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张继合 |
释义 | 张继合,1970年4月生,河北深州人。吉林大学中文系毕业,现为省报文艺副刊部主任编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北大学文学院兼职教授,河北省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特邀研究员。 已出版的各类作品包括: (一) 传记文学作品集: 《滋味:与50位文化名人聊天》 大众文艺出版社 《且听下回分解:单田芳传》 上海人民出版社 《评书大师单田芳的传奇人生》 当代中国出版社 (二) 散文随笔作品集: 《纸糊的典故》 中国旅游出版社 《粉墨语录》 中国旅游出版社 《极品格调》 当代中国出版社 《隔世听风雨》 湖北人民出版社 《当年,那汪月色》 河北教育出版社 《历史的媚眼》 文汇出版社 《〈颜氏家训〉新解》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三) 音像制品: 《历史的媚眼》(4DVD) 北京科海出版社、北京鸿达以太文化传播公司联合出版。 此外,《纸糊的典故》 一书,曾获2008年“第三届冰心散文奖”。 (四)张继合作品文摘: 《历史的媚眼·西施:吴宫“谍影”》:西施,原名夷光,本来是个清纯、姣好的乡下甜妞儿。她出生的地方风水相当棒,山环溪绕,月白荷红。山,叫做“苎萝山”,即今浙江诸暨境内。村,名唤“苎萝村”,隶属越国。村庄一劈两半,鸡犬相闻。东村住着丑丫头——东施,西村住着大美人——西施。美人也是财富,难怪俄罗斯总理普京曾半真半假地表示:少女,是俄罗斯的一大资本。 苎萝村那个西施,褰裳而行,文静地涉过门前潺潺的溪流。她本来就是个“小家碧玉”,冰清玉洁,素面朝天,手上没有任何财富和资本。显然,《姑苏志·杂记》趸的也是“二手货”,书里说:“西施喜游百花洲、锦云泾,鼓棹而游,采莲为乐。”似乎江浙的云水之间,永远充满了诗情画意,西施每天都过得相当快活;其实不然,这个乡下甜妞儿,过的恰恰是苦日子。 古人说:“英雄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美女如英雄,十之八九会遭遇清贫、落魄的家庭。天生丽质也挡不住吃糠咽菜,莫非模样标致,还能满世界吆喝,寻求赞助不成?所谓“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也只流行于道德崩摧的年代。当时,吴越民间,还是古道热肠,根本就没有现代人这些花花肠子。 “吾家有女初长成”,西施明眸闪亮,她蹲在清水溪边,笑盈盈地漂洗自己的苦日子。父亲上山砍柴,兑换粮米。母亲替人浆洗,挣几个零花钱。少女西施便尾巴似地缀在他们身后,背背扛扛,缝缝补补……善解人意的姑娘谁不疼啊?方圆百十里,一提那个乖乖的“卖薪女”、甜甜的“浣纱女”,个个儿都挑大拇指。她俊美姣好的容颜,像一轮澄明的满月,照彻了风雨江南。 苎萝山下,大月亮缓缓地上来了。茂林、修竹、石径、水溪……遍地都是清凉的银辉。衣服洗得干干净净,斜搭在雪白的胳膊上,西施的肢体,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浣纱女”哼着轻柔的小曲儿往回走,水里,如醉如痴的鱼群惊呆了,它们望着岸上那位漂亮的小姐姐,居然忘记了游泳,一点一点地沉落下去。如今,“沉鱼”这则典故早已被后人引为神话。 西施清爽地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身后,月明如水。 (五) 张继合作品文摘: 《〈颜氏家训〉新解》节选: 三种“居家禁品”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天短了一件都过不去。家庭必需品太多了,别看一个小玩意儿很不起眼儿,或许就是无可替代。《隋书·后妃列传》讲到隋文帝的老婆——独孤皇后当家主事,皇帝的吃喝拉撒完全由她经管。有一天,隋文帝闹病,急需二两“胡粉”,谁知,内廷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找到。看来,谁家过日子都有“不时之需”,任何东西都可能用得着。《颜氏家训·治家》却正告子孙:有三种东西,家中严禁容留;留下,就会惹麻烦。 颜之推先生严禁的那些东西,代表着不同的生活态度,它们对每个人的处世方法和每个家庭的生活质量,具有很直接的影响。这三种“居家禁品”分别是:一,借人典籍;二,见役杂艺;三,巫觋祷请。 (一) 借来的宝贝,不能留 古代中国,长期崇尚“耕读传家”,当然,这属于知识阶层的文化理想。颜之推那个年代,全民“尚武”,读书人并不吃香。《颜氏家训·勉学》曾无可奈何地慨叹:“学之兴废,随世轻重。”有重视文化的时期,也有知识分子显著边缘化的年代。从长远来看,以知识分子为主的精英阶层,仍属仅次于职业政治家的社会主导。读书,原本就是谋位进身的重要通道。藏书,也成为有识之士的一桩“大活儿”。 清朝大才子袁枚写过一篇《送东阳黄生序》,凡读此文,都能体味知识分子对书的特殊感情。“书非借不能读”,只讲了一种诚惶诚恐的阅读心态,关键是私人占有资料有限,谁家也比不上图书馆。即便“天一阁”那样的富藏之地,也不可能尽收天下典籍。为了博览群书,就得四下找,到处借。颜之推先生恰恰不放心这些“借来的宝贝”。《颜氏家训·治家》还专门提到这个事儿。 第一条,“借人典籍,皆须爱护”,这是最起码的人情事理。对历代文人来说,著书是一辈子的事,藏书则是几辈子的事,有此嗜好者,把书当作高于家私、贵于儿女的心肝宝贝。或清夜展读、玩味无穷;或“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每一具书架都有来历,每一部藏书皆有呼吸,文人们小心翼翼地把守着,唯恐弄脏了、惊醒了它们、碰疼了它们。著名作家周作人曾说:“人家的老婆与自己的文章,总觉得是好的。”藏书家的阁楼也具备这种自负,凭你给座皇宫也不换。 藏书家都很小气。明朝谢肇淛在《五杂组》中记载了一位“虞参政”,他“藏书数万卷,贮之一楼。”如同金屋藏娇一样神秘而自私,这位虞参政把藏书楼建筑在四面环水、中间只有一道独木桥相通的“绝地”,而且,不到深夜不登楼,为防万一,还老得下脸来在书斋门口挂上一块牌子,对人说:“楼不延客,书不借人。”藏书家普遍刻薄,直到断气的时候还在书页上钤印,意在叮嘱儿孙:“慎之,宝之。借书不孝!”看来,他们爱书,爱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这些人物肯把私藏借出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稍有修养者,怎么能不感恩戴德,又怎么能不备加珍惜呢? 第二条,“先有缺坏,就为补治,此亦士大夫百行之一也。”谁也不是存心,或许偶然失手,万一损毁了“借来的宝贝”可怎么办呢?当然要尽全力补救、修复。颜之推先生上纲上线,提升到“士大夫百行”的高度。就像教徒的清规戒律、学生的行为守则,古代社会对那些有身份、有造诣的文人士大夫,提出了极为详尽的行为约束。所谓“立身行己之道”多达百条,又叫做“士大夫百行”。其中,竟有借书、还书这种事儿,可见,古人对书何等重视。 颜之推先生举出两个例证。 先说别人:济阳(即今河南兰考境内)有个学者——姓江,名禄,字彦遐,他读书总小心翼翼。慢翻慢卷,轻拿轻放,唯恐碰疼了它们。赶上急事儿,必须离开书斋,也要把卷本敛起来,安置整齐。他借书一向完好如初,人们自然很信任,也很放心。 再说自己:颜之推自豪地说:“吾每读圣人之书,未尝不肃静对之。”不但严肃恭敬,还抱有虔诚之心和敬畏之情。尤其读到古书《五经》里那些圣哲的姓名,连污损一点都不敢。他老人家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文化情感,很有些深入骨髓的宗教意味。 《颜氏家训》痛惜地写道:“或有狼藉几案,分散部帙,多有童幼婢妾之所点污,风雨虫鼠之所毁伤,实为累德。”还不够讨厌吗?书桌上笔墨横陈,乱七八糟,各种读物摊了一大片。书本潦草地丢在那儿,还能好得了吗?要么风吹雨打、鼠咬虫蛀,要么叫女人孩子给弄脏了。这可不是件小事儿——有损自己的声誉和道德! 书,难免要借。借,难免污损、丢失,难免“败行”、“累德”。怎样减少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呢?颜之推先生没有明说;还用说吗?速借速还,规避风险。“借来的宝贝”不可久留啊。 现代人也是如此。除了钞票之外,往往会借来些金贵的东西,比如,名人字画、天价珠宝、豪华轿车和高档相机等等。舍出好大一张脸,总算把这些宝贝借到了手上,究竟该如何使用、怎么保管呢?倘若出点儿意外,能否担起沉重的道义和人情债?……其实,无论古代还是现代,不管典籍还是其他贵重物品,只要是“借来的宝贝”,千万不能久留。 (二)多余的消遣,不能留 对于祖上道德、家族门风,颜之推先生非常自信。《颜氏家训·文章》公然宣称:“吾家世文章,甚为典正,不从流俗。”“无郑卫之音。”所谓“郑卫之音”是个贬义词,《论语·卫灵公》有个千古定论:“郑声淫。”孔子认为,春秋时期,郑国和卫国一带的诗歌、音乐,诲淫诲盗,格调下流,不能像皇皇雅乐那样登堂入室。 颜之推专门提到父亲颜协(亦作颜勰)。颜协曾是梁朝湘东王萧绎的近臣,萧绎也是个热爱文学的人。他曾主持编修《西府新文》,很多文坛名宿的辞赋文章,都被收了进去;其中,偏偏没有颜协半个字。难道颜协文笔太差,或者文章太少?当然不是,此人妙笔生花,而且著述丰厚,身后留下诗、词、铭、诔、书、表、启、疏等各体文章二十卷。就连官修《梁史·文士传》,都有他一席之地,可见,颜协属于辞赋高手、文章宿将。那么,《西府新文》干吗漏掉他呢?颜之推替父亲说了句公道话:“不偶于世,无郑卫之音之故也。”也就是说,颜协那些作品,没有靡丽轻薄、淫荡情色的内容,不投合世俗口味,怎么会被欣赏呢?这点遗憾,反倒成为傲视同侪的资本。从颜含到颜协,从颜协到颜之推,他们世代承袭,所谓“典正”,指典雅、纯正,这既是文章,也是道德。传承如此家风,谁能不自豪? 家传门风,往往是融会集体智慧,汲取众人精华,并非哪个人物拍拍脑门儿,干一件大事,写一篇文章,就能“速成”的;必须经过几代、十几代积淀、锤炼,整个家族的精、气、神,才能清晰地呈现出来。然后,再通过言传身教,或者精神暗示,一代一代地承递下去。门风的气质各不相同,比如,有的忠诚,有的侠义,有的散逸,还有的精明……但“核心价值”不变,即忠孝仁义。颜氏“文章典正”,这表明整个家族的为人处世,同样力求“典正”。若想达到上述理想,势必要对世俗生活做取舍。唯有讲究一点一滴、遵循一分一寸,才能“不从流俗”。 读《颜氏家训·杂艺》就感受到了,为了“整齐门内”、追求“典正”,颜之推先生管束极其严格,甚至流露出“禁欲”的倾向。那个时代,休闲娱乐方式众多,比如:书法、绘画、卜筮、射箭、音乐、弹琴、投壶、博弈等等,有些还属于儒家“六艺”。颜之推先生逐个点评,虽然没有一竿打翻满船人,但是,对任何一种“杂艺”,都持远远观望的态度。假如偶尔散散心,似乎也可以。不过,通常情况下,往往是玩物丧志。无论哪种消遣,都可能上瘾。一旦上瘾,自然要分散精力、荒废事业,最终一事无成,两手空空,怀里只抱着个好玩而空虚的废物。 染指“杂艺”都容易“跑偏”,“杂艺”之外那些声色犬马,就一点儿也不能碰了。消遣,如果喧宾夺主,必然变成一大累赘,不但阻碍自身发展,连家庭都给搅得人仰马翻。打麻将的男人,经常打老婆;泡酒巴的女人,容易泡情人……不良嗜好,更不该引进家门。 现在有些青少年,“网瘾”极大,家长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摁不住。某些专家认为,无须大惊小怪,随着年龄增长,孩子的自我控制能力终归要提高,“网瘾”便可水到渠成,不治而愈。这种说法,极不负责任。无论哪种消遣与嗜好,“上瘾”击中了人性的要害,幻想彻底戒除?几乎做不到。颜之推检视各种消遣方式,不停地摇头、摆手。他急什么呢?惟恐子孙闲散,不慎中招。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全家老少都不得安宁,最不幸的是,“常为人所役”。更难免身不由己,“为物所役”——那就要腻味一辈子了。 (三)虚妄的祈祷,不能留 后人把颜之推归为儒家,他那套理念,的确是孔孟嫡传。儒家主张,在家当孝子,出门做大官,似乎极少谈论死亡和神鬼。要求古人做唯物主义者,当然不现实,他们都不同程度地陷入迷信。 《论语·先进》记载了一个有趣的故事:子路,请教老师孔丘,该怎样对待鬼神。老师眼珠儿转转,不知从何谈起,干脆绕了个弯子说:“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意思是,我连人类都伺候不好,怎么能和鬼神打交道。子路又换了个问题,请老师指教死亡问题。孔子又绕了个弯子回答:“未知生,焉知死?”也许,题目太大;也许,这两个问题,孔子的确不知道。《论语·述而》明确记载:“子不语,怪力连神。” 看来,儒家更关注现实世界,他们未必怀疑鬼神,但不做研究,最起码,对那些无法求证的东西,敬而远之,存而不论。颜之推先生治家,也是这个风格。他禁绝后人,纠缠虚妄的“怪力乱神”。和天堂地狱相比,最有把握的还是人间烟火。他极力引导子孙:管好自己的人、办好自己的事、治好自己的家……人生幸福,就等候在明媚的阳光底下。即使寄希望于“来世”,也得在“今生”积德修善吧。因此,颜之推将神啊、鬼啊那些烂事儿,统统挡在门外。 《颜氏家训·治家》最后一节强调:“吾家巫觋祷请,绝于言议;符书章醮,亦无所祈焉。并汝曹所见也,勿为妖妄之费。”巫觋,泛指巫婆神汉,女为“巫”,男为“觋”。符书,是道士驱鬼避邪、请神治病的神秘文书。章醮,也是道家在深夜消灾度厄的一种法事。上述传说,在古代民间,属于家常便饭,但是,颜氏门中,偏偏不信邪。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从来就不提。颜之推一再叮嘱儿孙:千万别为这些事儿花冤枉钱啊! 不仅“治家”涉及此了敏感话题,《颜氏家训·风操》讲得更详尽。其中谈到:人死之后,灵魂回家;出殡铺灰,能送家鬼;掐诀念咒,可以乞福;书符画瓦,可镇妖孽……颜之推一脚踹开,怒冲冲地斥责道:“凡此种种,不近人情。乃儒雅之罪人,弹议所当加也。”看来,这套想法不只使用于“齐家”,还能推广到“治国、平天下”…… 简直是个奇迹——颜之推笃信佛教,却没有陷入迷信的泥潭,反能保持理智、清醒的头脑。他果断、彻底的唯物精神,足使很多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自愧不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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