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巴伐利亚实验 |
释义 | 简介该实验项目的官方称谓是“中德土地整理与农村发展合作试验区”。1988年,山东省政府和德国巴伐利亚州以及德国赛德尔基金会共同把青州市南张楼村确定为“中德土地整理与农村发展合作试验区”。该项目包括片区规划、土地整合、机械化耕作、农村基础设施建设、修路、发展教育等很多项措施。 起因二战结束后的德国,城乡差距进一步拉大,大量农业人口离开农村涌入城市,城市也因此不堪重负。赛德尔基金会所倡导的“等值化”理念此时开始发挥作用,它通过土地整理、村庄革新等方式,实现了“在农村生活,并不代表可以降低生活质量”的目的,使农村经济和城市经济得以平衡发展,明显减弱农村人口向大城市的涌入。这一计划自50年前在巴伐利亚开始实施后,成为德国农村发展的普遍模式。 引入上世纪80年代末,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中国也开始出现了农民大量涌入城市务工,甚至是耕地荒芜的现象。此时此景,德国人希望把在其本土成功运行的农村发展模式运用到中国来,复制到南张楼村。 在该项目落户之前,南张楼村在青州属于中等偏下的农村,而德国人看中的正是该村当时的这些天然劣势:一不靠城、二不靠海、三不靠大企业、四不靠交通要道、五没有矿产资源、六是人多地少。南张楼村村委副书记袁行友向《中国经济周刊》回忆说,当时青岛和烟台有两个更发达的村子也想竞争这个项目,但最后都败给了南张楼村,因为在德国人看来,南张楼村更符合他们心目中的典型中国北方农村的形象。 争到了这个项目,对朴实的南张庄户人来说,不异于“天上掉下来馅饼”。 对项目落户后的第一次讨论,袁祥生记忆犹新:“妇女组要拖拉机;学生组要求改善学校条件;工业组要新设备、要接受培训;老年组要求整修道路,改造房屋……”代表们提的全是“要钱的事”。 “无偿的资金援助”,这是村里人当时对项目的本能理解。 “德国人听了咱讨论的那些要求,也不表态,只是笑,估摸听出全是在要钱。”事后大家猜度着。 而赛德尔基金会对在山东农村进行试验的目标也很明确:改造环境,改善生产条件,完善基础设施。 据当时参与项目讨论的村民回忆,项目的德方代表是赛德尔基金会中国/蒙古处处长维尔克,维尔克在讨论会上说,别人曾经给他看过一段录像,内容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的农民提着大包小包挤火车、进城务工的镜头,于是他说:“这是中国今天的现实,德国已经走了弯路,希望中国不要再走。”而当时在场的该项目的经理袁祥生对村民补充说:“做这个试验,德国人不要求任何回报。” 成果从地理位置看,南张楼村偏居山东省青州市西北一隅,距离青州市区20多公里,有人家1021户,人口4000。 “如今在德国的巴伐利亚州,许多人都知道中国有个南张楼村,”该实验的项目经理袁祥生对《中国经济周刊》介绍说,“而15年来南张楼村的变化,首先体现在其按照功能定位划分明晰的村容村貌上。”“南张楼村的村貌很清晰,共四个功能区。”袁祥生指着全部为德语说明的全村规划图描述说:“村南边是已有50多家企业的工业区,村东是大田区,村北是文化教育区,村子中心地带则是生活区。” 记者在村子内步行浏览,全部柏油化的街巷把这个大村分割得井井有条;村民住房多为简朴、舒适的平房,记者经过的街道上也有七八座新建的粉红色三层小楼;每户的大门上都有统一的门牌编号,路两边都有路灯,并设置了垃圾箱。 袁祥生介绍说,现在村里大部分农民所住的房子,结构和功能基本都与城里的一样,如卧室与客厅分设、室内卫生间以及有沐浴设施等。 记者来到村子的北头,村小学就建在这里,一座清新典雅的红色三层教学楼看上去并不起眼,但在这里,孩子们可以接受被德国人称为“双元制”教育的素质教育。据介绍,学校设有微机室、木工室、图画室、玩具室、实验室。学校的老师说,德国人特别重视孩子的动手能力。“当其他地方的一些农村小学还在为筹集建造校舍资金发愁,或者是因为告别危旧教学楼而欣喜时,我们这里的农村孩子已经开始接受真正的素质教育了。”学校的一位教师颇为自豪地对记者说。 据了解,为提高只有中等教育程度的教师们的自身素质,巴伐利亚州还经常邀请一些国内外教育专家来学校对教师进行业务培训。 在村小学的东边,是南张楼村的文化功能区,这里有南张楼博物馆和文化中心,在文化中心内还建造了一个装备了现代音响设备的大礼堂,“礼堂内有1200个座位,正好一户一个,每年3月在这里召开村民代表大会时,大家按号入座。”袁祥生介绍说,村里其他的娱乐活动也在这里进行。 文化中心前绿草如茵的广场、造型别致的雕塑,还有现代化的体育设施,让这里看上去与城市的文化活动场所没有什么差距。 在小学的西边,是新建成的村医院,据介绍,村里为此投资120万元。 村南边是占地150多亩的民营经济园区,织布厂、石油机械厂、面粉加工厂等50多家村办企业都集中在这里。南张楼村织布厂厂长袁爱民对《中国经济周刊》介绍说,他的厂里有110多台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剑杆布机,产品销往欧洲、美国等地,去年总产值为1500万元。据了解,去年全村的工业总产值为2亿元,纳税500多万元,占所在乡镇财政收入的90%。 记者走进一家超市买烟时发现,平时在一些县城都难买到的宽“三五”,在这里竟然货源充足;在超市里逛一圈,发觉超市规模不小,货架上食品、洗涤用品等日用商品种类齐全,不亚于青州城里的超市。据说,这种规模的超市,村里有四五家。 记者在村子里还发现了多家网吧,但这里的网吧外面都没有名称和招牌,走进去发现,显示器上是清一色的游戏画面。正在上网的年轻人袁华对记者说,村里连网吧都有了,“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城市里独有的了”,所以在城里上学后本来有机会留在城市的他,还是选择回到了村里,“因为喜欢幼时一起长大的同村伙伴,就爱和他们一起玩,城里没啥朋友”。 的确,美发店、饭馆、加油站、摩托车销售部……凡是村民们有需要的商品与服务,村民们基本不用出村。即便出村也很方便,村里设有通往附近县城的多条公交路线,如通往“全国蔬菜基地”寿光城的公交车,20分钟一趟,票价一块钱。 8月5日傍晚,《中国经济周刊》记者来到村民袁可贵家里。袁可贵刚从村里的机械厂下班回来,在屋里安闲地翻阅当天的《潍坊晚报》。他说,这里的工厂每年放两次假:秋假和麦假,各二十天,除此之外没有公休日。每天的工作时间是上午7时30分到11时30分,下午12时30分到4时,余下点时间,留给农民工们去照看自家的田地。 像袁可贵这样“白天进厂,下班种田,农闲进厂,农忙进田”,已经成了南张楼人主要的生活节奏,平均每个家庭都有一个劳动力在村上的工厂里上班。村民们的收入不断增长,从1989年的人均1950元跃至去年的6000元。 后记在这15年里,德国赛德尔基金会一共往南张楼村投了450万元人民币。 袁祥生说,450万元并不算太多,实际上合作项目的实施过程中村子里投的钱占大头,要比这450万元多得多,但是,这450万元起了个很好的引导作用,如果没有这个试验和这450万元,村委会根本不会想到花这么多钱去划分片区、土地整合、修路和发展教育,因为这些优势要到十几年后才能逐渐感受到,而村民们也不会了解到外面的世界竟然这么大。 很多村民至今还记得1990年划分片区的情景。当时一些村民很不习惯,有人嫌道路规划砍了自家的树,有人嫌公共用地挤占了自家的院子…… 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体会到功能分区的好处:生活区安静,没有污染;教学区独立,不受干扰;工厂区则是水、电、路齐全。当时德方规划中还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村里人认为建个停车场纯属浪费,坚持拿掉了。袁祥生说,现在看来这是一个失误,还是德国专家看得远,随着村里私家车和来往车辆越来越多,现在停车场是非建不可了。 58岁的村民袁寿山是村子里最早出国的一批人之一。他说,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村里还从来没有人敢想过出国,当时还是村支书的袁祥生通过和德国人的交往以及几次到德国学习的经验,认识到“村民走出去”的重要性,几乎硬逼着当时是村干部的袁寿山去阿根廷,合资创办了一个华生农场。即便如此,当时有袁寿山这样“觉悟”的并不多,那时有好多人有出国打工的机会,多数觉得到国外“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几乎都不愿去;有个别人好不容易做通工作,家里媳妇寻死觅活一闹腾,最后也留了下来没去成。 “可是现在,村子里去过阿根廷、日本、韩国打工的人已经有好几百了,以前人们信奉‘离土不离乡’,现在是想出还出不去。”袁寿山说。 到国外打工回来的人几乎都办起了小工厂,机械厂、塑料厂、纺织厂,还有奶牛养殖场,南张楼村搞什么,周围的村子就跟着搞什么,但他们总比南张楼要晚一步甚至更多,所以外村人就说,“南张楼人见的世面多,脑子就是活。” “土地整理项目让南张楼的人打开眼界、见了世面,让村委会知道该把钱投到什么地方,别的村尝到的是改革的甜头,而我们更多的尝到了开放的甜头。” |
随便看 |
百科全书收录4421916条中文百科知识,基本涵盖了大多数领域的百科知识,是一部内容开放、自由的电子版百科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