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黛色霜青 |
释义 | 基本信息作品:黛色霜青作者:则尔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风格:师徒 狗血 虐心 所属系列: 仙侠 修仙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591933字 是否出版: 尚未出版 内容简介两相缱绻时,他坏笑连连:一日为徒,世世为夫。 百年锁妖塔,她心如死灰:可以放手,绝不遗忘。 究竟是十世纠葛,来生一诺,又或者两两相忘,一梦南柯? 贪嗔喜恶怒,悲欢哀怨妒, 情,是这世间最难参悟的道…… 《南乡子》—— 细雨送黄昏,遗梦南柯忆到真,执念萍逢成落寞,贪嗔,缘浅情深各几分。 云过月无痕,彼岸花开不可闻,持手难留来去者,拂尘,犹自悲欢饮水人。 主角: 千色 青玄(平生) 配角: 风锦 白蔹 昊天 喻澜 倨枫 花无言 玉曙 凝朱 紫苏 云泽元君 南极长生大帝 北阴酆都大帝 浮黎元始天尊 千色青玄之子:苗苗 芽芽 蕾蕾 作品目录1 夜哭林 2 戮仙剑 3 狐妖计 4 生杀帐 5 花无言 6 梦初醒 7 染缸疑 8 罗刹姬 9 难成双 10 小师兄 11 三生石 12 前尘事 13 君子诺 14 遇故人 15 休相问 16 无可欠 17 痴情种 18 菩提子 19 胭脂墨 20 梦春情 21 梨木簪 22 结永生 23 故人来 24 诉衷肠 25 诺白首 26 相见恶 27 今何在 28 风凉叹 29 斜阳黯 30 怎相依 …… …… 93 一双人[VIP] 文章节选戮仙剑 “谁!?” 那树妖似也明白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是个好招惹的人物,一边虚张声势地喝问,一边先下手为强地抖了抖触须似的枝桠,趁着青玄手中无剑,又正在兀自发愣的时机,抢先一步缠住他的腿际,将毫无防备的他给拖倒在地,试图以此为挟,有恃无恐。 青玄方才与之交战之时受了伤,如今不慎再次被这妖孽给拖倒在地,腰际的伤处不觉撞上了地面凸起的石块,顿时痛得撕心裂肺。可他却不敢痛呼出声,只是闷闷地轻哼了一声,手指紧紧地抠着泥土,也不知是咬牙死撑还是自尊作祟,不想在此刻被树妖掳作人质,平白成了累赘。 瞬息之间,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那树妖缠在青玄腿际的几根枝桠已然齐齐断裂! “你的胆子倒是恁地的大,居然妄想动本座的人。”飘渺若无根的浮萍一般的声音,似是带着轻蔑地嗤笑,可那语调听上去却寒若冰霜,最终,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自浓雾中缓缓而出,手里银光闪烁的正是方才长鸣而飞的青铜剑。 她瘦削得几近病态,似是一阵风便能吹倒,冷漠的面容上近乎惨白,蒙着一层萧瑟的青灰,而那一身红衣红裙却色泽灿烂得如同残阳斜晖,红得桀骜不驯,我行我素。大约是因为两相映衬,便就更显得她整个人飘忽得如同鬼魅。 这个女人非常美,这种美并非来自容貌,而是全身上下散发出的一种凌厉之气,让人无法描摹,难以言喻,不过是极其自然的举手投足,极不经意的回眸顾盼,却已是惊心动魄得让人几乎窒息,美得妖异而诡谲。 “你是哪里来的?”她身上凛冽的煞气慑得那树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就连那花萼里原本鬼哭狼嚎的脸庞也像是被震慑了,登时静得悄无声息。许是不愿太过示弱,那树妖憋着气,不知死活地继续开口,颇有几分逞强挑衅的意味:“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修行五百年,为求速成捷径,竟然生吞拘禁凡人魂魄,你这妖孽不怕魂飞魄散,倒还理直气壮得很?”那红衣女子苍白冷漠的面孔没有丝毫动容,一语便道破了树妖的底细。她用手指拭了拭手中的剑,脸上浮起了酸涩讥诮的冷笑,一丝似有似无的矜傲从高挑的眉角处扬起来,带着点不屑:“本座素来不想多管闲事,只不过,这把戮仙剑被封印了数百年,许久不曾沾染妖血,想是也有些寂寞了,今日既然正巧碰上,不如就拿你这兴风作浪不知死活的树妖来祭剑罢!” 那树妖一听得红衣女子嘴里挤出“戮仙剑”的名号,又听说要拿她祭剑,顿时打了个寒噤,指着青玄,连话也说得不怎么利索了:“你,你,你——我非有心伤他,是他自投落网,说来说去,不过是个凡人罢了,你要的话,还给你就是了。”语毕,便就四处张望,树枝树干缩入地下,打算遁入土中仓惶而逃。 “他,自然是本座的。”眼见着树妖遁入土中,红衣女子的眼眸和神色依旧平和,如一潭死水般,激不起任何波澜,可一股寒意却凝在她的唇上,清越的嗓音骤然冷绝,平添了一抹凛冽的肃杀之气:“你的妖魂,本座也不打算放过!” 话音刚落,她将左手食指凑到唇边咬破,纤指一弹,将指尖浸出的血弹到戮仙剑上,并不分明的月光之下,只见那滴血像是一簇火焰,瞬间便将那原本泛着幽蓝光忙的剑身给烧红光芒耀眼。嘴里念着御剑术,那戮仙剑腾空飞起,照准那树妖遁地之处,猛地直刺而下,循着那树妖而去! 一声惨叫,林子里的枯树竟然全部拦腰而断,阴风阵阵在耳边呼啸,不远处,竟然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血池。 那血池之中,树妖卯足了劲挣扎,仍旧是被困得动弹不得,被池中无数魑魅魍魉伸出枯藤似的鬼爪,往血池深处拖拽。她身上花萼里的那些生魂随着血池里血水的沸腾而齐声哀唱,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树妖伸出枝桠努力想要攀住什么,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哀呼嚎叫:“你究竟是谁!?” 红衣女子面无表情地站在血池边,紧抿的唇慢慢吐出一个又一个的字,旋即,深邃无底的眸子深处就有了火光微烁:“想知道本座是谁,去九重地狱问问幽冥阎君吧!” 终于,满池的魑魅魍魉拖拽着树妖在那血水酷刑中沉没下去,那凄厉的哀嚎也越来越轻,越来越不可闻,风声仍旧呼啸在耳边,似乎携带来幽怨的歌声。哀凄的歌声自水底传出来,空洞而断断续续,却更显得阴森刺耳。 收了戮仙剑,那血池便就消失了,一切似乎都已恢复了原貌,只是那出现血池的地方,从泥土里不断地钻出一个又一个幽蓝的凡人魂魄来,摇摇晃晃,满脸迷惘。 这些,就是被那树妖生吞拘禁的生魂! 红衣女子不慌不忙,闭上眼念着咒,很快的,泥土中便又钻出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来。 那是幽冥地狱专司引魂的鬼差。 “劳烦二位鬼差引渡这些生魂去枉死城。”红衣女子满脸肃然,表情冷漠,口气也很淡然:“并请转告幽冥阎君,他卖给千色的人情,千色今后自会回报!” 两个鬼差面面相觑,似乎是认识这个红衣女子,可一时之间,面对着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便就微微颔首,带着那些生魂消失了。 青玄早就从师伯师叔的嘴里听说过自家师父的本事,如今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只落了个目瞪口呆的份儿。 他从不知道,他的师父除了会降妖伏魔,竟然还能请得动鬼差,甚至连幽冥阎君也要卖人情给她! 看来,师伯和师叔的话,也并不全是牛皮呀! 东极乃是得道散仙汇集之地,长乐鄢山之上,素来冷清,除了他与师父,便就只有两位师伯与两位师叔常来窜门子。听师伯说,他是师父从凡界捡回来的,只是不知当时师父经历过什么,捡回他之后,自己浑身是伤,倒险些散尽了修为,闭关了数年,仍旧不见痊愈。 师父平日是不怎么搭理他的,每日唯一做的便就是将自己给关在寝房之内抄撰佛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极少走出房门。听师伯说,师父抄撰佛经是为了减轻罪孽,但,却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需要如此虔诚才能被救赎。他也曾因为好奇悄悄问过师父抄撰佛经的原因,师父却是冷着脸,久久不说话,半晌才挤出一个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理由——还债! 是欠了什么样的债,需要如此偿还? 为这个问题,他问遍了师叔师伯,可是,师伯师叔却都是三缄其口,不肯透露丝毫。久而久之,他便也就收敛了好奇心,不再追问了,说来说去,那都是仙界的事,果然不是他这个凡人能想通的。 他自懂事以来就拜在师父门下,为人弟子,尽心尽力,却从来不知师父的名讳,即便是师伯师叔们,背地里对师父也是不敢直呼其名的。 直到今日,他才有幸得知,原来,师父的名讳叫千色—— “青玄!” 一声低喝将他从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中惊醒,他定定神,瞧见自家师父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由胆怯地抖了抖,也顾不上腰际的伤痛,一下便从地上弹起来。 “师父!”他耷拉着头站在师父的面前,有点嗫嗫嚅嚅,期期艾艾,显然是没话找话说:“您不是在闭关么?” “身为弟子,你未得师命,私自离开鄢山,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千色哼了一声,黑眸深不见底,压低的嗓音极其轻柔而缓慢,从话语中听不出有任何情绪,似乎并不见得多么动怒,只是,嫣然的眉宇间却有着压抑不住的冷漠。把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儿之后,她突然深蹙起眉,一挥衣袖,挤出一句让青玄冷汗直流的话:“立刻把衣服给为师脱了!” “啊?!”青玄错愕当场,顿时想起了之前师伯和师叔也不知是拿他寻开心,还是颇具暗示意味的言语—— “青玄呀,你都十六了,师父还不允许你下鄢山一步,我看呀,她真是把你当成了命根子咯!” 书痴师伯说这话时语重心长,可青玄却怎么听怎么觉得“命根子”这个词不对味儿,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可不是,当年你师父把你给捡回来,果真是慧眼能识宝,瞧你这皮囊,这身段,这资质,活脱脱是块双修的好材料……” 琴痴师叔说话时总是一副拊膺喟叹的模样,仿佛有颇多感慨,可这一感慨,青玄觉得自己后背上冒出了冷汗。他虽然没有下过鄢山,可是拜极为师伯师叔的教导,该懂的都懂,这“双修”,不就是修仙者做那风流快活事的另一个说法么? “对了,我听说,处男的第一次比千年老参更补,你,莫不就是你师父费尽心思养的活补药?!” 酒痴师伯每一次喝高了都是一副猥琐诡笑的表情,说起话来也是荤素不忌。就因为这附和的一句话,青玄眼中原本至高无上的师父,一下子就变得可怕了起来。 “瞧瞧你师父,隔三差五地就闭关,内伤现在都还没有痊愈,想是不好意思对你开口,青玄呀,不如你就识时务地去主动献身吧……” 棋痴师叔无疑是师叔师伯里最爱笑的,可是,每当他提起师父,笑容就变得不怀好意了。这建议,初听似乎是没正经的玩笑,可是仔细想想,却又不无道理。再怎么说,师父也是因为他才受了重伤,只不过,要他去和师父做那两情相悦之人才可做的风流事? 打死他也不可能! 最终,他越想越是坐立不安,毅然决定下山前往西昆仑,寻找那灵芝仙草,用来医治师父的内伤,也借以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清白。 只是没想到,才出东极不到三天,就被师父抓了个正着。 想来,这下他可是难逃魔掌了! 狐妖计 见青玄满脸如遭雷击的表情,千色眯起了眼,似乎是看穿了他此刻惴惴不安地所思所想,那黑眸转为冷冽噬人,视线锐利得犹如刀刃,就连四周的空气也似是在一瞬间转为冷凝。 “你这衣服上满是狐妖的味道,还穿着干什么?!”压抑住心里几欲喷薄的怒气,千色把青玄平素里穿的那灰色衣裳袍劈头盖脸地掷过去,尔后,便转身背对着他,声音平板地解释:“就算你方才没有遇到那树妖,这衣服上残留的狐妖气味也会引来别的妖魔鬼怪。” “狐妖?!”青玄愣了愣,只是看着那被掷在地上的灰衣服,一时倒没有反应过来。 听出他言语中的迷惘和疑惑,千色低眉敛目,若有所思:“那引你入这夜哭林抄近路的人如今在何处?” 青玄没有多想,张口便说:“不就是前头茶寮里那个卖茶的——”话说了半句,突然就打住了。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那树妖方才所说的话,细细一想,那茶寮里卖茶的人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不仅故意给他指了一条有去无回的路,竟然还故意送了他一套有狐妖味的旧衣褂。 “茶寮?”听到他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千色轻轻哼了一声:“前头荒无人烟,满地荒坟乱草,哪来什么茶寮?” 听到师父说起“荒坟乱草”,青玄冷不防打了个寒噤,想起那卖茶人的笑脸,顿时只觉毛骨悚然,背上全是冷汗,脑子你更像是一团浆糊在搅。他立马捡起地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给换上。 换下了那身据说带着狐妖味的衣褂,他心下怀疑,拿着凑到鼻前细细地嗅了又嗅,却是什么气味也没有闻出来。若那个卖茶的人真的是狐妖幻化的,意欲图谋不轨,那么,究竟目的何在呢?说到底,他青玄不过是东极的一个无名小辈,学艺不精,修为甚浅,哪里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拐弯抹角? 换完了衣服,见千色还背对着他负手而立,他狗腿地笑着,有点忐忑不安地走到千色身后。 其实,他被师父带回鄢山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如今回想起来,隐隐记得,自己之前似乎是个父母双亡的小乞儿,四处流浪,受尽了白眼和颠沛流离之苦,可是,后来是怎么遇到师父,又是怎么到了鄢山的,他却已经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就连师伯说师父受重伤一事,他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师父,青玄此次私自下山,本事罪无可恕,不过,青玄是见您久未痊愈……于是就寻思着去西昆仑给你找灵芝仙草……医治那个内伤……那个……这个……”一番颠三倒四的言语,说着说着就语塞了,虽然事出有因,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 自从跟着师父上鄢山至今,师父虽然少言少语,冷清冷性,可是在衣食住行方面却从没有亏待过他,而他,不仅因之前师叔师伯的玩笑之说对师父有了猜忌和防备,还自作聪明地私自下山,妄图上西昆仑,累得师父闭关未成,一路跟来,如今,自己学艺不精,险些命丧树妖之口,若不是师父—— 想到这里,他有点赧然,心下不免愧疚得要死。 千色转过身,睨了一眼他讨好的笑容:“为师若要吃灵芝仙草,自会上西昆仑寻觅,用得着你多此一举?!”虽然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可脸色却已是如常那般了。 “那个——”青玄尴尬地咽了口唾沫,自然不敢坦言自己是想拿灵芝仙草交换岌岌可危的清白,只好硬着头皮期期艾艾:“青玄只是想为师父尽一点孝心。” “你若要尽孝心,就该乖乖留在鄢山,少给为师惹麻烦。”千色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良久,幽幽的声音才自她唇中倾吐而出,消瘦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涌动:“若是再有下次,为师定不轻饶。走吧,与为师一同回鄢山去。”语毕,她转身便打算要走。 “师父,这个小娃娃——”青玄看了看一旁地上的小男孩,只见他唇角滴着口水,呆呆地望着青玄傻笑,已不复之前的满脸惊恐,顿时愣了愣。 千色停下脚步:“他生来便是个痴儿,方才没有被树妖给生吞了,算他命中注定傻人有傻福,得遇贵人。” 听到“贵人”一说,青玄挠了挠后脑勺,知道指的肯定不是自己。细细想来,师父也算是他的贵人了,他便不免感同身受,怜悯起那痴傻的小男孩来:“也不知那树妖是从何处把他给掳来的,想来,家中的父母也不知多着急。” “再怎么着急也好,那是别人家的事。”千色无动于衷,看样子是不打算管闲事。 “不过,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似乎不太妥当吧……”青玄看了看四周,思及方才的树妖、生魂以及鬼差,一个哆嗦,汗毛都立起来了,总觉得此处阴风阵阵。谁知道他们走了之后,会不会又钻出个什么腾精树怪来。他有点于心不忍:“师父,不如我们带着他去临近的市集问问,说不定能找到她的家人。把他送还回家,让他与家人团圆,于我们修仙者,也算是功德一件呵!” 千色瞥了一眼那痴儿,又瞥了一眼青玄,见他满脸期待,便一甩衣袖,那艳红的薄纱在空气中化出流畅而圆润的弧度,转眼,人却已经走远了。 青玄到底也和千色相处了四年多,知道自家师父的怪癖,只要没有言明,那么,多半也就是默认了。他悄悄吐了吐舌头,背起小男孩,立刻追了上去。 ******************************************************************************* 离夜哭林五十里处有个红绸镇,因盛产染色织锦而著名。 一入了染绸镇,青玄和那痴儿立刻便引来了三姑六婆的议论纷纷—— “这不是咱们镇首富赵老板的痴呆独子么,怎么和两个陌生人在一起?” “听赵府的仆人说,这痴呆独子前几日走丢了,而赵老板正因为自家染坊闹鬼的事焦头烂额,还没来得及派人去寻呢。” “染坊里莫名其妙死了那么多人,赵老板家聘的佣工都快跑光了,哪里还顾得上找这么个傻儿子?” “可不是,才一个月不到,他们家已经死了十几个佣工了,唉哟哟……” “听说那些死掉的佣工都是壮男,被吸干了血肉,只剩下一张皮,我的娘唉……” “赵老板不是派人重金寻觅会降妖驱鬼的法师去了么?” “法师?!上次请来的那个法师自称是什么真人的得意门生,结果呢?哼!都是些骗子!” …… 青玄对众人的议论纷纷并没有太在意,只奇怪他师父走在前头,那一身极为亮眼的红色衣裙和卓绝地风姿,该是更引人注目才对,可为何,那些看热闹的人却仿似对他师父视而不见,只顾着一路对着他背上的痴儿议论纷纷? 真是怪哉! “师父——”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却不料,肚子正好在此刻发出了抗议的饥鸣。 千色停下脚步,睨了他一眼,显然是听到了那令人尴尬地声音,青玄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这才记起自己已经有一个对时没吃过东西了。 “不要多管闲事。”面无表情地告诫了一句,她走进了旁边一家客栈,青玄连忙跟了进去。 客栈的老板是个精瘦干练的老头儿,一见了他们,顿时露出招牌笑脸,热络地询问:“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说着这话时,他那眯缝的三角眼在青玄的身上转了又转。 “一间上房。”千色应了一声,习惯言简意赅,没有一个字是废话。 那客栈老板立马喜滋滋地唤店小二来带路,倒是青玄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啊?一间上房?!” 他慢半拍地重复了一遍,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涌上了不太好的预感! 到了客房门前,千色示意青玄先进去,而后便站在门口吩咐店小二:“立刻去备饭菜,送到房里来。” 青玄入了客房,将背上的痴儿放到椅子上,迫不及待地看了看房间内的陈设。当他发现客房里只有一张床时,脑子里竟然下意识地显出了他与师父两个人赤身露 体躺在上面的画面,顿时忍不住瑟瑟地发起抖来。 不会吧?! “师父,这床,两个人睡似乎挤了点。”他努力压抑着胆怯和紧张,和牙齿还是忍不住格格作响,连带的,话也说得结结巴巴起来:“不如……师父,还是要两间房吧,我不惯和别人……睡……不是,我是说……要是万一我睡觉的时候发梦,拳打脚踢……” 他那瑟瑟发抖可怜相,千色看得真真切切,却什么也没多解释,只是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拂了拂衣袖,甚为笃定地开口:“为师说一间,就一间。” 青玄顿时石化! 精辟语录“瞧瞧你师父,隔三差五地就闭关,内伤现在都还没有痊愈,想是不好意思对你开口,青玄呀,不如你就识时务地去主动献身吧……”——棋痴师叔 “可不是,当年你师父把你给捡回来,果真是慧眼能识宝,瞧你这皮囊,这身段,这资质,活脱脱是块双修的好材料……”——书痴师伯 “你才十六岁,即便是要拿身体报恩,也到底还嫩了点。既然如此,还是等你发育完全再说吧。”——千色 “师父,你对青玄真好,就像青玄的娘一样。”——青玄 “小兔崽子,男子汉大丈夫的,镇日跟在你师父屁股后头一副小娘们儿样做什么?”——白蔹 “若拜我为师,我定然能将你护得周全。”——千色 “什么世俗礼教?通通都是狗屁!”——白蔹 “说白了,人世间除了男人,就是女人,身份辈分什么的,也不过是顶帽子罢了,人因着本性而结合,却为何因着戴了自以为了不得的帽子,就扭扭捏捏起来?甚是无趣!”——白蔹 “青玄不会离开师父,定会一辈子同师父在一起!”——青玄 “师父,待得青玄修成仙身,就在这鄢山上陪着您,给您研一辈子的墨!”——青玄 “师父,我喜欢你!”——青玄 “青玄,你近日有否觉得身子有什么不舒服之处?可有腰膝软弱、筋骨酸痛的迹象?”——千色 “只不过,你早年身子不好,虽说如今已没什么大碍,但这尿床的迹象可大可小,若是一个不慎,为师担心会引起下元不固,心脾两虚,肾气衰颓之症,只恐会落下病根。”——千色 “凡人那些所谓的情情爱爱,也不过就是痴男怨女带着面具上演欺骗与利用,过眼云烟罢了,岂可尽信?!”——昊天 “青玄如今凡胎肉身,尚未修成仙身,而师父却是上仙,自是人仙殊途,若许诺不了什么,便是没有资格说喜欢师父的。”——青玄 “不过,师父放心,青玄绝不会如那凝朱一般为情所困,不知进取。待得青玄修成仙身,定会永生永世陪在师父身边!”——青玄 “他是他,我是我,他若是能做得到,我自然便也能做到,而他做不到的,我为了师父,定然也要做到!”——青玄 “倘若有一日,师父也像玉曙那般狠心,扔下青玄不管不顾,只怕,青玄连活下去的心思也没了。”——青玄 “她分明是想拿这来故意气我,碜我!”——风锦 “她是赌气,还是认真,我比谁都明白。其实,她是否原谅我,那倒是其次,我只是不愿见她这么折磨自己。”——风锦 “你要是敢对人胡说八道,四处传扬,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千色 “千色,情之一厄,乃是魔障。你若是看不破,陷入这一魔障之中,怎能结出善果,得悟仙道?”——南极长生大帝 “你可还记得为师当年对你说的话?男女双行双修一途,多是得道数万年的上神所行之事,以阴阳协和悟道结丹,讲求心交形不交,情交貌不交,气交身不交,神交体不交。”——南极长生大帝 “师父让我跪,我就跪。师父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哪怕是死!”——青玄 “诸神在上,青玄今日立下誓言,定要娶师父做妻子,生生世世,奉若珍宝,携手白头,不离不弃,如有食言,天打雷劈!”——青玄 “你师父如今大劫在即,处处凶险,你在她身侧,定要多加小心,才可护得她周全。”——南极长生大帝 “你若再敢这般不知羞耻,肆意妄为,为师就一掌劈了你!”——千色 “你保护为师?你如今,凭哪一点保护为师?”——千色 “你就自甘堕落,是么?你若真要那样,为师也无话可说,只当从没有救过你,也没有收过你这个徒弟!”——千色 “我只是喜欢师父,想同师父在一起,我究竟哪里错了?!”——青玄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有资格,你就会收下我做徒弟咯?没关系,师父,我可以跟在你身边,你什么时候有资格收徒弟了,就收下我吧!”——凝朱 “到底是我自己的劫,我造了因,便要去承了这果,躲得了一次、两次,却躲不了一辈子。”——千色 “不论如何,在我历天劫之前,非得要让他修成仙身不可!”——千色 “既然如此,师父不如就给我做件红的吧,与师父的这件式样相当就好,日后成亲时可以当做喜服穿。”——青玄 “当年,浮黎元始天尊由无名大道化生混沌元气,由元气化生阴阳二气,以阴阳之相和生天下万物,那时,便就取来月之精华的万年寒铁以十日之力煅烧,借助天地初萌的灵气炼制,最终铸成这把非同一般的乾坤剑。”——北阴酆都大帝 “瞧瞧,这剑还只认他一个呢,也只有在他的手中,才能成为举世无双的神器,若是落在别人手里,也不过破铜烂铁罢了!”——北阴酆都大帝 “这算什么?那自命风雅的混账枉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竟不知礼仪廉耻为何物么?就这么吃干抹净了就一走了之,然后老死不相往来?他难道就没想过要负责么?”——北阴酆都大帝 “师父……该摸的,不该摸的,您都摸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您都看了……”——青玄 “您可不能始乱终弃,定要对青玄负责呀!”——青玄 “不如就让青玄生生世世做您的小郎君?”——青玄 “师父,既然是做喜服,不如多买几匹喜缎,把你出嫁的嫁裳和霞帔也一并备下了吧。”——青玄 “你以为一句‘不认得’,就能抹去你和我之前的一切么?”——凝朱 “小花妖,要纠缠一个男人,你这么凶巴巴是成不了事的,不如让哥哥我来教教你吧,一个女子若是要缠上一个男子,先要温柔,然后投怀送抱,以身相许,生米煮成熟饭。当然,若这个男子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你还可以用点非常手段。若事成之后,他还想推脱不肯负责,你大可四处宣扬,博得同情,然后以道义责任逼他就范,不过,你也要留心他反咬一口,倒打一耙,毕竟,始乱终弃行为不检这些事,素来就是他们神霄派弟子最擅长的,就连神霄派的掌教风锦也是这般德行,门下的弟子自然是有样学样的……”——花无言 “听说你们俩当年联手封印了‘百魔灯’,今日,我有幸能领教领教你们的本事,也算是不枉我修行一场。”——喻澜 “其实,我倒并不怕死,只是不甘心。我熟读了道家典籍,只为修行悟道,可,悟道,悟道,究竟什么是道?我爹一生为民,我一心求道,我们从没有害过人,为何却要得如此下场?即便烧死了我可以拯救天下生灵,可我凭什么就要为他们而牺牲!”——倨枫 “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道!世人不辨真假,自私自利,满口仁义道德,礼义廉耻,可到头来,做出的事却是连畜生禽兽也不如!”——倨枫 “喻澜是个很要强的女子,虽然随心所欲,却也惯于唯我独尊,每一次遇到什么危险,都是她站在我身前,为我遮风挡雨。”倨枫看着青玄,唇边露出了苦笑:“你也一样吧?每一次,都是你师父护着你,就如同她羽翼之下的雏鸟,看着她为了你千辛万苦地经历风暴霜雪,可自己却完全帮不上忙……”——倨枫 “不知你是否有同感,被一个女子这样守护着,的确是一种难得的福气,可却也有着全然无法承受的重压。”——倨枫 “只可惜,我不是圣人,不会为了别人的幸福而舍生。你有舍不得离开需要生生世世陪伴的人,我也有。”——青玄 “师妹,这一剑,我欠了你一千一百六十三年。”——风锦 “你我,无恩,亦无怨。”——千色 “锦师兄,我用了千年之久,才能做到云淡风轻地面对你。”——千色 “别让我恨你生生世世。”——千色 “如果我说是,你是否就会把她还给我?”——风锦 “既是舍不得,你当年却为何舍得伤她?!如今才来后悔,迟了!”——青玄 “那时,我与千色两心相属,却还不敢明示师尊。有一日,我与广丹闲着无聊,便去偷了月老的红线和姻缘簿,打算先在姻缘簿上写上我与千色的名讳,再将红线缠在彼此的身上,一世好合,白头到老。可是,我将名讳写上姻缘簿之后,不管什么方法都试过,千色的名讳却怎么也写不上去。我不明就里,一时情急之下去询问师尊,师尊才告诉我,千色有她的命数,她的因果,我若是强求,不仅是自掘坟墓,更会害了她!”——风锦 “好一个没得选择!即便是有缘无分,她也该有知悉真相的权利,而不是如此地被欺瞒,遭背叛!最后,若不是她意外地入了你的梦,得知了真相,只怕还一辈子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青玄 “你整个都是能多赚一点是一点,只求尽量少吃亏的嘴脸,还道貌岸然,义正词严,别恶心我了!”——青玄 “天命注定,谁有能力与之抗衡?”——风锦 “只要是我认定的,即便是逆了天命,倒了乾坤,我也决不会放手!”——青玄 “你还记得最初的倨枫吗?”——倨枫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初的倨枫,从来都是,不曾改变。”——喻澜 “你说得没错,千色,我不仅事事执着,更是堪称异常顽固。不过,我并不觉得你比我高明多少。”——喻澜 “一日为徒,世世为夫!”——青玄 昨日师父醉了,青玄一时鬼迷心窍……冒犯了师父……毁了师父的清誉……青玄自知罪该万死,罪无可恕……请师父责罚!”——青玄 “师父,以后,我不会称你为‘师父’了。”——青玄 “我当时明明是说,你对我的好,就好像娘子一样!”——青玄 “师父,我明白,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我好,怕我受伤,怕我难过,怕我不能承受事实的真相,可是,师父,你难道不怕我在你保护之下,永远无法独当一面么……尤其,我已经越来越觉得,在你面前,我就像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青玄 “师父,你不能这样一直保护我,迁就我,否则,我真的只能一辈子做躲在你身后,做那窝窝囊囊的小郎君。”——青玄 ”师父,我是真的不想再叫你师父,我希望自己的这双手不仅仅是拥抱你,更能保护你!”——青玄 “要拥抱我也好,要保护我也罢,你总得先好好留下这条命,否则,什么都是空话。”——千色 “他都已经忘了我,我还修什么仙?”——凝朱 “刀山火海,阿鼻地狱,定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白蔹 “你倒还真是卯上了劲头要把他护得周全呀,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打算尽你所能,而是打算为了他枉顾性命!”——白蔹 “敢情,你与他如今倒真是做了夫妻就容不得外人插嘴多话了?就连我,也再没资格过问你的事了?” ——白蔹 “我不管他与你有多么了不得的情,你若是为了他枉顾你数千年的不易修行,枉顾自己的性命,那么,不用等什么老天来安排,我今日就把他交代在这里!”——白蔹 “你是人,是魔,是妖,还是神?为何三生石上相关你的一切仅只是你的十世轮回,别的,一无所有!?”——白蔹 “这种内疚感我背负了太久,而你对我的关切和维护更是我无力回报的恩惠,小师兄,我真的已经很累很累了。”——千色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如今,青玄已是我夫君,若有什么困境,他自会与我斟酌商量,同渡难关,各位师兄师弟不用多操心了。”——千色 “千色是我妻,我定会守她护她!如若不然,以死谢罪!”——青玄 “我们在一起太仓促太勉强么?十数年的相处太仓促,比不上你和师叔师伯们数千年的情意?你与我,谁勉强了谁?还是,你觉得我做你的小郎君太勉强,远不如师叔师伯们够格?怎么,你方才你还拿我做挡箭牌,和师叔师伯们划清界限,如今,你就要过河拆桥,把我也赶走了么?”——青玄 “你不是也说么,我是青玄,是你当初以戮仙剑错手所杀,累得十世不得善终的人,是你亲自背着上乾元山救回来的孩子。以前,我是你的徒弟,以后,我是你的夫君。我刚才在师叔师伯们的面前发了誓,你若执意赶我走,就是逼我现在便在你的面前以死谢罪。”——青玄 “千色,我们回鄢山去吧,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在一起,即便是死,也要一起化为灰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青玄 “请帝君随我前往封神台,待得北辰天枢入主紫微垣,回归神位。”——云泽仙君 “你身上若不是承了平生那厮的精气,哪有机缘修成仙道,而且,尚不足万年的修为又怎么可能有那封印百魔灯的本事?如今,平生留在你身上的精气已经所剩无几,你可说是自身难保,竟然还敢夸下这样的海口。”——夭枭君 “小雀儿,你连觅帮手的处所都弄错了。你该让那狐妖带着小花妖去紫微垣求助才是!我也才好知晓,你与平生那厮究竟是什么关系……”——夭枭君 “泼辣仙姑,你的名声响彻六界,你花哥哥我倒是早有耳闻了,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花无言 “我能够给你,只有这颗心。”——青玄 “千色,执念乃是魔障,你已是走错了一步,莫要执迷不悟,一错再错!”——昊天 “师尊,帝尊,各位帝君,一切都是千色的错,千色自认受罚,只求你们能救救青玄!”——千色 “当初,平生在浮黎元始天尊的指点之下,希望通过经历人间情爱,参透七情六欲,悟出女娲藏在山河社稷图中的奥秘,借此彻底灭掉百魔灯。本尊身为他的兄长,当然要用最省时省事的方法助他,谁料,那北阴酆都,竟然因为自己幺儿受牵连的一己之私,背弃了约定,将平生送入轮回,活活让他在世间轮回了十世!”——昊天 “平生掌控天地经纬,日月升沉,心若是不再躯体中,即便能暂时撑得住,长此以往,元神也会日渐衰竭,陷入永久安眠。那只小雀儿与平生也算是渊源深厚,可惜福泽微薄,能熬到这一步已是万幸,天劫是无论如何也历不过的。若不是平生此番拼尽自身的功德与修为护她周全,她恐怕早已魂飞魄散,只是,她如今被护得这般滴水不漏,只怕就连我也伤不了她一分一毫。”——浮黎元始天尊 “须得那只小雀儿心如死灰,对平生再无留恋,甘愿魂飞魄散,那颗心才可被取出,回归平生的躯体。”——浮黎元始天尊 “那么,就让北阴酆都去取些三途河的忘川水来罢,这一世凡间经历,犹如幻梦泡影,喝下忘川水,就此遗忘,平生醒来之后,什么也不会记得,也就不会去计较了。”——浮黎元始天尊 “你说得倒也不算错,生死簿上没有名讳的凡人,的确会魂飞魄散,再难超生,只是,有的人却是与别不同。本尊带你去见他罢,你若再这般无休无止地哭下去,他即便是还活着,大抵也会被你累得活活疼死了!”——昊天 “你想必也悟出了,他当初为了要救你,挖了自己的心置于你的身上,如今,只要你一哭,他便就胸口剧痛,痛不欲生,难以忍受。平生他如今这副模样,可说都是拜你所赐。你既是对他一往情深,想必也是不忍心见他受苦的罢?!”——昊天 “此事关乎六界安危,牵连甚广,第一,你不可将任何细节告知他人。第二,别妄想让他忆起往昔的什么荒唐事,且不说他什么也忆不起,就算是忆起了,于他而言,也只是百害而无一利。第三,你要牢记,绝对不可碰触他,除非,你想害死他!”——昊天 “难怪见你有三分面熟,你不正是当初云雾山上来的那只小雀儿么?!”——平生 “从今往后,你就安安心心留在这紫微垣吧,前尘之事,还是早些遗忘的好。”——云泽元君 “只是切记,帝君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凡人,他,是你碰不得的。”——云泽元君 “你的事,我去了一趟凌霄殿,帝尊已经都告诉我了。你与那个凡人的事,我也得知了一些。情之一字,乃是厄难。不管怎么说,你苦心修行近万年,而今修为毁于一旦,想来总是可惜。如今,那人既是已经魂飞魄散,你也该要早些看透,尽早忘却才是。”——平生 “若说来,我倒也觉得奇怪,自从帝尊将红药给送来,我那疼痛的宿疾倒真的像是烟消云散了,莫不真的如帝尊所说的那般,红药就是他为我找到的医治宿疾的灵药么?”——平生 “马上把你施在她身上的法术给解了!”——平生 “她身上所施的法术和锁链镣铐,我不会解的。并且,我也没有任何理由的理由可以说服你,那你要怎样?同我翻脸么?”——昊天 “这只小雀儿本性如何,没人比我更清楚,如今,我信她的理智。”——平生 “你身为我的兄长,若是真的信我,却又为何事事隐瞒,不肯推心置腹?!”——平生 “万劫不复也好,终归是我要走的路。”——千色 “小师兄,蒙你厚爱多年,千色感激不尽,只是你我终归是要各行其路的,还是不要再这么苦苦纠缠下去了。”——千色 “千色,你倒是想想,青玄若还在,会允你这般么?!”——白蔹 “小师兄,再会。”——千色 “不管是谁,若真能救得了倨枫,那你问他,想要什么?我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什么都可以付出!”——喻澜 “你可曾想过,你若是真要替他们偿恶果,便就会耗尽自己近万年苦修的功德与修为,再也无法登上仙籍!?”——平生 “我自知同我夫君已是再无缘分,即便是再登仙籍,也是心如死灰槁木,倒不如舍了这一身功德与修为,成全了她们。”——千色 “……你把青玄还给我……求求你,把青玄还给我……”——千色 “……别再哭了……你要什么……我还给你……我什么都给你……”——平生 “你随我回紫微垣去罢,虽是以后无法再登仙籍,可我到底也还能照看着你,长生长寿倒也不难……”——平生 “千色哪里也不想去,只希望能留在这里,陪伴亡夫……”——千色 “他已是魂飞魄散,你却为何还要这般执着?不过是一世的露水姻缘,你就算是执念生生世世,一直在这里睹物思人,他也不可能再回来!”——平生 “……他纵然不会再回来,可是,他的心还活在我的身体里,他的魂魄还活在我的梦里……我与他的事,帝君是不会明白的……”——千色 “以后,再不会让你痛……”——千色 “我究竟胡闹了些什么,愿闻其详。”——平生 “平生前些时日虽然走了一遭轮回,却仍旧不懂男女之情为何物,自然参不透何谓日月阴阳纵横交替相生相克的起源道。所以,如今平生才希望能觅个双行双修之人,寄望能对参悟山河社稷图有所助益。”——平生 “若母神指的是那只小雀儿——兄长将她送来紫微垣,却瞒着我在她身上施法,使得她有口不能言,就连与我碰触也似乎成了罪过,而母神如今义正言辞斥责我疏忽神职,可暗地里还是针对着她。我倒不明白,不过一只小小的雀儿罢了,即便是我枉顾身份与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怎么就惹得你们这般大惊小怪,如临大敌一般?”——平生 “既是得了母神这么一番责备,那平生也没脸留在这里,这便就回紫微垣闭关参悟山河社稷图只不过,待得神魔大战之后,我定会亲自带那小雀儿回紫微垣,届时,无论母神答应或是不答应,我都会这么做。”——平生 “我去把心还给他……”——千色 “你却为何不问,他当初把心给你之时,可曾有想过要你还?”——半夏 “平生,青玄——那,不都是他么?”——半夏 “平生是平生,青玄是青玄……可平生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青玄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千色 “帝君你好好休息吧,从今往后,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千色 “听祖母说,我是从一颗大珠子里钻出来的。”——芽芽 “神籍司那专司神籍的家伙长得不如你好看。”——芽芽 “既然你不是神籍司专司神籍的,我为何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芽芽 “我姐姐说,你有问的自由,我有不答的自由。”——芽芽 “和你说话真费劲!”——芽芽 “小娃儿,你可知,这九重天之上,你是第一个胆敢这样与我说话的……”——平生 “你放心,会有第二个的。”——芽芽 “你忘记祖母说过的么,遇到穿紫袍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苗苗 “原来,那人穿的就是紫袍么……苗苗,我从没见过紫袍,又怎么知道他穿的就是紫袍?!”——芽芽 “祖母曾经对我说过,你长得像娘,我长得像爹……”——苗苗 “哎,苗苗,我突然发现,你和方才那个穿紫袍的,长得挺像呢……”——芽芽 “但求天尊指点,平生寄望能找回妻子,找回——找回芽芽和苗苗的娘……”——平生 “姻缘于她,乃是善念累积。当初,她因你而误犯杀孽,受了雷刑,这本就是她的劫难。尔后,你轮回十世,世世受尽折磨,也是因着你识人不清,而造就的苦难。那时,若非她世世为你收尸埋尸,你与她,断然不会成就这段姻缘。而今,你用青玄一世的痴情还她十世收尸埋尸的善举,也已是足够了。再者,她已是魂飞魄散,你又何必恋恋不舍?当知缘来缘去,一切自有天注定。”——浮黎元始天尊 “一世相逢,纵然是情火炽烈,鸳盟一世,到了下一世,仍旧会忘得一干二净,因果循环,情深缘浅,各要去偿情还债,各要与不同的人再结夫妻之情,走上不同的路……这其中,倒也不乏痴情种子,入了地府也不肯投胎转世,只一心要与初时之人在一路,可却不知男女之情本就是昙花一现,乃是姻缘孽债,自己执着不肯放弃,尔后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已喝下孟婆汤的人将自己忘却,执他人之手,喜笑颜开。”——浮黎元始天尊 “平生愿放弃神祗之职,舍弃历世功德,投身庸碌凡人之中,受七苦之劫,为吾妻千色换取再世契机!”——平生 “平生愿自逐六界,寻遍八荒,即便是穷尽余生,也定要觅出个可行之法,令她再世为人,与她结永生永世的姻缘!”——平生 “不论她最初是出于何种目的,纵是殊途,可最终同归。更何况,她竟肯为了我入化妖池,进锁妖塔,最终——即便她真的是个祸害,也是个痴情专一,宁肯负自己而不愿委屈爱侣的祸害,母神是不会明白个中情意的。”唇际浮起浅淡温柔的笑容,平生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用一种近乎固执的神情,一心一意地许下了他的承诺:“平生甘愿被她祸害生生世世。”——平生 “祖母,都说有娘的孩子像块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芽芽做了许久的草,不想再继续做草了!既然我们的阿爹有神职在身,那么,不如拿我们俩去交换娘的再世契机吧!”——苗苗芽芽 “想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常情。小仙倾慕千色姑娘,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千色姑娘心中只有平生帝君,小仙哪有驻足的福分?想来,小仙与仙姑的师父风锦掌教,倒也算得上是同命相连呵,小仙倒是看开了,而风锦掌教,似乎一直无法释怀呀……”——花无言 “花小仙。那恶婆娘长得倒还挺漂亮,和你其实还蛮配的,你该把她娶回去。”——芽芽 “花小仙,其实你挺好的,我娘为什么不喜欢你呢?”——芽芽 “花小仙,如果真的那么喜欢我娘,不如娶了我姐姐吧,她长得挺像我娘的……”——芽芽 “其实我也长得和娘很像,不过,花小仙,你为什么不是一只母狐狸呢?那样,我就可以娶你了!”——芽芽 “你如今可算是明白了么,为了一个人的安危而伤害另一个人,更何况,两者俱是自己心中极重要之人,这不仅仅是挖肉补伤,本身也是一种罪孽。”——浮黎元始天尊 “要取回千色的心,犯不着毙了它,可是,即便你今日毙了这只瘟兽,拿回了千色的心,也不过是为你增添了一份罪孽罢了,并不能为她积德积福。找不到令她散去的元神重聚的方法,一切都是徒劳……”——浮黎元始天尊 “千色,你难道打算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再也不醒了么……你快些回来吧……回来看看我们的孩儿……”——平生 “千色,鄢山上的那些转日莲又开了,那些,是我亲手为你种下的……你究竟几时才会回来……”——平生 “你大概自己也不知道吧,你在梦境里替她种下了这么大的一片转日莲,盛放了足足两千年,从未凋谢过。”——蕾蕾 “就是因为有这片花海,所以,她一直在不断地宽慰自己等下去,一直相信青玄会来……其实,就连我也以为青玄定然是不会来了,而她,却一直没有绝望……”——蕾蕾 “她一直在这里等青玄,从我能听得懂话开始,她讲给我听的都是和青玄有关的事,一点一滴,事无巨靡。”——蕾蕾 “她一直都知道,青玄若是没有想起她,那么,仅凭她的一缕魂魄,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有谁知道她和我在这里,也绝不可能找到这里。”——蕾蕾 “她当时本应魂飞魄散,是因为有我,所以才能保下了最后的一丝魂魄,留在你的梦境深处……有时,她忆起往昔的伤心事,时时会落寞不言,我便只得扮作你当初那样,做那些你曾经做过的事讨她欢心逗她开怀——磨簪子,制凤冠,洗被子,研墨,撒娇卖痴……父君,你当初为了骗到娘的芳心,到底做了多少蠢事,竟然能哄得她对你如此痴心不改?”——蕾蕾 “师父,青玄真的回来了……”——平生 “青玄,那些转日莲都开了……”——千色 “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千色 “是的,我是你的青玄……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平生 作者简介则尔,女,晋江文学城作者。 作品:《黛色霜青》——已完成 《玲珑社稷》——连载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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