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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1170年
释义

本年记事

1170年,庚寅年(虎年);西夏乾祐元年;金大定十年;西辽崇福七年;南宋乾道六年;越南政隆宝应八年;日本嘉应二年。

人物逝世

王重阳(1112—1170年),名哲,字知明,号重阳。祖籍陕西咸阳大魏村,出生于庶族地主家庭,后迁终南县刘蒋村。幼好读书,后入府学,中进士,系京兆学籍。金天眷元年(1138),应武全真教略,中甲科,遂易名世雄。年47,深感“天遣文武之进两无成焉”,愤然辞职,慨然入道,隐栖山林。金正隆四年(1159),弃家外游,自称于甘河镇遇异人授以内炼真诀,悟道出家。金大定元年(1161),在南时村挖穴墓,取名“活死人墓”,又号“行菆”,自居其中,潜心修持2年。三年,功成丹圆,迁居刘蒋村。七年,独自乞食,东出潼关,前往山东布教,建立全真道

人物出生

赵汝适(1170年-1228年) 宋太宗八世孙,生於宋孝宗乾道六年1170年)。绍熙元年(1190年)为将士郎,绍熙二年(1191年)授迪功郎、临安府余杭县主薄,庆元二年(1196年)进士,授从政郎,庆元六年(1201年)潭州湘潭县令;嘉定九年临安府通判,嘉定十六年福建南剑州知府。嘉定十七年福建路市舶司提举,宝庆元年(1225年)福建泉州市舶司提举。赵汝适出任福建泉州市舶司提举时曾询问来自阿拉伯地区的商人关於他们国家的地理、风土、物产,收罗材料,撰写成为《诸蕃志》。

其他事件

瓦尔特堡建立,城堡坐落在德国图林根州阿尔卑斯山北部余脉的瓦尔特堡,是一座几乎没有遭到破坏的中世纪城堡。这座城堡建于1067年,最后完工在1170年。无论是建筑材料还是建筑规模或城堡内的设施,瓦尔特堡都是首屈一指的。1521——1522年间,宗教改革家马丁-路德为了逃避教皇和皇帝的追捕而在此避难和躲藏,在城堡中,他以神奇的速度将新约从希腊文翻译成为德文,城堡中至今保存有传说中的路德秘密隧道。瓦尔特堡是德国世界遗产之一。

历史记载

宋置诸监铸铁钱

淮南旧用铜钱。乾道初,宋孝宗有诏令淮南、京西悉用铁钱。乾道六年(1170)二月,宋复置舒州岭安徽潜山)同安监,以铸铁钱。庚戌,遣司农寺丞许子中赴淮西,措置铁钱事宜。四月,罢铸钱司,归属发运司。六月,置蕲州(今湖北蕲春)蕲春监、黄州(今湖北黄岗)齐安监,铸造铁钱。七月,置兴国军(今湖北阳新)兴国监。十二月,又置江州(今江西九江)广宁监、临江军(今江西清江西)丰余监、抚州裕国监,均铸造铁钱。其所铸大小铁钱通行于两淮。

宋复置发运司

乾道六年(1170)三月,宋复置发运司,以户部侍郎史正志为江浙京湖淮广福建等路都大发运使。四月,宋廷赐发运司钱二百万缗为均输、和籴之用。吏部尚书汪应辰再三上疏论发运司有害无利。史正志在位无大作为,唯督责诸司、州郡,多取羡余之财。十二月,宋罢发运司,废发运使。史正志因奏课不实,责授楚州团练副使,永州(今湖南零陵)安置。

宋裁减吏额

乾道六年(1170)三月,宋裁减枢密院吏额一首一十四人。甲戌,裁减三省吏额七十人。五月,又裁六部吏额一百五十人。其余百司、三衙亦各裁减吏额若干员不等。

宋立沙田,芦场税租

绍兴末,宋始括淮东、浙西、江东三路沙田、芦场,以其租为马料之费。其后,三路沙田,芦场立籍在官者达二百八十余万亩。乾道六年(1170)二月,定税租六十余万缗。其中已业沙田以所得花利的百分之十立租,芦场以百分之十五立租;租佃沙田、芦场则分别按百分之二十和百分之三十立租。七月,孝宗下令将沙田、芦场税租六十余万缗送赴左藏南库,直接由朝廷支配。括田定租使宋廷收入大大增加。

西夏诛任得敬

西夏仁宗李仁孝继位后,国内变乱屡起。任得敬因子乱有功,得专国政二十余年,遂萌图夏自立之心。乾祐元年(1170)、宋乾道六年、金大定十年闺五月,夏分西南路及灵州(今宁夏灵武南)晌庞岭地予任得敬,使其自为一国;且上表金廷,为得敬求封,请许中分其国。金世宗得表,以为此必因权臣逼夺,非出自夏王本意,却其所贡,下诏命李仁孝固守先人之业。得敬求封受挫,李仁孝遂决心密谋诛之。八月末,仁孝诛得敬及其党羽。十一月,仁孝遣使诣金,上表称谢,并将与任得敬密通声气的宋使及所携蜡丸书送至金。

宋修江东圩田

乾道六年(1170)五月,宋江东建康(今江苏南京)、宁国府(今安徽宣城)、太平州(今安徽当涂)大水,圩田多溃决。闰五月、六月和九月,姜铣、周操先后上言,建议修复圩田。经数年兴修,至乾道九年,宁国府旧圩四十余里,新筑圩岸九里,芜湖县圩周二百九十余里,合当涂县圩共四百八十余里,皆圩岸高厚坚固,足捍风涛,成绩颇为可观。

晁公武征讨沙平

沙平是宋雅州严道县(今四川雅安)境外的一个部族,其居地与宋碉门寨(今四川天全)仅一水之隔。沙平共有六族。其地葫芦里,本隶荣经县俟贤乡,岁输米一百二十斛于碉门寨。碉门为沙子与内地互市,大商辐凑之地。乾道六年(1170)正月,沙平族人高奴吉聚众焚烧碉门。四川制置使晁公武调成都、眉州(今四川眉山)、邛州(今四川邛崃)三郡禁军四千入前往讨伐。宋军深入沙平,轻敌失利。公武随即又调彭州(今四川彭县)、汉州(今四川广汉)兵一千人前往增援。二月,四川宣抚使王炎闻讯遣邛州通判陈澥持榜至碉门,与其约和,而捐葫芦里之税与之。自此,沙子悉为部族所有。

范成大使金

宋孝宗一向有报仇雪耻,恢复祖宗故业的大志,又对亲自起立接受金国书的受书礼仪十分不满。乾道六年(1170)、金大定十年闰五月,孝宗遣范成大充任祈请国信使,向金索求北宋诸帝陵寝之地,并请更定受书之仪。成大以所奉国书仅语及陵寝事,请并载受书一事,孝宗不许。左相陈俊卿因力主暂缓遣使而去位。吏部侍郎陈良祐因论不应遣使而罢官责居筠州(今江西高安)。李焘惧而不敢行。范成大慨然而行,至金则密草奏书,具官更定受书仪式事。入见之日,成大既进国书,复出奏书,金廷上下为之纷然。既而成大归馆所,世宗遣伴使宣旨取其奏。九月,成大返宋。金世宗复书拒宋所请,只许孝宗奉迁陵寝,同意归还钦宗梓宫。

赵雄使金

乾道六年(1170,金大定十年)十月,范成大出使既归,起居舍人赵雄请置局以议恢复。十一月,牒报说金欲以三十万骑奉迁北宋诸帝陵寝。孝宗遂命赵雄为贺世宗生辰使,制止金人迁陵,并别封书请更改受书之仪。次年三月,雄入见世宗,与其争辩甚久。世宗最终同意不迁宋陵寝。不过,赵雄此行仍未解决归还陵寝之地和更改受书仪式的问题。

通鉴记载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乾道六年(金大定十年)

春,正月,癸丑,雅州沙平蛮寇边,焚碉门砦,四川制置使晁公武调兵讨之,失利。

乙卯,修楚州城。

朝议欲戍清河口,左骁卫上将军陈敏言:“金兵每出清河,必遣人马先自上流潜渡。今宜修楚州城池,善楚州为南北襟喉,彼此必争之地。长淮二千馀里,河道通北方者五,清、汴、涡、颍、蔡是也;通南方以入江者,唯楚州运河耳。北人舟舰自五河而下,将谋渡江,非得楚州运河,无缘自达。昔周世宗自楚州北神堰凿老鹳河,通战舰以入大江,南唐遂失两淮之地。由此言之,楚州实为两淮司命,愿朝廷留意。”遂使敏城之,而移守焉。

礼部侍郎致仕黄中,年七十馀,帝思之,召赴阙。中言:“比年以来,言和者忘不共戴天之仇,固非久安之道;言战者复为无顾忌大言,又无必胜之策。必也暂与之和而亟为之备,内修政理而外观时变,而庶乎其可。”帝皆听纳。除兵部尚书兼侍读。

中知无不言,其大者则迎请饮庙梓宫,罢天申锡宴也。中前在礼部论止作乐事,中去逾年,卒用之。是年,又将锡宴,中奏申前说,且曰:“三纲、五常,圣人所以维持天下之要道,不可一日无。钦宗梓宫,远在沙漠,臣子未尝一言及之,独不锡宴一事仅存,如鲁告朔之饩羊尔。今又废之,则三纲、五常扫地而尽,陛下将何以责天下臣子之尽忠孝于君亲哉!”

中未满岁,即乞告老,且陈十要道之说以献曰:“用人而不自用者,治天下之要道也;以公议进退人才者,用人之要道也;察其正直纳忠、阿谀顺旨者,辨君子、小人之要道也;广开言路者,防壅之要道也;考核事实者,听言之要道也;量入为出者,理财之要道也;精选监司者,理郡邑之要道也;痛惩赃吏者,恤民之要道也;求文武之臣,面陈方略者,选将帅之要道也;稽考兵籍者,省财之要道也。”

甲子,诏:“真州六合县大火,统制官钱卓救扑不力,降三官。”

金命宫中元宵毋得张灯。

乙丑,增筑丰储仓。

甲戌,金以司徒、御史大夫李石为太尉、尚书令。诏曰:“太后弟惟卿一人,故令领尚书事。军国大事,议其可否,细事不烦卿也。”进封平原郡王。

丙子,建康都统制郭振言:“已降指挥,令振同淮西总领相度拣选屯田,堪披带人充入队带甲,不堪披带人且令依旧屯田,于所得子利内,约度支给养赡。契勘屯田官兵共约三千馀人,其每年所收物斛大段数少,若将不堪;披带官兵止于所得子利内支给养赡,委是不给。请将屯田诸庄内,除巢县界柘皋庄各召归正人耕作外,其和州界屯田并罢,将见占官兵拘收归军。”诏罢和州屯田。

二月,辛卯,四川宣抚使王炎遣人约沙平蛮归部,稍捐边税与之。

金安化军节度使图克坦子温,既以赃滥为李石所劾,甲午,伏诛;并诛其副使老君努。

戊申,金主谓近臣曰:“护卫以后皆是亲民之官,其令教以读书。”

曾觌除浙东总管月馀,帝复以墨诏进觌一官为观察使,中书舍人缴还,以为不因事除拜,必有人言,帝不听。陈俊卿曰:“不尔,亦须有名。”会汪大猷为贺金正旦使,俾觌副之。比还,进一官,而竟申浙东之命,且戒合门吏趣觌朝辞,觌怏怏而去。

是月,诏均役限田,略曰:“朕深惟治不加进,夙夜兴怀,思有以正其本者。今欲均役法,严限田,抑游手,务农桑,凡是数者,卿等二三大臣,深思熟计,为朕任此而力行之。其交修一心,毋轻怀去留以负委托。”

三月,壬子朔,户部侍郎叶衡言:“三务场每岁所收入纳茶盐等钱,依指挥,比较如有增羡,方与理赏。或恐将别色应数,请立定岁额,行在八百万贯,建康一千二百万贯,镇江四百万贯。收趁及额,方得推赏。”

乙卯,省诸司吏员。

司马亻及等贺生辰,至金。丙辰,金主命护卫中善射者与宋使宴射,亻及等中五十,护卫才中其七。金主谓左右将军曰:“护卫十年,出为五品职官,每三日上直,役亦轻矣,岂徒令饱食安卧而已?弓矢未习,将焉用之?”

丁巳,起复王拚知合门事,专一措置三卫拣选官兵。

戊午,金以河南统军使宗叙为参知政事。

乙丑,以晁公武、王炎不协,罢四川制置使归宣抚司。

庚午,金主谓宗叙曰:“卿昨为河南统军时,言黄河堤埽利害,甚合朕意。朕每念百姓差调,官吏互为奸弊,不早计料,临期星火率敛,所费倍蓰,为害非细。卿既参朝政,皆当革弊,择利行之。”又谕左丞石琚曰:“女真人径居达要,不知闾阎疾苦。卿等自丞、簿至是,民间何事不知,凡有利害,宜悉敷陈。”

戊寅,以知绍兴府史浩为检校少傅、保宁军节度使。

己卯,以新知成都府史正志为户部侍郎,江、浙、京、湖、淮、广、福建等路都大发运使,江州置司;寻降缗钱三百万贯,均输和籴之用。

夏,四月,辛巳朔,罢铸钱司,以其事归转运使。

以敷文阁直学士张震知成都府,充本路安抚使。

乙未,校书郎刘焞,奏蜀中毁钱以为铜,乃欲榷其铜以铸钱,帝问:“蜀中可出铜否?”焞曰:“蜀中铜山,但有名耳。祖宗时尝榷有铜额,不过三百馀斤。”帝曰:“所出只如此?”焞曰:“沈该作相,建议令榷铜山之时,王之望为转运使,风采震动一路,然竟不能,但科敷民间以应朝廷之令而已。”帝曰:“如此,可罢之。”

焞又论崇、观以后政事多不要其终,曰引法,曰钞法,曰方田,曰水利,曰官田,曰水运,曰开边,帝曰:“此皆崇、观创为之与?”焞曰:“崇、观以绍述为名,小人乘时献言,多取更张。”帝曰:“言者固迎合,听之亦未审。”

焞又言治平以来,君子、小人之消长,帝曰:“朕念治平以前,海内无事。自王安石变法,章惇、蔡卞继之,至靖康间,大臣尤庸缪,以至败乱。”焞曰:“君子消尽,小人虽退,不免用庸人。”帝曰:“朕以为戒,尝诵古语云:‘不察察以为明,不穆穆以为恭。’能不使小人迎合,斯可矣!”

戊戌,吏部尚书汪应辰罢。应辰正直多言,立朝务革弊政,多不喜之者,内侍尤侧目。先是应辰举李垕应制科,有旨召试。权中书舍人林机,言垕词业未经后省评奏,且独试非故事,陈俊卿言元佑中尝有独试,机盖为人所使耳。诏俊卿诘之,乃机与谏官施元之密议,以是沮应辰者,于是机、元之并罢。

时上皇方甃石池,以水银泛金凫鱼于上,帝过之,上皇指示曰:“水银正乏,此买之汪尚书家。”帝怒曰:“汪应辰力言朕建房廓与民争利,乃自贩水银耶!”会应辰三上疏论发运司,遂出知平江府。然水银实非买之应辰家也。

诏:“淮东万弩手,候秋成日,依淮西路一体教阅。”

时陈俊卿建议:“扬州、和州各屯三万人,预为守计,仍籍民家,三丁者取其一,以为义兵,授之弓弩,教以战阵,农隙之时,聚而教之。沿江诸郡亦用其法,要使大兵屯要害必争之地,待敌至而决战,所募民兵各守其城,相为掎角以壮声势。”又言于帝曰:“国家养兵甚费,募兵甚难,此策可守边面,可壮军势;而乐因循、惮改作之人,皆以扰民为词。夫天下之事,欲成其大,安能无小扰!但守臣得人,公心体国,自不至大忧矣。”帝意亦以为然,诏即行之。然竟为众论所持,俊卿寻亦去位,不能及其成也。”

五月,癸丑,臣僚奏:“每遇大礼,凡所须之物,动以千万计。有司但依例抛降近处州郡收买,州郡则责办于属邑,属邑则取之于平民,并不支还价直。又,辇运所费不资,交纳之际,老奸宿赃,邀阻乞取,人受其弊,无不怨嗟。臣谓三岁一举希阔之典,岂不能损数十万缗钱,选清强官于近便去处置场和买!或许客旅贩买,依时价交易,严立赏罚,绝去奸弊,变怨嗟为讴歌。如此,则人心悦而天意得,和气不召而自至矣。”从之。

己卯,金主如柳河川。

己未,陈俊卿、虞允文等上《神宗、哲宗、徽宗、饮宗四朝会要》、《太上皇玉牒》。

辛酉,校书郎萧国梁,论汉武帝承富庶之后而有虚耗之弊,盖用之者多,不止为征伐也。帝曰:“不独武帝为然,自古人君当艰难之运,未有不节俭;当承平之后,未有不奢侈。朕佗无所为,止得节俭。”又论盐铁、商车、缗钱等事皆取民无艺。帝曰:“正不必如此。”又论今日坑冶不必搜,茶盐不必多为之法,帝曰:“祖宗茶法已尽善,诚不必更变。”

甲子,前知广州龚茂良进对,帝曰:“广南在祖宗朝,多以重臣分镇,后来士夫乃以入南为惮。南方农事,近来如何?”茂良言:“岭外土旷人稀,亦多不耕之田,盖缘顷岁湖寇侵扰广东,人户流移。今渐次复旧。”因论听纳之道,当以功效成否责言者,若未见功效而遽赏之,恐好言利害之人纷然竞进。帝曰:“‘敷纳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岂可未见效便赏言者?”茂良曰:“下言‘帝不时,敷同日奏罔功’,盖恐反此,复为预防之说以告舜耳。”帝曰:“然。”

庚午,户部言:“已奏指挥。自行在至建康府,沿路征税颇繁,可省者省之。今措置临安府自北郭税务至镇江府沿路一带税场内,地理接近收税繁并去处,合行省罢,庶几少宽商贾。”诏从之。

癸酉,新知泉州胡铨进对,读札子至“臣尝恭闻圣训,有及于唯礼不可以已之之说。如不欲平治天下则已,如欲平治天下,舍礼何以哉!”帝曰:“朕忆曾与卿言,礼之用甚大。”于是诏胡诠可与在京宫观兼侍讲。

甲戌,诏曰:“朕嗣承大业,所赖荐绅大夫,明宪度,总方略,率作兴事,以规恢远图。属者训告在位,申饬检押,使各崇尚名节,恪守官常。而百执事之间,玩岁愒日,苟且之俗犹在,诞谩之习尚滋。便文自营以为智,模棱不决以为能,以拱默为忠纯,以缪悠为宽厚,隆虚名以相尚,务空谈以相高。见趋事赴功之人,则舞笔奋辞以阻之;遇矫情沽誉之士,则合纵缔交以附之。甚者责之事则身媮,激之言则气索,曾微特立独行之操,安得仗节死义之风!岂廉耻道丧之日久,而浸渍所入者深欤,抑告戒恳恻,未能孚于众也?继自今,其洒心易虑,激昂砥砺,毋蹈故常,朕则尔嘉。或不从朕言,罚及尔身,弗可悔。”

乙亥,臣僚言:“保正之役为良民之害,愿行耆老之法,募民之有产者为之,罢去保正之役。”台谏、户部看详,言:“检会元丰八年十月指挥,耆、户长、壮丁之役皆募充,其保正、甲承帖人并罢。请下两淮路,权依此给直募耆、户老、壮丁。”从之。

戊寅,诏:“旧设两省言路之臣,所以指陈政令得失,给、舍则正于未然之前,台谏则救于已然之后,故天下事无不理。今任是官者,往往以封驳章疏太频,惮于论列。今后给、舍、台谏,凡封驳章疏之外,虽事之至微,少有未当,随时详具奏闻,务正天下之事。”

左仆射陈俊卿罢。

虞允文之始相也,建议遣使金国,以陵寝为请,俊卿面奏以为未可,复手疏言之,允文至是复申前议。一日,帝以手札谕俊卿曰:“朕痛念祖宗陵寝沦于荆棘者四十馀年,今欲遣使往请,卿意以为如何?”俊卿曰:“陛下痛念陵寝,思复故疆,臣虽疲弩,岂不知激昂愤切,仰赞圣谟,庶雪国耻?然性质顽滞,于国家大事,每欲计其万全,不敢轻为尝试之举。是以前日留班面奏,欲俊一二年间,彼之疑心稍息,吾之事力稍充,乃可遣使。往返之间,又一二年,彼必怒而以兵临我,然后徐起而应之,以逸待劳,此古人所谓应兵,其胜十可六七。兹又仰承圣问,臣之所见,不过如此,不敢改词以迎合意指,不敢依违以规免罪戾,不敢侥幸以上误国事。”继即杜门上疏,以必去为请,三上,乃以观文殿大学士出知福州。陛辞,犹劝帝远佞、亲贤,修政事以复仇雠,泛使未可轻遣。其后遣使,竟不获其要领。

召辛弃疾入对延和殿。帝锐意恢复,弃疾因论南北形势及三国、晋、汉人才,持论劲正,不为迎合。作《九议》并《应问》三篇、《美芹十论》献于朝,言顺逆之理,消长之势,技之长短,地之要害甚备。以和议既定,不行。

夏主仁孝之嗣位也,国内多乱。任得敬,其外祖也,扞御有功,遂相夏国,专政二十馀年,阴蓄异志,诬杀宗亲大臣,仁孝不能制。得敬尝遣使至蜀,既而知宋不足恃。闰月,庚辰,胁仁孝上表于金,请分西南路及灵州啰庞岭地封得敬自为国。金主以问宰臣,尚书令李石等曰:“事系彼国,我何预焉!不如因而许之。”金主曰:“有国之主,岂肯无故分国!此必权臣逼夺,非夏主本意。况夏国称籓日久,一旦逼于贼臣,朕为四海主,宁容此耶!若彼不能自正,当以兵诛之,不可许也。”乃却其贡物。赐仁孝诏曰:“失业所传,自当固守,今兹请命,事颇乖常,未知措意之由来,续当遣使以询。”得敬惧。仁孝乃谋诛之。

壬午,诏广东转运判官刘凯特降两官,以凯尝奏曾造之最,至是造犯赃,凯以失举坐罪也。造前知潮州,以赃败,除名勒停,编管南雄州,仍籍没家财。又,前知横州皇甫谨,以侵盗官物入己,特贷命,刺配梧州。

戊子,以起居郎范成大为金国祈请使,求陵寝地及更定受书礼。

初,绍兴约和,礼文多可议者,而受书之仪特甚。凡金使者至,捧书升殿,北面立榻前跪进,帝降榻受书,以授内侍。及再和,仍循其例,帝颇悔之。至是虞允文议遣使,帝问谁可使者,允文荐李焘及成大。退,以语焘,焘曰:“今往,金必不从,不从必以死争之,是丞相杀焘也。”更召成大告之,成大即承命。临行,帝谓之曰:“卿气宇不群,朕亲加选择。闻官属皆惮行,有诸?”成大臣:“臣已立后,为不还计。”帝曰:“朕不发兵败盟,何至害卿!啮雪餐毡或有之。”成大请国书并载受书礼一节,弗许,遂行。

兵部尚书黄中从容言于帝曰:“陛下圣孝及此,天下幸甚。然今钦庙梓宫未返,朝廷置而不问,则有所未尽于人心,且敌人正以此而窥我矣。”

辛卯,吏部尚书陈良佑言:“遣使乃启衅之端,万一敌骑南侵,供输未有息期。将帅庸鄙,类乏远谋,孰可使者?臣未敢保其万全。且今之求地,欲得河南,曩岁尝归版图,不旋踵而失之。如其不许,徒费往来;若其许我,必邀重币。陛下度可以虚声下之乎?况止求陵寝,地在其中;曩亦议此,观其答书,几于相戏。若必须遣使,则请钦宗梓宫,差为有词。”诏以良佑妄兴议论,不忠不孝,贬筠州居住,寻改信州。

癸巳,以梁克家为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

己亥,臣僚言:“方今重征之弊,莫甚于沿江,如蕲之江口,池之雁汊,自昔号为大小法场,言其征取酷如杀人。比年不止两处,凡溯流而上,至于荆、峡、虚舟往来,谓之‘力胜’;舟中本无重资,谓之‘虚喝’;宜征百金,先抛千金之数,谓之‘花数’;骚扰不一。请行下沿江诸路监司,严行禁革,及刷沿江置场繁并处取旨废罢。”从之。

壬寅,诏:江东诸郡多被水,漕臣黄石不即躬亲按视,可降两官。”

癸卯,诏:“建康、太平被水县,今年身丁钱并与放免。”

甲辰,资政殿学士、提举洞霄宫辛次膺卒,谥简穆。次膺以礼自防,虽崎岖乱离,贫不自聊,而一介不妄受。立朝謇谔,仕宦五十五年,无丝毫挂吏议。为政贵清静,先德化,所至人称其不烦。

是月,置舒州铁钱监,从发遣使史正志之请也;每岁以五十五贯为额。

六月,丁卯,尚书吏部员外郎张栻言:“近日陛下治徐考叔请托之罪,并及徐申罢之,英断赫然。臣为诸臣言,陛下惩奸不私于近,有君如此,何忍负之!”帝曰:“朕意正欲群臣言事,如其不言,是负朕也!”又言:“谋国当先立一定之规,周密备具,按而行之,若农服田力穑,以底于成。”帝曰:“弈者举棋不定犹且不可,况谋国而无定规乎?”

癸酉,置蕲州蕲春监、黄州齐安监铸铁钱。

乙亥,赵廓权发遣江南东路兵马钤辖回,论治军务要严整,又论州兵须以正兵夹习,帝曰:“严整乃治军之要;州兵当兼正兵同赴功。”

张栻上疏曰:“臣窃谓陵寝隔绝,言之至痛。然今未能奉辞以讨之,又不能正名以绝之,乃欲卑词厚礼以求于彼,则于大义为已乖。而度之事势,我亦未有必胜之形。夫必胜之形,当在于蚤正素定之时,而不在于两陈决战之日。今但当下哀痛之诏,明复仇之义,修德立政,用贤养民,选将练兵,以内修外攘、进战退守之事通而为一。且必治其实而不为虚文,则必胜之形,隐然可见矣。”

先是栻见帝,帝曰:“卿知敌中事乎?”对曰:“不知也。”帝曰:“敌中饥馑连年,盗贼日起。”栻曰:“敌中之事,臣虽不知,然境中之事,则知之详矣。”帝曰:“何事?”栻曰:“比年诸道岁饥民贫,而国家兵弱财匮,小大之臣,又皆诞谩不足倚仗。正使彼实可图,臣惧我之未足以图彼也。”帝默然久之。

秋,七月,壬午,金主秋猎,放围场役夫。诏:“扈从粮食并从官给。纵畜牧蹂践禾稼者,杖之,仍偿其直。”

癸巳,诏鄂州建岳飞祠宇,以忠烈庙为额,从州人之请也。

甲午,臣僚言:“省官不如省事,古之格言也。国家循袭近世文弊之极,宜及中外正无事时,蚤计所以更革,省去繁文,渐就简质。望博访官司,凡有行遣迂回者,各令日下条具,蚤为更革。事既渐简,日多闲暇,则以图回万条,有馀裕矣。”从之。

丙午,权户部侍郎王佐言:“今之户部,即祖宗时三词之职,国之会计出纳,无所不统。比年朝廷创立南库,本以丰储蓄,备缓急,而不知者以为割户部经常之费为别库桩积之资,殊不知财之在南库,与户部一也。今欲将户部所入,根考括责,造成簿籍,勾稽驱磨,俾无渗漏。月终以实收支之数申奏,岁终会计其盈虚。或经常用度之馀,有趱积剩数,除量留一月约支外,尽以归之朝廷;或朝廷有非泛支用,亦合听户部开具申陈取拨。不惟事切一体,形迹不存,亦使有无相通,不误缓急。”诏专委王佐攒造簿籍,陆之望同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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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3 13:07: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