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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那些缤纷的声音
释义

《那些缤纷的声音》是江苏女作家曹利民的第一部作品集。读她的文字,感觉身边尽是暗香疏影和水灵灵的气息。她的文字朴素、透彻,呈现出生活的质感。《那些缤纷的声音》可以看作是曹利民的一种心灵记录,一种对生命历程片段式的展现与描摹。她的文字并不很多,但本书中几乎每一篇章都来自她的生命经验和内心情感。她以诗人敏锐的感受力,揭示和发现了被熟识所遮蔽的日常生活,情感内敛而强烈,她把个人体验与大众经验在充满情感的书写中得到很好的融合,从而让我们无论是在人世的风雨长夜还是晴暖短日,都能感受到人性的温暖与抚慰。

书名:《那些缤纷的声音》

作者:曹利民

ISBN:978-7-5399-3677-2

类别:散文、随笔、诗歌

页数:243

定价:¥26.00

出版社:凤凰出版传媒集团·江苏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0年4月

装帧:平装

开本:大32开

CIP:CIP数据核字(2010)第055150号

版次:2010年4月第一版

责任编辑:王一冰

丛书:江都作家丛书

编辑推荐

曹利民的“兰香”与“山泉”

曹利民作品的最大特点是温婉和美,读之有缕缕兰花香——这源自利民对于传统文字的承接与把握——她的文字有一种可贵的真诚品质与自由情愫,从生活的细节和体验出发,让我们阅读之后感到某种挚爱和关怀。

曹利民的写作,无论是散文随笔还是诗篇,都是基于个人真实情感经验和内心情愫的温婉述说,始终能给人以积极、慰贴、纯净的阅读感受。

曹利民的作品不是大气磅礴的那种,而是一曲令人流连忘返的山泉,一路清澈,一路花香,哪怕就你一个人行走也不会觉得孤单,依然感觉自己在人世的繁华里真实可靠。

作者简介

曹利民。江苏女作家。江苏省江都市人,生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九十年代起写作散文、诗歌,在县(市)级以上报刊发表诗文作品多篇,已出版诗文集《那些缤纷的声音》(江苏文艺出版社),作品散见于《扬子江诗刊》、《星河诗丛》、《上海诗报》、《文艺家》、《扬州诗歌》等报刊,有作品入选《中国微型文学1000篇》,希望能以一颗纯粹的心,耕耘出一片纯净的精神家园。现在江都市某政府部门供职。

内容简介

《那些缤纷的声音》是江苏女作家曹利民的第一部作品集。

曹利民生长于江都。江都古称龙川,利民的网名就取名龙川曲日、小桥流水,都与水有关,读利民的文字,感觉身边尽是暗香疏影和水灵灵的气息。她的文字朴素、透彻,呈现出生活的质感。

《那些缤纷的声音》,可以看作是曹利民的一种心灵记录,一种对生命历程片段式的展现与描摹。她的文字并不很多,但几乎每一篇都来自她的生命经验和内心情感。她以诗人敏锐的感受力,揭示和发现了被熟识所遮蔽的日常生活,情感内敛而强烈,她把个人体验与大众经验在充满情感的书写中得到很好的融合,从而让我们在人世的风雨长夜或与晴暖短日,都能感受到人性的温暖与抚慰。

作品目录

第一辑:那时花开

春天花会开

再见青松

草一样的花

无助的草花

蝴蝶花开

心灵的花园

看荷

有一种树

秋风中的合欢花

梦里除夕

无名花

小鸟的童话

那些缤纷的声音

铭记那一刻

带着梦想一起飞

水色黄昏

第二辑:细枝末节

行程的目的

一道小学生作业题

两种场面

当甲流成为骗局

工作难度

铅笔友谊

谁是陈浩南

红灯

慢步

损耗

依赖

若不是秋雨

谁能封喉

对手

友谊三章

关于爱情

孩子,请你不要“吹灯”

同类的天空,另类的天堂

感受寂寞

请你亮起那张像

身体语言悄悄说

第三辑:边走边记

古运河岸边的遐想

贴近邵伯湖

锦绣龙川

飞回夏天

越过千年

倾听天涯

红艺人与变性人

雨游呀诺达

十月的雨,六月的天

第四辑:阅读拾遗

从怀疑开始

被遗忘的一首诗

周围的一切在走动

心景相宜

水流的恣意,花开的落寞

搭着地气生长的植株

一叶不系之舟

第五辑:世情冷暖

滑进瞳孔的阴影

走在你身边

晨归

悬在白发上的爱情

生日

我是秧草的孩子

一次又一次

姑姑,你好

杯中的老爸

桂花香落

野菊花在绽放

桂子

第六辑:有风吹过

植物在开放

我不是一条鱼

阳光伤痕

幻想的茉莉花

梅雨时节

初夏

陷于六月

一个人的长途

追随一首诗

你一定落下了什么

冬天的形容词

铜符

如果可以

醉夜

心事

回乡

秋雨钥匙

你掌心的雪花

我想看荷花

做一朵荷花多不容易

悼念

瞬间的天堂

我看的月亮

拎着沮丧的自己

在一棵青豆前驻足

马路

托起一只飞鸟

一首诗

一棵树,一只鸟

你说的小巷

第三个我

最后的石榴

在你伸手的刹那

第一场寒流

铁栅栏

作品选读

五百八十米的巍峨

作者:曹利民

人与风景的缘份,就像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有命中注定,有机缘巧合,有擦肩而过, 也有一别之后永无相见。在齐云山,如霞如雾亦真亦幻的山水,与古往今来纷至沓来的人流之间,存在着种种可能的缘份。

齐云山的山峰海拔在580米左右,但山奇、石怪、水秀、洞绝,引来奇人异士驻足,是偶然之必然。比如,道士龚栖霞,游走到此心有所触,于是辟谷修炼,羽化飞升,引来众多道士进山清修,齐云山名气渐大,成为“天下无双胜境,江南第一名山”。

加上道教的衣冠后,齐云山与帝王将相、高官巨贾、文人雅士的相遇,有偶然,也有必然,有心向往之,也有兴致突发灵感所至。比如徐霞客,比如乾隆,比如唐伯虎,比如朱煮,比如郁达夫等。而作为徽州第一大姓的汪氏族人,与皖南名山的相遇,无论怎么算,都是必然,是命中注定。

第一位是徽州汪姓的老祖宗汪华。在隋唐交替时,他保护了当地百姓,也被百姓们把塑像供奉在龚栖霞的身畔不远处,他的子孙在徽州繁珩生息,遍布古徽州一府六邑。第二位是汪华的后人汪宏,一天早朝,嘉靖皇帝突发奇想要找风水宝地求子,身兼组织部长兼国防部长的汪宏,不失时机地推荐了齐云山。于是,皇帝封汪宏为天官,代为上山许愿。嘉靖得子后,齐云山受到了礼遇,兴建了玄天太素官,香火更加鼎盛了。汪宏本身以文入仕,身居要职,并给齐云山带来了皇恩帝泽,他的部分族人也得以入住齐云山,守卫着天官府,他的名字注定是要被刻齐云山上。

人生如同道家名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存在着诸多可能,不是所有的汪姓人都能像汪宏这样占尽天机人缘。多数汪姓人,要么科举入仕,要么经营起家,要么明哲入道,实在不行,只能安守薄田安稳度日。也有一种人,连普通平常的安稳生活也过不下去,比如汪士慎。

汪士慎是扬州八怪之第一怪,也是徽州汪姓人的另类。他是安徽休宁富溪人,从史料上看,他三十七岁来扬州,七十四岁在扬州去世,休宁与扬州分占他生命的两半,他诗、书、画、刻俱精,却对家乡岁月绝口不提,在画作中也从不落款休宁。这就使得汪士慎的过去,变得扑朔迷离。我不是扬州八怪的痴迷者,对汪士慎知之不多,但在齐云山,我一次次地联想到他,感悟到他的年青岁月。

“文人入仕”是我在皖南之行中听到的频率最高的词,是古代读书人的梦,更是重礼重教的徽州人的最高理想。据说古代的休宁人家,生下了男孩都会栽一棵榉树,希望孩子将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在齐云山的梦真桥上,导游介绍,休宁所有读书人未中举之前都来祭拜文昌公,好多人梦想成真,这个县出了十九位状元,是状元之县。这样的环境下,作为读书人的汪士慎,虽有多才多艺的天性,却没有金榜题名过。古徽州人的眼光,多数投向那些少年得志衣锦还乡者,或是自十二三岁就出外经商而成为大贾,进而修桥筑路为乡邻造福的胡贯三们身上,而汪士慎这样仕途不取、商路也不通的人,谁会放在眼里呢?

祭拜过文昌公的汪士慎,没有中举,也没有弃文经商,在精神与物质的双重压力下,他走出了齐云山,选择了繁华之地扬州城,希望以书画之长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但命运并没有眷顾这位徽州才子,他投奔的马氏兄弟,虽是商界成功人士,却不懂得今人炒作之道,只能以同乡之情,给他提供栖身之地和衣食补贴之类,没能将他推向大众视线。他卖画多年,才靠微薄积蓄购置了一处民房,直至左眼失明,直至右眼失明,直至在默默无闻中去世,也没有回归故乡。

悲苦一生的汪士慎,直到生命的最终,都自感庸常,羞于自称休宁人。遍布齐云山的摩崖碑刻中,我看不到汪士慎的遗迹,只看到三三两两的画院学生和画家们在写生,不知道他们是否学习过汪士慎?当年的汪士慎,崇尚师法自然,不肯临摹他人,在好长一段时间内打不开市场,也正为如此,他的作品具备了临摹者们所没有的生命力。活着时,他谦卑,他渺茫,甚至没有勇气像唐伯虎那样在齐云山题字作诗。而他离世后,在休宁状元们烟消云散之后,他却作为文化大师,为后人永远敬仰。这是命运的公正,也是人生的玄妙。

接待我们的导游姓汪,土生土长的汪氏后裔,说起汪华与汪宏,如数家珍。说起汪士慎,他也满脸自豪,汪士慎也是休宁的骄傲,是徽州人的骄傲,是齐云山的骄傲。一路上,汪导游细细解说每一处景物的典故与由来,热情倍至,让我们深感前所未有的礼遇,因为我们来自扬州,因为扬州与徽州,因为徽商与盐商,也因为汪士慎。

告别齐云山时,风云突变,天空响起轰隆隆的雷声。下山的索道被关闭,认真严谨的工作人员,关照我们要耐心等候。齐云山有意挽留我们多停片刻,多感受一些它的风光与沧桑。

雨过去,坐上索道看天地,似乎自己正贴着漫山遍野的绿树青草,凌空而飞。掠过视野的一簇簇映山红和紫藤,灿烂,自然,直抵心扉。曲曲折折的横江,清晰地呈现出太杉图中的阴阳分割线,真实,玄妙,让人惊奇,也让人感叹。

我庆幸自己走进了齐云山,感受到另一种巍峨,一种五百八十米的巍峨。

一棵不服水土的植物

作者:曹利民

有些东西是没有缘由的,比如自然界的天敌,又比如我性格里的植物天性,内向,安稳,每到一处都巴望扎下根来不再挪窝。也因此,对花草树木多了些偏爱,不论春夏秋冬,不论晴阴雨雪,有空就喜欢看窗外或路边的静默身影。特别是阳春三月,草长花开,好风景能让我忘却许多繁扰。

这种无欲无求的喜好,竟也烦恼不尽。那年清明前夕,在借用的单位准备资料的空隙,开窗欣赏春花,感觉眼睑发氧,抓了挠了也不解事,同事说,大概使用电脑过度。所以揣了瓶眼药水,跟他们去小纪检查,一路上,阳光灿烂,桃红李白,而我的双眼火烧似的难受,人像霜打过的秋叶提不起精神。捱过两天,眼睛好了,呼吸不畅了,先打喷嚏,后咳嗽,再后来是哮喘,不得不去了医院,吃药吊水地折腾了十多天。

第二年开春,我因为不能解决工作性质问题离开借用单位,应聘到《江都日报》,成天学写新闻稿件,采访不同层次的人物,深入社会表象分析成因背景等等,身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健康。然而,好景不长,我的记者生涯渐有起色时,县级党报分流,我再次换了单位。

又到了春天,为编写工作简报,跟新领导到几个大镇检查。沿途感受着风光明媚,桃李争艳,却浑然不知,危机正向我袭来。老毛病又犯了,先眼睑、后鼻子、再后是气管,症状、顺序都跟以前一模一样。拖到最后又到了医院,说是感冒引起支气管发炎。我姨妈有气管炎,每到开春就咳喘不停,嗓子里堵着咳不完的老痰,时不时的随地就吐。我还没老,怎么也染上这令人讨厌的毛病呢?日夜咳喘之际,感觉自己一下子跨过好多岁月,直接活到了姨妈的状态,苍老、孤独、无助。

连挂三天水,咳喘并不见好转。换过医生,说药轻了,换了“左克”。一周过去,医生纳闷,别人两瓶下去就见效,就算气管炎也抑制住了,怎么到你就失效了呢?

医生这么没底气,我心里更是一团暗黑。医保卡上的余额早已用光,搭进了一个多月工资,还没弄清病因,莫非是不治之症缠身了吧?多年来,事与愿违,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换工作,总是刚刚生根发芽,就要连根拔起挪移到另一处,不停地伤筋动骨,再怎么努力也长不出枝繁叶茂的姿态,反倒像只行走在生活边缘的弱小动物。那阵子,孩子刚上一年级,为了在新单位立足,每天拖着有气无力的身体完成本职工作,还要帮新同事完成任务,要去医院输液,加上不明病因,心中倍感凄凉。我还没活到中年,人生也还没有安定,为何命运这么捉弄我呢?

我耸拉着脑袋去输液,路过小区医务室,小张医生跟我打招呼,上哪去啊?他跟我婆婆熟悉,婆婆有什么头痛脑热的,爱往他这儿跑。我从没把他当回事,这么间小门脸,每天接触的就是大妈大婶们,水平能高到哪里?既然人家问了,不回有些不礼貌。于是停步,告诉他我得了气管炎。说着话,连打了几个喷嚏。

小张吃惊地问,你一直这样吗?我说三年前这个时候得过。小张严肃地说,你的病不在气管在鼻子,可能是季节性过敏鼻炎。

不会吧?我没有任何过敏史,从小到大用青毒素,从没有过有异常。小张说,跟那个两码事,我没有工具,你去市人医五官科检查一下就能确诊。

我半信半疑,把自己当成一匹死马,求诊五官科。检查后,医生跟小张的说法一致,清明时季花儿绽放,最有可能是花粉过敏。重配了药物,用药后竟是浑身清爽,我这棵枯枝烂叶的植物似乎正在返青、发芽。我阴霾许久的心空,豁然开朗之余不禁叹息,再高级的医生,再高档的药物,不查清病源,不对症下药,怎么能治得了病呢?

回头告诉小张。他笑笑,只要一盒消炎药加一盒抗过敏药,二三十块钱可解决问题,如果找到了过敏源,这些也可以免了。

受了小张启发,我到小区花园找罪魁祸首。按小张的说法,那种花应该比较普遍,我原先的借用单位有,两次赴镇检查的路途中有,现在的生活圈也应该有。春风荡漾,花香阵阵,我的鼻子却不堪承受,又打起了喷嚏。于绚丽灿烂的迎春花、红叶李、杏花、樱花、茶花、梨花丛中,我看到了桃花。这些红艳艳、娇柔柔的桃花,这几年被大批种植推广,成为城市风景里明艳夺目的粉红佳人,就是我苦思不得其解的隐藏敌人啊!我求医问药这么多天,我迷迷糊糊问东问西,却不知道解密的钥匙就是自身!

说起这些,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同事说,这哪是命犯桃花啊,科班出生的医生怎么这么差劲,这么多人查不出个小病?朋友们开玩笑,若交了桃花运还可能避免,桃花病要怎么才能治好?总不能让桃花不开吧。

父母也诧异。桃木可以避邪,小孩子身佩桃木可以抵挡秽气。家门口就栽着两棵桃树,左邻右居们的家前屋后几乎都有,我从未犯过什么过敏症。怎么进城生活了多年,避邪物反倒成了邪物了呢?

我当然不能放下案头成堆的工作,去找医院理论,我也回不到童年的故乡,更不能让桃花不开。我生活的城市,市区面积越扩越大,景观绿化越来越美,小区、河堤、路栏,随处可见桃花、桃叶、桃枝。它们关系着我的视线、呼吸、心情,我不能爱,也不能恨。它们与我息息相关,上班下班、出差开会、旅游散心,桃花会、桃花节、桃花诗,比比皆是。它们不属于我,它们属于大众,桃之夭夭,桃李芬芳,桃花流水三千尺,桃花依旧笑春风,欲将人泪比桃花,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没有桃花的春天不是完整的春天。我不能为自己的感受,抱怨桃花的美丽,或是春天的完整。我能做的,是用口罩眼镜把自己捂紧、再捂紧,或者干脆不出门。每遇聚会,说起桃花病犯了,请师友们理解,让自己窝在家里,隔窗看风景。

有趣的是,这种撕不烂又甩不掉的桃花劫,也有人羡慕。诗人庄晓明说,别人生病大了不说,就算小病免不了发烧疼痛,你生这种病多幸福啊,看看灿烂的桃花,心怀小小的郁闷,再写写小诗,很诗意呢。

事实上,春光越烂漫,我就越狼狈。昨日回乡,我又捂紧了自己,像伤兵败将一样猫在车里。道路两边,那些鲜艳的明媚的春天的宠儿,在别人眼里是桃花,在我而言,是试图扰乱视线与呼吸的烈焰和风暴。

后来,跟老妈说过一通话后,老妈惊喜地叫了起来,你的桃花病好啦?她青筋突兀的手,带点颤动地伸了过来,抚过我的脸,掂起落在发际的一朵桃花。我们站在桃树下,桃花绽满了枝头。从我这边看过去,桃花的粉白,与老妈头发的花白,对起来很是醒目。老家的桃花,还是那么纯朴,还是那么自然,像亲人一样与我为善。

老妈不知道,并非所有的桃花都让我反应强烈,我所敏感的,是城镇风景线上那种嫁接改良后的观赏型桃花。而老家的桃花,或许因地质,或许因水流,也或许因四周的青草与野花,具备了某种天然的抗过敏元素,就像土生土生的乡亲一样,让我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与防备。

我不能说很多。我怕告诉她缘由了,她又要挽留我在家住一阵子,我工作生活安排满满,不得不回绝,她陡然明亮又陡然黯淡的眼神,将她希望变失望的心境一览无余。我也怕真住下来了,又像以前一样不想动身,直到她催着上路……

或许,我跟桃花同类,我也是一棵植物,一棵生在故乡,不服城市水土的植物。

诗歌欣赏

作者:曹利民

逆流的浪花

离水越近,我越能感受光芒

在于江心的那些字句,高过了

潮头上的尖叫

它们年轻、气盛,一路叛逆

像飞禽,像走兽,像天使与魔鬼,大起大落

涌现出千万种可能

它们没有像我这样散落在人群

没有人到中年,没有历经世情西下、前途落山

成为一粒被时光滤干的细砂

比如现在,我只想再次读一条江

兴奋、惊叹、湿润

回到年轻岁月

没有人知道我就是潮水

此前,我居住在苏北小城

此前,我性别为女,年龄未知,属相空白

此前,我网名叫小桥流水

此前,我像别人一样,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此前,我看到江水从高到低

像众多游客远道而来,彬彬有礼

而潮水,不用谨慎 矜持 精心修饰

素面朝天地来了

每一滴心思都情绪化

每一次尖叫,都类似于一种表达

我的同伴们挤来挤去,挤掉了表面谦和

没有人发现,我脸上的那一滴

已经归位

它翻腾过,破碎过,也没能学会成熟

也还是朴素的旅程者

为了短暂体验,就从壮阔奔向了狭隘

就像我刚刚回顾的一千里旅程

起于灵感,灭于伤感

在钱塘江,我清楚看到了自己

我一波一波地逆着人流,一群一群地守着潮水

偶然想起,我的未来与现实

全部涌向了过去

在同里读书桥上

我并不想写流水,写小桥。江南

到了我笔下,远不如在别人梦里美好

我也不想退思园。退,思,任兰生东山再起

不过是挂在嘴边的几句话

不想珍珠塔,小姐,书生,金榜题名

穿上二十一世纪的戏服,像影视剧一样喜庆

我不想的还有,白天 黑头发 蓝眼睛

海内外一拨一拨的人流

还有昨晚,醉倒在三桥边的一群扬州柳叶

它们东拉西扯,还把张若虚当成了一碟下酒菜

也没能醉成一棵老香樟

清丽少女是江南,婉约少妇也是江南

白头发的阿婆,放下竹篮,问我从哪里来

也是江南。现在,鸟鸣把晨曦从绿枝里衔出

水影映着吴侬软语,老屋,旧檐,东溪街,施家弄

明洪武、明宏治、清道光,洗衣,炊烟

青石板轻轻读着一双异乡布鞋

轻得没有声音

陌生的钥匙

临近大门时,手中的钥匙

让我感觉生疏

它似是而非的样子,像一扇门

倒在我手心

它单薄、老旧、昏昏沉沉

我难以进入。住在里面的十年时光

似乎也不够掂量

搬家后的三个月,我每天拿捏着新钥匙

开门,或关门。反复辩认

试图把日子过得严实

它只在一旁晃荡

这一次,它用锁孔提示我:

旧衣橱的几件旧衣服有多么珍贵

漏洞百出的

是我时时幻想更新的生活

台历上的端午

请不要谈传统,谈楚辞

谈屈原,汩罗江现在是我面前的一个名词

装不下二千多年的憾恨

也不要用雄黄洒、白娘子

痴情书生的故事早已长满青苔

丢进了记忆角落

也不要棕子、艾草、布老虎、鸭蛋兜

这个日子,在台历上

与其它吃饭穿衣上班下班的日子

一样淡薄

只因,在夜深人静面对它时

有忧伤散开,故乡与童年匆匆远去

有感动涌起,母亲在油灯下替我系上红绳

让我至今满怀温馨

(以上五首诗,发表在《扬子江》诗刊2011年第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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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12:1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