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祖逖 |
释义 | 祖逖(266-321),字士稚,汉族,范阳逎县(今河北涞水)人。北州旧姓,东晋初期著名的北伐将领。著名的“闻鸡起舞”就是他和刘琨的故事。曾一度收复黄河以南大片土地,但及后因朝廷内乱,在他死后北伐功败垂成。祖逖亦是一位极受人民爱戴的将领,他死后,所辖的豫州人人都好像父母离世那样悲伤。 中文名:祖逖 别名:士稚 国籍:中国 东晋 民族:汉族 出生地:范阳逎县(今河北涞水) 出生日期:西晋泰始二年公元266年 逝世日期:东晋大兴四年公元321年 职业:征西将军 主要成就:北伐后赵,收复大片失地 概述简介祖逖(tì)是晋朝著名将领,华夏杰出志士,东晋初期著名的北伐将领,曾一度收复黄河以南大片土地。后因晋朝内乱及晋元帝猜忌,令北伐事业功败垂成,公元321年,祖逖在忧愤交加中病逝。其中有关他的:“闻鸡起舞”、“中流击楫”等著名历史典故为后世所熟知。 祖逖家是北方一个官僚大族,祖上世代担任二千石的高官。父亲祖武,曾任上谷太守。祖逖自幼丧父,兄弟六人中,兄长祖该、祖纳等都开朗爽直而有才干。祖逖性格旷达,仗义疏财,乐善好施,不好读书。常到田庄上去,佯称兄长意旨,散发一些谷帛接济生活困苦的乡亲,因此博得宗族乡里的敬重。后目睹国家四分五裂之现状,与志同道合的好友刘琨折节读书,枕戈待旦,闻鸡起舞,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致力于北伐恢复中原。曾为齐王冏大司马掾,累官太子中舍人,东海王司马越任为典兵参军、济阴太守,母丧不赴。永嘉五年(311)匈奴族刘曜率汉军攻陷洛阳,晋怀帝被俘,中原大乱,祖逖率亲邻几百家避难南下,甘苦与共,被推为流徒的首领——行主。至泗口(今江苏清江北),镇东大将军司马睿任命他为徐州刺史(侨置,非北方徐州),不久征为军咨祭酒,移居京口(今江苏镇江)。上书司马睿,力请北伐。建兴元年(313),司马睿以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只予一千人的粮食和三千匹布作为北伐物资,由其自募战士,自造兵器。他带着随他南下的部曲百余家北渡长江,中流击楫宣誓:“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至淮阴后,一面治铸兵器。一面招募流散,得两千多人,进屯雍丘(今河南杞县)。当时,河南坞主(堡壁首领)各拥部曲自重,相互攻击,依违于石勒和晋朝之间,他派人招抚,共御石勒,进克谯城(今安徽毫州)。蓬陂坞主陈川势力较大,大掠豫州诸郡,被祖逖设伏击溃,将所掠子女财物各归原主,深得民心。陈川投石勒,祖逖率军伐陈,勒遣石虎领兵五万救援,祖逖数以奇兵击退进犯。石勒统治的镇戍多归附祖逖,北方晋室将领李矩、郭默、上官巳、赵固等也愿听从指挥,九年即收复黄河以南的大部土地。祖逖军纪严明;自奉俭约,不畜资产,劝督农桑,发展生产,深得百姓爱戴,历经丧乱的中原父老说:“吾等老矣!更得父母,死将何恨!”黄河北岸坞壁群众向祖逖密报石勒的活动,迫使不敢南犯.石勒遣书求互市,他虽不答,却任凭通商贸易,收利十倍。正当他营缮虎牢(今河南荥阳记水镇),秣马厉兵,积蓄力量,准备向北岸推进时,东晋王朝内部矛盾激化,王敦擅政。太兴四年(321),晋元帝司马睿派遣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诸军事、司州刺史,以监督祖逖。祖逖忧虑王敦和东晋政权对立,内乱爆发,北伐难成, 当年,忧愤死于雍丘。他收复的土地又被石勒攻占。 相关轶事逖少轻财好侠,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曾为齐王冏大司马掾,累官太子中舍人,东海王司马越任为典兵参军、济阴太守,母丧不赴。永嘉五年(311)匈奴族刘曜率汉军攻陷洛阳,晋怀帝被俘,中原大乱,祖逖率亲邻几百家避难南下,甘苦与共,被推为流徙的首领——行主。至泗口(今江苏清江北),镇东大将军司马睿任命他为徐州刺史,不久征为军咨祭酒,移居京口(今江苏镇江)。上书司马睿,力请北伐。 建兴元年(313),司马睿以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只予一千人的粮食和三千匹布作为北伐物资,由其自募战士,自造兵器。他带着随他南下的部曲百余家北渡长江,中流击楫宣誓:“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至淮阴后,一面冶铸兵器。一面招募流散,得两千多人,进屯雍丘(今河南杞县)。当时,河南坞主各拥部曲自重,相互攻击,依违于石勒和晋朝之间,他派人招抚,共御石勒,进克谯城(今安徽亳州)。蓬陂坞主陈川势力较大,大掠豫州诸郡,被祖逖设伏击溃,将所掠子女财物各归原主,深得民心。陈川投石勒,祖逖率军伐陈,勒遣石虎领兵五万救援,祖逖数以奇兵击退进犯。石勒统治的镇戍多归附祖逖,北方晋室将领李矩、郭默、上官巳、赵固等也愿听从指挥,九年即收复黄河以南的大部土地。祖逖军纪严明;自奉俭约,不畜资产,劝督农桑,发展生产,深得百姓爱戴。历经丧乱的中原父老说:“吾等老矣!更得父母,死将何恨!”黄河北岸坞壁群众向祖逖密报石勒的活动,迫使不敢南犯。石勒遣书求互市,他虽不答,却任凭通商贸易,收利十倍。 正当他回镇寿春,同时积极营缮虎牢关(今河南荥阳汜水镇),秣马厉兵,积蓄力量,准备向北岸推进时,东晋王朝内部矛盾激化,王敦擅政,拥兵于武昌,而晋元帝司马睿亦不甘为傀儡,积极任用刁协、戴渊等人,四方布置。 太兴四年(321),晋元帝司马睿派遣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诸军事、司州刺史,以监督祖逖。戴渊虽然才学出众,颇有韬略,又忠于晋朝,但因是南方人,对北伐并不积极,手下也没有什么精兵强将。他的职务,实际上是晋元帝为了防备大将军王敦而作的布置。祖逖忧虑王敦和东晋政权对立,内乱爆发,北伐难成,当年,忧愤死于雍丘。他死后王敦以为已经无敌,于是发动叛乱,于次年攻入石头城。戴渊等援救失利,被执遇害。 王敦被平定后,朝廷又派祖逖的弟弟侍中祖约接替他的职务。祖约为人贪好财货,短于大略,虽有祖焕、戴洋等人辅佐,但依旧屡次失败,加上敌后的李矩等人相继失败,祖逖收复的土地又逐步被石勒攻占。327年,祖约联合苏峻发动叛乱,失败后投奔石勒,不久全族被害(只有一个十岁的小儿子,被祖逖从前的一个羯族部下救出)。 公元321年9月,祖逖含恨离开了人世,享年56岁。中原人民听到祖逖逝世的消息,万分悲痛,许多地方的民众为他建了纪念祠堂。祖逖领导的北伐虽然没有完全取得胜利,但打击了胡人气焰,使东晋王朝统治得以巩固。他为国献身的精神,长留青史,千百年来一直受到人们的敬仰和赞颂。 个人品质祖逖素怀大志、忧国忧民的品质及为收复失地而大胆进言、身体力行的胆识。他素怀大志、忧国忧民,即使不被重用,仍矢志不渝。 人物生平早年生活祖逖性格豁荡,不修仪检,十四五岁还未读过书,曾令一众兄长忧心。但为人轻财好侠,慷慨而有志节,每到田舍都以兄长们的名义分谷帛救济贫困的人,乡里宗族因而看重他。及至祖逖博览书籍,涉猎古今,往来洛阳时人人都他有赞世才具。侨居在阳平时曾获举孝廉和秀才,但都不应命。后任司州主簿。后曾先后担任大司马齐王冏和骠骑将军长沙王乂的属官,最终升任太子中舍人、豫章王司马炽的从事中郎。曾于永安元年(304年)随晋惠帝北征邺城,兵败后逃回洛阳。 后来,祖逖发奋读书,“博览书记,该涉古今”。他游历京师,所见者都说他有经时辅国之才。 后祖逖寄居在阳平。 晋武帝太康十年(公元289年),祖逖二十四岁时,阳平郡察举他当孝廉,司隶进而举荐他为秀才,他一概不应。 闻鸡起舞不久,祖逖与司空刘琨一起出任司州(治洛阳)主簿。两人“情好绸缪,共被同寝”,关系十分融洽。 时值西晋“八王之乱”的前夜。大族擅权,政治黑暗;豪强纵横,民不聊生,表面上的繁荣已经掩盖不住日益加深的社会危机了。 一天半夜,祖逖被野外传来的鸡鸣声吵醒了,便用脚踢醒刘琨,说:“此非恶声也”。于是,两人相邀到户外,拔剑起舞。这就是流传至今的“闻鸡起舞”的佳话。 祖逖与刘琨“并有英气”,对每况愈下的政局充满了忧虑,经常议论国家大事,有时夜深还不能入睡,拥被起坐,相互勉励说:“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于中原耳”。 晋元康元年(公元291年),一场历时十六年的战乱终于爆发了。在“八王之乱”中,祖逖和刘琨萍飘蓬转,各自东西。当时晋王室相互争斗,祖逖为诸王所重视,先后担任齐王司马冏大司马府的掾属、长沙王司马乂骠骑将军府的祭酒和主簿,稍后又迁任太子中舍人、豫章王从事中郎等。 晋永兴元年(公元304年)农历7月,洛阳禁卫军在东海王司马越的统率下,拥晋惠帝讨伐成都王司马颖,祖逖随军北伐。但在荡阴战败,惠帝被俘,被挟持到长安,祖逖又随军退还洛阳。 西晋宗室诸王为了争夺帝位,使中原地区横尸遍地,生灵涂炭,在宦海中浮沉了多年的祖逖对此深感失望。所以当关东诸王,如范阳王司马虓、高密王司马略、平昌王司马模等人竞相招引他出来做官时,均被他回绝了。东海王司马越又命他担任典军参军、济阴太守,适遇其母病逝,他干脆守丧不出。 聚众南下晋永嘉五年(公元311年)农历6月,洛阳陷落,北方人民纷纷逃亡到南方避难,祖逖也被迫带着亲族宗党几百家南下淮泗(今江苏徐淮地区)。一路上大家风餐露宿,历尽艰辛,祖逖主动把车马让给老弱和病人,又把粮食、衣物和药品分给别人。他和大家同甘共苦。他还常常想办法,解疑释难。大家既感激他,又敬佩他,一致推举他担任流人队伍的“行主”。 永嘉五年(311年)匈奴族刘曜率汉军攻陷洛阳,晋怀帝被俘,中原大乱,祖逖率亲邻几百家避难南下,与他们甘苦与共,又富有谋略,于是被推为他们行旅的首领——行主。 当祖逖走到泗口(今江苏徐州)时,坐镇建邺(今江苏南京)的镇东大将军、琅砑王司马睿(晋元帝)任命他为徐州刺史。 晋建兴元年(公元313年),又征召他担任军谘祭酒,于是,祖逖就在京口(今江苏镇江)定居下来。 西晋政权被推翻后,祖逖常怀“振复之志”,他手下的宾客义徒都是暴杰勇士,祖逖待之犹如子。时扬州闹灾荒,这些人便常常劫掠富户。祖逖有时问他们:“比复南塘一出不”?这些人中,有人若被官吏揭露捕获,祖逖便去解救。人们为此非议他,但祖逖仍若无其事,我行我素。 中流击楫晋建兴元年(公元313年)农历4月,晋愍帝即位,以司马睿为左丞相,让他率兵二十万直攻洛阳。农历6月复遣使催促。当时,司马睿致力于开拓江南地区,根本顾不上北伐。而祖逖虽出身北方大族,并可以在司马睿偏安一隅的小朝廷里本可以安享尊荣,步步高升的。但是,他不愿苟且偷安,不贪恋安定舒适的生活。在南北门阀士族热衷于新政权的权力再分配的时候,在他们热衷于求田问舍,进行新的兼并的时候,祖逖义正辞严地提出收复半壁河山,拯救中原同胞于水火的强烈要求。祖逖向他进言:“晋室之乱,非上无道而下怨叛也。由籓王争权,自相诛灭,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原。今遗黎既被残酷,人有奋击之志。大王诚能发威命将,使若逖等为之统主,则郡国豪杰必因风向赴,沈弱之士欣于来苏,庶几国耻可雪,愿大王图之”。 祖逖的要求,代表了人民的愿望,但无异于给司马睿出了一个难题。司马睿自移镇建邺,一心在拼凑江南小朝廷,他和拥戴他的门阀士族都无意北伐。从司马睿来说,虽然国土沦丧,他仍不失为偏安之主;如果北伐成功,这皇帝的宝座还不知究竟属谁呢?但面对祖逖大义凛然的请求,他又不愿落下阻止北伐的恶名,于是,便消极对待此事。为了敷衍天下人耳目,司马睿乃任命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前锋都督出师北伐,只拨给他一千人的粮饷,三千匹布,不给铠甲兵器,而不给一兵一卒,让他自募士众,自制刀枪。 祖逖眼见西晋一片混乱,决心要振兴晋朝,为此礼遇甚至纵容那些暴桀勇武的门客,望日后北伐时他们能作出贡献。同时又上书司马睿,力请北伐。建兴元年(313年),司马睿以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但因司马睿一心巩固初建的江东政权,无心北伐,于是只给予一千人的粮食和三千匹布作为北伐物资,更由其自募战士,自造兵器。但祖逖仍带着随他南下的部曲百余家北渡长江,“中流击楫”宣誓:“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至淮阴后,一面冶铸兵器。一面招募流散,得两千多人后开展北伐。 司马睿的冷漠态度并没有动摇祖逖北伐中原的决心,他率领跟随自己南下的流人队伍百余家,毅然从京口渡江北上。船到中流,祖逖眼望面前滚滚东去的江水,感慨万千。想到山河破碎和百姓涂炭的情景,想到困难的处境和壮志难伸的愤懑,豪气干云,热血涌动,于是敲着船楫朗声发誓:“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意思是若不能平定中原,收复失地,决不重回江东!祖逖“辞色壮烈”,部属为之慨叹。 祖逖渡过长江后,暂驻淮阴,起炉冶铁,铸造兵器,同时又招募到二千多士兵。 晋建兴四年(公元316年)农历11月,晋愍帝被汉国俘虏,西晋灭亡。司马睿被迫移檄四方,约期北征,祖逖欣然应命。 收复豫州时北伐的形势十分严峻。祖逖面临的对手不仅是割据冀、豫一带,拥兵十多万的羯族首领石勒,河南地区还盘踞着为数众多的汉族地主豪强武装,即所谓“坞主”。这些坞主修筑坞堡,自称刺史、太守,称霸一方,依违于晋、赵之间,情况非常复杂。他们可能成为北伐军的盟友,也可能成为北伐军的敌人。这种形势决定祖逖北伐的道路是一条充满了艰难险阻的道路。 公元317年,祖逖进驻芦洲(今安徽亳县),果然,北伐军首先遭到流人坞主张平、樊雅的阻遏。张平、樊雅是兖、豫一带的豪强,乘乱起兵,张自任豫州刺史,樊自任谯郡太守,各据一城,有众数千人。张平部下还有董瞻、于武、谢浮等十多支小部队,各有数百人。张、樊名义上臣属于司马睿,接受司马睿给予的四品将军头衔,实际上不受约束,自行其是。祖逖派遣参军殷乂(ài,yì)去联络张、樊,殷乂有些看不起张平,指着他的住房说这只配作马厩,又指张平的一口大镬说这可以铸铁器。并说张平不能保住头颅。张平大怒,杀死殷义,勒兵固守。张平“阻兵固守”,殷乂诚然不能辞其咎,但根本原因恐怕还是这位自封的豫州刺史不能容忍朝廷派来的豫州刺史。这类豪强,虽然他们原来也经常受到敌人的攻击,但当他们的既得利益稍许受到危害,他们则宁肯站到敌人的立场攻击自己的同盟者。祖逖率军进攻,仍不能下。于是祖逖便用离间计,从张平部下分化出谢浮,谢浮借与张平商讨军情之机,杀死张平,率众归降。 张平虽死,樊雅仍占据谯城,祖逖进据太丘(今永城),因军中乏食,处境十分困难。樊雅派兵乘夜来袭,攻入营垒,拔戟大呼,直逼祖逖营帐,军中大乱。祖逖临危不乱,安排左右拒敌,督护董昭英勇杀敌,终于打退了樊雅的进攻。祖逖率部追讨,张平余部帮助樊雅迎击祖逖。为了尽快攻下谯城,祖逖向蓬坞堡主陈川、南中郎将王含求援。陈川派李头、王含派桓宣来援,王含也命参军桓宣领兵五百助战。祖逖一面发兵进攻,一面派对桓宣说:“卿先已说平、雅,信义大著于彼。今复为我说雅。雅若降者,方相擢用,不但免死而已”。桓宣遂入谯城劝降。见到樊雅,桓宣说:“祖逖方欲平荡二寇,每何卿为援。前殷乂轻薄,非豫州意。今若和解,则忠勋可立,富贵可保。若犹固执,东府赫然更遣猛将,以卿乌合之众,凭阻穷城,强贼伺其北,国家攻其南,万无一全也。愿善量之”。樊雅这才出城归降。经过一年多的苦战,祖逖终于攻占谯城,在豫州站住了脚跟,并打通了北伐的通道。 正当祖逖以谯城为根据地,且战且耕,逐步扩大战果时,发生了蓬陂坞主陈川叛归石勒的事件。陈川本是号称“乞活”的流民集团的首领,自称宁朔将军、陈留太守。这支流民武装长期割据浚仪蓬陂,曾经投降石勒,又受晋官号。陈川部将李头攻打谯城立功,祖逖遇之甚厚,正好祖逖获得樊雅一匹好马,李头很想要又不敢说,祖逖知道他的心思后,便把马给了他。以后李头经常感激地说:“若得此人为主,吾死无恨”。陈川闻后大怒,遂杀李头。李头的亲信冯宠鼓动所属四百多人投奔祖逖,陈川更加怒不可遏,大掠豫州诸郡以为报复。祖逖则针锋相对,命卫策在谷水伏击,尽获其所掠之车马子女,祖逖下令,将车马子女全部归回原主,军队一点也不截留。陈川大为惊恐,于东晋大兴二年(公元319年)农历4月以浚仪(今河南开封)投降石勒。 当时石勒建基于襄国(今河北邢台),活动于黄河流域,因实力所限而推行北攻南守方针。南面所要对付的主要是祖逖所率领的北伐队伍。而要阻止祖逖北进,首要的也在于争夺各地的坞堡组织。 祖逖得知陈川叛晋后,遂于五月进攻蓬关(蓬陂,今河南开封)。石勒派养子石虎率领五万大军救授陈川,与祖逖军战于浚仪。祖逖战败,退守淮南(今安徽寿县)。石虎在豫州进行了一番洗劫之后,也带着陈川回师襄国,只留下将领桃豹戍守蓬陂坞。农历10月,祖逖派督护陈超攻打桃豹没有成功。农历11月,石勒自立为赵王(史称后赵)。 东晋大兴二年(公元319年)农历6月,石虎派桃豹据浚仪,屯兵西台,从南门出入,祖逖则派韩潜据东台,由东门出入,两军相持四十日。祖逖决定设计智取。当时,双方粮草供应都很紧张,祖逖命令把沙土装在粮袋里,假装成米,让一千多人像运送军粮一样,忙忙碌碌运上东台。又故意让几个人真的挑着大米,走在后面,佯装疲惫在路上休息,等敌军来抢米。桃豹的军队缺粮已久,见晋军运粮,以为有机可乘,突然冲过来抢粮,那几个人扔下粮袋仓皇逃跑。桃豹军士抢得粮米后,以为祖逖士兵都能吃饱,而自己长久饥饿,于是更加恐惧,士气低落。这时,石勒部将刘夜堂用一千头驴运粮食给桃豹,祖逖侦知消息,派部将韩潜、冯铁等部在汴水截击,尽获其粮食和脚力。桃豹闻讯,连夜退兵东燕城(今河南延津)。祖逖乘胜进军,派韩潜进屯封丘(今河南封丘),威逼桃豹,冯铁部进据二台,自己统兵镇守雍丘(今河南杞县)。并屡次派兵截击后赵军,后赵很多城镇纷纷叛赵归晋。 农历7月,石勒不甘心失败,派遣一万多精锐骑兵反扑,但又被严阵以待的北伐军所败。又经过一年多的反复争夺,祖逖取得北伐战争以来最重大的胜利。 祖逖在北伐中不仅善于分化瓦解敌军,而且善于团结可以团结的豪强武装集团和坞壁主,这是他能够以弱小兵力多次打败敌军的重要原因。侦察兵常俘获濮阳人,祖逖总是优待他们,送他们回去,这些人感谢祖逖的恩德,联络了乡里五百家来归附。当时河南境内有赵固、上官巳、李矩、郭默等割据集团,他们各据一方,经常以兵戎相见。祖逖多次派人从中调解,晓以大义,消除他们之间的矛盾,使他们都服从自己的统一指挥。 黄河以南,原有一些坞堡主,迫于石勒强大的势力,不得不臣服于石勒,送其子弟到襄国为人质。祖逖允许他们表面上仍归附石勒,任凭他们两边交往,并常派些小部队假装攻打他们,以表明他们并未归附晋朝,从而消解石勒的疑心,减轻坞堡的压力。各坞堡主感戴祖逖的恩德,经常帮助北伐军刺探情报,因而祖逖在战场上始终处于主动地位,屡战屡胜,威名远播。 图平河北祖逖礼贤下士,善体恤民情。即使是关系疏远、地位低下之人,也施布恩信,予以礼遇。将士“其有微功,赏不逾日”。祖逖在统治区内劝督农桑,恢复农业生产;在军队中一直实行且战且耕,以耕养战,以减轻人民的负担。祖逖自身生活俭朴,自奉节俭,不畜私产,其子弟与战士一样参加耕耘、背柴负薪。他还收葬枯骨,加以祭奠。因此,北伐军得到河南地区人民群众的拥护和爱戴。 一次,祖逖摆下酒宴,招待当地的父老兄弟,一些老人流着眼泪说:“吾等老矣!更得父母,死将何恨”!乃在座上歌曰: “幸哉遗黎免俘虏,三辰既朗遇慈父。玄酒忘劳甘瓠脯,何以咏恩歌且舞”。 由于祖逖策略得当,民众归心,所以不出几年,基本上收复了黄河以南地区。刘琨在写给亲戚的信中,大力称扬祖逖的威德,晋元帝也下诏擢升他为镇西将军。 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祖逖领导下的北伐军正是依靠群众的支援,同占据绝对优势的敌人苦战四年多,终于收复黄河以南的大片土地;北伐军也由小到大,越战越强,成为一支使“石勒不敢窥兵河南”的劲旅。石勒慑于北伐军的威力,转而采取守势,他下令幽州官府修祖氏坟墓、成皋县修祖逖母亲坟墓。并写信给祖逖,请求互通使节、互市贸易。祖逖格于形势,没有回信,但听任双方互市,收利十倍,于是官方和私人都富足起来,兵马也日益强壮。 北伐遗恨祖逖的目标是清定中原,他不敢稍有懈怠,抓紧练兵积谷,准备“推锋越河,扫清冀朔”。正当祖逖准备渡河北进,完成统一大业之时,晋元帝听说祖逖在河南深得民心,屡建战功,怕将来不利于自己的统治,便于晋太兴四年(公元321年)农历7月任命戴渊为都督兖豫雍冀并司六州军事、征西将军,出镇合肥,以牵制祖逖。祖逖认为,戴渊是南方吴人,虽然有名望,但并无远见卓识,加上自己目前已剪除荆棘,收复河南,而戴不费气力,即来统御,心中颇为不乐。这时,又传来王敦跋扈,朝廷内部矛盾日益尖锐的消息,眼看内乱将起,北伐还有什么希望!祖逖心力交瘁,忧愤成疾。于是,把家眷安排在汝南大木山下。当时中原的士大夫都认为祖逖应该进据武牢,没想到他却把家属安置到了险要之处,纷纷劝阻他,他不听。 祖逖心中虽然忧愤,但仍“图进取不辍”,抱病营缮虎牢城。虎牢城北临黄河,西接成皋,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他担心城南没有坚固的壁垒,易被敌人攻破,特意派堂侄祖济(汝南太守)、汝阳太守张敞、新祭内史周闳等率众筑垒。营垒尚未修成,祖逖病危,农历9月,祖逖病死在雍丘(今河南杞县),终年五十六岁。 祖逖死讯传出,豫州人民痛哭流涕,谯梁百姓还自发为祖逖修建祠堂,纪念这位热爱祖国、热爱人民、不畏强敌、百折不挠的爱国名将。朝庭追赠祖逖为车骑将军。 史书评价《晋书·祖逖传》对其评价如下:祖逖散谷周贫,闻鸡暗舞,思中原之燎火,幸天步之多艰,原其素怀,抑为贪乱者矣。及金行中毁,乾维失统,三后流亡,递萦居彘之祸,六戎横噬,交肆长蛇之毒,于是素丝改色,跅弛易情,各运奇才,并腾英气,遇时屯而感激,因世乱以驱驰,陈力危邦,犯疾风而表劲,励其贞操,契寒松而立节,咸能自致三铉,成名一时。古人有言曰:“世乱识忠良。”益斯之谓矣。天不祚晋,方启戎心,越石区区,独御鲸鲵之锐,推心异类,竟终幽圄,痛哉!士稚叶迹中兴,克复九州之半,而灾星告衅,笠毂徒招,惜矣!赞曰:越石才雄,临危效忠,枕戈长息,投袂徼功,崎岖汾晋,契阔獯戎。见欺段氏,于嗟道穷!祖生烈烈,夙怀奇节。扣楫中流,誓清凶孽。邻丑景附,遗萌载悦。天妖是征,国耻奚雪! 祖逖北伐战争,是中国战争史上第一次北伐。虽未有刘裕“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和岳飞“直捣黄龙”的气势,也未能像朱元璋那样一统中华。但祖逖的北伐可以说是比较成功的,由于是白手起家,祖逖以战养战的策略是非常正确的。祖逖虽未能收复失地,但他的爱国主义精神将和宗泽、岳飞、文天祥、于谦等人一样,永远留在人民的心中。 人物典故闻鸡起舞简介晋代的祖逖是个胸怀坦荡、具有远大抱负的人。可他小时候却是个不爱读书的淘气孩子。进入青年时代,他意识到自己知识的贫乏,深感不读书无以报效国家,于是就发奋读起书来。他广泛阅读书籍,认真学习历史,从中汲取了丰富的知识,学问大有长进。他曾几次进出京都洛阳,接触过他的人都说,祖逖是个能辅佐帝王治理国家的人才。祖逖24岁的时候,曾有人推荐他去做官司,他没有答应,仍然不懈地努力读书。 后来,祖逖和幼时的好友刘琨一志担任司州主簿。他与刘琨感情深厚,不仅常常同床而卧,同被而眠,而且还有着共同的远大理想:建功立业,复兴晋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文言原文初,范阳祖逖,少有大志,与刘琨俱为司州主簿。同寝,中夜闻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 及渡江,左丞相睿以为军谘祭酒。逖居京口,纠合骁健,言于睿曰:“晋室之乱,非上无道而下怨叛也,由宗室争权,自相鱼肉,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土。今遗民既遭残贼,人思自奋,大王诚能命将出师,使如逖者统之以复中原,郡国豪杰,必有望风响应者矣!” 睿素无北伐之志,以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给千人廪,布三千匹,不给铠仗,使自召募。 逖将其部曲百余家渡江,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遂屯淮阴,起冶铸兵,募得二千余人而后进。 字词注释主簿:主管文书的官员。 蹴:踢。 恶声:相传半夜鸡鸣是不吉之兆。 渡江:指西晋灭亡后,中原官民大量度过长江,流往江南。 军谘祭酒:军事顾问类的官职。 京口:现今江苏镇江市。 郡国:指全国各地。 廪:公家发给的钱粮,这里指军饷。 铠杖:铠甲和兵器。 部曲:当时世家大族的私人军队。 中流:江心。 屯:驻扎。 起冶铸兵:兴建冶炼工场,铸造兵器。 素:一向 译文范阳人祖逖,年轻时就有大志向,曾与刘琨一起担任司州的主簿,与刘琨同寝,夜半时听到鸡鸣,他踢醒刘琨,说:“这不是不吉利的叫声!”就起床舞剑。 渡江以后,司马睿让他担任军咨祭酒。祖逖住在京口,聚集起骁勇强健的壮士,对司马睿说:“晋朝的变乱,不是因为君主无道而使臣下怨恨叛乱,而是皇亲宗室之间争夺权力,自相残杀,这样就使戎狄之人钻了空子,祸害遍及中原。现在晋朝的遗民遭到摧残伤害后,大家都想着自强奋发,大王您如果能够派遣将领率兵出师,使像我一样的人统领军队来光复中原,全国各地的英雄豪杰,一定会有闻风响应的人!” 司马睿一直没有北伐的志向,他听了祖逖的话以后,就任命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仅仅拨给他千人的口粮,三千匹布,不供给兵器,让祖逖自己想办法募集。 祖逖带领自己私家的军队共一百多户人家渡过长江,在江中敲打着船桨说:“我祖逖如果不能肃清中原的敌人再渡江回来,就像这大江一样,一去不复返!”于是就到淮阴驻扎,建造熔炉冶炼浇铸兵器,又招募了二千多人然后继续前进。 祖逖北伐建兴元年(313年)四月,愍帝在长安即位,以司马睿为左丞相,让他率兵二十万直攻洛阳,六月复遣使催促。当时,司马睿致力于开拓江南地区,根本顾不上北伐。祖逖出身北方大族,本可以在司马睿偏安一隅的小朝廷里安享尊荣,步步高升。但他不愿苟且偷安,不贪恋安定舒适的生活。在南北门阀士族热衷于新政权的权力再分配,进行新的兼并的时候,祖逖义正辞严地提出收复半壁河山,拯救中原汉家同胞于水火的强烈要求。祖逖向司马睿进言:“晋室之乱,非上无道而下怨叛也。由籓王争权,自相诛灭,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原。今遗黎既被残酷,人有奋击之志。大王诚能发威命将,使若逖等为之统主,则郡国豪杰必因风向赴,沈弱之士欣于来苏,庶几国耻可雪,愿大王图之”。 祖逖的要求,代表了汉族人民的愿望,但无异于给司马睿出了一个难题。司马睿自移镇建邺,一心在拼凑江南小朝廷,他和拥戴他的门阀士族都无意北伐。但面对祖逖大义凛然的请求,他又不愿落下阻止北伐的恶名,于是,便消极对待此事。为了敷衍天下人耳目,司马睿乃任命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前锋都督出师北伐,只拨给他1000人粮饷,3000匹布,不给铠甲兵器,而不给一兵一卒,让他自募士众,自制刀枪。 司马睿的冷漠态度并没有动摇祖逖北伐中原的决心,他率领跟随自己南下的流人队伍百余家,毅然从京口渡江北上。船到中流,祖逖眼望面前滚滚东去的江水,感慨万千。想到山河破碎和百姓涂炭的情景,想到困难的处境和壮志难伸的愤懑,豪气干云,热血涌动,于是敲着船楫朗声发誓:“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晋书·祖逖传》)!意思是若不能平定中原,收复失地,决不重回江东!祖逖“辞色壮烈”,部属为之慨叹。祖逖渡过长江后,暂驻淮阴,起炉冶铁,铸造兵器,同时又招募到二千多士兵。建兴四年(316年)十一月,晋愍帝被匈奴贼寇刘曜俘虏,长安失陷,西晋灭亡。司马睿被迫移檄四方,约期北征,祖逖欣然应命。当时北伐的形势十分严峻。祖逖面临的对手不仅是割据冀、豫一带,拥兵十多万祸乱天下的羯寇石勒,河南地区还盘踞着为数众多的汉族地主豪强武装,即所谓“坞主”。这些坞主修筑坞堡,自称刺史、太守,称霸一方,依违于晋、赵之间,情况非常复杂。他们可能成为北伐军的盟友,也可能成为北伐军的敌人。这种形势决定祖逖北伐的道路是一条充满了艰难险阻的道路。 建兴五年,祖逖进驻芦洲(在今安徽亳县),果然,北伐军首先遭到流人坞主张平、樊雅的阻遏。张平、樊雅是兖、豫一带的豪强,乘乱起兵,张自任豫州刺史,樊自任谯郡太守,各据一城,有众数千人。张平部下还有董瞻、于武、谢浮等十多支小部队,各有数百人。张、樊名义上臣属于司马睿,接受司马睿给予的四品将军头衔,实际上不受约束,自行其是。祖逖派遣参军殷乂去联络张、樊,殷乂出身世族,看不起张平,指着他的住房说这只配作马厩,又指张平的一口大镬说这可以铸铁器。并说张平不能保住头颅。张平大怒,杀死殷义,勒兵固守。张平“阻兵固守”,殷乂诚然不能辞其咎,但根本原因恐怕还是这位自封的豫州刺史不能容忍朝廷派来的豫州刺史。这类豪强,虽然他们原来也经常受到敌人的攻击,但当他们的既得利益稍许受到危害,他们则宁肯站到敌人的立场攻击自己的同盟者。祖逖率军进攻,仍不能下。于是祖逖便用离间计,从张平部下分化出谢浮,谢浮借与张平商讨军情之机,杀死张平,率众归降。 张平虽死,樊雅仍占据谯城,祖逖进据太丘(今永城县西北),因军中乏食,处境十分困难。樊雅派兵乘夜来袭,攻入营垒,拔戟大呼,直逼祖逖营帐,军中大乱。祖逖临危不乱,安排左右拒敌,督护董昭英勇杀敌,终于打退了樊雅的进攻。祖逖率部追讨,张平余部帮助樊雅迎击祖逖。为了尽快攻下谯城,祖逖向蓬坞堡主陈川、南中郎将王含求援。陈川派李头、王含派桓宣来援,王含也命参军桓宣领兵五百助战。祖逖一面发兵进攻,一面派人对桓宣说:“卿先已说平、雅,信义大著于彼。今复为我说雅。雅若降者,方相擢用,不但免死而已”(《晋书·桓宣传》)。桓宣遂入谯城劝降。见到樊雅,桓宣说:“祖逖方欲平荡二寇,每何卿为援。前殷乂轻薄,非豫州意。今若和解,则忠勋可立,富贵可保。若犹固执,东府赫然更遣猛将,以卿乌合之众,凭阻穷城,强贼伺其北,国家攻其南,万无一全也。愿善量之”(《晋书·桓宣传》)。樊雅这才出城归降。经过一年多的苦战,祖逖终于攻占谯城,在豫州站住了脚跟,并打通了北伐的通道。 正当祖逖以谯城为根据地,且战且耕,逐步扩大战果时,发生了蓬陂坞主陈川叛归石勒的事件。陈川本是“乞活”流民集团的首领,自称宁朔将军、陈留太守。这支流民武装长期割据浚仪蓬陂,曾经投降石勒,又受晋官号。陈川部将李头攻打谯城立功,祖逖遇之甚厚,正好祖逖获得一匹好马,李头很想要又不敢说,祖逖知道他的心思后,便把马给了他。以后李头经常感激地说:“若得此人为主,吾死无恨”。陈川闻后大怒,遂杀李头。李头的亲信冯宠鼓动所属四百多人投奔祖逖,陈川更加怒不可遏,大掠豫州诸郡以为报复。祖逖则针锋相对,命卫策在谷水伏击,尽获其所掠之车马子女,祖逖下令,将车马子女全部归回原主,军队一点也不截留。陈川大为惊恐,于东晋元帝太兴二年(319年)四月以浚仪(今河南开封)投降石勒。 当时石勒盘踞于襄国(今河北邢台),活动于黄河流域,与匈奴人刘曜的前赵对抗,因实力所限而推行北攻南守方针。南面所要对付的主要是祖逖所率领的北伐队伍。而要阻止祖逖北进,首要的也在于争夺各地的坞堡组织。祖逖得知陈川叛晋后,遂于五月进攻蓬关(即蓬陂,今河南开封县南)。石勒派侄子石虎率领5万大军救授陈川,与祖逖军战于浚仪。祖逖战败,退守淮南(今安徽寿县)。石虎在豫州进行了一番洗劫杀戮之后,带着陈川部属返回襄国,只留下将领桃豹戌守蓬陂坞。十月,祖逖派督护陈超攻打桃豹没有成功。十一月,石勒僭号赵王(史称后赵)。 东晋太兴三年六月,石虎派桃豹据浚仪,屯兵西台,从南门出入,祖逖则派韩潜据东台,由东门出入,两军相持40日。祖逖决定设计智取。当时,双方粮草供应都很紧张,祖逖命令把沙土装在粮袋里,假装成米,让一千多人像运送军粮一样,忙忙碌碌运上东台。又故意让几个人真的挑着大米,走在后面,佯装疲惫在路上休息,等敌军来抢米。桃豹的军队缺粮已久,见晋军运粮,以为有机可乘,突然冲过来抢粮,那几个人扔下粮袋仓皇逃跑。桃豹军士抢得粮米后,以为祖逖士兵都能吃饱,而自己长久饥饿,于是更加恐惧,士气低落。这时,石勒部将刘夜堂用一千头驴运粮食给桃豹,祖逖侦知消息,派部将韩潜、冯铁等部在汴水截击,尽获其粮食和脚力。桃豹闻讯,连夜退兵东燕城(今河南延津东北)。祖逖乘胜进军,派韩潜进屯封丘(今属河南),威逼桃豹,冯铁部进据二台,自己统兵镇守雍丘(今河南杞县)。并屡次派兵截击后赵军,后赵城镇纷纷叛赵归晋。七月,石勒不甘心失败,派遣一万多精锐骑兵反扑,但又被严阵以待的北伐军所败。经过一年多的反复争夺,祖逖终取得北伐战争以来最重大的胜利。祖逖在北伐中不仅善于分化瓦解敌军,而且善于团结可以团结的汉族豪强武装集团和坞壁主,这是他能够以弱小兵力多次打败胡寇的重要原因。侦察兵常俘获濮阳人,祖逖总是优待他们,送他们回去,这些人感谢祖逖的恩德,常联络了乡人部曲来归附。当时司州境内有赵固、上官巳、李矩、郭默等原西晋政府残军,他们虽对抗胡寇,但各据一方,经常互相以兵戎相见。祖逖多次派人从中调解,晓以大义,消除他们之间的矛盾,使他们都服从自己的统一指挥。黄河以南,原有一些坞堡主,迫于石勒强大的势力,不得不臣服于石勒,送其子弟到襄国为人质。祖逖允许他们表面上仍归附石勒,任凭他们两边交往,并常派些小部队假装攻打他们,以表明他们并未归附晋朝,从而消解石勒的疑心,减轻坞堡的压力。各坞堡主感戴祖逖的恩德,经常帮助北伐军刺探情报,因而祖逖在战场上始终处于主动地位,屡战屡胜,威名远播。 祖逖礼贤下士,善体恤民情。即使是关系疏远、地位低下之人,也施布恩信,予以礼遇。将士“其有微功,赏不逾日”。祖逖在统治区内劝督农桑,恢复农业生产;在军队中一直实行且战且耕,以耕养战,以减轻人民的负担。祖逖自身生活俭朴,自奉节俭,不畜私产,其子弟与战士一样参加耕耘、背柴负薪。他还收葬枯骨,加以祭奠。因此,北伐军得到河南地区人民群众的拥护和爱戴。一次,祖逖摆下酒宴,招待当地的父老兄弟,一些老人流着眼泪说:“吾等老矣!更得父母,死将何恨”!乃在座上歌曰: “幸哉遗黎免俘虏,三辰既朗遇慈父。玄酒忘劳甘瓠脯,何以咏恩歌且舞” 由于祖逖策略得当,民众归心,所以不出几年,基本上收复了黄河以南地区。当年的好友,此时担任并州刺史的司空刘琨在写给亲戚的信中,大力称扬祖逖的威德,晋元帝也下诏擢升他为镇西将军。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祖逖领导下的北伐军正是依靠汉族群众的支援,同占据绝对优势的胡寇苦战四年多,终于收复黄河以南的大片土地;北伐军也由小到大,越战越强,成为一支使“石勒不敢窥兵河南”的劲旅。石勒慑于北伐军的威力,转而采取守势,这个奸险小人下令幽州官府修祖氏坟墓、成皋县修祖逖母亲坟墓。并写信给祖逖,请求互通使节、互市贸易。祖逖格于形势,没有回信,但听任双方互市,收利十倍,于是官方和私人都富足起来,兵马也日益强壮。 祖逖的目标是清定中原,他不敢稍有懈怠,抓紧练兵积谷,准备“推锋越河,扫清冀朔”。正当祖逖准备渡河北进,完成统一大业之时,晋元帝听说祖逖在河南深得民心,屡建战功,怕将来不利于自己的统治,便于太兴四年(321)七月任命戴渊为都督兖豫雍冀并司六州军事、征西将军,出镇合肥,以牵制祖逖。祖逖认为,戴渊是南方人,北方不是他的故乡;虽然有名望,但并无远见卓识,加上自己目前已剪除荆棘,收复河南,而戴不费气力,即来统御,心中颇为不乐。这时,又传来大将军王敦跋扈不臣,朝廷内部矛盾日益尖锐的消息,眼看内乱将起,北伐还有什么希望!祖逖心力交瘁,忧愤成疾。于是,把家眷安排在汝南大木山下。当时中原的士大夫都认为祖逖应该进据虎牢关,没想到他却把家属安置到了险要之处,纷纷劝阻,祖逖不听。祖逖心中虽然忧愤,但仍“图进取不辍”,抱病营缮虎牢城。虎牢城北临黄河,西接成皋,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他担心城南没有坚固的壁垒,易被敌人攻破,特意派从子汝南太守祖济,汝阳太守张敞、新蔡内史周闳等率众筑垒。营垒尚未修成,祖逖病危,九月,祖逖病死在雍丘(治所在今河南杞县),终年五十六岁。 祖逖死讯传出,豫州人民痛哭流涕,如丧考妣;谯梁百姓自发为祖逖修建祠堂,纪念这位热爱祖国、热爱人民、不畏强敌、百折不挠的爱国名将。东晋朝廷追赠祖逖为车骑将军。 史籍记载晋书卷六十二 祖逖,字士稚,范阳遒人也。世吏二千石,为北州旧姓。父武,晋王掾、上谷太守。逖少孤,兄弟六人。兄该、纳等并开爽有才干。逖性豁荡,不修仪检,年十四五犹未知书,诸兄每忧之。然轻财好侠,慷慨有节尚,每至田舍,辄称兄意,散谷帛以周贫乏,乡党宗族以是重之。后乃博览书记,该涉古今,往来京师,见者谓逖有赞世才具。侨居阳平。年二十四,阳平辟察孝廉,司隶再辟举秀才,皆不行。与司空刘琨俱为司州主簿,情好绸缪,共被同寝。中夜闻荒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逖、琨并有英气,每语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谓曰:「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于中原耳。」 辟齐王冏大司马掾、长沙王乂骠骑祭酒,转主簿,累迁太子中舍人、豫章王从事中郎。从惠帝北伐,王师败绩于荡阴,遂退还洛。大驾西幸长安,关东诸侯范阳王虓、高密王略、平昌公模等竞召之,皆不就。东海王越以逖为典兵参军、济阴太守,母丧不之官。及京师大乱,逖率亲党数百家避地淮泗,以所乘车马载同行老疾,躬自徒步,药物衣粮与众共之,又多权略,是以少长咸宗之,推逖为行主。达泗口,元帝逆用为徐州刺史,寻征军谘祭酒,居丹徒之京口。 逖以社稷倾覆,常怀振复之志。宾客义徒皆暴杰勇士,逖遇之如子弟。时扬土大饥,此辈多为盗窃,攻剽富室,逖抚慰问之曰:「比复南塘一出不?」或为吏所绳,逖辄拥护救解之。谈者以此少逖,然自若也。时帝方拓定江南,未遑北伐,逖进说曰:「晋室之乱,非上无道而下怨叛也。由籓王争权,自相诛灭,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原。今遗黎既被残酷,人有奋击之志。大王诚能发威命将,使若逖等为之统主,则郡国豪杰必因风向赴,沈弱之士欣于来苏,庶几国耻可雪,愿大王图之。」帝乃以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给千人禀,布三千匹,不给铠仗,使自招募。仍将本流徙部曲百余家渡江,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辞色壮烈,众皆慨叹。屯于江阴,起冶铸兵器,得二千余人而后进。 初,北中郎将刘演距于石勒也,流人坞主张平、樊雅等在谯,演署平为豫州刺史,雅为谯郡太守。又有董瞻、于武、谢浮等十余部,众各数百,皆统属平。逖诱浮使取平,浮谲平与会,遂斩以献逖。帝嘉逖勋,使运粮给之,而道远不至,军中大饥。进据太丘。樊雅遣众夜袭逖,遂入垒,拔戟大呼,直趣逖幕,军士大乱。逖命左右距之,督护董昭与贼战,走之。逖率众追讨,而张平余众助雅攻逖。蓬陂坞主陈川,自号宁朔将军、陈留太守。逖遣使求救于川,川遣将李头率众援之,逖遂克谯城。 初,樊雅之据谯也,逖以力弱,求助于南中郎将王含,含遣桓宣领兵助逖。逖既克谯,宣等乃去。石季龙闻而引众围谯,含又遣宣救逖,季龙闻宣至而退。宣遂留,助逖讨诸屯坞未附者。 李头之讨樊雅也,力战有勋。逖时获雅骏马,头甚欲之而不敢言,逖知其意,遂与之。头感逖恩遇,每叹曰:「若得此人为主,吾死无恨。」川闻而怒,遂杀头。头亲党冯宠率其属四百入归于逖,川益怒,遣将魏硕掠豫州诸郡,大获子女车马。逖遣将军卫策邀击于谷水,尽获所掠者,皆令归本,军无私焉。川大惧,遂以众附石勒。逖率众伐川,石季龙领兵五万救川,逖设奇以击之,季龙大败,收兵掠豫州,徙陈川还襄国,留桃豹等守川故城,住西台。逖遣将韩潜等镇东台。同一大城,贼从南门出入放牧,逖军开东门,相守四旬。逖以布囊盛土如米状,使千余人运上台,又令数人担米,伪为疲极而息于道,贼果逐之,皆弃担而走。贼既获米,谓逖士众丰饱,而胡戍饥久,益惧,无复胆气。石勒将刘夜堂以驴千头运粮以馈桃豹,逖遣韩潜、冯铁等追击于汴水,尽获之。豹宵遁,退据东燕城,逖使潜进屯封丘以逼之。冯铁据二台,逖镇雍丘,数遣军要截石勒,勒屯戍渐蹙。候骑常获濮阳人,逖厚待遣归。咸感逖恩德,率乡里五百家降逖。勒又遣精骑万人距逖,复为逖所破,勒镇戍归附者甚多。时赵固、上官巳、李矩、郭默等各以诈力相攻击,逖遣使和解之,示以祸福,遂受逖节度。逖爱人下士,虽疏交贱隶,皆恩礼遇之,由是黄河以南尽为晋土。河上堡固先有任子在胡者,皆听两属,时遣游军伪抄之,明其未附。诸坞主感戴,胡中有异谋,辄密以闻。前后克获,亦由此也。其有微功,赏不逾日。躬自俭约,劝督农桑,克己务施,不畜资产,子弟耕耘,负担樵薪,又收葬枯骨,为之祭醊,百姓感悦。尝置酒大会,耆老中坐流涕曰:「吾等老矣!更得父母,死将何恨!」乃歌曰:「幸哉遗黎免俘虏,三辰既朗遇慈父,玄酒忘劳甘瓠脯,何以咏恩歌且舞。」其得人心如此。故刘琨与亲故书,盛赞逖威德。诏进逖为镇西将军。 石勒不敢窥兵河南,使成皋县修逖母墓,因与逖书,求通使交市,逖不报书,而听互市,收利十倍,于是公私丰赡,士马日滋。方当推锋越河,扫清冀朔,会朝廷将遣戴若思为都督,逖以若思是吴人,虽有才望,无弘致远识,且已翦荆棘,收河南地,而若思雍容,一旦来统之,意甚怏怏。且闻王敦与刘隗等构隙,虑有内难,大功不遂。感激发病,乃致妻孥汝南大木山下。时中原士庶咸谓逖当进据武牢,而反置家险厄,或谏之,不纳。逖虽内怀忧愤,而图进取不辍,营缮武牢城,城北临黄河,西接成皋,四望甚远。逖恐南无坚垒,必为贼所袭,乃使从子汝南太守济率汝阳太守张敞、新蔡内史周闳率众筑垒。未成,而逖病甚。先是,华谭、庾阐问术人戴洋,洋曰:「祖豫州九月当死。」初有妖星见于豫州之分,历阳陈训又谓人曰:「今年西北大将当死。」逖亦见星,曰:「为我矣!方平河北,而天欲杀我,此乃不祐国也。」俄卒于雍丘,时年五十六。豫州士女若丧考妣,谯梁百姓为之立祠。册赠车骑将军。王敦久怀逆乱,畏逖不敢发,至是始得肆意焉。寻以逖弟约代领其众。约别有传。逖兄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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