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姚苌 |
释义 | 后秦太祖武昭皇帝姚苌(330-393),字景茂,南安赤亭(今甘肃陇西西)人,羌族。十六国时期后秦政权的开国君主,公元384-393年在位。他是羌族首领姚弋仲的第二十四子,姚襄之弟。 中文名:姚苌 别名:景茂 国籍:后秦 民族:羌族 出生地:南安赤亭(今甘肃陇西西) 出生日期:330年 逝世日期:393年 职业:皇帝 生平简介后秦武昭帝姚苌(330年-393年),字景茂。南安赤亭(今甘肃省陇西县西)羌族人。十六国时期后秦政权的开国君主。姚苌是姚弋仲之子,姚弋仲共有四十二子,姚苌是其第二十四子。 姚苌“少聪哲,多权略,廓落任率,不修行业,诸兄皆奇之”(《晋书·姚苌载记》)。姚苌随其兄姚襄(姚弋仲第五子)征战,多次参与决策。357年与前秦战于三原,兄襄死,兵败率众投降,后为苻坚部将,累建战功,累迁龙骧将军。 383年淝水之战后,前秦大败,姚苌趁机据岭北之境,384年率羌人独立,自称大单于、万年秦王,年号白雀。385年缢杀苻坚于新平佛寺(今彬县南静光寺),386年称帝于长安,国号大秦,改年号建初。391年破苻登军于长安,政权始终不稳。姚苌晚年,常于宫中梦见苻坚前来索命,夜里宫殿乱跑,为卫士误伤阴部,伤部发炎,肿胀如瓜。临终前跪伏床头,叩首不已。姚苌历任太守、刺史、左卫将军、扬武将军、步兵校尉,封益都侯。建初八年十二月,病卒于长安。 事迹年表356年东晋永和十二年八月,姚襄在伊水(洛阳南)被东晋征西大将军桓温击败,西走平阳,图进关中。 357年升平元年四月,姚襄屯驻杏城(今陕西黄陵西南),招兵买马,周围小城纷纷响应,所部达2.7万余人。姚襄派辅国将军姚兰掠地敷城(今陕西洛川西南),又亲率部众进军黄落(今甘肃庆阳西南),与前秦发生冲突。秦王苻生派卫大将军苻黄眉、平北将军苻道,龙骧将军苻坚、建节将军邓羌率步骑兵1.5万抵御。姚襄固守黄落,不肯出战。五月,邓羌又率3000精锐骑兵,直压姚襄大营,筑垒布阵,诱其出战。姚襄果然中计,出城迎战。邓羌佯败退至三原(今陕西三原),姚襄军追击,邓羌突然回军迎击,苻黄眉等率大军继至,大败姚襄军,姚襄被斩,姚苌只得率部众请降。苻坚即位后,以姚苌为扬武将军。 366年太和元年七月,姚苌与前将军杨安随辅国将军王猛进攻东晋荆州南乡郡(今河南淅川西南)。八月,将东晋汉水以北民万余户掳掠而还。当初,割据陇西(今甘肃陇县西南)的李俨举郡投降前秦,不久又和前凉相通。太和元年十二月,羌人敛岐率略阳(今甘肃秦安东南)4000户叛前秦,向李俨称臣。李俨于是拜置牧守,和前秦、前凉断绝关系。 367年太和二年二月,姚苌与辅国将军王猛、陇西太守姜衡、南安太守邵羌等率兵1.7万讨伐敛岐。 三月,前凉主张天锡遣前将军杨通出兵金城(今甘肃兰州西北),征东将军常据出兵左南(今青海民和西北),游击将军张统出兵白土(今青海化隆回族自治县东南),张天锡亲率步骑3万屯驻仓松(今甘肃武威南),以讨李俨。羌人敛岐的部落以前皆属姚弋仲,闻姚苌至,皆降。苻坚以姚苌为陇东太守。四月,秦军获胜,俘李俨。 371年东晋太和六年三月,姚苌与苻雅、杨安、王统、徐成及羽林左监朱彤等率领步骑7万人讨伐氐王杨纂。四月,秦兵到达仇池北面的鹫峡(今甘肃西和东南),杨纂率步骑5万抵御。东晋梁州刺史杨亮派督护郭宝、卜靖率骑兵千余助杨纂抗秦。双方在峡谷中交战,杨纂大败,步骑损失十分之三、四,郭宝等人战死,杨纂收散卒撤回仇池。秦军继续追击,杨统举武都投降。杨纂恐惧,亦降,被送往长安。 373年宁康元年十一月,姚苌任宁州刺史,屯垫江。 374年宁康二年五月,蜀人张育、杨光聚众2万,起兵反秦,又派人向东晋请求援兵。前秦王苻坚派镇东将军邓羌率甲士5万讨伐。东晋益州刺史竺瑶、威远将军桓石虔率众3万进攻垫江(今四川合川),以援张育、杨光。秦将姚苌兵败,退屯五城(今四川中江),竺瑶和桓石虔驻军巴东(今四川奉节东)。张育自称“蜀王”,与巴僚首领张重、尹万合兵万余人围攻成都(今属四川)。六月,张育改年号“黑龙”。至九月,张育、杨光被秦军所杀,益州复归前秦所有。 前秦在东灭前燕、西并仇池、南取梁益后,军事实力与战争潜力均大为增强。时东晋之外,北方及西北尚有代及前凉未能完全控制。前秦欲统一天下,为避免两面作战,前秦王苻坚决定先灭前凉及代,再攻东晋。前凉王张天锡于秦并仇池时已遣使称藩、臣服于秦,后发觉秦有兼并企图,遂向东晋请求结盟。 376年太元元年五月,苻坚派姚苌与武卫将军苟苌、左将军毛盛、中书令梁照等率军13万大举攻前凉。同时派尚书郎阎负、梁殊为使臣,随军前进,征召张天锡来长安,命令大军进至西河(今甘肃境内黄河)时,暂时控置于该地区,仅使臣先去凉都,如张天锡违命,则立即进攻。另命秦州刺史苟池、河州刺吏李辩、凉州刺史王统,率三州兵为后继。 七月,前秦使臣至姑臧(今甘肃武威),张天锡杀使臣拒绝投降,令龙骧将军马建率军2万至杨菲(今甘肃永登西北)一带抗击秦军。八月,前秦军开始进攻,苟苌先遣扬武将军马晖、建武将军杜周,率军8000,西出恩宿(今甘肃永昌南),截张天锡逃走之路。姚苌、梁照、王统及李辩部从清石津渡黄河,进攻河会城(黄河与湟水会合处),前凉骁烈将军梁济战败投降。十七日苟苌由石城津(今兰州西北)渡黄河,与梁照等部会攻缠缩城(今甘肃永登南),克之。马建惧,白杨菲退守清塞(今甘肃石浪境)。时张天锡已又派征东将军常据率军3万进驻洪池岭(今甘肃武威南),自率军5万屯金昌(今甘肃永昌北)。姚苌奉苟苌之命率3000人为前锋进击马建。二十三日马建率万余人降,余兵溃走。二十四日,苟苌攻常据于洪池,常据兵败自杀。二十六日,张天锡再派司兵赵充哲率军抗击,与前秦军战于赤岸(今甘肃武威东南),又大败,被歼3.8万,赵充哲战死。张天锡出金昌城迎战,城内发生叛乱,遂率数千骑兵逃回姑臧。二十七日前秦军至姑臧,张天锡出降,前凉灭亡。 前秦灭凉,并代、解后顾之忧后,又经一年的休整,即开始大举攻东晋。 378年太元三年二月,苻坚派征南大将军、都督征讨诸军事、长乐公苻丕和武卫将军苟苌、尚书慕容韦率步骑7万进攻东晋襄阳,并以荆州刺吏扬安率军作为先锋。征虏将军石越率精骑1万出鲁阳关(今河南平顶山西);姚苌和京兆尹慕容垂率军5万出南乡(今河南浙川西南)攻南阳;领军将军苟池、右将军毛当、强弩将军王显率4万人出武当(今湖北丹江口市西北),各军会攻襄阳。次年三月,秦军克襄阳,俘守将朱序。 383年东晋太元八年五月,东晋车骑将军桓冲率10万大军进攻前秦襄阳,派前将军刘波等攻打沔(今汉江及其北源陕西留坝西沮水)北诸城;辅国将军杨亮进攻巴蜀(泛指今四川),克五城(今四川中江),进击涪城(今四川绵阳东),鹰扬将军郭铨攻打武当(今湖北丹江口西北)。 六月,晋军攻破万岁(今湖北谷城境)、筑阳(今湖北谷城北)。前秦王苻坚得知东晋大军来攻,派兵救援,姚苌与后将军张蚝奉命救援涪城。七月,二人进军斜谷(今陕西眉县西南),杨亮闻桓冲兵败,率军撤返。 七月,苻坚下诏大举攻晋,征发各州郡公、私马匹,平民十丁抽一。高门富豪子弟、精通武艺的都授以羽林郎,共得3万多人,任命秦州主簿赵盛之为建威将军、少年都统。还下诏对东晋君臣进行封赏:“其以司马昌明为尚书左仆射,谢安为吏部尚书,桓冲为侍中;势还不远,可先为起第”(《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五》)。时大臣都不同意苻坚亲征,唯慕容垂、姚苌及羽林郎劝之。 八月,苻坚派阳平公苻融统率骠骑将军张蚝、抚军将军苻方、卫军将军梁成、平南将军慕容暐及慕容垂等步骑25万人为前锋,以姚苌为龙骧将军,都督、梁二州诸军事。并对其说:“昔朕以龙骧建业,未尝轻以授人,卿其勉之!”左将军窦冲说:“王者无戏言,此不祥之征也”(《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五》)!苻坚默然。 十一月,苻坚在淝水之战中战败,十二月,回到长安。 384年太元九年正月,前秦终于爆发内乱,慕容垂与丁零翟斌相呼应,重新树起燕国旗帜,史称后燕。二月,慕容垂引丁零、乌丸众20余万长驱进攻邺城,关东六州的郡县大多送任子向燕国请降;三月,原北地郡长史慕容泓聚数千鲜卑族人,驻屯华阴,打败秦将强永,势力渐盛。自称都督陕西诸军事、大将军、雍州牧、济北王;原平阳太守慕容冲也起兵平阴,率众二万进攻蒲坂。 苻坚乃以广平公苻熙为使持节、都督雍州杂戎诸军事、镇东大将军、雍州刺史,镇蒲坂。以苻叡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卫大将军、司隶校尉、录尚书事,配兵5万以左将军窦冲为长史,龙骧姚苌为司马,讨慕容泓于华泽。并派窦冲击慕容冲于河东。 苻叡好大喜功,有勇无谋。姚苌建议:“鲜卑皆有思归之志,故起而为乱,宜驱令出关,不可遏也。夫执鼷鼠之尾,犹能反噬于人。彼自知困穷,致死于我;万一失利,悔将何及!但可鸣鼓随之,彼将奔败不暇矣”(《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五》)。苻叡却不以为然,领兵截击,结果败死在华泽。 姚苌派遣龙骧长史赵都、参军姜协向苻坚谢罪,不意被苻坚怒杀。姚苌惧罪,逃奔渭北。西州豪族尹详、赵曜、王钦卢、王钦卢、牛双、狄广、张乾等率五万余家,推姚苌为盟主。姚苌想推辞,尹纬说:“今百六之数既臻,秦亡之兆已见,以将军威灵命世,必能匡济时艰,故豪杰驱驰,咸同推仰。明公宜降心从议,以副群望,不可坐观沈溺而不拯救之”(《晋书·姚苌载记》)。姚苌遂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万年秦王,大赦,改元白雀,史称后秦。以尹详、庞演为左、右长史,南安姚晃及尹纬为左、右司马,天水狄伯支、焦虔、梁希、庞魏、任谦等为从事中郎,姜训、阎遵为掾属,王据、焦世、蒋秀、尹延年、牛双、张乾为参军,王钦卢、姚方成、王破虏、杨难、尹嵩、裴骑、赵曜、狄广、党删等为将帅。 五月,姚苌进屯北地,北地、新平、安定十余万户羌人归附姚苌,姚苌厉兵积粟,以观时变。六月,苻坚亲领步骑二万攻姚苌,起初获得小胜,并断其运水之路。姚苌军危惧,已有人有渴死。但不久,却天降大雨,姚苌军中积水三尺,于是军威大振。时苻坚刚要进食,无心再吃,怒道:“天其无心,何故降泽贼营”(《晋书·苻坚载记》)!姚苌军越战越强,发展到七万多人,并俘前秦将吏杨璧、徐成等数十人,皆礼而遣之。 时姚方成捉住前秦雍州刺史徐嵩,劝其投降。徐嵩怒骂姚苌,姚方成大怒,将徐嵩斩了三次。姚苌知道后,又把苻坚挖出来鞭尸无数,扒掉衣服用荆棘裹起来,挖个土坑埋掉。 388年太元十三年十月,姚苌回安定。前秦主苻登就食新平,率万余人围攻姚苌营。苻登立苻坚遗像于军中,誓师以激励将士,针对后秦主姚苌弑主,其部下将士多数原属苻坚,乘夜引众围姚苌营放声哭诉。姚苌也命营中大哭以应之,苻登乃退。 389年太元十四年正月,姚苌因屡战屡胜,以为是秦苻坚的神灵相助,便于军中立苻坚像进行祈祷:“臣史襄敕臣复仇,新平之祸,臣行襄之命,非臣罪也。苻登,陛下疏属,犹欲复仇,况臣敢忘其兄乎?且陛下命臣以龙骧建业,臣敢违之?今为陛下立像,陛下勿追计臣过也。”秦主苻登升楼,遥对姚苌说:“为臣弑君,而立像求福,庸有益乎?”又大声说:“弑君贼姚苌何不自出?吾与汝决之”(《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七》)!姚苌不应。过些日子,姚苌军作战不利,姚苌也每夜数惊,于是斩像首以送秦。 三月,前秦主苻登留辎重于大界,自率万余轻骑攻克安定(今甘肃泾川北泾河北)羌密造堡。五月,苻登又发兵进攻后秦,后秦屡战屡败。姚苌为挽回败局,遣其子中军将军姚崇偷袭大界,但苻登预先察觉,遂将计就计,在安丘(今甘肃灵台境)拦击,大败姚崇,俘获及斩首2.5万人。七月,苻登乘胜攻克平凉(今甘肃华亭西)。八月,苻登又据苟头原(今甘肃泾州西北)进逼安定,诸将劝姚苌与其决战,姚苌欲以智谋取胜,说:“与穷寇竞胜,兵家之下。吾将以计取之”(《晋书·姚苌载记》)。于是留尚书令姚旻守安定,自率3万轻骑乘夜再袭前秦辎重地,攻克大界,杀前秦毛后及苻登之子、南安王苻尚,擒名将数十人,驱掠男女5万余人而还。诸将还欲乘乱而击,姚苌认为:“登众虽乱,怒气犹盛,未可轻也”(《晋书·姚苌载记》)。遂止。姚苌见安定地狭,且离苻登很近,便使姚硕德镇安定,迁安定千余家于阴密,遣其弟征南将军姚靖镇之。 九月,后秦主姚苌委派姚硕德设置秦州(郡治上邦,今甘肃天水)守宰,以堂弟姚常戍守陇城(今甘肃秦安陇城镇),邢奴戍守冀城(今甘肃革谷西南),姚详戍守略阳(郡治临渭,今甘肃秦安东南)。杨定发兵攻克陇城、冀城,斩姚常,捉邢奴。姚详闻讯即弃略阳而逃往阴密(今甘肃灵台西南)。杨定遂自称秦州牧、陇西王。前秦王苻登依杨定自称而封之。 390年太元十五年三月,后秦主姚苌发兵攻克前秦之新罗堡(今陕西眉县东南),前秦扶风太守齐益男逃走。前秦王苻登迅即发兵进攻后秦之陇东(今甘肃平凉西北),姚苌速往回救,苻登见目的已达到,引兵退去。 四月,前秦镇东将军魏揭飞自称大将军、冲天王。魏揭飞称王后迅即率氐、胡数万人马进攻后秦安北将军姚当成于杏城。镇军将军雷恶地也反叛后秦响应,进攻后秦镇东将军姚汉得于李润镇(今陕西蒲城东北)。姚苌欲亲自攻打魏揭飞,诸将都说:“陛下不忧六十里苻登,乃忧六百里褐飞?”姚苌说:“登非可卒殄,吾城亦非登所能卒图。恶地多智,非常人也。南引褐飞,东结董成,甘言美说以成奸谋,若得杏城、李润,恶地据之,控制远近,相为羽翼,长安东北非复吾有”(《晋书·姚苌载记》)。遂亲率1600精兵讨之。魏揭飞率氐、胡数万人来攻,姚苌每见一军至,不忧反喜,群臣不解其意,姚苌说:“今同恶相济,皆来会集,吾得乘胜席卷,一举而覆其巢穴,东北无复余也”(《晋书·姚苌载记》)。姚苌采取先固垒不战、示之以弱的战法,诱其来攻。揭飞果然中计,仗恃人多,率全部人马围攻后秦军。姚苌秘遣其子姚崇领数百轻骑偷袭其后,攻其无备。在魏揭飞军大乱之时,又命镇远将军王超正面纵兵攻之,大获全胜,阵斩魏揭飞及将士万余人。雷恶地战败,请降,姚苌待之如初,加以安抚,使雷恶地心悦诚服,以后常对人说:“吾自言智勇所施,足为一时之杰。校数诸雄,如吾之徒,皆应跨据一方,兽啸千里。遇姚公智力摧屈,是吾分也”(《晋书·姚苌载记》)。 391年太元十六年三月,苻登亲率精兵自雍(今陕西风翔西南)出发,进占泾水口战略要冲范氏堡,强渡渭河,进据曲牢(今陕西西安南)。四月,秘密联络后秦长安外围守将苟曜为内应,抢占马头原,进逼长安。五月,后秦急遣右将军吴忠率军出城迎战,被苻登军射杀于阵前,余部溃退,逃归长安。姚苌收众再战,姚硕德说:“上慎于轻战,每欲以计取之。今战既失利,而更逼贼者,必有由也。”姚苌说:“登用兵迟缓,不识虚实,今轻兵直进,迳据吾东,必苟曜竖子与之连结也。事久变成,其祸难测。所以速战者,欲使竖子谋之未就,好之未深,散败其事耳”(《晋书·姚苌载记》)。遂复率精锐出城与苻登激战竟日,苻登终因寡不敌众,给养难继,被迫撤围,退屯于郿(今陕西眉县东渭河北岸)。后秦遂抽军北上争夺新平,苻登守将强金槌兵败,以城降。姚苌率准备率数百骑入金槌大营,群臣劝阻,姚苌说:“槌既去苻登,复欲图我,将安所归!且怀德初附,推款委质,吾复以不信待之,何以御物乎”(《晋书·姚苌载记》)!金槌部下果然要趁机袭击姚苌,被金槌阻止。七月,苻登又率军围攻安定城,姚苌率军北上援救,苻登退去。 十二月,苻登攻安定,姚苌至阴密以拒之,对太子姚兴曰:“苟曜好奸变,将为国害,闻吾还北,必来见汝,汝便执之”(《晋书·姚苌载记》)。苟曜果然长安至长安见姚兴,姚兴派尹纬将其诛杀。 姚苌于安定东打败苻登,置酒高会,诸将都讨好地说:“若值魏武王,不令此贼至今,陛下将牢太过耳。”姚苌笑着说:“吾不如亡兄有四:身长八尺五寸,臂垂过膝,人望而畏之,一也;当十万之众,与天下争衡,望麾而进,前无横阵,二也;温古知今,讲论道艺,驾驭英雄,收罗隽异,三也;董率大众,履险若夷,上下咸允,人尽死力,四也。所以得建立功业,策任群贤者,正望算略中一片耳”(《晋书·姚苌载记》)。 392年太元十七年七月,苻登闻姚苌染疾,即率兵进逼安定。八月,姚苌带病出拒,另遣将军姚熙隆率部袭苻登行营,苻登被迫退兵。姚苌趁夜率兵旁出悄悄地跟在苻登军的后面。早晨候骑报告说:“贼诸营已空,不知所向。”苻登大惊道:“彼为何人,去令我不知,来令我不觉,谓其将死,忽然复来,朕与此羌同世,何其厄哉”(《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八》)!苻登遂还雍城,姚苌亦还安定。 393年太元十八年七月,苻登攻后秦将军窦冲于野人堡,冲求救于姚苌。姚苌准备攻击,尹纬对姚苌说:“太子纯厚之称,著于遐迩,将领英略,未为远近所知。宜遣太子亲行,可以渐广威武,防窥窬之原。”姚苌从之,对姚兴说:“贼徒知汝转近,必相驱入堡,聚而掩之,无不克矣”(《晋书·姚苌载记》)。姚兴率兵攻胡空堡,苻登解围。姚兴转而奔袭苻登军大本营平凉城(今甘肃平凉西北),大获而归,苻登则元气大伤。 十月,姚苌病重,回到长安。十二月,姚苌召太尉姚旻、尚书左仆射尹纬、右仆射姚晃、将军姚大目、尚书狄伯支入宫,受遗诏辅政。并对太子姚兴说:“有毁此诸人者,慎勿受之。汝抚骨肉以仁,接大臣以礼,待物以信,遇黔首以恩,四者既备,吾无忧矣”(《晋书·姚苌载记》)。姚晃又问取苻登之策,姚苌曰:“今大业垂成,兴才智足办,奚所复问”(《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八》)!庚子,姚苌去世,时年六十四岁(姚苌去世的时间根据《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八》记载是太元十八年十二月庚子,但这个日子好像不存在,但死于394年是肯定的,因为十一月庚子就已经是公元394年1月1日)。 人物评点姚苌死后,其子姚程佳继任其位,消灭苻登,统一关中,使后秦成为当时北方最为强大的政权之一。姚苌一生长于谋略,善于用兵,多谋善断,指挥作战机智灵活,临战常因势定策,出奇制胜。但姚苌在中国历史上却始终是个反面人物,用“无耻”二字来形容他,再恰当不过。姚苌恩将仇报,诛杀苻坚,而且还将其尸体挖出,进行鞭尸,令人发指。在攻克大界时,俘前秦毛皇后。毛氏美而勇,善骑射。后秦兵入其营,毛氏犹弯弓跨马,率数百人力战,杀后秦军七百余人,因众寡不敌,为后秦所俘。姚苌却要将其纳为已有,毛氏且哭且骂:“姚苌,汝先已杀天子,今又欲辱皇后。皇天后土,宁汝容乎?”(《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七》)姚苌只得将其杀之。姚苌最终能“安枕而终,斯为幸也”(《晋书·姚苌载记》)。 总之,姚苌长于以计代战,以智取胜。注重收抚人心,网罗贤才为其效力;且治军有方,奖惩严明。姚苌曾为前秦将军,多次为前秦出战,屡建大功。 后妃子女后妃妻:虵(蛇)皇后,一说是姚兴的生母,一说是养母。 妾:孙氏,死后多年被姚兴追封为太后。推测可能是姚兴的生母。(史料等详见“孙皇后”词条) 子女长子姚兴(文桓帝) 齐公姚崇 常山公姚显 姚冲,409年被迫自杀 东平公姚绍,417年改鲁公,同年卒 姚邕 南安公主 史籍记载《晋书·载记》记载苌字景茂,弋仲(姚弋仲)第二十四子也。少聪哲,多权略,廓落任率,不修行业,诸兄皆奇之。随襄征伐,每参大谋。襄之寇洛阳也,梦苌服衮衣,升御坐,诸酋长皆侍立,旦谓将佐曰:“吾梦如此,此儿志度不恒,或能大起吾族。”襄之败于麻田也,马中流矢死,苌下马以授襄,襄曰:“汝何以自免?”苌曰:“但令兄济,竖子安敢害苌!”会救至,俱免。 及襄死,苌率诸弟降于苻生。苻坚以苌为扬武将军。历左卫将军,陇东、汲郡、河东、武都、武威、巴西、扶风太守,宁、幽、兖三州刺史,复为扬武将军,步兵校尉,封益都侯。为坚将,累有大功。初,苌随杨安伐蜀,尝昼寝水旁,上有神光焕然,左右咸异之。及苻坚寇晋,以苌为龙骧将军、督益、梁州诸军事,谓苌曰:“朕本以龙骧建业,龙骧之号未曾假人,今特以相授,山南之事一以委卿。”坚左将军窦冲进曰:“王者无戏言,此将不祥之征也,惟陛下察之。”坚默然。 坚既败于淮南,归长安,慕容泓起兵叛坚。坚遣子叡(苻睿)讨之,以苌为司马。为泓所败,叡死之。苌遣龙骧长史赵都诣坚谢罪,坚怒,杀之。苌惧,奔于渭北,遂如马牧。西州豪族尹详、赵曜、王钦卢、王钦卢、牛双、狄广、张乾等率五万余家,咸推苌为盟主。苌将距之,天水尹纬说苌曰:“今百六之数既臻,秦亡之兆已见,以将军威灵命世,必能匡济时艰,故豪杰驱驰,咸同推仰。明公宜降心从议,以副群望,不可坐观沈溺而不拯救之。”苌乃从纬谋,以太元九年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万年秦王,大赦境内,年号白雀,称制行事。以天水尹详、南安庞演为左右长史,南安姚晃、尹纬为左右司马,天水狄伯支、焦虔、梁希、庞魏、任谦为从事中郎,姜训、阎遵为掾属,王据、焦世、蒋秀、尹延年、牛双、张乾为参军,王钦卢、姚方成、王破虏、杨难、尹嵩、裴骑、赵曜、狄广、党删等为帅。 时慕容冲与苻坚相攻,众甚盛。苌将西上,恐冲遏之,乃遣使通和,以子崇为质于冲,进屯北地,厉兵积粟,以观时变。苻坚先徙晋人李祥等数千户于敷陆,至是,降于苌,北地、新平、安定羌胡降者十余万户。坚率诸将攻之,不能克。 苌闻容慕冲攻长安,议进趋之计,群下咸曰:“宜先据咸阳以制天下。”苌曰:“燕因怀旧之士而起兵,若功成事捷,咸有东归之思,安能久固秦川!吾欲移兵岭北,广收资实,须秦弊燕回,然后垂拱取之。兵不血刃,坐定天下,此卞庄得二之义也。”坚宁朔将军宋方率骑三千从云中将赴长安,苌自贰县要破之,方单马奔免,其司马田晃率众降苌。苌遣诸将攻新平,克之,因略地至安定,岭北诸城尽降之。 时苻坚为慕容冲所逼,走入五将山。冲入长安。坚司隶校尉权翼、尚书赵迁、大鸿胪皇甫覆、光禄大夫薛赞、扶风太守段铿等文武数百人奔于苌。苌遣骁骑将军吴忠率骑围坚,苌如新平。俄而忠执坚,送之。慕容冲遣其车骑大将军高盖率众五万来伐,战于新平南,大破之,盖率麾下数千人来降,拜散骑常侍。冲既率众东下,长安空虚。卢水郝奴称帝于长安,渭北尽应之。扶风王驎有众数千,保据马嵬。奴遣弟多攻驎。苌伐驎,破之,驎走汉中。执多而进攻奴,降之。 以太元十一年苌僣即皇帝位于长安,大赦,改元曰建初,国号大秦,改长安曰常安。立妻虵氏为皇后,子兴为皇太子,置百官。自谓以火德承苻氏木行,服色如汉氏承周故事。徙安定五千余户于长安。以弟征虏绪为司隶校尉,镇长安。 苌如安定,击平凉胡金熙、鲜卑没奕于,大破之。遂如秦州,与苻坚秦州刺史王统相持,天水屠各、略阳羌胡应苌者二万余户,统惧,乃降。因飨将士于上邽,南安人古成诜进曰:“臣州人殷地险,俊杰如林,用武之国也。王秦州不能收拔贤才,三分鼎足,而坐玩珠玉,以至于此。陛下宜散秦州金帛以施六军,旌贤表善以副鄙州之望。”苌善之,擢为尚书郎。拜弟硕德都督陇右诸军事、征西将军、秦州刺史,领护东羌校尉,镇上邽。 苌还安定,修德政,布惠化,省非急之费,以救时弊,闾阎之士有豪介之善者,皆显异之。 苌复如秦州,为苻登所败,语在《登传》。以其太子兴镇长安,而与登相距。登冯翊太守兰犊与苻师奴离贰,慕容永攻之,犊遣使请救。苌将赴救,尚书令姚旻、左仆射尹纬等言于苌曰:“苻登近在瓦亭,陛下未宜轻举。”苌曰:“登迟重少决,每失时机,闻吾自行,正当广集兵资,必不能轻军深入。两月之间,足可克此三竖,吾事必矣。”遂师次于渥源。师奴率众来距,大战,败之,尽俘其众。又擒兰犊,收其士马。苌乃掘苻坚尸,鞭挞无数,裸剥衣裳,荐之以棘,坎土而埋之。慕容永征西将军王宣率众降苌。 初,关西雄杰以苻氏既终,苌雄略命世,天下之事可一旦而定。苌既与苻登相持积年,数为登所败,远近咸怀去就之计,唯征虏齐难、冠军徐洛生、辅国刘郭单、冠威弥姐婆触、龙骧赵恶地、镇北梁国儿等守忠不贰,并留子弟守营,供继军粮,身将精卒,随苌征伐。时诸营既多,故号苌军为大营,大营之号自此始也。时天大雪,苌下书深自责罚,散后宫文绮珍宝以供戎事,身食一味,妻不重彩。将帅死王事者,加秩二等,士卒战没,皆有褒赠。立太学,礼先贤之后。 敦煌索卢曜请刺苻登,苌曰:“卿以身徇难,将为谁乎?”曜曰:“臣死之后,深以友人陇西辛暹仰托。”苌遣之。事发,为登所杀,苌以暹为骑都尉。 登进逼安定,诸将劝苌决战,苌曰:“与穷寇竞胜,兵家之下。吾将以计取之。”于是留其尚书令姚旻守安定,夜袭登辎重于大界,克之。诸将或欲因登骇乱击之,苌曰:“登众虽乱,怒气犹盛,未可轻也。”遂止。苌以安定地狭,且逼苻登,使姚硕德镇安定,徙安定千余家安于阴密,遣弟征南靖镇之。 立社稷于长安。百姓年七十有德行者,拜为中大夫,岁赐牛酒。尹纬、姚晃谓古成诜曰:“苻登穷寇,历年未灭,奸雄鸱峙,所在纠扇,夷夏皆贰,将若之何?”诜曰:“主上权略无方,信赏必罚,贤能之士,咸怀乐推,岂虑大业不成,氐贼不灭乎!”纬曰:“登穷寇未灭,奸雄所在扇合,吾等宁无惧乎?”诜曰:“三秦天府之国,主上十分已有其八。今所在可虑者,苻登、杨定、雷恶地耳,自余琐琐,焉足论哉!然恶地地狭众寡,不足为忧。苻登藉乌合犬羊,偷存假息,料其智勇,非至尊之匹。霸王之起,必有驱除,然后克定大业。昔汉、魏之兴也,皆十有余年,乃能一同于海内,五六年间未为久也。主上神略内明,英武外发,可谓无敌于天下耳,取登有余力。愿布德行仁,招贤纳士,厉兵秣马,以候天机。如其鸿业不成者,诜请腰斩以谢明公。”纬言之于苌,苌大悦,赐诜爵关内侯。 雷恶地率众降苌,拜为镇东将军。魏褐飞自称大将军、冲天王,率氐胡数万人攻安北姚当城于杏城,雷恶地应之,攻镇东姚汉得于李润。苌议将讨之,群臣咸曰:“陛下不忧六十里苻登,乃忧六百里褐飞?”苌曰:“登非可卒殄,吾城亦非登所能卒图。恶地多智,非常人也。南引褐飞,东结董成,甘言美说以成奸谋,若得杏城、李润,恶地据之,控制远近,相为羽翼,长安东北非复吾有。”于是潜军赴之。苌时众不满二千,褐飞、恶地众至数万,氐胡赴之者首尾不绝。苌每见一军至,辄有喜色。群下怪而问之,苌曰:“今同恶相济,皆来会集,吾得乘胜席卷,一举而覆其巢穴,东北无复余也。”褐飞等以苌兵少,尽众来攻。苌固垒不战,示之以弱,潜遣子崇率骑数百,出其不意,以乘其后。褐飞兵扰乱,苌遣镇远王超、平远谭亮率步骑击之,褐飞众大溃,斩褐飞及首级万余。恶地请降,苌待之如初。恶地每谓人曰:“吾自言智勇所施,足为一时之杰。校数诸雄,如吾之徒,皆应跨据一方,兽啸千里。遇姚公智力摧屈,是吾分也。”恶地猛毅清肃,不可干以非义,岭北诸豪皆敬惮之。 苌命其将当城于营处一栅孔中莳树一根,以旌战功。岁余,问之,城曰:“营所至小,已广之矣。”苌曰:“少来斗战无如此快,以千六百人破三万众,国之事业,由此克举。小乃为奇,大何足贵!” 贰城胡曹寅、王达献马三千匹。以寅为镇北将军、并州刺史,达镇远将军、金城太守。 苌性简率,群下有过,或面加骂辱。太常权翼言于苌曰:“陛下弘达自任,不修小节,驾驭群雄,苞罗俊异,弃嫌录善,有高祖之量。然轻慢之风,所宜除也。”苌曰:“吾之性也。吾于舜之美,未有片焉;汉祖之短,已收其一。若不闻谠言,安知过也!”南羌窦鸯率户五千来降,拜安西将军。苌下书,有复私仇者,皆诛之。将吏亡灭者,各随所亲以立后,振给长育之。 镇东苟曜据逆万堡,密引苻登。苌与登战,败于马头原,收众复战。姚硕德谓诸将曰:“上慎于轻战,每欲以计取之。今战既失利,而更逼贼者,必有由也。”苌闻而谓硕德曰:“登用兵迟缓,不识虚实,今轻兵直进,迳据吾东,必苟曜竖子与之连结也。事久变成,其祸难测。所以速战者,欲使竖子谋之未就,好之未深,散败其事耳。”进战,大败之,登退屯于郿。登将金槌以新平降苌,苌轻将数百骑入槌营。群下谏之,苌曰:“槌既去苻登,复欲图我,将安所归!且怀德初附,推款委质,吾复以不信待之,何以御物乎!”群氐果有异谋,槌不从而止。 苌如阴密攻登,敕其太子兴曰:“苟曜好奸变,将为国害,闻吾还北,必来见汝,汝便执之。”苟曜果见兴于长安,兴遣尹纬让而诛之。苌大败登于安定东,置酒高会,诸将咸曰:“若值魏武王,不令此贼至今,陛下将牢太过耳。”苌笑曰:“吾不如亡兄有四:身长八尺五寸,臂垂过膝,人望而畏之,一也;当十万之众,与天下争衡,望麾而进,前无横阵,二也;温古知今,讲论道艺,驾驭英雄,收罗隽异,三也;董率大众,履险若夷,上下咸允,人尽死力,四也。所以得建立功业,策任群贤者,正望算略中一片耳。”群臣咸称万岁。 苌下书令留台诸镇各置学官,勿有所废,考试优劣,随才擢叙。苻登骠骑将军没奕于率户六千降,拜使持节、车骑将军、高平公。苌寝疾,遣姚硕德镇李润,尹纬守长安,召其太子兴诣行营。征南姚方成言于兴曰:“今寇贼未灭,上复寝疾,王统、苻胤等皆有部曲,终为人害,宜尽除之。”兴于是诛苻胤、王统、王广、徐成、毛盛,乃赴召。兴至,苌怒曰:“王统兄弟是吾州里,无他远志,徐成等昔在秦朝,并为名将。天下小定,吾方任之,奈何辄便诛害,令人丧气!” 苌下书,兵吏从征伐,户在大营者,世世复其家,无所豫。苻登与窦冲相持,苌议击之,尹纬言于苌曰:“太子纯厚之称,著于遐迩,将领英略,未为远近所知。宜遣太子亲行,可以渐广威武,防窥窬之原。”苌从之,戎兴曰:“贼徒知汝转近,必相驱入堡,聚而掩之,无不克矣。”比至胡空堡,冲围自解。登闻兴向胡空堡,引还,兴因袭平凉,大获而归,咸如苌策。使兴还镇长安。 苌下书除妖谤之言及赦前奸秽,有相劾举者,皆以其罪罪之。 晋平远将军、护氐校尉杨佛嵩率胡蜀三千余户降于苌,晋将杨佺期、赵睦追之。遣姚崇赴救,大败晋师,斩赵睦。以佛嵩为镇东将军。苌如长安,至于新支堡,疾笃,舆疾而进。梦苻坚将天官使者、鬼兵数百突入营中,苌惧,走入宫,宫人迎苌刺鬼,误中苌阴,鬼相谓曰:“正中死处。”拔矛,出血石余。寤而惊悸,遂患阴肿,医刺之,出血如梦。苌遂狂言,或称“臣苌,杀陛下者兄襄,非臣之罪,愿不枉臣。”至长安,召太尉姚旻、尚书左仆射尹纬、右仆射姚晃、尚书狄伯支等入,受遗辅政。苌谓兴曰:“有毁此诸人者,慎勿受之。汝抚骨肉以仁,接大臣以礼,待物以信,遇黔首以恩,四者既备,吾无忧矣。”以太元十八年死,时年六十四,在位八年。伪谥武昭皇帝,庙号太祖,墓称原陵。 《魏书》记载羌姚苌,字景茂,出于南安赤亭,烧当之后也。祖柯回,助魏将绊姜维于沓中,以功假绥戎校尉、西羌都督。父弋仲,晋永嘉之乱,东徙榆眉。刘曜以弋仲为平西将军、平襄公。烈帝之五年,弋仲率部众随石虎迁于清河之滠头,勒以弋仲为奋武将军,封襄平公。昭成时,弋仲死,子襄代,屯于谯城。慕容俊以襄为豫州刺史、丹阳公,进屯淮南,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为司马聃将桓温所败,奔于河东。后为苻眉所杀。 弋仲有子四十二人,苌第二十四,随兄襄征伐,襄甚奇之。襄之败也,苌率子弟降于苻坚。从坚征伐,频有战功,历宁、幽、兖三州刺史,封益都侯,邑五百户。苻坚伐司马昌明,以苌为龙骧将军,督益梁州诸军事。谓苌曰:“朕本以龙骧建业,龙骧之号,初未假人,今特以相授。山南之事,一以委卿。”坚左将军窦冲进曰:“王者无戏言,此将不臧之征也,惟陛下察之。”坚默然。 及慕容泓起兵华泽,坚遣子卫大将军叡讨之,战败,为泓所杀。时苌为叡司马,惧罪奔马牧,聚众万余,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万年秦王,号年白雀,数月之间,众至十余万,与慕容冲连和,进屯北地。苻坚出至五将山,苌执而杀之。 登国元年,僭称皇帝,置百官,国号大秦,年曰建初,改长安曰常安。以其太子兴镇长安,自击苻登安定,败之。苌病,梦苻坚将天官使者、鬼兵数百,突入营中,苌惧走后宫,宫人迎苌刺鬼。误中苌阴。鬼相谓曰:“正中死处。”拔矛出血石余。寤而惊悸,遂患阴肿,医刺之,出血如梦。苌乃狂言,或称“臣”,或称“苌”,“杀陛下者兄襄,非臣之罪,愿不枉臣。”苌死,子兴袭位,秘不发丧。 《十六国春秋别本》记载卷五·后秦录 姚苌字子茂,戈仲之第二十四子,少聪哲,多权略,不修行业。兄襄为苻坚所杀,苌率诸弟降于苻生。坚以苌为扬武将军、步兵校尉。潞川之战,累有殊功,迁左卫将军,累授幽州刺史。苻坚伐晋,以苌为龙骧将军,督益、梁二州诸军事。谓苌曰:“朕本以龙骧建业,龙骧之号,未曾假人。今特以相授。山南之事,一以委卿。”坚左将军窦冲进曰:“王者无戏言,此将不祥之征也。”坚默然。 白雀元年,慕容泓起兵叛坚,坚遣子睿讨之,以苌为司马。既而为泓所败,睿死之。苌遣参军姜协谢罪,坚怒杀之。苌惧,奔于渭北,归者五万余家,咸推苌为盟主,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万年秦王。大赦改元,称制行事。二年六月,慕容冲入长安,司隶崔翼、尚书赵迁等数百人来奔。苌闻苻坚在五将山,遣骁骑吴忠率骑围之,苌自故县如新平,吴忠执坚送之。苌将求禅代,坚不许。慕容冲遣车骑大将军尚书令高盖来战于新平,大破之,盖率麾下数千人来降。 建初元年,僭即皇帝位于长安,大赦改年,国号大秦,改长安为常安。追尊考弋仲为景元皇帝,妣曰德皇后。子兴为皇太子。秋七月,苌如安定。二年,徙秦州三万户于安定。八月,以太子兴镇长安。四年十月,立社稷于长安。六年,大败苻登于长安。七年三月,苌寝疾,遣镇东姚欣德守长安,召太子兴诣行在所。八年十月,苌如长安,至于新支堡,疾笃,舆疾而进。十二月,至长安,召太尉姚旻、仆射尹纬等受遗诏辅政。苌曰:“吾气力转微,将不能复临天下,卿等善相吾子。”谓兴曰:“有毁此诸人者,慎勿受之。抚骨肉以仁,接大臣以礼,待物以信,遇民以恩,四者既备,吾无恨矣。”庚子,薨于永安宫,年六十四。谥武昭皇帝,葬原陵,庙号太祖。 姚苌与苻登前秦最后一位值得一书的悲剧英雄,是苻登。他与苻坚的关系差得很远:勉勉强强可以算作苻坚的族孙。但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却在十分不利的局面下,将前秦的正朔硬生生地延续了九年。 战略计谋苻登摆的阵势是以长矛为主的步兵和以钩刃为主的骑兵混合,构成似方似圆的方圆大阵,在阵中根据具体情况调配人员,弥补疏漏,士兵可以各自为战,所向披靡。无论从战术,还是从气势上看,苻登的军队都压倒了姚苌(尽管人数并不占优),但姚苌毕竟是姚苌,是狡猾无耻的姚苌。他知道苻登手下的军队是大兵团,一时不可能打垮,就采取能躲即躲,能避则避的策略,尽量不将自己的力量完全暴露在苻登面前,与他进行正面交锋。苻登屡战屡胜,却总不能击溃后秦的主力。但姚苌也被拖得很惨,关中不少豪强都叛他而去。双方打得快绝望了,苻登就叫数万士兵围着姚苌的营帐大哭,哀声冲天。姚苌受不了,一声令下:后秦的军队也跟着哭!苻登的军队哭不过姚苌,没了士气,只好撤军。(这种记录恐怕很难从世界战争史上再找到一个。中国人说“哀兵必胜”,苻登和姚苌两支哀兵相遇,这胜败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了) 另类招数姚苌看苻登总是打胜仗,心里气不过,就找原因。他看苻登每战必在军中摆放苻坚的灵位,便也在自己的军队里摆上苻坚的灵位,供上苻坚的神像,也学苻登给苻坚写祷词,真是千古奇事第一桩。 这祷词与苻登的一正一反,正反映了姚苌的流氓风格:“往年新平之祸,非苌之罪。(当年新平那事儿,不是我的过错。)臣兄襄从陕北渡(这句话读作:“从陕,北渡”,是指在陕这个地方向北渡过黄河,不是说在陕北(其实当时也还没有陕北一说)渡河),假路求西,狐死首丘,欲暂见乡里。陛下与苻眉(苻黄眉)要路距击,不遂而没。襄敕臣行杀(我杀您不过是行了我亡兄的敕令),非臣之罪(这话又给说一回)。苻登陛下末族,尚欲复仇,臣为兄报耻,于情理何负!昔陛下假臣龙骧之号,谓臣曰:‘朕以龙骧建业,卿其勉之!’(前文说过,苻坚勉励姚苌的话不幸成了“谶语”。)明昭昭然,言犹在耳。陛下虽过世为神,岂假手于苻登而图臣(废话!难道还帮助你姚苌不成?),忘前征时言邪!今为陛下立神像,可归休于此,勿计臣过(得,说了半天你还是有过),听臣至诚。”(苻登和姚苌的两篇祷文都被《晋书》收在了《苻登载记》中) 苻登进军,见此情景,跑到塔楼上大声呵斥姚苌:“从古到今,哪有杀了君主反倒立他的神像以求保佑的事,能有用吗?弑君的贼人姚苌你给我出来,我和你决一死战!”姚苌待在营帐里也不理他。久而久之,后秦的军队还是打不了胜仗,反倒搞得军中不安宁,姚苌又斩下神像的脑袋送到苻登军中。 偷袭得手太初四年(公元389年),前秦军东征,一路奏凯,逼近姚苌大军所处的安定。姚苌身边的大将都劝姚苌与前秦决战,姚苌答道:“苻登是穷寇,和这样的军队决胜,是兵家大忌。我自有妙计胜他。”他只留下一个尚书令姚旻在安定,自己率领三万大军偷袭秦军的辎车行李,获得全胜,苻登的皇后毛氏和两个王子、数十名战将,都被姚苌擒杀。苻登赔了夫人又折兵,对姚苌的仇恨愈切。但他拿姚苌越来越没办法,每次劳师远征,都是无功而返,还常常挫了士气,损了兵将。两个人打到最后,苻登对老病垂死的姚苌仍然一筹莫展,遍寻姚苌的主力不见其人,后秦的军队倒从自己的背后冒了出来,苻登只剩下一句惊叹:“此为何人,去令我不知,来令我不觉,谓其将死,忽然复来,朕与此羌同世,何其厄哉!”正是“既生登,何生苌”。 野史记载睡觉时被噩梦困扰,想起来如骨鲠在喉。这大概是做过坏事的人的一般通病,后秦国主姚苌也不例外。他因为杀死了主子,也就是前秦皇帝苻坚,自己当了皇帝后,就再也没过过踏实的日子。这件事几乎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一直困扰、侵蚀着他的神经。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当一个人心里的不安积蓄到了一定程度时,也会集中爆发出来,走向另一个极端。姚苌的噩梦,最终让他落得个发疯发狂、惊惧而死的悲惨结局。如此死法,发生在一个万人敬仰的一国之君身上,听起来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姚苌(330年—393年),是后秦的开国皇帝。后秦帝国,是五胡十六国时期,羌族建立的唯一一个割据政权。羌人的建国,可谓几经周折,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从这方面讲,姚苌是幸运的,他圆了羌人主事中原的梦想,在羌族历史上写下了极其辉煌的一页。姚苌开创的后秦帝国,是五胡十六国后期一个十分重要的、不可忽视的政权,它一度以关中为中心,雄踞中原,在北方,曾与慕容后燕二分天下,称霸一时。 姚苌能当上皇帝,也是姚氏一族不懈努力的结果,凝聚着父子两辈人的心血。姚氏一族是南安赤亭(今甘肃省陇西县境内)的羌人,“世为羌酋”,也算是羌人中的贵族了。姚苌的父亲姚弋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很有政治头脑。适逢晋末丧乱,他“不营产业,唯以收恤为务”,专门笼络各方的人才势力,一时“众皆畏而亲之”(以上均见《晋书》),由于投奔的人很多,便渐渐拉起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后来跟随着姚弋仲父子,转战东西、纵横南北,成为了五胡时期中原争霸的一支中坚力量。羌人作战勇敢,加上姚弋仲的足智多谋,所以羌军也成为当时各方争取的对象,曾先后在前赵、后赵、东晋、前秦军中效力。 冉闵灭后赵时,五胡惊惧,于是便联合起来对付冉闵,其中很重要的一支力量便是姚弋仲父子的羌军。后赵灭亡后,姚弋仲投靠了东晋,被封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大单于、高陵郡公。姚弋仲死后,儿子姚襄继任,便有了占据关中,进而称霸中原的想法。结果遇到了刚刚兴起、有着同样想法的前秦。在与氐族势力的对峙中,姚襄连连败北,最后战死。姚襄的弟弟姚苌万般无奈,只得率军投靠了前秦。自此,也开始了他和苻坚之间的一段恩恩怨怨。 前秦帝国可以说是成也羌人,败也羌人。打败羌军,让前秦在关中站稳脚跟,继而构建起强盛的帝国大厦;而前秦政权频临崩溃时,又是羌人给了它致命的一击,让帝国最终走向灭亡。这其中一个关键人物便是姚苌。那么,姚苌为什么那么害怕苻坚呢?只要看看苻坚的做派,便会一目了然。苻坚堪称十六国时期的一位明君仁主,讲究“为政之体,德化为先”(《晋书》)。比如对待慕容氏,慕容垂被排挤前来投奔时,苻坚力排众议、委以重任;灭掉前燕后,又妥善安置了慕容氏的皇族。充分体现出他心胸开阔、广结天下的处事风格。 苻坚对姚苌,则更是高看一眼,封他为龙骧将军便是最好的例证。龙骧将军本是苻坚曾经做过的官职,他当了皇帝后,“龙骧之号未曾假人”(《晋书》),这个封号便不再使用了,然而他却偏偏给了姚苌。苻坚此举,在路卫兵看来,不仅仅是因为姚苌“少聪哲,多权略”(《晋书》),是一位有头脑的人物;也不完全是要笼络羌族势力为己所用。最重要的,它体现了苻坚对姚苌的一种信任。事实上,也正是苻坚对姚苌的礼遇有加,才会让姚苌心存愧疚。 客观的说,前秦帝国的兴盛,姚苌是功不可没的。前秦东灭前燕,西并仇池、前凉,北伐代国,南取梁益二州,最终完成北方的强势统一。在广袤的北方战场上,无不留下羌军征伐的印记。从这点上看,苻坚当初倚重姚苌,眼光是敏锐而独到的。就像苻坚和宰相王猛一样,苻坚和姚苌,一样谱写了一段人所称道的君臣佳话。然而,历史有时就是这样残酷而现实:一个大的事件能够改写历史的走向,而一个不起眼的小事,也会改变历史中人物的命运。在路卫兵看来,如果不是后来苻坚淝水惨败,走到了帝王末路的绝境,他与姚苌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让人痛惜的故事。 确切的说,姚苌和苻坚的决裂,源于一件偶然的小事:前秦淝水兵败后,北地长史慕容泓在关中起兵,建立西燕。苻坚派姚苌和儿子苻睿前去围剿,结果苻睿不听姚苌劝告,孤军深入,遭遇伏兵,战死疆场。苻坚痛失爱子,要治姚苌的罪,姚苌一害怕,“奔于渭北,遂如马牧”(《晋书》),慌不择路的逃到渭北一带。附近一些豪族相继来投,“咸推苌为盟主”(《晋书》),后来又有“北地、新平、安定羌胡降者十余万户”(《晋书》)。于是姚苌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万年秦王,背弃了苻坚。 当时的前秦,早已处于四分五裂之中,帝国大厦也已很难维系。苻睿之死令苻坚痛上加痛,情急之下要治姚苌的罪,也能理解,但也不至于就杀了他,毕竟姚苌是跟随苻坚多年的爱将。况且,苻睿之死也不能说都是姚苌的错,一向宽厚仁义的苻坚未必就会为此失去理智。但是姚苌自己心虚,撇下苻坚就跑了,自己去拉队伍。在路卫兵看来,姚苌当时未必就没有看到前秦破败,想趁机称霸的野心。 杀死苻坚,成为姚苌的一块心病,也是他屡作噩梦的诱因。面对苻坚与慕容氏的火拼,姚苌“厉兵积粟,以观时变”(《晋书》),想得渔翁之利。在长子起兵的慕容冲攻入长安后,苻坚逃到五将山,被姚苌俘获,姚苌向苻坚索要传国玉玺,苻坚大骂姚苌,说“五胡次序,无汝羌名。违天不祥,其能久乎”(《晋书》),你不过是个恩将仇报的叛贼而已,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姚苌一气之下,将苻坚吊死。 在五胡乱世,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不二法则。人人都想当皇帝,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姚苌杀苻坚自立,是政治的重新洗牌,倒也无可厚非,政治的争斗本就不能以人性论之。然而,说到姚苌后来的做法,则实在不敢恭维。他与前秦余部的对攻中连吃败仗,气急败坏之下,又“掘苻坚尸,鞭挞无数”,不但把苻坚的尸体挖出来鞭挞,还“裸剥衣裳,荐之以棘”(《晋书》)。如此辱尸行为,做的就不怎么地道了。别说你姚苌曾经受过人家苻坚的恩惠,就是对待仇人,这也属于下三滥的勾当。做贼毕竟心虚。无怪乎后来姚苌屡做恶梦,梦见苻坚“将天官使者、鬼兵数百突入营中”(《晋书》),带领鬼兵来收拾他。姚苌惊惧到在皇宫内乱跑,宫人在帮他刺鬼时,不小心刺中了要害,“误中苌阴,出血石余”(《晋书》),不久,姚苌不治而亡。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像姚苌这样,如此残忍的对待苻坚,被噩梦吓死也不奇怪。究其原因,还是心里的不安积蓄到了一定的程度后,集中爆发的一种崩溃表现。敢作敢当方为大丈夫。姚苌做事不地道不算,还没有勇于承认的勇气。面对噩梦中的苻坚,姚苌跪地磕头,说“臣苌,杀陛下者兄襄,非臣之罪,愿不枉臣”(《晋书》),杀你的人是我哥哥姚襄,不要找我,你去找他吧。也不知是真吓坏了还是咋地,脑子如此清晰,将责任全推给哥哥,把自己摘个干净。这人,很不咋地。不过凡事也都要看用什么标准去衡量。从另一种角度上说,心里放不下事的人,说明其良心还未完全泯灭,还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那些坏事做绝的人,照吃照睡,照样自我感觉良好,心理素质超强,当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还不如人家姚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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