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互联网毒化了我们的大脑 |
释义 | 图书信息作者:尼古拉斯·卡尔 (作者), 刘纯毅 (译者) 出版社: 中信出版社; 第1版 (2010年12月20日)外文书名:The Shallows: What the Internet Is Doing to Our Brains 平装: 242页 正文语种: 汉语 开本: 16 ISBN: 9787508624488, 7508624483 条形码: 9787508624488 产品尺寸及重量: 22.8 x 16.8 x 1.6 cm ; 399 g 内容简介《浅薄:互联网如何毒化了我们的大脑》在我们跟计算机越来越密不可分的过程中,我们越来越多的人生体验通过电脑屏幕上闪烁摇曳、虚无缥缈的符号完成,最大的危险就是我们即将开始丧失我们的人性,牺牲人之所以区别于机器的本质属性。——尼古拉斯·卡尔“谷歌在把我们变傻吗?”当尼古拉斯·卡尔在发表于《大西洋月刊》上赫赫有名的那篇封面文章中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开启了人们热切渴望的期盼源泉,让人急于弄清楚互联网是在如何改变我们的。卡尔同时也明确回答了我们这个时代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在我们尽情享受互联网慷慨施舍的过程中,我们正在牺牲深度阅读和深度思考的能力吗? 现在,卡尔把他的论证扩展到最具说服力的探索研究上,针对互联网导致的智力后果和文化后果,他阐述了迄今未见公开发表的观点结论。娓娓道来,叙述得引人入胜。 卡尔让人心悦诚服地认识到,所有的信息技术都会带来一种智能伦理。印刷图书如何让我们进入聚精会神的状态,从而促进深度思维和创造性思维的发展。相比之下,互联网鼓励我们蜻蜓点水般地从多种信息来源中广泛采集碎片化的信息,其伦理规范就是工业主义,这是一套速度至上、效率至上的伦理,也是一套产量最大化、消费最大化的伦理——如此说来,互联网正在按照自己的面目改造我们。我们变得对扫描和略读越来越得心应手,但是,我们正在丧失的却是专注能力、沉思能力和反省能力。 在《浅薄》一书中,有智能技术的发展历史,有大众科学的普及知识,有文化批判的真知灼见,全书处处闪耀着令人难忘的智慧之光,这些内容恰似对我们现代人的心智状态所做的全面而深远的拷问。 这本书必将永远改变我们对传媒和大脑的思考方式。 编辑推荐《浅薄:互联网如何毒化了我们的大脑》 这本书是继《免费》之后,互联网时代的又一部集思想性与知识性于一体的巨作。在这本书中,作者对我们在互联网时代表现出的那种“狂热”精神所做的深刻思考和惊人探索。 《浅薄》一书立意高远,写得机智诙谐,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它成功地描绘了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人造的神秘新世界。 这本书揭示了我们在习以为常的日常互联网生活中真正面临的危险:我们的大脑正在被重新塑造。 互联网这种传媒如何改变我们现在的思维方式,又将如何改变我们子孙后代的思维方式,甚或让他们不再具有哪些思维方式,卡尔对此进行了发人深省、智勇过人的描述。这本书的重要性几乎无与伦比。 专业书评挡不住的“浅薄” 在喧嚣的网络时代,卡尔的这本书无疑是一服清醒剂。 看到“浅薄”这个词,如果你脑子里飘过的是另一个词:“轻佻”,那在买这本书之前,建议先看一遍序言“看门狗与入户贼”,并要坚持看到最后一段——如你所知,静心阅读2~3页文字,很有挑战。 如果——你随手翻开这本书,插在耳朵里的iPod耳机中播放着艾米纳姆的“Love the way you lie”,或者LadyGaGa的“Poker Face”;当你试图浏览这本书的目录,打算让自己稍微定定神的那一刻,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一条短信让你的注意力顷刻转移……那么,恭喜你!你就是这本书的最佳读者。 我们失去了什么 7年前,时任《哈佛商业评论》执行主编的尼古拉斯·卡尔,以一篇《IT不再重要》的文章,在IT界引起轩然大波。在他看来,在电脑与网络技术已经与电力、铁路等工业时代的基础设施一样满世界都是的时候,宣扬IT可以带来竞争优势,“即便不是不可能,也非常困难”。这一次,尼古拉斯·卡尔瞄准的是数字化的“内容”,或者说是互联网背景下人们的“阅读”行为。卡尔认为,“信息过载”已经不是虚张声势的提醒,而是令人烦躁不安的事实。这个事实不但在吞噬着你我的注意力,更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失去了以前的大脑”——这是个非常要命的问题。那,以前的大脑是什么样子的?在这本书里,卡尔历数人的大脑在语音时代、文字时代,以及古腾堡印刷术发明之后,大批量书籍报刊传播时代的差异,他不厌其烦地引证大量神经生理学、文化发展史的文献,为的是说明这样一件事情:人的大脑是高度可塑的。 “人的大脑是高度可塑的”,当然,这种可塑性,人自身是察觉不到的。不过今天,你终于“察觉”到了:你时常会觉得耳鸣、目涩,注意力无法集中;你懒于记忆,习惯于张口就问;你不喜欢冗长的陈述和表白,喜欢直奔主题和搜寻答案。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院心理学教授杰弗里·施瓦茨把这种状态称为“忙者生存”。 正如经济学家泰勒·考恩所说:“在能够轻易获得信息的情况下,我们通常喜欢简短、支离破碎而又令人愉快的内容。” 这种“非线性”阅读方式,或者说支离破碎的浏览方式,一方面是人们应对信息过载的无奈之举,另一方面也是人的大脑神经系统在悄然变化的直接证据。 卡尔说:“从纸面转到屏幕,改变的不仅是我们的阅读方式,它还影响了我们投入阅读的专注程度和沉浸在阅读之中的深入程度。” 从“深阅读”到“浅浏览”2009年,美国《新闻周刊》的记者兼编辑雅各布·韦斯伯格在该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赞扬Kindle是“标志着一场文化革命的机器”,它让“阅读和印刷实现了分离”。近期热卖的iPad、iPhone,让苹果迷们掀起一波又一波久违的排队抢购风潮,也让更多的智能电子装置生产商卷入兴奋异常的市场竞争中。与电子装置相配合的,是社交媒体的兴盛。新浪微博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吸引了超过5000万黏性很高的受众,几乎每一个被各类互动网站、智能装置武装到牙齿的“迷”们,他的日程表都是以分钟为单位切割的,他的日常生活需要不停地切换,进入,退出……人们不停地浏览、快速地切换、四处留下脚印。卡尔的这本书,如果不坚持读完,恐怕很难领略其中内嵌的叙事逻辑。 我们已经知道,文字的发明其实在人类交流史中只占很短的时间,印刷术就更短了。但是,文字的出现却极大地改变了人类大脑思维的习惯,让人类从以语音为中心,转移到以文本为中心。按照麦克卢汉和德鲁克的观察,语音为中心的时代,诗意的表达和雄辩的口才,不断刺激、强化着大脑神经系统的某个部位;书籍的出现则改变了这一切。卡尔认为,古腾堡发明的活字印刷术唤醒了人们,深度阅读随之成了普遍流行的阅读习惯,在这种深度阅读活动中,“寂静是书中含义的一部分,寂静是读者思想的一部分”。 然而,互联网的出现,正在彻底颠覆书籍所养成的阅读习惯。由于互联网越来越多地发挥着知识记忆的功能,使得人的大脑对博闻强记的依赖迅速减弱;此外,图书馆、书籍所培育出来的“宁静的阅读”和“深邃辽远的对话”,在社交媒体的喧嚣声中,也成为无法还原的田园景象。 卡尔很忧虑地说:“我们已经抛弃了孤独宁静、一心一意、全神贯注的智力传统,而这种智力规范正是书籍赠与我们的。我们已经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了杂耍者的手上。我们正在彻底颠覆图书好不容易缔造出来的‘深阅读’、独处阅读的氛围和神经系统。”遍地生根的技术让我们变成了什么这本书的绝大部分叙述,不由得让人产生沮丧、无助的感觉。在日益强大的计算机器和联网机器面前,人们一方面欢呼雀跃,另一方面又满腹狐疑。诚如尼葛洛庞帝所预言的那样,数字化不只是与计算有关,它决定着人类的生存——这一天已经日渐清晰、日益真实了。 不过在这本书里,卡尔的字里行间,仍然在坚守着那些“最不可能计算机化的部分”,他把这种依赖互联网记忆的生存状态称为“记忆外包”,并且给出了自己的惊人论断: 记忆外包,文明消亡。在所有的鲜花和掌声都属于兴高采烈的互联网技术天才和商人的时候,在不容置疑的对未来的论断,夹杂着未来的道德判断,属于各种未来学家的时候,在天平的砝码似乎毅然绝然地向这个新时代倾斜的时候,卡尔的声音,或许不被人喜欢,或许遭人误解甚至痛恨——但是,当人们即将进入睡眠状态,或者得到一点难得的闲适,漫步在乡间小路的时候,“文明是什么”的问题,会情不自禁地涌上来,纠结在心头。令人掩卷长思的书籍不多见——阅读卡尔的书,不会轻松,但值得。最后抄录一段本书末尾的文字,向这位清醒的作者致敬:20世纪50年代,德国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说,即将到来的“技术革命浪潮”是“那样的迷人,那样的诱人,计算思维必将作为唯一的思维方式为人们所接受和践行”。在他看来,人之为人的最本质的“沉思冥想”能力将会变成鲁莽进步的牺牲品。甚嚣尘上的技术进步就像康科德镇上到来的火车一样,带走了只能由沉思冥想而来的领悟、思考和情感。海德格尔写道,“技术狂热”带来了“让技术遍地生根”的威胁。 我们现在可能正在步入技术遍地生根的最后阶段。我们热烈欢迎技术狂热进入自己的灵魂深处。 段永朝 中国计算机用户协会常务理事、中国开源软件推进联盟常务理事 媒体推荐在喧嚣的网络时代,卡尔的这本书无疑是一服清醒剂。 当你试图浏览这本书的目录,打算让自己稍微定定神的那一刻,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一条短信让你的注意力顷刻转移…… 那么,恭喜你!你就是这本书的最佳读者。 ——段永朝 这本书的作者让我们明白:传媒即是信息,简单即是深刻,互联网让我们不再假装深沉,唯有此在与当下,才是事物本身。 ——姜奇平 《互联网周刊》主编 有个玩笑说,互联网把我们——尤其是我们的孩子,变成一直都在快速前移的空降兵先遣队,让我们像个傻子似的无法进行深刻的思考。卡尔强调指出,这可不是开玩笑,而且他的说法让很多人叹服。 ——《华尔街日报》 就在卡尔为自己专注阅读时间的不断缩短而哀叹的同时,他也十分谨慎地指出了互联网的重要推动作用。我们可能被迫进入智力上的浅薄地带,不过这些浅薄地带会跟海洋一样宽广。 ——《纽约时报》 作者简介作者:(美国) 尼古拉斯·卡尔 译者 刘纯毅 尼古拉斯·卡尔,著名科技作家。出版有《浅薄》、《IT不再重要》、《要紧吗?》等著作,在《纽约时报》、《大西洋月刊》、英国《卫报》、《连线》杂志及其他报刊上经常发表文章。卡尔现与妻子居住在美国科罗拉多州。 目录推荐序一 传媒即思维 IX 推荐序二 挡不住的“浅薄” XIX 序言 看门狗与入户贼:我们遭到了互联网的侵犯 XXV 1 我变成了机器人:失去了以前的大脑 001 电脑绝不只是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简单工具,它是一种能以微妙而又确定的方式对你施加影响的机器。电脑用得越多,它对你的工作方式的改变就越大。 2 我们的大脑如何被改变了 017 现在我们知道,我们的思考方式、认知方式和行为方式既不是完全由基因决定的,也不是完全由童年经历决定的。我们通过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且正如梅尔则尼奇所说的,也通过我们所使用的工具,来改变上述三种方式。 3 大脑的工具:技术一直都在塑造着我们的大脑 041 希腊字母的出现标志着影响最为深远的一场革命的开始:从主要依靠口头交流知识的口头文化转变到书写成为表达思想的主要媒介的书面文化。这是一场革命,最终将会改变地球上每一个人的生活和头脑。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欢迎这一转变,起码一开始不是。 4 我们大脑的力量:从图画的演化说开去 061 现在,文化的主流正在毅然决然地迅速改道,转而流入新的水道。计算机——台式机、膝上机、手提电脑——日渐成为我们形影不离的伙伴,互联网已经成了我们存储、处理并分享包括文本在内的各种信息的首选媒体,电子革命正在逼近高潮。 5 互联网的超凡魔力:它无时无刻不在改变着我们 085 搜索引擎经常会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文本的只言片语上,这些内容通常只是跟我们所要搜索的内容密切相关的几句话或几个词,这些只言片语不会激发我们产生从整体上深入了解整篇文档的动机。 6 图书依旧:互联网改变不了的事实 105 关于如何使用电脑这个问题,在我们有意或无意的选择下,我们已经抛弃了孤独宁静、一心一意、全神贯注的智力传统,而这种智力规范正是书籍赠与我们的。 7 网民的大脑:被重塑着,被折磨着 123 我们上网的时候,常常会把身边的其他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就在我们忙于处理通过电脑传送过来的各种符号和感官刺激的过程中,现实世界不断向后退却。 8 谷歌是上帝还是恶魔 161 谷歌搜索作为互联网上首屈一指的导航工具,为我们提供搜索服务的效率如此之高,种类如此丰富,同时也在影响着我们和搜索内容之间的关系。谷歌搜索率先倡导的这种智力技术使得高速、肤浅的信息略读方式大行其道,从而阻碍人们对单一论点、思想或叙述进行长时间的深入研读。 9 记忆哪里去了:做互联网的奴隶还是看客 193 我们的大脑变得善于遗忘而不善于记忆了。我们越来越依赖网络信息存储,实际上这可能是一个追求自我永存、实现自我放大的循环的产物。由于对网络的使用导致我们在生物记忆中保存信息的难度加大,我们被迫越来越依赖互联网上那个容量巨大、易于检索的人工记忆,哪怕它把我们变成了肤浅的思考者。 10 面对互联网:我们已经丧失了人性 217 在我们跟计算机越来越密不可分的过程中,我们越来越多的人生体验通过电脑屏幕上闪烁摇曳、虚无缥缈的符号完成,最大的危险就是我们即将开始丧失我们的人性,丧失人之所以区别于机器的本质属性。 后记 计算机的智慧 241 序言看门狗与入户贼:我们遭到了互联网的侵犯 1964年,正当英国甲壳虫乐队向美国电视广播大举入侵之时,马歇尔·麦克卢汉(Marshall McLuhan)出版了《理解传媒:人的延伸》(Understanding Media: The Extensions of Man)一书,并迅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学者变身为大名鼎鼎的明星。这本书犹如神灵的训谕,充满着玄妙的格言警句,读起来有种梦幻般的感觉。在那个距今已很遥远的20世纪60年代,迷幻之旅盛行,人类登月成功,太空自由进出,这本书堪称那个年代的完美产物。《理解传媒》一书实质上是种预言,它所预言的是线性思维的消解。麦克卢汉宣称,20世纪的“电子传媒”——电话、广播、电影、电视——正在打破文本对我们的思想和感官的绝对统治。千百年来,我们封闭于印刷文字的个人阅读,人人都是孤立的,就像一块块的碎片,如今正要再次变成一个整体,整个地球正在融合为一个村落。“当创造性的求知过程将要成为集体活动,最终扩展到整个人类社会的时候”,我们正在走向“对知觉的技术模拟”。 即便是在《理解传媒》一书的名声如日中天时,人们也是谈论得多,阅读得少。这本书现在已经成为文化遗迹,留给大学里的传媒专业作为学习课程。但是,作者麦克卢汉在出风头方面丝毫不亚于作为学者的成就,他是驾驭辞藻的高手,书中的一句话成了流传甚广的名言:“传媒即是信息。”在我们不断重复这一格言的过程中,有一点被遗忘了:对于新兴通信技术的变革威力,麦克卢汉不仅仅是予以承认和赞扬,他也对这种威力带来的威胁以及我们对这种威胁浑然不觉而产生的风险发出了警告。他写道:“电子技术已经登堂入室,对于这一技术与活字印刷术之间发生的冲突,我们又聋又哑,浑然不知。而美国人的生活方式正是通过活字印刷术得以形成,并以此为基础建立起来的。” 麦克卢汉明白,无论什么时候出现一种新兴传媒,人们都会自然而然地被其带来的信息——“内容”——裹挟其中。对于报纸上刊登的新闻、广播中播放的音乐、电视上演的节目、电话线另一端身处远方的那个人说的话,人们都会关注、在意。不管传媒技术多么令人惊叹,它总是会消失于流转其中的各种内容之后,比如真相、娱乐、教学以及谈话。当人们为传媒产生的效应是好是坏争论不休(正如他们一贯的所为)时,他们争辩的其实是内容。支持者欢呼雀跃,怀疑者大张挞伐。回溯活字印刷术催生图书出版业以来的历史可以发现,每当有新的信息传媒出现时,人们争论的内容总是出奇的一致。支持者以其充分的理由,对新技术开闸泄放新内容形成的洪流赞赏有加,并把它视为文化“民主化”的信号。怀疑者的理由同样充分,他们对内容的粗鄙大加谴责,将其看做文化“粗浅化”的信号。一方的肥沃乐园正是另一方的荒凉沙漠。 互联网是引发这种争论的最新传媒。20多年来,互联网支持者和怀疑者之间冲突不断。许许多多的著作、文章,成千上万的博客网站、视频短片,一如既往地分化为两个极端,前者为大众参与、人人有份的新黄金时代的到来而欢呼,后者为庸才当道、自我陶醉的新黑暗时代的开始而悲叹。有争论固然很重要——争论什么内容不要紧,但是,因为争论是以个人的意识形态和趣味偏好为转移的,因而这场争论已经走进了死胡同。两种观点都走向了极端,甚至涉嫌人身攻击。“勒德分子!”①支持者嘲讽怀疑者。“粗野村夫!”怀疑者回敬支持者。“没人相信的预言家!”“盲目乐观的自大狂!” 支持者和怀疑者双方都没有注意到麦克卢汉看到的事实:从长远来看,在对我们的思考方式和行为方式的影响方面,媒体传播的内容不如传媒本身重要。由于我们的窗户既朝向世界,也朝向自己,我们看到什么,以及如何看到,都由大众传媒决定。到头来,如果我们对传媒使用得足够多,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作为社会,我们都会被传媒改变。麦克卢汉写道:“技术带来的效应不是出现在观点或观念层面。”更确切地说,它们“不断地改变着人们的感知模式,并且没有遇到任何阻力”。为了表明自己的论点,麦克卢汉或许难免有些夸大其词,不过这个论点完全站得住脚。媒体本身就会对我们的神经系统施展魔力或者造成伤害。 把关注焦点放在媒体传播的内容上,会让我们对这些深层效应视而不见。我们忙着制定规划,关注即将进入自己头脑的内容,结果搞得自己眼花缭乱、心绪不宁。到头来,我们假称技术本身无关紧要。我们告诉自己,真正重要的是如何运用技术。在这种狂妄自大的自我安慰背后,隐含的意思是我们仍然掌控一切。技术只是工具,在我们拿起工具之前不起任何作用,而在我们放下工具之后又会归于沉寂。 麦克卢汉在书中引用了传媒大亨大卫·沙诺夫(David Sarnoff)的声明。沙诺夫在美国无线电公司率先引进无线广播,又在美国国家广播公司率先推出电视节目。1955年,沙诺夫在美国圣母大学发表演讲,拒绝接受人们对他赖以建立自己的帝国和财富的大众传媒所作的批评。对于大众传媒产生的负面效果,他为传媒技术开脱得一干二净,而诿过于受众:“我们总是把技术手段当做加害者的替罪羊。现代科学的产物本身无所谓好坏,决定它们价值的是人们使用它们的方式。”麦克卢汉对此观点大加嘲讽,指责沙诺夫是在用“梦游中的声音”演讲。麦克卢汉明白,每一种新传媒都会改变我们。他写道,“我们对所有媒体的常规反应就是科技白痴表现出来的麻木姿态”,媒体传播的内容只是“入室行窃的盗贼用来引开看门狗的肉包子”。 即便是麦克卢汉,也没有预见到互联网在我们面前摆下的盛宴:佳肴一道接着一道,一道比一道丰盛,简直让我们“口不暇接”。随着联网计算机不断变小,逐步瘦身成iPhone、黑莓手机,这场盛宴已经变成移动宴席,无时不有,无处不在。在家中,在单位,在车上,在教室,钱包里,口袋中,盛宴随时都有。就连对互联网与日俱增的影响力保持警惕的那些人也不会让自己的担心影响到他们对技术的使用和享受。电影批评家大卫·汤姆森(David Thomson)观察总结说:“面对媒体确定不移的声音,怀疑意见显得软弱无力。”他说的是电影,不过他的感受以及由此体现出来的敏感性,不仅可以投射到屏幕上,也可以投射到我们这些全神贯注、百依百顺的观众身上。他的评论用在互联网上更有力度。电脑屏幕以其丰富和便利吓退了我们的怀疑。我们的这个仆人,看起来就是要蛮横无理地宣告,它也是我们的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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