不投降呢?”韦孝宽回答他说:“我的城池坚固无比,士兵和粮食都富富有余,进攻的人是白白辛苦,而守城的人却以逸待劳,哪有一个月之内就已需别人援助的。我倒是担心你们这么多人有回不去的危险。我韦孝宽是个关西男子汉,一定不会做投降的将军的!”祖又对城里的人说:“韦孝宽享受着西魏的荣华富贵和功名利禄,倒还可以这样做,但其余的士兵和百姓,为什么还要跟他一起赴汤蹈火呢?”于是,便向城里射去赏悬捉拿韦孝宽所定的报酬数额,上面写道:“凡是能斩杀韦孝宽而投降的人,就拜他为太尉,并且加封他为开国郡公,赏赐万匹绢帛。”韦孝宽便在它的背面提笔写字射回城外,上写:“能杀掉高欢的人,也能得到同样奖赏。”祖是祖莹的儿子。东魏的军队对玉壁城苦苦攻打了五十天,战死以及病死的士兵总共达到七万人,全都埋在一个大坟墓里。高欢的智谋用尽了,也未攻下玉壁城,又气又急,因此得了疾病。这时,有颗流星坠落在高欢的军营中,东魏的士兵们都很惊怕。十一月,庚子(初一),东魏军队解除了围攻,离开了这里。

先是,欢别使侯景将兵趣齐子岭,魏建州刺史杨镇车厢,恐其寇邵郡,帅骑御之。景闻至,斫木断路六十馀里,犹惊而不安,遂还河阳。

原先,高欢曾另外派遣侯景率领军队进兵齐子岭。西魏建州刺史扬正在镇守车厢这个地方。他听到东魏向齐子岭进军的消息之后,害怕东魏侵犯邵郡,就率领骑兵前去抵御东魏军队。侯景听说杨来到,就让人砍了许多树木堆在路上,阻断了六十多里道路,仍惴惴不安,于是便回到了河阳。

庚戌,欢使段韶从太原公洋镇邺。辛亥,征世子澄会晋阳。

庚戌(十一日),东魏丞相高欢派遣段韶跟从太原公高洋镇守邺城。辛亥(十二日),高欢召长子高澄到晋阳相会。

魏以韦孝宽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进爵建忠公。时人以王思政为知人。

西魏任命韦孝宽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并晋升爵位为建忠公。当时人们都认为王思政很能识人。

十一月,己卯,欢以无功,表解都督中外诸军,东魏主许之。

十一月,己卯(疑误),高欢认为此次出征没有取得战绩,就上书要求解除都督中外诸军的职务,东魏孝静帝同意了他的请求。

欢之自玉壁归也,军中讹言韦孝宽以定功弩射杀丞相;魏人闻之,因下令崐曰:“劲弩一发,凶身自陨。”欢闻之,勉坐见诸贵,使斛律金作《敕勒歌》,欢自和之,哀感流涕。

高欢从玉壁回到东魏之后,他的军中传言说韦孝宽用定功弩射杀了丞相高欢。西魏的人听到这一传言后,便颁布命令说:“强劲的弩一射,元凶自己就死了。”高欢听到了这些话,勉强坐起来召见权贵们,他让斛律金作了一首《敕勒歌》,高欢自己也跟着乐曲和唱,悲哀之感油然而生,不禁痛哭流涕。

(16)魏大行台度支尚书、司农卿苏绰,性忠俭,常以丧乱未平为己任,纪纲庶政;丞相泰推心任之,人莫能间。或出游,常预署空纸以授绰;有须处分,随事施行,及还,启知而已。绰常谓“为国之道,当爱人如慈父,训人如严师。”每与公卿论议,自昼达夜,事无巨细,若指诸掌,积劳成疾而卒。泰深痛惜之,谓公卿曰:“苏尚书平生兼让,吾欲全其素志,恐悠悠之徒有所未达;如厚加赠谥,又乖宿昔相知之心;何为而可?”尚书令史麻瑶越次进曰:“俭约,所以彰其美也。”泰从之。归葬武功,载以布车一乘,泰与群公步送出同州郭外。泰于车后酹酒言曰:“尚书平生为事,妻子、兄弟所不知者,吾皆知之。唯尔知吾心,吾知尔志,方与共定天下,遽舍吾去,奈何!”因举声恸哭,不觉卮落于手。

(16)西魏大行台度支尚书、司农卿苏绰,秉性忠厚俭朴。他常常把消除人民的死丧祸乱当做是自己的责任,每天处理许多国家大事。丞相宇文泰对他推心置腹,非常信任,没有人能离间他们的关系。有时宇文泰外出,常常预先把一些签上名的空白纸交给苏绰。如果有必须要安排的事,可以根据情况加以处理,等宇文泰回来之后,苏绰告知宇文泰就行了。苏绰常常说:“治国之道,应该象慈父爱护孩子一样爱护百姓,要象严师训导学生一样训导百姓。”他经常与王公大臣们商议国家政务,从白天谈到夜晚,无论国事是大是小,他都了如指掌。最后积劳成疾而死。宇文泰对他的死深感悲痛和惋惜。他对王公大臣们说:“苏尚书一生廉洁谦让。我想按照他平素的志向办理他的后事,只怕众多吏民不理解我的用意。如果对他厚加追赠,又违背了我们以往的相知之心。该怎么办才好呢?”尚书令史麻瑶越次序先进言说:“节俭办理他的后事,便是表彰苏尚书美德的最好办法。”宇文泰采纳了麻瑶的意见。用一辆白色丧车载着苏绰的遗体,送回老家武功安葬,宇文泰和大臣们步行护送灵车走出同州城外。宇文泰在灵车后面把酒洒向大地,他悲恸地说:“尚书一生做的事,你的妻儿、兄弟不知道的,我都知道。这世上只有你最了解我的心意,也只有我了解你的志向,我正要与你一同平定天下,你却这么快就离开我而去,这如何是好!”于是便放声痛哭起来,不知不觉中,酒杯从手上滑落到地上。

(17)东魏司徒、河南大将军、大行台侯景,右足偏短,弓马非其长,而多谋算。诸将高敖曹、彭乐等皆勇冠一时,景常轻之,曰:“此属皆如豕突,势何所至!”景尝言于丞相欢:“愿得兵三万,横行天下,要须济江缚取萧衍老公,以为太平寺主。”欢使将兵十万,专制河南,杖任若己之半体。

(17)东魏司徒、河南大将军、大行台侯景,右脚比左脚短,所以,骑马射箭对他来说并不擅长,但是他足智多谋。高敖曹、彭乐等将领都是当时最勇猛的,侯景常常很轻视他们,对人说:“这些人就象受惊的猪一样横冲直撞,流窜侵扰,能撞到哪里去呢!”侯景曾对丞相高欢说:“我愿意率领三万人马,横扫天下,应当渡过长江把萧衍那老头子绑来,让他做太平寺的寺主。”高欢派他带领十万兵马,全权管理黄河以南地区,对他的依靠、任用,就好象他是自己的半个身体一样。

景素轻高澄,尝谓司马子如曰:“高王在,吾不敢有异;王没,吾不能与鲜卑小儿共事!”子如掩其口。及欢疾笃,澄诈为欢书以召景。先是,景与欢约曰:“今握兵在远,人易为诈,所赐书皆请加微点。”欢从之。景得书无点,辞不至;又闻欢疾笃,用其行台郎颍川王伟计,遂拥兵自固。

侯景一贯轻视高澄,他曾对司马子如说:“高王在世的时候,我不敢存有异心。如果高王去世了,我不能与那个鲜卑小子共事!”司马子如赶快捂住了侯景的嘴。到了高欢已病入膏肓的时候,高澄便假借高欢的名义写了一封书信召侯景前来。以前,侯景曾与高欢有过约定,他对高欢说:“现在我在远处掌握着军队,人们很容易从中搞鬼。以后凡是您赐给我的书信都请您加一个小黑点。”高欢同意了侯景的要求。现在,侯景拿到了高欢的书信后,信上却没有黑点,便推托没有去。后来他又听说高欢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就采纳了他的行崐台郎颍川人王伟的计谋,聚集军队,巩固自己的势力。

欢谓澄曰:“我虽病,汝面更有馀忧,何也?”澄未及对,欢曰:“岂非忧侯景叛邪?”对曰:“然。”欢曰:“景专制河南,十四年矣,常有飞扬跋扈之志,顾我能畜养,非汝所能驾御也。今四方未定,勿遽发哀。库狄干鲜卑老公,斛律金敕勒老公,并性遒直,终不负汝。可朱浑道元、刘丰生,远来投我,必无异心。潘相乐本作道人,心和厚,汝兄弟当得其力。韩轨少戆,宜宽借之。彭乐心腹难得,宜防护之。堪敌侯景者,唯有慕容绍宗,我故不贵之,留以遗汝。”又曰:“段孝先忠亮仁厚,智勇兼备,亲戚之中,唯有此子,军旅大事,宜共筹之。”又曰:“邙山之战,吾不用陈元康之言,留患遗汝,死不瞑目。”相乐,广宁人也。

高欢问高澄:“虽然是我病了,可你的脸上却有另外的忧虑,这是为什么?”没等到高澄回答,高欢又说:“莫不是担心侯景要反叛?”高澄回答说:“是的。”高欢又说:“侯景专制河南已有十四年了,他一直飞扬跋扈,有夺取天下的志向。只有我能驾御他,你很难驾御他。现在,天下还没有安定,如果我死了,你不要马上发丧。库狄干这位鲜卑老人,斛律金这位敕勒老人,他们俩都是性格耿直、强劲有力的人,终不会对你负心的。可朱浑道元、刘丰生他们俩远道前来投奔我,也一定没有背离我们的心意。潘相乐原来是个道人,心地和善厚道,你们兄弟几个人会得到他的帮助的。韩轨有点耿直愚鲁,你们应宽容待他。彭乐的内心很难推测,应该提防他。所有人中,能够与侯景对抗的,只有慕容绍宗一人。我故意不让他得到富贵,就是要把他留下给你。”高欢接着又说:“段孝先这个人忠实、正直、坦白、仁慈、厚道,既有勇又有谋,在所有内外亲属中,只有这个人,军机大事要和他一起商量。”高欢又说道:“邙山战役时,我没有采纳陈元康的忠告,给你留下了隐患,我死不瞑目。”潘相乐是广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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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1/17 1:35: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