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李卫公兵法 |
释义 | § 李卫公兵法 《李卫公兵法》是唐代著名军事家李靖所撰。李靖,生于公元571年,死于公元649年,字药师,唐京兆三原(今属陕西)人。他曾任隋朝下级官吏,后随唐高祖、唐太宗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唐太宗时,以功官至兵部尚书、尚书右仆射等职。公元629年,东突厥叛乱,李靖以兵部尚书为定襄道行军总管,率领三千精兵,全歼东突厥,擒获其首领李卫公兵法颉利可汗。此后不久,吐谷浑侵扰边境,李靖任西海道行军大总管,帅兵反击吐谷浑,全部征服了吐谷浑。李靖因功晋封为卫国公,世称李卫公。后病逝于家中,年七十九。册赠司徒、并州都督,陪葬昭陵。李靖精通兵法,善于用兵。年轻时,其舅隋朝名将韩擒虎就感叹说:“可与语孙、吴者,非斯人尚谁哉!”唐高祖李渊曾赞道:“李靖是萧铣、辅公┙膏肓,古之名将韩(信)、白(起)、卫(青)、霍(去病)岂能及也。”李靖戎马一生,著有《李卫公望江南》、《六军镜》、《玉帐经》、《兵家心书》、《兵铃新书》、《李卫公问对》、《李卫公兵法》。现在,仅存《李卫公问对》及《李卫公兵法》。 《李卫公兵法》,全称为《大唐卫公李靖兵法》,又名《卫公兵法》。它原来是单独流传的,但在北宋中期以前就散佚了。宋神宗在熙宁年间曾诏令枢密院:“唐《李靖兵法》,世无书,杂见《通典》,离析讹舛,又官号名物与今称谓不同,武人将佐多不能通其意。令枢密院检详官与王震、曾攸、王白、郭逢原等校正,分类解释,令之可行。”可惜的是,终宋之世,《李卫公兵法》并未辑成。到了清代,汪宗沂根据杜佑《通典》、杜牧《孙子注》及《太平御览》、《武经总要》等书所引《李卫公兵法》逸文,辑成《李卫公兵法辑本》共三卷,即上卷《将务兵谋》、中卷《部伍营阵》、下卷《攻守战具》。 这部辑本《李卫公兵法》虽残缺不全,但可以看出李靖大致的军事思想及原本《李卫公兵法》的概貌。辑本《李卫公兵法》上卷《将务兵谋》主要记述将略、治军、决胜的策略;中卷《部伍营阵》主要论述教练、束伍、布阵的方法;下卷《攻守战具》主要论述武器、装备、工事的制造与使用。从书中我们不仅可以看到,李靖既精通谋略,又是一位武器专家。他由于对孙吴兵法有深刻的认识和指挥大军作战的丰富经验,在继承前代兵家的优秀遗产的同时,结合其时代特点,在战略战术上有其创新与发展。 在《李卫公兵法》中,我们可以看出李靖的以下思想:一、重视将领的才能、素质、作用。《将务兵谋》一开篇就说:“夫将之上务,在于明察而众和,谋深而虑远,审于天时,稽乎人理。若不料其能,不达权变,及临机赴敌,方始趑趄,左顾右盼,计无所出,信任过说,一彼一此,进退狐疑,部伍狼籍,何异趣苍生而赴汤火,驱牛羊而啖狼虎者乎?”在这段话里,李靖对将领提出了多方面的要求。作为将领,他认为,不仅应具有深谋远虑,明察情况的才识,还应有团结士众的组织能力和果断的性格,否则,带兵打仗,就等于驱赶人们去赴汤蹈火,驱赶牛羊去喂虎狼。所以,“勇而轻死,贪而好利,仁而不忍,知而心怯,信而喜信人,廉洁而爱人,慢而心缓,刚而自用,懦志多疑,急而心速的将帅是不能委以重任的。在李靖看来,要取得战争的胜利,将领是十分重要的,必胜之道的第一点就是“察将之材能”,没有对将领的深刻了解,轻率地委以重任,那将是非常危险的。 二、强调在对敌情充分了解后,采取不同的策略。李靖在谈到必胜之道的几个方面中,“审敌之强弱”位居第二,可见李靖对了解敌情的重视。李靖说:“若上骄下怨,可离而间;营久卒疲,可掩而袭;昧迷去就,士众猜嫌,可振而走;重进轻退,遇逢险阻,可邀而取。若敌人旌旗屡动,士马屡顾,其卒或纵或横,其吏或行或止,追北恐不利,见利恐不获;涉长途而未息,入险地而不疑,劲风剧寒,剖冰济水,烈景炎热,倍道兼行,阵而未定,合而未毕,若此之势,乘而击之,此为天赞我也,岂有不胜哉。”这就是说,在充分了解敌情的基础上,采用不同的对策,取得胜利是必然的。否则,“不知而击者败”。为什么要了解敌情呢? 李靖认为:“料敌者,料其彼我之形,定乎得失之计,始可兵出而决于胜负矣。当料彼将吏孰与己和,主客孰与已逸,排甲孰与已坚,器械孰与己利,教练孰与已明,地形孰与己险,城池孰与己固,骑畜孰与己多,粮储孰与己广,功巧孰与己能,秣孰与己丰,资货孰与己富。以此揣而料之,焉有不保其胜哉!”这里强调的是“知己知彼”,知己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知彼。以上的诸多对比,说明的就是不能轻举妄动,必须要充分了解敌我的情况,尤其是敌人的情况。怎样才能了解敌情?李靖举了大量的实例来说明这一问题。他说:“揣敌之术易知矣,若辞怒而不战者,待其援也;杖而立,汲而先饮者,倍程逼速,饥渴之兼也……若遇小寇而不可击者,为其将智而谋深,士勇而军整,锋甲尖锐而地险,骑畜肥逸而令行,如此,则士蓄必死之心,将怀擒敌之计。此当固而待之,未得轻而犯也。如逢大敌而必斗也者,彼将愚昧而政令不行,士马虽多而众心不一,锋甲虽广而众力不坚,居地无固而粮运不继。卒无攻战之志,旁无车马之援,此可袭而取之。抑又闻之,统戎行师,攻城野战,当须料敌,然后纵兵。夫为将,能识此之机变,知彼之物情,亦何虑功不逮,斗不胜哉!”什么样的敌人能打,什么样的敌人不能打,用什么样的方式与策略,这都要看不同的情况。所以,了解敌情是决策的基础。“当须料敌,然后纵兵”。不这样,其结果可想而知。因此,作为将领,其基本的能力是“能识此之机变,知彼之物情”。有了这样的能力,取胜自在情理之中。 三、重视地形、天气等客观因素对战争的影响。在李靖的思想中,地形与天气占有不可忽视的地位。在他所认为的必胜之道中,就有“断地之形势,观时之宜利”。他认为“兵有三势,一曰气势,二曰地势,三曰因势”。三势之中,地势占其一。什么是地势呢?“若关山狭路,大阜深涧,龙蛇盘阴,羊肠狗门,一夫守险,千人不过,此所谓地势也。”地理不能不考虑,地势更不能失。为什么?因为“失地之利,士卒遗惑,三军困败。饥饱劳逸,地利为宝”。失去了地利,军队就陷入了迷乱疑惑,打败仗就不足为奇了。军队的饿饱劳逸与地利这一因素比起来都是次要的,地利才是真正的宝贝。既然地理是如此重要,就要利用不同的地形来设计破敌:“被此俱利之地,则让而设伏,趋其所爱,而傍袭之;彼此不利之地,则引而佯去,待其半出而邀击之;平易之所,则率骑而与阵;险隘之处,则励步以及徒。”总而言之,“凡战之道,以地形为主,虚实为佐,变化为辅……不明地利,其败不旋踵矣”。李靖在这里把地形放在第一位,虚实、变化居其次。这样重视地形,这样以地形为主来考虑战略战术的设计,这在以前的兵书中是从未曾有过的。这应该说是李靖的一大创新。 四、强调赏罚并重的治军方法。李靖认为:“用兵上神,战贵其速。简练士卒,申明号令,晓其目以麾帜,习其耳以鼓金,严赏罚以戒之,重刍豢以养之”。这就是说,要用赏罚这两种手段来约束激励部队,让士兵既感到罚的威严,又看到赏的希望。赏罚不当必定造成怨声四起,这往往是失败的原因。怎么才能做到赏罚适当呢?就是“尽忠、益时、轻生、重节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惰、败事、贪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质直敦素者,虽重必舍;游辞巧说,虚伪狡诈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赞,恶无纤而不贬,斯乃励众劝功之要术……刑赏不在重,在必行;不在数,在必当……故须劝之以重赏,威之以严刑,随时而与之移,因机而与之化,可谓不滥矣。”赏罚不仅要实行,而且还要运用得当,遵循一定的原则。如果赏罚这两种手段运用得好,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如能赏罚不欺,明于察听,则千里之外,隐微之事,莫不阴变而为忠信。若赏罚直于耳目之前,其不闻见者,谁肯用命哉?故上无疑令,则下不二听;动无疑事,则众不二志。由是言之,则持军之急务,莫大于赏罚矣。”赏罚并重历来是中国古代兵家强调的治军方法,但把它看作是“持军之急务”,也就是治理军队最紧要的事情的,李靖是第一人。 五、强调军队的管理、纪律、人员及武器的配置等。《李卫公兵法》的卷中、卷下主要谈的就是这些问题。例如,他强调“诸每营病儿,各定一官人,令检校煮羹粥养饲,及领将行”。“诸军内不得扇动军士,恐吓队伍,谬作是非,败损营垒”。“诸有人拾得阑物,隐不送虞侯,旁人能纠告者,赏物二十段。知而不纠告者,杖六十,其隐物人斩。”他还创造了各种阵法战术,如七军六花阵、楔形队形、纵队战术、逐次抵抗战术等。这些阵法、战术在中国军事史上往往具有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地位,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李卫公兵法》 〈卫公兵法辑本凡例〉 一本非《卫公兵法》而他书误注者,当去之。如《御览》:「凡敌有不卜而与战」云云系《通典》节引《吴子》,《玉海》述《通典》引《吴子》亦同,《武经总要》引之,亦在吴起曰後。 一诸每队给一旗,前後复出,各有意义,当并录之。 一《阴经》、《军令》全依此书,凡兵法之因事当斩,未列入军令一处者即未及,即此可知其袭取。 一《通典》教战之法,李筌改取教法令一节以下,取之不尽,其取王琚〈教弩法〉入己书似同此例,尽多乾没古人法以为己书,当分别标出之。 一凡兵法之逸在《通典》而未注,亦不见他书注明者,无凭取信,姑从阙如。若风云气候之属是也。 一所据《通典》乃宋岭南王文炳刊本及武英殿本。凡崇仁谢本伪脱字多从校定,因以知唐顺之《武编》所引本之善。 一原注有引古书而略其名,如《商子》、《六弢》之属,亦见李筌书,今仍之。 一宋曾公亮《武经总要》所取唐《李靖法》,多从檃括,虽非全引,亦有异同。以其书出北宋人,间亦取校一二,用资考证。 一张预《孙子》注所引《卫公兵法》多出《问对》伪书,预本南宋人,所称引自非原本,故不采及。 一〈汉书.艺文志〉《孙武子》八十二篇,今存〈内篇〉十三;《吴起兵法》六篇,至宋多所阙亡;《尉缭子》三十一篇,至隋逸其七;《司马法》散逸尤甚,然尚传习至今。盖兵家言传者隐秘,恒多逸文。今编辑《卫公兵法》乃较《吴子》、《司马法》殆有过之,读者勿以其非完书,而不加讨究也。 《卫公兵法辑本》 唐尚书右仆射赠司徒使持节都督,并汾箕岚四州诸军事特进,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卫国景武公李靖撰。 § 〈将务兵谋〉 夫将之上务,在於明察而众和,谋深而虑远,审於天时,稽乎人理。若不能料其能,不达权变,及临机赴敌,方始趑趄,左顾右盼,计无所出,信任过说,一彼一此,进退狐疑,部伍狼藉,何异趣苍生而赴汤火,驱牛羊而啗狼虎者乎?(〈孙子.形〉杜牧注引李靖语。) 用兵上神,战贵其速。简练士卒,申明号令,晓其目以麾帜,习其耳以鼓金,严赏罚以戒之,重刍豢以养之,浚沟壑以防之,指山川以导之,召才能以任之,述奇正以教之。如此则虽敌人有雷电之疾,而我亦有所待也。若兵无备,则不应卒;卒不应,则失於机;失於机,则後於事;後於事,则不制胜而军覆矣。故《吕氏春秋》云:「凡兵者,欲急捷,所以一决取胜,不可久而用之矣。」或曰:「兵之情虽主速,乘人之不及。然敌将多谋,戎卒欲辑,令行禁止,兵利甲坚,气锐而严,力全而劲,岂可速而犯之耶?」答曰:「若此,则当卷迹藏声,蓄盈待竭,避其锋势,与之持久,安可犯之哉!廉颇之拒白起,守而不战;宣王之抗武侯,抑而不进,是也。(《通典》卷一五四) 夫决胜之策者,在乎察将之材能,审敌之强弱,断地之形势,观时之宜利,先胜而後战,守地而不失,是谓必胜之道也。若上骄下怨,可离而间;营久卒疲,可掩而袭;昧迷去就,士众猜嫌,可振而走;重进轻退,遇逢险阻,可邀而取。若敌人旌旗屡动,士马数顾,其卒或纵或横,其吏或行或止,追北恐不利,见利恐不获;涉长途而未息,入险地而不疑,劲风剧寒,剖冰济水,烈景炎热,倍道兼行,阵而未定,合而未毕,若此之势,乘而击之,此为天赞我也,岂有不胜哉!(《通典》卷一五零) 若军有贤智,而不用者,败;上下不相亲,而各逞己长者,败;赏罚不当,而众多怨言者,败;知而不敢击,不知而击者,败;地利不得,而卒多战厄者,败;劳逸无辨,不晓车骑之用者,败;觇候不审,而轻敌懈怠者,败;行於绝险,而不知深沟绝涧者,败;阵无选锋,而奇正不分者,败。凡此十败,非天之殃,将之过也。夫兵者,宁十日而不用,不可一日而不胜。故白起对秦王曰:「明王爱其国,忠臣爱其身,臣宁伏其重诛,而不忍为辱君之将。」又严颜谓张飞曰:「卿等无状,侵夺我州,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故二将咸重其名节,宁就死而不求生者,盖知败衄之耻,斯诚甚矣。(《通典》卷一五零) 又曰:凡与敌相逢,持军相守,欲知彼算,将揣其谋,则如之何?曰:士马骁雄,示我以羸弱;阵伍齐肃,示我以不战。见小利,佯为不敢争;伏奇兵,故诱以奔北。内实严警,外为弛慢。恣行间谍,托以忠告。或执使以相忿,或厚赂以相悦。移师则减灶,合营则掩旗,智足以及谋,勇足以及怒。非得地而不舍,非全军而不侵。以多击少,必取於晨朝;以寡击众,必候於日暮。如此,则兵多诡伏,将有深谋,理须取为防慎,不可失其规画。故《传》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但敌国无小,蜂虿有毒。且鸟穷则啄,兽穷犹触者,皆自卫其生命,而求免於祸难也。若困而不斗,乃智不逮於鸟兽,其将能乎?必须料敌致胜,戒於小利,然後可立大功矣。 或问曰:所谓料敌者何?对曰:料敌者,料其彼我之形,定乎得失之计,始可兵出而决於胜负矣。当料彼将吏孰与己和?主客孰与己逸?排甲孰与己坚?器械孰与己利?教练孰与己明?地势孰与己险?城池孰与己固?骑畜孰与己多?粮储孰与己广?功巧孰与己能?秣饲孰与己丰?资货孰与己富?以此揣而料之,焉有不保其胜哉! 夫军无小听,听必审也。战无小利,利必大也。审听之道,诈亦受之,实亦受之,巧亦受之,拙亦受之,其诈而似实亦受之,其实而似诈亦受之。但当明听其实,参会众情,徐思其验,锻练而用。不得逆诈自听,挫折愚人之词,又不得听庸人之说,称敌寡弱,轻侮众心,而不料其虚实,又不得受敌人以小利饵我。勇士辄掠财畜,获其首级,将闇不断而重赏之,忽敌无备,必为所败。 揣敌之术亦易知矣,若辞怒而不战者,待其援也;杖而立、汲而先饮者,倍程逼速,饥渴之兼也。夫欲行无穷之势,图不测之利。其事烦多,略陈梗概而已。 若遇小寇而不可击者,为其将智而谋深,士勇而军整,锋甲尖锐而地险,骑畜肥逸而令行,如此,则士蓄必死之心,将怀擒敌之计。此当固而待之,未得轻而犯也。如逢大敌而必斗也者,彼将愚昧而政令不行,士马虽多而众心不一,锋甲虽广而众力不坚,居地无固而粮运不继。卒无攻战之志,旁无车马之援,此可袭而取之。抑又闻之,统戎行师,攻城野战,当须料敌,然後纵兵。夫为将,能识此之机变,知彼之物情,亦何虑功不逮,斗不胜哉!(《通典》卷一五零) 敌有十五形可击:新集,未食,不顺,後至,奔走,不戒,动劳,将离,长路,候济,不暇,险路,扰乱,惊怖,不定。(《通典》卷一五零) 帅有十过:勇而轻死,贪而好利,仁而不忍,知而心怯,信而喜信人,廉洁而爱人,慢而心缓,刚而自用,懦志多疑,急而心速。(《通典》卷一五零) 凡事有形同而势异者,亦有势同而形别者。若顺其可,则一举而功济;如从未可,则击,动而必败。故孙膑曰:「计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兵法》曰:「百里而趋利者,则蹶上将;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善动敌者,形之,而敌从之;与之,而敌取之。以奇动之,以正待之。」此战势之要术也。若我士卒已济,法令已行,奇正已设,置阵已定,誓众已毕,上下已怒,天时已应,地利已据,鼓角已震,风势已顺,敌人虽众,其奈我哉?譬虎之有牙,兕之有角,身不蔽悍,手无寸刃,而欲搏之,势不可触,其亦明矣!故兵有三势:一曰气势,二曰地势,三曰因势。若将勇轻敌,士卒乐战,三军之众,志厉青云,气等飘风,声如雷霆,此所谓气势也。若关山狭路,大阜深涧,龙蛇盘阴,羊肠狗门,一夫守险,千人不过,此所谓地势也。若因敌怠慢,劳役饥渴,风浪惊扰,将吏纵横,前营未舍,後军半济,此所谓因势也。若遇此势,当时潜我形,出其不意,用奇设伏,乘势取之矣。是以良将用兵,审其机势而用兵气,仍须鼓而怒之,感而勇之,赏而劝之,激而扬之,若鸷鸟之攫,猛兽之搏,必修其牙距,度力而下,远则气衰易不及,近则形见而不得。故良将之战,必整其三军,砺其锋甲,设其奇伏,量其形势,远则力疲易必及,近则敌知易不应。若不通此机,乃智不及於鸟兽,亦何能取胜於强寇乎?乃须怒士厉众,使知奋勇,故能无强阵於前,无坚城於外,以弱胜强,必因势也。(《通典》卷一五八) 凡是贼徒,好用掩袭,须择勇敢之夫,选明察之士,兼使乡导,潜厉山原,密其声、晦其迹,或刻为兽足而印履於中途,或上托微禽而幽伏於丛薄,然後倾耳以遥听,竦目而深视,专智以度事机,注心而候气色,见水痕则可以测敌济之早晚,观树动则可以辨来寇之驱驰也。故烟火莫若谨而审,旌旗莫若齐而一,爵赏必重而不欺,刑戮必严而不舍,敌之动静而我必有其备,被之去就而我心审其机,岂不得保其全哉?(《通典》卷一五七) 《军志》云:失地之利,士卒疑惑,三军困败。饥饱劳逸,地利为宝,不其然矣?是以彼此俱利之地,则让而设伏,趋其所爱,而傍袭之;彼此不利之地,则引而佯去,待其半出而邀击之;平易之所,则率骑而与阵;险隘之处,则励步以及徒。往易归难,左险右阻,沮洳幽秽,垣埳沟渎,此车之害地也。有入无出,长驰回驱,大阜深谷,洿泥堑泽,此骑之败地也。候视相及,限壑分川,斯可以纵弓弩,声尘相接,深林盛薄,斯可以奋矛铤。芦苇深草,则必用风火;蒋潢翳荟,则必率其伏。平垣则方布;污斜则园形;左右俱高则张翼;後高前下则锐冲。凡战之道,以地形为主,虚实为佐,变化为辅,不可专守险以求胜也,仍须节之以金鼓,变之以权宜,用逸待劳,掩迟为疾,不明地利,其败不旋踵矣。或有进师行军,不因乡导,陷於危败,为敌所制。左谷右山,束马悬车之迳,前穷後绝,雁行鱼贯之岩,兵阵未整而强敌忽临,进无所凭,退无所固,求战不得,自守莫安,住则日月稽留,动则首尾受敌,野无水草,军乏资粮,马困人疲,知穷力极。一人守险,万夫莫向,如彼要害,敌先据之,如此之利,我已失守,纵有骁兵利器,亦何以施其用?事至於此,可不慎之哉?若此死地,疾战则存,不战则亡。当须上下同心,并气一力,抽肠溅血,一死一前,因败为功,转祸为福矣。(《通典》卷一五九) 若敌人在死地,无可依固,粮食已尽,救兵不至,谓之穷寇。击此之法,必开其去道,勿使有斗心,虽众可破。当以精骑分塞要道,轻兵进而诱之,阵而勿战,败谋之法也。(《通典》卷一五九) 夫战之取胜者,此岂求之於天地乎?在因人以成之。历观古人之用间,其妙非一,即有间其君者,有间其亲者,有间其贤者,有间其能者,有间其助者,有间其邻好者,有间其左右者,有间其纵横者。故子贡、史廖、陈轸、苏秦、张仪、范雎等,皆凭此术而成功也。 且间之道,其有五焉:有因其邑人,使潜伺察而致词焉;有因其仕子,故泄虚假,令告示焉;有因敌之使,矫其事而返之焉;有审择贤能,使觇彼向背虚实而归说之焉;有佯缓罪戾,微漏我伪情浮计,使亡报之焉。凡此五间,皆须隐秘,重之以赏,密之又密,始可行焉。 若敌有宠嬖,任以腹心者,我当使间遗其珍玩,恣其所欲,顺而蚌诱之;敌有重臣失势,不满其志者,我则啗以厚利,诡相亲附,采其情实而致之;敌有亲贵左右之多词夸诞,好论利害者,我则使间,曲情尊奉,厚遗珍宝,揣其所间而反间之;敌若使聘於我,我则稽留其使,令人与之共处,矫致殷勤,伪相亲昵,朝夕慰喻,倍供珍味,观其辞色而察之,仍朝暮令使独与己伴居,我遗聪明者,潜於复壁中,听其所见,使既迟违,恐彼怪责,必是窃论心事,我知计,遣使而用之。 且夫,用间以间人,人亦用间以间己;己以密往,彼以密来。理须独察於心,参会於事,则不失矣。若敌使人来,欲候我虚实,察我动静,觇知事计而行其间者,我当佯为不觉,舍其厚利而善啗之,舍止易善饭之,微以我伪言诳事,示以前郤期会,即我之所须,为彼之所失者,因其有间而反间之。彼若将我虚而以为实,我即乘其弊而得其志矣。夫水所以能济舟,亦有因水而覆没者。间所以能成功,亦有凭间而倾败者。若束发事主,当朝正色,忠以尽节,信以竭诚,不诡伏以自容,不权宜以为利,虽有善间,其可用乎?(《通典》卷一五二) 古之善为将者,必能十卒而杀其三,次者十杀其一。三者,威振於敌国;一者,令行於三军。是知畏我者不畏敌,畏敌者不畏我。如曰:尽忠、益时、轻生、重节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惰、败事、贪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质直敦素者,虽重必舍;游辞巧说,虚伪狡诈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赞,恶无纤而不贬,斯乃励众劝功之要术。昔马谡军败,(诸)葛亮对泣而行诛。乡人盗笠,吕蒙先涕而後斩。马逸犯麦,曹公割发而自刑。两 辞屈,黄盖诘问而俱戳,故知威克其爱,虽小必济;如爱胜其威,虽多必败。盖刑赏不在重,在必行;不在数,在必当。故《尉缭子》曰:「吴起与秦人战,战而未合,有一夫不胜其勇,乃怒而前,获首而返,吴起斩之。军吏曰:『此壮士也,不可斩。』吴子曰:『虽壮士,然不从令者,必斩之。』」故须劝之以重赏,威之以严刑,随时而与之移,因机而与之化,可谓不滥矣。凡人耳目,不可以视千里之外,因人耳目而视听之,即无善不闻,无恶不见。故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三者并进,则明不可蔽。如能赏罚不欺,明於察听,则千里之外,隐微之事,莫不阴变而为忠信。若赏罚直於耳目之前,其不闻见者,谁肯用命哉?故上无疑令,则下不二听;动无疑事,则众不二志。由是言之,则持军之急务,莫大於赏罚矣。(《通典》卷一四九〈教令总论〉) 诸每营病儿,各定一官人,令检校煮羹粥养饲,及领将行。其初得病,及病损人,每朝通状报总管。令医人巡营,将药救疗如法。仰营主共检校病儿官,量病儿气力,能行者给傔一人;如重不能行者,家给驴一头;如不能乘骑畜生,通前给驴二头,傔二人,缚轝将行。如弃掷病儿,不收拾者,不养饲者,检校病儿官及病儿傔人,各仗一百;未死而埋者,斩。 诸将士不得依作主帅,及恃己力强,欺傲火人。全无长幼,兼笞打懦弱,减削粮食衣资,并军器火具,恣意令擎,劳逸不等。 诸应请甲叶数、行数,于甲襟上抄记;其袍秤知斤两,于袍背上具注斤两;并枪,量长短斤两同即纳;如有欠少,随即科决徵备。其军器常须磨励修补,亦不得毁弃。 诸兵士死亡祭埋之机,祭不必备以牲牢,埋不必备以棺椁,务令权宜轻重折衷。如贼境死者,单酌祭酹,墓深四尺主将使人临哭;内地非贼庭死者,准前祭哭,递送本贯。 诸军士随军被袋上,具注衣服物数,并衣资、弓箭、鞍辔器杖,并令具题本军、营州、县、府、卫及己姓名,仍令营官视检押署,管司抄取一本,立为文案。如有破用,队头火长须知用处,即抄为文记,五日一申报营司。如其勘检衣资,与簿不同,物有剩数,即是偷来。并仰当火、队见有他物,即须勘当,状送营司。其衣资不上文历,纵使遗失,官不为理。亦不得递相寄附,即是盗来,受寄及寄物人并科罪。 诸拾得阑遗物,当日送纳虞侯者,五分赏一。如缘军须者,不在分赏之限。三日内不送纳官者,后殿见而不收者,取而不申军司者,并重罪。三日外者斩。 诸有人拾得阑物,隐不送虞侯,旁人能纠告者,赏物二十段,知而不纠告者,杖六十,其隐物人斩。 诸有功合赏,不得逾时;有罪合罚,限三日内。 诸军内不得煽动军士,恐吓队伍,谬作是非,败损营垒。 诸营暮作食事,须及早,天暗以后,即须灭火。如夜有文牒须读及抄写者,须先状告营主。 诸军内行伪,无首从同罪,资财没官。典取兵士十钱以上,绢一尺以上,重死。盗军资杂物,并被贼偷赂一钱以上,无首从同罪;如货易发物,计满一匹,无首从同罪;应减截兵法粮料一升以上,无首从同罪;弄掷军粮二升以上,无首从;行盗一匹以上,无首从并同罪。 诸军中有樗蒲博戏,赌一钱以上同坐,所赌之物没官。 诸营各令作异旗一。放马每队作记旗,放驴其马中夹放,驴令四面援马放,其驴、马子并放,驴群四面围绕,驴群知更牧放。狂贼偷马,例须奔走,驴群在外,驱趁稍难,以此防间,亦蕊允便。营别即令别放,诸军不得相交,非直发引之时不难,忽有不虞,追换亦易。 诸行军立营,驴马各于所营地界放牧,如营侧草恶,便择好处放,仍与虞侯计会,不许交杂。各执本营队旗,如须追唤,见旗即知驴马处所。诸军驴马牧放,不得连系,每军营令定一官,专检校逐水草合群放牧。仍定一虞侯果毅,专巡诸营水草,各令分界牧放,不许参杂。 诸营除六驮外,火别遣买驴一头,有病诊,拟用搬运。如病人有伪,并其驴先均当队驮。如当队不足,均抽比队、比营。 诸每营折冲果毅,先各请马,衙参往来,自合乘骑。队马当直,拟防机急,官人以下,不得乘骑。其杂畜,除非警急,兵士不得辄骑。 诸军马聚会,其数既众,应行六畜,并仰明为军印,仍须别为营印,防闲失,拟凭理 认。 诸营兵发以後,捉得阑遗畜生,亦有兵士失却驴马,衣服驮运,不能胜举,并仰扞後虞侯处取阑遗畜生,驮至前营,其六畜却分付虞侯。不得不径虞侯,擅取者,及借不送还,并翦破印及毛尾者,斩。 诸六畜随军,如有死者,须诣所部官陈牒检验,是当营六畜,验印记同,然後许令剥皮。如印不是本营印,即是盗他六畜,杀。 诸将,六畜不得非理误死、损、违冲填。诸军内六畜,不得擅借人乘用。 诸非围猎,不得乘官马游猎,若因巡检便行即听,及回换军司六畜者,并重科。 诸应乘官马,事非警急,不得辄奔走,致马汗及打脊破。 诸队设旗,不得与主将旗号相犯。 诸将三日巡本部吏士营幕,阅其食饮粗精,均劳逸,恤疾苦,视医药。有死即上陈,以礼祭葬,优给家室。有死于行阵,同火收其屍,及因敌伤致毙,并本将校具陈其状,亦以礼葬吊赠。如但为敌所损,即各随轻重优赏。 有纠告违教令者,比常赏倍之;有告得与敌通情者,其家妻妾仆马资产,悉以赏之;有纠告主者欺隐,应所给比常赏倍之。 搴旗斩将,陷阵摧锋,上赏。破敌所得资物仆马等,并给战士。每收阵之後,裨将、虞侯辈收歛,对总帅均分。与敌斗,旗头被伤,救得者,重赏。 泄露军事,斩之。背军逃走,斩之。後期,斩之。行列不齐,旌旗不正,金革不明,斩之。与敌私交通,斩之。或说道释,祈祷鬼神,阴阳卜筮,灾祥讹言,以动众心,与其人往还言议,斩之。无故惊军,叫呼奔走,谬言烟尘,斩之。凡言占候,或更相推托,谬说事宜,兼後漏泄者,斩之。吏士所经历,因更侵掠,斩之。奸人妻女,及将妇女入营,斩之。不战而降敌,没其家;凡有私仇,须先言状,令其避仇,若不言,因战阵报复者,斩之。布阵旗乱,吏士惊惶,罪在旗头,斩之。阵定或辄进退,或辄先取敌,致乱行者,前後左右所干之行便斩之。或有弓弩已注矢而回顾者,或干行失位者,後行斩,前行不动行,斩干失之行。守围不固,一火及主吏并斩之。遇敌攻围危急,若前後左右部队不救致陷者,全部队皆斩之。设奇伏袭掩,务应机速捷,前将先合,後将即副,进退应接乖者,并斩之。为敌所乘,失旗鼓节钺者,全队斩之。战敌,旗头被敌杀,争得屍首者,免坐;不得者,一旗皆斩之。凡战敌,失主将,随从皆斩之。一将御敌,裨将已下,不等差主率,不齐力同战,更相救助者,仗法斩之。吏士虽破敌,滥行杀戮,发冢墓,焚庐室,践稼穑,伐树木者,皆斩之。擒获敌人,或有来降者,直领见总帅,不得访问敌中事,若违,因而漏泄者,斩之。破敌先掳掠者,斩之。凡隐欺破虏所收获,及吏士身死,有隐欺其资物,并违令不收恤者,斩之。违总帅一时之令,斩之。 § 〈部伍营阵〉 诸兵士将战,身已尪弱,不胜衣甲。又戎具所施,理须坚劲,须简取强兵,并令试练器仗。兵须胜举衣甲,器仗须彻札陷坚,取甲试令斫射,然後取中。每营中两厢,置土马十二匹,大小如常马,具鞍。令士卒擐甲胄,橐弓矢,佩刀剑,持矛盾,左右上下,以便刁其事。(见《通典》卷一四八、一四九) 诸大将出征,且约授兵二万人,而即分为七军。如或少,临时更定。 中军四千人,内拣取战兵二千八百人,五十人为一队,计五十六队。战兵内:弩手四百人,弓手四百人,马军千人,跳荡五百人,奇兵五百人。 左、右虞侯各一军,每军各二千八百人,内各取战兵一千九百人,共计七十六队。战兵内:每军弩手三百人,弓手三百人,马军五百人,跳荡四百人,奇兵四百人。 左、右厢各二军,军各有二千六百人,军各有二千六百人,各取战兵一千八百五人,共计一百四十八队。战兵内,每军弩手二百五人,弓手三百人,马军五百人,跳荡四百人,奇兵四百人。 马步通计,总当方四千人,共二百八十队当战,余六千人守辎重。(以上见《通典》卷一四八) 诸围三径一,尺寸共知。复造幕,尺丈已定,每十人共一幕。且以二万人为军,四千人为营在中心。左、右虞侯,左、右厢四军,共六总管,各一千人为营。兵多外面逐长二十七口幕,横列十八。六面援中军。六总管下各更有两营。其虞侯两营兵多,外面逐长二十七口幕,横列十八口幕。四总管有营,外面逐长二十二口幕,横列十八口幕。四步下计,当千一百三十六步。又十二营街,各别阔十五步,计当一百八十步。通前当千三百十六步。以围三径一,取中心竖径,当四百三十九步以下。下营之时,先定中心,即向南北东西,各步二百四十步,并令南北东西及中心标端。四面既定,即斜解更安四标准,南北令端。从此以後,分擘配营极易。计二万兵,除守辎重六千人,马军四千人,步兵令当二百队。别取六步三尺二寸地,并衡塞总尽。若地土宽广,不在城庭,即五步以上幕准算折。若地狭步置不得,即须逐角长斜,计算尺寸,一依下营法。(见《通典》卷一四八) 凡以五十人为队,其队内兵士,须结其心。每三人自相得意者,结为一小队;又舍三小队得意者,结为一中队;又合五中队为一大队;余欠五人:押官一人,队头一人,执旗副队头一人,左右傔旗二人;即充五十。至於行立前却,当队并须自相依附。如三人队失一人者,九人队失小队二人者,临阵日仰押官队头便斩不救人。阵散,计会队内少者,勘不救所由,斩。(见《通典》卷一四八) 诸军将伍旗,各准方色。赤南方火,白西方金,皂北方水,碧东方木,黄中央土。土既不动,用为四旗之主。而大将行动,持此黄旗於前立。如东西南北有贼,各隋方色举旗,当方面兵,急须装束。旗向前亚方面,兵须急进。旗正竖即住卧,即回审细看大将军所举方旗,须依节度。 诸每队给一旗,行则引队,住则立於队前。其大总管及副总管,则列十旗以上。子总管则列四旗以上。行则引前,住则立旗於帐侧。统头亦别给异色旗,拟临阵之时,则辨其进退。驻队等别样别造。令引辎重,各令本军营、队识认其旗。如兵数校多,军营复众,若以异色认旗,远看难辨,即每营各别划禽兽,自为标记亦得。不然,旗身旗脚,但取五方色回五为之,则更易辨。惟需营营自别,务使指麾分明。(以上见《通典》卷一四九) 诸数战阵,每五十人为队。从营缠枪幡至教场左右厢,各依队次解幡立队。队别相去别十步,其队方十步,分布使均。其驻队塞空,去前队二十步。列布讫,诸营十将一时即向大将处受处分。每隔一队,定一战队,即出向前各进五十步。听角声第一声绝,诸队即一时散立;第二声绝,诸队一时捺枪卷幡、张弓、拔刀;第三声绝,诸队一时举抢;第四声绝,诸队一时笼,枪跪膝坐,目看大总管处大黄旗,耳听鼓声。黄旗向前亚,鼓声动,齐唱鸣呼!呜呼!齐向前至中界,一时齐斗,唱杀齐人。敌退败讫,可趁行三十步,审知贼徒丧败,马军从背逐北。闻金钲动,即须息叫却行,膊上架枪,侧行回身,向本处散。第一声绝,一时捺枪便解幡旗。第二声绝,一时举枪。第三声绝,一时簇队。一看大总管处两旗交,即五队合一队,即是二百五十人为一队,其队法及卷幡、举枪、簇队、斗战一依前法。一看大总管处五旗交,即十队合为一队,即是五百人为一队,其队法及举幡、举枪、簇队,斗战法并依前。听第一角声绝,即散二百五十人为一队,第二角声绝,即散五十人为一队。如此三度,即教二百五十人为一队,第二角声绝,即散五十人为一队。如此三度,即教毕,诸十将一时取大将赏罚进止。第三角声绝,即从头卷引还军。(见《通典》卷一四九) 教战练兵,中间队须知加减。审看大总管处白碧两旗交,跳荡队,战锋队,驻队,每色三队合为一队,添入中队,计会使稀稠均,即是一百五十人为队。为不须更合队,便即交战,一准前捺枪,解幡。如须加兵合队,即看大总管处,赤皂两旗交,诸队各依本色,又三队合为一队,准前添入中队,使稀稠均,即是四百五十人为一队。如须教战,卷幡、举枪、簇队并依前。教战了,欲散还营,看大总管处两旗卧,即分散却为一百五十人队,各依旧立。又两旗卧,即散五十人为一队,还依旧初立。听角声第一声绝,一时捺枪便解幡;第二声绝,一时举枪;第三声绝,一时簇队,听还营进止如放散,更听一会角声,即依军伍次发引还营。其应前进而不进,应却退而不退,应坐而不坐,应起而不起,应簇而不簇,应散而不散,应捺而不捺,应卷而不卷,应合队而不合队,应擘而错擘入他队,言语灌譁,不闻鼓声,旌旗纷扰,疏密失所。并节级科罚。其教法,各令子总管以下录一本,教依兵士,教旗法。(见《通典》卷一四九) 又教旗法曰:凡教旗,於平原旷野,登高远视处,大将居其上,南向。左、右各置鼓一十二面,角一十二具。左、右各树五色旗,六纛居前,列旗次之。右右衙官、驻队如偃月形,为後骑。下临平野,使士卒目见旌旗,耳闻鼓角,心存号令。乃命诸将分为左右,皆要兵刃精、新甲胄、幡帜〔鲜明〕,分为左右厢,各以兵马便长。班布其次,阵间容阵,队间容队,曲间容曲。以长参短,以短参长。回军转阵,以後为前,以前为後;进无奔进,退无趋走;以正合,以奇胜;听音睹麾,乍合乍离。於是,三令五申:白旗点,鼓音动,则左右厢齐合;朱旗点,角音动、则左右厢齐离。合之与离,皆不离中央之地。左厢阳向而旋,右厢阴向而旋,左右各复本初。白旗掉、鼓音动,左右各云蒸鸟散,弥川络野,然而不失部队之疏密;朱旗掉,角音动,左右各复本初。前後左右,人立之疏密,使无差尺寸。散则法天,聚则法地。如此三合而三离,三聚而三散。不如法者,吏士之罪,务从军令。於是大将出五彩旗一十二口,各树於左右厢阵前,每旗命壮勇士五十人守旗,选壮勇士五十人夺旗;左厢夺右厢旗,右厢夺左厢旗。鼓音动而夺,角音动而止。得旗者胜,失旗者负,胜赏而负罚。离合之势,聚散之形,胜负之理,赏罚之信,因是而教之。(见《通典》一四九) 凡教阵,先量士座多少,即教场中分三道土河,中分左右厢相对。四队夹一土盆,以次布战锋队。第一队为战队,间一队抽取一队为驻队。队随多少,每箱各两重布队。凡入教场布阵,先六纛,次五方旗,次角,次鼓,次钲,次招旗,次左、右厢兵马使,次第相续立定。一队为驻队,一队为战队,皆取五方信旗为号。吹角一会,点青旗,兵马使、教都虞侯集。点赤旗,大将、付将同集。点皂旗,小所由悉集。受处分讫,却归本队;丁宁晓喻讫,南头第一队,两厢各出一旗以告办。告讫,旗归本队。即视信旗合,击鼓一搥,诸队尽簇;信旗开,鼓一搥,诸队尽开,却依本处立。信旗举,鼓一搥,诸队枪旗并举,齐唱“轧”声。信旗亚,又鼓一搥,诸队枪旗并开,齐唱“於”声,请队弩手齐出至前第三土河,作上弩势。又鼓一搥,架箭,又鼓一搥,皆唱“杀”声,即退至本队立定。又鼓一搥,齐唱“於”声,弓手齐出至土河,各为架箭势。又鼓一搥,齐唱“杀”声,陌刀齐开,不得背面起陌刀头,却还本队立定。信旗又三点,一点一交声,三点三交声。讫,鼓三声,便长打鼓,皆作“何何”声。左右厢并进,至中央土河立定,大叫“交交”,胡禄交匝。右厢退,左厢还至本队前土河。右厢点信旗,唤驻队,大叫“交交”走救(叫),与战队齐,立定。左厢退,右厢逐之至本土河前。左厢点信旗,唤驻队,大叫“交交”走叫,与战队立定。右厢退,左厢逐之,至中央土河立定。良久,听鼓声歇,“何何”声绝。鼓一搥,齐唱“於”声,枪头并举与肩齐。又鼓一搥,齐唱“杀”声,枪旗尽开。三“於”三“杀”,然後击钲。钲发,左右厢齐退,并不得回面起枪,至本土河立定。讫,候鼓声一搥,齐唱“於”声,枪旗并揭立。信旗合,鼓一搥,诸队齐作“羽林”声,听角声发,“羽林”声止,杀毕。视信旗点着地,即两厢齐唱“称”。视五方旗及角声行,左右厢两头各出一队至第二土河,行依军次还营。 诸军将战,每营跳荡队、马军队、奇兵队、战锋队、驻队等,分拆为五等。当军等则,各令一官押领。出战之时,先用某等兵战斗,如更须兵,以次更取某等兵。用尽,当营辎重队,不得辄用。亦各一官押领使坚垒,各令知其队伍,不使纷染,自余节度,一依横阵。(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道狭不可并行者,即第一战锋队为首,其次右战队次之,其次左战队次之,其次右驻队次之,其次左驻队次之。若道平川阔,可得并行者,宜作统行法。其统行法:每统,战锋队居前,两战队并行次之,又两驻队并行次之。余统准此。若更堪齐头行者,每统五队,横列齐行,後统次之。如每统三百人,简取二百五十人,分为五队,第一队为战锋队,第二、第三队为战队,第四、第五队为驻队;每队,队头一人,副队头一人。其下等五十人为辎重队,别着队头一人,副队头一人,拟战日押辎重,遥为声援。若兵数更多,皆放此类。 诸军当军折冲、果毅,每发营,须依次第,战日有罪须罚,有功须赏,依名排次,其为省易。不然,推逐稍难,争竞不定。(见《通典》卷一五七) 危阪高陵,溪谷阻难,则用步卒。平原广衍,草浅地坚,则用车。追奔逐北,乘虚猎散,反复百里,则用骑。故步为腹心,车为羽翼,骑为耳目。三者相待,参合四行。(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每队给一旗,行则引队,住则立於队前。其大总管及副总管,则立十旗以上,子总管则立四旗以上,前则引前,住则立於帐前。统头亦别给异色旗,拟临阵之时,辨其进退。驻队等旗,别样别造。军引辎重,各令本军营队识认此旗。 诸大将置鼓四十面,子总管给十面,营别给教一面。行即负隋纛下,暨夜及在道有警,急击之传响,令诸军严警,并用防备贼侵逼。如军行引之时,先军卒逢寇贼,先军即急击鼓。中腰及後军闻声,急须向前相救。中腰逢贼,即须击鼓,前军闻声便住,後军闻声,须急向前赴救。後头逢贼,即击鼓、前头、中腰闻声即须住,并量抽兵相救。如发引稍长,鼓声不彻,中腰支料更须置鼓传响,使前後得闻。其诸营自须着鼓一面,用防夜中有贼犯营,即须击,令诸军有警备。(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行军立营数多,则计或逢泥溺,或阻山河,用听角声,俱共齐发,路狭难进。途饲马驴,应发营,第一角声绝,右虞侯捉马驴;第二角声绝,即被驾,右一军捉马驴;第三角声绝,右虞侯即发引,右一军被驾,右二军捉马驴;第四角声绝,右一军即发引,右二军被驾。以後诸军,每听角声,装束被驾准此。每营各出一战队,令取虞侯进止,防有贼至,使用腾击。前有贼,前头用;後有贼,回扞後。如其路更细小,即须更加角声。仍令虞侯及管营官人虞侯子排比摧督急过,不得停拥。过讫,以後军准前比,催迫急过。其步兵队、辎重队二千步外引,马军去步兵二里外引。(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军马行动,须知次第。出,先右虞侯马军为首,次右虞侯步军;次右军马军,次右军步兵;次前军马军,次前军步军;次中军马军,次中军步军;次後军马军,次後军步军;次左军马军,次左军步军;其次左虞侯马军,次左虞侯步军。其马军去步军兵一、二里外行。每有高处,即令四、五骑马於上立,四愿以侯不虞。以後余军,准前立马四愿。右虞侯既先发,安营,踏行道路,修理泥溺、桥、津,检行水草。左虞侯排窄路、桥、津,扞後收拾阑遣,排比队仗,整齐军次,使不交杂。若军回,入,先左虞侯马军,次左虞侯步军,次左马军,次左步军,其次第准前却转,其虞侯军职掌,准初发交换。 诸军营各量置虞侯子,并使排比依军次行。如此发引,卒逢寇贼,部伍甚易。若零迭散行,牵卒杂就,万一贼至,并我所管。(以上均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军讨伐,例有数营发引,逢贼,首尾难救。行引之时,须先为方阵行列。应行之兵,分为四分,辎重为两道引,战锋等队亦为两道引。其第一分初发,辎重及战锋分为四道行,两行辎重在中心双引,两行战锋队并合,各在辎外左右夹双引。其次一分,战锋队与前般左右行战锋队相当,辎重队与前行辎重队相当。又其次一分,准上。最後一分,亦准上。初发第一分引,战锋、辎重相当。如其逢贼,前分四行,两行辎重抽缩,两行战锋横引,作前面甚易。其次两分,先作四行长引,其战锋即在外,便充两面甚易。後分亦先作四行,其辎重进前,战锋队横列相接,便充後面亦易,其方阵立即可成。如此发引,纵使狭路,急缓亦得成阵。每军战锋等队,须过本军辎重首尾。辎重稠行,战锋等队稠行,常令辎重并进前头。战锋队相去十步下一队,辎重队相去两步下一队。如此行,即须相得。若得逢川陆平坦,弥加稳便,其战锋辎重等队,分布使均。(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兵马既逼贼庭,探候事须明审。诸营住及营行,前後及左右厢肋上,五里着马两骑,十里更加两骑,十五里更加两骑,至三十里,一道用人马十二骑。若兵多发引稍长,肋上即更量加一两道,使令相见。其乘马人每令遥相见,常接高行。各执一方异旗,无贼此旗常卷,见赋即须速展。军营见旗展,即知贼至,须觅隐处。既先知贼来,得设机伏,整齐部伍,迎前出阵战。其最远及以次远人,须与好马乘骑,不然,被贼捉将。(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逢平原广泽,无险可恃,即作方营。兵既有二万人,已分为七军。中军四千人,左、右四军各二千六百人,虞侯两军各二千八百人。左、右军及左、右虞侯军别三营,六军都当十八营。营,中军作一大营。如无无贼,田土宽平,每营中间使容一营。如地狭不得使容一营,中军在中央,六军总营在田畔,象六出花。军出日。右虞侯引前,其营在中营前、右厢向南;左虞侯押後,在中营後、左厢近北结角。两虞侯相当,状同丑未。若左虞侯在前,即右虞侯在後,诸军并却转。其左、右两厢营在四面,各令依近本军布阵帏,得相统摄,急缓须有救援。若欲得放马,其营幕即便张布,务取营里宽广,不使街势窄狭。如其拓阵兵少,量抽不战队相助,如兵有多少,准数临时加减,其队去幕二十步,布列使均。诸地带半险,须作月营。其营战列,面平背险,两翅向险,如月初生。其营相去,中间亦令容一营。如逼贼庭,不得使容一营。若有警急,畜牧并於营後安置,其队依前,於营外去幕二十步,均列布之。(《通典》卷一五七) 诸军营将发之时,当营跳荡,奇兵,马军去营二、三里外,当面布列。战锋队、驻队,各持仗依营四方,去拟撤幕处二十步布列队伍,一如临阵法。待营中装束辎重讫,其步兵,辎重队二十步引,马军去步兵二里外行引。 诸军营将下之时,当营跳荡,奇兵、马军,并战锋队、驻队,各令严备持仗,一准发兵法。待当营卓幕讫,方可立队,释各仗,於本队下安置。若有警急,随方扞御。其马军下营讫,取总管进止,其马合群牧放。 诸兵士每下营讫,先会两队共掘一厕。 诸行军出师,兵士不得浪费衣资,广为吃用。又不得近田苗及城中下营,须去城十里外。要有市价入城,营司半官许,差人押领,不许辄入城郭,必免酗酒斗打,偷盗奸非,亦不损暴田苗地。 诸兵马每下营讫,营主即须勾当四司营与。司兵及左右,令分头巡队,问兵士到否。如有卒忽未到,即差本队本火主,将畜生及水食却迎取。如其逃走远,差人捕捉。诸军下营讫,司骑及佐分头巡队,检验驴马群,先有脊破,即令剪毛,洗疮敷药疗救;不许连绊。如新打破作疮肿,并有击绊,即将所由人领过营主,量事决罚。司胄及佐下营讫,即巡队检校兵甲等色,如有破绽损污,须即修缉磨砺。如有弃失,申上所由,便为案记,准法科给。司仓及佐,捉搦兵士粮食,封署点检,勿令广费。 诸军营下定,事项防御於营外;去幕二十步列队仗,如临阵对寇法,暨夜严警。纵逢雨雪,列队并押队官,并不得离队。每营留二匹马并鞍辔放饲,防有紧急,即令驰告。至夜,每阵前百步外,各着听子二人,一更一替,以听不虞,仍令探听子勿合眼睡。其暨日,诸军前各亦逐高要处,安置斥侯,以视动静。 诸军营队伍,每夜分更令人巡探,人不得高声唱,行者敲弓一下,坐者扣销三下,方掷军号,以相应会。当营界探,周而复始,掷号错失,便即决罚。当军拆冲、果毅、并押铺宿。尽更巡探,递相分付。虞侯及中军官人,通探都巡。 诸军营常须虑有卒急,要设外铺。每夜,军别量抽三、五人,总要於当军前,或於军侧三、五里外,稳便要害之处,安置外铺,仍令各将一两面鼓自随。如夜中有贼犯大营,其外铺看贼与大营交战,即从鸣鼓大叫,以击贼後,乘得机便,必当克捷。 诸军营下定,每营夜必置外探,每营以折冲、果毅相知作次。每夜面别置四人,各领五骑马,於营四面,去营十里外游奕,以备非常。如有紧急,奔驰报军。(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暨日有贼犯营,被犯之营,即急击鼓,诸营亦击鼓相应。应讫,无贼之营即止。唯所犯之营,非贼散鼓声不得辄止。 诸军各着衣甲持仗,看大将五方旗所指之方,即是贼来之路。装束兵马,出前布阵, 诸军严警。如须兵救,一听大总管进止,不得辄动。 诸夜有贼犯军营,被犯之营,击鼓传警,一如暨日,非贼去不得辄止,仍须尽力御扞,百方防备。诸军营击鼓传警讫,鼓音即止,各自防备,不得辄动。被犯之营,贼侵逼急,即令告中军,大总管自将兵救,余军各准常法,於营前後出队布阵,以听进止。 诸狂贼夜来犯,被犯之营,但击鼓拒战,不得叫唤。诸营击鼓传警讫,鼓音即止,当头着衣甲防备。被犯之营,既鼓声不止,大总管自将兵救,先与诸将平章,兵士或随身将胡桃铃为标记,不然打鼓从内向外,以相救助。其被犯之营,闻鼓铎之声,即知大总管兵至,其军内节度,大总管览时改变处分。每晨朝即共诸军将论一日事,至暮即共论一夜事。若先为久长定法,则恐漏泄,狂贼万一得知,翻输机变。(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兵以二万人军,一万四千人战,计二百八十队。有贼,凡将出战布阵,先从右虞侯军引出,即次右军,即次前军,即次中军,即次後军,即次左军,即次左虞军。除马军八十队外,其步军有二百队。其中军三十六队;左右虞侯两军各二十八队,共五十六队;其左右厢四军,各二十七队,共一百零八队。须先造大队,以三队合为一队,虑防贼徒并兵冲突。其队居当军中心,安置使均。其大队一十五队,中军三队,余六军各二队,通十五大队,合有一百七十队为战、驻等队。队别通队,及街间空处,据地二十步,十队当二百步;以八十五队为战队,据地计一千七百步。其八十五队为驻队,塞空处。其马军各在当战队後,驻军左右下马立。布阵讫,鼓音发,其弩手去贼一百五十步即发箭,引手去贼六十步即发箭。若贼至二十步内,即射手、弩手俱舍引弩,令驻队人收。其弓弩手先络膊将刀棒自随,即与战锋各队齐入奋击。其马军、跳荡、奇兵亦不得辄动。若步兵被贼蹙迫,其跳荡、奇兵、马军,即迎前腾击,步兵即须分回整顿缓前。若跳荡及奇兵、马军、被贼排退,战锋等队即须齐进奋击。其贼却退,奇兵及马军亦不得远趁,审知惊怖散乱,然後可乘马追趁。其驻队不得辄动。前却打贼,退败收军,举枪卷幡,一依教法。如营不牢固,无险可恃,即军别量抽一、两队充驻队,使坚垒营。如其辎重牢固,不要防守,驻队亦须出战也。 诸逢贼布阵,须有次第。先右虞侯为首,其次右军,其次前军,其次中军,其次後军,其次左军,其次左虞侯。其诸军跳荡、奇兵、马军各随本军,以次行至战所,并於本军战锋队、驻队前布列,待五方旗节度。如战锋等队打贼不入,其跳荡、奇兵排後即入。每入山谷林木蒙密之处,并渡水、狭路,及下营战处,百里以来,总须搜踏清静。不然,兵引过半,临战下营,伏兵起发,致损军旅。其收军还营,却抽左虞侯先入,即左军、後军、中军、前军、右军、右虞侯次之。(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贼徒恃险固、阻山布阵,不得横列,兵士分立,宜为竖阵。其阵法:弩手、弓手与战锋队相间引前,两驻队两边相翊。布列既定,诸军既听角声,其角声节度一准前。看黄旗向贼开,闻鼓声发,诸军弩手、弓手及战锋队,各令人捉马,一时笼枪叫齐入。如弩手、弓手、战锋等队引退,跳荡、奇兵队一时齐入,战锋等队排比回面,还与奇兵同入。如见黄旗却立不并及闻金钲声乃止,膊上架枪引还各於旧处。准前听角声,卷幡、簇队亦准前。如便放散,即更听一会角声,依军次发引。 诸方阵既成,逢贼斗战,或打头,或打尾。打头其阵行,行不前进;阵既不进,自然牢密。如其打尾,头行不停,其阵中间,多有断绝,须面别各定,总管都押勾当,勿令断绝。(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每队布立,第一立队头,居前引战。第二立执旗一人,以次立左傔旗在工,次立右傔旗在右。次立其兵,分作五行,傔旗後左右均立:第一行,战锋七人;次立第二行,战锋八人;次立第三行,战锋九人;次立第四行,战锋十人;次立第五行,战锋十一人。次立并横列鼎足,分布为队。队副一人,於兵後立,执陌刀,观兵士不入者便斩。果毅领傔人又居後立,督战,观不入便斩。并须先知左肩右膊行立依次。(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每队锋五十人,重行在战队前。布阵立队讫,闻鼓声发,战锋队即入,其两战队亦排後即入。若战队等队有人不同入,同队人能斩其首者,赏物五十段。别队见不入人,能斩其首者,准前赏物。唯驻队人不得辄动。凡与敌斗,其跳荡、奇兵、马军等队、即须量抽人马当之。队别量抽捉马人,先定名字。若临斗时,捉马人有前却及应捉撩乱失次第,致失鞍马者,斩。若其贼退,步趁不得过三十步,亦不得即乘马趁。审知贼退,撩乱惊怖,可骑马逐北,仍与诸卧齐进。其折衔、果毅,当汁之时,虽暂下马,贼徒败退以後,即任骑马检校腾逐。(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军弩手,随多少布列。五十人为一队,人持弩一具,箭五十支,人各络膊,将陌刀、棒一具。各於本军战队前雁行分立,调弩上牙,去贼一百五十步内战,齐发弩箭。贼若来逼,相去二十步即停弩,持刀、棒从战锋等队过前奋击,违者斩,如有共贼相持、守捉城邑,其弩手等即依弩式,看旗发用。(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队头共贼相杀,左、右傔旗急须向前相救。其左、右傔如被贼缠绕,以次行人急须前进相救。其近救人及被贼缠绕,以次後行人参前急须进救。其前行人被贼杀,後行不救者,仰押官及队副使便斩。但有队被贼缠绕,比队亦须速救。临阵不救者,皆斩。凡将须使兵士简静,处分有序,将百万之众如领一人。每军定一官知高声,营别有虞侯差主帅一人知高声,营四面各差一人知高声,队别亦定一人知高声。(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见贼声高喧闹者,仰押队官及队头便新。押队官、队头不斩者,即斩押队官及队头诸军将或在前,或在後,须传声唤队及人者,仰押队官自传,兵士不得辄传。 诸兵马被贼围绕,抽拔须设才计。一时齐拔,贼即逐背挥戈,因此必败。其兵共贼相持,事须抽拔者,即须隔一队,抽一队。所抽之队,去旧队百步以下,遂便立队,令持伐、枪、刀、棒并弓弩等,张施待贼。张施了,即抽前队。如贼来逼,所张弓弩等人,便即放箭奋击。如其贼止不来,其所抽队便过向前百步以下,遂便准前立队,张施弓弩等待贼。既张施讫,准前抽前队,隔次立阵,即免被贼奔蹙。其被抽之队,不得急走,须徐缓而行。如被贼相逼,即须回拒战。其队头、押官押後,副队头引前。如有走者,仰押官、队头便斩、违节度者,斩全队。(见《通典》卷一五六) 诸兵马发引,或逆泥溺,或阻山河,其路有须填补、有须开拓。左、右虞侯军兵先,多於诸军,取充虞侯子。右虞侯先将此兵修理桥梁泥泥,开拓窄路;左虞侯排窄路,扞後,收拾阑遣。(见《通典》卷一五七) 诸战锋等队打贼败,其驻队队别量抽骁健二十人逐北,其辎重队遥叫作声援,不得辄动。跳荡队,奇兵队趁贼退,不得过百步。如审知贼徒败散,仍须取机追逐。(见《通典》卷一五四) 诸军马拟停三、五日,即须去军一、二百里以来,安置爟烽。如有动静,举烽相报。其烽并於贼路左侧逐要置。每二十里,置一烽应接,令遣到军。其游弈马骑,暨日游弈侯视,至暮速即作食。吃讫,即移十里外止宿,虑防贼徒暮间见烟火,夜深掩袭捉将。其贼路左右草中,着人宿止,以听贼徒。如觉来报;烽烟皆举,烽递报军司知觉。十骑以上,五十骑以下,即放一炬火,前烽应讫即灭火。若一百骑以上,二百骑以下,即放两炬火,准前应灭。贼若五百骑以上,五千骑同,即放三炬火,准前应灭。前烽应讫,即赴军。若虑走不到军,即且投山谷,逐空方可赴军,如以次烽候视,不觉其举火之烽,即须差人急走告知。贼路既置爟烽,军内即须应接,又置一都烽,应接四山诸烽。其都烽如见烟火,急极大总管云:“某道烟火起。”大总管当须严备,收拾畜生,遣人远探,每烽令别奏一人押一道烽,令折冲果毅一人都押。(见《通典》卷一五七) 烽台於高山四愿险绝处置之,无山亦於孤特平地置。下筑羊马城,高下任便,常以三、五为准。台五丈,下阔二丈,上阔一丈,形圆。上建圆屋覆之。屋径阔一丈六尺,一面跳出三尺,以板为上覆,下栈屋。上置突灶三所,以下亦置三所,并以石灰饰其表里。复置柴笼三所,流火绳三条,在台侧近。上下用屈膝梯,上收下垂。屋四壁开觑贼孔及安视火筒。置旗一口、鼓一面、弩两张、抛石、垒木、停水瓮、乾粮、麻蕴、火钻、火箭、蒿艾、狼粪、牛粪。每最及夜平安,举一火,闻警因举二火,见烟尘举三火。见贼烧柴笼,如每题及夜平安火不来,则烽子为贼所捉。一烽六人,五人为烽子,递知更刻,观视动静。一人烽率,知文书符牒、转牒。 马铺,每铺相去三十里。於要路山谷间,牧马两匹,马游弈计会,有事警急,烟尘入境,即弈驰报探。 土河,於山口贼路横断道,齿阔二丈,深二尺,以细沙散土填平。每日检行,扫令净平。人马入境,即知足迹多少。(见《通典》卷一五二) 游弈,於军中选骁果、谙山川泉井者充。常与烽、铺、土河,计会交片,日夕逻候於亭障之外,捉生问事。其军中虚实举用,勿令游弈人知。其副使、子将,并从军行人取善骑射者兼。令人枕空胡禄卧,有人马行三十里外,东西南北皆向见於胡禄中,名曰地听。则先防备。(见《通典》卷一五二) 夫军城及野营,行军在外,日出、日没时,挝鼓一千捶。三百三十捶为一通;鼓音止,角音动;吹十二声为一叠;角音止,鼓音动,如此三角三鼓而昏明毕。(见《通典》卷一四九) 〈攻守战具〉 作四轮车,上以绳为脊,生牛皮蒙之,下可藏十人。填隍推之,直抵城下,可以攻掘,金、火、木、石所不能败,谓之轒轀车。(见《通典》卷一六零) 以大木为床,下置六轮,上立双牙,牙有检。梯,节长丈二尺;又有四桄,桄相去三尺;势微曲递,互相检。飞於云间,以窥城中。有上城梯,首冠双辘轳,枕城而上,谓之飞云梯。(见《通典》卷一六零) 以大木为床,下安四独轮,上建双陛,陛间横检,中立独木竿,首如桔槔状。其竿高下、长短、大小,以城为准。首以窠盛石,大小多少,随竿力所制。人挽其端而投之。其车推转,逐便而用之。亦可埋脚着地,逐便而用。其旋风四脚,亦可随事而用。谓之抛车。(见《通典》卷一六零) 作轴转车,车上定十二石弩弓,以铁钩绳连,车行轴转,引弩弓持满弦牙上。弩为七冲,中冲大箭一,镞刃长七寸,广五寸,箭杆长三尺,围五寸,以铁叶为羽。左、右各三箭,次小於中箭。其牙一发,诸箭齐起,及七百步。所中城垒,无不摧陨,楼橹亦颠坠,谓之车弩。(见《通典》卷一六零) 以木为脊,长一丈,径一尺五寸。下安六脚。下阔而上尖,高七尺,内可容六人,以湿牛皮蒙之。人蔽其下,舁直抵城下,木、石、铁、火所不能败。则用攻其城。谓之尖头木驴。(见《通典》卷一六零) 於城外起土为山,乘城而上,古谓之土山,今谓之垒道。用生牛皮作小屋,并四面蒙之。屋中置运土人,以防攻击者。(见《通典》卷一六零) 齿地为道,行於城下,用攻其城。柱往建柱,积薪於其柱,环而烧之,柱折城摧。(见《通典》卷一六零) 以八轮车,上树高竿,竿上安辘轳,以绳挽板屋,止竿首以窥城中。板屋方四尺,高五尺,有十二孔,四面列布。车可进退,环城而行,於营中远视。亦谓之巢车,如鸟之巢,即今之板屋也。(见《通典》卷一六零)。 以板为慢,立桔槔於四轮车上,悬慢逼城堞间,使趫捷者蚁附而上,矢石所不能及。谓之木幔。(见《通典》一六零) 以小瓢盛油冠矢端,射城楼橹板木上,瓢败油散,因烧矢镞内簳中,射油散处,火立燃,复以油瓢续之,则楼橹尽焚,谓之火箭。(见《通典》卷一六零) 磨杏子中空,以艾实之,系雀足上,加火,薄暮群放,飞入城垒中栖宿,其积聚庐舍,须臾火发,谓之火杏。(见《通典》卷一六零) 军行沙碛、咸卤之中,有野马、黄羊踪,寻之有水;鸟鸟所集处有水;地生葭苇、芦、菼、菰、蒲之处,下有伏泉;地有蚁壤之处,下有伏泉。(见《通典》卷一五七) 渴鸟隔山取水。以大竹筒去节,雄雌相接,勿令漏泄,以麻漆封里。推过山外,就水置筒,入水五尺,即於筒尾取松桦乾草当筒放火,火气潜通水所,即应而上。(见《通典》卷一五七) 逾越山阻,以□系竿头,引挂高处,碍固胜人,便即令上。又增□,次引入。又加大□,续更汲上,则束马悬车,可以立办。(见《通典》卷一五七)(□=桓以糸易木) 城之不可守者,大而人少,小而众多;粮寡而柴水不供;垒薄而攻具不足;土疏地下,灌溉可汛,邑阙人疲,修缉未就。凡若此类,速徒之。 垒高土厚,城坚沟深,粮实众多,地形阻险,所谓无守而无不守也。故曰:“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以上见《通典》卷一五二) 凡筑城,下阔与高倍,上阔与下倍。城高五丈,下阔二丈五,上阔一丈二尺五寸,高下阔狭,以此为准。料功:上阔下加阔,得三丈七尺五寸;半之,一丈八尺七寸五分;以高五丈乘之,一尺之城,积数得九十三丈七尺五寸。每一功,日筑土二尺,计功约四十七。一步五尺之城,计役二百三十五人。一百步,计功二万三千五百人。三百步,计功七万五百人。率一里,则十里可知。其出土负篑,并计之夫功之内。(见《通典》卷一五二) 凡敌欲攻,即去城外五百步内,井、树、墙屋,并填除之。井有填不及者,投药毒之。木、石、砖、瓦、茭当,百物皆收之,入不尽者,并焚除之。其什物、五谷、糗备、鱼、盐、布、帛、医药、工巧之具、锻治、桔槔、茅荻、芦苇、灰沙、铁、炭、松、桦、艾蒿、脂、麻、皮、毛、荆棘、筚篱、釜、镬、盆、瓮、垒石、木、锹、斧、锥、齿、刀、锯、长斧、长刀、长锥、长镰、长梯、短梯、大钩、连锁、连枷、连棒、白棒,芦竹为稕,插以松桦,城上城下,咸先蓄积。缘人间所要公私事物,一切修缉,抛石大小随事,礨木长五尺,径一尺,厚小至六七寸。 城外四面壕内,去城十步,更立小隔城,厚六尺,高五尺,仍立女墙。城门悬板木为重门。城门扇及堠楼,以泥涂厚备火。城门先造连拒马枪,壮锐,以[金巢]连之。城内面别穿井四所,置水车。大瓮二十口,灶十所却敌。上建堠楼,以板跳出为橹,与四外烽戍、暨夜瞻视。 城濠面阔二丈,深一丈,底阔一丈,以面阔加底积数大半之,得数一丈五尺。以深一丈乘之,齿濠一尺,得数一十五丈。每一人功,日出土三丈,计功五人。一步五尺,计功二十五人,十步计功二百五十人,百步计功二千五百人,一里计功七千五百人。以此为率,则百里可知。(见《通典》卷一五二) 弩台高下与城等,去城百步,每台相去亦如之。下阔四丈,高五丈,上阔二丈。上建女墙,台内通暗道,安屈膝梯,人上便卷收。中设毛幕。置弩手五人,备干粮水火。(见《通典》卷一五二) 城上一步一甲卒,十步加五人,以备杂供之要。五步有伍长,十步有什长。五十步、百步皆有将长、文武相兼,量材受任而统领精锐、骁勇、简募,或十队、二十队、三十队。大将、副将各领队巡城,晓喻激励赴救。 城上立四队,别立四表,以为候视。若敌欲攻之处,则去城五、六十步,即举一表;撞、梯逼城,举二表;敌若登梯,举三表;欲攀女墙,与四表。夜即举火如表。 城上四队之间,各置八旗。若须木檩极板,举苍旗;须灰炭稕铁,举赤旗;须擂木樵苇,举黄旗;须沙石砖瓦,举白旗;须水汤不洁,举黑旗;须战士锐卒,举熊虎旗;须戈戟、弓矢、刀剑,举騺旗;须皮毛麻鍱,锹钁斧齿,举双兔旗。城上举旗,主当之官随色而供。城内老小丁女,除营食之外,皆令应役城上;分为八队,使识文者点检常旗备拟物,为分部城内(见《通典》卷一五二) 对敌营,自齿城内为暗门。多少临事。令厚五、六寸勿穿。或於中夜,或於敌初来,营列未定,精骑从突门蹻出,击其无备,袭其不意。(见《通典》卷一五二) 城门先自齿扇为数十孔,出强弩射之,长矛刺之,则敌不得近,门栈以泥厚涂之,备火。柴草之类贮积,泥厚涂之,防火箭、飞火。 齿门,为敌所逼门,先自齿门扇为数十孔,出强弩射之,长矛刺之,则敌不得近门。涂栈,以泥涂门木栈,厚可五寸以备火。(以上见《通典》卷一五二) 转关桥,一梁端着横检括。拔去其检,桥转关,人马不得过度,皆倾水中。(见《通典》卷一五二) 筚篱戟格,於女墙上跳出,椽出墙三尺。着横检,椽安[金害],以荆柳编为之,长一丈,阔五尺,悬安椽端,用遮矢石。(见《通典》卷一五二) 布幔,复布为之。以弱竿悬挂於士墙,八尺,折抛石之势,则矢石不能墙。(见《通典》卷一五二) 木弩,以黄连、桑、柘为之。弓长一丈二尺,径七寸,两弰三寸。绞车张之,大矢自副。一发声如雷吼,败队之卒。(见《通典》卷一五二) 燕尾炬,缚芾草为之,尾分为两岐,如燕尾状。以油蜡灌之,加火,从城坠下,使跨骑木驴而烧之。(见《通典》卷一五九) 松明,以铁锁缒下,巡城点照,恐敌人夜中乘城而上,夜中城外每三十步,悬大镫於城半腹。置警犬於城上,吠之处,即须加备。 脂油炬,於城中四衢、要路,门户晨夜不得绝明,用备非常。(以上见《通典》卷一五二) 行炉,融铁汁炉,舁行以洒敌人。游火,铁筐盛火加脂腊,锁悬缒下,绕穴中腔城人。(见《通典》卷一五二) 灰、麸、糠、[米比],因风於城上掷之,以眯敌目,因以铁汁洒之。连挺,如打禾连枷状,用打女墙外上城敌人。钗竿,如枪刀,为两岐,叉用飞梯及人。钩竿,如枪,两旁有曲刃,可以钩物。油囊盛水,於城上掷安火车中,囊败火灭。(见《通典》卷一五二) 天井,敌攻城为地道来返,自於地道上直下,穿井以邀之;积薪安井中,加火熏之,敌自焦灼。(见《通典》卷一五二) 地听,於城内八方穿井,各深二丈,以新甖用薄皮裹口如鼓,使聪耳者於井中,托甖而听,则去城五百步内,悉知之。审知穴处,助齿迎之,与外相遇,即就以乾艾一石,烧令烟出,以板於外密覆穴口,勿令烟泄,仍用[备以革易人]袋鼓之。又先为桔槔悬铁锁,长三丈以上,束柴芾焦草而燃之,坠於城外所穴之孔,以烟熏之,敌立死。(见《通典》卷一五二) 地听,於城内八方穿齿井,各深二丈。令头覆戴新瓮於井中坐听,则城外百步之内,有孔城地道者,并声闻瓮中,而辨之方所近远矣。(见《通典》卷一五二) 城上八队之间,安转关小抛二,机关大抛一,云梯撞抛等。其间,先从城身用木出跳为重女墙,高於上女墙五寸以上,以板覆其上,随事缓急而关闭之。敌若以大石击墙楼,石下之处,出跳空中,悬生皮、毛、毯等袋,以乘其石。(见《通典》卷一五二) 城内人家,咸令置水防火,先约失火者斩。火发之处,多恐奸人放火,但令便近主当八部官人,领老小丁女救之。火起所部,急白大将,大将领亲信人、左右救火。城中有卒惊及杂人,城上不得辄离职掌,乱街巷者斩。敌若推轮排来攻,先以抛石打,手抛既众,所中必多,来者被伤,力不齐矣。(见《通典》卷一五二) 凡攻城之兵,御扞矢石,头载蝥帽,仰视不便;袍甲厚重,进退又难;前既不得上城,退则其帅逼迫,人众烦闹。我作转关女墙,腾出城外,以辘轳坠铁索,索头安铁鸱,郤当聚闹之处,掷下拨人。(见《通典》卷一五二) 敌若兵众气盛,将卒有疑,即回易左右前後,或替一日再动,或数夜不移,审察安危,随时变改。飞书檄必诱我入,速封驰送大将。每夜巡城,皆改易契令。信人持伪契,巡行所由,不觉罚之,觉则送使。有外往来,有司押领。上使辄不得问其事由,外人辄不得与语。(见《通典》卷一五二) 敌若纵火焚楼堞,以粗竹长一丈,锼去节,以生薄皮合缝为袋,贮水三、四石,将筒纳放袋内,急缚如溅筒,令壮士三、五人,撮水口,急蹙之救火。每门常贮两具。如无竹,以木合筒,漆之而用,并小溅筒二十具兼助之。门内常以瓮贮水添用。(见《通典》卷一五二) 敌若推[车童]车,我作粗铁环,并屈桑木为之,用索相连。撞头适到,速以环串撞头,於其旁便处,分令壮士牵之翻倒,弓弩两射,自然败走。(见《通典》卷一五二) 敌若木驴攻城,用铁蒺藜下而敦之。其法以熟铁阔径尺,长一尺二寸,四条纵横布为蒺藜形,熔生铁灌其中央,重五十斤,上安其鼻,连锁掷下敦讫,以辘轳构上。若木驴上有牛皮并泥,敦着即举。速放火炬,灌油烧火。(见《通典》卷一五二) 凡敌攻城,多背旺相,起土为台。我於城内薄筑,长高於敌台一丈以上,即自然制被,无所施力。又於城上以木为棚,容兵一队,作长柄铁钩、陌刀、锥、斧,随要便以为之备。若敌攀女墙踊身,待其身出,十钩齐搭掣入城中,斧刀助之。(见《通典》卷一五二) 城若卑地下,敌人壅水灌城,速筑墙壅诸门及陷穴处,更於城内促围匝。视水高中而阔,别筑墙,墙外取土,高一丈以上,城立後,於墙内取土而簿筑之。精兵备城,不得杂役。如有泄水之处,即十步为一井,井内潜通引泄漏。城中速造船一、二十只,简募解舟楫者,载以弓弩锹镬,每船载三十人,自暗门衔枚而出,潜往听营,决彼堤堰。觉即急走,城上鼓噪,急出兵助之。(见《通典》卷一五二) 敌有骁勇冲门入来,门内多穿坑[上穴下井],又於重墙内,卒出其不意,敌必旁走,自入[上穴下井]中。城门外简择健卒,贮备器具,看敌懈怠即关门,骁勇齐击。乘驰逐北,不得过二百步,缓急城上应接易为。(见《通典》卷一五二) 敌攻日久,众巧俱施,蚁附绿城,不惜士众,野无所得,粮路又绝,兵众离心,将帅懈倦,必精兵拥守,防我城门。我当乘间骁雄四出,与城上人应期,内外齐攻,专精与疲怠者尤绝。必须审察,贼多伪谋。其所穴之孔,於城内深门为坑,坑上安转关板桥,若敌人来,得三、五十人後,启发机关,自然先毙。(见《通典》卷一五二) 铁菱,状如铁蒺藜,要路水中置之,以刺人马。(见《通典》卷一五二) 陷马坑,长五尺,阔一尺,深三尺。坑中埋鹿角枪、竹签,其坑似“亚”字相连,状如钩锁,以草及细尘覆其上,军城、营垒、要路皆设之。(见《通典》卷一五二) 拒马枪,以木径二尺,长短随事,十字齿孔,纵横安检,长一丈,锐其端。可以塞城中门巷、要路,人马不得奔驰。(见《通典》卷一五二) 木栅,为敌所逼,不及筑城垒,或因山河险势,多石少土,不任板堞,乃建立木为之,方圆高下随事。深埋木根,重复弥缝。其阙内重。短为阁道。外柱木重之,出四尺为女墙,皆泥涂之。内七尺又立阁道,内柱上布板木为栈,立栏杆,於栅上悬门。壅墙、濠堑、拒马守,一如城垒法。(见《通典》卷一五二) 水槽,长二尺四寸,两头及中间齿为三池;池横阔一寸八,纵阔一寸,深一寸三分;池间相去一尺五分;中间有通水渠,阔二分,深一寸三分三。池各置浮木,木阔狭微小於池,筐厚三分,上建立齿,高八分,阔一寸七分。厚一分。槽下为转关,脚高下与眼等。以水注之,三池浮木齐起。眇目视之,三齿齐平,则为高下准。或十步,或一里,乃至数十里,目力所及,置照板、度竿,亦以白绳计其尺寸,则高下、丈、尺、分、寸可知,谓之水平。 照板,形如方扇,长四尺,下二尺黑,上二尺白;面阔三尺,柄长一丈,大可握。 度竿,长二丈,刻作二百寸,二千分。每寸内小刻其分。随召远近高下立竿,以照板映之,眇目视三浮木齿及照板,以度竿上尺寸为高下,递而往视,尺寸相乘,则山岗沟涧水源,下高深浅,以分寸而度。(均见《通典》卷一六零) 水战之具,其船阔狭长短,随用大小。胜人多少,皆以米为率,一人重米二石。其楫、棹、篙、橹、帆、席、[桓以糸易木]、索、沈石、调度、与常船不殊。(见《通典》卷一六零) 楼船,船上建楼三重,列女墙战格,树幡开弩窗、矛穴,置抛车、垒石、铁汁,状如城垒,忽愚暴风,人力不能制,此亦非便於事。然为水军,不可不设,以成形势。 蒙冲,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前後左右有弩窗、矛穴,敌不得近,石矢不能败。此不用大船,务於疾速,乘人之不及,非战之船也。(见《通典》卷一六零) 斗舰,船上设女墙,可高三尺,墙下开掣棹孔。船内五尺,又建棚,与女墙齐,棚上又建女墙,重列战敌。上无覆背,前後左右树牙旗、幡帜、金鼓。此战船也。(见《通典》卷一六零) 走舸,舷上立女墙,置棹夫多、战卒少,皆选勇力精锐者。往返如飞鸥,乘人之不及。金鼓旗帜列之於上。此战船也。(见《通典》卷一六零) 游艇,无女墙,舷上置桨床,左右随大小长短,四尺一床。计会进止,回军转阵,其疾如风。虞侯居之,非战船也。(见《通典》卷一六零) 海鹘,头低尾高,前大後小,如鹘之状。舷下左右置浮板,形如鹘技翼,以助其船,虽风涛涨天,免有倾侧。覆背上,左右张生牛皮为城,牙旗金鼓如常法。此江海之中战船也。(见《通典》卷一六零) 军行遇大小,河渠沟涧,无津梁舟筏,以木罂渡。用木缚罂,受二石,力胜一人。罂间阔五寸,底以绳勾联,编枪於其上,形长而方,前置拔头後置稍,左右置棹。又用枪筏:枪十根为一束,一束一人,四千一百六十六根,即成一筏,皆去钻刊,以束为鱼鳞次,横检而缚之。可渡四百一十六人。以此为卒,用少用济。(见《通典》卷一六零) 又用蒲筏,以蒲九尺,围填倒成束十道,缚以束枪为筏。量长短多少,无蒲亦用苇筏,量大小以济人。(见《通典》卷一六零) 又用挟□,以善游者系小绳先浮渡水,次引大□。於两岸立大橛,急定□,使人挟□浮渡。大军,可为数十道。(见《通典》卷一六零)(□=桓以糸易木〕 《李卫公兵法》不仅保存了李靖的部分军事思想,也保存了许多唐代军事资料,自古以来素为兵家重视。今天仍有参考价值。 § 相关信息 祝由术 纳气 牛仔裤的夏天 葫芦岛市世纪中学 九一八历史博物馆 朝鲜族烤牛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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