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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多收了三五斗
释义

《多收了三五斗》,叶圣陶先生的短篇小说,从河埠头的万盛米行粜米到街上购物,不同的处所,不同的场景,讲述了旧中国农民丰收成灾的悲惨命运。小说通过对20世纪30年代旧中国江南一群农民忍痛亏本粜米,在丰年反而遭到比往年更悲惨的厄运的描写,形象地揭示了旧中国在三座大山的压迫下,农村急遽破产的现实,预示着农民必将走上反抗的道路。

小说简介

这篇小说的环境描写简练而传神。作家用极为精练的笔墨三次描写了故事的环境,寥寥几笔就勾描出江浙小镇的风情面貌,乡土气息十分浓厚。

作者简介

叶圣陶(1894~1988) 现代作家、儿童文学作家、教育家。原名绍钧,字圣陶,主要笔名有叶陶、圣陶、桂山等。江苏苏州人。1907年入苏州公立第一中学堂,1911年毕业后任10年小学教师。1914年开始发表了10余篇文言小说,1919年加入新潮社,1921年参与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在20年代陆续出版了《隔膜》、《火灾》、《线下》、《城中》、《未厌集》等短篇小说集,以及长篇小说《倪焕之》。早期小说大多描写知识分子和小市民的灰色生活,代表作品如《潘先生在难中》等;后转向摄取与时代斗争有关的重大题材,如《夜》、《倪焕之》等,较为深刻地反映了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前后的社会现实。他的小说呈现出朴实冷隽的艺术格调。“九·一八”事变之后,积极参加爱国抗日活动,发表了《多收了三五斗》等著名的短篇小说,技巧日臻圆熟。抗日战争爆发后,辗转到四川工作和生活,写作以散文和文艺评论为主。主要散文集有《脚步集》、《未厌居习作》,《西川集》,《小记十篇》等。他的散文感情朴实,意趣隽永,语言洁净,大多具有厚实的社会内容。《藕与莼菜》、《五月卅一日急雨中》、《牵牛花》、《春联儿》等是他散文中各具特色的名篇。

叶圣陶还是中国现代童话创作的拓荒者。童话集《稻草人》展现了劳动人民的苦难,但有时气氛显得低沉和悲哀,稍后的童话集《古代英雄的石像》着重表现人民群众团结抗暴的集体力量。他的童话构思新颖独特,描写细腻逼真,富于现实内容。鲁迅说,叶圣陶的“《稻草人》是给中国的童话开了一条自己创作的路的”(《表·译者的话》)。

叶圣陶从1921年起在上海、杭州、北京等地中学和大学任教。1923年起从事编辑出版工作,曾任商务印书馆、开明书店编辑,主编过《文学周报》、《小说月报》、《中学生》等多种重要刊物,发现、培养和举荐过巴金、丁玲、戴望舒等作家。他还出版不少诗集、评论集和论著,编辑过几十种中小学语文教科书。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致力于文化教育的领导工作,任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长、教育部副部长、中央文史馆馆长、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

小说原文

万盛米行的河埠头,横七竖八停泊着乡村里出来的敞口船。船里装载的是新米,把船身压得很低。齐船舷的菜叶和垃圾给白腻的泡沫包围着,一漾一漾地,填没了这船和那船之间的空隙。河埠上去是仅容两三个人并排走的街道。万盛米行就在街道的那一边。朝晨的太阳光从破了的明瓦天棚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柜台外面晃动者的几顶旧毡帽上。

那些戴旧毡帽的大清早摇船出来,到了埠头,气也不透一口,便来到柜台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糙米五块,谷三块,”米行里的先生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旧毡帽朋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在六月里,你们不是卖十三块么?”

“十五块也卖过,不要说十三块。”

“哪里有跌得这样利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米像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还要跌呢!”

刚才出力摇船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今年天照应,雨水调匀,小虫子也不来作梗,一亩田多收这么三五斗,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往年更坏的课兆!

“还是不要粜的好,我们摇回去放在家里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先生冷笑着,“你们不粜,人家就饿死了么?各处地方多的是洋米,洋面,头几批还没吃完,外洋大轮船又有几批运来了。”

洋米,洋面,外洋大轮船,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不粜那已经送到河埠头来的米,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粜呢?田主方面的租是要缴的,为了雇帮工,买肥料,吃饱肚皮,借下的债是要还的。

“我们摇到范墓去粜吧,”在范墓,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们,有人这么想。

但是,先生又来了一个“嗤”,捻着稀微的短须说道:“不要说范墓,就是摇到城里去也一样。我们同行公议,这两天的价钱是糙米五块,谷三块。”

“到范墓去粜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这里到范墓要过两个局子,知道他们捐我们多少钱!就说依他们捐,哪里来的现洋钱?”

“先生,能不能抬高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抬高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这米行是拿本钱来开的,你们要知道,抬高一点,就是说替你们白当差,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去年的粜价是七块半,今年的米价又卖到十三块,不,你先生说的,十五块也卖过;我们想,今年总该比七块半多一点吧。

哪里知道只有五块!”

“先生,就是去年的老价钱,七块半吧。”

“先生,种田人可怜,你们行行好心,少赚一点吧。”

另一位先生听得厌烦,把嘴里的香烟屁股扔到街心,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嫌价钱低,不要粜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请你们来。只管多啰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洋钱,不买你们的,有别人的好买。你们看,船埠头又有两只船停在那里了。”

三四顶旧毡帽从石级下升上来,旧毡帽下面是表现着希望的酱赤的脸。他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破布袄的肩背上。

“听听看,今年什么价钱。”

“比去年都不如,只有五块钱!”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进裂了三四个。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载在敞口船里的米可总得粜出;而且命里注定,只有卖给这一家万盛米行。米行里有的是洋钱,而破布袄的空口袋里正需要洋钱。

在米质好和坏的辩论之中,在斛子浅和满的争持之下,结果船埠头的敞口船真个敞口朝天了;船身浮起了好些,填没了这船那船之间的空隙的菜叶和垃圾就看不见了。旧毡帽朋友把自己种出来的米送进了万盛米行的廒间,换到手的是或多或少的一叠钞票。”

“先生,给现洋钱,袁世凯,不行么?”白白的米换不到白白的现洋钱,好像又被他们打了个折扣,怪不舒服。

“乡下曲辫子!”夹着一枝水笔的手按在算盘珠上,鄙夷不屑的眼光从眼镜上边射出来,“一块钱钞票就作一块钱用,谁好少作你们一个铜板。我们这里没有现洋钱,只有钞票。”

“那末,换中国银行的吧。”从花纹上辨认,知道手里的钞票不是中国银行的。

“吓!”声音很严厉,左手的食指强硬地指着,“这是中央银行的,你们不要,可是要想吃官司?”

不要这钞票就得吃官司,这个道理弄不明白。但是谁也不想弄明白,大家看了看钞票上的人像,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便把钞票塞进破布祆的空口袋或者缠着裤腰的空褡裢。”

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万盛米行,另一批人又从船埠头跨上来。同样地,在柜台前迸裂了希望的肥皂泡,赶走了入秋以来望着沉重的稻穗所感到的快乐。同样地,把万分舍不得的白白的米送进万盛的廒间,换到了并非白白的现洋钱的钞票。

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旧毡帽朋友今天上镇来,原来有很多的计划的。洋肥皂用完了,须得买十块八块回去。洋火也要带几匣。洋油向挑着担子到村里去的小贩买,十个铜板只有这么一小瓢,太吃亏了;如果几家人家合买一听分来用,就便宜得多。陈列在橱窗里的花花绿绿的洋布听说只要八分半一尺,女人早已眼红了好久,今天粜米就嚷着要一同出来,自己几尺,阿大几尺,阿二几尺,都有了预算。有些女人的预算里还有一面蛋圆的洋镜,一方雪白的毛巾,或者一顶结得很好看的绒线的小囝帽。难得今年天照应,一亩田多收这么三五斗,让一向捏得紧紧的手稍微放松一点,谁说不应该?缴租,还债,解会钱,大概能够对付过去吧;对付过去之外,大概还有多馀吧。在这样的心境之下,有些人甚至想买一个热水瓶。这东西实在怪,不用生火、热水冲下去,等会儿倒出来照旧是烫的;比起稻柴做成的茶壶窠来,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他们咕噜着离开万盛米行的时候,犹如走出一个一向于己不利的赌场——这回又输了!输多少呢?他们不知道。总之,袋里的一叠钞粟没有半张或者一角是自己的了。还要添补上不知在哪里的多少张钞票给人家,人家才会满意,这要等人家说了才知道。。

输是输定了,马上开船回去未必就会好多少,镇上走一转,买点东西回去,也不过在输账上加上一笔,,况且有些东西实在等着要用。于是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簇,拖着短短的身影,在狭窄的街道上走。嘴里还是咕噜着,复算刚才得到的代价,咒骂那黑良心的米行。女人臂弯里钩着篮子,或者一只手牵着小孩,眼光只是向两旁的店家直溜。小孩给赛璐珞的洋囝囝,老虎,狗,以及红红绿绿的洋铁铜鼓,洋铁喇叭勾引住了,赖在那里不肯走开。

“小弟弟,好玩呢,洋铜鼓,洋喇叭,买一个去,”故意作一种引诱的声调。接着是——冬,冬,冬,——叭,叭,叭。

当,当,当,——“洋瓷面盆刮刮叫,四角一只真公道,乡亲,带一只去吧。”

“喂,乡亲,这里有各色花洋布,特别大减价,八分五一尺,足尺加三,要不要剪些回去?”

万源祥大利老福兴几家的店伙特别卖力,不惜工本叫着“乡亲”,同时拉拉扯扯地牵住“乡亲”的布袄,他们知道惟有今天,“乡亲”的口袋是充实的,这是不容放过的好机会。

在节约预算的踌躇之后,“乡亲”把刚到手的钞票一张两张地交到店伙手里。洋火,洋肥皂之类必需用,不能不买,只好少买一点。整听的洋油价钱太“咬手”,不买吧,还是十个铜板一小瓢向小贩零沽。衣料呢,预备剪两件的就剪了一件,预备娘儿子俩一同剪的就单剪了儿子的。蛋圆的洋镜拿到了手里又放进了橱窗。绒线的帽子套在小孩头上试戴,刚刚合式,给爷老子一句“不要买吧”,便又脱了下来。想买热水瓶的简直不敢问一声价。说不定要一块块半吧。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买回去,别的不说,几个白头发的老太公老太婆就要一阵阵地骂:“这样的年时,你们贪安逸,花了一块块半买这些东西来用,永世不得翻身是应该的!你们看,我们这么一把年纪,谁用过这些东西来!”这啰嗦也就够受了。有几个女人拗不过孩子的欲望,便给他们买了最便宜的小洋囝囝。小洋囝囝的腿臂可以转动,要他坐就坐,要他站就站,要他举手就举手;这不但使拿不到手的别的孩子眼睛里几乎冒火,就是大人看了也觉得怪有兴趣。

“乡亲”还沾了一点酒,向熟肉店里买了一点肉,回到停泊在万盛米行船埠头的自家的船上,又从般梢头拿出盛着咸菜和豆腐汤之类的碗碟来,便坐在船头开始喝酒。女人在船梢头煮饭。一会儿,这条船也冒烟,那条船也冒烟,个个人淌着眼泪。小孩在敞口朝天的空舱里跌交打滚,又捞起浮在河面的脏东西来玩,惟有他们有说不出的快乐。

酒到了肚里,话就多起来。相识的,不相识的,落在同一的命运里,又在同一的河面上喝酒,你端起酒碗来说几句,我放下筷子来接几声,中听的,喊声“对”,不中听,骂一顿:大家觉得正需要这样的发泄。

“五块钱一担,真是碰见了鬼!”

“去年是水灾,收成不好,亏本。今年算是好年时,收成好,还是亏本!”

“今年亏本比去年都厉害;去年还粜七块半呢。”

“又得把自己吃的米粜出去了。唉,种田人吃不到自己种出来的米!”

“为什么要粜出去呢,你这死鬼!我一定要留在家里,给老婆吃,给儿子吃。我不缴租,宁可跑去吃官司,让他们关起来!”

“也只好不缴租呀。缴租立刻借新债。借了四分钱五分钱的债去缴租,贪图些什么,难道贪图明年背着重重的债!”

“田真个种不得了!”

“退了租逃荒去吧。我看逃荒的倒是满写意的。”

“逃荒去,债也赖了,会钱也不用解了,好打算,我们一块儿去!”

“谁出来当头脑?他们逃荒的有几个头脑,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听头脑的话。

“我看,到上海去做工也不坏。我们村里的小王,不是么?在上海什么厂里做工,听说一个月工钱有十五块。十五块,照今天的价钱,就是三担米呢!”

“你翻什么隔年旧历本!上海东洋人打仗,好多的厂关了门,小王在那里做叫化子了,你还不知道?”

路路断绝。一时大家沉默了。酱赤的脸受着太阳光又加上酒力,个个难看不过,好像就会有殷红的血从皮肤里迸出来似的。

“我们年年种田,到底替谁种的?”一个人呷了一口酒,幽幽地提出疑问。

就有另一个人指着万盛的半新不旧的金字招牌说:“近在眼前,就是替他们种的。

我们吃辛吃苦,赔重利钱借债,种了出来,他们嘴唇皮一动,说‘五块钱一担!’就把我们的油水一古脑儿吞了去!”

“要是让我们自己定价钱,那就好了。凭良心说,八块钱一担,我也不想多要。”

“你这囚犯,在那里做什么梦!你不听见么?他们米行是拿本钱来开的,不肯替我们白当差。”

“那么,我们的田也是拿本钱来种的,为什么要替他们白当差!为什么要替田主白当差!”

“我刚才在廒间里这么想:现在让你们沾便宜,米放在这里;往后没得吃,就来吃你们的!”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网着红丝的眼睛向岸上斜溜。

“真个没得吃的时候,什么地方有米,拿点来吃是不犯王法的!”理直气壮的声口。

“今年春天,丰桥地方不是闹过抢米么?”

“保卫团开了枪,打死两个人。”

“今天在这里的,说不定也会吃枪,谁知道!”

散乱的谈话当然没有什么议决案。酒喝干了,饭吃过了,大家开船回自己的乡村。

船埠头便冷清清地荡漾着暗绿色的脏水。

第二天又有一批敞口船来到这里停泊。镇上便表演着同样的故事。这种故事也正在各处市镇上表演着,真是平常而又平常的。

谷贱伤农

谷贱伤农”的古语成为都市间报上的时行标题。

地主感觉收租棘手,便开会,发通电,大意说:今年收成特丰,粮食过剩,粮价低落,农民不堪其苦,应请共筹救济的方案。

金融界本来在那里要做买卖,便提出了救济的方案:(一)由各大银行钱庄筹集资本,向各地收买粮米,指定适当地点屯积,到来年青黄不接的当儿陆续售出,使米价保持平衡;(二)提倡粮米抵押,使米商不至群相采购,造成无期的屯积;(三)由金融界负责募款,购屯粮米,到出售后结算,依盈亏的比例分别发还。

工业界是不声不响。米价低落,工人的“米贴”之类可以免除,在他们是有利的。

社会科学家在各种杂志上发表论文,从统计,从学理,提出粮食过剩之说简直是笑话;“谷贱伤农”也未必然,谷即使不贱,在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双重压迫之下,农也得伤。

这些都是都市里的事情,在“乡亲”是一点也不知道。他们有的粜了自己吃的米,卖了可怜的耕牛,或者借了四分钱五分钱的债缴租;有的挺身而出,被关在拘押所里,两角三角地,忍痛缴纳自己的饭钱,有的沉溺在赌博里,希望骨牌骰子有灵,一场赢它十块八块;有的来人去说好话,向田主退租,准备做一个干干净净的穷光蛋;有的溜之大吉,悄俏地爬上开往上海的四等车。

(1933年7月1日发表)

(原载《叶圣陶集》,江苏教育出版社,1987年)

文章赏析

“船里装载的是新米,把船身压得很低。齐般舷的菜叶和垃圾给白腻的泡沫包围着,一漾一漾地,填没了这船和那船之间的空隙。”这一句说明了环境肮脏,反衬出农民的地位低下。

第一交代了故事的发展环境,以及人物。

“糙米五块,谷三块”。说明了粮食丰收成灾。

占卜:写出了他们希望与担心交织的矛盾心理。

几顶旧毡帽:揭示了是苏南地区的农民的外貌,用了借代的手法。

农民感情的变化:希望——愤激——哀求——失望。

米行先生的语气变化:冷笑——厌烦——鄙夷不屑——威吓。

丰收成灾的原因:⑴洋米洋面的大量倾销

⑵投机商“同行公议”,互相勾结,意压价格,

⑶遍布各地的“局子”,使得农民没有选择。

⑷向地主家的地租。

⑸路路断绝。

其实对于小说中故事的描述,用西方经济学的观点来说,谷物属于缺乏弹性的商品.也就是说,你价格高,我们每天吃的是那么多,你价格低,我们每天吃的还是那么多.当丰收的时候,谷物的供给比需求高很多自然价格会下降这个理论就是"谷贱伤农".在哪都避免不了的.所以现在我国对农产品才会有"支持价格",否则丰收年的结果会是一样的.

小说以20世纪30年代初期江南农村为背景,通过旧毡帽朋友们“丰收成灾”的遭遇,描绘了旧中国农民共同的悲惨命运,表现了作家对乡村、对农民真挚的同情,让我们体会到作家对当时社会的愤恨之情。

课文《多收了三五斗》是原文的节选,被删去的部分是在课文的后面。那一部分,作者用的是杂文的笔调,描绘城市各界对“谷贱伤农。这一事件的反应,刻画了地主、金融资本家、工业资本家等各种人物的嘴脸,并描写了农民破产后忍痛卖耕牛、借高利贷,或因抗租而被关押,或沉溺于赌博;或逃往上海等各种悲剧结局。原文还表示了作者的创作意图:谷即使不贱,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双重压迫下,农也得伤。后面的一部分虽然被删去了,但节选部分本身就是一篇很完整的短篇小说。

划分段落

1.华蓓蓓的《“使学生得到实际的益处”——谈谈(多收了三五斗)的分段》(节录):

……这些资料都把这篇课文分四段。但根据自己的粗浅理解,我觉得这样的分段是可以讨论的。

说是按地点分吧,的确,前面是写了“米行”“街上”“船上”等几个地点,但最后一段没有指明地点,又怎么理解呢?并且,根据这个地点,那么第一节写了‘码头上’,也该单独成为一段吧。所以我认为按地点分为四段是欠妥的。

说是按事情分吧,不错,前面是写了“粜米”,购买日用品和“酒后发泄”等事,但最后一节并没有写具体的事,又怎能和前面并列成为四段呢?

……

经过反复考虑,我终于大胆提出了我的看法,就是根据时间进行分段,全文可分两段。第一段写丰收的某一天,在江南某一小镇发生的事情。第二段是说这样的悲剧第二天又将在这个小镇和其他各镇上发生,是第一段的深化。这种分法,也许会给人以“头重脚轻”的感觉,但却是顺理成章的。因为这种结构方法正反映了叶圣陶先生组织安排材料的独具匠心;也正是这篇文章之超出于同类题材其他文章的地方之一。

为了让学生更好地掌握课文内客,第一段还可按事件分为四个层次,第一段到第三段为第一层次,交代粜米这件事发生的背景及文中的主要人物。接着再分别以粜米、购买日用品、酒后发泄等为第二、三、四层次。

给华蓓蓓同志的复信

蓓蓓同志惠鉴:

来信昨日接读。我去年患病,到今心思体力还不大如前,目力又不济,只能简单作复,务请原谅。

作者作文,不管自觉不自觉,写不写提纲,总有先后次第。教学生阅读,要课文分段落,无非要学生辨明这个先后次第,借此养成自己思索、说话、作文的好习惯。

我的这篇《多收了三五斗》常被选用,因而各种教学参考书常有提及。可是我不曾收集来看,因为我不担任教课。今天取出《多收了三五斗》来看,我同意足下分两段,前段又分几个层次的说法。

参考书难免有不足之处,教师要有独立的思考和见解,我非常佩服足下这个意思。教师有独立的思考和见解,又能不断研究和实践,掌握启发学生和引导学生的方法,才能使学生得到实在的益处。

敬礼

叶圣陶 四月六日下午 1

(两文均载《语文学习》1980年第二期)

社会背景

30年代初,洋米洋面充斥中国市场,米价大幅度下跌,使广大产米区失去了销纳的场所,农民在帝国主义经济侵略之下,已经濒于破产。当时上海人一般吃的是安南米、暹逻米以及美国面粉和澳洲面粉。正如当时有的评论文章所指出的,连年灾荒,农村中“十室九空”“哀鸿遍野”;同时,“洋米输入……其富人仍然可以谷食饶足,廪囷不空,口腹不饥”。1932年邀天之幸,各地粮食丰收,可是粮价大减,农民的贫困反而愈加深重,“放下禾镰,没有饭吃,成为农村之普遍现象”。甚至,“有许多田地图为粮价太残简直没有人去收获,恐怕收起了反而赔累”。《多收了三五斗》反映的正是当时的社会现象。

创作经过

这篇小说从1932年秋天开始酝酿,到1933年7月1日在《文学》杂志创刊号上发表,历时9个月之久。叶老把农村破产这个社会问题放到自己所熟悉的环境——甪直中去表现。甪直是鱼米之乡,1917年春,叶老在甪直吴县第五高等小学任教,在这里生活了5年,他熟悉这里的生活,这里的农民。当谷贱伤农的乌云笼罩着农村的时候,叶老最关心的是那些“旧毡帽朋友”的生活。他们的遭遇和心情,叶老完全可以想像得出。他把平时积累的材料,进行细细的筛选,综合成为反映新的主题的材料。叶老经常说的:写小说要严格的从生活中取材,不能随便编造。随便编造的小说是没有生命力的。生活是创作的源泉,创作的素材贵在于平时的积累,要善于把生活中的见闻贮存起来。“文艺家如能随时观察,无论是什么人物,是什么思想言语,即不立著于篇,而蓄积既富,需用时自有‘俯拾即是’之乐。”正由于叶老善于观察生活,蓄积材料,在离开甪直10年之后,仍能把甪直的生活写得十分真实,以致当地老人传说叶老在1932年秋天去过甪直,并赞美叶老把米行的店伙们写活了。其实1932年秋天,叶老正在上海开明书店主编《中学生》杂志,并未离沪。这个传说从侧面说明以甪直这样的水乡市镇为背景的《多收了三五斗》写得多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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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3 20:32: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