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日出东南隅行 |
释义 | 这一首《日出东南隅行》,是模拟汉乐府民歌《陌上桑》的作品,诗题便是用《陌上桑》的首句。但说是模拟,也不尽然,其间的差别仍是很大。 作品名称:日出东南隅行 创作年代:西晋 文学体裁:五言诗 作者:陆机 作品信息【名称】《日出东南隅行》 【年代】西晋 【作者】陆机 【体裁】五言诗 作品原文日出东南隅行 扶桑升朝晖,照此高台端。 高台多妖丽,濬房出清颜。 淑貌耀皎日,惠心清且闲。 美目扬玉泽,蛾眉象翠翰。 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 窈窕多容仪,婉媚巧笑言。 暮春春服成,粲粲绮与纨。 金雀垂藻翘,琼佩结瑶璠。 方驾扬清尘,濯足洛水澜。 蔼蔼风云会,佳人一何繁。 南崖充罗幕,北渚盈軿轩。 清川含藻景,高岸被华丹。 馥馥芳袖挥,泠泠纤指弹。 悲歌吐清响,雅舞播幽兰。 丹唇含九秋,妍迹陵七盘。 赴曲迅惊鸿,蹈节如集鸾。 绮态随颜变,沈姿无定源。 俯仰纷阿那,顾步咸可欢。 遗芳结飞飙,浮景映清湍。 冶容不足咏,春游良可叹。 作品鉴赏《陌上桑》有一个故事结构,这诗只是借上巳节(古代的一个重要节日,每逢三月上旬的巳日,后又固定为三月三日,在水边洗濯,以消除不祥。晋时尤盛,实际是一种民间的春游活动)的背景,描摹一群女子的容貌身姿;《陌上桑》通过秦罗敷拒绝太守调戏的虚构情节,表现了女子的美丽与德行的双重主题,这诗则专写女子的美丽可爱;《陌上桑》是用朴素的口语,这诗却运用辞赋的手段,大量铺陈华美的语言,作精细的描摹,差不多可以说是一篇美人赋。在诗史上,这首诗具有某种代表意义。它显著地反映了魏晋诗歌从民间风格进一步转向文人风格的变化,反映了辞赋的修辞手段与诗歌传统表现手法的结合,反映了魏晋时代将美貌作为评价女子的首要标准的社会意识,从诗中细致描摹女子体貌的特点来看,这诗实际正是后来宫体诗的滥觞。所以,不管人们基于什么样的立足点,对这诗作出什么样的评价,它都是值得注意的。 全诗由四个部分组成。从开头到“婉媚巧笑言”十二句为第一部分,是静态的描写。起笔“扶桑升朝晖,照此高台端”,套用《陌上桑》的开头“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扶桑是传说中日出处的神木。这样的开头,就像民间故事开头说“从前”如何如何,把主人公虚化了。下接“高台多妖丽,濬房(深闺)出清颜”,转写在洛阳城中的楼台内,住着许多美丽的女子。然后专门描摹其中的一个,以一人兼带众女。那女子面目皎洁,光彩夺目,犹如刚刚升起的太阳;她心思巧惠,却又清和优雅。她那美妙的眼睛闪动时,放出玉一般柔和的光泽;她的眉毛如同深青色的细细的鸟羽。她的肌肤鲜丽而柔嫩,那一种“秀色”难以描摹,直是令人油然升起想要亲近的渴望。——“秀色可餐”的成语便是出于此诗,它生动地写出了美色对于人的诱惑力。诗人最后又写道:这位美女身姿窈窕,仪态万方,神情婉媚,言笑之际分外迷人。 《陌上桑》也有一节表现罗敷之美貌的文字,但那不是正面的描摹,而是通过不同的人见到罗敷以后的情态变化来反衬罗敷,写来也是有声有色,颇为精彩。这一种笔法,除了本身的优点以外,其实还隐含着另一种考虑:避免用过于切近的眼光来观察、刻画女主人公,从而避免描绘美色所带来的诱惑性,避免对诗中的道德主题造成破坏。在此诗中,作者则是用正面的、细致的笔法描摹女主人公,甚至切近到“秀色若可餐”的程度。读者不必简单地在这两种写法之间作出孰优孰劣的评判,而应该承认两者各有长处。并且,读者应该注意到,此诗的这种写法,表明作者不再有《陌上桑》中那种潜在的忌讳,不认为爱幕美色是邪恶的表现。 从“暮春春服成”到“高崖被华丹”十二句为第二部分,写洛阳女子的出游。据记载,晋时社会风气颇为开放,尤其在上巳这样的节日,洛阳城中的士女们更是倾城出动,纷纷来到洛水边游赏春光。这种场面,大概就是引起作者写作此诗的契机。 首句化用《论语》中孔子门生曾点关于暮春出游的一段话。“春服成”是天气暖和,春装已经穿得住的意思。“粲粲绮与纨”,便是那一群女子所穿的春装。绮、纨都是质地轻而软的丝织品,“粲粲”是光泽明艳的样子。那已经够漂亮,何况她们的头上,还插着打制成鸟雀形状的金钗,金钗上还点缀着鲜艳的羽毛(翘,鸟羽);她们的衣衫上、手腕上,又佩带了种种美玉制成的装饰品。这一群女子走在三月的阳光里,显得非常娇艳华贵。于是,她们坐上了马车,并排驱驰(方驾,车并驰),车后飞扬起一路灰尘,来到洛水之滨。而在洛水边上,早已聚集了众多的人群。毕竟,女性在平日较少有外出游玩的机会,在上巳这个名正言顾的节日里,她们无不争先恐后,以至诗人要用“蔼蔼风云会”来形容,发出“佳人一何繁”的感叹!在南岸的山坡上,在北岸的沙滩上,到处是临时支起的帐篷,到处停放着车辆。山川这一刻也显得分外美好:你看那清清洛水上,波光游漾,变幻不定(藻景,如花纹般的光影),高高山崖上,交错地覆盖着一层丹红色,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按照诗中这一节描绘,可以画出一幅西晋上巳洛水春游长卷,那景象实在是非常热闹而美丽的。 自“馥馥芳袖挥”以下十二句为第三部分,写游春女子的歌舞。她们挥起长袖,传出浓郁的香气,纤指轻弹,奏起悦耳的琴声。她们清切的歌唱,是一支悲哀动人的曲子,她们高雅的舞蹈,名称叫作《幽兰》。一会儿,又有人朱唇轻启,唱《九秋》之歌,妍姿闪动,跳《七盘》之舞。——前六句是总写,主要突出歌舞的清雅,但文辞略嫌浮而不切,这是受了辞赋罗列铺陈的影响。以下六句专写舞姿,却是精细而生动,后世咏舞女的宫体诗,从中受到很大的影响。“赴曲迅惊鸿”,好像是曲调突然改变,舞者的身姿也迅急地随曲而变,如受惊的鸿鸟,倏忽掠飞。“蹈节如集鸾”,则如见一群女子踏着节拍舞动,好像一群美丽的鸾鸟(传说中凤凰之类的鸟),从四方有节奏地聚集到核心。“绮态随颜变”,是指音乐有喜乐哀伤之变化,舞女们沉浸在音乐中,其容颜随之改变,而娇美的舞姿也与容颜相应,或轻捷或迟缓,变化不定。“沈姿无定源”,意思与上句差不多。“沈”通“沉”。“沉姿”即忘怀身外之物的情态,“无定源”乃以水为喻,说舞姿变化无端。“俯仰纷阿那,顾步成可欢”,写舞者一会儿低头,一会儿仰首,一会儿回视,一会儿前行,姿态优美,无不婀娜可爱,令人喜欢。这一节描摹,确有令人沉醉而流连忘返之感。 最后四句为第四部分,是全诗的总结。诗人似乎被眼前景象深深地迷住了,直到黄昏来临,游春的女子们都已散去,他仍在洛水边凝思默想。“遗芳结飞飙”,一阵疾风吹来,好像还带着那些女子身上留下的芳香,然而眼前,却只见“浮景映清湍”——夕阳的余光,映照在清澈而湍急的河流上。那一切,并非就这么过去了。“冶容不足咏”是有意抑低,然后反托起结束一句:“春游良可叹”。“冶容”即“艳容”,指那些美丽女子的容貌身姿。全诗大部分是在歌咏“冶容”,而为什么终了却说“不足咏”,“春游良可叹”又是叹什么,其中意味,不易把握。 不妨从远一点的地方说起。陆机作为江南高级士族的后裔,作为东吴名将陆逊、陆抗的子孙,在东吴被西晋灭亡后应召来到洛阳做官,虽然受到洛京贵人的欢迎,其内心仍然非常压抑。亡国之悲、故乡之思,常萦绕在心。但他对一切都无可奈何,而且他的性格也不适宜从事充满危险的政治活动。在这样的境况中,常常只能在生活的四周寻找某些安慰。陆机的诗比起前人更注意描绘优美的形象,包括自然与女性,其实这种优美形象也就是人生的安慰。从这首《日出东南隅行》来看,虽然不能说完全是写实,但至少可以相信他有过在洛水边观赏女子春游景象的经历。然而这种安慰终究是很有限的,甚至会勾引起内心的伤感。一切繁华都会过去,一切美景都会消失,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留住的。最后四句,大概就包含了这样的意思。所以,说“冶容不足咏”并非是自我否定,而是为了突出“春游良可叹”。 汉代诗歌在描摹女子的美貌时,通常伴随一个道德主题来造成平衡或者说约制,而陆机这诗却没有后一种成份,只是描写女性的美。这情况,同魏晋士人忽略德行事功,而重视个人的风度气质乃至外貌,属于同样性质的现象。“女子以色为主”也是西晋通行的论调。这当然是站在男性的立场来说话。但抛开这一点不谈,重视女子的美貌和重视男子的风度,都是强调人本身要比社会规范来得重要。 抛开德行的因素来描摹女子的美丽,女性美的主题才能在文学中充分地成立。所以,不管这种现象是否带来新的问题,它应该被看作是文学的进步。有人批评这一类诗没有思想性,其实美就是价值,未必需要那么多思想性。比如现在不少人都喜爱看模特儿的表演,那里面也没有多少思想意义。 作者简介陆机 (261~303)西晋文学家。世称“陆平原”,东吴名将陆逊之孙,与其弟陆云合称“二陆”。陆机是西晋太康(280-289)、元康(291-299)年间声誉最著的文学家,被后人誉为“太康之英”。就其创作实践而言,他的诗歌“才高词赡,举体华美”(钟嵘《诗品》),注重艺术形式技巧,代表了太康文学的主要倾向;就其文学理论而言,他的《文赋》是中国文学理论发展史上第一篇系统的创作论,对后世的文学创作和理论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陆机的才能是多方面的。文学创作而外,他在史学、艺术方面也多所建树。 评价陆机被誉为“太康之英”。流传下来的诗,共104首,大多为乐府诗和拟古诗。代表作有《君子行》、《长安有狭邪行》、《赴洛道中作》等。刘勰《文心雕龙·乐府篇》称:“子建士衡,咸有佳篇。”钟嵘《诗品》卷上评:“晋平原相陆机。其源出於陈思。才高词赡,举体华美。气少於公干,文劣於仲宣。尚规矩,不贵绮错,有伤直致之奇。然其咀嚼英华,厌饫膏泽,文章之渊泉也。张公叹其大才,信矣!” 赋今存27篇,比较有出色的有《文赋》,《叹逝赋》,《漏刻赋》等。散文中,除了著名的《辨亡论》,代表作还有《吊魏武帝文》。陆机还仿扬雄“连珠体”,作《演连珠》五十首,《文心雕龙·杂文》篇将扬雄以下众多模仿之作称为“欲穿明珠,多贯鱼目”,独推许陆机之作:“唯士衡运思,理新文敏,而裁章置句,广于旧篇,岂慕朱仲四寸之珰乎!夫文小易周,思闲可赡。足使义明而词净,事圆而音泽,磊磊自转,可称珠耳。”陆机作文音律谐美,讲求对偶,典故很多,开创了骈文的先河。张华对他说:“人之为文,常恨才少,而子更患其多。”弟弟陆云曾给他写信说:“君苗见兄文,辄欲烧其笔砚。”后来葛洪著书,称“机文犹玄圃之积玉,无非夜光焉,五河之吐流,泉源如一焉。其弘丽妍赡,英锐漂逸,亦一代之绝乎!”刘勰《文心雕龙·才略篇》评其诗文云:“陆机才欲窥深,辞务索广,故思能入巧,而不制繁。”明朝张溥赞之:“北海以后,一人而已”。 另外,陆机在史学方面也有建树,曾著《晋纪》四卷,《吴书》(未成)、《洛阳记》一卷等。 南宋徐民臆发现遗文10卷,与陆云集合辑为《晋二俊文集》。明朝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名家集》中有《陆平原集》。中华书局1982年出版金涛声校点的《陆机集》。 文学作品拟古七首拟西北有高楼 高楼一何峻。苕苕峻而安。绮窗出尘冥。飞阶蹑云端。佳人抚琴瑟。纤手清且闲。芳草随风结。哀响馥若兰。玉容谁能顾。倾城在一弹。伫立望日昃。踯躅再三叹。不怨伫立久。但愿歌者欢。思驾归鸿羽。比翼双飞翰。 拟东城一何高 西山何其峻。层曲郁崔嵬。零露弥天坠。蕙叶凭林衰。寒暑相因袭。时逝忽如遗。三闾结飞辔。大耋悲落晖。曷为牵世务。中心怅有违。京洛多妖丽。玉颜侔琼蕤。闲夜抚鸣琴。惠音清且悲。长歌赴促节。哀响逐高徽。一唱万夫欢。再唱梁尘飞。思为河曲鸟。双游丰水湄。 拟兰若生春阳 嘉树生朝阳。凝霜封其条。执心守时信。岁寒不敢雕。美人何其旷。灼灼在云霄。隆想弥年时。长啸入风飘。引领望天末。譬彼向阳翘。 拟苕苕牵牛星 昭昭天汉晖。粲粲光天步。牵牛西北向。织女东南顾。华容一河冶。挥手如振素。怨彼河无梁。悲此年岁暮。跂彼无良缘。睆焉不得度。引领望大川。双涕如沾露。 拟青青河畔草 靡靡江蓠草。熠熠生河侧。皎皎彼姝女。阿那当轩织。粲粲妖容姿。灼灼华美色。良人游不归。偏栖独只翼。空房来悲风。中夜起叹息。 拟庭中有奇树 欢友兰时往。迢迢匿音徽。虞渊引绝景。四节游若飞。芳草久已茂。佳人竟不归。踯躅遵林渚。惠风入我怀。感物恋所欢。采此欲贻谁。 拟涉江采芙蓉 上山采琼蘂。穹谷饶芳兰。采采不盈掬。悠悠怀所欢。故乡一何旷。山川阻且难。沉思钟万里。踯躅独吟叹。 为顾彦先赠妇二首一 辞家远行游。悠悠三千里。京洛多风尘。素衣化为缁。修身悼忧苦。感念同怀子。隆思乱心曲。沉欢滞不起。欢沉难克兴。心乱谁为理。愿假归鸿翼。翻飞浙江汜。 二 东南有思妇。长叹充幽闼。借问叹何为。佳人眇天末。游宦久不归。山川修且阔。形影参商乖。音息旷不达。离合非有常。譬彼弦与筈。愿保金石志。慰妾长饥渴。 为周夫人赠车骑碎碎织细练。为君作褠襦。君行岂有愿。忆君是妾夫。昔者得君书。闻君在高平。今时得君书。闻君在京城。京城华丽所。璀璨多异端。男儿多远志。岂知妾念君。昔者与君别。岁聿薄将暮。日月一何速。素秋坠湛露。湛露何冉冉。思君随岁晚。对食不能飱。临觞不能饭。 艳歌行扶桑升朝晖。照此高台端。高台多妖丽。洞房出清颜。淑貌耀皎日。惠心清且闲。美目扬玉泽。娥眉象翠翰。鲜肤一何润。彩色若可餐。窈窕多容仪。婉媚巧笑言。暮春春服成。粲粲绮与纨。金雀垂藻翘。琼佩结瑶璠。方驾扬清尘。濯足洛水澜。蔼蔼风云会。佳人一何繁。南崖充罗幕。北渚盈軿轩。清川含藻景。高岸被华丹。馥馥芳袖挥。泠泠纎指弹。悲歌吐清音。雅舞播幽兰。丹唇含九秋。姘迹凌七盘。赴曲迅惊鸿。蹈节如集鸾。绮态随颜变。澄姿无定源。俯仰纷阿那。顾步咸可欢。遗芳结飞飙。浮景映清湍。 前缓声歌游仙聚灵族。高会层城阿。长风万里举。庆云郁嵯峨。宓妃兴洛浦。王韩起泰华。北征瑶台女。南要湘川娥。肃肃霄驾动。翩翩翠盖罗。羽旗栖琐鸾。玉衡吐鸣和。太容挥高弦。洪崖发清歌。献酬旣已周。轻轩垂紫霞。揔辔扶桑枝。濯足旸谷波。清晖溢天门。垂庆惠皇家。 塘上行江蓠生幽渚。微芳不足宣。被蒙风雨会。移君华池边。发藻玉台下。垂影沧浪渊。沾润旣已渥。结根奥且坚。四节游不处。繁华难久鲜。淑气与时殒。余芳随风捐。天道有迁易。人理无常全。男欢智倾愚。女爱衰避妍。不惜微躯退。但惧苍蝇前。愿君广末光。照妾薄暮年。 拟行行重行行悠悠行迈远。戚戚忧思深。此思亦何思。思君徽与音。音徽日夜离。缅邈若飞沉。王鲔怀河岫。晨风悲北林。游子眇天末。还期不可寻。惊飙褰反信。归云难寄音。伫立想万里。沉忧萃我心。揽衣有余带。循形不盈襟。去去遗情累。安处抚清琴。 拟明月何皎皎安寝北堂上。明月入我牖。照之有余辉。揽之不盈手。凉风绕曲房。寒蝉鸣高柳。踟蹰感节物。我行永已久。游宦会无成。离思难独守。 燕歌行四时代序逝不追。寒风习习落叶飞。蟋蟀在堂露盈阶。念君远游常苦悲。君何缅然久不归。贱妾悠悠心无违。白日旣没明镫辉。寒禽赴林匹鸟栖。双鸠关关宿河湄。忧来感物涕不晞。非君之念思为谁。别日何早会何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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