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周介孚 |
释义 | 人物简介鲁迅祖父周介孚(1838-1904),是一位颇有传奇色彩的封建士大夫。他名致福,后改名福清,字震生,又字介孚,号梅仙,以字介孚行世。 生平1838年1月22日,他诞生于浙江绍兴,二十九岁(1867年)考中举人,三十三岁(1871年)考中进士,钦点为翰林院庶吉士,三年后“散馆”,奉旨任江西金溪知县。戴了三年多县老爷的乌纱后,因与上级不和,1878年被弹劾免职。1879年经李慈铭指点,“卖田捐官”,以后一直在京候补,直到1888年才得了个内阁中书的实职。1893年因母丧丁忧回乡,发生了科场行贿案,被光绪皇帝钦定为“斩监候”,从此就坐了八个年头的牢。1901年被释放回家,又活了三年多,于1904年7月逝世,享年六十有七。 人物著作见解他热心功名,迷恋科举,倒又并非只读八股文。他主张小孩启蒙先读《鉴略》,既可识字,又可知道中国历史的梗概。他并不赞成小孩启蒙一定得读《百家姓》、《三字经》。鲁迅、周作人就都是以《鉴略》开蒙的。鲁迅在《五猖会》中写到父亲要他背一段书才可以走。所背的书就是《鉴略》。周介孚还认为,小孩识字以后,可以读小说,特别是《西游记》,容易为孩子所接受。然后再读《诗经》等书。周作人在《鲁迅的故家》中回忆说:“介孚公的确喜欢《西游记》,平常主张小孩应该看小说,可以把他文理弄通,再读别的经书就容易了,而小说中则又以《西游记》为最适宜。”周作人还说:“小时候可以看小说,这一件事的好处我们确是承认,也是永不能忘的。”周建人也认为:祖父介孚公关于小孩读书的主张,“是比较开明民主的”。 对于中国古典诗歌,周介孚也有自己的见解。他曾从杭州狱中将一部木板印的《唐宋诗醇》寄回家中。书中夹有一张字条,是写给樟寿(鲁迅)诸孙的。全文如下: 初学先诵白居易诗,取其明白易晓,味淡而永。再诵陆游诗,志高词壮,且多越事。再诵苏诗,笔力雄健,词足达意。再诵李白诗,思致肖逸。如杜之艰深,韩之奇崛,不能学亦不必学也。示樟寿诸孙。 其实,青少年读中国古典诗词,总是按时间顺序从诗经、楚辞这样系统地读下来的,哪里会像周介孚所说的跳来跳去的读。但周介孚的说法,也不失为一种诗评,一种对古典诗人的见解。至少,周介孚读过许多中国古典诗人的诗集,并作了比较。 在周介孚留下的书籍中,还有一本《古文小品咀华》手抄本。此书原有耕读轩刊本,收短小古文二百九十一篇。每篇至多千把字,最少的一篇只二十三字。手抄本收文八十一篇,七十九篇与刊本同,文中夹批、文后评语也与刊本大同小异,似系刊本的精选本。手抄本书末有周介孚跋文: 售旧书才,挟此本,纸劣字拙,而文可读,因以薄直得之。 介孚氏识。 从这跋文可见,周介孚还不是毫无读书情趣的人。他竟认为这些小品文“可读”,可见他的阅读面不是很窄的。 介绍周介孚没有什么著作。他写过几十首诗,装订成集,称为《桐华阁诗钞》,鲁迅曾将它抄录一过,没有刊刻。周介孚在杭州狱中,曾写了一本《恒训》,是写给儿孙的,也有鲁迅抄本存世。《恒训》在结尾时说:“予性介,运复蹇,不能积财以封殖,爰将生平所闻见者,可法可鉴持身保家之道,备述此编。尔辈守之,如读楹书,大门闾,昌后嗣,于是在乎。”这可说是他写这本小册子的目的。它的写法,和《朱子家训》、《颜氏家训》等不同,在每句戒言下,他都举一些例证,以证明戒言的正确和有效。有些例证,写得很生动,有情节,甚至写出了人的个性。 周介孚还写了大半生的日记。大概从他青年时代开始,一直写到他临终前一天。用红条十行纸写。字迹端庄,每年一本,线装得很好。放在地上,有桌子般高的两大叠。这部日记,反映了晚清一个相当规范的士大夫的带点传奇色彩的坎坷的一生;并通过他,还反映了当时的京都官场和地方社会的各种动态。它应该是很有史料意义的。1919年底,鲁迅回乡接家眷去北京时,把这些日记全烧掉了。鲁迅说:“我这次回来翻了翻,好像没有多大意思,写了买姨太大呀,姨太太之间吵架呀,有什么意思呢!”又说:“东西太多,带不走,还是烧了吧!”它们就足足烧了两天。值得一提的是,周介孚的两个孙子——鲁迅和周作人,都从青年时代起,用红条十行纸或蓝条直行纸记日记,每年一本,线装成集,鲁迅在逝世前一天还在记,周作人记到红卫兵只准他在灶间地上睡觉时止,离开逝世也不远了。鲁迅、周作人的日记,都已成为研究鲁迅、周作人的不可缺少的资料,而且对于中国现代文化史和文学史的研究也都有重要价值。周介孚的日记要是能保存至今而予出版,不但对研究鲁迅、周作人有用,而且必然受到中国近代史研究者们的重视。 特点从周介孚留下的某些文字墨迹中,我们还可以看到他的书法艺术脱胎于颜真卿而端庄、雄健、有力。他儿子周伯宜(鲁迅父亲)的书法则是端正、平和、娟秀。鲁迅青年时期的书法明显的出自乃祖一路,后来他融合魏碑,带有隶意,形成自己的风格。周作人的书法接近乃父,平和,冲淡,和他所追求的散文风格一致。 相关案件光绪十九年(公元1893年)是江南乡试之年。京官殷某出任江南乡试正考官,南下苏州。绍兴城丁忧在家的内阁中书周介孚派家人前来拜托殷某“关照”应试的周家子弟,包括长子和几个侄子。 科举舞弊是重罪,但到光绪年间早已流弊日广。冒籍、夹带、刺探试题、雇用枪手甚至行贿考官等等,无所不有。周介孚在北京做官多年,和同样是京官的殷某相识,加上丁忧在身,就写了一封信附上银票让家人送给老相识。这本是司空见惯、手到擒来的易事。可周家的下人实在不会办事,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办成了一桩大案。 殷主考停驻在官船上,正好有苏州地方官上船拜访。周家下人找到官船后,也不看合适不合适,就把信和银票交给随从,让呈给殷主考。随从见是内阁中书周介孚的来信,又有银票,不敢怠慢,就拿进去递给了主子。殷主考拿到信和银票,看看在座的苏州地方官,极为尴尬。苏州地方官自然晓得是怎么回事,赶紧端起茶杯喝茶,当作没看到。这时的殷主考有两个选择,第一是退回银票,大义凛然地将周介孚和下人报官(地方官就坐在对面);第二是找台阶下,收下银子帮忙办事。他看看银票,咽了口水,装进口袋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客人闲谈。 这件科场行贿案原本就此便可以结束了。 周家的下人见银票送进去后,船里的老爷都不给张收条或者回个话什么的,着急了。等了好久后,他竟然在岸边大喊:“老爷拿了银子,怎么也该给个话或者收条,小人好回绍兴交差!”他还以为科场行贿像在早市买菜一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要发票呢!船上的人见这个人的话越讲越难听,出面阻止他大喊大叫。越不让叫,周家下人叫得越厉害,骂殷主考拿了银子不办事,引得岸边百姓围观。这下,殷主考恼羞成怒,苏州地方官的脸都挂不住了,严肃地走出来,下令将周家下人缉拿。殷主考还拿出周介孚的来信和银票,交给苏州府衙查办。 周介孚行贿乡试主考,人证物证俱在,而且是被抓了现行。案子很快就做成了铁案,层层上报。下面是科举舞弊司空见惯,最上面的光绪皇帝却不知道。他还以为科举是为帝国选才的根本制度,神圣而纯洁,一见竟然有官员公然行贿,龙颜大怒,将周介孚从严处理。周介孚被判了个“斩监候”,相关考生革除功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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