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尼科波利斯战役 |
释义 | 介绍尼科波利斯战役(保加利亚语:Битка при Никопол、Bitka pri Nikopol;土耳其语:Niğbolu Savaşı;匈牙利语:Nikápolyi Csata;罗马尼亚语:Bătălia de la Nicopole)于1396年9月25日爆发[8],交战双方分别是奥斯曼帝国与匈牙利王国、法兰西王国、医院骑士团、威尼斯共和国及欧洲各地的其他军团和个体组成的联军。战役多瑙河岸上的尼科波利斯(Nicopolis)要塞进行,尼科波利斯位于今保加利亚境内[9]。此役又称尼科波利斯十字军东征,是中世纪时期最后一次发动的大规模十字军东征[10]。 背景14世纪时,个别的君王及爵士发动了许多小型的十字军东征,如1390年对突尼斯失败的一次十字军东征和在波罗的海海岸一直进行着的北方十字军入侵。奥斯曼人在1389年的科索沃战役得胜后控制了巴尔干半岛的大部分地区[11],使拜占庭帝国的控制范围缩减至只有君士坦丁堡一带[12],接着奥斯曼人便对君士坦丁堡发动一连串的攻城(分别在1390年、1395年、1397年、1400年、1422年及1453年的君士坦丁堡之陷落)。 1393年,保加利亚沙皇伊凡·希什曼(Ivan Shishman)失去了其临时首都尼科波利斯予奥斯曼人[13],他的弟弟伊凡·史拉特辛米尔(Ivan Stratsimir)虽然仍统治维丁,但已成为了奥斯曼帝国的附庸[14]。伊斯兰教与基督教之间的前线冉冉移向匈牙利王国,匈牙利王国成为了双方在东欧的界线,匈牙利人自身也受到内战威胁。威尼斯共和国担忧奥斯曼帝国会控制巴尔干半岛,包括威尼斯在摩里亚和达尔马提亚的属地,这会削弱威尼斯对亚得里亚海、爱奥尼亚海及爱琴海的影响力。热那亚共和国则担忧如果奥斯曼帝国控制了多瑙河和土耳其海峡,他们最终会垄断了欧洲至黑海的贸易路线,热那亚在黑海掌有卡法、锡诺普及阿马斯拉(Amasra)。热那亚人还控制着君士坦丁堡金角湾北方的加拉塔(Galata),巴耶济德一世在1395年对加拉塔发动过进攻。 即使西方教会大分裂将教宗的职位一分为二,亚维农与罗马的教宗互相对立,而且教宗号召十字军东征的权力早已远去,罗马教宗博义九世仍在1394年号召十字军抵抗土耳其人[15]。 最后的十字军东征得以组成有赖于两个决定性因素:英格兰理查二世与法国查理六世的百年战争及勃艮第公爵菲利普二世的支持[16]。1389年,百年战争进入了周期性的休战,理查二世以和平为考虑因素而在1395年与查理六世的女儿伊莎贝拉(Isabella of Valois)成婚。两国国王继而在1396年10月在边界加来会晤,同意组成联盟,并延长勒兰盖姆停战协定(Truce of Leulinghem)[17]。得到法国贵族当中最具权势的勃艮第公爵的支持亦至关重要,勃艮第设法派遣十字军到普鲁士或匈牙利,勃艮第公爵派遣使节盖伊·德·特雷穆瓦耶(Guy de Tremoille)前往威尼斯和匈牙利评估形势。勃艮第原本希望由勃艮第公爵、奥尔良公爵路易一世及兰卡斯特公爵约翰领导十字军,但事实上他们全部都没有参加十字军。抵抗土耳其人不太可能是勃艮第公爵支持十字军的主要目的,勃艮第希望透过支持十字军来增加其家族的声望和权势,史学家巴巴拉·塔奇曼(Barbara Tuchman)也写道:“他是一个自大的贵族,他那阔气的炫耀才是真正的主题。敌人的计划、后勤及情报只可能放在他心目中的第二位。”[18]1394年,勃艮第在佛兰德榨取了120000里弗赫(法国货币)为十字军东征作好准备。1395年1月,勃艮第向匈牙利国王西吉斯蒙德捎来口信,指出向法国国王的请求将会获得批准[18]。 8月,西吉斯蒙德指派四名爵士及一名主教到巴黎的宫廷描述“40000名”土耳其人掠夺和危及基督教领地,并代表匈牙利的西吉斯蒙德求援。查理六世透过通婚已与英国达成和约,于是回复作为“基督教国王们的领袖”,他有责任保护基督教及教训巴耶济德一世。法国贵族均热切地响应。法国骑士统帅阿图瓦的菲利普和法国元帅让·勒迈格雷都称参加十字军是“勇士”的职责[19]。 兵力在历史文献里,参战者的人数存有严重的争议。史学家塔奇曼认为“记录者惯于把数字与事件凑合,使之看起来十分惊人”。尼科波利斯战役被认为相当重要,中世纪史编者所给出的参战人数最高达到400000人,双方都声称对方的人数倍于己方,故十字军可为他们的失败寻找慰藉,而土耳其人可为他们的胜利感到更加骄傲。塔奇曼对于一般数据认为的100000名十字军不屑一顾,他认为100000人需要一个月时间在铁门渡过多瑙河,实际上十字军仅用了八天渡河[2]。 第一个对此进行记述的是一位巴伐利亚贵族的随从约翰·希尔特贝格(Johann Schiltberger),他在16岁时目睹了战事并被土耳其人俘虏及奴役了30年才得以回家,他在这段时间写了一些关于战役的描述,他估计十字军的兵力达16000人[2],而土耳其人的军队更被吹捧至200000人[20]。十九世纪德国史学家推测十字军的参战人数在7500至9000人之间,而土耳其人则在12000至20000人之间。值得注意的是,从后勤的方向来看,尼科波利斯附近的乡效地区不可能供应足够的粮食及饲料予上数千的人马(中世纪时的军队随着行军而就地补给,不像现代军队那样使用补给线)[2]。 来源 年份 从属 十字军兵力 土耳其兵力 总兵力 引用 约翰·希尔特贝格 1427年 欧洲 16000 200000 216000 [20] 十九世纪德国史学家 1800年代 欧洲 7500-9000 12000-20000 19500-29000 [2] 苏古拉 1400年代 奥斯曼帝国 130000 60000 190000 [21] 大卫·尼科尔 1999年 欧洲 16000 15000 31000 [3] 十字军的构成据说参战的法国骑士及扈从达2000人,另有6000名由志愿者及雇佣兵中抽调出来的弓箭手及步兵,重要程度仅次于他们的是罗德岛的医院骑士团,他们在自从君士坦丁堡及塞浦路斯衰落后便是累范特基督教的旗手。威尼斯提供海舰支援,匈牙利的使节们策动莱茵兰、巴伐利亚及萨克森等德国诸侯参加十字军。法国信使还在波兰、波希米亚、纳瓦拉及西班牙号召十字军,个体可参加十字军[1]。 意大利各个城邦热忱于惯常的互相攻伐,无暇参加十字军。英国甚嚣尘上的参与却从来没有出现。据闻英国派遣了1000名骑士参加十字军的记录是来自当代的安东尼奥·菲奥伦蒂诺,史学家阿齐兹·叙耶·艾提亚(Aziz Suryal Atiya)及其追随者信以为真,他们把步兵及其他随从计算在内,使英国参战人数达到“4000至6000人及两倍于人数的马匹”。不过,英国并没有这次遣兵海外的财政记录,也没有作出过任何组织和调遣军队的准备。亨利四世、兰卡斯特公爵的儿子们及几乎所有英国的重要贵族成员都在十字军出发以后的五个月出席了国王的婚礼,因此亨利四世和兰卡斯特公爵儿子们率领英国军队参加十字军的说法必然是错误的。艾提亚又认为在尼科波利斯采用了圣乔治为呐喊声表示了英国士兵确实参与了战役,因英国人认为圣乔治是主保圣人,然而编年史家让·傅华萨(Jean Froissart)则提到那是法国爵士阿图瓦的菲利普的呐喊声。再者,参战国家在战败后提交赎金换回俘虏,而英国却没有这种迹象。当代文献零星提及到的“英国人”可能是指医院骑士团操英语口音的小部分人,他们是自罗得岛出发沿多瑙河航行[22]。英国不参加十字军的可能原因包括国王与格洛斯特公爵之间的紧张关系,致使双方都希望把他们的支持者留在身边;英国与法国的长期战争使两国互不相容,虽然两国新近签订了和约,英国还是不愿意参加法国领导的十字军[1]。 不过,夸大的数字却不断被复述,包括6000至8000名匈牙利人[23][24]、近万名的法国、英国及勃艮第军队[24]、近万名瓦拉奇人[25]、近6000名德国人[25]及近15000名荷兰、波希米亚、西班牙、意大利、波兰、保加利亚、苏格兰及瑞士陆军[25],还有威尼斯和热那亚的海路支援,使总数达到47000至49000人,许多来源更指出参战人数达120000至130000人,当中包括奥斯曼史学家苏古拉在他的著作“Behçetu't-Tevârih”里提到十字军的人数达130000人[21]。 土耳其军的构成参战人数估计约20000至25000人[23],但有许多来源将数字夸大至60000人,包括15世纪奥斯曼史学家苏古拉,他在著作“Behçetu't-Tevârih”里指出奥斯曼帝国军由60000人组成,并且认为数字是十字军的一半[21]。奥斯曼帝国军中包括了斯特凡·拉扎列维奇领导的5000名塞尔维亚重装骑士[26],斯特凡·拉扎列维奇在1389年的科索沃战役后成为了奥斯曼帝国的附庸。奥斯曼帝国苏丹迎娶了拉扎列维奇的亲姐妹奥利韦拉·德斯皮娜,她的父亲正是塞尔维亚大公拉扎尔·赫雷别利亚诺维奇[27],他在科索沃战役里殒命[28]。 行军勃艮第公爵菲利普原本计划与冈特的约翰和路易一世一起领导十字军,但计划最终流产,菲利普称与英国的和约表明英国须参加十字军,但恐怕那是因为没有人愿意离开帝位的左右,而其他帝位竞争者却在帝位左右。菲利普指派其长子约翰·讷韦尔为名义统帅,公爵可能认为其长子及次子厄和布锡考特当时不足35岁,缺乏必要的经验,故任命了国土上最具经验的战士及政治家、库西堡公爵昂盖朗七世(Enguerrand VII)为约翰的“首席顾问”。十字军模糊的统率架构对最后战果至关重要。讷韦尔身边有一大堆的“顾问”,还有一些杰出的法国领主,讷韦尔可“在认为合适的时候咨询他们”。中世纪的战士不暸解指挥统一的概念[29]。1396年3月28日举行的战争会议颁布了十字军的规条,当中包括“贵族及其人员编入前卫”,足见骑士的准则依然认为骑士应担当冲锋的职责来彰显他们的勇气[30]。 开赴布达1396年4月30日,十字军从第戎出发,取道斯特拉斯堡横过巴伐利亚抵达多瑙河上游,并透过河运与西吉斯蒙特在布达会合。尽管他们没有详尽的计划,十字军的目的是要把土耳其人驱逐出巴尔干半岛及援救君士坦丁堡,然后越过达达尼尔海峡,进击土耳其及叙利亚,解放巴勒斯坦及圣墓教堂,然后经海路返回欧洲。在计划当中,威尼斯的船舰会从马尔马拉海包围土耳其人,威尼斯人将会在7月沿多瑙河航行并在瓦拉奇公国与十字军会合[30]。 标示著多瑙河的欧洲地图由于昂盖朗七世身负出使觐见米兰公爵居安·加利阿索·维斯康蒂(Gian Galeazzo Visconti)的任务,在十字军出发之时,他并未随军。维斯康蒂不满法国企图将他对热那亚的影响力消除,他尝试阻止把热那亚的主权移交给法国手上。昂盖朗七世受命前往警告维斯康蒂切勿轻举妄动,否则法国会考虑进一步干涉。这次争拗不只是政治因素,在十字军出发的同一个月,法国皇后伊萨博施计流放奥兰多公爵的妻子、维斯康蒂的爱女瓦伦蒂娜·维斯康蒂(Valentina Visconti)。米兰公爵维斯康蒂扬言要派遣骑士捍卫女儿的节操,十字军随后在尼科波利斯的惨败让人深信维斯康蒂向巴耶济德一世泄露了十字军的行军情报。虽然谋杀了亲叔伯以巩固权力的维斯康蒂确实有可能背叛了十字军,但是并没有证据证实了这一点,而他与法国的隙缝也可能使他成为了替罪羊。完成了出使使命的昂盖朗七世、亨利(Henry of Bar)及他们的随从离开了米兰,迳自前往威尼斯。他们于5月17日在当地征用了一艘船横渡亚得里亚海,于5月30日在克罗地亚港口塞尼(Senj)登陆,接着赶往预定的会合地点布达[31][32]。 昂盖朗七世首先抵达多瑙河上游,开始接待德国贵族。讷韦尔在6月24日才抵达维也纳,较厄及布锡考特率领的先头部队迟了一个月。70艘载满补给品的威尼斯船只亦抵达多瑙河。讷韦尔在这时受到连襟奥地利公爵利奥波德四世(Leopold IV)的款待,讷韦尔提出向利奥波德四世借用100000达克特币(Ducat,一种欧洲金币),由于需时处理,讷韦尔在7月才到达布达。 进军尼科波利斯军中首领们抵达预定会合地点后,他们需要与医院骑士团团长菲利伯特·莱雅克(Philibert de Naillac)和威尼斯舰队的代表协调战略。24艘威尼斯船只将医院骑士团的骑士从罗得岛经爱琴海送入马尔马拉海,部分船只深入黑海,向多瑙河上游进发。事实上,当时的土耳其人有一些微弱的海上舰队,但并没有阻止威尼斯人,这可以证明巴耶济德一世及他的多数军队仍然站在欧洲一方[33]。 在布达举行的战争会议马上成为了争执剧烈的辩论会。在一年前,巴耶济德一世扬言他将会在5月进攻匈牙利,然而到了7月尾仍不见奥斯曼帝国军的踪影。远至达达尼尔海峡的侦察也未能发现巴耶济德一世,法国认为巴耶济德一世是懦夫。匈牙利的西吉斯蒙德坚信巴耶济德一世会来,并建议让土耳其人长途跋涉会是明智的决定,而不需要反过来长途跋涉去找他们。法国及其盟友却不同意,昂盖朗七世代表法国发言道:“即使苏丹夸下海口,我们也不应该不去争取军绩及追击敌人,这才不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西吉斯蒙德不得已只得顺从。编年史家写道昂盖朗七世这番言论引起了厄的猜忌,厄认为他法国骑士统帅的身分才适合代表法国发言[35]。 十字军沿多瑙河左岸前进,部分匈牙利军队转向北,收编特兰西瓦尼亚及瓦拉奇公国米尔恰一世领导的军队,其余的匈牙利人落在十字军殿后。十字军进入穆斯林控制的地区,开始劫掠和虐杀当地的居民,而早前十字军路经德国时已出现零星的抢略,当他们来到异教徒领地上,法军的纪律更加松散。编年史家传神地描述了十字军的放荡及亵渎行为,包括骑士们终日酗酒嫖妓的详细描述。塔奇曼认为当代的编年史家有意将十字军的失败归咎于十字军的放荡行径,但无法证明这种说法[36]。 十字军花了八天在铁门渡过多瑙河。 奥尔绍瓦(Orşova)的铁门峡谷是多瑙河较狭窄的河段,十字军在这里使用浮桥和舟船渡河,渡河花了八天时间。十字军的兵锋直指维丁,维丁原本是保加利亚西部的一个重镇,被土耳其人控制。维丁的贵族无意为土耳其征服者效力以对抗势不可挡的十字军,维丁马上便投降[37]。十字军在维丁的驻守地处决了当地的土耳其官员。法国人更加坚信土耳其人无法阻挡十字军的去路[2]。 十字军的下一个进攻目标是距维丁约75英里的要塞奥雷霍沃(Oryahovo)。法军苦恼于没有机会展示他们的勇气,他们在夜间强行军以先于其他盟军抵达要塞,他们在早上抵达目的地,但刚好遇上出来破坏护城河桥梁的土耳其人。经过一番激战后,法国人占据了桥梁,但他们需要等待西吉斯蒙德才可继续前进。十字军会合后推进至城墙,守军在翌日被迫撤离。奥雷霍沃的居民在得到西吉斯蒙德保证居民的性命和财产得到保障后投降,但法国人在进城后立刻把西吉斯蒙德的保证抛诸脑后,他们在奥雷霍沃大肆抢劫及屠杀。他们声称在进城前一晚已占据了城墙,奥雷霍沃是被他们征服的。城里大约一千名土耳其及保加利亚人成为了人质,奥雷霍沃也被焚毁,匈牙利人认为法国人的行径等于侮辱他们的国王西吉斯蒙德,法国却认为匈牙利人试图在战争里剥夺属于他们的光荣胜利[38][39]。 十字军在派遣驻军驻守奥雷霍沃后直取尼科波利斯,沿途袭取了一些堡垒和城镇。其中一个要塞的信使向巴耶济德一世通报十字军的来袭[39]。9月12日,十字军在石灰石峭壁上已能望见尼科波利斯要塞[40]。 围攻尼科波利斯尼科波利斯位处险要,扼守多瑙河下游及对内陆的沟通管道。尼科波利斯要塞设有两道城墙,较大的那道城墙在峭壁上,另一道城墙在峭壁下,峭壁与河流之间有一条小路。在城墙内深入的位置,峭壁相当陡峭[40]。在守备严密、后勤充足的状况下,尼科波利斯的土耳其统治者多根·贝伊已预备即将进行旷日经久的围城战,并深信巴耶济德一世会前来援救[7][41]。 十字军并有携带攻城武器[42],但布锡考特乐观地认为梯子容易制造,而且在勇士的使用下,梯子较投石器更好。由于缺乏攻城武器,加上城墙外的坡度陡峭及难以应付的要塞,使十字军无法攻陷要塞。十字军在尼科波利斯外围驻扎,封锁了城镇的出入口及河流,企图饿死守军[41]。十字军认为围攻尼科波利斯只不过是解救君士坦丁堡的第一步,不认为巴耶济德一世会迅速来援并引发大战[43]。 两周以来,百无聊籁的十字军以酒席、玩乐及侮辱敌人的军事技能打发时间。不论是因为酒醉还是疏忽,虽然一些离营到外抢略的士兵回报土耳其人正在接近,十字军没有设置任何哨兵。巴耶济德一世当时已通过埃迪尔内,并强行军通过希普卡(Shipka)山隘向特尔诺沃进发[44]。他的附庸塞尔维亚的斯特凡·拉扎列维奇在途中加入巴耶济德一世的大队(斯特凡·拉扎列维奇在1389年的科索沃战役后成为奥斯曼帝国的附庸)[45]。西吉斯蒙德已派出500名骑士在北面70英里的特尔诺沃附近侦察,他们回报土耳其人的确正在接近。被包围的尼科波利斯守军也收到了消息,他们吹响了号角并欢呼。布锡考特称敌人欢呼的声响只是诡计,坚信苏丹不会前来,又扬言散播土耳其人迫近的谣言将被视为破坏军心,违者会被割去耳朵[44]。 昂盖朗七世亲自侦察战情,他领导著500名骑士及500名骑弓兵向南侦察,遭遇一股通过附近一个关隘的土耳其人,他让200名骑士佯退,吸引追兵进入伏击地点,预先埋伏在暗处的十字军袭击敌人的殿后部队。昂盖朗七世的军队毫不留情地尽量消灭敌军后返回营地,他的行动一洗营地无精打采的气氛并引来了其他十字军的赞赏。塔奇曼认为这使得法国人更加过分自信,并再次引起了厄的嫉妒,厄认为昂盖朗七世的行动鲁莽轻率,企图从讷韦尔身上夺取荣誉和权威[46]。 西吉斯蒙德在24日召开战事会议,他提出了一个作战方案,当中瓦拉奇公国的步兵将会充当先锋对付土耳其人的先头部队,土耳其人的先头部队通常都是装备差劣的民兵,他们通常被用作抢掠及在战时拖延敌人让较强的土耳其军队对付疲惫的敌军。西吉斯蒙德认为土耳其人的先头部队不堪一击,当两军首度交锋后,法国人应该形成前线冲锋,匈牙利及其他盟军紧随其后展开攻势,以阻止土耳其的西帕希骑兵扫荡十字军两翼。厄斥责这个方案贬低骑士,因为骑士要跟在步兵后面战斗,据说他曾经说:“去收拾殿后部队是对我们的羞辱,使我们在众人面前受到鄙视”他又称作为统帅,他会亲自带领先头部队,任何冲在他前方的人就是对他的侮辱,布锡考特也支持厄。讷韦尔被他们的自信所说服[46]。 法国人执意负责冲锋,西吉斯蒙德只得为他自己的部队制定作战方案。似乎在数个小时内,西吉斯蒙德通知营地,指巴耶济德一世还有六个小时便会抵达,十字军宿醉未醒引起了混乱-有些人不相信这个消息、有些人惊惶失措、有些人则匆忙地准备作战。据说由于十字军欠缺卫兵,十字军将由拉彻华带来的俘虏屠杀,连后来的欧洲编年史家也称这种行为“野蛮”[47]。 战役9月25日黎明破晓之际,参战者各自在他们的首领旗帜下组织起来。西吉斯蒙德派遣他的大元帅向讷韦尔反映他的侦察兵已目堵了土耳其人的先锋,请求将攻击行动延迟两个小时,使他的侦察兵得以回报敌军的数量及部署。讷韦尔匆忙地举行顾问会议,昂盖朗七世、法国海军上将让·德·维埃纳(Jean de Vienne)及十字军的一些资深骑士都建议依从匈牙利国王的建议,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厄再次大唱反调,称西吉斯蒙德只是想包揽战功,并请缨带领冲锋。昂盖朗七世斥责厄的言论“傲慢无礼”,并让维埃纳发表意见。维埃纳说道:“实情和情理不被接纳,那便是傲慢无礼”[48]他又认为如果厄希望推进,那么大军一定会跟随,但是与匈牙利人和其他盟友一起合作会更为明智,厄不愿意再等下去,结果会议演变成激烈的争辩,较年轻的鹰派分子认为那些资深骑士不是谨慎行事,而是惧怕敌人。厄最终决定推进,争议才似乎得以解决[48]。 厄领导着法国骑士组成的前锋,讷韦尔和昂盖朗七世则统率中军。法国骑士及骑弓兵骑着坐骑向尼科波利斯的方向冲击,土耳其人则从山丘的南麓迎战,医院骑士团、德国人和其他盟军则待在西吉斯蒙德的阵形里。由于文献记载出发了矛盾之处,使接下来的战况令人费解,塔奇曼写道:“缺乏了接下来的战场讯息和动态,只有一些杂乱的记载,显得当时瞬息万变。”[49] 图中描述法国军队的冲击。 虽然十字军骑士们遭到土军射手的箭雨攻击及面对用来刺穿马肚的尖桩,法军的冲击击溃了由征募入伍的土耳其新兵组成的前线,并推进至由土耳其那些娴熟的步兵组成的阵线。编年史家记载那些坐骑被尖桩刺杀的骑士推倒了尖桩,让后面的骑士得以通过,击溃了土耳其步兵,败溃的土耳其步兵逃到西帕希骑士后面的安全位置。昂盖朗七世及维埃纳提议停下来整顿阵形,并让法国骑士休整及让匈牙利人赶上来提供支援。那些年轻的骑士否决了这个提议,他们不知道土耳其军队的规模,但他们相信他们经已击败了巴耶济德一世的大军,并坚持追击败军[50]。 法国骑士追上山丘,文献指出超过半数的骑士步行追赶,因为他们被尖桩赶下马或他们需要下马拆除尖桩。他们身披重甲竭力追上山上的高地,本以为能够看见败逃的土耳其人,但他们发现眼前的是一股战意高昂的西帕希骑兵,这些西帕希骑兵是巴耶济德一世的预备军,他们吹响号角,击打定音鼓,又大喊著“真主至上”汹涌地杀上来。法国骑士很快便显得绝望,一些骑士开始向山下逃跑。其余的骑士被一位史学家形容为“比野猪及狂狼更激烈地”交战。扛着法国旗帜的大骑士维埃纳身负重伤仍奋力激励同胞们的士气,最终阵亡。其他战死的著名骑士包括让·德·卡鲁日(Jean de Carrouges)、菲利普·德·巴(Philippe de Bar)及奥达德·德·沙斯龙(Odard de Chasseron)。土耳其人扬言要击倒讷韦尔,讷韦尔的卫兵伏地默然投降,并央求对方留下讷韦尔的性命。虽然土耳其人已向十字军发动圣战,但他们希望能利用讷韦尔索取巨额赎金,于是俘虏了讷韦尔。余众见主帅被俘,他们也纷纷投降[51]。 战事的时间轴显得有一些模糊,当法国骑士推进至斜坡时,土耳其的西帕希骑兵却从侧面往下进行包抄,在平原上的匈牙利及其盟军在混乱当中接战,无主马匹仓皇地奔逃。塔奇曼猜测特兰西瓦尼亚人和瓦拉奇人眼见十字军兵败如山倒,于是放掉了拴绳,放弃了战斗。西吉斯蒙德、医院骑士团及德国人竭力抵抗,防止敌军对两侧的“无法形容的屠杀”[50]。这时,斯特凡·拉扎列维奇领导的1500名塞尔维亚骑士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23][50]。西吉斯蒙德的军队被击败。西吉斯蒙德及医院骑士团团长等人利用渔船逃到多瑙河上的威尼斯舰只[50],西吉斯蒙德的一名士兵赫曼(Hermann)带领一支军队掩护西吉斯蒙德撤退,事后被封为伯爵[52]。巴耶济德一世和斯特凡·拉扎列维奇认出西吉斯蒙德军中的尼古拉斯二世·加雷(Nicholas II Garay),他是斯特凡·拉扎列维奇的连襟。巴耶济德一世和斯特凡·拉扎列维奇不欲误伤尼古拉斯二世·加雷,于是向对方提出和平协议,对方答应并撤退[53]。 影响战后,西吉斯蒙德向医院骑士团团长说道:“法国人的自负虚荣使我们输掉了战争,如果他们听从我的建议,我们便有能力打败我们的敌人。”[54]编年史家让·传华萨(Jean Froissart)称:“自从在十二名法国贵族阵亡的龙塞斯瓦列斯山口战役以后,基督教国家未曾遭逢过这么重大的伤害。”[55] [编辑]战俘与赎金 后来,巴耶济德一世重返战场,希望可以找到匈牙利国王的遗体,并为死伤更惨烈的土耳其人“悲恸痛哭”。他发现了奥雷霍沃的俘虏被杀害,挑起了他的怒火,他下令在翌日早上要把战俘聚集在他面前。土耳其人发现了曾经为穆拉德一世效力的法国骑士雅克·德·赫利,并让他辨认被俘的贵施以便索取赎金。昂盖朗七世、巴、厄、盖伊·德·特雷穆瓦耶等人都与讷韦尔一起被抽出来,而那些被认为是20岁以下的战俘都被抽出来强迫劳役[56]。 其余数千名战俘被三四成群地捆绑在一起,他们的双手被绑,被迫赤裸地来到苏丹面前。在苏丹的命令下,刽子手依次处决各组俘虏,战俘被施以斩首之刑或割断肢体。讷韦尔及其他被俘的贵族被迫站在苏丹身边观看行刑。随后布锡考特被发现也在这些俘虏当中,讷韦尔随即向苏丹下跪,指出布锡考特与他情同手足,使苏丹确信布锡考特的价值,布锡考特被抽出来并加入到那些贵族俘虏当中。行刑一直由早上持续到傍晚,巴耶济德也许厌倦了血腥场面,也许被他的部下说服没有必要触怒基督教国家,他终止了行刑。撇开那些刻意被夸大的数字不提,被处决的俘虏在300至3000人之间,当然战死的人数多上很多[6][25]。 那些逃离战场的十字军也只有少数幸存。许多人试图游向多瑙河上的船只,有多艘船只不堪负荷而沉没。后来,船上的人推开那些试图上船的人,多有半途溺毙者。西吉斯蒙德担忧瓦拉奇人背信弃义,他由水路航向黑海和君士坦丁堡回国。成功渡过多瑙河的十字军想由陆路返回,但他们发现粮草已经被败退的瓦拉奇人掠去,十字军只得衣衫褴褛地穿越荒野及搜刮任何可得的物资,许多人在半路上毙命。在少数得以回家的幸存者当中,巴伐利亚的鲁珀特伯爵是最著名的一个,他穿得就像乞丐一样回家,数天后逝世[6]。 战俘被迫前往350公里以外的盖利博卢,他们被剥去衣衫,大多数战俘都没有鞋子,他们的双方被绑,又被劫持者毒打。那些贵族俘虏被关在盖利博卢一座塔的上层房间内,苏丹又从普通战俘当中挑选300人关在下层的房间内。西吉斯蒙德搭乘的船只在通过达达尼尔海峡时正在这座塔的一英里范围内,土耳其人把那些战俘排列在海岸上,又嘲讽地喊叫西吉斯蒙德来营救他的同伙。身在君士坦丁堡的西吉斯蒙德曾经提议营救战俘。巴耶济德一世意识到匈牙利的财富已在这一次的十字军东征里耗尽,他或许可以从法国获取更丰厚的赎金。两个月后,战俘被转移到奥斯曼帝国首都布尔萨,他们就在那里等待被赎回[57]。 在12月的第一周,难以置信的兵败传言传至巴黎。由于没有确切的消息,流言制造者被囚禁在大沙特莱(Grand Châtelet),如果消息被证实是虚假,他们会被判处死刑。法国国王,勃艮第公爵、迪克·德·巴都都催促使者到威尼斯及匈牙利打探消息。12月16日,商船把尼科波利斯战败及西吉斯蒙德败走的消息带到威尼斯[58]。 替巴耶济德一世辨认贵族战俘的雅克·德·赫利在起誓将会返回后才得以回国,向法国国王、勃艮第公爵通告土耳其人的胜利并要求缴纳赎金。圣诞节当日,雅克·德·赫利驭马进入巴黎,跪倒在国王前诉说十字军东征、尼科波利斯战役、战败及巴耶济德一世对俘虏的屠杀,他又带来了讷韦尔及其他贵族俘虏的信件。没有来信的人被假定为死亡,宫廷人员都围在雅克·德·赫利身边打探亲人的状况,多有悲伤痛哭者。据圣但尼的僧人说,“悲痛之情充斥着众人的心里”。德尚写道:“丧礼由早上一直举行到傍晚”法国宣布1月9日为全国哀悼日,当天“巴黎的所有教堂响起铃声,令人同情”[44]。 1397年1月20日,携带着丰厚礼物的代表团离开巴黎,前往晋见巴耶济德一世商讨赎金。雅克·德·赫利在较早前遵守誓言已前往奥斯曼帝国,并带同写给俘虏的信件。居安·加利阿索与奥斯曼帝国朝廷有广泛的接触,他提供了莫大的帮助。使者向他转达法国国王允许在他的纹章盾上添加百合花饰。居安·加利阿索的第一任妻子来自法国皇室,她也竭力寻求居安·加利阿索的协助。同时,12月初出发的使者已抵达威尼斯,得悉俘虏们的下落,并准备前往布尔萨。威尼斯拥有的贸易网络使她成为法国通往穆斯林世界的渠道,成为了讯息、资金及交易俘虏的中心[59]。 1397年2月13日,昂盖朗七世因伤重或疾病逝世。布锡考特和盖伊·德·特雷穆瓦耶在累范特地区主动寻求资金,盖伊·德·特雷穆瓦耶在复活节左右于罗得岛病逝,而厄则在6月15日逝世。同一个月内,法国就赎金问题与奥斯曼帝国朝廷达成共识,法国支付200000弗罗林金币(Florin)。在法国支付了75000的首期赎金后,俘虏在6月24日被释放,他们须留在威斯尼等待其余赎金的交付。被释放的贵族发现他们没有足够的资金以支撑他们惯常的奢华,他们又借了与赎金数目相约的资金供他们使用,辗转在多个岛屿停留及借款后,他们在10月抵达威尼斯。提供赎金及安排贵族回国和生活的交易异常复杂,勃艮第、匈牙利及威尼斯的三方交易花了27年时间才得以解决。威斯尼爆发的疫病一度要把贵族暂时转移至特雷维索[60]。 十字军的领袖讷韦尔、布锡考特、基雷姆·德·特雷穆瓦耶及雅克·德·拉·马尔凯与7至8名骑士在1398年2月重返法国,沿途受到游方艺人、列队及团队欢迎。塔奇曼写道:“款待没有展示像14世纪其他盛典那样的热情。”[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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