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189年 |
释义 | 概述公元189年 农历己巳 东汉中平六年 光熹元年 昭宁元年 永汉元年 汉少帝刘辩光熹元年、汉献帝刘协永汉元年 外戚何进密谋诛杀宦官失败而被杀。少帝和刘协被部分宦官胁持到洛阳市郊。其他宦官由袁绍等将领带兵杀死。 9月28日,董卓入洛阳,废少帝立陈留王为皇帝。 十二月,“诏除光熹、昭宁、永汉三号”,复称中平六年。 历史纪事何太后临朝中平六年(189)三月,汉灵帝死,皇子刘辩即位,是为少帝。少帝时年十四,其生母何皇后被尊为皇太后,临朝听政。何太后以其兄大将军何进与太傅袁隗共参录尚书事,执掌朝政,形成外戚何氏专权之局。灵帝在世时本想以皇子刘协继位,临死以刘协托付宦官蹇硕。帝既死,蹇硕便想诛杀何进,立刘协为帝,因何进有所察觉,其事未果。何进既掌朝政,蹇硕心不自安,乃与诸宦官谋诛何进。中常侍赵胜素亲于何氏,将蹇硕之书交与何进。于是何进诛杀蹇硕,将其所统禁兵悉归于已,由此取得西园八校尉的指挥权。时灵帝之母董太后图谋参与政事,与何太后相恶。何太后乃使何进奏请将董太后迁出京师归国,又使何进收董太后之弟骠骑将军董重下狱。董重自杀,董太后随之忧惧而死。何氏除掉异己,执掌朝政,其势甚盛。 董卓专制朝政中平六年(189)七月,大将军何进召董卓进京,董卓闻召,即刻上路。八月,董卓军未至洛阳而何进已败,皇宫大乱,宦官张让劫持少帝出逃。董卓远见洛阳火起,带兵疾进,路上闻知少帝在北芒(山名,今河南洛阳北),引兵前去迎接,于是保护少帝还宫。董卓进京后,将何进及其弟车骑将军何苗所统部众皆据为己有,又诱使执金吾丁原部将吕布杀丁原归附于己,兵势甚盛。于是,董卓逼迫汉廷策免司空刘弘,自为司空。九月,又胁迫何太后太朝臣废少帝,立陈留王为帝,是为献帝。废立之日,诸臣皆悲切惶恐,却无敢言者。董卓随即鸩杀何太后,遂专制朝政。十一月,董卓自称相国,并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全无人臣之礼。董卓在京师纵兵剽掠财物、妇女、残害百姓,京师人人自危。又征辟名士,拉拢人材为已所用,以求巩固自己地位,但其倒行逆施,大为士人所不满。因此,董卓任命的官吏,后来大都成了他的敌人。 士人复领内署中平六年(189)九月,献帝赐公卿以下至黄门侍郎家各一人出任郎官,使其补宦官所领诸内署。灵帝时,诸内署令悉以宦者为之,自袁绍尽诛宦官至此复以士人为诸内署令、丞。 黄巾攻略河东中平六年(189)十月,西河郡(今山西离石)黄巾郭太领兵攻略河东郡(今山西夏县西北),董卓派部将牛辅率兵进讨,被黄巾军击败。次年二月,郭太率部流动至东郡(今河南濮阳西南),攻略郡县。 置汉安都护中平六年(189)十一月,汉廷因羌族攻扰三辅(今陕西中部一带),省扶风都尉,另置汉安都护,总统西方诸事。 曹操起兵陈留中平六年(189),董卓既专朝政,拉拢士人为己所用,乃表典军校尉曹操为骁骑将尉。曹操素有大志,知董卓倒行逆施,不足以成事,遂不受职,变易姓名,从小道逃归乡里。董卓大怒,行文郡县缉拿。途中曹操投宿故友吕伯奢家,其子五人依礼招待曹操。曹操疑心吕家有害己之意,手剑杀死八人而去。逃至中牟(今河南鹤壁西)为亭长所疑,带至县府。时捉拿曹操之公文已至中牟,功曹知其即为曹操,但以世乱,不宜拘天下英雄,请县令释放曹操。曹操死里逃生,至陈留(今河南开封东南)。当年年底,曹操利用在陈留的家财和陈留人卫兹的资助,组织起一支五千人的军队,起兵讨伐董卓。 蔡邕撰《独断》蔡邕曾作《独断》二卷,内容杂记汉代有关宗庙宫寝、礼乐车服的典章制度,间及名物、掌故、功令、谥法、帝系世次、后宫称号等,也收辑了一些周秦的礼制和传说。书约成于灵帝之世。 蔡质撰《汉官典职仪式选用》蔡质字子文,陈留圉(今河南 杞县)人,蔡邕叔父。灵帝时任卫尉,以罪下狱死。曾撰《汉官典职仪式选用》若干篇,简称《汉官典仪》,杂记汉代官制及上书、谒见等仪式。 赵岐撰《三辅决录》赵岐约于桓帝,灵帝之世撰成《三辅决录》一书,在自序中托言与一姓元名明学子真人褒贬自光武以来的三辅地区的著名人物,由他提出人名,子真逐一评定,醒后追记,抄录成书。其实是赵岐本人据耳闻目见,写下这些人的行迹。“心能识其贤愚”,而予以品评。岐亦三辅人氏,月旦评论乡里人物是东汉中后期士大夫阶层的风气。 郑玄注经郑玄,字康成,北海高密(今山东高密西)人。顺帝永建二年(127)出生。少为乡啬夫,常赴学官听讲,不乐为吏。遂入洛阳太学肄业,先后师事第五元先、张恭祖,通《京氏易》、《公羊春秋》、《三统历》、《九章算术》、《周官》、《礼记》、《左氏春秋》、《韩诗》、《古文尚书》。桓帝初入关,与卢植同投马融门下受业。学成归里,客耕东莱(今山东半岛东部),学徒相随者数百人。后遭党锢之祸,闭门不出,专心讲学,并遍注群经。灵帝末年,弟子已达数千人。其说经以古文为主,兼采今文,被尊为一代宗师,名满天下。其著述有《周易注》、《尚书注》、《尚书大传注》、《毛诗故训传笺》、《诗谱》、《周官礼注》、《仪礼注》、《礼记记》、《孝经注》、《论语注》、《孟子注》、《郑志》、《驳许慎五经异议》等数十种,形成一种专门的学问,后世称为“郑学”。 尽诛宦官中平六年(189)七月,大将军何进从中军校尉袁绍之议,欲尽诛宦官,先请何太后尽罢中常侍以下诸宦官职,改以郎官补替。太后不听。何进出身贫寒,以外戚新贵,素来敬惮宦官,虽外负盛名,遇事却不敢决断,故其事久不能决。袁绍又建议何进召四方猛将豪杰进京,以胁迫太后同意。何进采纳,于是召前将军董卓进京。主簿陈琳、侍御史郑泰、尚书卢植等人都劝谏何进不要召外兵进京,认为何进身居要职,手握重兵,要诛杀宦官,只要当机立断即可,不必招进外兵,而且董卓进京必为祸乱,何进不听。八月,何进入宫面见何太后,请尽诛诸宦官。中常侍张让、段珪等使人偷听,尽知其谋。于是,张让等宦官先发制人,矫何太后诏召何进入宫,立即将其杀掉。何进部将吴匡等在宫门外闻听何进被杀,遂与虎贲中郎将袁术等斫宫门而入,又纵火烧南宫宫门。袁绍亦引兵入宫,杀宦官赵忠等。张让、段珪等劫持少帝,太后及陈留王刘协仓皇出逃。袁绍等关闭宫门,大杀宦官,死者二千余人。东汉以来猖獗近百年的宦官集团遂告复灭。张让、段珪劫持少帝等逃至小平津(古津渡名。在今河南孟津东北,为古代黄河重要渡口),在河南中部掾闵贡逼迫下,投水自尽。少帝出逃时,随行的只有数十人,后尚书卢植等连夜逐萤光南行,欲返还洛阳皇宫。后得百姓车马,才得乘骑南还,一路不断有公卿前来护驾。至天明,刚刚到达洛阳的董卓闻讯前来迎接,于是少帝平安回宫,皇宫之内一场大乱方告结束。 出生凌统,三国时期东吴重要将领。 诸葛均,诸葛亮之弟。 逝世汉灵帝(156年出生) 董太后,汉灵帝之母。 董重,董太后之弟。 何进,何太后之兄。 何苗,何进之弟。 何太后,汉少帝之母。 丁原,东汉未年地方势力之一。 蹇硕,东汉时期的宦官。 吕伯奢,曹操旧识。 《资治通鉴》记载孝灵皇帝下中平六年(己巳,公元一八九年) 春,二月,国众疲敝,解围去,皇甫嵩进兵击之。董卓曰:“不可。兵法,穷寇勿迫,归众勿追。”嵩曰:“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也;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国众且走,莫有斗志,以整击乱,非穷寇也。”遂独进击之,使卓为后拒,连战,大破之,斩首万馀级。卓大惭恨,由是与嵩有隙。韩遂等共废王国,而劫故信都令汉阳阎忠使督统诸部。忠病死,遂等稍争权利,更相杀害,由是寝衰。 幽州牧刘虞到部,遣使至鲜卑中,告以利害,责使送张举、张纯首,厚加购尝。丘力居等闻虞至,喜,各遣译自归。举、纯走出塞,馀皆降散。虞上罢诸屯兵,但留降虏校尉公孙瓒,将步骑万人屯右北平。三月,张纯客王政杀纯,送首诣虞。公孙瓒志欲扫灭乌桓,而虞欲以恩信招降,由是与瓒有隙。 夏,四月,丙子朔,日有食之。 太尉马日磾免;遣使即拜幽州牧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 蹇硕忌大将军进,与诸常侍共说帝遣进西击韩遂;帝从之。进阴知其谋,奏遣袁绍收徐、兖二州兵,须绍还而西,以稽行期。 初,帝数失皇子,何皇后生子辩,养于道人史子眇家,号曰“史侯”。王美人生子协,董太后自养之,号曰“董侯”。群臣请立太子。帝以辩轻佻无威仪,欲立协,犹豫未决。会疾笃,属协于蹇硕。丙辰,帝崩于嘉德殿。硕时在内,欲先诛何进而立协,使人迎进,欲与计事;进即驾往。硕司马潘隐与进早旧,迎而目之。进惊,驰从儳道归营,引兵入屯百郡邸,因称疾不入。戊午,皇子辩即皇帝位,年十四。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临朝。赦天下,改元为光熹。封皇弟协为渤海王。协年九岁。以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参录尚书事。 进既秉朝政,忿蹇硕图己,阴规诛之。袁绍因进亲客张津,劝进悉诛诸宦官。进以袁氏累世贵宠,而绍与从弟虎贲中郎将术皆为豪桀所归,信而用之。复博征智谋之士何颙、荀攸及河南郑泰等二十馀人,以颙为北军中候,攸为黄门侍郎,泰为尚书,与同腹心。攸,爽之从孙也。蹇硕疑不自安,与中常侍赵忠、宋典等书曰:“大将军兄弟秉国专朝,今与天下党人谋诛先帝左右,扫灭我曹,但以硕典禁兵,故且沉吟。今宜共闭上阁,急捕诛之。”中常侍郭胜,进同郡人也,太后及进之贵幸,胜有力焉,故亲信何氏;与赵忠等议,不从硕计,而以其书示进。庚午,进使黄门令收硕,诛之,因悉领其屯兵。 票骑将军董重,与何进权势相害,中官挟重以为党助。董太后每欲参干政事,何太后辄相禁塞,董后忿恚詈曰:“汝今?舟张,怙汝兄耶!吾敕票骑断何进头,如反手耳!”何太后闻之,以告进。五月,进与三公共奏:“孝仁皇后使故中常侍夏恽等交通州郡,辜较财利,悉入西省。故事,蕃后不得留京师;请迁宫本国。”奏可。辛巳,进举兵围票骑府,收董重,免官,自杀。六月,辛亥,董后忧怖,暴崩。民间由是不附何氏。 辛酉,葬孝灵皇帝于文陵。何进惩蹇硕之谋,称疾,不入陪丧,又不送山陵。 大水。 秋,七月,徙渤海王协为陈留王。 司徒丁宫罢。 袁绍复说何进曰:“前窦武欲诛内宠而反为所害者,但坐言语漏泄;五营兵士皆畏服中人,而窦氏反用之,自取祸灭。今将军兄弟并领劲兵,部曲将吏皆英俊名士,乐尽力命,事在掌握,此天赞之时也。将军宜一为天下除患,以垂名后世,不可失也!”进乃白太后,请尽罢中常侍以下,以三署郎补其处。太后不听,曰:“中官统领禁省,自古及今,汉家故事,不可废也。且先帝新弃天下,我奈何楚楚与士人共对事乎!”进难违太后意,且欲诛其放纵者。绍以为中官亲近至尊,出纳号令,今不悉废,后必为患。而太后母舞阳君及何苗数受诸宦官赂遣,知进欲诛之。数白太后为其障蔽;又言:“大将军专杀左右,擅权以弱社稷。”太后疑以为然。进新贵,素敬惮中官,虽外慕大名而内不能断,故事久不决。绍等又为画策,多召四方猛将及诸豪杰,使并引兵向京城,以胁太后;进然之;主簿广陵陈琳谏曰:“谚称‘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其要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此犹鼓洪炉燎毛发耳。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则天人顺之。而反委释利器,更征外助,大兵聚会,强者为雄,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只为乱阶耳!”进不听。典军校尉曹操闻而笑曰:“宦者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既治其罪,当诛元恶,一狱吏足矣,何至纷纷召外兵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吾见其败也。” 初,灵帝征董卓为少府,卓上书言:“所将湟中义从及秦、胡兵皆诣臣言:‘牢直不毕,禀赐断绝,妻子饥冻。’率挽臣车,使不得行。羌、胡憋肠狗态,臣不能禁止,辄将顺安慰。增异复上。”朝廷不能制。及帝寝疾,玺书拜卓并州牧,今以兵属皇甫嵩。卓复上书言:“臣误蒙天恩,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弥久,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乞将之北州,效力边垂。”嵩从子郦说嵩曰:“天下兵柄,在大人与董卓耳。今怨隙已结,势不俱存,卓被诏委兵而上书自请,此逆命也。彼率京师政乱,故敢踌躇不进,此怀奸也。二者,刑所不赦。且其凶戾无亲,将士不附。大人今为元帅,杖国威以讨之,上显忠义,下除凶害,无不济也。”嵩曰:“违命虽罪,专诛亦有责也。不如显奏其事,使朝廷裁之。”乃上书以闻。帝以让卓。卓亦不奉诏,驻兵河东以观时变。 何进召卓使将兵诣京师。侍御史郑泰谏曰:“董卓强忍寡义,志欲无厌,若借之朝政,授以大事,将恣凶欲,必危朝廷。明公以亲德之重,据阿衡之权,秉意独断,诛除有罪,诚不宜假卓以为资援也!且事留变生,殷鉴不远,宜在速决。”尚书卢植亦言不宜召卓,进皆不从。泰乃弃官去,谓荀攸曰:“何公未易辅也。”进府掾王匡,骑都尉鲍信,皆泰山人,进使还乡里募兵;并召工郡太守桥瑁屯成皋,使武猛都尉丁原将数千人寇河内,烧孟津,火照城中,皆以诛宦官为言。董卓闻召,即时就道,并上书曰:“中常侍张让等,窃幸承宠,浊乱海内。臣闻扬汤止沸,莫若支薪;溃痈虽痛,胜于内食。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今臣辄鸣钟鼓如雒阳,请收让等以清奸秽!”太后犹不从。何苗谓进曰:“始共从南阳来,俱以贪贱依省内以致富贵,国家之事,亦何容易。覆水不收,宜深思之,且与省内和也。”卓至渑池,而进更狐疑,使谏议大夫种邵宣诏止之。卓不受诏,遂前至河南;邵迎劳之,因譬令还军。卓疑有变,使其军士以兵胁邵。邵怒,称诏叱之,军士皆披,遂前质责卓;卓辞屈,乃还军夕阳亭。劭,暠之孙也。 袁绍惧进变计,因胁之曰:“交构已成,形势已露,将军复欲何待而不早决之乎?事久变生,复为窦氏矣!”进于是以绍为司隶校尉,假节,专命击断;从事中郎王允为河南尹。绍使雒阳方略武吏司察宦者,而促董卓等使驰驿上奏,欲进兵平乐观。太后乃恐,悉罢中常侍、小黄门使还里舍,唯留进素所私人以守省中。诸常侍、小黄门皆诣进谢罪,唯所措置。进谓曰:“天下匈匈,正患诸君耳。今董卓垂至,诸君何不早各就国!”袁绍劝进便于此决之,至于再三;进不许。绍又为书告诸州郡,诈宣进意,使捕案中官亲属。进谋积日,颇泄,中官惧而思变。张让子妇,太后之妹也,让向子妇叩头曰:“老臣得罪,当与新妇俱归私门。唯受恩累世,今当远离宫殿,情怀恋恋,愿复一入直,得暂奉望太后陛下颜色,然后退就沟壑,死不恨矣!”子妇言于舞阳君,入白太后,乃诏诸常侍皆复入直。 八月,戊辰,进入长乐宫,白太后,请尽诛诸常侍。中常侍张让、段珪相谓曰:“大将军称疾,不临丧,不送葬,今欻入省,此意何为?窦氏事竟复起邪?”使潜听,具闻其语。乃率其党数十人持兵窃自侧闼入,伏省户下,进出,因诈以太后诏召进,入坐省阁。让等诘进曰:“天下愦愦,亦非独我曹罪也。先帝尝与太后不快,几至成败,我曹涕泣救解,各出家财千万为礼,和悦上意,但欲托卿门户耳。今乃欲灭我曹种族,不亦太甚乎!”于是尚方监渠穆拔剑斩进于嘉德殿前。让、珪等为诏,以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尚书得诏板,疑之,曰:“请大将军出共议。”中黄门以进头掷与尚书曰:“何进谋反,已伏诛矣!” 进部曲将吴匡、张璋在外,闻进被害,欲引兵入宫,宫门闭。虎贲中郎将袁术与匡共斫攻之,中黄门持兵守阁。会日暮,术因烧南宫青琐门,欲以胁出让等。让等入白太后,言大将军兵反,烧宫,攻尚书闼,因将太后、少帝及陈留王,劫省内官属,从复道走北宫。尚书卢植执戈于阁道窗下,仰数段珪;珪惧,乃释太后,太后投阁,得免。袁绍与叔父隗矫诏召樊陵、许相,斩之。绍及何苗引兵屯朱雀阙下,捕得赵忠等,斩之。吴匡等素怨苗不与进同心,而又疑其与宦官通谋,乃令军中曰:“杀大将军者,即车骑也,吏士能为报仇乎?”皆流涕曰:“愿致死!”匡遂引兵与董卓弟奉车都尉旻攻杀苗,弃其尸于苑中。绍遂闭北宫门,勒兵捕诸宦者,无少长皆杀之,凡二千馀人,或有无须而误死者。绍因进兵排宫,或上端门屋,以攻省内。 庚午,张让、段珪等困迫,遂将帝与陈留王数十人步出谷门,夜,至小平津,六玺不自随,公卿无得从者,唯尚书卢植、河南中部掾闵贡夜至河上。贡厉声质责让等,且曰:“今不速死,吾将杀汝!”因手剑斩数人。让等惶怖,叉手再拜,叩头向帝辞曰:“臣等死,陛下自爱!”遂投河而死。贡扶帝与陈留王夜步逐萤光南行,欲还宫,行数里,得民家露车,共乘之,至雒舍止,辛未,帝独乘一马,陈留王与贡共乘一马,从雒舍南行,公卿稍有至者。董卓至显阳苑,远见火起,知有变,引兵急进;未明,到城西,闻帝在北,因与公卿往奉迎于北芒阪下。帝见卓将兵卒至,恐怖涕泣。群公谓卓曰:“有诏却兵。”卓曰:“公诸人为国大臣,不能匡正王室,至使国家播荡,何却兵之有!”卓与帝语,语不可了;乃更与陈留王语,问祸乱由起,王答,自初至终,无所遗失。卓大喜,以王为贤,且为董太后所养,卓自以与太后同族,遂有废立之意。是日,帝还宫,赦天下,改光熹为昭宁。失传国玺,馀玺皆得之。以丁原为执金吾。骑都尉鲍信自泰山募兵适至,说袁绍曰:“董卓拥强兵,将有异志,今不早图,必为所制;乃其新至疲劳,袭之,可禽也!”绍畏卓,不敢发。信乃引兵还泰山。 董卓之入也,步骑不过三千,自嫌兵少,恐不为远近所服,率四五日辄夜潜出军近营,明旦,乃大陈旌鼓而还,以为西兵复至,雒中无知者。俄而进及递苗部曲皆归于卓,卓又阴使丁原部曲司马五原吕布杀原而并其众,卓兵于是大盛。乃讽朝廷,以久雨,策免司空刘弘而代之。 初,蔡邕徙朔方,会赦得还。五原太守王智,甫之弟也,奏蔡邕谤讪朝廷;邕遂亡命江海,积十二年,董卓闻其名而辟之,称疾不就。卓怒,詈曰:“我能族人!”邕惧而应命,到,署祭酒,甚见敬重,举高第,三日之间,周历三台,迁为侍中。 董卓谓袁绍曰:“天下之主,宜得贤明,每念灵帝,令人愤毒!董侯似可,今欲立之,为能胜史侯否?人有小智大痴,亦知复何如?为当且尔。刘氏种不足复遗!”绍曰:“汉家君天下四百许年,恩泽深渥,兆民戴之。今上富于春秋,未有不善宣于天下。公欲废嫡立庶,恐众不从公议也。”卓按剑叱绍曰:“竖子敢然!天下之事,岂不在我!我欲为之,谁敢不从!尔谓董卓刀为不利乎!”绍勃然曰:“天下健者,岂惟董公!”引佩刀,横揖,径出。卓以新至,见绍大家,故不敢害。绍县节于上东门,逃奔冀州。 九月,癸酉,卓大会百寮,奋首而言曰:“皇帝暗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今欲依伊尹、霍光故事,更立陈留王,何如?”公卿以下皆惶恐,莫敢对。卓又抗言曰:“昔霍光定策,延年按剑。有敢沮大议,皆以军法从事!”坐者震动,尚书卢植独曰:“昔太甲既立不明,昌邑罪过千馀,故有废立之事。今上富于春秋,行无失德,非前事之比也。”卓大怒,罢坐。将杀植,蔡邕为之请,议郎彭伯亦谏卓曰:“卢尚书海内大儒,人之望也。今先害之,天下震怖。”卓乃止,但免植官,植遂逃隐于上谷。卓以废立议示太傅袁隗,隗报如议。 甲戌,卓复会群僚于崇德前殿,遂胁太后策废少帝,曰:“皇帝在丧,无人子之心,威仪不类人君,今废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协为帝。”袁隗解帝玺绶,以奉陈留王,扶弘农王下殿,北面称臣。太后鲠涕,群臣含悲,莫敢言者。卓又议:“太后踧迫永乐宫,至令忧死,逆妇姑之礼。”乃迁太后于永安宫。赦天下,改昭宁为永汉。丙子,卓鸩杀何太后,公卿以下不布服,会葬,素衣而已。卓又发何苗棺,出其尸,支解节断,弃于道边,杀苗母舞阳君,弃尸于苑枳落中。 诏除公卿以下子弟为郎,以补宦官之职,侍于殿上。 乙酉,以太尉刘虞为大司马,封襄贲侯。董卓自为太尉,领前将军事,加节传、斧钺、虎贲,更封郿侯。 丙戌,以太中大夫杨彪为司空。 甲午,以豫州牧黄琬为司徒。 董卓率诸公上书,追理陈蕃、窦武及诸党人,悉复其爵位,遣使吊祠,擢用其子孙。 自六月雨至于是月。 冬,十月,乙巳,葬灵思皇后。 白波贼寇河东,董卓遣其将牛辅击之。 初,南单于于扶罗既立,国人杀其父者遂叛,共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于扶罗指阙自讼。会灵帝崩,天下大乱,于扶罗将数千骑与白波贼合兵寇郡县。时民皆保聚,钞掠无利,而兵遂挫伤。复欲归国,国人不受,乃止河东平阳。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一年而死,南庭遂虚其位,以老王行国事。 十一月,以董卓为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十二月,戊戌,以司徒黄琬为太尉,司空杨彪为司徒,光禄勋荀爽为司空。 初,尚书武威周毖、城门校尉汝南伍琼,说董卓矫桓、灵之政,擢用天下名士以收众望,卓从之,命毖、琼与尚书郑泰、长史何颙等沙汰秽恶,显拔幽滞。于是征处士荀爽、陈纪、韩融、申屠蟠。复就拜爽平原相,行至宛陵,迁光禄勋,视事三日,进拜司空。自被征命及登台司,凡九十三日。又以纪为五官中郎将,融为大鸿胪。纪,寔之子;融,韶之子也。爽等皆畏卓之暴,无敢不至。独申屠蟠得征书,人劝之行,蟠笑而不答,卓终不能屈,年七十馀,以寿终。卓又以尚书韩馥为冀州牧,侍中刘岱为兖州刺史,陈留孔伷为豫州刺史,东平张邈为陈留太守,颍川张咨为南阳太守。卓所亲爱,并不处显职,但将校而已。 诏除光熹、昭宁、永汉三号。 董卓性残忍,一旦专政,据有国家甲兵、珍宝,威震天下,所愿无极,语宾客曰:“我相,贵无上也!”侍御史扰龙宗诣卓白事,不解剑,立挝杀之。是时,洛中贵戚,室第相望,金帛财产,家家充积,卓纵放兵士,突其庐舍,剽虏资物,妻略妇女,不避贵贱。人情崩恐,不保朝夕。卓购求袁绍急,周毖、伍琼说卓曰:“夫废立大事,非常人所及。袁绍不达大体,恐惧出奔,非有它志。今急购之,势必为变。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于天下,若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则山东非公之有也。不如赦之,拜一郡守,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卓以为然,乃即拜绍勃海太守,封邟乡侯。又以袁术为后将军,曹操为骁骑校尉。术畏卓,出奔南阳。操变易姓名,间行东归,过中牟,为亭长所疑,执诣县。时县已被卓书,唯功曹心知是操,以世方乱,不宜拘天下雄俊,因白令释之。操至陈留,散家财,合兵得五千人。 是时,豪杰多欲起兵讨卓者,袁绍在勃海,冀州牧韩馥遣数部从事守之,不得动摇。东郡太守桥瑁,诈作京师三公移书与州郡,陈卓罪恶,云:“见逼迫,无以自救,企望义兵,解国患难。”馥得移,请诸从事问曰:“今当助袁氏邪,助董氏邪?”治中从事刘子惠曰:“今兴兵为国,何谓袁、董!”馥有惭色。子惠复言:“兵者凶事,不可为首。今宜往视他州,有发动者,然后和之。冀州于他州不为弱也,他人功未有在冀州之右者也。”馥然之。馥乃作书与绍,道卓之恶,听其举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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