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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见志诗
释义
1 东汉郦炎诗作

《见志诗》是抒写志向与感慨之诗作。汉代诗人郦炎与仲长统各有《见志诗》二首,抒发了怀才不遇的感慨,传达了受压抑的不平之气。

基本信息

【作品名称】《见志诗》

【创作年代】东汉

【作者姓名】郦炎

【文学体裁】五言诗

作品原文

见志诗

【其一】

大道夷且长,窘路狭且促。

修翼无卑栖,远趾不步局。

舒吾陵霄羽,奋此千里足。

超迈绝尘驱,倏忽谁能逐。

贤愚岂常类,禀性在清浊。

富贵有人籍,贫贱无天录。

通塞苟由己,志士不相卜。

陈平敖里社,韩信钓河曲。

终居天下宰,食此万钟禄。

德音流千载,功名重山岳。

【其二】

灵芝生河洲,动摇因洪波。

兰荣一何晚,严霜瘁其柯。

哀哉二芳草,不值泰山阿。

文质道所贵,遭时用有嘉。

绛灌临衡宰,谓谊崇浮华。

贤才抑不用,远投荆南沙。

抱玉乘龙骥,不逢乐与和。

安得孔仲尼,为世陈四科。

作品鉴赏

郦炎,字文胜,范阳人,《后汉书》有传,今存诗仅此两首。此诗约写于他二十岁左右时,当时州郡举荐他为孝廉,又征召他为右北平从事祭酒,他都一一辞去,并写下了这两首诗以见其志。

第一首的前八句可为一段,作者将“大道”与“窘路”对举,表明自己要走的是宽广的人生道路,不愿走狭窄的小道,因为他志向远大,如同大鹏之鸟,其翼如垂天之云,不愿栖止于卑小之地,以免让狭窄局促的小路局限着自己举足千里的步武。他要在大自然中舒展自己凌霄薄天的翅膀,放开千里之足,超世绝尘,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倏忽之间,令人难以追踪。“贤愚岂常类”以下六句,说明他根本不相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那一套,他认为尽管人的贤愚有别,但并非贤者自贤,愚者自愚,关键看自己的秉性如何。秉性清则志向高洁,秉性浊则品格卑污,人的命运并非掌握在上天手里。只不过人富贵了就名登史册,贫贱者则名不见经传罢了。郦炎生活的东汉时代,统治者极力鼓吹“君权神授”,宣传“天人感应”和谶纬迷信。郦炎反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与官方哲学针锋相对的。“通塞苟由己,志士不相卜”两句,顶上两句而来,作者要主宰自己的命运,故说贫与富、穷与通若由自己主宰,那么有志之士也就用不着相面占卜了。此处暗用了战国时蔡泽的典故,蔡泽在干谒诸侯未被进用时,曾找唐举相面。唐举见他一副丑陋不堪的怪相,嘲戏他说:“吾闻圣人不相,殆先生乎?”蔡泽说:“富贵我所自有,吾所不知者寿也,愿闻之。”后来蔡泽西入秦,取范雎而代之,夺取了相位。(见《史记·范雎蔡泽列传》)由此看来,人的“通塞”最终还是“由己”的。

末尾六句,以西汉初的历史人物陈平、韩信为例,说明有大志者终能成就一番大事业。陈平在里社(家乡),因家贫,富人都不肯把女儿嫁给他。(敖,通“傲”,这里是被动用法,即“见傲”之意)后依刘邦,为其六出奇计,屡建大功,封侯拜相。韩信始为布衣时,家贫无行,曾钓于淮阴城后,依刘邦后,军功卓著,被封为齐王。故诗中说他们“终为天下宰,食此万钟禄,德音流千载,功名重山岳。”看来郦炎的辞官,并非想高蹈遗世,做一名隐士,而是在宦官贵戚把持政权、朝政日非的桓、灵时代,他对黑暗的现实有所觉察,不愿为五斗米折腰,其“志气”在此。

第二首开头以芝兰为比兴,寄寓着自己生不逢时的感慨。灵芝生在河流的洲渚之中,往往因遭到洪波的冲击而动摇其根本;兰花所以开放得晚,是因为严霜摧残了它的枝条,它们都是生非其地、生非其时。如果“二芳”生在泰山之阿,那又是另一种光景了。“文质”两句一转,由物及人。意谓一个文质兼备的人虽为世道所贵重,但只有为时所用才能发挥其长。下文以贾谊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贾谊乃洛阳才子,才华出众,入仕后一年三迁,屡为朝廷更定法令,颇得汉文帝的器重,文帝准备委以重任,授与公卿之位。绛侯周勃、灌婴等元老却反对贾谊,诋毁他“年少初学,专欲擅权,纷乱诸事。”(《汉书·贾谊传》)于是贾谊被贬为长沙王太傅,远适荆南。“绛灌临衡宰”以下四句,所概括的就是这段史实,可见“贤才抑不用”的现象是不乏其例的。“抱玉乘龙骥”两句,进一步抒发贤才不被知遇的感慨。璞玉不遇卞和,则不知其宝;千里马不遇伯乐,连驽马也不如;英才不遇明主,也难以施展其抱负。这是郦炎辞辟的另一原因。结尾两句是收煞,作者希望在这混浊的时代能有像孔子那样的圣人出来,列出德行、政事、文学、言语四科,以四科优劣取士,这是作者选拔人才的主张。

郦炎的《见志诗》,在诗歌史上应占有一席地位,它不仅在思想上闪耀着要求主宰自己命运和反对官方哲学的光辉,而且在艺术上成就也较高。西汉时代的五言诗,作者大多不可靠,所以刘勰说“辞人遗翰,莫见五言,故李陵、班婕妤见疑于后代也。”(《文心雕龙·明诗》)东汉的文人五言诗,在郦炎之前,艺术上较成功的很少,所以钟嵘《诗品序》云:“东京二百载中,惟班固《咏史》,质木无文。”班固的《咏史》诗写缇萦救父的故事,概据本传,不加藻饰,诗歌形象较差,故有“质木无文’之讥。郦炎的《见志诗》,在抒写自己的志气与怀抱时,多用形象化的比拟,“大道”、“窘路”、“修翼”、“远趾”、“陵霄羽”、“千里足”等等,都带有象喻性。灵芝、兰花,亦含兴寄,钟嵘《诗品》说:“文胜托咏灵芝,寄怀不浅。”有了兴寄,就大大增强了诗歌的形象性和艺术表现力,克服了“质木无文”的现象。又加此诗志气豪迈高远,“舒吾陵霄羽,奋此千里足”等句,大有睥睨千古、逸气干云之概,故显得“梗概多气”。在这方面,它影响到建安诗歌。许学夷《诗源辩体》卷三云:“赵壹、郦炎、孔融、秦嘉五言,俱渐见作用之迹,盖其时已与建安相接矣。”这话说得不错。所谓“作用之迹”,是思致的安排,实指诗歌的藻饰以及字面、韵脚的讲求。《见志诗》词采朴茂,读之琅琅上口,这与诗歌形式的讲究有关。

郦炎的《见志诗》,甚至对左思的《咏史》也有一定影响,《见志诗》涉及历史人物七八人,但他并非意在咏史,而是以咏史见志。开左思“名为咏史,实为咏怀”的先河。他们的咏史都是以史事证己意,篇中的历史人物不过是咏怀述志的媒介。郦炎“舒吾陵霄羽,奋此千里足”之句,与左思“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何其相似乃尔。“灵芝生河洲”以下六句,与左思《咏史》诗的“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萌此百尺条。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数句,兴寄全然相同,此点应值得注意。

作者简介

郦炎

(150—177)东汉诗人。字文胜。范阳(今河北定兴)人。曾为郡吏,州郡察举孝廉,征召为右北平从事祭酒,都不就,后患疯病。他奉母至孝,因母死而犯病,以致他的正在产儿的妻子被惊死。为妻家诉讼入狱,死于狱中。

2 东汉仲长统诗作

基本信息

【作品名称】《见志诗》

【创作年代】东汉

【作者姓名】仲长统

【文学体裁】四言诗

作品原文

见志诗

【其一】

飞鸟遗迹,蝉蜕亡壳。

腾蛇弃鳞,神龙丧角。

至人能变,达士拔俗。

乘云无辔,骋风无足。

垂露成帷,张霄成幄。

沆瀣当餐,九阳代烛。

恒星艳珠,朝霞润玉。

六合之内,恣心所欲。

人事可遗,何为局促?

【其二】

大道虽夷,见几者寡。

任意无非,适物无可。

古来绕绕,委曲如琐。

百虑何为,至要在我。

寄愁天上,埋忧地下。

叛散五经,灭弃风雅。

百家杂碎,请用从火。

抗志山西,游心海左。

元气为舟,微风为柁。

敖翔太清,纵意容冶。

作品鉴赏

治世多事业中人,乱世多旷达之士。在汉王朝鼎盛之际,不要说像霍去病这样的武夫,曾满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豪情;就是司马迁这样的文人,也充满了继孔子作《春秋》、“小子何敢让也”的壮心。而汉末动乱时代,却是草莽好汉、“乱世枭雄”驰骋的世界。像仲长统这样的文士,既无统率士众逐鹿中原之力,又不愿依附于邪恶强权之辈。当其找不到政治出路时,功名事业之心便自然冷淡了。但因为他生性“俶傥”,“不矜小节”,故对世事的愤慨之情,往往发为睥睨一世的旷达狂言。这首《见志诗》,正是他在被时人“谓之狂生”期间所作的“奇诗”。

先看第一首。这一首诗着重描述诗人所企慕的理想生活境界。诗人放眼自然:空中的飞鸟,自由往还而不留其迹;树上的鸣蝉,蜕去蝉衣而不为外壳所拘;传说中的腾蛇能去鳞(皮)而飞,深渊的神龙可解角升天。这是十分自由的境界,作为万灵之长的人类,能够达到这种化境的,那就是老、庄所称述的“至人”、“达士”。按照庄子《逍遥游》的说法,这类“至人”可以“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变),以游无穷”。比较起来,飞鸟、腾蛇之类则不足道。此诗开篇六句,未叙“至人”,先渲染飞鸟、蜕蝉、腾蛇、神龙自由无拘的景象,飘忽而来,奇境纷陈。然后以“至人能变,达士拔俗”两句喝断,正如奇峰突起,更显得“至人”、“达士”的高逸脱俗。

接着十句,便笔饱墨酣地铺写“至人”、“达士”的神奇境界:“乘云无辔,骋风无足”,是说他们凭借云风来去,根本不需要车辔、马足;“垂露成帷,张霄成幄”,是说他们以天露、清霄为帐幔,居处于天地之间,根本不需要什么殿堂楼阁。他们餐饮的是夜半的露气(即沆瀣),九天的太阳正可充当照明的灯烛。人们大多贪求于珍珠、宝玉;但至人、达士则把夜空的恒星、东方的朝霞视为装饰天地的珠玉;那闪烁的星光、绚烂的霞彩,那不是凡珠之辉、俗玉之泽所可比拟其万一的。“垂露成帷,张霄成幄”六句,以神奇的想象、高度的艺术夸张,展示了至人、达士的自由境界。其壮伟清奇,就是与屈原《离骚》那缤纷多姿的想象相比,也毫不逊色。明人葛立方《韵语阳秋》称它“盖取无情之物作有情用也”,认为后世张志和“太虚为室,明月为烛”、刘伶“日月为扁牖,八荒为庭衢”等奇句,均从此化出。可见其影响之大。从这样辽阔、自由的境界,看世间所汲汲奔走的“人事”,自然太渺小、太局促了。故诗人在结尾突然一顿、拄笔而问:“人事可遗,何为局促?”意思是说:这些人世间的琐事都可以抛弃,为什么偏要让自己受其牵累而困厄终身呢?

如果说这一首是从正面描述至人达士的境界,以表现诗人追慕的“大道”,那么,第二首则笔锋一转,对世俗所尊崇的一切,表明诗人的严正批判态度。诗人开笔深深感叹,至人达士的境界,本是人所可履的平易大道;可惜识得此中奥妙的,没有几人。诗人以为,“大道”的微妙处全在“任意”和“适物”而已:只要率性而行,就不会有是、非的牵挂;只要顺应外物变化,就无所谓可与不可。但“古来绕绕,委曲如琐”,人们总是为声名、利禄所牵缠,就像雕镂的琐纹一样弯曲不展。他们思千虑百,偏偏不知道人生的至理,只在于保存自身。仲长统在《旷志论》中曾说:“凡游帝王者,欲以立身扬名耳。而名不常存,人生易灭。优游偃仰,可以自娱。”“逍遥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间,不受当时之责,永保性命之期。如是则可以陵霄汉、出宇宙之外矣。岂羡于入帝王之门哉!”这正一语道出了“至人”境界的奥秘:他们并非真能“乘云”、“骋风”,不过是不慕势利、淡泊逍遥,故能超脱于世俗之上。由此反观前诗,诗人所夸赞的“垂露成帷、张霄成幄”种种奇妙境界,无非是隐身山野、优游自娱生活的一种艺术夸张罢了。

既然人生之道“至要在我”,那种种牵缠世人的忧愁,则可任其烟销云散,那钓取功名的“五经”之类,则可四散碎弃、付之一炬。诗人思绪澎湃,笔底顿吐狂言:“寄愁天上,埋忧地下。叛(分)散五经,灭弃风雅。百家杂碎,请用从火!”这六句以对仗、排比,一气奔赴,正如有滚滚惊雷,震荡于诗行之间。表现出诗人对世人奉为圣典的一切,怀有多么激烈的鄙夷和反叛之情。难怪元人吴师道读此数句,不禁喟然叹曰:“仲长统《述志诗》,允谓奇作。其曰‘叛散五经,灭弃风雅’者,得罪于名教甚矣”(《吴礼部诗话》)。但正当诗情达到石破天惊之际,紧接着“抗志山西,游心海左(山东一带)”二句,诗人又将笔一顿,化为纡徐从容之语,以表现优游自娱之志。诗之结尾,则承以淡笔点染之景:“元气为舟,微风为柁(舵)。敖翔太清(指天),纵意容冶(优游之态)。”以形象的比喻,展现诗人在天地间纵情遨游的自得之态,令人读之心旷而意远。一场批判“五经”、“风雅”的急雨惊雷过去,出现在结尾的,又是悦目赏心的和风丽日。这第二首之格调,正与第一首相应,最终显现的,依然是“穆如清风”的幽幽之韵。

从这两首诗看,仲长统的志向,似乎只在于效老、庄虚无之说,超脱世事,放浪形骸于天地之间。实际上并非如此。仲长统之鄙弃帝王之门,不过是身处动乱之世,激于一时之愤而发的“旷达”之论。在其内心深处,其实是颇想有所作为、建功立业的。所以,后来尚书令荀彧推举他任尚书郎,他就当仁不让;曹操请他参与军事,他便攘臂相从。还“发愤叹息”,著论十余万言,论说治理天下之得失。可见要遗弃“人事”、超然世外,他自己就做不到。对其所述志向,读者大可不必当真。值得刮目相看的,倒是这两首诗的艺术表现。它们在体式上,虽还用的是四言。但思绪连翩,想像缤纷,放言无惮,不拘典雅之则。在汉代多作无病呻吟的四言诗中,卓然独立,表现出一种清奇刚拔的风神。这才是难能可贵的。

作者简介

仲长统

(179—220)东汉末年哲学家、政论家。字公理,山阳高平(今山东金乡西北)人。从小聪颖好学,博览群书,长于文辞。20多岁后,游学于青、徐、并、冀之间。他性情倜傥,敢于直言,不拘小节,被时人称为“狂生”。一些州郡多次请他去做官,他都称疾不就。到汉献帝时,尚书令荀彧闻其名声,举荐他为尚书郎,之后,曾参与丞相曹操的军事,但没有得到曹操的重用,不久便又回到尚书郎的位置。仲长统的思想和才华集中表现在《昌言》之中。《昌言》是一部政治思想杂论集,共34篇,10余万言。后大部分散失,所存者不足十之一二,散见于《后汉书》、《群书治要》、《齐民要术》等书中,有辑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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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27 5:36: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