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后稷 |
释义 | 后稷,周的始祖名弃,曾经被尧举为“农师”,被舜命为后稷。《诗经·生民》篇说:“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禋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时维后稷。” 中文名:后稷 别名:弃 民族:周族 职业:农官 主要成就:开始种稷和麦的人 古代周族始祖后稷hòujì 1、古代周族的始祖。传说有邰氏之女姜原踏巨人脚迹,怀孕而生,因一度被弃,故又名弃。善于种植各种粮食作物,曾在尧舜时代当农官,教民耕种,被认为是开始种稷和麦的人。 周后稷,其母姜原为帝喾元妃。姜原出野,见巨人足迹,踏之,践之而动如孕。生一子,以为不祥,弃之隘巷,马牛从他旁边过都不踩它;徙置之林中,适会山林多人,迁之;而弃渠中冰上,飞鸟以其翼覆荐之。姜原以为神,遂收养长之。初欲弃之,因名曰弃。 弃为儿童时,好种树麻﹑菽,麻﹑菽。成人后,好耕农,相地之宜,善种谷物稼穑,民皆效法。尧听说,举为农师,天下得其利,有功。舜曰:“弃,黎民始饥,尔后稷播时百谷。”封弃于邰,号曰后稷,别姓姬氏。 尔后稷播时百谷,别姓姬氏。”其后子孙繁衍,逐渐强大,是为周。 古代官名西周时设置。主管农事。《国语·周语上》记虢文公讲籍礼:“及籍,后稷监之,膳夫、农正陈籍礼。”“乃命其旅曰:徇,农师一之,农正再之,后稷三之”。韦昭注:“农正,后稷之佐,田畯也,故次农师,后稷,农官之军也,故次农正”。 相关传说后稷和夏禹是中国上古文献中最先出现的两个传说人物。据《诗经·鲁颂·閟宫》的说法,后稷之“奄有下土,”是“缵禹之绪”,即“禹治洪水既平,后稷乃始播百谷。”意指后稷是继承禹治理洪水造成的灾难以后,接下来领导农业生产 [1]。在甲骨文中的“司”字,是人张开大口,指发号施令的人。“司”是人在右旁,也可放在左旁,便是“后”字,所以“司”和“后”最初是同一个字的两种写法(以后词义增加,才分为两个字)。后稷也好,司稷也好,都是指领导农业生产的领袖人物,这个人的名字称稷。 顾颉刚认为,“自西周以至春秋初年,那时人们对于古代原没有悠久的推测。…他们只是把本族形成时的人作为始祖。而并没有更远的各族共同公认的始祖。”[2]至于更早的炎帝、黄帝、尧、舜、神农和伏羲等古史传说人物,则至春秋特别是战国以后的古籍中才出现。 西周时民间流传的后稷,《诗·大雅·生民》有这样的介绍:“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禋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震载夙,时维后稷。诞弥厥月,先生如达,不坼不副、无菑无害。以赫其灵,上帝不宁,不康禋祀,居然生子。诞置之隘巷,牛羊腓字之。诞置之平林,会伐平林。诞置之寒冰,鸟覆翼之。鸟乃去矣,后稷呱矣,实覃实讦,厥其声载路。…”《诗经》这段话较难理解,《史记·周本纪》有很通晓的阐述:“周后稷,名弃。其母有邰氏女,曰姜原(通嫄)。姜原为帝喾元妃。姜原出野,见巨人迹,心忻然悦,欲践之。践之而身动,如孕者。居期而生子,以为不祥,弃之隘巷,马牛过者,皆辟不践。徙置之林中,适会山林多人,迁之,而弃渠中冰上,飞鸟以其翼覆荐之。姜原以为神,帝收养长之,因名曰弃。”与《史记》类似的记述,在《列女传》卷一、《吴越春秋·吴太伯传》、《论衡·吉验篇》、《路史·余论四》等中皆有之,不俱引。 至今在山西闻喜一带仍保留着与《评理经》中这一段关于后稷的记载相类似的故事,并添加了一些无关的内容,如姜原是坐着骡子出走的,那是个大雪天,所以容易有脚印。……姜原产子后,天刮起了三天三夜的大风,姜原死在大风之下的土堆里,即是姜娘娘的坟(以后为庙),大风带来的大量黄土,堆积成一座山,离闻喜县姜娘娘庙不远,就叫稷山。稷王高高地在山上,可姜娘娘只好躺在他的脚下。 后稷这个传说反映了母系氏族时期儿子知母不知父的实际情况。这种情况当然不限于姜嫄一例,中国的姓氏起源,都类似。《白虎通·姓名篇》说:“禹姓姒氏,祖以薏生;殷姓子(好)氏,祖以玄鸟子生也;周姓姬氏,祖以履大人迹生也。”这可说是母系氏族残余的最好证明。后稷的母亲姓姜,是以羊为图腾的氏族。在母系氏族社会时期,婚姻已发展到禁止族内婚的阶段,姜氏的女子必须与另一个图腾氏族的男子婚配,才是合法的。《晋书·苻健载记》:“苻健,字建业。洪第三子也。初,母羌梦大罴而孕之。”羌和姜在甲骨文中是同一个字,都是羊图腾。见下图1及2。羌氏梦大罴(黄熊)而孕苻健和姜氏履熊迹而孕后稷是相似的,说 明羌人这种信仰到晋时依然如故。西北高原的诸部落,多以动物为图腾,传说黄帝率六兽(熊、貔、罴、貅、貙、虎)之师讨伐炎帝,指以熊图腾为首的黄帝,率领其他五个图腾首领一起讨伐炎帝。 周人姓姬,黄帝也姓姬,《国语·周语》说“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黄帝是姬姓之祖。《史记·五帝本纪》说“故黄帝为有熊氏。”由此可见,姜嫄履大人之迹而生子,即踩熊迹而生子。姬字在甲骨文中如下图之3及4,女边(图2-3)即熊的脚印。 周人对于自己的熊图腾不称熊,而称“大人”,是因避讳之故。一切氏族人对于他们崇拜的图腾都有种种忌讳,其影响所及,直至有史以后,依然如故,譬如对帝王、祖宗、父母亲都不可直称。民间还有许多风俗,也充满了忌讳,可谓源远流长。有趣的是,加拿大Ottawa印第安人的熊族,也不称自己为熊,而称“大脚”[3],这与《诗经》之称“大人”不媒而合,反映了避讳是一种共性风俗。在语音方面,孙作云指出,姬字从上图5,迹字从“亦”,二者为双声,也可证明姬之得姓本乎足迹,在字音上亦可通。[4] 《诗经·大雅·生民》又说“诞实匍匐,克岐克嶷,以就口食。艺之荏菽,荏菽斾斾,禾役遂遂,麻麦蒙蒙,瓜瓞唪唪。诞后稷之穑,有相之道,茀厥丰草,种之黄茂,实方实苞,实种实褏,实发实秀,实坚实好,实颖实栗。即有邰家室。诞降嘉种、维秬维秠、维麇维芑。恒之维秬秠、是获是亩。恒之麋芑、是任是负。以归肇祀。诞我祀如可。或舂或揄、或簸或蹂、释之叟叟、蒸之浮浮、载谋载惟、取萧祭脂、取羝以軷。载燔载烈、以兴嗣岁。……昂盛于豆,于豆于登,具香始升,上帝居歆。……”这段话的开头是说后稷还是小孩时,就知道自食其力,知道怎样除草,怎样种植大豆、大麻、大小麦、甜瓜等作物,而且所种的作物都是籽实饱满、硕大的好品种。接着叙说怎样收获、脱粒、加工成熟食品,把它们放在祭祀用的豆器里,尊祖配天,香喷喷的熟食,很快连上帝也高兴享受了。这段话的内容反映了西周时的农作物结构,从种到收的技术,直到祭祀祖先上帝为止。联系上面从后稷的母亲生下后稷开始,这一章完整地把周族的农业起源、农业结构和操作技术内容,以歌颂的诗句,非常简洁而又生动地描述出来。是一份极其可贵的农业史文献。 被弃原因关于后稷被其母姜嫄抛弃之原因,学术界有以下几种说法: 1.无父被弃说《史记》卷十三《三代世表》引褚先生之语曰:“后稷母为姜嫄,出见大人迹而履践之,知于身,则生后稷。姜嫄以为无父,贱而弃之道中,牛羊避不践也。……” 褚先生认为,后稷之所以被抛弃,是因为他无父,其母姜嫄“贱而弃之”。 清人方玉润说:“唯邓潜谷与季明德两家以为姜嫄未嫁而生子者得之。盖‘以弗’云者,以其弗嫁,未字于人也。‘无子者’,以其未字于人,故尚无子也。”又说:“是知后稷之生,必因无名而见弃。若从帝郊禖而娠,岂尚无名乎哉?……又况诗中溯源,但题其母,不及其父,则是无父而生也明矣。姜嫄为高辛氏世妃,或曰元妃,都无定解,然皆后日事。若此时,则尚未有夫也,故足怪。”(清)方玉润撰《诗经原始》下《诗·大雅·生民》,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2月。赵国华先生也说:“稷之遭弃,是缘于母亲姜嫄无夫而生子。” 2.图腾考验说朱存明先生说:“后稷出生后被三次抛弃,这带有图腾考验仪式的内涵。” 3.形体异常说对于《生民》中“诞弥厥月,先生如达”,清人马瑞辰引陶元淳的解释说:“凡婴儿在母腹中,皆有皮以裹之,俗所谓胞衣也。生时其衣先破,儿体手足少舒,故生之难。惟羊子之生,胞乃完具,堕地之后,母为破之,故其易生。后稷生时,盖藏于胞中,形体未露,有如羊子之生者,故言如达。”[23]清人魏源说:“胞无坼副之形,儿无灾苦之啼。古人未知后世剪胞之法,故见其浑沌包裹,形如卵然,则以为小产未成形而弃之。……居然,惊遽词。惊其胎生如卵,是以先弃诸隘巷,再弃诸平林,皆不知其中有婴儿也。迨伐林之人,弃诸寒冰,乃有大鸟翼覆移时,如伏卵然。稷得鸟伏气,乃破胞而出,如鸟出鷇(kòu),呱呱喤喤,其家始闻而收之。故至是始言实覃实訏,厥声载路,以明前此未尝啼也。”[24]魏源说后稷生时“浑沌包裹,形如卵然”,其母姜嫄误认为“小产未成形”而弃之,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因为《诗经》和《史记》明明说“诞弥厥月”、“居期而生子”),倒是姜嫄“惊其胎生如卵”才是后稷被抛弃的主要原因,因为这种现象非常罕见。 袁珂先生说:“诗说‘先生如达’,‘达’是什么意思呢?‘达’就是羊胞胎的意思,小羊初生,胞胎完具,胞胎落地后,始破胎而出。言后稷生时象羊胞胎那样是一团肉球的形状。这样《史记》所说的姜原‘以为不祥,弃之隘巷’才有了根据。姜原‘以为不祥’者,并非是因为践了巨人迹,无夫生子的缘故。……后稷遭弃,实在由于他‘先生如达’,形体异长(常),这一点《诗经》的记叙就大有可取之处。”[25]袁珂先生的分析,透彻明了,很有见地。 对于《生民》一诗中“先生如达”之“达”的理解,关系到后稷被弃的原因。多数学者认为:达,通,初生的小羊;此句指后稷生下来很容易,像生小羊一般。[26]但有人认为:“羊之生子,既不滑利,也不是连胞而下,通常是先露前蹄,根本没有什么‘胞衣完具,母为破之’的事实。”[27]这无异是说,羊生子时,即使羊羔有带胞而下者,那也是偶见而非常见,因而刘毓庆先生又有新说:“《食物志》云:‘苦瓜一名菩荙’……‘先生如达’当读作‘先生入瓜’。在神话传说中,许多民族都与瓜发生过关系,如基诺族、布朗族、傣族等,传说便是从瓜中生出来的;苗、瑶、拉祜等族则有在葫芦瓜中避水的传说;周族史诗《绵》开篇便言‘绵绵瓜瓞’,以此比喻周族的发展,在这里似乎也透露了周人与‘瓜’有过关系的信息。诗所言‘先生如达’,当然并非说姜嫄生下的就是瓜,而是言后稷出生时为胞衣所裹,混沌如瓜。”[28]刘先生仅凭“苦瓜一名菩荙”就推断“先生如达”当读作“先生入瓜”,证据稍嫌单薄,因为他没有举例论证达、荙与瓜可以通假,但他所说“后稷出生时为胞衣所裹,混沌如瓜”却是正确的,为当时实情,这也是后稷被抛弃的主要原因。 以上几种观点,笔者以为袁珂先生的观点是正确的。试论述于下: 陈子展先生说:“后稷之母姜嫄可能为有邰氏部落之女酋长。传说中之后稷与其相先后之‘圣人’感天而生,此适表明后人不知社会之史之发展者,曲解或神幻化由上古野合杂交或血族群婚向对偶婚过渡时期之一种婚姻现象也。”[29]那么,由上古野合杂交或血族群婚向对偶婚过渡时期之一种婚姻现象为何呢?这就是普那路亚婚。晁福林先生说:“种种迹象表明,修己、简狄、姜嫄的时代正当普那路亚婚盛行的时期。”[30]所谓普那路亚婚,即外婚制,它是群婚的高级发展阶段。在这种婚制下,有婚姻关系的人群分为两个集团:一个集团的一群姐妹,是另一集团的一群兄弟的共同配偶;反过来说,另一集团的一群兄弟,是一个集团的一群姐妹的共同配偶。严格地说,古书上所谓“知母不知父”正是这种婚俗的结果。 姜嫄生活的时代,相当于我国古史传说的尧舜禹时期。当时盛行普那路亚婚,人们一般“知母不知父”,因而后稷无父被弃说也就难以成立了。至于图腾考验说,出于后稷是古之神圣王的缘故,对后稷的诞生加了一道神圣的光环,因而也不足取。最合理的解释是:后稷生时,姜嫄“惊其胎生如卵”,因这种现象非常罕见,古人以为不祥,所以才导致后稷被抛弃。这由后世的例子也可说明。刘成国《徐州地理志》云徐偃王之异,言:“徐君宫人妊而生卵,以为不祥,弃之水滨。孤独母有犬,名曰鹄仓,猎于水侧,得弃卵,衔以来归,孤独母以为异,覆暖之,遂成儿,生时偃,故以为名。徐君宫中闻之,乃更录取。长而任智,袭君徐国。”[31]这里所谓“徐君宫人妊而生卵”的“卵”,即带胞生;徐偃王出生时之所以被抛弃,主要是因为徐君宫人“妊而生卵,以为不祥”的缘故。又《魏书·高句丽传》曰:“高句丽者,出自夫余。自言先祖朱蒙。朱蒙母,河伯女,为夫余王闭于室中,为日所照,引身避之,日影又逐。既而有孕,生一卵,大如五升,夫余王弃之与犬,犬不食;弃之于路,牛马避之;后弃之野,众鸟以毛茹之。夫余王割剖之,不能破,遂还其母。其母以物裹之,置于暖处。有一男,破壳而出,及其长也,字之曰朱蒙。”河伯女生下朱蒙是一个大如五升的卵(即带胞生),古人以为不祥,所以才导致朱蒙被夫余王抛弃。 以上举的都是古代的例子。那么,在现实生活中,是否有“胎生如卵”(即带胞生)的现象呢?我们认为,世间万物,无奇不有。“胎生如卵”的现象虽然罕见,但偶尔还是可以找到的。据何光岳先生介绍,其侄子出生时即全身包裹于胞衣中。范三畏先生也指出:“人确实偶有带胞生的,迷信的人们有时却以为是妖异,从而抛弃的也不是没有。”他举例说:“笔者有一亲戚的孩子也是全身包在胞衣中产下来的,幸亏未被抛弃,今已大学毕业而当医生了。”[32]他进一步指出:“现实中带胞生的孩子确实常常被以为怪异,不敢哺养的并不罕见。看来,若如此理解后稷诞生后被弃,倒也合乎初民的心理。”[33]以今推古,姜嫄生后稷时的“先生如达”即“胎生如卵”(带胞生),因这种现象非常罕见,古人以为不祥,所以才导致后稷被抛弃。 相关内容 后稷教稼台后稷教稼台教稼台-—关中四大名台之首,位于武功古城东门外漆水之滨,相传这里是农业始祖后稷教民稼穑的地方,后人为纪念他的功绩而建立了此台。1997年,杨凌国家农业示范区成立后,在今西宝高速公路杨凌出口处北约一公里处设立了后稷教稼园,它与武功教稼台东西呼应,一起纪念这位农业先祖。 这是一个砖砌箕斗形平台,长78米,宽31米,高约15米,古朴墩实,别具一格。台四面各辟一门,寓意一年四季;有24 根栏桩,隐含24节气。前台阶分别为五级和六级,象征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前后有台阶可达其顶,象征五谷丰登。台前石碑和四面门洞之中嵌满于右任、吕楠、王任重、屈武等人诗词题刻,既可思索内中事理,又可欣赏诗书艺术,引人入胜。教稼台四周垂柳依依、翠柏常青、花繁叶茂、争奇斗艳。若遇天气晴朗,游人登台览胜,长川曲幽、漆水映带、田野碧绿、白云蓝天、太白屏南、梁山拢北,一切自然美景尽收眼底。 教稼台位于陕西省武功县武功镇东门外漆水之滨,相传为后稷向人们宣讲稼穑百谷之道的场所。原一矩形土心砖砌平台,下大上小,呈覆斗状,中有洞门,为来往车马行人必经之路。洞门东口上有宽约1米、长约2米的石刻,其文曰:“教稼名区”。上款为“道光五年(1825)正月重修”,下款“知武功县事邓兆桐立”,西口上为“教稼台”。此台代有修葺,清雍正元年(1723)知县杭云龙、清道光五年(1825)知县邓兆桐、民国25年(1936)县长钱范宇曾三次重修。1970年,由于“文化大革命”中破坏,教稼台已荡然无存。1987年,耆宿发起倡议,士、农、工、商,尤其中央、省属杨陵农业科研单位踊跃筹资4万余元,于1988年秋施工,次年春主体落成。教稼台重立于旧址,形体依旧,仍呈覆斗形,高12米,周长24米,台周围确定了保护范围,占有面积2500余平方米。遂立标识,设门楣,建起砖围墙,1988年被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后稷教稼园后稷教稼园位于杨凌高速公路出口处。教稼园以农耕始祖——后稷设计为主线,以农耕文化为背景营建的具有现代休闲性的观光公园。设计上追求简捷明快,悠久朴实的视觉效果;在设计风格上追求古朴,自然的格调;同时园内还增加了参与性项目,以增强公园的趣味性、娱乐性。园区主入口与后稷像分别为园区两条南北景观轴线的起始点,以体现后稷和其相关的农耕文化。公园入口处采用古农具与景石等相互结合,三个大篆体绿色的字“教稼园”醒目而高雅。在入口名称下设置5个仿古代石农具,在其顶部刻有其五谷即:“栗、麦、稻、稷、豆”字样和相关图形,以和主题相互呼应。在入口到后稷像之间为教稼广场。一直径50m圆型广场,其中央为一方型高2m的T型台子,顶部为直径6m的花岗岩地雕农耕“授时图”,台四角各设置1个花岗岩景观圆球内侧刻有“春、夏、秋、冬”汉字,与其“授时图”的农时相呼应。整个广场以喻意传统文化中的天圆地方、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方型教稼台的颜色为土黄色,其圆型广场为青蓝色与其形成互补的对比效果;也取意为五色土中黄土为中的风水的思想。台子和高大的后稷雕像遥相呼应,以传递中国农耕历史发源地的信息符号。 一进大门,你就可以看到在涌道上,有12个高50cm,长1.2m的阴阳大脚印,其意来源于历史典故——后稷之母姜源郊外践巨人脚印而怀孕的故事,也喻意中国农耕历史发展变化的艰辛脚印,从景观的角度讲,会给游人带来一种新奇的视觉美感,也会激起游人参与意识而践“古人”之脚印。 在广场以北的涌道设计了两列共10个直高度1.8m巨型粮缸,缸内设置色光灯,夜晚之时从缸内底部发出迷人的光线,其缸外部携粗麻绳以追求粗野的视觉景观效果,每个粮缸上刻有胛骨文“粮”字。 沿台阶拾级而上,进入后稷像下的农业史展览馆,全面了解农耕历史的文脉,再登更高一层后稷像下的观景平台,也是全园的最高点,南眺为巍巍秦岭,渭河两岸滚滚麦浪,北看农科城全貌,俯视教稼公园全景尽收眼底,在有限的园区内观光情绪达到高潮。 教稼园土台长178米,宽67米,高8米,总面积12000平方米,农业始祖----后稷在这里教民稼穑,树艺五谷,其雕像雄伟高大,引人注目。园内有近10亩53种花卉苗木。园内设有农业科技史展馆,分别展示古代农业、近代农业,现代农业的发展史和从古至今为农业做出贡献的名人以及他们的成果介绍。 教稼园的夜景也是一道独特的景观。教稼穑区主要色光为黄色,后稷像为白黄色光,台下为紫色光渐变,给人一种上升感;水系区为蓝色光,五谷种植参与区为绿色光。 后稷故里后稷故里,稷山,春秋称“稷”,相传后稷曾于县境南陲的山中教民稼穑,后称此山为稷王山,属晋,汉为河东郡闻喜县地,北魏太和十一年置高凉县,遂于隋开皇十八年改高凉县为稷山县。 后稷奖“后稷奖”是农高会设立的唯一奖项。后稷乃中华农耕文明之始祖,杨凌则是其“教民稼穑,树艺五谷”之地。为缅怀后稷重视农业之遗风和为中华农业文明作出的开创性努力,推动我国现代农业的发展,故此,农高会的这一奖项取名为“后稷奖”。设立“后稷奖”的目的,旨在通过国内相关专家对申报项目的评审,客观公正地遴选出一批农业高新技术的优秀新成果、新产品,予以颁发“后稷奖”和“后稷特别奖”,为其进一步占领国内外市场,加速实现农业科技成果的商品化、产业化服务。“后稷奖”的评审为促进农业科技成果转化及涉农产品迅速占领国内外市场,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农高会的奖项在前八届称为“后稷金像奖”,从第九届开始,更名为“后稷奖”,分为后稷奖和后稷特别奖。 2007年11月,在第14届中国杨凌农业高新科技成果博览会上,“稞青黄瓜”获得农高会“后稷奖”。 史记本纪周后稷,名弃。其母有邰氏女,曰姜原。姜原为帝喾元妃。姜原出野,见巨人迹,心忻然说,欲践之,践之而身动如孕者。居期而生子,以为不祥,弃之隘巷,马牛过者皆辟不践;徙置之林中,适会山林多人,迁之;而弃渠中冰上,飞鸟以其翼覆荐之。姜原以为神,遂收养长之。初欲弃之,因名曰弃。 弃为儿时,屹如巨人之志。其游戏,好种树麻、菽,麻、菽美。及为成人,遂好耕农,相地之宜,宜谷者稼穑焉,民皆法则之。帝尧闻之,举弃为农师,天下得其利,有功。帝舜曰:「弃,黎民始饥,尔后稷播时百谷。」封弃於邰,号曰后稷,别姓姬氏。后稷之兴,在陶唐、虞、夏之际,皆有令德。 后稷卒,子不窋立。不窋末年,夏后氏政衰,去稷不务,不窋以失其官而饹戎狄之间。不窋卒,子鞠立。鞠卒,子公刘立。公刘虽在戎狄之间,复脩后稷之业,务耕种,行地宜,自漆、沮度渭,取材用,行者有资,居者有畜积,民赖其庆。百姓怀之,多徙而保归焉。周道之兴自此始,故诗人歌乐思其德。公刘卒,子庆节立,国於豳。 庆节卒,子皇仆立。皇仆卒,子差弗立。差弗卒,子毁隃立。毁隃卒,子公非立。公非卒,子高圉立。高圉卒,子亚圉立。亚圉卒,子公叔祖类立。公叔祖类卒,子古公亶父立。古公亶父复脩后稷、公刘之业,积德行义,国人皆戴之。薰育戎狄攻之,欲得财物,予之。已复攻,欲得地与民。民皆怒,欲战。古公曰:「有民立君,将以利之。今戎狄所为攻战,以吾地与民。民之在我,与其在彼,何异。民欲以我故战,杀人父子而君之,予不忍为。」乃与私属遂去豳,度漆、沮,逾梁山,止於岐下。豳人举国扶老携弱,尽复归古公於岐下。及他旁国闻古公仁,亦多归之。於是古公乃贬戎狄之俗,而营筑城郭室屋,而邑别居之。作五官有司。民皆歌乐之,颂其德。 古公有长子曰太伯,次曰虞仲。太姜生少子季?,季历娶太任,皆贤妇人,生昌,有圣瑞。古公曰:「我世当有兴者,其在昌乎?」长子太伯、虞仲知古公欲立季历以传昌,乃二人亡如荆蛮,文身断发,以让季历。 古公卒,季历立,是为公季。公季脩古公遗道,笃於行义,诸侯顺之。 公季卒,子昌立,是为西伯。西伯曰文王,遵后稷、公刘之业,则古公、公季之法,笃仁,敬老,慈少。礼下贤者,日中不暇食以待士,士以此多归之。伯夷、叔齐在孤竹,闻西伯善养老,盍往归之。太颠、闳夭、散宜生、鬻子、辛甲大夫之徒皆往归之。 崇侯虎谮西伯於殷纣曰:「西伯积善累德,诸侯皆乡之,将不利於帝。」帝纣乃囚西伯於羑里。闳夭之徒患之。乃求有莘氏美女,骊戎之文马,有熊九驷,他奇怪物,因殷嬖臣费仲而献之纣。纣大说,曰:「此一物足以释西伯,况其多乎!」乃赦西伯,赐之弓矢斧钺,使西伯得征伐。曰:「谮西伯者,崇侯虎也。」西伯乃献洛西之地,以请纣去炮格之刑。纣许之。 西伯阴行善,诸侯皆来决平。於是虞、芮之人有狱不能决,乃如周。入界,耕者皆让畔,民俗皆让长。虞、芮之人未见西伯,皆惭,相谓曰:「吾所争,周人所耻,何往为,祇取辱耳。」遂还,俱让而去。诸侯闻之,曰「西伯盖受命之君」。 明年,伐犬戎。明年,伐密须。明年,败耆国。殷之祖伊闻之,惧,以告帝纣。纣曰:「不有天命乎?是何能为!」明年,伐邘。明年,伐崇侯虎。而作丰邑,自岐下而徙都丰。明年,西伯崩,太子发立,是为武王。 西伯盖即位五十年。其囚羑里,盖益易之八卦为六十四卦。诗人道西伯,盖受命之年称王而断虞芮之讼。後十年而崩,谥为文王。改法度,制正朔矣。追尊古公为太王,公季为王季:盖王瑞自太王兴。 武王即位,太公望为师,周公旦为辅,召公、毕公之徒左右王,师脩文王绪业。 九年,武王上祭于毕。东观兵,至于盟津。为文王木主,载以车,中军。武王自称太子发,言奉文王以伐,不敢自专。乃告司马、司徒、司空、诸节:「齐栗,信哉!予无知,以先祖有德臣,小子受先功,毕立赏罚,以定其功。」遂兴师。师尚父号曰:「总尔众庶,与尔舟楫,後至者斩。」武王渡河,中流,白鱼跃入王舟中,武王俯取以祭。既渡,有火自上复于下,至于王屋,流为乌,其色赤,其声魄云。是时,诸侯不期而会盟津者八百诸侯。诸侯皆曰:「纣可伐矣。」武王曰:「女未知天命,未可也。」乃还师归。 居二年,闻纣昏乱暴虐滋甚,杀王子比干,囚箕子。太师疵、少师彊抱其乐器而饹周。於是武王遍告诸侯曰:「殷有重罪,不可以不毕伐。」乃遵文王,遂率戎车三百乘,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以东伐纣。十一年十二月戊午,师毕渡盟津,诸侯咸会。曰:「孳孳无怠!」武王乃作太誓,告于众庶:「今殷王纣乃用其妇人之言,自绝于天,毁坏其三正,离逷其王父母弟,乃断弃其先祖之乐,乃为淫声,用变乱正声,怡说妇人。故今予发维共行天罚。勉哉夫子,不可再,不可三!」 二月甲子昧爽,武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乃誓。武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曰:「远矣西土之人!」武王曰:「嗟!我有国冢君,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髳、微、纑、彭、濮人,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王曰:「古人有言『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殷王纣维妇人言是用,自弃其先祖肆祀不答,昬弃其家国,遗其王父母弟不用,乃维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俾暴虐于百姓,以奸轨于商国。今予发维共行天之罚。今日之事,不过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夫子勉哉!不过於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勉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罴,如豺如离,于商郊,不御克饹,以役西土,勉哉夫子!尔所不勉,其于尔身有戮。」誓已,诸侯兵会者车四千乘,陈师牧野。 帝纣闻武王来,亦发兵七十万人距武王。武王使师尚父与百夫致师,以大卒驰帝纣师。纣师虽众,皆无战之心,心欲武王亟入。纣师皆倒兵以战,以开武王。武王驰之,纣兵皆崩畔纣。纣走,反入登于鹿台之上,蒙衣其殊玉,自燔于火而死。武王持大白旗以麾诸侯,诸侯毕拜武王,武王乃揖诸侯,诸侯毕从。武王至商国,商国百姓咸待於郊。於是武王使群臣告语商百姓曰:「上天降休!」商人皆再拜稽首,武王亦答拜。遂入,至纣死所。武王自射之,三发而后下车,以轻剑击之,以黄钺斩纣头,县大白之旗。已而至纣之嬖妾二女,二女皆经自杀。武王又射三发,击以剑,斩以玄钺,县其头小白之旗。武王已乃出复军。 其明日,除道,脩社及商纣宫。及期,百夫荷罕旗以先驱。武王弟叔振铎奉陈常车,周公旦把大钺,毕公把小钺,以夹武王。散宜生、太颠、闳夭皆执剑以卫武王。既入,立于社南大卒之左,右毕从。毛叔郑奉明水,卫康叔封布兹,召公奭赞采,师尚父牵牲。尹佚筴祝曰:「殷之末孙季纣,殄废先王明德,侮蔑神祇不祀,昏暴商邑百姓,其章显闻于天皇上帝。」於是武王再拜稽首,曰:「膺更大命,革殷,受天明命。」武王又再拜稽首,乃出。 封商纣子禄父殷之馀民。武王为殷初定未集,乃使其弟管叔鲜、蔡叔度相禄父治殷。已而命召公释箕子之囚。命毕公释百姓之囚,表商容之闾。命南宫括散鹿台之财,发钜桥之粟,以振贫弱萌隶。命南宫括、史佚展九鼎保玉。命闳夭封比干之墓。命宗祝享祠于军。乃罢兵西归。行狩,记政事,作武成。封诸侯,班赐宗彝,作分殷之器物。武王追思先圣王,乃襃封神农之後於焦,黄帝之後於祝,帝尧之後於蓟,帝舜之後於陈,大禹之後於杞。於是封功臣谋士,而师尚父为首封。封尚父於营丘,曰齐。封弟周公旦於曲阜,曰鲁。封召公奭於燕。封弟叔鲜於管,弟叔度於蔡。馀各以次受封。 武王徵九牧之君,登豳之阜,以望商邑。武王至于周,自夜不寐。周公旦即王所,曰:「曷为不寐?」王曰:「告女:维天不飨殷,自发未生於今六十年,麋鹿在牧,蜚鸿满野。天不享殷,乃今有成。维天建殷,其登名民三百六十夫,不显亦不宾灭,以至今。我未定天保,何暇寐!」王曰:「定天保,依天室,悉求夫恶,贬从殷王受。日夜劳来定我西土,我维显服,及德方明。自洛汭延于伊汭,居易毋固,其有夏之居。我南望三涂,北望岳鄙,顾詹有河,粤詹雒、伊,毋远天室。」营周居于雒邑而後去。纵马於华山之阳,放牛於桃林之虚;偃干戈,振兵释旅:示天下不复用也。 武王已克殷,後二年,问箕子殷所以亡。箕子不忍言殷恶,以存亡国宜告。武王亦丑,故问以天道。 武王病。天下未集,群公惧,穆卜,周公乃祓斋,自为质,欲代武王,武王有瘳。後而崩,太子诵代立,是为成王。 成王少,周初定天下,周公恐诸侯畔周,公乃摄行政当国。管叔、蔡叔群弟疑周公,与武庚作乱,畔周。周公奉成王命,伐诛武庚、管叔,放蔡叔。以微子开代殷後,国於宋。颇收殷馀民,以封武王少弟封为卫康叔。晋唐叔得嘉谷,献之成王,成王以归周公于兵所。周公受禾东土,鲁天子之命。初,管、蔡畔周,周公讨之,三年而毕定,故初作大诰,次作微子之命,次归禾,次嘉禾,次康诰、酒诰、梓材,其事在周公之篇。周公行政七年,成王长,周公反政成王,北面就群臣之位。 成王在丰,使召公复营洛邑,如武王之意。周公复卜申视,卒营筑,居九鼎焉。曰:「此天下之中,四方入贡道里均。」作召诰、洛诰。成王既迁殷遗民,周公以王命告,作多士、无佚。召公为保,周公为师,东伐淮夷,残奄,迁其君薄姑。成王自奄归,在宗周,作多方。既绌殷命,袭淮夷,归在丰,作周官。兴正礼乐,度制於是改,而民和睦,颂声兴。成王既伐东夷,息慎来贺,王赐荣伯作贿息慎之命。 成王将崩,惧太子钊之不任,乃命召公、毕公率诸侯以相太子而立之。成王既崩,二公率诸侯,以太子钊见於先王庙,申告以文王、武王之所以为王业之不易,务在节俭,毋多欲,以笃信临之,作顾命。太子钊遂立,是为康王。康王即位,遍告诸侯,宣告以文武之业以申之,作康诰。故成康之际,天下安宁,刑错四十馀年不用。康王命作策毕公分居里,成周郊,作毕命。 康王卒,子昭王瑕立。昭王之时,王道微缺。昭王南巡狩不返,卒於江上。其卒不赴告,讳之也。立昭王子满,是为穆王。穆王即位,春秋已五十矣。王道衰微,穆王闵文武之道缺,乃命伯■申诫太仆国之政,作■命。复宁。 穆王将征犬戎,祭公谋父谏曰:「不可。先王燿德不观兵。夫兵戢而时动,动则威,观则玩,玩则无震。是故周文公之颂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先王之於民也,茂正其德而厚其性,阜其财求而利其器用,明利害之乡,以文脩之,使之务利而辟害,怀德而畏威,故能保世以滋大。昔我先王世后稷以服事虞、夏。及夏之衰也,弃稷不务,我先王不窋用失其官,而自窜於戎狄之间。不敢怠业,时序其德,遵脩其绪,脩其训典,朝夕恪勤,守以敦笃,奉以忠信。奕世载德,不忝前人。至于文王、武王,昭前之光明而加之以慈和,事神保民,无不欣喜。商王帝辛大恶于民,庶民不忍,载武王,以致戎于商牧。是故先王非务武也,劝恤民隐而除其害也。夫先王之制,邦内甸服,邦外侯服,侯卫宾服,夷蛮要服,戎翟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王。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先王之顺祀也,有不祭则脩意,有不祀则脩言,有不享则脩文,有不贡则脩名,有不王则脩德,序成而有不至则脩刑。於是有刑不祭,伐不祀,征不享,让不贡,告不王。於是有刑罚之辟,有攻伐之兵,有征讨之备,有威让之命,有文告之辞。布令陈辞而有不至,则增脩於德,无勤民於远。是以近无不听,远无不服。今自大毕、伯士之终也,犬戎氏以其职来王,天子曰『予必以不享征之,且观之兵』,无乃废先王之训,而王几顿乎?吾闻犬戎树敦,率旧德而守终纯固,其有以御我矣。」王遂征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自是荒服者不至。 诸侯有不睦者,甫侯言於王,作脩刑辟。王曰:「吁,来!有国有土,告汝祥刑。在今尔安百姓,何择非其人,何敬非其刑,何居非其宜与?两造具备,师听五辞。五辞简信,正於五刑。五刑不简,正於五罚。五罚不服,正於五过。五过之疵,官狱内狱,阅实其罪,惟钧其过。五刑之疑有赦,五罚之疑有赦,其审克之。简信有众,惟讯有稽。无简不疑,共严天威。黥辟疑赦,其罚百率,阅实其罪。劓辟疑赦,其罚倍洒,阅实其罪。膑辟疑赦,其罚倍差,阅实其罪。宫辟疑赦,其罚五百率,阅实其罪。大辟疑赦,其罚千率,阅实其罪。墨罚之属千,劓罚之属千,膑罚之属五百,宫罚之属三百,大辟之罚其属二百:五刑之属三千。」命曰甫刑。 穆王立五十五年,崩,子共王繄扈立。共王游於泾上,密康公从,有三女饹之。其母曰:「必致之王。夫兽三为群,人三为众,女三为粲。王田不取群,公行不下众,王御不参一族。夫粲,美之物也。众以美物归女,而何德以堪之?王犹不堪,况尔之小丑乎!小丑备物,终必亡。」康公不献,一年,共王灭密。共王崩,子懿王畑立。懿王之时,王室遂衰,诗人作刺。 懿王崩,共王弟辟方立,是为孝王。孝王崩,诸侯复立懿王太子燮,是为夷王。 夷王崩,子厉王胡立。厉王即位三十年,好利,近荣夷公。大夫芮良夫谏厉王曰:「王室其将卑乎?夫荣公好专利而不知大难。夫利,百物之所生也,天地之所载也,而有专之,其害多矣。天地百物皆将取焉,何可专也?所怒甚多,不备大难。以是教王,王其能久乎?夫王人者,将导利而布之上下者也。使神人百物无不得极,犹日怵惕惧怨之来也。故颂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蒸民,莫匪尔极』。大雅曰『陈锡载周』。是不布利而惧难乎,故能载周以至于今。今王学专利,其可乎?匹夫专利,犹谓之盗,王而行之,其归鲜矣。荣公若用,周必败也。」厉王不听,卒以荣公为卿士,用事。 王行暴虐侈傲,国人谤王。召公谏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卫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其谤鲜矣,诸侯不朝。三十四年,王益严,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厉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谤矣,乃不敢言。」召公曰:「是鄣之也。防民之口,甚於防水。水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水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听政,使公卿至於列士献诗,瞽献曲,史献书,师箴,瞍赋,蒙诵,百工谏,庶人传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脩之,而后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民之有口也,犹土之有山川也,财用於是乎出:犹其有原隰衍沃也,衣食於是乎生。口之宣言也,善败於是乎兴。行善而备败,所以产财用衣食者也。夫民虑之於心而宣之於口,成而行之。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王不听。於是国莫敢出言,三年,乃相与畔,袭厉王。厉王出奔於彘。 厉王太子静匿召公之家,国人闻之,乃围之。召公曰:「昔吾骤谏王,王不从,以及此难也。今杀王太子,王其以我为雠而怼怒乎?夫事君者,险而不雠怼,怨而不怒,况事王乎!」乃以其子代王太子,太子竟得脱。 召公、周公二相行政,号曰「共和」。共和十四年,厉王死于彘。太子静长於召公家,二相乃共立之为王,是为宣王。宣王即位,二相辅之,脩政,法文、武、成、康之遗风,诸侯复宗周。十二年,鲁武公来朝。 宣王不脩籍於千亩,虢文公谏曰不可,王弗听。三十九年,战于千亩,王师败绩于姜氏之戎。 宣王既亡南国之师,乃料民於太原。仲山甫谏曰:「民不可料也。」宣王不听,卒料民。 四十六年,宣王崩,子幽王宫湦立。幽王二年,西周三川皆震。伯阳甫曰:「周将亡矣。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民乱之也。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於是有地震。今三川实震,是阳失其所而填阴也。阳失而在阴,原必塞;原塞,国必亡。夫水土演而民用也。土无所演,民乏财用,不亡何待!昔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商亡。今周德若二代之季矣,其川原又塞,塞必竭。夫国必依山川,山崩川竭,亡国之徵也。川竭必山崩。若国亡不过十年,数之纪也。天之所弃,不过其纪。」是岁也,三川竭,岐山崩。 三年,幽王嬖爱襃姒。襃姒生子伯服,幽王欲废太子。太子母申侯女,而为后。後幽王得襃姒,爱之,欲废申后,并去太子宜臼,以襃姒为后,以伯服为太子。周太史伯阳读史记曰:「周亡矣。」昔自夏后氏之衰也,有二神龙止於夏帝庭而言曰:「余,襃之二君。」夏帝卜杀之与去之与止之,莫吉。卜请其漦而藏之,乃吉。於是布币而策告之,龙亡而漦在,椟而去之。夏亡,传此器殷。殷亡,又传此器周。比三代,莫敢发之,至厉王之末,发而观之。漦流于庭,不可除。厉王使妇人裸而噪之。漦化为玄鼋,以入王後宫。後宫之童妾既龀而遭之,既笄而孕,无夫而生子,惧而弃之。宣王之时童女谣曰:「檿弧箕服,实亡周国。」於是宣王闻之,有夫妇卖是器者,宣王使执而戮之。逃於道,而见乡者後宫童妾所弃妖子出於路者,闻其夜啼,哀而收之,夫妇遂亡,饹於襃。襃人有罪,请入童妾所弃女子者於王以赎罪。弃女子出於襃,是为襃姒。当幽王三年,王之後宫见而爱之,生子伯服,竟废申后及太子,以襃姒为后,伯服为太子。太史伯阳曰:「祸成矣,无可奈何!」 襃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烽燧大鼓,有寇至则举烽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襃姒乃大笑。幽王说之,为数举烽火。其後不信,诸侯益亦不至。 幽王以虢石父为卿,用事,国人皆怨。石父为人佞巧善谀好利,王用之。又废申后,去太子也。申侯怒,与缯、西夷犬戎攻幽王。幽王举烽火徵兵,兵莫至。遂杀幽王骊山下,虏襃姒,尽取周赂而去。於是诸侯乃即申侯而共立故幽王太子宜臼,是为平王,以奉周祀。 平王立,东迁于雒邑,辟戎寇。平王之时,周室衰微,诸侯彊并弱,齐、楚、秦、晋始大,政由方伯。 四十九年,鲁隐公即位。 五十一年,平王崩,太子洩父蚤死,立其子林,是为桓王。桓王,平王孙也。 桓王三年,郑庄公朝,桓王不礼。五年,郑怨,与鲁易许田。许田,天子之用事太山田也。八年,鲁杀隐公,立桓公。十三年,伐郑,郑射伤桓王,桓王去归。 二十三年,桓王崩,子庄王佗立。庄王四年,周公黑肩欲杀庄王而立王子克。辛伯告王,王杀周公。王子克饹燕。 十五年,庄王崩,子釐王胡齐立。釐王三年,齐桓公始霸。 五年,釐王崩,子惠王阆立。惠王二年。初,庄王嬖姬姚,生子穨,穨有宠。及惠王即位,夺其大臣园以为囿,故大夫边伯等五人作乱,谋召燕、卫师,伐惠王。惠王饹温,已居郑之栎。立釐王弟穨为王。乐及遍舞,郑、虢君怒。四年,郑与虢君伐杀王穨,复入惠王。惠王十年,赐齐桓公为伯。 二十五年,惠王崩,子襄王郑立。襄王母蚤死,後母曰惠后。惠后生叔带,有宠於惠王,襄王畏之。三年,叔带与戎、翟谋伐襄王,襄王欲诛叔带,叔带饹齐。齐桓公使管仲平戎于周,使隰朋平戎于晋。王以上卿礼管仲。管仲辞曰:「臣贱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若节春秋来承王命,何以礼焉。陪臣敢辞。」王曰:「舅氏,余嘉乃勋,毋逆朕命。」管仲卒受下卿之礼而还。九年,齐桓公卒。十二年,叔带复归于周。 十三年,郑伐滑,王使游孙、伯服请滑,郑人囚之。郑文公怨惠王之入不与厉公爵,又怨襄王之与卫滑,故囚伯服。王怒,将以翟伐郑。富辰谏曰:「凡我周之东徙,晋、郑焉依。子穨之乱,又郑之由定,今以小怨弃之!」王不听。十五年,王降翟师以伐郑。王德翟人,将以其女为后。富辰谏曰:「平、桓、庄、惠皆受郑劳,王弃亲亲翟,不可从。」王不听。十六年,王绌翟后,翟人来诛,杀谭伯。富辰曰:「吾数谏不从。如是不出,王以我为怼乎?」乃以其属死之。 初,惠后欲立王子带,故以党开翟人,翟人遂入周。襄王出饹郑,郑居王于氾。子带立为王,取襄王所绌翟后与居温。十七年,襄王告急于晋,晋文公纳王而诛叔带。襄王乃赐晋文公珪鬯弓矢,为伯,以河内地与晋。二十年,晋文公召襄王,襄王会之河阳、践土,诸侯毕朝,书讳曰「天王狩于河阳」。 二十四年,晋文公卒。 三十一年,秦穆公卒。 三十二年,襄王崩,子顷王壬臣立。顷王六年,崩,子匡王班立。匡王六年,崩,弟瑜立,是为定王。 定王元年,楚庄王伐陆浑之戎,次洛,使人问九鼎。王使王孙满应设以辞,楚兵乃去。十年,楚庄王围郑,郑伯降,已而复之。十六年,楚庄王卒。 二十一年,定王崩,子简王夷立。简王十三年,晋杀其君厉公,迎子周於周,立为悼公。 十四年,简王崩,子灵王泄心立。灵王二十四年,齐崔杼弑其君庄公。二十七年,灵王崩,子景王贵立。景王十八年,后太子圣而蚤卒。二十年,景王爱子朝,欲立之,会崩,子丐之党与争立,国人立长子猛为王,子朝攻杀猛。猛为悼王。晋人攻子朝而立丐,是为敬王。 敬王元年,晋人入敬王,子朝自立,敬王不得入,居泽。四年,晋率诸侯入敬王于周,子朝为臣,诸侯城周。十六年,子朝之徒复作乱,敬王饹于晋。十七年,晋定公遂入敬王于周。 三十九年,齐田常杀其君简公。 四十一年,楚灭陈。孔子卒。 四十二年,敬王崩,子元王仁立。元王八年,崩,子定王介立。 定王十六年,三晋灭智伯,分有其地。 二十八年,定王崩,长子去疾立,是为哀王。哀王立三月,弟叔袭杀哀王而自立,是为思王。思王立五月,少弟嵬攻杀思王而自立,是为考王。此三王皆定王之子。 考王十五年,崩,子威烈王午立。 考王封其弟于河南,是为桓公,以续周公之官职。桓公卒,子威公代立。威公卒,子惠公代立,乃封其少子於巩以奉王,号东周惠公。 威烈王二十三年,九鼎震。命韩、魏、赵为诸侯。 二十四年,崩,子安王骄立。是岁盗杀楚声王。 安王立二十六年,崩,子烈王喜立。烈王二年,周太史儋见秦献公曰:「始周与秦国合而别,别五百载复合,合十七岁而霸王者出焉。」 十年,烈王崩,弟扁立,是为显王。显王五年,贺秦献公,献公称伯。九年,致文武胙於秦孝公。二十五年,秦会诸侯於周。二十六年,周致伯於秦孝公。三十三年,贺秦惠王。三十五年,致文武胙於秦惠王。四十四年,秦惠王称王。其後诸侯皆为王。 四十八年,显王崩,子慎靓王定立。慎靓王立六年,崩,子赧王延立。王赧时东西周分治。王赧徙都西周。 西周武公之共太子死,有五庶子,毋适立。司马翦谓楚王曰:「不如以地资公子咎,为请太子。」左成曰:「不可。周不听,是公之知困而交疏於周也。不如请周君孰欲立,以微告翦,翦请令楚之以地。」果立公子咎为太子。 八年,秦攻宜阳,楚救之。而楚以周为秦故,将伐之。苏代为周说楚王曰:「何以周为秦之祸也?言周之为秦甚於楚者,欲令周入秦也,故谓『周秦』也。周知其不可解,必入於秦,此为秦取周之精者也。为王计者,周於秦因善之,不於秦亦言善之,以疏之於秦。周绝於秦,必入於郢矣。」 秦借道两周之间,将以伐韩,周恐借之畏於韩,不借畏於秦。史厌谓周君曰:「何不令人谓韩公叔曰『秦之敢绝周而伐韩者,信东周也。公何不与周地,发质使之楚』?秦必疑楚不信周,是韩不伐也。又谓秦曰『韩彊与周地,将以疑周於秦也,周不敢不受』。秦必无辞而令周不受,是受地於韩而听於秦。」 秦召西周君,西周君恶往,故令人谓韩王曰:「秦召西周君,将以使攻王之南阳也,王何不出兵於南阳?周君将以为辞於秦。周君不入秦,秦必不敢逾河而攻南阳矣。」 东周与西周战,韩救西周。或为东周说韩王曰:「西周故天子之国,多名器重宝。王案兵毋出,可以德东周,而西周之宝必可以尽矣。」 王赧谓成君。楚围雍氏,韩徵甲与粟於东周,东周君恐,召苏代而告之。代曰:「君何患於是。臣能使韩毋徵甲与粟於周,又能为君得高都。」周君曰:「子苟能,请以国听子。」代见韩相国曰:「楚围雍氏,期三月也,今五月不能拔,是楚病也。今相国乃徵甲与粟於周,是告楚病也。」韩相国曰:「善。使者已行矣。」五代曰:「何不与周高都?」韩相国大怒曰:「吾毋徵甲与粟於周亦已多矣,何故与周高都也?」代曰:「与周高都,是周折而入於韩也,秦闻之必大怒忿周,即不通周使,是以弊高都得完周也。曷为不与?」相国曰:「善。」果与周高都。 三十四年,苏厉谓周君曰:「秦破韩、魏,扑师武,北取赵蔺、离石者,皆白起也。是善用兵,又有天命。今又将兵出塞攻梁,梁破则周危矣。君何不令人说白起乎?曰『楚有养由基者,善射者也。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而百中之。左右观者数千人,皆曰善射。有一夫立其旁,曰「善,可教射矣」。养由基怒,释弓搤剑,曰「客安能教我射乎」?客曰「非吾能教子支左诎右也。夫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而百中之,不以善息,少焉气衰力倦,弓拨矢钩,一发不中者,百发尽息」。今破韩、魏,扑师武,北取赵蔺、离石者,公之功多矣。今又将兵出塞,过两周,倍韩,攻梁,一举不得,前功尽弃。公不如称病而无出』。」 四十二年,秦破华阳约。马犯谓周君曰:「请令梁城周。」乃谓梁王曰:「周王病若死,则犯必死矣。犯请以九鼎自入於王,王受九鼎而图犯。」梁王曰:「善。」遂与之卒,言戍周。因谓秦王曰:「梁非戍周也,将伐周也。王试出兵境以观之。」秦果出兵。又谓梁王曰:「周王病甚矣,犯请後可而复之。今王使卒之周,诸侯皆生心,後举事且不信。不若令卒为周城,以匿事端。」梁王曰:「善。」遂使城周。 四十五年,周君之秦客谓周曰:「公不若誉秦王之孝,因以应为太后养地,秦王必喜,是公有秦交。交善,周君必以为公功。交恶,劝周君入秦者必有罪矣。」秦攻周,而周勣谓秦王曰:「为王计者不攻周。攻周,实不足以利,声畏天下。天下以声畏秦,必东合於齐。兵弊於周。合天下於齐,则秦不王矣。天下欲弊秦,劝王攻周。秦与天下弊,则令不行矣。」 五十八年,三晋距秦。周令其相国之秦,以秦之轻也,还其行。客谓相国曰:「秦之轻重未可知也。秦欲知三国之情。公不如急见秦王曰『请为王听东方之变』,秦王必重公。重公,是秦重周,周以取秦也;齐重,则固有周聚以收齐:是周常不失重国之交也。」秦信周,发兵攻三晋。 五十九年,秦取韩阳城负黍,西周恐,倍秦,与诸侯约从,将天下锐师出伊阙攻秦,令秦无得通阳城。秦昭王怒,使将军摎攻西周。西周君饹秦,顿首受罪,尽献其邑三十六,口三万。秦受其献,归其君於周。 周君、王赧卒,周民遂东亡。秦取九鼎宝器,而迁西周公於{单心}狐。後七岁,秦庄襄王灭东周。东西周皆入于秦,周既不祀。 太史公曰:学者皆称周伐纣,居洛邑,综其实不然。武王营之,成王使召公卜居,居九鼎焉,而周复都丰、镐。至犬戎败幽王,周乃东徙于洛邑。所谓「周公葬毕」,毕在镐东南杜中。秦灭周。汉兴九十有馀载,天子将封泰山,东巡狩至河南,求周苗裔,封其後嘉三十里地,号曰周子南君,比列侯,以奉其先祭祀。 后稷居邰,太王作周。丹开雀录,火降乌流。三分既有,八百不谋。苍兕誓众,白鱼入舟。太师抱乐,箕子拘囚。成康之日,政简刑措。南巡不还,西服莫附。共和之後,王室多故。檿弧兴谣,龙漦作蠹。穨带荏祸,实倾周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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