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过旧居 |
释义 | 作品简介【名称】过旧居 【年代】现代 【作者】戴望舒 【体裁】诗歌 诗词原文过旧居(初稿)静掩的窗户隔住尘封的幸福 寂寞的温暖饱和着辽远的炊烟—— 陌生的声音还是解冻的呼唤? 挹泪的过客在往昔停留了一瞬间 过旧居这样迟迟的日影, 这样温暖的寂静, 这片午饮的香味, 对我是多么熟稔。 . 这带露台,这扇窗 后面有幸福在窥望, 还有几架书,两张床, 一瓶花……这已是天堂。 . 我没有忘记:这是家, 妻如玉,女儿如花, 清晨的呼唤和灯下的闲话, 想一想,会叫人发傻; . 单听他们亲昵地叫, 就够人整天地骄傲, 出门时挺起胸,伸直腰, 工作时也抬头微笑。 . 现在,可不是我回家的午餐? 桌上一定摆上了盘和碗, 亲手调的羹,亲手煮的饭, 想起了就会嘴馋。 . 这条路我曾经走了多少回! 多少回?……过去都压缩成一堆, 叫人不能分辨,日子是那么相类, 同样幸福的日子,这些孪生姊妹! . 我可糊涂啦, 是不是今天出门时我忘记说“再见”? 还是这事情发生在许多年前, 其中间隔着许多变迁? . 可是这带露台,这扇窗, 那里却这样静,没有声响, 没有可爱的影子,娇小的叫嚷, 只是寂寞,寂寞,伴着阳光。 . 而我的脚步为什么又这样累? 是否我肩上压着苦难的岁月, 压着沉哀,透渗到骨髓, 使我眼睛朦胧,心头消失了光辉? . 为什么辛酸的感觉这样新鲜? 好象伤没有收口,苦味在舌间。 是一个归途的设想把我欺骗, 还是灾难的岁月真横亘其间? . 我不明白,是否一切都没改动, 却是我自己做了白日梦, 而一切都在那里,原封不动: 欢笑没有冰凝,幸福没有尘封? . 或是那些真实的岁月,年代, 走得太快一点,赶上了现在, 回过头来瞧瞧,匆忙又退回来, 再陪我走几步,给我瞬间的欢快? . 有人开了窗, 有人开了门, 走到露台上 ——一个陌生人。 . 生活,生活,漫漫无尽的苦路! 咽泪吞声,听自己疲倦的脚步: 遮断了魂梦的不仅是海和天,云和树, 无名的过客在往昔作了瞬间的踌躇。 创作背景1948年末,戴望舒的第三任妻子杨静移情别恋向其提出离婚,在又一段悲情面前,回首屡爱屡挫之情、怀念曾经拥有穆丽娟和他们的幸福生活之时,《过旧居》由此诞生在戴望舒笔下。字里行间,诗人眼到、心到、笔到,用细细的观察和写实的白描,表达了对过去婚姻生活的深深回望。 作品赏析零的空白/逝去的奢望——赏析戴望舒《过旧居》中的幸福 一个“结着愁怨”的丁香一样的姑娘、一条悠长寂寥的雨巷让我们认识了“冷漠、凄清又惆怅”的诗人戴望舒。在我的记忆中,听到《雨巷》的次数远远胜过看到它的次数,而读到戴望舒《雨巷》以外的作品却是在知晓《雨巷》很久以后。不知道为什么,读到戴望舒诗歌中那些描写个人感情生活境遇的诗歌总会让人心痛,冥冥之中我总会觉得戴望舒所谓的幸福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奢望。爱,亦然! 戴望舒的一生,爱了、爱着、爱过、爱着,最后依然是爱过。那些爱先于诗人的生命逝去,让人叹息却也无回天之力。走过旧居之时,诗人曾经回望,那些印象深刻的片段确已在时间的缝隙中悄然流走,留下的是一种被叫做记忆的东西。 一、左脚屋内,右脚屋外 诗人的旧居是一个临海的园子,“冬天曝着太阳、夏天笼着清荫,白天有朋友、晚上有恬静”(选自《示长女》)。走过旧居的时候,诗人熟稔的不只是那些环境,还有这个园子里“如玉”的妻和“如花”的女儿,更是“家”这个幸福的概念。 被时间剪碎的片段被诗人一一用文字串联起来,明朗、清晰、生动、自由的生活化的口语传达着诗人真切的内心感受,旧居再现的似乎是诗人平凡而真实的幸福。园子里,曾经有“爸爸读倦了书去垦地”、“妈妈在太阳阴里缝纫”、“女儿在草地上追彩蝶”的天伦之乐。而当这些幸福被尘封、欢笑也冰凝的时候,回头瞧瞧,开门开窗的已经不再是当年熟悉的身影,而是一个陌生的人。于是,诗人并不淡然地自嘲到是否是“自己做了白日梦”,让人误以为诗人同时置于现实和梦境之中,在享受屋内温馨的同时也在触摸着门外的冷清。 在《过旧居》(初稿)中,诗人仅仅写了如下四句: 静掩的窗户隔住尘封的幸福 寂寞的温暖饱和着辽远的炊烟—— 陌生的声音还是解冻的呼唤? 挹泪的过客在往昔停留了一瞬间 对比《过旧居》那些细致入微的述说,这四句似乎只是诗人郁闷时的随意吟诵。而在这随性的语句之间,诗人的感觉却异常强烈、表达也是那样的直接,让人呼吸不到温暖的气体、冷冷地阵阵颤栗。而后在《过旧居》中,诗人将“挹泪的过客”换成“无名的过客”,面对这样的细节,我实在难以猜测,诗人是否因为时过境迁,感性之中有了些许平静而将感情归于平淡呢? 更加难以揣测的是,这样的回望,游走于现实与幻觉、幸福与错过之间,是否真的能安慰诗人落寞的心? 二、用记忆守候的幸福 1948年末,戴望舒的第三任妻子杨静移情别恋向其提出离婚,在又一段悲情面前,回首屡爱屡挫之情、怀念曾经拥有穆丽娟和他们的幸福生活之时,《过旧居》由此诞生在戴望舒笔下。 字里行间,诗人眼到、心到、笔到,用细细的观察和写实的白描,表达了对过去婚姻生活的深深回望。诗人用“白日梦”式的幻觉追忆将旧居平日的生活娓娓道来。现实中,已是中年的诗人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无力挣扎于感情漩涡之中,唯有用记忆的充盈丰富中年空虚的生活。当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充实生活的是自己的追求和拥有的爱;当一个人不再年轻的时候,充实生活的只能是回忆。 诗人一生努力为爱而活却屡屡被爱所伤,留下的记忆中虽有无数美好,但当诗人想起时,始终不能重新思考、坦然面对,以至于在下一次爱情来的时候,诗人仍然会重蹈覆辙,而其结局是依然守候那些星星点点的残破的记忆度日。 其实无论是记忆还是现实,诗人的幸福在我看来都是那么的想当然。 现实中,当时戴望舒的妻子穆丽娟在婚姻生活中觉得家庭不是她充实的处所,而是空虚的幻象、是一片沙漠。而在《过旧居》中,诗人所流露出来的全部都是令人羡慕、叫人发傻的完满的幸福。所以,诗人作品中所表现的完美和自信难免被人认为是一种自我品咂和陶醉。在诗人眼中,与穆丽娟这段早已经失去的旧情是他的天堂,而在我看来,诗人的幸福也仅仅依靠着对旧情的记忆在守候,抑或是他对美好婚姻生活的幻想式的勾勒。 所以,相当然的、独唱曲式的幸福又怎么会抚慰诗人伤痕累累的心呢? 三、“幸福”的旧居,过去的“天堂” 读过多遍《过旧居》,我依然坚持认为诗人的幸福并非真正的幸福。描绘中的幸福在我看来也不过是诗人的故意拔高,拥有诗词本色的幻意。这样的幸福给我带来的心酸远远超越感动,那些支离破碎的回忆也不过是对过去痛苦经历作了淋漓尽致的渲染和铺陈。 诗人喜欢回望,过去的位置在诗人心中总是超乎寻常的重要。除《过旧居》外,《示长女》一诗也再现了诗人与穆丽娟家庭生活的面貌: 岁月在窗外流,不来打搅 屋里终年长驻的欢欣, 如果人家窥见我们在灯下谈笑, 就会觉得单为这也值得过一生。 如此完美背后的真实是,诗人对穆丽娟缺乏像对初恋施绛年那样有力的冲动和深沉的激情,缺乏深入的感情交流,诗人注意不到穆丽娟的内心。家庭生活的合唱曲中,戴穆各自独唱。当诗人对现实不满的时候,回望过往是他的习惯,并且他始终认为过去的生活是幸福的。 而每一次感情中的过去,诗人都曾以生命苦苦相逼、强迫挽回早已破碎的家庭和千疮百孔的婚姻。可悲的是,每一次的“绝命”要求都没能挽回诗人曾经的幸福。 曾经的幸福之所以没能成为真正的幸福,还因为诗人自己的选择。 诗人的三个爱人施绛年、穆丽娟和杨静均是年轻、个性十足、追求自我和自由的新女性形象,而诗人自己则有着囿于传统、自尊内向的性格。这种天壤之别为诗人的婚姻生活埋下了隐患。我不得不承认,诗人选择了自己爱的,也爱着自己选择的,但诗人的自我主观意识过强,导致他的婚姻难以走向和谐。 年轻的心、年轻的感情总是漂浮不定、容易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换方向,这样的变换不能用简单的对错来评价。戴望舒一生中的年轻女人在追求自我真性情的过程中,偏离了戴勾画的理想的幸福轨道而将婚姻送进坟墓。可惜的是,戴望舒始终都没有意识到婚姻中那些随处可见的不和谐音符,倔强的自信促使他将每一份他眼里的幸福都流泻于诗篇之中,当爱逝去,幸福也只能转交给文字去收藏、让回忆去冻结。 走过爱,戴望舒是否也能看到,渴望轰轰烈烈的爱、追求温馨家庭生活的他,选择了个性却接受不了个性,追求年轻激情的爱却又驾驭不了年轻的女人心? “幸福”的是“旧居”,“天堂”存在于“过去”,那爱的现在和将来在哪里呢? 四、写在最后 孤独的“雨巷诗人”穿过爱的旧居,用落寞的心回望已尘封冰凝的岁月,过往的日子里,承载了太多的爱和幸福。沉甸甸的婚姻似乎永远充实不了诗人一生的感情。每一次错失之后的回望,在追忆幸福的同时带给人更多的仍然是心酸和心痛。无疑,在感情上,诗人是可怜的。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用现实的眼看身边、看我们自己的故事,我们也常常在声声叹息中思索着“世事无常”这可恶的不是规律的规律。倔强的我们在年轻的时候放逐感情,在流浪中不断重新起航。错失、回望、重新开始、依旧回望……感情的征途中,幸福反反复复,稍纵即逝! 年轻的心,跳动的激情,面对逝去,倔强的我们或许会收起泪水、用微笑好好武装。面对匆匆过客,我们坦然,潇洒甩头、从容走过。年轻的我们面对爱情的伤,像一只只坚强的老虎一样,躲起来用带刺的舌头悄悄舔。与诗人不同的是,当我们穿过属于自己的“旧居”时,我们不会认为那是永远的天堂。 既然不是永远的天堂,那又何必苦苦相望? 回望没有错,既已过去,何不放眼未来? 未来无可限量,那么该放则放又有何妨? 幸福不应该只是奢望。我们是幸运的,我们还有机会希望,希望幸福不是奢侈、希望逝去的只有时间。 作者简介戴望舒(1905-1950) 现代诗人。笔名有戴梦鸥、江恩、艾昂甫等。生于浙江杭州。代表作有《雨巷》,并因此作被称为“雨巷诗人”。 1923年,考入上海大学文学系。1925年,转入震旦大学法文班。1926年同施蛰存、杜衡创办《璎珞》旬刊,在创刊号上发表处女诗作《凝泪出门》和译魏尔伦的诗。1928年与施蛰存、杜衡、冯雪蜂一起创办《文学工场》。1929年4月,第一本诗集《我的记忆》出版,其中《雨巷》成为传诵一时的名作,他因此被称为“雨巷诗人”。1932年参加施蛰存主编的《现代》杂志的编辑工作。11月初赴法留学,入里昂中法大学。1935年春回国。1936年10月,与卞之琳、孙大雨、梁宗岱、冯至等创办《新诗》月刊。抗战爆发后,在香港主编《大公报》文艺副刊,发起出版《耕耘》杂志。1938年春在香港主编《星岛日报.星岛》副刊。1939年和艾青主编《顶点》。1941年底被捕入狱。在狱中写下了《狱中题壁》、《我用残损的手掌》、《心愿》、《等待》等诗篇。1949年6月,在北平出席了中华文学艺术工作代表大会。建国后,在新闻总署从事编译工作。不久在北京病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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