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陈虎平 |
释义 | 教育背景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哲学博士;翻译有多部学术和科普著作,内容涉及哲学、生物学和认知科学。1999年即开始钻研以GRE为典型代表的学术英文,深刻理解英文学术论文的逻辑思路,由此深入剖析并清晰讲解美国这些学术类考试的阅读理解的出题原则和解题方法。 教授课程GRE、GMAT、LSAT阅读课程,有时讲授GRE/GMAT基础阅读和GRE填空课程。 教学特色讲课时逻辑十分严谨,有时癫狂。指引学员逐步体会GRE、GMAT、LSAT阅读文章的篇章结构和论点展开方法,进而在阅读甚至写作(中文以及英文)学术论文方面获得扎实的训练和全新的视野。深信新东方学员拥有出色的理解和领悟能力。 同时陈虎平还为大学学生开设了与哲学相关的课程,并结合了他在英语方面的优势,为同学们在提高哲学修养的同时也锻炼了英语阅读能力。 想对学生说的一句话只要我们在正确的方向上,善用我们大脑的伟大潜能,我们都能创造一个光明的未来,一个不同的新奇的自我。 一个青年人的奋斗:意象杂陈来源:陈虎平的日志 1. 2001年夏天我来到新东方的讲台,为了备课经常去听其他有经验的老师上课。自己的课当时上得不算太好;不是因为自己不懂,而是自己不知道怎么教别人懂。运动员会跑步,但他们不一定知道如何教别人跑步。所以我去听课学习技能。那是有一天的晚上,下了雨,从听课的水清教室出来,路上很多地方都有水。找的士。但是没有。一下雨,的士就消失了。很多同学骑着自行车,街上很湿滑,漂一些雨,偶尔有车开过,灯光把一切刺得分明。 2. 1998年,一个人来到北京的新东方学校参加GRE培训。听了很多课,还有老俞的演讲,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这样活着,为了自己的梦想活着。在那时,美国,于我是多么遥远的所在。学习的时候住在北大的我的朋友的寝室里。也才知道北大的学生上自习室是要排队的,7点多就排一串,暑假都是如此。于是我也日日夜夜学习。什么是学习? 每天从早到晚就是学习。记得自己中午经常不能回住的地方,就到农园食堂后面买半个西瓜,跑到未名湖边上,一边啃一边看单词,或者看着湖水发呆。永远记得自己也曾经站在教室外的IC电话亭里,打一些奇怪的电话,说不了几句话,但内心是温暖而感激的。那是唯一的心理调剂。 除了学习,哪里也没去。没去任何景点。只是去了一些书店。 回到自己的大学,已经是8月下旬,同学们还没有回来多少。于是就开始上自习去了。坐在教四的阶梯教室,没有多少人,但是,看书,看书,看书。有人问我,在北京学GRE怎么样啊?我就说,很好,好极了,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一股子的力气全能用在正确的地方。找到这件事,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教四的教室外墙都是爬山虎,绿绿的。我觉得自己站立在地球上,再没有那么慌张。 3. 学GRE完全是偶然。住我楼上的化学系的一个朋友,跑到我住的宿舍,跟一个舍友聊天,说他要到北京学GRE。说没有伙伴,问我去不去。简直是发神经!学GRE干什么?他说:去美国。--去美国干什么?他说:不去美国也行,学GRE可以提高英语水平啊!--是吗?他催促说:你去不去? 去学吧!我看着他,我完全没有主意:这看来是上进的事,但我好像完全不知道做这个是为了什么。同时在聊天的还有一位沉静的大眼睛的师妹。我看到她沉静的眼神。我的情绪忽然镇定下来:好吧,我去学。 4. 但我没有钱。报名要650块,来回北京又需要几百,要在北京呆50天,生活费也没有。怎么办? 最蠢也最自然的办法是回家,找老爸要。他说他没有。我说我要去读书。他深受不能读书之苦。小学时候是学校学习成绩最好的之一,结果是地主后代,忽然就不让读书,他的小学校长流着泪,把流着泪的他送回家。现在,他的儿子要读书,他没有钱,他能接受吗? 最蠢也最自然的办法是借钱。老爸说,舅舅那里也许有一点钱。于是我跑到舅舅家去。他还没起床。我于是坐在床边跟他说,我需要2000块,去北京学英语,算我借你的。他说,可以,但还是让你的爸爸写一个借条吧。 最蠢也最自然的办法为什么能够奏效?为什么不是让我这样一个家庭贫困的子弟,暑假到哪个地方打工,贴补家用,而是居然放任我花钱到外地学习? 我的爷爷是地主,年轻的时候立马万言。我的外公是民国一省政府的幕僚,从我小时就用鱼和甜的食物诱惑我读书。读书大概是家族的偏执症。什么钱都可以省,读书的钱不能省。 于是我拿到了2000块,北上读书。 5. 2000年的时候,我在自己的大学里开全校性质的义务英语培训。听我课的一些朋友,也去新东方上课,有一个女孩跟我说,你教的比新东方老师好些。我说真的吗?于是我就递了一份求职材料到北京。4个月毫无音讯。我想,这太邪门了。我已经翻译过一本学术英文书,GRE语文考690分,而且已经在本地教GRE阅读1年多,为什么不给我面试?是不是他们把我的材料弄丢了。于是我又递了同一份材料给北京。几天之后,他们说,让我马上去面试。到了北京,当时的国外部主任告诉我,老俞刚好卸任,这几个月招聘暂时停止了。面试通过了,然后试讲班,然后暑假开始上课。上得不太好。大班的经验匮乏。于是我开始猛烈的学习新知识。 6. 没有什么比为了理想而奋斗结果在最后一刻被人为打毁更令人痛苦的事。我在研究生阶段还是决定跟我尊敬的邓晓芒老师学多几年,于是就到了2002年才开始申请。我没有意识到2001年的事件对美国人心智的巨大影响,居然让他们可以收紧签证政策。拿到JHU录取的时候我正在西安的一个网吧里,高兴得走出去,买了好多统一绿茶喝了。全奖,专业排名第三,但是出不去。那时非典刚刚过去,我刚狂热的写完了我的科学方法论的4-50万的文字。但是这当头一棒,令我情何以堪!人何以堪!我实在太难受了,我打电话给很多人,分担我的痛苦。我的老师说,命运是偶然的,它弄了一下,它没什么,但你就受到巨大影响,但你不能被这个偶然的命运玩弄。我想,我正在被命运玩弄。我写了一封伤感的长信给在大学就一直鼓动我们到美国学习分析哲学的一位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他当时正在华盛顿,马上打越洋电话给我。后来我到他的五道口的家里去聊。他很不忍,但是他也没办法。 我的一位师弟问我,这个事情对你的影响大吗?我说,也许要过几年再看。 I must fight, over again. 7. 我犯过很多错误。人在探索自己的生活道路时,犯错是难免的。一个像我这样没有太多指引和信息的年轻人,犯的错就更多了。但我希望对抗命运。我似乎对美国的态度愤怒了——我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愤怒对象。虽然JHU的秘书希望我再次申请,但是第二年我没有再申请美国。我申请了德国和香港。也许是深受张五常和其他人的经济分析文章的影响,我后来决定去香港这个common law和商业文化发达的地方,接受熏陶。我反复的问自己,要不要继续走学术之路。但是不需要问,在香港的三年,我几乎住在图书馆。每天读书。我心里想,我只要一个好的图书馆就够了。但是,我错了。为什么呢?顽固的人往往不了解人际网络的重要性。我是后来才知道,一个好的同学群体,是学术擦出火花的主要因素之一。只是一个好的图书馆是不够的。你可以日日夜夜读书,但你也需要几个人跟你一起讨论,有些时候你还需要最前沿的青年教授来引导你,你还要经常发表一些文章。这些条件对于学术成功缺一不可。而我,只是读书,读一流学者的书。但是,无论如何,从学术成长的角度来看,我当时是有点自暴自弃了。我只是自己读书。 我后来的一位年轻朋友对我说,要是你当时申请哈佛,你也许就不会被拒签了,哈佛据说会保证它的学生不会如此。我没有申请过哈佛,当时他们那里的几个学者的研究思路我不太喜欢。我是应该尝试的;失败的概率虽然大极了,但任何一个哪怕很小的保障都能帮助你对抗命运的戏弄。我错了。她后来申请了哈佛。 什么是错误?没有为自己的目标找到稳妥和有效的解决方案,这就是错误。 8. 2002年,我经常写一些伤感的分析文字。写了好几年,汇集成了400k的文本文件。我不想回头看那时的文字。那时我不太理解现代工商业社会需要人做多少行为和心智习惯的调整。当我读了演化心理学,知道人的天性喜欢大地芳草小溪山岗多于现代陌生人聚居的钢筋水泥的城市,我才意识到,我还没有有意识的约束和限制自己的天性,用后天的人类文化来重新塑造自己的大脑。我的修养不够。什么是修养?修养是无数文化因子在你的头脑里的聚集。自己的大脑所暴露的环境不够现代化,则自己的行为和意识一定不适应大都市,不理解人类文明的奇迹。我开始在研究学问之余找空闲时间读英美的工商业和政治历史,读城市化和全球化的书籍。对我冲击最大的就是Thomas Friedman的The World is Flat,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中国和印度是这样在接纳全球化。我对接单和外贸工业有了很多兴趣,于是到深圳找朋友去问,到惠州、番禺等地去实地考察。我也经常有事无事跑到中环去感受气氛,想香港是如何变成了这样,资本主义的分工体系为什么这么伟大。我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生理的、心理的很多与工商业社会脱节的地方。我又开始了自我改造。后来我也看到Jacob Jane的《城市与国家财富》,很感触。城市是人类贸易的结果,是农业的创始地。我在香港感受到了行为震撼,而从这本书我更深入的理解了城市是怎么回事。我应该很少有文人或左派青年对于城市的拒斥和不安的感觉。我强烈的认同权利保护体系下的分工网络,这是市场经济和人类自由的核心。 9. 最好玩的事情是,2007年我接触到一些做投资的人的文章,讲的生活原则和生意原则,与我的价值观是如此的一致。难道生意和财富的原则居然就是诚实和信用,通过正确的努力在长期内而不是在几个月内获得回报,而且要对商业文案和计划进行实证分析?这是些什么鬼东西?看了这些优秀的深圳投资家推荐的书,有Warren Buffett,写得好,还有Charlie Munger。当时找不到Charlie Munger自己写的书,但从amazon上查到Munger推荐的书。居然有The Selfish Gene, The Third Chimpanzee, The Nurture Assumption! 这是个什么鬼投资?他推荐的这些书我多数之前都读过。难不成我也已经无意之中培养出了投资需要的多学科的知识模式?The funniest thing in my life! 衷心拜服之下,好似找到新的人生榜样。于是我决心去参加他们主持的会议。I did it, by myself. 10. 从2003年开始,我就知道有一个人叫Daniel Dennett,用演化理论来研究人的认知和文化问题的。多年以来,我看了他的所有书,还有很多其他的生物演化论和心理学的书,建立了一整套以演化论来分析人的几乎一切方面的思想框架。是巨大的挑战,但是很迷人。你怎么能拒绝迷人的思想呢?用演化论来分析我自己的行为、心智模式、文化养成、社会交往等等,我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量,远远超过曾经的最好期待。 11. 跨越如此大的时空距离,对任何人都是巨大挑战。我的一个朋友说,人最重要的特质不是改变成了什么,而是能够承受多大改变。我想,改变如此之大,之剧烈,这是中国社会从农业社会向工商业社会变身给生活在其中的我们的一个难以避免的结果。我的朋友也说,那些改变太多太巨大的人,也许会比较痛苦,对快乐不会那么敏感了。我是承受过巨大改变的人,我希望我依然很快乐。 有位同学说,“这周还看了虎平老师的400K,看了他的文字,觉得和现在的他相距好大,大学时代的他似乎显得有些颓废,有些黯淡,也有些虚幻,但是前两年的懵懂并没有让认识深刻的他迷失了方向,一个不经意的机会都能够让他脱胎换骨般的改变,从此改变了人生的质量。看上去就是从量到质的转变,可是期间的汗水和艰辛又是文字中无法表达出来的。不敢去想,不敢去猜,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身心的历练,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排解不时的苦闷与彷徨。” 观察清晰。其实是生活的问题在驱动自己,汗水和艰辛是回头叙述才有,当时只是问题本身的牵引,大得让自己只能全力以赴。 还有一位同学说,“最后一天也找他签名了,非常谦虚的样子,签在我无印的大笔记本封面上,签完名还抬头将本子递给我。也许是几年年龄差距的区别,也许是专业的区别,陈虎平跟陈琦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虎平老师家里有精神病的病史,他本科到博士,都是学习哲学的。但他又不是形而上学的虚无主义。他学习科学哲学,学习经济学,学习生物学遗传学数学等硬科学,他研究家族的病史,用科学的方法了解了认识自己。” 这是真的,虽然下文关于我的说法肯定是夸大了。这个同学的这些说法让我感动:“离开万泉河的时候,我看着空荡荡的操场,说,再见万泉河101,再见陈琦老师虎平老师,后会有期,再见北京,我一定会再回来的。”是的,我相信你会回到你的梦想。当你考好这次考试,当你努力到了一个结果的时候,你会在思想上似乎回到最初的起点,在这个力量的发源地,找回你当年的冲动。不用真的回到万泉河或者水清,那里只是一个记录和象征。残雪用她迷人的意象说,“最后你到了一个新的城镇,黄狗在街口庄严地守卫”(《历程》)。你会回到你自己开始的那种激动,从那里,在新的起点上,向新的自己出发。每个这样的时候,你都可以重新选择,获得事业、财富、快乐、或幸福。 12. 我看到如我一样的年轻同学们,在为了自己的理想拼命奋斗,我想我被他们感动着。我希望我曾在某些时候给他们一点点温暖,或甚至于感动。在心智上脱离身边的普通人,追求更优秀的自己,给家人、朋友和社区带来更多快乐、自由和安全,这是不容易的。道阻且长,请守望相助。 我感谢曾经写些文字提到我的同学和朋友们。我们都在努力超出现在的自我,在这个意义上,你就是另一个我。我们是走在同一条奋斗之路上。在这条路上,有辛苦,有兴奋,有冲动,有疯狂,有百转千回,有望远天际;唯一没有的,就是自傲和浮夸。卡夫卡的变形记里的小白领,为了突破现有,敢于变成甲壳虫,以脆弱与敏感的新身,活着。脆弱的个体,伟大的勇气。残雪写下灵魂的城堡,将这一切不断取非当下自我的冲动,化成稳定的叙事,令我们想到如果2-3年自己都没有奋斗没有进步,一定会痛哭。最大的责任是自己。建设好自己,就能带出你最想给的,给你想给的人。空想与哀怨,都是停留在伤感的过去,是萎缩的自我,是空洞的安慰。让我们不断取非当下的自我,向优秀的人聚集、靠拢,与他们一起奔跑,而未来,会有人跟随你奔跑。 |
随便看 |
百科全书收录4421916条中文百科知识,基本涵盖了大多数领域的百科知识,是一部内容开放、自由的电子版百科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