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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韩孟诗派
释义

§ 韩孟诗派

韩孟诗派--韩孟诗派是中唐时期与新乐府运动同时崛起的一个影响较大的诗派。其代表人物是韩愈、孟郊,此外还包括贾岛、卢仝、刘叉等人。这个诗派创作的特点是通过抒写个人的不幸遭遇来揭示社会的弊病,追求深险怪僻,刻意推敲。

韩孟诗派:中唐韩愈、孟郊、贾岛等人形成的诗派,由于受韩愈古文运动“陈言务去”的影响,此派较为注重苦吟和锤炼功夫,诗风奇雄而失之险怪。如“郊寒岛瘦”。

韩孟诗派--韩孟诗派是中唐时期与新乐府运动同时崛起的一个影响较大的诗派。其代表人物是韩愈、孟郊,此外还包括贾岛、卢仝、刘叉等人。这个诗派创作的特点是通过抒写个人的不幸遭遇来揭示社会的弊病,追求深险怪僻,刻意推敲。

其中,代表人物李贺的诗受《楚辞》、古乐府、齐梁宫体、李白等多方面影响,经自己熔铸,形成独特的冷艳风格。李贺诗歌的意象带有很大的虚幻和想像的成分。构思不拘常法,意象之间跳跃很大,常常超越时间和空间。语言极力避免平淡而追求峭奇,为了求奇,便在事物色彩和情态上著力。

§ 形成过程

韩孟诗派及其诗风的形成有一个过程。早在792年(贞元八年),42岁的孟郊赴长安应进士举,24岁的韩愈作《长安交游者一首赠孟郊》及《孟生诗》相赠,二人始有交往,由此为日后诗派的崛起奠定了基础。此后,诗派成员又有两次较大的聚会:一次是796~800年(贞元十二年至十六年)间,韩愈先后入汴州董晋幕和徐州张建封幕,孟郊、张籍、李翱前来游从;另一次是806~811年(元和元年到六年)间,韩愈先任国子博士于长安,与孟郊、张籍等相聚;后分司东都洛阳,孟郊、卢仝、李贺、马异、刘叉、贾岛陆续到来,张籍、李翱、皇甫湜也时来过往,于是诗派全体成员得以相聚。这两次聚会,对韩孟诗派群体风格的形成至为重要。第一次聚会时,年长的孟郊已基本形成了自己的独特诗风,从而给步入诗坛未久的韩愈以明显影响;到第二次聚会时,韩愈的诗歌风格已完全形成,他独创的新体式和达到的成就已得到同派诗人的公认和仿效,孟郊则转而接受韩愈的影响。通过这两次聚会,诗派成员酬唱切磋,相互奖掖,形成了审美意识的共同趋向和艺术上的共同追求。

§ 诗歌主张

作为一个诗派,韩、孟等人有明确的理论主张,首先是“不平则鸣”说。在《送孟东野序》中,韩愈指出:“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人之于言也亦然。有不得已者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凡出乎口而为声者,其皆有弗平者乎!”所谓“不平”,主要指人内心的不平衡,强调的是内心不平情感的抒发。它既是对创作活动产生原因的揭示,也是对一种特定创作心理亦即“不平”心态的肯定。这篇序文是专为一生困厄潦倒、怀才不遇的孟郊作的,文中以“善鸣”推许孟郊,则其更重视穷愁哀怨者“鸣其不幸”的倾向不言自明。在《荆潭唱和诗序》中,韩愈进一步指出:“夫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也。是故文章之作,恒发于羁旅草野;至若王公贵人,气满志得,非性能而好之,则不暇以为。”这里的“和平之音”和“愁思之声”虽都可视作 “不平”之鸣,而且所谓“欢愉之辞难工”并不是说不能工,“穷苦之言易好” 也不是说一定好,但从文学创作规律来讲,因前者出生于王公贵人之手,其生命状态多平易流滑,便很难表现出“鸣”的深度;而后者饱经困苦磨难,其生命力与阻力激烈碰撞所导致的“不平”之鸣便易于惊动俗听,传之久远。 “不平则鸣”说的另一要点在于特重诗歌的抒情功能。本来,作为诗文大家的韩愈是更重视文的,他说自己不过是“馀事作诗人”(《和席八十二韵》),并明确认为与他那些“约六经之旨”、“扶树教道”的文相比,其诗只是抒写 “感激怨怼奇怪之辞”(《上宰相书》),以“抒忧娱悲”(《上兵部李侍郎书》)而已。然而也正由于韩愈没有把诗与文等量齐观,才使诗歌避免了成为道学工具、政治附庸的命运,才得以保持其“抒忧娱悲”、“感激怨怼”的美学品性。“感激怨怼”就是“不平”,“抒忧娱悲”就是将此“不平”不加限制、痛痛快快地抒发出去,所谓“郁于中而泄于外”(《送孟东野序》),指的便是这种情况。由此看来,韩愈提倡“不平则鸣”,就是提倡审美上的情绪宣泄,尤其是“感激怨怼”情绪的宣泄,可以说是抓住了文学的抒情物质。

§ 笔补造化

韩孟诗派的另一个重要观点,是“笔补造化”。用李贺的话来说,就是“笔补造化天无功”(《高轩过》)。“笔补造化”,既要有创造性的诗思,又要对物象进行主观裁夺。孟郊非常欣赏“手中飞黑电,象外泻玄泉。万物随指顾,三光为回旋”(《送草书献上人归庐山》)的书法艺术创造,由此而及于诗,他认为虽“形拘在风尘”,但可以“心放出天地”,用一己之心去牢笼乾坤,绳律 “万有”(《奉报翰林张舍人见遗之诗》)。在《赠郑夫子鲂》中,他这样说道: 天地入胸臆,吁嗟生风雷。文章得其微,物象由我裁。宋玉逞大句,李白飞狂才。苟非圣贤心,孰与造化该? 将天地纳入“胸臆”之中,“由我”来尽情地裁夺,这是何等大的气魄!而只有发挥创造性的诗思,才能“裁”物象,“该”造化,吁嗟之间而生风雷之象。 与孟郊一样,韩愈也十分重视心智、胆力和对物象的主观裁夺,他一再说: “研文较幽玄,呼博骋雄快”(《雨中寄孟刑部几道联句》);“雕刻文刀利,搜求智网恢”(《咏雪赠张籍》);“规模背时利,文字觑天巧”(《答孟郊》)。研讨诗文而至于“幽玄”,搜求“智网”复辅以“雕刻”,造端命意、遣词造句则要力避流俗,觑寻“天巧”,足见韩愈的创作取向。韩愈还屡屡强调写作要 “能自树立,不因循”(《答刘正夫书》),要大胆创新,“勇往无不敢”(《送无本师归范阳》)。他说“若使乘酣骋雄怪,造化何以当镌劖断!”(《酬司门卢四兄云夫院长望秋作》)这已经不是要“笔补造化”了,而是在向造化宣战。司空图评韩诗云:“韩吏部歌诗累百首,其驱驾气势,若掀雷抉电,奔腾于天地之间,物状奇变,不得不鼓舞而徇其呼吸也。”(《题柳柳州集后序》)韩诗这种风格的形成,不能不说与其特富创新意识的诗歌理论以及中唐的文化趋向有着紧密的关联。

§ 雄奇怪异之风

韩孟诗派在倡导“笔补造化”的同时,还特别崇尚雄奇怪异之美。在《调张籍》一诗中,韩愈这样写道: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想当施手时,巨刃磨天扬……我愿生两翅,捕逐出八荒。精神忽交通,百怪入我肠。刺手拔鲸牙,举瓢酌天浆。此诗与当时一些崇杜抑李论者迥异其趣,给予李、杜诗以同样的高度赞誉。这赞誉的落脚点不在李杜诗的思想内容,而在其诗“巨刃磨天扬”那奇特的语言、雄阔的气势和艺术手法的创新。所以韩愈与李杜精神之“交通”处便是“百怪入我肠”,他欲追踪李杜,所取法也正在于此。所谓“拔鲸牙”、“酌天浆”,将其胆之大、力之猛、思之怪、境之奇发挥到极致,完全是一派天马行空、超越世俗的气象。这是一种的审美取向,韩愈不仅在自己的创作实践中努力实践它,而且用以审视、评价、赞许同派其他诗人的诗作。他说孟郊的诗是“冥观洞古今,象外逐幽好。横空盘硬语,妥帖力排奡”(《荐士》);说贾岛的诗是“狂词肆滂葩,低昂见舒惨。奸穷怪变得,往往造平淡”(《送无本师归范阳》);说张籍的诗是“文章自娱戏,金石日击撞。龙文百斛鼎,笔力可独扛”(《病中赠张十八》);说自己与孟郊、张籍等人的诗是“险语破鬼胆,高词媲皇坟”(《醉赠张秘书》)。其着眼点都在力量的雄大、词语的险怪和造境的奇特。尽管上述某些评论并不符合诗人们的创作实际,但却突现了韩愈美学思想;尽管在论诗时韩愈也注意到了“妥帖”、“平淡”的一面,但由于他主张的重心在雄奇险怪,便往往顾不上平淡妥帖了。与韩愈相同,韩孟诗派其他成员也大都具有崇尚雄奇怪异的审美取向,如孟郊声言自己为诗“孤韵耻春俗”(《奉报翰林张舍人见遗之诗》);卢仝自谓 “近来爱作诗,新奇颇烦委。忽忽造古格,削尽俗绮靡”(《寄赠含曦上人》);刘叉宣称“诗胆大如天”(《自问》)、“生涩有百篇”(《答孟东野》);李贺更是倾心于幽奇冷艳诗境的构造,既“笔补造化”又师心作怪。虽然这些诗人因自身遭际所限,视野不够宏阔,取材偏于狭窄,大都在苦吟上下功夫,以致雄奇不足而怪异有馀,诗境也多流于幽僻蹇涩,但他们却以自己的美学追求和创作实践有力地回应了韩愈的主张,强化了以怪奇为主的风格特点。

§ 以文为诗

韩孟诗派除了追求诗歌的雄奇怪异之美外,还大胆创新,以散文化的章法、句法入诗,融叙述、议论为一体,写出了不少“既有诗之优美,复具文之流畅,韵散同体,诗文合一”(陈寅恪《金明馆丛稿初编·论韩愈》)的佳作。韩愈是这方面的突出代表。作为古文大家,他熟谙古文章法,而他的尚奇精神和豪放性格也使他不惯于诗律的束缚,所以采用表现手法上较为自由的散文笔调入诗,痛快畅达地叙事抒情,乃是其诗散文化形成的一个要因。且看他那首有名的《山石》: 山石荦确行径微,黄昏到寺蝙蝠飞。升堂坐阶新雨足,芭蕉叶大栀子肥。僧言古壁佛画好,以火来照所见稀。铺床拂席置羹饭,疏粝亦足饱我饥。夜深静卧百虫绝,清月出岭光入扉。天明独去无道路,出入高下穷烟霏。山红涧碧纷烂漫,时见松枥皆十围。当流赤足踏涧石,水声激激风吹衣。人生如此自可乐,岂必局束为人鞿。嗟哉吾党二三子,安得至老不更归! 全诗单行顺接,不用偶句,不事雕琢,按照时间顺序,直书所历所见,诗人的游踪在有条不紊的叙述中一一展现出来。在结构安排上,一方面以浓丽的色彩来点染景物,一方面以清淡的笔触来抒发情怀,浓淡相间,自然清朗,一种摆脱尘世牢笼完全放松的自由感、一种挣开格律束缚追求诗歌原始美的主体精神充溢于字里行间,似散文,却又极富诗意。 韩愈不仅以散文的章法结构诗篇,而且还在诗中大量使用长短错落的散文句法,尽力消融诗与文的界限。五言诗如《符读书城南》之“乃一龙一猪”,《泷吏》之“固罪人所徙”,《谢自然诗》之“在纺织耕耘”,《南山诗》之“时天晦大雪”;七言诗如《送区弘南归》之“嗟我道不能自肥”、“子去矣时若发机”,《陆浑山火》之“溺厥邑囚之昆仑”、“虽欲悔舌不可扪”,都有意拗峭句法,使语势、节奏滞涩不畅,与传统五言诗之上二下三型、七言诗之四下三型节奏迥然不同。又如《嗟哉董生行》:淮水出桐柏山,东驰遥遥,千里不能休。淝水出其侧,不能千里,百里入淮流。寿州属县有安丰,唐贞元时,县人董生召南隐居行义于其中。 不受韵律、节奏、对称的约束,完全打破了诗歌圆转流利、和谐对称的特点,在形式上表现为新颖、生僻、怪奇,散文倾向也更为明显。

§ 以议论入诗

在以文入诗的同时,韩愈还无视古典诗歌重形象、重比兴、重趣味的传统,屡屡在诗中大发议论,直接表述对人生、社会的看法,形成了以议论入诗的特点。《荐士》、《醉赠张秘书》、《汴泗交流赠张仆射》等诗都穿插有议论,其《谢自然诗》“余闻古夏后”以下36句,《赠侯喜》“是时候生与韩子”以下14句几乎全是议论。这些议论,有的饱含忧怨,语义劲直,下笔不能自己;有的则纯属说教,用哲理取代了形象,读来枯燥无味。至如有的议论抒情色彩浓厚,且凝炼简洁,洒脱率放,足以捱起全诗,自然是不可欠缺的。

§ 代表人物

韩愈

韩愈是中唐、也是中国古代非常重要的文学家。一方面他有大量杰出的诗文作品,另一方面他作为文坛领袖,韩愈

广交文友,提携后进,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文学集团,掀起了有影响的新诗潮。 韩愈今存300余首诗,最显著的特点是诗风豪放雄奇。他的诗大都气魄宏大,气势磅礴,改变了大历以来诗坛上纤巧卑弱的现象。其次,是他有意打破诗歌传统的表现手法,用奇字、造拗句、押险韵,想象奇崛,意象怪奇,构思奇特,标新立异。表现了一种过去从未曾有过的风格。 韩愈的另一创造是“以文为诗”,就是把过去不曾入诗或不宜入诗的材料和手法引进诗歌。如将散文的某些表现手段、结构方法、语言形式用于诗歌;用散文那样浩瀚的体制来扩展诗的篇幅;以汉赋那种铺陈排比来结构诗歌;语言打破匀称、均衡、和谐、圆润,使律化的诗歌复古,通篇单行等。这对后世诗歌尤其是宋诗的散文化、议论化有极大影响。 韩愈的代表作有《南山诗》、《陆浑山火》、《山石》、《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听颖师弹琴》等。

贾岛孟郊

孟郊与韩愈并称“孟诗韩笔”,作诗以苦吟著称,多为五言古体。艺术上注重造语炼字,追求构思的奇特超常。具有韩愈《贞曜先生墓志铭》中所说的“钩章棘句,掏擢胃肾”式的险奇艰涩。 孟郊出身贫寒,遭遇不幸,贾岛

孟郊

仕途潦倒,故其诗多写自身的穷愁孤苦。如组诗《秋怀十五首》、《答友人赠炭》等;难能可贵的是,一些诗不仅反映了中下层文士的艰难境遇和怨怼情绪,还能透过个人的命运反映更广阔的社会生活,如揭示现实中贫富不均、苦乐悬殊的不平,针砭社会上人际关系中的丑恶现象。如《寒地百姓吟》用鲜明对比的手法,展现了寒地之夜贫苦百姓和富贵之家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深刻揭示了贫苦百姓的沉痛心情和绝望境遇,指责了穷奢极欲的富贵者,情绪激烈悲愤。比喻新颖,想象奇警。孟郊也有平易之作,如《游子吟》。诗中以缝衣的细节表达慈母对游子的爱,朴素自然,亲切动人。又用阳光、寸草比喻母与子的关系,意味深长。全诗平易近人,清新流畅,于淳朴素淡中表现了人情的浓厚真淳,故为人传诵,有“诗随过海船”之誉。 贾岛与孟郊同以苦吟著名,苏轼说“郊寒岛瘦”(《祭柳子玉文》),便是指二人诗多愁苦凄清之境,且诗风孤郁悲凉,凄寒局促。这与他出身平民,屡试不第,性格压抑、内向有关。贾岛晚年名气越来越大,他内心的压抑不平,行为乖张,都得到晚唐一些诗人的共鸣,而作诗之苦,更为他们所效法。其影响一直及于宋末。 与贾岛诗风相近的还有姚合,称“姚贾”。曾授武功主簿,因称“姚武功”。多赠别酬唱诗,也有少数作品反映时事民生。善于摹写荒县僻邑萧条冷落的境况,代表作有《武功县中作》三十首。

李贺

李贺是没落皇室的后裔,自称“唐诸王孙”、“宗孙”。这样的出身加上诗名早著,李贺自视甚高,充满浪漫的理想。然而家族早已败落,家境颇为贫寒,再加上由于父名“晋肃”,与“进士”谐音,不能参加进士考试,他的理想抱负很快被无情的现实所粉碎,并且比常人更多地体验到人生的苦涩,精神始终处于极度抑郁苦闷之中。忧郁与激愤的情绪,渗透了李贺的大部分诗歌。李贺今存诗200余首,皆呕心而作。从个人命运出发,感受、体验和对抗自然与社会对人的压抑,思考人的命运、生死等人生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是李贺诗最重要的内容,诗里表现出一种深沉的生命意识。有时甚至把解脱痛苦的希望寄托在虚无飘渺的神鬼世界,用各种形式来抒发、李贺

表现他的追求和苦闷,如《梦天》、《秋来》等。这些诗作每每融入极为浓郁的伤感意绪和幽僻怪诞的个性特征。 李贺反映政治时事的诗虽不多,但也有作品揭露统治阶级的残暴荒淫,反映民生疾苦。如《金铜仙人辞汉歌》、《浩歌》等揭露和批判了统治者迷信求仙的愚妄;《老夫采玉歌》、《感讽五首》(其一)等,反映了贫富悬殊的社会现实。其中也都不同程度寄托了诗人对现实或自己身世遭遇的感慨。但由于经历的局限,反映现实不够深广。 李贺诗歌色彩浓丽、想象奇诡、情调幽冷、构思独特,充满浪漫主义色彩,于中唐诗坛独树一帜,人称“长吉体”。他的诗题材奇异,取材神话传说、历史故事,驰骋想象,构造出奇诡迷离的艺术境界。即使是日常生活题材到他笔下也迥出常情。如《李凭箜篌引》热情赞美李凭弹箜篌的精湛技艺,描绘和渲染了音乐神奇的艺术魅力,充满浪漫主义色彩,是古典诗歌中描写音乐的杰作。《雁门太守行》构思新奇,形象丰满,作者用浓辞丽藻来刻画紧张悲壮的战斗场面,构成色彩斑斓的图画,实为此类诗中所少见。《金铜仙人辞汉歌》借金铜仙人迁离长安的历史故事,抒发汉魏易代盛衰兴亡的感慨,并于其中融注了对社会现实和自己身世的感受。诗人想象铜人辞别汉宫时的悲伤情景和凄凉气氛极为逼真,新奇浪漫。“天若有情天亦老”一句,设想奇伟,是千古传诵的名句。《老夫采玉歌》题材独特,想象新奇,富于浪漫色彩,将景物刻画与心理刻画紧密结合在一起,也体现了李贺特有的奇崛冷艳的艺术风格。

§ 意义影响

从“不平则鸣”到裁物象、觑天巧、补造化,到明确提出雄奇怪异的审美理想,韩孟诗派形成了一套系统的诗歌创作理论。它突破了过于重视人伦道德和温柔敦厚的传统诗教,由重诗的社会功能转向重诗的抒情特质,转向重创作主体内心的展露和艺术创造力的发挥,这在诗歌理论史上是一个值得重视的现象。在反对传统、锐意创新的路子上,韩愈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也取得了应有的成就。他以宏大的胆气驾驭诗篇,赋予诗歌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和超现实色彩;他雕镂词句,尚险求奇,营造出大量他所独有的险怪意象;他以文入诗、以议论入诗,开一代诗风,这些无不展示出他在中唐诗坛所具有的独特地位。清人叶燮《原诗》说得好:“韩愈为唐诗之一大变,其力大,其思雄,崛起特为鼻祖。” 事实上,韩愈的“崛起”及其对唐诗的“大变”,不仅在当时影响巨大,而且对后世尤其是宋人的诗歌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当然,破坏传统的同时也必须建立新的规范,这种规范,韩愈在诗中并非没有建立,但相比起他的散文来还有欠完备。如用词造句刻意求新致使语意晦涩,对诗材的不加简择导致意象过于丑陋怪诞,大量使用散文化句式和哲理性议论,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诗歌的节奏美、形象美。如此种种,既对后世的诗歌创作造成不良影响,也曾引起后人的议论的指责。对于一位诗坛的改革者和新诗风的开创者来说,这恐怕是难以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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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1/11 9:1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