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亚当·米奇尼克 |
释义 | 亚当·米奇尼克(Adam Michnik) 米奇尼克出身于波兰的一个老革和命家庭,曾充任“团结工会”顾问,在瓦文萨执政期间,一度出任国会议员,旋即辞职;从1992年起,主编《选举日报》至今。他不仅批判极权制度,也批判自己的领导人、号称“民主斗士”的瓦文萨。他在权力、意识形态之外,面对公众发言,推进独立的社会运动,告诉公民应该如何做,而不是告诉当局如何做。在他身上,真正体现出知识分子的社会良心和普世精神。 米奇尼克早年也曾是共产主义的信奉者。他在青年时期彻底告别斯大林主义后,首先是向托洛茨基主义和其它的欧洲左派寻找灵感和思想资源。他最终选择了自由民主的价值理念,意识到西欧左派和东欧知识分子的关怀有所不同:对前者来说,“最基本的概念是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对我则是极权主义和反极权主义”。如何反对现实中的极权主义,根据欧洲左派的思想传统,最容易想到的便是革[和]命。但是米奇尼克很快便否定了通过革[和]命实现民主的想法。他在《狱中书简》中写道:“相信通过革[和]命来推翻党的专[和]制,既不现实又很危险。”这种危险并不只是对个人而言,也是对社 会而言。“那些运用暴力攻占当今巴士底狱的人,很容易建造一个更加悲惨的巴士底狱。” “极权主义的起源可以追溯到革[和]命暴力的运用。我父亲是一个共产主义者。他相信革[和]命暴力能够带来社会公正。这给他带来了八年牢狱之灾,那是在三十年代的一次莫斯科审判。他肯定提出过这样的问题:我需要重蹈斯大林审判吗?我也向自己重复这个问题,答案是暴力毁坏了使用它的人,令其陷入非道德。卡斯特罗想要一个自由的古巴,但是在反对巴蒂斯塔的斗争中,他被自己的权力所腐蚀。不管谁运用暴力赢得了权力,他必须运用暴力维护权力。那些被教导运用暴力的人不可能放弃暴力。在我们国家,争取自由的斗争曾经聚焦在权力层面而不是创造公民社会。因此它最终导向集中营。”革[和]命是自由的儿女,但却是专[和]制主义的父母。“暴力折断了社会的联结。并且,当社会如此原子化,其内部政治崩溃,它就变成自动导向极权主义。……因此关键问题在于建立一个民主社会,沿著团结的合作尝试的道路改变社会的权力系统,使得极权主义成为不可能。” 米奇尼克认为,民主制度有赖于统一国家中的社会团结,社会团结则有赖于各阶层和团体具有一种妥协的心态。政治妥协的主题来自柏克的现代保守主义传统。他说:“所有的政府,实际上各种人类利益、每一种善和每一种富有成果的行动,都是建立在妥协和交易的基础之上。”大革[和]命的价值必须被迫通过妥协途径的改良所吸收。 米奇尼克说:“我的妥协图景是以现实主义作为一个起点。地缘政治学的现实是,我们不可能强大到在波兰赶走苏联红军。我的妥协图景还拥有另外一个起点。它建立在我的一种确信之上,多元化的民主必须面对错综复杂的现实并与之妥协。妥协哲学是一种认可犹豫的哲学。相比之下,激进主义的、革[和]命的、煽动的和暴力的哲学,采取了更为简单容易的途径,正如我已经解释过的,它导向断头台而非民主。” 亚当·米奇尼克,1946年生于波兰华沙,犹太人,父母都是波兰的老共产党员(在谈及家庭时,他用了“红色同化”这个词。)他称自己“在六十年代属于一个不知道害怕共产党的特殊的小圈子。我感到共产党的波兰就是我的波兰”。3十三、四岁的时候,他就在课堂上大声质疑被掩盖的事情,“如果共产党员必须说出真相,那么为什么不说出发生在Katyn的事实?”结果是被老师赶出了课堂。看到父亲的老战友及自己的亲戚身上不公正的待遇之后,他的想法是:“信上帝,但不信教堂。”(信共产主义学说,不信掌控大权的某些人。)十五岁时,他找到共产党的理论家亚当·沙夫,说自己要开办一个讨论小组。此人曾经锋芒毕露,但这时已经变成一个犬儒主义的老人,“也许是我什么地方触动了他”,米奇尼克后来回忆道,沙夫居然痛快地说:“要是有人找你麻烦,给我打电话。”一个将自己命名为“矛盾的寻找者”(Club for Contradiction Searchers)俱乐部就这样成立了,很多人出自红色家庭。这个“修正主义苗子”的小团体,讨论当时被禁止的各种各样问题,在沙夫的保护下存活了一年多。直到有一天——米奇尼克刚满十六岁,他在大街上遇见库隆(Kuron此人担任过波兰共青团书记,最早的异议人士,后来成为团结工会顾问),库隆说:“听着,亚当,哥穆尔卡同志在中央委员会会议上点了你的名。”米奇尼克有些恼怒地说“别瞎扯了,我还要完成物理课的功课。”而库隆接着说:“哥穆尔卡同志不需要完成物理课功课,所以他有时间和你瞎扯这个。”中学过关考试后,他首次去国外呆了三个月,见到了波兰流亡者、意大利共产党员和法国的托派。回国后他遇见朋友karol Modzelewski,他惊讶朋友为什么不在家里约他下一次见面,却要约到公园里。结果是几天后他在公园等了几个小时无功而返,来到朋友的家中才得知朋友已经被捕。这是他意识到自己命运的时刻——他知道自己属于这些人的圈子。他并不完全同意包括库隆在内的人们的纲领,但是他感到和他们亲近。他的这些年长的朋友正在策划一封公开信,内容关于波兰独立和议会民主,米奇尼克参与其中。在他十八岁的时候,警察第一次造访了他,被关了两个月。从此,他成了库隆(此时属于共产党改革派)圈子的重要人物,十九岁“爆得大名”。 1965年至1968年是他的大学生涯,他进了华沙大学历史系。在校园里,他和伙伴们讨论中所触碰的尖锐问题,不能不引起要员们的关注,哥穆尔卡的秘书曾出席过他们的讨论会。一次,当时的外交部长拉科夫斯基参加了讨论。年轻人向这位大人物发出质疑:“哥穆尔卡是一个人,还是上帝?”答曰“当然是一个人”。“作为一个人,他能像上帝一样不犯错误吗?”答曰“不能,这不可能。”“那么,拉科夫斯基,为什么他身上不能找出一个错误来批评呢?”从反权威的立场导致的质疑,和当时的中国年轻人非常接近。 1968年国内外有两件事情摇撼了他,最终导致他的生活发生了根本的扭转。后者是发生在邻国的“布拉格之春,前者是波兰诗人密凯维兹戏剧《先人祭》的上演和最终被取消。密凯维兹是十九世纪波兰浪漫派作家,在“恐俄”的年代做一个旗帜鲜明的一个沙皇反对者,于此时不仅很对年轻人的心思,也适应了社会上人们渴望冲破樊笼的心情。该剧上演时的盛况引起了当局的恐慌,当局下令禁止,米奇尼克和年轻人随即走上街头表示抗议。很快他和他的伙伴们被大学开除,发放命令的是高教部本身。正当他沉浸在由这部戏激发出来的强烈的民族认同感时,波兰作为以苏联为首的入侵捷克斯洛伐克五个出兵国之一,使这位年轻人的心灵上蒙上了巨大的羞辱。他感到作为一个波兰人的罪。进一步引起他反感和不能忍受的,是当时的报纸上对他采取了“反犹”攻击:不止一家报纸说,米奇尼克是一个犹太人,因此在波兰没有他的位置。他后来回忆道,这是使得他最终和共产主义制度划清界限的原因。接着是十八个月的牢狱,罪名之一是他参加了一个企图推翻国家的秘密组织,尽管事实上没有任何组织存在。目睹了同胞的一系列不光明正大的行为之后,米奇尼克在狱中发誓永远不离开波兰,他是波兰的爱国者而不像那些口是心非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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