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虞侯 |
释义 | 虞侯(hòu)指官名。掌水泽出产之官。虞侯也指虞国的君主,一个目光短浅的糊涂虫,不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且不听规劝,贪图小利,最后做了亡国之君。虞侯也可以指水浒传中的陆虞侯。 词义官名掌水泽出产之官。《左传·昭公二十年》:“薮泽之薪蒸,虞侯守之。” 历史沿革宇文泰相西魏时,置虞侯都督,后世沿袭。隋为东宫禁卫官,掌侦察、巡逻。唐代后期,藩镇以亲信武官为“都虞侯”、“虞侯”,为军中执法的长官。五代时都虞侯为侍卫亲军的高级军官。宋代沿置,于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步军司均置都虞侯,位次于都指挥使和副都指挥使。此外又有将虞侯,院虞侯等低级武职。 《水浒传》中陆虞侯陆虞侯与豹子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陆虞侯之心谁曾可知?林冲虽深受其害,然亦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林冲在山神庙擒得陆时,首先质问:“泼贼!我自来又和你无甚冤仇,你如何这等害我!”满腔怨愤且大惑不解溢于言表。 岂止“无甚冤仇”,林、陆二人自幼相交,本是好友,但在林冲危难之际,陆虞侯却一次次伸出罪恶的手。 骗林冲吃酒骗林冲吃酒,为高衙内创造调戏林夫人条件的是陆虞侯;赚林冲买宝刀误入白虎堂施放毒计的也是陆虞侯;重金收买威胁利诱董超、薛霸结束林冲性命的是陆虞侯;火烧大军草料场必欲置林冲万劫不复之地的还是陆虞侯。 为什么一个人竟会萌发伤害、进而残害朋友的念头呢?为什么一旦萌生了这一念头,便“义”无反顾变本加厉一条道上走到黑呢? 水浒一百零八条好汉,其中不少人是从“体制”内被迫无奈才逼上梁山的,尤以林冲最为典型。所以,以林冲为主角的戏剧电影,干脆名之为《逼上梁山》。 的确,林冲不同于刘唐、白胜和阮氏三雄,他是不会自愿上梁山的。在赵官家的时代里,林冲算得小康之上人家,三十出头便任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更兼家有贤妻美而慧,可谓爱情事业双丰收。但不幸妻子被高太尉的螟蛉之子高衙内“爱”上了(可能是真爱,那厮竟病得奄奄一息),便飞来横祸,落得个“腰悬利刃误入白虎节堂,杖脊二十刺配远恶军州”的悲惨下场。在那种时代,被高衙内之流恨上自不必说,被他“爱”上也触了霉头。 但林冲接受了这个现实。他选择了心字头上一把刀——忍。 夫人遭人调戏,扳过那人肩胛举拳欲打,认得是高衙内,堂堂林冲却“先自手软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野猪林被董超、薛霸一边调侃“你须精细着,明年今日是你周年”,一边就要结果性命,多亏鲁达相救,才幸免于难。他阻止鲁达处死超、霸二小,固然有君子不与小人计较之成分,然亦未尝不是为自己留归路。 在沧州牢城营内被小小差拨左一个“贼配军”、右一个“贼骨头”,直骂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竟不敢抬头说话。舍得八尺英雄躯,把他差拨狗头拧下来!林冲这般忍气吞声,不就为了好好表现,服刑期满重做赵官家的良民吗? 路遇出猎归来的柴进在柴进庄上路遇出猎归来的柴进,身披重枷的林冲“寻思道:‘敢是柴大官人?’又不敢问他,只自肚里踌躇”。这般委琐,这般战战兢兢,哪里是林冲!读《水浒》至此,不禁想哭。 “我自来又和你无甚冤仇,你如何这等害我!”这是林冲的强势逻辑。 在处于弱势的陆虞侯看来,“比我强就跟我有仇”。 林陆二人虽然自幼相好,但林冲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一副英雄身手;而陆谦呢,面皮白净,没甚髭须,五短身材,啤酒肚子,走在街上连丑女子都不肯瞟他一眼。林冲三十出头便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而陆谦三十老几窝窝囊囊,没有一点成就感。林冲夫人美而慧,陆谦贱内黄脸婆——如果他有林冲那个美丽老婆,恨不得昨天夜里就供献给高衙内,抓住那娘们的裤腰带,趁势飞黄腾达,鸡犬升天。这机会偏偏让林冲逮着,偏偏林冲又这般不识“抬举”。 人性中的善总是比较浮泛的,所以世人多“伪善”;而恶却埋得很深,遮得很严,上面覆盖着“善”的茅草。人常说“恶向胆边生”,可见埋藏之偏僻之幽深。那么,什么时候恶才会从胆边生出来呢?当你威胁到他的生存,侵犯到他的利益,伤害到他的自尊心的时候,恶就会“偶尔露峥嵘”。 林冲与陆谦的对比太强烈了,二人之间存在着一种比较利益。没什么好说的,林冲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陆谦的“伤害”,恨你没商量。所以,陆谦老早就想拾掇林冲,苦于没有下手的机会。正巧高太尉差遣他消灭林冲的肉体,事成之后还能得到“抬举”,岂非一件事了却了两桩心愿? 陆谦办此事甚为麻利,他请董超、薛霸吃酒,拿出十两蒜条金,打着高太尉钧旨,要求结果林冲并“揭取林冲脸上金印回来做表证”。人活脸面树活皮,陆谦就是要揭林冲脸上这块皮。 林冲走到“有家难归,有国难投”这步田地,能无恨乎? 林冲最痛恨的就是陆虞侯时代的局限,使林冲对赵官家不敢恨,董超、薛霸又不值得恨,高俅父子及其帮凶干鸟头富安固然可恨,但最痛恨的当属陆谦陆虞侯。在那个“义”字当头的时代里,他破灭了林冲的一个梦——友情还温暖,还美好吗?陆谦对林冲的“友情”,是必欲赶尽杀绝置之死地而后快哉!这不,他又风雪兼程赶来了。 《水浒传》风雪山神庙林冲遭遇陆谦一节,描写十分精彩,读来十分畅快: 陆虞侯叫声:“饶命!”吓得慌了手脚,走不动,那富安走不到十来步,被林冲赶上,后心只一枪,又戳倒了。翻回身来,陆虞侯却才行得三四步。林冲喝声道:“好贼!你待那里去!”批胸只一提,丢翻在雪地上,用脚踏住胸脯,身边取出那口刀来,便去陆谦脸上阁着,喝道:“泼贼!我自来又和你无甚冤仇,你如何这等害我!正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陆虞侯告道:“不干小人事,太尉差遣,不敢不来。”林冲道:“奸贼,我与你自幼相交,今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刀。”把陆谦身上衣服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七窍迸出血来,将心肝提在手里。 每读到这一节,我并不以为林冲真的杀死了陆谦;我只读出了作者施耐庵的一种情绪。但每读到这一节,我总禁不住要问:为什么性命攸关,富安能走出十来步,而陆谦只行得三四步呢?干鸟头富安自然罪不容诛,但陆虞侯又在道义上背负着“朋友”的十字架,自感罪孽更加深重,所以走不动。 逼林冲雪夜上梁山林冲雪夜上梁山,固然在“佶京俅贯江山里”(绀弩诗)只是个迟早的问题,然而不能否认,是陆虞侯起了催化作用。 金圣叹的评价金圣叹在《读第五才子书法》中写道:“林冲自然是上上人物,写得只是太狠。看他算得到、熬得往、把得牢、做得彻,都使人怕。这般人在世上,定做得事业来,然琢削元气也不少。”一言以蔽之,林冲历尽坎坷已修炼成一条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 虽然金圣叹并未对陆谦作什么评价,但你得承认,陆虞侯绝非等闲之辈。他在追踪陷害林冲的整个过程中表现出的“纠缠如毒蛇,执着如怨鬼”,需要何等心气!他至死都没有对其罪恶流露丝毫的忏悔之意,恶作为一种本性,在陆虞侯身上表现得尤其充分而且顽强。上帝也对他没辙儿。 可以说,没有陆虞侯,成就不了豹子头。 然而很遗憾,百回本《水浒传》罗贯中续写的文字里,把林冲写成跟宋江一起受了招安供朝廷驱遣之辈。这不符合林冲性格发展的逻辑。“男儿脸刻黄金印,一笑心轻白虎堂!”难道林冲不明白他是怎样一步步被逼上梁山的?他还会回到那个“体制”里去吗? “体制”里没有他的位置。那里有无数的高俅、高衙内以及面皮白净、没甚髭须、五短身材的陆虞侯。大丈夫视死如归,林冲不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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