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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上海弄堂
释义

弄堂,这一上海特有的民居形式,曾经与千千万万上海市民的生活密不可分。 多少个故事,多少个典故,多少个名人,多少个记忆,与石库门,与亭子间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可以说,没有弄堂,就没有上海,更没有上海人。弄堂,构成了近代上海城市最重要的建筑特色;弄堂构成了千万普通上海人最常见的生活空间;弄堂,构成了近代上海地方文化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弄堂历史

弄堂,上海人对里弄的称呼,它既不同于传统的中国江南民居,也不同于任何一种西方的建筑形式。然而,它又总是或多或少地带有中国传统建筑的痕迹,又或多或少地带有外来的建筑影响。 它最能代表近代上海城市文化的特征,它也是近代上海历史的最直接产物。

现代

弄堂历史

上海这座城市就好像一个有生命的肌体。从高空俯看:纵横交织的道路犹如动脉,把城市分成若干个小区;每个小区之内,又有许多建筑与建筑之间形成的小通道,它密密麻麻布满全城,就像毛细血管那样细小却充满了生机。对这些小通道,各时代、各地区、各民族都有不同的称呼,上海人则把它唤作“弄堂”。

“弄堂”古时写作“弄唐”。 “唐”是古代朝堂前或宗庙门内的大路。这个汉字在两千多年前的《诗经》中就已出现。它在古代汉语中有多种含义,后来作为“大路”的这层意义渐渐被历史冲淡。及至近现代,人们已记不起“唐”这个字与建筑学有什么联系,因而代之以另一个在建筑学上有意思的汉字“堂”。“堂”原来是对房间的称谓,与大路、小巷无甚关系,但在近现代汉语中,它与建筑学的联系毕竟比“唐”更紧密些,而且又与“唐”谐音,这样“弄唐”就演化成了“弄堂”。

其实,称“弄堂”的不只是上海人,中国江南地区都这样称呼。但是弄堂能与北京的胡同一样著称于世,却主要是因为近代上海大批里弄住宅的兴起。

演变历史

里坊

城市中被道路划分出的小区,在古代中国称之为里坊。一个里坊往往就是一个基本的行政管理单位,其中有民居、寺院、官僚府邸等。民居的建筑都由自家投资建造,所以一坊之内的建筑各不相同,住宅的所有者通常就是使用者,所有权和使用权往往是合一的。这种情况在中国直到十九世纪中叶几乎无一例外。

里弄

在具体命名时,被称为××里或坊、园、村、庄乃至新村、花园、别业、别墅等。里弄和古代的里坊一样,也是由许多幢建筑组成的建筑群,它们也建在被城市道路划分出的小区内。但和里坊不同的是,每个小区内有一个或者若干个里弄;每个里弄中的单体建筑的造型和结构都基本相同,而且在总体上采取了英国的多幢联排式,一排通常为十幢左右。排与排的组合一般都采用行列式,只有少数因地制宜,依地形布置。在这种新式里弄内,各排建筑之间的空间就叫弄堂。

弄堂

上海人往昔的居住生活中离不开弄堂。所谓“弄堂”,是上海人对于里弄的俗称,它是由连排的石库门建筑所构成的,并与石库门建筑有着密切的关系。多少年来,大多数上海人就是在这些狭窄的弄堂里度过了日久天长的生活,并且创造了形形色色风情独具的弄堂文化。

作用

娱乐场所

上海的弄堂是许多上海人休闲娱乐的主要场所。每逢夏季来临,弄堂中便时时可见一支支乘凉的大军。那些家中住房条件困难,通风设备较差的人家,早早地便将草席、长凳、躺椅、竹榻搬到自己所住的弄堂口,用凉水冲洗一阵,然后怡然自得地坐在那里乘起凉来。许多在弄堂里开小商店的,则将自己店门前的排门板卸下,搁上两条长凳,充当乘凉的用具。此时的弄堂内,成了一个热闹、嘈杂,充满各种人情世态的世界。老人们大多是静静地躺在竹榻、睡椅上,睡眼朦胧地摇着扇子,小伙们则大多是打牌斗棋,或者与朋友们聊着一些有趣的故事。妇女们大多是在草席上嗑着瓜子,做着针线,一边哄着孩子睡觉,顽皮的小孩子们,则大多是在弄堂里奔逐嬉闹,寻找自己的乐趣……一篇反映30年代上海都市弄堂乘凉景观的作品中这样写道:“上海弄堂是四四方方一座城,里边是一排一排的房子……到了夏天,到处摆着椅凳,人们团团地聚坐着,尤其是晚上,到处可以看出人浪来。女人们的黑裤黑香云纱裤子,排列起来,如果您不小心,她们的突出的臀部的双曲线就会碰到您的身上……在习习的晚风里,产生了浪漫史和悲喜剧的连环图画。”这种情景,在旧时上海都市中随处可见。现今,虽然许多上海居民的家庭住房条件已经大为改善,夏日里到弄堂中乘凉的人数已远不如过去那样多,但是仍有不少上海人喜欢到弄堂中去乘凉消夏,因为那里有着一种自己家庭中无法得到的群体气氛,那里可以寻找到一种自己家庭中无法寻找到的人生乐趣。

儿童乐园

弄堂更是上海的小孩子们嬉戏玩耍,从事各种游戏活动的主要场所。生活在19世纪中叶至20世纪后期的上海人在童年时代几乎都有与弄堂中的小朋友一起玩游戏的经历。男孩子们玩的大多是一些较为粗犷的游戏,如打弹子和铁珠、钉橄榄核、刮香烟牌子、滚铁环、扯响铃等等;而女孩子们玩的则大多是一些较为细腻文雅的游戏,如跳橡皮筋、造房子、踢毽子、挑绷绷等等。但是,随着家庭住房条件的改善和家庭娱乐活动的发展,现在弄堂中做游戏的孩子已经越来越少,延续百年以上的上海弄堂游戏习俗也正在逐渐走向衰落,这是上海人的生活方式不断走向都市化、现代化过程中所出现的必然结果。

热闹集市

上海人的弄堂生活中除了吃饭、洗衣、休闲娱乐等多方面的内容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是交易买卖。对于许多上海人来说,弄堂不仅是一块栖息生存的独特天地,而且也是一个买卖物品、了解市面的主要场所。许多小商品的买卖活动,都是在弄堂中进行的,它们构成了上海滩上又一种充满市井风情的弄堂习俗形式。在旧时,上海弄堂中最为常见,同时也是最为热闹的,是那些卖小吃点心的生意。从清晨开始一直到晚上,各种小吃点心摊子便不断地涌向上海的各条大街小巷,形形色色的叫卖声也在上海的各条弄堂中响彻回荡,它们营造了一种浓浓的上海弄堂生活情韵。鲁迅在《弄堂生意古今谈》一文中说:“这是四五年前,闸北一带弄堂内外叫卖零食的声音,假使当时记录下来,从早到夜,恐怕总可以有二三十样,而且那些口号也真漂亮,不知道他是从‘晚明文选’或‘晚明小品’里找过词汇泥,还是怎么,实在使我似初到上海的乡下人,一听就有馋涎欲滴之慨。”

角度印象

站一个制高点看上海,上海的弄堂是壮观的景象。它是这城市背景一样的东西。街道和楼房凸现在它之上,是一些点和线,而它则是中国画中称为皴法的那类笔触,是将空白填满的。当天黑下来,灯亮起来的时分,这些点和线都是有光的,在那光后面,大片大片的暗,便是上海的弄堂了。那暗看上去几乎是波涛汹涌,几乎要将那几点几线的光推着走似的。它是有体积的,而点和线却是浮在面上的,是为划分这个体积而存在的,是文章里标点一类的东西,断行断句的。那暗是像深渊一样,扔一座山下去,也悄无声息地沉了底。那暗里还像

是藏着许多礁石,一不小心就会翻了船的。上海的几点几线的光,全是叫那暗托住的,一托便是几十年。这东方巴黎的璀璨,是以那暗作底铺陈开。一铺便是几十年。如今,什么都好像旧了似的,一点一点露出了真迹。晨曦一点一点亮起,灯光一点一点熄灭。先是有薄薄的雾,光是平直的光,勾出轮廓,细工笔似的。最先跳出来的是老式弄堂房顶的老虎天窗,它们在晨雾里有一种精致乖巧的模样,那木框窗扇是细雕细作的;那屋披上的瓦是细工细排的;窗台上花盆里的月季花也是细心细养的。然后晒台也出来了,有隔夜的衣衫,滞着不动的,像画上的衣衫;晒台矮墙上的水泥脱落了,露出锈红色的砖,也像是画上的,一笔一画都清晰的。再接着,山墙上的裂纹也现出了,还有点点绿苔,有触手的凉意似的。第一缕阳光是在山墙上的,这是很美的图画,几乎是绚烂的,又有些荒凉;是新鲜的,又是有年头的。这时候,弄底的水泥地还在晨雾里头,后弄要比前弄的雾更重一些。新式里弄的铁栏杆的阳台上也有了阳光,在落地的长窗上折出了反光。这是比较锐利的一笔,带有揭开帷幕,划开夜与昼的意思。雾终被阳光驱散了,什么都加重了颜色,绿苔原来是黑的,窗框的木头也是发黑的,阳台的黑铁栏杆却是生了黄锈,山墙的裂缝里倒长出绿色的草,飞在天空里的白鸽成了灰鸽。

特点

上海的弄堂是形形种种,声色各异的。它们有时候是那样,有时候是这样,莫衷一是的模样。其实它们是万变不离其宗,形变神不变的,它们是倒过来倒过去最终说的还是那一桩事,千人千面,又万众一心的。那种石库门弄堂是上海弄堂里最有权势之气的一种,它们带有一些深宅大院的遗传,有一副官邸的脸面,它们将森严壁垒全做在一扇门和一堵墙上。一旦开进门去,院子是浅的,客堂也是浅的,三步两步便走穿过去,一道木楼梯挡在了头顶。木楼梯是不打弯的,直抵楼上的闺阁,那二楼的临了街的窗户便流露出了风情。上海东区的新式里弄是放下架子的,门是镂空雕花的矮铁门,楼上有探身的窗还不够,还要做出站脚的阳台,为的是好看街市的风景。院里的夹竹桃伸出墙外来,锁不住的春色的样子。但骨子里头却还是防范的,后门的锁是德国造的弹簧锁,底楼的窗是有铁栅栏的,矮铁门上有着尖锐的角,天井是围在房中央,一副进得来出不去的样子。西区的公寓弄堂是严加防范的,房间都是成套,一扇门关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墙是隔音的墙,鸡犬声不相闻的。房子和房子是隔着宽阔地,老死不相见的。但这防范也是民主的防范,欧美风的,保护的是做人的自由,其实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拦不住的。那种棚户的杂弄倒是全面敞开的样子,油毛毡的屋顶是漏雨的,板壁墙是不遮风的,门窗是关不严的。这种弄堂的房屋看上去是鳞次栉比,挤挤挨挨,灯光是如豆的一点一点,虽然微弱,却是稠密,一锅粥似的。它们还像是大河一般有着无数的支流,又像是大树一样,枝枝杈杈数也数不清。它们阡陌纵横,是一张大网。它们表面上是袒露的,实际上却神秘莫测,有着曲折的内心。黄昏时分,鸽群盘桓在上海的空中,寻找着各自的巢。屋脊连绵起伏,横看成岭竖成峰的样子。站在制高点上,它们全都连成一片,无边无际的,东南西北有些分不清。它们还是如水漫流,见缝就钻,看上去有些乱,实际上却是错落有致的。它们又辽阔又密实,有些像农人撒播然后丰收的麦田,还有些像原始森林,自生自灭的。它们实在是极其美丽的景象。

上海的弄堂是性感的,有一股肌肤之亲似的。它有着触手的凉和暖,是可感可知,有一些私心的。积着油垢的厨房后窗,是专供老妈子一里一外扯闲篇的;窗边的后门,是供大小姐提着书包上学堂读书,和男先生幽会的;前边大门虽是不常开,开了就是有大事情,是专为贵客走动,贴了婚丧嫁娶的告示的。它总是有一点按捺不住的兴奋,跃跃然的,有点絮叨的。晒台和阳台,还有窗畔,都留着些窃窃私语,夜间的敲门声也是此起彼落。还是要站一个至高点,再找一个好角度:弄堂里横七竖八晾衣竹竿上的衣物,带有点私情的味道;花盆里栽的凤仙花,宝石花和青葱青蒜,也是私情的性质;屋顶上空着的鸽笼,是一颗空着的心;碎了和乱了的瓦片,也是心和身子的象征。那沟壑般的弄底,有的是水泥铺的,有的是石卵拼的。水泥铺的到底有些隔心隔肺,石卵路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感觉。两种弄底的脚步声也是两种,前种是清脆响亮的,后种却是吃进去,闷在肚里的;前种说的是客套,后种是肺腑之言,两种都不是官面文章,都是每日里免不了要说的家常话。上海的后弄更是要钻进人心里去的样子,那里的路面是布着裂纹的,阴沟是溢水的,水上浮着鱼鳞片和老菜叶的,还有灶间的油烟气的。这里是有些脏兮兮,不整洁的,最深最深的那种隐私也裸露出来的,有点不那么规矩的。因此,它便显得有些阴沉。太阳是在午后三点的时候才照进来,不一会儿就夕阳西下了。这一点阳光反给它罩上一层暧昧的色彩,墙是黄黄的,面上的粗砺都凸现起来,沙沙的一层。窗玻璃也是黄的,有着污迹,看上去有一些花的。这时候的阳光是照久了,有些压不住的疲累的,将最后一些沉底的光都迸出来照耀,那光里便有了许多沉积物似的,是黏稠滞重,也是有些不干净的。鸽群是在前边飞的,后弄里飞着的是夕照里的一些尘埃,野猫也是在这里出没的。这是深入肌肤,已经谈不上是亲是近,反有些起腻,暗地里生畏的,却是有一股噬骨的感动。

选自王安忆的《长恨歌》

感动来源

上海弄堂的感动来自于最为日常的情景,这感动不是云水激荡的,而是一点一点累积起来。这是有烟火人气的感动。那一条条一排排的里巷,流动着一些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东西,东西不是什么大东西,但琐琐细细,聚沙也能成塔的。那是和历史这类概念无关,连野史都难称上,只能叫做流言的那种。流言是上海弄堂的又一景观,它几乎是可视可见的,也是从后窗和后门里流露出来。前门和前阳台所流露的则要稍微严正一些,但也是流言。这些流言虽然算不上是历史,却也有着时间的形态,是循序渐进有因有果的。这些流言是贴肤贴肉的,不是故纸堆那样冷淡刻板的,虽然谬误百出,但谬误也是可感可知的谬误。在这城市的街道灯光辉煌的时候,弄堂里通常只在拐角上有一盏灯,带着最寻常的铁罩,罩上生着锈,蒙着灰尘,灯光是昏昏黄黄,下面有一些烟雾般的东西滋生和蔓延,这就是酝酿流言的时候。这是一个晦涩的时刻,有些不清不白的,却是伤人肺腑。鸽群在笼中叽叽哝哝的,好像也在说着私语。街上的光是名正言顺的,可惜刚要流进弄口,便被那暗吃掉了。那种有前客堂和左右厢房里的流言是要老派一些的,带薰衣草的气味的;而带亭子间和拐角楼梯的弄堂房子的流言则是新派的,气味是樟脑丸的气味。无论老派和新派,却都是有一颗诚心的,也称得上是真情的。那全都是用手掬水,掬一捧漏一半地掬满一池,燕子衔泥衔一口掉半口地筑起一巢的,没有半点偷懒和取巧。上海的弄堂真是见不得的情景,它那背阴处的绿苔,其实全是伤口上结的疤一类的,是靠时间抚平的痛处。因它不是名正言顺,便都长在了阴处,长年见不到阳光。爬墙虎倒是正面的,却是时间的帷幕,遮着盖着什么。鸽群飞翔时,望着波涛连天的弄堂的屋瓦,心是一刺刺地疼痛。太阳是从屋顶上喷薄而出,坎坎坷坷的,光是打折的光,这是由无数细碎集合而成的壮观,是由无数耐心集合而成的巨大的力。

弄堂艺术

弄堂的空间特征

上海的弄堂住宅有着强烈的空间艺术特征。

这种空间艺术特征首先表现在弄堂中不同层次的空间序列上,即从街面到总弄再到支弄最后入户这样一种空间组织方式。它将居民的居住空间有序地分隔成公共空间(街道)、半公共空间(总弄)、半私密空间(支弄)和私密空间(住宅内部)这样几个不同的层次,但又将这些不同层次的空间有机的组织在一个有序的系列中。这种空间组织方式,对外由于相对封闭,因此产生了强烈的地域感、认同感和安全感,使得整个弄堂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社区。对内,这种空间组织方式又能带来一种浓烈的邻里感和社区感。总弄是整个弄堂内居民相互交往的公共活动空间,次弄则是近邻之间的半公共交往空间。在这样的生活空间极易产生出亲密的邻里关系,许多人不正是由于这种和睦的邻里关系而不愿搬离弄堂吗?

我们先来分析一下弄堂的对外空间--沿街空间与弄堂口。临街的弄堂住宅好似一堵厚"墙",将整个弄堂团团围住,使它们同后的弄堂成为一个封闭的区域。城市嘈杂的街道与弄内安静的居住环境,被它截然分开。弄堂成为一种绝好的闹中取静的理想居住区。至于整个弄堂的对外联系,则仅为少数几个弄堂口。然而这堵"厚墙"不是一堵真的墙。它在空间上将内部封闭起来,但在视觉上却又是开敞通透的。它的底层多为小商铺。这些店铺将弄堂与外部的城市公共生活联系起来,使弄堂具有了一个"外向型"的空间特征。同时,弄堂的沿街空间还给整个弄堂带来了强烈的视觉上的统一性与可识别性。间或出现的底层店铺,形式各异的二层阳台,带来各种图案装饰的顶部女儿墙或开有老虎窗的瓦屋顶,错落有致、富有韵律,形成了上海城市空间中最具有特色的街景之一。弄堂口是由外部城市公共空间进入弄堂内部空间的门户。它往往是视觉的中心和装饰的重点。弄堂口常用过街楼的形式,既增加了入口的尺度,又带来额外的使用空间。

再看弄内空间。总弄,对弄外的城市街道来说是内部空间,但对于弄内的居民来说又是外部公共活动空间。这里是全弄的交通要道,也是全弄居民的公共交往之处。从视觉效果上看,总弄的空间由前后弄门(过街楼)及均匀间隔的住宅山墙组成。山墙之间即为各支弄。支弄弄口往往有砖发券或过街楼将弄道分隔成更加丰富别扭空间层次。从使用上看,总弄是通往各支弄的主要看守,更起着弄内"公共广场"的作用。小孩在这里嬉戏玩耍,老年人在这时休息、聊天、这里成了名符其实的"社区中心"。

进入支弄以后,空间性质进一步变化。公共性更弱,私密性更强了。它由前后两排住宅围合而成,常为尽端式。一排连续的石库门以及石库门之间的实墙面,表现出这里的户外公共空间性质。但由于宽度小于总弄,空间的高宽比加大,因而封闭性强,产生出强烈的"内部感"。所有外来陌生人一旦进入支弄便处于各家视沉焦点之中。所谓"防卫性空间"便由此产生。可以说,这里是弄内最安全、最隐蔽、最私密的公共空间。

弄堂内特有的浓烈的邻里关系主要也在此产生。

从支弄进入石库门,便完全进入了弄堂住宅的私密性空间。庄重、正式的门加上高高的院墙,由此产生出严格的"内外"之分。关上石库门,便可"与世隔绝"。中国传统居住方式中那种封闭性与内向性,在这里又得到重现。

弄堂的空间艺术特征,还表现在围合各层次空间的建筑立面上。是这些立面构成了弄堂内特有的空间视觉效果。在总弄的两侧,是有规律而又有错落的住宅山墙立面。两坡的山墙加上山墙顶端的装饰,山墙两端略低的水平的厢房侧墙檐口和亭子间侧墙檐口,构成了主弄两侧的立面韵律。而山墙顶端的装饰,又因弄堂而异,形成了最能代表各弄堂自己建筑风格的视觉元素。

在支弄两侧是住宅的入口立面。这里往往是设计者最刻意表现其建筑风格的地方。在石库门弄堂中,这里则是那一排排最能表现出石库门建筑特征的风格因里弄而异的富有装饰性的石库门。而这一建筑立面又并非一个二维平面,而是一个有前后、有进深的三维立面;前面是两厢的山墙面(单开间联立的后期石库门弄堂则没有厢房的山墙面),由带石库门的高大院墙连成一个完整的立面;后面是比石库门院墙更高的二层厅堂的窗扇和瓦屋顶。它们形成了高低错落的轮廓,同时又使门内天井空间被显示在立面上,组合成一种立体的构图。

弄堂户内空间组合

弄堂的空间艺术特征,也表现在户内空间组合上。前后天井,将房间在纵向上分成不同的层次,同时又很好地解决了大进深住宅内的通风和采光问题。主、次房间的不同层高使空间利用更有效率,降低的灶披间上更是多出一个亭子间的空间,由此又引出了多少个亭子间的故事。

石库门和天井是石库门弄堂中最典型、最有代表性的空间元素和视觉元素。

先说石库门。石库门由门框、门楣和门扇组成,尺度高大。门框早期多用石头砌成,后期则石头、砖头和水泥都有。早期门框多简洁,无装饰。后期则多有装饰,往往有多重线脚。有时在门框两边也会使用西方古典柱式的壁柱,而古典柱式中又多用科林斯式或爱奥尼式柱。门扇一般采用5~8厘米厚的实心木门,以门木轴开启,门面黑色油漆,门上有铜制或铁制门环一对。黑色门扇加上金属门环,使石库门住宅平添了几分庄重。门楣部分是石库门最为精彩的部分。这里装饰最为丰富。在早期石库门中,门楣常模仿江南传统建筑中的仪门做成中国传统砖雕青瓦压顶门头式样。后期受到西方建筑风格的影响,常用三角形、半圆形、弧形或长方形的花饰,类似西方建筑门、窗上部的山花楣饰。其中也有一些门楣做成颇为地道的西方古典山花式样,如三角形或弧形的山花,有时也有巴洛克式卷涡状山花。有些石库门中,在门楣与门框之间还有一个个过渡层。装饰上比上部的山花形楣饰简洁,两旁是门框两侧凸出墙体的壁柱的向上延伸,中间内凹部分则有浮雕装饰,亦或写上四字吉祥额批。石库门是上海弄堂建筑中极富特色的部分,"石库门弄堂"也由此得名,成为弄堂住宅的代名词和一种标志。

再看天井。在中国传统住宅中,庭院是必不可少的。大型住宅中常有所谓"庭院深深深几许"之叹。弄堂身处大都市上海,使用对象为城市中产阶级,地价、房价限制了住宅的面积,无法在住宅中留出大宅院。而小小的天井也就充当了传统住宅中庭院的作用,使紧凑局促的空间增加了一些通透感。从大尺度上说,弄堂住宅是一种高密度住宅。建筑间距狭窄,缺少大面积室外空间。但从小尺度来说,天井的设置则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缺陷,使房屋不觉拥挤,市内外空间交相辉映,在心里感觉上建筑密度被大大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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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2 1:2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