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QQ契合之灵异古琴》 |
释义 | 二:初遇罗奉南 当我闻声从那超越红尘的苍茫天空里回过头时,看见了空姐那一成不变的微笑。我对她说:“要一杯澄汁,谢谢。” 我先前向老板请假时,我不知道为什么老板竟出人意外地爽快同意了,而且赐予了我带薪休假!对于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受宠若惊。 人的决定有时很奇怪,是在决定吗?人之心灵深处谁人知晓? 我讨厌飞机,一听见飞机那不可一世的轰鸣声,马上升起一种厌恶感,变得紧张,有一种逃逸和反抗的感觉。但在九千公尺以上的平稳飞行中,有时也会忘记自己在飞机上。远处的白云,缓缓向后移动,千奇百怪的云彩,迷茫而清晰,仿佛天上人间。 到下午4点,下飞机后,我还没来得及登上西安古城墙浏览一番,就已在火车站候车室里了。我对面有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太太,来自佛罗里达,她想和孙子一起去体验一下火车爬山的感觉,然后再去看看孙子感兴趣的都江堰。她说:“面对那城墙,她好象回到了两千年以前。” 在渐渐来临的夜色中,火车驶向了秦岭,平畴绿野被崇山峻岭所吞没。 那是一个幽暗的山中小站,我从软卧车厢出来时,列车员好奇地打量着我:“您现在就在这儿下车吗?” 当我正准备走下火车的铁梯时,那列车员还追过来,特别关照到:“先生,您要注意安全呀!” “谢谢!”我回头,向她一笑。 山风使我全身一颤,清凉的月光慢慢地浸入了我的身体,我感觉精神振奋。走出小站,我从外面稀疏的灯光里瞥见了“巨发”旅馆的招牌。我走过去,跨进门后,推醒了正在前台睡觉的先生,那衣衫不振的男子揉了揉睡眼醒松的双眼说:“你要住宿?” “当然!”我说。 “你登记一下。”他顺手给了我一本有点油污的册子。 “您知道长阳坪怎么走吗?” “长阳坪?我们这儿陈大富家就住在长阳坪!” “他这会儿在吗?”我有些迫不及待。 “你等等,他在里间打麻将”,那衣衫不振的男子接着转过头去对里间叫到:“表哥,有人找”。 一会儿后,从后面的一个小侧门里走出来了一个年青的先生,他身后还有几个矿工模样的人,大概是他的牌友,也好奇地跟了出来。他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警惕的眼睛打量着我。 “晚上好!”我伸出了手。 陈大富揉了揉双掌,不安地用他的左手碰了碰我。他说“:我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等我很久了?”,我疑惑地看着他,“我们认识吗?” 事实上,我以前绝对没来过这个地方,也更本没有接触甚至听说过一个叫陈大富的人。 大富不安地揉着手,傻傻笑着没有回答。 “长阳坪距这儿有多远?”我问到。 “大约三十多里。” “通车吗?” “不!” “我们明天走还是现在走?晚上有月亮,能看清路,也很凉快的”,大富说:“她在哪儿等你呢,有秦妈在,不用担心,她很好的!” 我觉得怪怪的,大富是在对我说吗?我实在搞不懂大富这些离奇的话。不过,整个旅程好象都有点神秘,我这时感觉有点轻微的头晕。 走出“巨富”的大门,下了台梯,我再一次对大富说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这么晚了还叫您领路。” 在不可知的夜里前行,我开始觉得兴奋。 “没关系”,大富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200元人民币,我知道这是“巨富”前台先生从他手中接过的500元中扣除300元后放在大富的衣袋里的。“还给你吧,我不要。” 我拿出皮夹子,对大富道:“您看还加多少?”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那里的人都认识罗奉南的,我不能收你的钱。” 我们开始了夜间的行程。 那山路上面是一层黄沙,踏上去柔软而凝重,我的意识里突然出现了浅水弯、北部海岸的那些细腻的海沙,柔软而散漫,尽管我没实地体验过,但那种对比的感觉的确栩栩如生。我与大富没再怎么讲话,寂静空旷的森林里,唯有我们的脚步由近而远,慢慢地消逝在了神秘的山谷中。 在这种美妙月光的山野里,我便彻底地松弛下来,虽然我很少在山林里奔跑与穿梭,但我很奇怪我具有如此能量,在幽暗中,我能如履平地,丝毫不落后大富。大富每跨过一个小坑,越过几块乱石,或者登上一段小坡,都要回头看看我,我总是紧跟其后,冲大富惊奇的表情一笑。我犹如散步,犹如跋涉于朗朗乾坤,于月华中俯仰反转。而大富也许是由于久居山中的缘故吧,犹有上乘轻功般的,行进飘逸,恍若鬼魅。 我跟着他,我们一前一后,在幢幢树影和蜿蜒迷离的小路上疾步行进着......。 要到长阳坪时,天还未亮。那月已在山后,路上很黑,我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手电筒,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向那山凹里的村子。 我接受了大富的建议,在他家里吃了些东西,合衣小寐,等那曙光高照。 我醒来时,发现从那斑驳的木牖里,透进了一丝阳光,那阳光竟刚好掠过了我的鼻尖,直射于土墙之上,土墙的泥斑便历历在目。然后就有掩映,想必是缘起于那窗外的树叶与山风的野媾。 我起了床,轻轻打开门,在那厚实木门古老的低鸣里,怀着崇敬庄严的心情跨过了那高高的门槛,然后举起双手,面对着大山,但我却欲言又止。 大富与我讲过,沿这屋旁的小溪,顺流水而去,一、二里路外就是村子的尽头,那便是我所寻之处了。我欲谢谢大富,与他告辞,但却不见了他的身影。我空立于房间,这才发现这是一间布满尘土的居室,墙角的蜘蛛网密密麻麻,我顿感恶心。于是,趔趄着出来,便独自上路了。 我慢慢地走,我想再慢慢地走,我心里似乎不由自主地招呼:早上好!苍郁之树,青天之盖哟! 我终于到了罗奉南之所处,看见了那高高的旗杆上,飘扬的红旗,听到了童声齐颂的声音。我静静地走过去,在那教室的不远处独自站立。 我看见了她坐在讲台的前面,大富说过,长阳坪小学共有三位教师,一女二男。那么,她必是罗奉南无疑了。我凝目审视,见她用黄手帕束着黑发,精神奕奕,内敛若秋水,气质殊异。 对那美丽细细地感觉我便有些恍惚,但那恍惚似乎又格外的清晰,于是,在我的犹豫里便产生出了风暴前夕般的平静……她那神气就兀自透过小学教室的窗棂、那块开裂的横木、班驳的屋壁,然后若疾风而至,满盈了我的目光,我便呆呆地看着她,呆呆地,任凭那感觉不可阻挡地扩散!它便冲破那坚硬的巨崖,沿着遍山的草木之梢,扶摇而上,宛若那暮秋的野荻,在风中弥衍。 许久之后的一个夜晚,在上海徐家汇美罗城临街的栏杆旁我又回忆起了初见罗奉南的情景,依然栩栩如生,依然呼之欲出。我突然觉得那感觉决不是偶然,它是我生命无言的结晶与释放,是我心灵深处一刹那间的突现!犹入一道白光一闪,那感觉仿佛便从我双眼之中飞射而出,仿佛穿过了那寒凉的银河系,再爆涨到了宇宙的边缘,那漆黑的太空和点点晶亮之星已到了尽头……。这种感觉人生只能有一次,如果无法缘起,是永不会明白那无边的力量的。 心灵之海哟,人之孤舟何曾远航?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罗奉南正在认真地为小学生们领颂。我没有打扰她,只在教室外面静静地等着。 有人用锤子敲打了挂在梁上的铁块,在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中,学生们下课了。我迎着罗小姐走去,与那美丽的脸颊相配的却是她腋下那黑色的双杖,是她左腿那飘曳不定的空裤管!她原来是一个高位截肢的残疾女人。 “您好!高先生”。 “高先生?”,我眼角四处一扫,罗小姐眼前没并有其它的人呀,她分明是在与我招呼。我游移不定中,意识竟有些苍白,大脑深处突然升起了一些疑问,我怎么到这儿了,我怎么到这儿来休假了,这是哪里? “早上好,罗小姐!”我终于从嘴中说出话来。 “我等您很久了”,她笑到,那平静美丽的微笑如鲜花绽放。 长阳坪小学的民办教员郭老师放学后是要回家的,我便住到了他处。罗奉南劈柴时显然体力不支,尤其是遇到木结,那刀怎么也下不去。她便顺从地把夹在木块中的刀给我,我把木头用力往地上一扣,那木块由着刀的惯性便成了两半,她便冲我一笑。 她住两间房,房侧有一个带篱笆的小园子。厨房兼作客厅且与卧室相连,卧室同时兼办公室,简朴中有一种宁静。那长木桌中央有一张面目慈祥的老太太的相片,桌上还散乱着课本与纸笔。 那长桌便延伸,还未到墙壁处,有一竹制书架就已斜倚了墙角,它上面似乎有什么《人类理性研究》、《溪山琴况》、《小学语文提要》之类。随那墙角而转,便有一仿佛破落的小方桌,那桌四腿虽然还结实,但桌面的一侧已有数条裂痕,且那桌的一角也已断裂。因此桌上那陈旧的古琴并不显眼,它兀自静卧于此,那琴木黑而实,细审之,许多处竟也油亮。木上有七弦,弦上光色有异。 我欲靠近它,它却仿佛从那空心的琴中,刹那升起一阵回声,宛如冥冥中的呼喊,亲切悲凉之感顿时袭上我的心头。 我再回眸,见那身后的墙上有一色彩绚丽的年画,一红衣童子正在扒那与他一般大小的萝卜……。 从窗外看去,依稀能见竹稍之柔曼,因地势较高,视野便可极目,因地势太高,除了黄昏的天幕??很多菜我都叫不上名来,但真是山珍野味,它们大都是村子里的人送来的。村长夫人秦妈对那些热情而好奇的人们说我是奉南的“表弟”,原来在国外,现在回到了上海,当然眼前就在长阳坪了。 秦妈对我很好,但我总觉得她的眼神很怪异,似乎能洞察一切,而且也不知她为什么那么肯定地说我就是奉南的表弟。罗奉南却没有言语,只是浅浅地笑着。 村长夫人为我们作饭,房间里人语盈盈,祥和温馨。照顾罗小姐生活的小保姆菊儿悄悄对我说,你是到过罗老师这里的唯一亲戚。 我闻之一凛,不由得侧眼向她看去,她正在对邻居说话“:包谷菌是没法与九月香相比的,今年雨水不勤,就凑合当芭芭菌了吧!” 一村妇便接去话题,说什么鸡肉菌少了,明年猫头鹰叫时,先到北岩那边,那里石缝中有黑土的。后来她们似乎讲到了山中“菌妖”之事,由于听不太懂他们的方言,我不甚了然。 罗小姐或静或语,温言细声,村姑慈母之态竟被那昏暗的灯光尽染,从她尽染的灯光里,我仅看到了她的一侧。我还看到了她黑发的阴影落在了那木柜上,木柜最上面一格的白瓷碗有两个在那暗影之内;她身后还有一女孩,着绿装,年龄约五岁有余,斜倚在她的肩上,不时摆弄着她那头上的黄手娟。 所有的这些记忆,都如同当前,一切都栩栩如生。 村上的来客渐渐散去了。秦妈收拾好了房间,把灶堂的火种用柴灰埋了,才与菊儿掩门离去。 夜还未深,但已起了凉气。我的“表姐”---罗奉南还是执意要到一侧的园子里,在她示意下,我为她取了那桌上的古琴。她兀自批上了一件紫色的风衣,对我说,那是她妈妈在园子时喜欢穿的。 “你姨妈在园子干活时,常吟到‘种菜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罗小姐对我说:“我也就合之,诵到‘青菜大如盖,萝卜皑若雪’”,说罢,罗小姐自己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突然又觉得有些头晕,仿佛眼前一些亮光在闪烁。我定了定神,努力收敛思绪,才逐渐把大脑中的“躁声”平息。 我与罗小姐在园子西侧坐了,夜晚已有些凉气,深黑的天幕中星星闪亮如钻石镶嵌。 “表弟,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罗小姐幽幽地说到,“你看这琴额上的划痕,就是你用钟摆所砸的;再看这琴底的‘雁足’,你看见那里有雕刻的小字吗?” 我始终觉得于一种莫名的懵懂中,很多事情仿佛似曾相识,又仿佛是在做梦一样。我好象被一种不可思议的力所牵引,但我对所发生的一切却理不出任何头绪。 我顺着罗小姐的目光,看见了那琴底处刻有‘麴氏’的字样,“问到,这是什么意思呀?” 罗小姐没有回答,只是左臂微移,随即信手一按,清凉圆润之声便蓦然而起。我仿佛有觉悟欲出,但终不可解其意。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后,罗小姐说:“我为你弹一首曲子吧”。言毕,她便兀自弹起琴来。只见她用右食指一抹,如鸣鹤在阴,其音氤氲而出,仿佛流水从高山而落……,或疏或密、或阳或阴。 待到那一回转大滑音处,叹息与焦虑骤然而起,,而吟婉哀怨,匠心深渺! 我突然冲口而出:《忆故人》! 罗小姐顿时停住,唯琴之纳音余袅。 “表弟,你可终于忆起!”,罗小姐兴奋溢于言表,“那可还记得竹禅和尚,还记得《今虞》否?” 我偏过头去,见其长发飘逸,俨然端庄,心中一动,这气质神韵不正是在我幻觉中出现,不正是深夜在徐家汇美罗城穹顶上弹琴的女子吗? 《QQ契合之灵异古琴》----二:初遇罗奉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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