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遍行堂集 |
释义 | § 遍行堂集 作者金堡,字卫公,又字道隐。生于明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卒于清康熙十九年(1680年),浙江仁和(今杭州)人。崇祯十三年(1640)年考取进士,授临清知县,官声颇佳,因得罪上司刘泽清,被迫引疾去职,回归故乡。不久,明亡。顺治二年(1645年),清军攻下杭州,金堡偕原都督同知姚志卓起兵抗清,势孤而败。后唐王在福建自立,号隆武帝,金堡被授兵科给事中,因为母服丧,坚辞不受。隆武帝死,桂王在广西自立,号永历帝。永历二年(1618年),金堡赴广西,任礼科给事中,以“直臣”而著称。永历小朝廷内部党争异常激烈,金堡亦未能脱身,后因政治斗争失败,在永历四年被黜戍清浪卫(今贵州省岑巩县境内),中途得瞿式耜之助,留居桂林。 这年末,桂林为清兵所破,金堡于是削发为僧,初取名性因,之后投到广州雷锋寺函是和尚门下,又名澹归。金堡在这之后于广东韶州(今韶关市)辟丹震寺,任住持,又名今释,号舵石翁。因其分文不私,深受四方僧众敬重。金堡为僧达三十年,名著佛门,矢志以终,大思想家王夫之赋诗痛悼,时年67岁。其著作有《遍行堂集》、《岭海焚余》、《千山剩人禅师语录》、《丹霞澹归禅师语录》等。 《遍行堂集》四十九卷(另有四十六卷本),《续集》十六卷,今有康熙年间刻本存留,无高纲序。其中第四十九卷《遍行堂随见录》曾单独刊行。《遍行堂集》分文部、诗部、词部、语录等。金堡固然名重一时,但从中国古典文学史上的地位来看,并不算十分重要,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作家的作品犯了禁。从内容上看,《遍行堂集》中并无直接针砭清室的文字,显然作家有意回避。但是作为一个明朝遗民,一个曾参加过抗清斗争的人,金堡诗文中不可避免地会流露出故国之思和家国之恨来,所谓“悖谬”文字,大约指这些内容。如集中的一些传记、祭文的主人公有抗清赴死的瞿式耜、何腾蛟、张同敞、李元胤、李永茂等人。 对于李元胤的慷慨就义,金堡赞曰:“传来了事有南阳,得死千秋骨亦香。人喜人惊都一笑,刀头滋味只平常。”(书南阳侯传后)。永历政权大学士瞿式耜、总督张同敞守桂林,城破被捕,宁死不受降。当时已出家的金堡,上书给清定南王孔有德,请厚葬瞿、张二人,称他们为“砥柱乾坤”之臣(《重建大忠祠记》)。金堡替清平南王尚可喜润色《元功垂范》,发现书中称明朝为“伪朝”,明兵为“贼兵”,遂上书尚可喜,要求删去“伪”字(《上平南尚王书》)。旧日同僚刘湘去世后,他作悼亡诗:“旧史谁存稿,新诗尚纪年,罪臣长恋主,苦节肯由天……”(《次韵思园后公遗诗》),表露出对旧朝的依恋。 金堡这样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知识分子,最终遁入空门,按其性格来说,应该是迫不得已的。他自己也曾直露地表白道:“吾辈舍此一着,别无解脱之方也”(《与陆丽京博》)。尽管他生前曾将一些“涉激愤,不宜广于示人”及“不和平”之文删除(《陈季长太史》),但留存在集中的不少文字仍表示了对清初统治的刺评。例如,在《与郑牧仲隐君》中,他说:“文字之祸,比来颇酷”;在《与徐仲远文学》中,称“世网甚密”,称文字狱是“小题大做”、“无题径做”,告诫朋友不要刊刻文稿。他还在《清平乐·云海》中暴露了一点思想“尾巴”。全词如下:“早来强起。双眼明于洗。金色莲开红日里,铺满白云作底。白云如海茫茫,人间面目潜藏。莫爱天边清楚,也云地上荒唐。”就是这首词中最后两句以及前面所引的几句文,成了清廷发动一场文字狱的口实(详情见文后面部分有关禁毁过程的叙述)。在金堡的其他一些作品中,也表达对功业未成,家国两失的遗恨。以下即为其中几首:无功如来,直心净土。青天白日开旗鼓。玉泉寺里读春秋,笔端说尽锋端苦。云月冠裳,江山尊俎。素髭绿鬓红尘谱。人间何处觅曹刘?将军一念非今古。(《踏莎行·题关将军像》) 词中流露出英雄迟暮,功业未竟的凄苦之情。 帐结芙蓉,令行齐鲁。折冲更不移尊俎。何人错注《十三篇》,五千言是真孙武。 直上天门,平窥下土。望中秦越无今古。三更日涌海东云,罗浮一点词吞吐。(《踏莎行·送黄都闻之山东》) 这首词作似乎悟得更透:妄起刀兵,终归空无,还是“遵循无为而无不为”的自然之理吧。无奈之情宛然。 听得几声Ы乃,铁壁一时落草。唤起天家看,此是天蓬岛。谁道,谁道,将来一脚踢了。(《如梦令》) 率直的词句中,宁无见其夙志哉? 而这一首:短发垂棕,越王头上模糊眼。不知远患,悔已知之晚。 此事须知,酒在车渠■。人心险,一瓢可选,凶吉为君转。(《点绛唇·椰子》) 难道只是单纯地在咏椰子吗?如果细品“越王头上模糊眼”一句中的用典,有心人当会心一笑。 在《书嵇中散赋后》,他赞扬嵇康“不屑见用于世”,认为他表面上“懒慢”,实际上“非忘世者”,只是“生不遇时,托之懒慢”而已。语言深讳,其意无非是寄托自己生不逢时。 既身入空门,金堡,也就是澹归和尚的诗文中定会有涉及僧侣生活之作。如前引《踏莎行·题关将军像》中“无功如来,直心净土”句,当是作者常伴青灯古佛,日日诵读黄卷的清修生活濡染的结果,结果在他的许多诗词中,时时冒出语涉佛门的词句,如“此去相思无远近,曹溪无不隔人间”(《人日龚芝麓邓孝威垂访海幢奇》),又如“只句弥陀,一心不乱,便纵有念还无念。”(《踏莎行·题莲池大师真廉斋侍》)。而在《鹧鹕天·扶九庄主五十初度》中则写了自己的日常生活琐事,同时也留露出欲看破世事的念头:铁甲抛残有衲衣,危峰更上一重梯。八千人去空成败,五十年来枉是非。无事了,正相宜,海鸥随处得忘机。却因田里催租早,脚下芒鞋露不。日常生活中也有那么多事要做,放下重担,做一个凡人,体会一下平凡生活中的乐趣,又有什么不好呢? 而在一首《如梦令》中,又体现了这老和尚的幽默风趣:雨作一天俱重,日出四山如梦。 绝岸俯深江,飞落两条くぐ。 莫动,莫动,且看老僧撮弄。 以虹作活物,欲撮弄之,可见诗人的心灵在经历了沧桑世事后,仍未失天真,所谓诗人的赤子之心,于此历历可见。 在《如梦令·题大士像》中,却又蕴含着自宽自解之意:头上一尊古佛,手里几番贝叶。 遍界不曾藏,争肯受人埋没。 如说,如说,更莫抱赃叫屈。 更表现了一种坦然面对往事的胸襟。 金堡的文集中还有许多涉及寺庙经济来源、庙田出产、贮藏及完纳官粮的内容。还记有清廷清查僧人度牒;建立僧籍、限制僧人数量的举动,并揭露官府逼迫僧人走投无路,被迫自尽的令人发指的暴行(见《与彭番禺退庵》)。王夫之对金堡评价较高,在其所著《永历实录·金堡列传》中有这样的话:“堡文笔宕远深诣,诗刻高举,独立古今间,成一家言。……诗文亦亢爽有气……。”文集中有不少篇章反映了他的创作主张。如他在《周庸夫诗集序》中说:“人各有一面目,不为古今所限”,“诗有性有情,有肤有骨,有气有理,有入门有出路,有行有藏,有自为有与人合而成,一诗之面目,适以自肖其面目。”“不假模仿于古人,不效颦于今人”。 认为诗要现出诗人真情性,反对因袭古人。他又主张诗人应通过多种途径来开阔眼界,丰富人生经验,才能避免落入“虱居豕背,蛙跃坎井,不复知有天海之邈”的可笑境地(《黎尧民诗序》)。他还认为:文无关于世教可以不作,既有关于世教而笔力不足以发之,落在头巾袋里,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亦与不作等耳”(《与萧孟明经》)。强调文章要有经世之用,同时又反映了他重视文章的表达技巧,重视内容与形式相统一的主张。金堡在悠悠诵经声中平安辞世,可他却给后来丹霞寺的僧众们留下了一个祸端。事情的经过是:乾隆四十年(公元1775年)十月,乾隆帝审阅各省呈缴的应毁书籍时,注意到其中所列澹归和尚的《遍行堂集》:“诗文中多悖谬字句。这部书是韶州知府高纲募集钱刊刻的,他还为文集撰写了序。其时澹归、高纲二人已殁,但乾隆帝深恨“世受国恩”的高纲,仍下令查封其家。 高纲在京的儿子高秉交刑部治罪,在外地的几个儿子也分别遭到清查,一应书籍、衣物均被查封。由于丹霞寺僧一向奉澹归和尚为开山祖,乾隆帝遂命广东当局把寺僧全部驱逐出寺,另选僧人住持。除《遍行堂集》外,金堡所撰的其他所有碑刻名字也尽付销毁。另据清代叶廷所撰《鸥陂渔话》中的一段引文载,广东南韶连兵备道李璜又于丹霞寺一秘藏橱中发现一册澹归遗作,中多有“毁谛本朝语”,丹霞寺僧毙者五百余人。”此说乃据当时民间传说而来,真伪已难考察。不过,寺僧受此案牵连者甚剧,由此而推测,恐怕其中也有某些事实吧。乾隆四十四年,乾隆帝在纂修方志的上谕中严禁将金堡等人选入,谕云:“概从芟节,以杜谬妄”(《清高宗实录》卷1095)。与《遍行堂集》同时呈缴的禁书还有《皇明实纪》以及署名“江宁清笑生”所撰《喜逢春》传奇。乾隆帝为此传谕江苏、广东、江西等省专项查缴这几部书,并指示:前一书作者陈建已死,免究,子孙免缘坐。“清笑生”一直未能查出是何人。有一句话说:你不关心政治,政治就来关心你。丹霞寺的僧众何其无辜,欲远离尘世的嚣闹,以灵魂的清修来求来世的福礼,不料想,尘世的灾星仍然没有放过这些老实本分的苦行者们。 § 相关信息 祝由术 纳气 牛仔裤的夏天 葫芦岛市世纪中学 九一八历史博物馆 朝鲜族烤牛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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