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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托马斯·艾略特
释义

托马斯·艾略特是英国20世纪影响最大的诗人。他出生于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斯。祖父是牧师,曾任大学校长。父亲经商,母亲是诗人,写过宗教诗歌。艾略特曾在哈佛大学学习哲学和比较文学,接触过梵文和东方文化,对黑格尔派的哲学家颇感兴趣,也曾受法国象征主义文学的影响。1914年,艾略特结识了美国诗人庞德。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他来到英国,并定居伦敦,先后做过教师和银行职员等。1922年创办文学评论季刊《标准》,任主编至1939年。1927年加入英国籍。艾略特认为自己在政治上是保皇党,宗教上是英国天主教徒,文学上是古典主义者。

中文名:托马斯·艾略特

外文名:Thomas Stearns "T.S." Eliot

别名:全称:托马斯·斯特恩斯·艾略特

国籍:英国

出生地: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斯

出生日期:1888

逝世日期:1965

职业:诗人

毕业院校:哈佛大学

主要成就:诺贝尔文学奖

代表作品:《四个四重奏》

个人作品

艾略特(Thomas Stearns "T.S." Eliot)的诗歌生涯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早期作品情调低沉,常用联想、隐喻和暗示,表现现代人的苦闷。成名作《普鲁弗洛克的情歌》(1915)用内心独白表现主人公渴望爱情又害怕爱情的矛盾心态,表现的是现代人的空虚和怯懦。此诗后来收入他的第一部诗集《普鲁弗洛克及其他所见》(1917)。他这时期出版的另一部作品《诗集》(1920)也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西方知识分子的悲观和失望,颇受英美文坛的好评,《小老头》被认为是《荒原》的前奏曲。

人物生平

托马斯·斯特恩斯·艾略特(1888-1965)是英国20世纪影响最大的诗人。他出生于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斯。祖父是牧师,曾任大学校长。父亲经商,母亲是诗人,写过宗教诗歌。

艾略特1906年入哈佛大学学哲学,1906至1910年, 艾略特在哈佛大学攻读哲学, 并受到新人文主义者巴比特的影响。其后去法国, 在巴黎大学听帕格森讲哲学, 接触到波德莱尔、 拉弗格、 马拉梅等象征派诗歌。1911至1914年在哈佛学习印度哲学和梵文。1914年起定居英国后留英教书和当职员。1914至1915年在在德国学习, 因战争中辍。这时他 写完关于英国新黑格尔派哲学家布拉德莱的博士论文。1915至1916年在伦敦海格特学校教授拉丁文和法文。1917至1920年在劳德德银行当职员。 曾担任先锋派杂志《自我中心者》的助理编辑。1922年创办文学评论季刊《标准》,并任主编,直至1939。这是当时一种有影响的高质量的国际性的刊物, 并以其书评著称。从20年代起直至去世,他一直任费相出版社董事。1948年因《四个四重奏》获诺贝尔文学奖金。

1922-1929年是艾略特创作的重要时期,他的诗歌的技巧和内容趋向复杂化。代表作《荒原》(1922)和《空心人》(1925)集中表现了西方人面对现代文明濒临崩溃、希望颇为渺茫的困境,以及精神极为空虚的生存状态。《空心人》中绝望的情绪十分明显:人是空心人,头脑里塞满了稻草,人的声音“完全没有意义,像风吹在干草上”,而整个世界将在“嘘”的一声中结束。空心人是失去灵魂的现代人的象征。

1929年以后,艾略特继续进行诗歌艺术的探索,同时思想开始出现变化。他的长诗《灰星期三》(1930)宗教色彩浓厚,作者试图在宗教中寻求解脱。《四个四重奏》(1943)是他后期创作的重要作品。这是一组用四个地点为标题的哲学宗教冥想诗歌。《烧毁了的诺顿》指一座英国乡间住宅遗址,《东柯克》是艾略特的祖先在英国居住的村庄,《干萨尔维奇斯》是美国马萨诸塞州海边的一处礁石,《小吉丁》是17世纪英国内战时国教徒的小教堂。这些地方都是诗人认为值得纪念的地方。每一首诗都模仿贝多芬的四重奏,有5个乐章。诗歌抒发人生的幻灭感,宣扬基督教的谦卑和灵魂自救。有的批评家认为,这是艾略特的登峰造极之作。

成就及荣誉

艾略特在诗剧领域也颇有成就,他试图创立一种现代的诗剧模式。剧作《大教堂谋杀案》(1935)的主人公是12世纪的大主教贝克特,剧本肯定了宗教献身精神。他的其他剧本还有《全家重聚》、《鸡尾酒会》等。艾略特还是一个重要的文论家,他写有著名的文学论文《传统与个人才能》和《诗的三种声音》等大量评论。他提出了一系列重要见解,如作家要有历史感,作家不能脱离文学传统但可以以自己的创作去丰富和改变传统,诗人应该去寻找“客观对应物”等。他在《圣林》和《论诗与诗人》等文章中还提出了诗歌创作与评价的原则。这些见解对新批评派有很大的影响。1948年因诗歌《四个四重奏》获诺贝尔文学奖金。被认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用英语写作的最有影响力的诗人。

作品简介及风格

托马斯·艾略特表达了西方一代人精神上的幻灭,被认为是西方现代文学中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1948年因革新现代诗,功绩卓著的先驱”,获诺贝尔奖文学奖。

1906至1910年, 艾略特在哈佛大学攻读哲学, 并受到新人文主义者巴比特的影响。其后去法国, 在巴黎大学听帕格森讲哲学, 接触到波德莱尔、 拉弗格、 马拉美等象征派诗歌。1911至1914年在哈佛学习印度哲学和梵文。1914年起定居英国后留英教书和当职员。1914至1915年在在德国学习, 因战争中辍。这时他 写完关于英国新黑格尔派哲学家布拉德莱的博士论文。1915至1916年在伦敦海格特学校教授拉丁文和法文。1917至1920年在劳德银行当职员。 曾担任先锋派杂志《自我中心者》的助理编辑。1922年创办文学评论季刊《标准》,并任主编,直至1939年。这是当时一种有影响的高质量的国际性的刊物, 并以其书评著称。从20年代起直至去世,他一直任费相出版社董事。1948年因《四个四重奏》获诺贝尔文学奖金,被称为“但丁最年轻的继承者之一”。

艾略特自称在宗教上是英国天主教徒, 政治上是保皇派, 文学上是古典主义者。艾略特从1909开始诗歌创作,先后出版《普鲁弗洛克的情歌》(1917)、《诗集》(1919)、《荒原》(1922)、《艾略特诗集》(1909-2925)、《东方贤人之旅》(1927)、《灰色的星期三》(1930)、《诗选》(1909-1935)、《四个四重奏》(1943)等。其中,《普鲁弗洛克的情歌》是早期诗歌的代表作;《荒原》产生于创作中期,是20世纪西方文学的划时代作品,现代主义诗歌的里程碑;《四个四重奏》是晚期诗歌的代表作。

艾略特的诗受法国象征派诗歌、 文艺复兴后期英国剧作家和玄学派诗歌的影响, 形象具体准确, 思想和感情融合用联想和暗示为联系, 反映了20世纪20年代资本主义社会中存在的怀疑和幻灭的情绪, 到了30、 40年代又有向宗教中求解脱的情绪。

艾略特早期诗歌中最重要的有:《普鲁弗洛克的情歌》(1915),写上流社会一个庸碌的青年在求爱诗中的矛盾心理;《一位夫人的写照》(1915),写上流社会妇女生活的空虚;《小老头》(1919),通过一个老头子的独白描绘一种空幻的感受。这些诗歌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英美上层社会人物精神上的空虚、贫乏和绝望。

《荒原》(The Waste Land)(1922)是20世纪西方文学里一部划时代的作品,是现代派诗歌的里程碑,也是艾略特的成名作。 全诗分5章。在第一章《死者葬仪》里,诗人以荒原象征战后的欧洲文明,它需要水的滋润,需要春天,需要生命,而现实则充满了庸俗和低级的欲念, 既不生也不死。第二章《对奕》对照上层社会妇女和酒吧间里下层男女市民的生活,显示出这样的生活也是同样低级和毫无意义的。第三章《火诫》写情欲之火造成的庸俗猥亵, 空虚而无真实的爱。第四章《水里的死亡》最短,暗示死是不可避免的,人们渴望的生命之水也拯救不了人类。 第五章《雷霆的话》又回到欧洲是一片干旱的荒原这一主题,对革命浪潮感到恐惧,宣扬宗教的“给予、同情、克制”。艾略特利用人类学关于神话传说的研究成果,大量引用或更动欧洲文学中的情节、 典故和名词,用6种语言,以鲜明的形象并借暗示和联想、严密的结构,构成一部思想和情调一致的完整诗篇 。全诗极少用韵, 大多是有节奏的自由体,语言变化多端。这首诗在技巧上是一个大突破,在《标准》季刊最初两期刊出之后,颇受訾议,其后作者增加了注解,研究者又作诠释和评论,基本可以读懂。

艾略特其他重要诗作如《空心人》(1925), 绝望情绪更明显:人只是死亡国土上的一个空架子, 一个填满了稻草的人, 一个影子。"世界在呜咽中结束"。这首诗中抽象名词逐渐增多。《灰星期三》(1930)指四旬斋的第一天 ,要把灰撒在悔罪者的头上, 宣扬基督教服从上帝的意旨和悔罪的教义。

《四个四重奏》写成于1935至1941年间,借用4个地点为题:《烧毁了的诺顿》指一座英国乡间住宅的玫瑰园遗址;《乐科克》是艾氏祖先在英国居住的村庄和村达小路;《干燥的萨尔维奇斯》指美国马萨诸塞州海达一组礁石;《小吉丁》则指17世纪英国内战时期国教徒聚居点的一座小教堂。 这是一组哲学宗教冥想诗, 中心主题同《荒原》一致,通过个人经历、历史事迹等,抒发对时间(过去、 现在和未来)的空幻感、生命的幻灭感, 齐始终,等生死,"紫杉与枚瑰同寿",宣扬基督教的谦卑精神。 这首诗冥想与形象交织结合, 语言节奏性强, 没有《荒原》的造作, 读来自然流畅, 明白澄澈,被认为是艾略特登峰造极的诗作。

艾略特的剧作多采用诗体。早期的《斗士斯威尼》(1926)未完成。为伦敦某教区募款而上演的《磐石》(1934)是古装表演剧, 其中的合唱队台词则渲染教会过去和现在所经历的困难,宣扬它最后必然取得胜利。

艾略特最著名的诗剧是《大教堂凶杀案》(1935),为坎特伯雷大教堂主日活动而作。故事源自12世纪坎特伯雷大主教汗马斯· 厄· 贝克特与国王亨利二世的矛盾。贝克特抵抗住各种引诱,最后被国王派来的骑士杀死。评者认为此剧歌颂的是为世人赎罪的献身精神,也有人认为是反对教义所否定的骄傲罪。

《全家重聚》(1939)用现代题材写犯罪的报应,犯罪使家庭破裂,强调人物的赎罪心理。 《鸡尾酒会》(1950)和《机要秘书》(1954)以现买主义喜剧形式宣扬宗教信仰给有罪的人带来自我认识之光,只有宗教信仰才能使人不入迷途。最后一个剧本《政界元老》(1959)则转而歌颂爱情。

艾略特最早的批评著作收在《圣林》(1920)中, 以后陆续发表批评文章,于1932年另编《论文选集》(1951还修订),1936年又编成《古今论文集》。

他的最主要的文学批评文章有:《传统与个人才能》(1917)、《批评的功能》1923、《诗歌的用诗和批评的用诗》(1930),此外还有关于诗剧、个别剧作家和诗人的文章和演讲。艾略特对莎士比亚并不推崇;认为弥尔顿给诗歌技巧带来了坏影响;他认为雪莱概念化,拜伦只供上层社会娱乐。他十分推崇但丁、英国文艺复兴(尤其后期)剧作家、玄学派诗人。他称颂德莱顿的诗歌技巧能给人以惊讶的快感。

在《传统与个人才能》一文中,他提出一个作家不能脱离传统创作,但能像催化剂那样使传统起变化, 这就是作家个人才能之所在。文学批评的功能就是要把读者所未能见到的事实,摆到读者面前,提高他欣赏和感受的能力。

艾略特还提出两个重要的诗歌批评概念:"感受的分化"和"客观对应物"。他认为英国诗歌在I8世纪以后趋向于理念化、 概念化, 思想与感情、 思想与形象脱节,而19世纪诗歌的思想感情又趋于朦胧模糊,因此诗人应回头向17世纪前期即文艺复兴后期和玄学派的诗学习。他认为诗人表达思想感情不能像哲学家或技巧不高明的诗人那样直接表达或抒发,而要找到"客观对应物"。作家必须像古典主义作家那样用冷静的头脑, 把"客观对应物"如各种意象、 情景、 事件、 掌故、 引语, 搭配成一幅图案来表达某种情结, 并能立刻在读者心中引起同样的感情, 做到文情一致,以纠正19世纪诗歌的朦胧模糊的效果。

除文学批评外,艾略特还发表过不少有关宗教和文化的名作和文章,其中主要的有《什么是基督教社会》(1940)、《关于文化的定义的札记》(1949)等。

艾略特的创作和评论对英美20世纪现代派文学和新批评派评论起了开拓作用,对整个西方文坛的影响,很少有人能和他相比。

作品

东科克

在我的开始中是我的结束。隆替演变

屋宇建起又倒坍、倾圮又重新扩建,

迁移,毁坏,修复,或在原址

出现一片空旷的田野,或一座工厂,或一条间道。

旧石筑新楼,古木升新火,

旧火变灰烬,灰烬化黄土,

而黄土如今已化为肉,毛,粪,

人和兽的骨,麦秆和绿叶。

屋宇有生也有死:有建造的时候

也有供生活和蕃衍生息的时候,

有给大风吹落松弛的窗玻璃

摇动田鼠在来回奔驰的护壁板

吹起绣着沉默箴言的破挂毡的时候。

在我的开始中是我的结束。此刻阳光

掠过空旷的田野而隐去,留下深巷

任繁密的树叶把它掩住,你在暮色苍茫中

倚着岸堤,一辆货车从身边驶过,

深巷固执地向村里伸展,在炙人的暑热中

村子已摧入梦乡。在暖烘烘的氤氲里那燠热的光

被灰色的石头吸收了,而不是折射。

大丽花丛沉睡在空阒的寂静中。

等待着早来的枭鸟。

在空旷的田野

假如你不走得太近,假如你不走得太近,

在一个夏天的夜半,就就能听到

那轻柔的笛子和小鼓的音乐,

看见他们围着篝火跳舞,

男人和女人结对而舞,着是在举行婚礼——

一种庄严而方便的圣礼。

一双双一对对,必然的结合,

他们互相手拉手或臂膀挽着臂膀

表示情投意合。一圈又一圈地围着篝火

或加入舞伴们的圆圈,或穿过熊熊火焰

婆娑起舞,质朴而严肃,或发出村野的笑声

提起穿着笨拙的鞋子的沉重的脚,

泥脚,沾着沃土的脚、

沉浸在村野的欢乐——那久远以来

在地里滋育谷物的人们的欢乐之中。

他们按着生命的不同季节安排生活一样。

有四季更替和星辰出没的时间

有挤奶的时间和收获的时间

有男人和女人匹配成婚的时间

也有野兽交配的时间。两脚提起和放下。

吃和喝。拉撒和死亡。

东方破晓,另一个白天

又为炎热和寂静作准备。晨风在海上

吹起了波纹,掠海而去。我在这里

或在那里,或在别处。在我的开始中。

迟留的十一月

需要春天的困扰吗?

需要夏暑的创造物

和那脚下缠绕的雪花吗,

需要那一心想扶摇直上

却由红变灰终于跌落下来的蜀葵,

需要那盖满了初雪的凋零的玫瑰吗?

流驰的星星敲响了雷声隆隆

好似意气洋洋的战车

部署在群星会集的战斗中。

天蝎星攻打太阳

直打得太阳和月亮沉落

彗星暗暗哭泣而流星飞驰

追逐在一阵旋风中旋转的苍穹和大地

在冰雪君临大地之前旋风就将世界

卷向燃烧着的毁灭之火。

这不失为一种表达方式——但不太令人满意:

用一种陈旧的诗歌形式进行一次转弯抹角的研究,

而把人们始终留在一场跟语言和涵义

作无法容忍的扭打中。诗歌无关宗旨。

这并不是(重新开始)人们过去所期待的。

人们多年期待的东西,它的价值将是什么,

多年企望的平静,秋天般的平静

和老年的睿智,这一切又将有什么价值?

音容消寂的前辈他们遗赠给我们的只是欺骗的诀窍,

他们是骗了我们还是骗了他们自己?

平静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愚騃,

睿智不过是懂得一些已经失效的秘诀,

对他们在黑暗中窥视黑暗

或置黑暗于不顾都没有什么用处。

在我们看来,来自经验的知识

似乎只有一种有限的价值。

知识把一个模式强加于人,然后欺骗人,

因为模式在每一瞬间都是新的

而每一瞬间又都是对我们以往的一切

作出一次新的骇人的评价。我们只是因为欺骗

已不再能伤害我们,才没有受骗而已。

在人生的中途,不禁在旅程的中途

而且是全部历程,我们都在黑暗的森林中,荆棘中,

在沼泽的边缘,那里没有安全的落脚点

而且受到各种魔怪和虚幻的光明的威胁

引诱你去冒险。别让我听取

老年人的睿智,不如听他们的愚行,

他们对恐惧和狂乱的恐惧,他们对财产的恐惧,

对属于另一个人,属于别人或属于上帝的恐惧。

我们唯一能希冀获得的睿智

是谦卑的睿智:谦卑是永无止境的。

屋宇房舍都已沉入大海。

跳舞的人们都已长眠山下。

啊 黑暗 黑暗 黑暗。他们都走进了黑暗,

空虚的星际之间的空间,空虚进入空虚,

上校们,银行家们,知名的文学家们,

慷慨大度的艺术赞助人、政治家和统治者,

显要的文官们,形形色色的委员主席们,

工业巨子和卑微的承包商们都走进了黑暗,

太阳和月亮也暗淡无光了,哥达年鉴

证券市场报和董事姓名录都黯然失色了,

感觉冷却,行动的动机也已经消失。

于是我们大家和他们同行,走进肃穆的葬礼,

不是谁的葬礼,因为没有谁要埋葬。

我对我的灵魂说,别作声,让黑暗降临在你的身上

这准是上帝的黑暗。正如在剧场里

为了变换场景,灯光熄灭了,

舞台两厢一阵沉重的辘辘声,在黑暗里

随着一番黑暗的动作,我们知道

群山,树林,远处的活动画景

还有那显目而堂皇的正面装设都在移走——

或者象一列地铁火车,在地道里,在车站与车站之间停得太久

旅客们交谈之声纷起,又逐渐消寂于静默,

而你在每张脸孔后面看到内心的空虚正在加深

只留下没有什么可想的恐惧在心头升起;

或者像上了麻醉以后,头脑清醒却无所感觉——

我对我的灵魂说,别作声,耐心等待但不要寄予希望,

因为希望会变成对虚妄的希望;

耐心等待但不要怀有爱恋,

因为爱恋会变成对虚妄的爱恋;纵然犹有信心,

但是信心、爱和希望都在等待之中。

耐心等待但不要思索,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思索:

这样黑暗必将变得光明,静止也将变成舞蹈。

潺潺的溪水在低语,冬天有雷电闪烁。

野百合花和野草莓没有被人赏识,

花园里那曾回想过当年狂喜的笑声

如今尤未消寂,但是在要求并暗示

死亡与降生的痛苦。

你说我是在重复

我以前说过的话。我还要再说一遍。

要我再说一遍吗?为了要到达那儿,

到达现在你所在的地方,离开现在你不在的地方,

你必须经历一条其中并无引人入胜之处的道路。

为了最终理解你所不理解的,

你必须经历一条愚昧无知的道路。

为了占有你从未占有的东西,

你必须经历被剥夺的道路。

为了达到你现在所不在的名位,

你必须经历那条你不在其中的道路。

你所不了解的正是你所唯一了解的,

而你所拥有的正是你所并不拥有的,

而你所在的地方也正是你所不在的地方。

受伤的医生挥动着钢刀

细心探究发病的部位;

在流血的双手下我们感觉到

医生满怀强烈同情的技艺

在揭开体温图表上的谜。

我们仅有的健康是疾病

如果我们听从那位垂危的护士——

她坚定不移的关注不是使我们欢欣

而是提醒我们和亚当蒙受的灾祸,

一旦灾祸重临,我们的病必将变为沉疴。

整个世界是我们的医院

由那个不幸的百万富翁资助,

在那里,如果我们的病况好转,

我们就将死于专制的父爱的关注,

它须臾不离引导着我们,不论我们身在何处。

冷意从两脚间升向膝盖,

热度在精神的弦线中歌词。

如果使我暖和起来,那么,我准会在

寒冷的地狱之火中站立而冻僵,

炼火的烈焰是玫瑰,而浓烟是多刺的荆棘。

滴出的血是我们唯一的饮料,

血腥的肉是我们唯一的食粮,

即使这样,我们仍然乐于称道

我们是有血有肉的人,结实而又健康——

同样,尽管如此,我们称道这个星期五好。

我就在这里,在旅程的中途,已经有二十年——

二十个大半虚度的年月,介于两次大战的年月——

试着学会使用语言,而每一次尝试

都是一次完全新的开始,也是一次性质不同的失败,

因为你不过是为了叙述那已经不必再叙述

或者你已经不想再那样叙述的事情

而学习怎样驾御语言的。所以每次冒险从事

都是一次新的开始,一次用破敝的装备

向无法言述的事物发动的袭击,最后总是溃不成军

只留下不准确的感觉乱作一团,

一群没有纪律的激情的乌合之众。

而那需要你用气力和谦逊去征服的一切,

早已被那些你无法企及的人们

一次或两次,或好多次所发现——但是没有竞争——

只有去找回那已经失去的东西,

但一旦找到又重新失去,又去寻找,

这样循环反复的斗争。而现在似乎处于

不利的条件之下。但也许既无所得也无所失。

对于我们,唯有尝试自己,此外则非我们所能为力。

家是我们出发的地方。随着我们年岁渐老

世界变为陌路人,死与生的模式更为复杂。

那已与我们隔绝——没有以前也没有以后的,

不是那感情强烈的瞬间,而是每瞬间都在燃烧的一生,

不仅是一个人的一生,而且也是

那些如今无法辨认的古老石碑的一生。

有在星光下的黄昏时刻,

有在灯光下的黄昏时刻

(在灯下翻阅相片薄的黄昏)。

为此时此地无关紧要之际,

爱最近乎它自己。

老年人应该是探索者,

此地或彼地无关大局,

我们必须静静地继续前进,

越过黑暗的寒冷和空阒无人的废墟,

越过波涛的呼啸,大封的怒号,

海鸟和海豚的浩淼大海,进入另一个感情的强度,

为了获得更进一步的一致,更深入的交流。

在我的结束中是我的开始。

(汤永宽 译)

干燥的萨尔维吉斯

我不太了解神明;但我以为这条河

准是个威武的棕色大神——阴沉,粗野而又倔强,

忍耐只能到一定侧过年度,起初人们把他认作一条边界;

有用,但不值得信赖,像是个商业的运输人;

此后只成了桥梁建造则面临的一个问题。

问题一旦解决,这个棕色大神就几乎

被城市的居民淡忘——尽管他依然难以平息,

保持着他的四季和愤怒,作为破坏者,作为唤起

人们但愿忘怀的过去的提示者。得不到机器

崇拜者的尊敬和抚慰,只是等待着,守望着,等待着。

他的律动出现在托儿所的卧室里,

出现在四月庭院中繁茂的埃朗萨斯树丛里,

出现的秋天餐桌上葡萄的芳香里,

和在冬天夜晚煤气灯的光圈里。

河在我们中间,海在我们周围;

海也是大地的边缘,它波涛滚滚

拍向花岗岩,它把暗示它在远古和不久前的创造

星星点点地抛向岸滩:

星鱼,鲎,鲸鱼的脊骨;

在水潭里,它给我们的好奇心

留下了更纤巧的海藻和海葵。

它抛起我们失落的东西,那破烂的渔网,

捕捉龙虾的破篓,折断的船桨

和异域死者的褴褛的衣衫。海有很多种声音,

很多神明和很多声音。

盐在多刺的玫瑰上,

雾在冷杉树林中。

大海的嚎叫

和大海的呼喊,是不同的声音

常常能同时听到;帆索的哀鸣声,

海面上巨浪翻滚的恐吓和爱抚,

远处的惊涛在花岗岩的齿缝中的排击声,

还有为海岬逼近而发出的警告的呜咽声,

这些斗士大海的声音,还有掉头朝向归途的

发出尖啸声的浮标和海鸥:

在悄无生息的浓雾的压力下

那从容不迫的巨浪敲响了

隆隆钟声,报告着时间,但不是我们的时间,

一种时间

比天文钟计量的时间更古老,

比那些烦恼而焦虑不安的女人们计算的时间更古老,

她们长夜不寐,计算着未来,

试着把过去和未来拆散,解开,

又把它们重新拼合在一起,

在夜半和黎明之间,当过去已变为一场欺骗,

未来已成为没有未来,在四更之前

时间停歇,时间变成永无终了的时候;

巨浪滔滔,现在是这样,有始以来也是这样。

钟声

铿锵

这无声的呜咽,这秋花的悄然谢去,

花瓣飘落从此凝然不动,它们的终极在哪里?

沉船的残骸随波漂泊,白骨在岸滩上祈求,

那向宣布灾难临头的通告

发出无从祈求的祈求,,

这一切的终极在哪里?

一切了无终极,不禁如此更有那

随未来的时日而接触而来的后果,

当人生的无情岁月已落入你一度以为

最可信赖的事物的碎片之中——

因而最恰当的对策莫如舍弃的时候,

感情却兀自沉湎于往昔。

最后还有出于对自己的气力不济

而产生无济于事的自豪和怨恨;

驾一叶小舟漂泊海上,任凭海水从裂隙徐徐漏入,

那无所依附的眷恋可能北看作无所眷恋;

还有那最后的通告的钟声发出不可争辩的呼喊时

默默无语的谛听。

何处是渔夫的归宿,他们驶进

风的尾势,雾霭在那里瑟瑟颤抖?

我们无法想象一个没有海洋的时代

或者一个不是漂满了废物的海洋

或者一个不可能有一个目的地的未来,

像过去的岁月那样。

我们应该想起他们一如既往在戽水,

在张网和拉网,当那东北风势减弱吹过

永不变化也永不销蚀的浅提,

或者在船坞领取鱼钱,晒晾风帆;

而不应该想象他们在作一次毫无收益的出航,

打一网经不起审查的捕捞。

那无声的呜咽永无穷期,

那秋花的谢去,没有痛苦也没有运动的痛苦的运动,

海的冲卷和漂流的沉船残骸,

白骨向它的上帝死神的祈求,这一切都永无穷期。

只有圣母报喜节那一声几乎是不可能

却又是唯一苦难祈求的祈求。

当你年岁渐老,那过去

仿佛已有了另一种模式,不再只是一个结果——

或者甚至是一种发展:后者是部分的谬误,

受到肤浅的进化论思想的怂恿,

而在常人的心目中变成否认自己的过去的一种手段。

赏心乐事的瞬间——不是康泰之感,

功成名就,夙愿已偿,无忧无虑或感受到亲人之爱,

甚至不是享用一顿丰美酒宴,而是猛地或然彻悟——

我们有过这种经验,但没有领会其中涵义,

而懂得涵义就是在我们能赋予幸福以任何意义之外

在不同的形式中恢复以往的经验。我以前说过

在涵义中复活的以往经验

不仅是一个人一生的经验,

而且是多少世代人的经验——不要忘记

其中有的很可能根本无法言喻:

返顾典籍记载的历史的信念后面,

回转头去,只须稍稍返顾一下,

就看到那远古的恐怖。

现在,我们终于发现痛苦的瞬间

(至于是否出于误解,我们一向

寄希望于虚妄,或畏惧于不当畏惧的,

在不是我们要谈的问题)都与时间所具有的永恒性

一样永恒。在一点我们在别人的(与我们有关,

几乎像我们身受的一样)痛苦中领会得更深。

因为我们自己的过去被行动和汹涌的激流淹没了,

而别人的苦恼却始终是一种经验,

确凿无疑而又不为接踵而来的时间所磨损。

人们变化,微笑,而痛苦常在。

时间这个破坏者也是时间这个保存者,

就像这条运载死亡的黑人、牛棚和鸡笼的河,

就像苦涩的苹果和苹果上留下的齿痕一样。

而嶙峋的礁石在永不宁息的流水中

浪花冲刷它,浓雾掩蔽它;

风平浪静的日子,它不过是一块标石,

在适宜航行的气候永远是一个确定

航道的航海标志,但当阴沉忧郁的季节

或当它暴怒的时候,就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我有时怀疑克里希纳说的是否就是这个意思——

在别种涵义之外——或者同一件事的另一种说法:

未来是一支消寂的歌,一朵殷红的玫瑰,或者是

一株为那些还没有到这里来表示悔恨的人们

留下的永志悔恨的薰衣草,

压在一本从未翻开却已发黄的书页之间。

而向上的路就是向下的路,向前的路就是回头的路。

你不能面对它而神色自若,但在件事却是确切无疑的,

时间不是治病的医生,病人已一去不复返。

当列车启动的时候,旅客们安顿下来

开始品尝水果、翻阅书刊和公务函件

(前来给他们送行的人们也离开了月台),

随着漫长时刻催人欲睡的节奏

他们的脸色从悲痛舒展为轻松。

旅人们,向前行进吧!在不是从过去

逃往不同的生活,也不是逃往任何未来;

你们不是刚才离开那个车站的人群

也不是行将到达终点的人们,

当渐行渐窄的铁轨在你们后面并成一线;

当你们的机声隆隆的轮船甲板上

谛视着船首劈开的波浪在你们后面扩展开去,

你们不会想到“往者已矣”

或者“来者可追”。

夜阑时分,在帆缆和天线里

有歌声在反复吟唱(虽然在低声细语的时间弦琴

既非为耳朵而弹奏,也未形之于任何语言):

“向前行进吧,你们这些自以为在航海旅行的人;

你们不是那望见港湾渐渐消失的人们,

也不是行将离船上岸的人们。

这里,在海岸这边和更远的海岸之间,

当时间已经隐退,请用平等的心怀

思考过去和未来。

在这既不是行动也不是无所行动的瞬间

你们不妨听取这句忠告:‘在死亡的时刻

一个人不论他的意志专注什么样的

生存地位’——那是一次行动

(而死亡的时刻则是每一瞬间),

它必将在别人的生命中开花结果:

因此不必考虑行动的成果。

想前行进吧。

啊 航海的旅人们,啊 海员们

你们来到港口的人们,你们的身体将经受

大海的考验和判决或者不论遭到

什么事故的人们,这里就是你们真正的目的地。”

克里希纳就这样在战场上

劝告阿尔朱纳。

不是永别,

而是扬帆前行,航海的旅人们。

圣母啊,您的神殿屹立在海岬之上,

请您为所有船上的人们,

为那些以渔业为生涯的人们,

也为那些与一切合法的海上交通有关

以及指挥他们的人们祈祷吧。

请您也为那些送别了儿子或丈夫

启程出海,他们还没有回家的女人们

再作一次祈祷吧:

Figlia del tuo figlio,

天国之后。

也为那些曾在船上,却在沙滩上,在大海的嘴唇里

或在那来者不拒的黑暗的喉咙里

或不论何处,只要是永恒的天使敲响

大海的钟声传不到他们的地方

最后终止了航行的人们祈祷吧。

跟火星通话,与神灵交谈,

报告海妖的行为,

观测天象预卜未来,查看祭牲的内脏以释神谕,

或从水晶球中观察幻象,

从签名的笔迹看出病症,从手掌的纹路

追溯身世经历和从手指想起悲惨不幸;

用签卜或茶叶祛除凶兆,用纸牌解释

不可避免的事故,揣摩五角星形的图象

或靠服巴比妥酸打发日子,或把反复出现的想象

解析为前意识的各种恐惧——

由此探索出生、死亡或梦境;所有这些

都是平素的消遣和药物、报刊的特写报道,

而且也将永远如此,其中有些尤其如此,

当国家陷入危难和困惑不决的时候,

不论是在亚洲的海岸还是在艾琪韦尔大街。

人们的好奇心总爱探究过去和未来,

而且在这方面锲而不舍。但是领悟

那无始无终与时间的交叉点,却是圣者的职业——

也不是职业,而是他们为了爱、热忱、无私和自我屈从

而殉道的一生中的一种给予和取受。

就我们多数人来说,我们有的不过是被我们虚度的

瞬间,在时间之内和时间之外的瞬间,

不过是一次消失在一道阳光之中的心烦意乱,

没有被人赏识的野百合花香,或是冬天的闪电

或是飞溅的瀑布,或是听得过于深切

而一无所闻的音乐,但是只要乐曲余音未绝,

你就是音乐。这些不过是暗示和猜测,

暗示后面跟着猜测;其余就是

祈求,遵奉,修持,思索和行动。

猜出一半的暗示,懂得一半的赠予,是基督化为人身。

这里,各种生存地位不可能取得一致

是确实无疑的,

这里,过去和未来

已被征服,并且获得和解,

在这里行动不过是目前被驱动的事物的另一种运动,

运动的始源并不在于它本身之内——

而是受魔鬼的力量,地下的

力量的推动。而正当的行动

也不受过去与未来的约束。

对我们多数人来说,这是决不可能

在这里实现的目标;

我们仅仅是没有被击败而已,

因为我们还在继续尝试;

如果我们的暂时返归本源能滋育

(离紫杉树并不太远)

那意义深长的土地的生命,

我们,终将感到心满意足。

(汤永宽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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