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思家饭店的晚餐 |
释义 | 基本资料作者: 安妮﹒泰勒 译者: 周小英 叶宇 武茗 图书代码: YL000570 发行代码: K00330 ISBN: 7-80567-939-8/I·577 版次: 1999年6月第1版 1999年6月第1次印刷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内容简介波尔·塔尔弥留之际,时光倒回三十多年前,丈夫贝克离家出走,将三个未成年子女留给她抚养。生活的艰难,加上好胜的性格,使波尔易怒,和暴躁。于是三个子女成了他发泄坏脾气的目标。孩子成年后,长子考迪无意间继承了波尔的性格;次子艾兹拉经营一家“思家饭店”,不时召集全体家庭成员聚餐,却没有一次吃完的;女儿珍妮三次结婚,最后在悉心照料一大群孩子中找到了幸福和活力。波尔死了,离家多年的贝克突然出现。他们来到“思家饭店”,这一次晚餐他们能吃完吗? 内容导读家近菜鲜 ——读《思家饭店的晚餐》 张国擎 十七年前,大洋彼岸的美国评选当年最佳小说时,有一部反映家庭生活的小说名列其中。十七年来,该小说一直深受读者喜爱,并被拍摄成影视片,广为传播。小说写的是家庭生活,但它与将夫妇离异归咎于精神原因的《克莱默夫妇》不同,也与《小妇人》中和睦融洽的家庭气氛迥然相悖,它围绕的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问题:家庭对于一个人,有多重要?重要到感情有分歧而不愿意离婚,却又三十五年不会面。是什么让分开三十五年不见面的夫妻相互牵挂而不到一起呢?是婚前的海誓山盟情爱甚笃?还是对家的责任或是厌恶,或是…… 这部小说在一对夫妇和他们三个孩子之间展开了一场有关家庭问题的别开生面的道德、感情、责任、伦理的论战,真实地展现了三十至七十年代美国家庭生活的变迁。作者使用的简朴而通俗的语言,随和而亲切的叙述手法,无不让人感觉到是身边的人在说着他的故事,娓娓动听,妙语迭出,幽默得令人抱腹大笑。理归理,笑归笑,笑后静下心来,我们还是悟出了许多道理。 列夫·托尔斯泰曾经说过:“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各不同。”在安妮·泰勒笔下的《思家饭店的晚餐》里,贝克家庭从一开始就有着根子上的不幸:女主人波尔年龄老大不小,虽有许多男友约会、求婚,但没有一个人真正是想娶她的。当她对成家希望渺茫时,贝克·塔尔走进了她的生活,他比她小六岁,他们生了两子一女,他曾经带着这个家庭随着他的推销员生涯满世界地跑(当然只是在美国),然而,有一天他累了,把家放在巴尔的摩,从此,他从这个家庭里消失了。直到女儿成家,他都没有再踏进这个家门,但每月寄钱回家,虽然不多,但那是他的责任和心意。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家里的成员,除了波尔的心里有这个负心的丈夫外,别人是不会记起他的。三十五年中,这个男人、丈夫、父亲并没有远离他们,他没有另外成家,他曾经一个人悄悄来到他们居住的地方看望孩子们,但大儿子考迪没有认出他。是什么令他离开家?又是什么让他对家念念难舍?在无数的小说里,提到丈夫成了家,而妻子苦苦地熬着将他们的孩子哺育成人。这部小说里的贝克·塔尔却没有这样做。这正是小说的成功之处!贝克身上反映出来的有家不想归、不能归的“思家病”正是进步到今天的社会中许多美国人的通病,它不是“游子思乡”意义上的“思家”,而是某种感情阻隔上的有家但因其不令自己满意而不归的“思家”。 与贝克的思家情绪相悖的是波尔在极力维护家的完整性。在没有丈夫的日子里,在一个人深夜惊醒后的寂寞里,看着儿女酣睡,看着家中生活开支拮据,她何尝不想身边有个男人睡着?她没有,她连一个可以与自己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她为了丈夫,为了家,远离了自己的亲人,在漫长的生活里,亲人们一个一个地离她而去。最后连丈夫也离开了她。莫说孩子们,就是我们的读者都几乎忘记了她的丈夫还生存于世。就在她离开人世之际,她告诉她最宠爱的二儿子艾兹拉,要他让丈夫参加她的葬礼。谁都感到惊讶。有多少人还会记起那个贝克·塔尔?就连大儿子都忘记了他。考迪真的忘了他吗?没有。考迪正是为了他才和并不美丽的妻子和儿子真诚地永远在一起,决不让妻子露丝和儿子路加过着没有丈夫和父亲的生活,无论到哪里,他都带着这个家。这是父亲给他的“财富”,一份特殊的财富。对波尔来说,“满床儿女,不抵半夜夫妻”的事情在她的生活中是不存在的,她肩承的不仅仅是没有丈夫在身边的日子,还有儿女们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众多亲友们心目中的家。她的悲剧的关键在于她的性格中无法与贝克情感相融的某一部分,这又正是她所忽视的,是贝克一直不愿意劝解乃至永远没有帮助她注意的。在贝克看来,一个三十岁成家的老处女的许多偏执是无法用劝解使之改正的,最好的办法是离开。这显然是对波尔的不公平!波尔并不知道儿女们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这样的父亲有甚于无的“不完整”家庭。大儿子考迪总是以责备的眼光看着母亲,并且用许多很不像话的恶作剧对待弟弟、妹妹们,甚至从弟弟手里抢走了就要结婚的女友露丝,使艾兹拉终身未娶,与母亲相伴。女儿珍妮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一次次地去看望母亲,最后住到了母亲的身边。是母爱的力量吗?是对三十五年寡居的母亲的怜悯么?她说不清楚。艾兹拉在从寡妇斯卡拉蒂太太那里继承来的饭店里,一次又一次地让全家聚会,以实现波尔家庭成员的大团圆和幸福。但没有一次他们能够聚起来,就连最后的一次给波尔送葬的聚会也没有能够在思家饭店里善终。这是为什么?有人说,这是波尔的性格造成的悲剧。的确,波尔的性格里有许多怪癖:不与邻居交往,没有买礼物给孩子们,在收款员的位置上也表现得让人不安……所有这些缺点,我们都可以说是她的不足。但是,我们没有体验过一位母亲孤苦零丁地带着三个孩子的艰辛生活,又从何体会波尔的心态呢?如果没有生活的重压,如果没有世人对她的歧视,波尔会性情古怪、暴躁、乖僻吗?为了家的美满存在,为了家里的一切,她忍受着种种的不幸:丈夫的离弃,大儿子的不理解,小儿子的处世笨拙,女儿婚姻的烦恼,但她还是坚强地挺了过去。直到她的最后一刻,她还希望这个家中的一个重要成员能够到场,尽管他那一刻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几乎连另一个家庭也不那么需要他了)。可见女人对家的渴望,对家的认知要比男人们深刻得多啊!我们知道,一对男女能够从性交的过程中萌发建立家庭的念头,就是现代意识的表现。恩格斯说:“现代的性爱,同单纯的性欲,同古代的爱,是根本不同的。它是以所爱者的互爱为前提的。最后,对于性交的评价,产生了新的道德标准。”这个标准就是对于家庭和社会的责任。在资本主义发展到高级阶段后,婚姻已经不再是一般意义上性关系的确立,而是社会地位的众多因素的表现形式,人性中的爱情退到了次要的地位。只有当社会发展到今天,我们才有可能在较为发达的国度里看到很少被其他外来影响牵制的婚姻。一种婚姻以爱为互相尊敬的前提,同时又对其性生活肩承责任,才可能拥有真正意义上的爱情。殊不知,这种爱情并非是婚姻一缔结就产生了的。年轻人性冲动之交合,一般只出于性的冲动,称之“性交”,不是性爱。“爱”的性生活有个前提,是在性生活前的爱的延缓性的交合,以达到性的自然美满,而非动物的性(当然,这里面也难有明显的界线),这才能称之“性爱”、“做爱”。所以人们常说,年轻人的性只是类似于动物的冲动,中年后的性才真正具有“爱”的真谛。对于婚姻与家庭的关系,人们从小说中读到了太多的不幸的婚姻对于幸福的阻碍,夫妇婚前不深入了解而造成的婚姻不幸是众多爱情题材小说的主要表现形式。如我们提到的《克莱默夫妇》,如《廊桥遗梦》,如《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如《失乐园》。但是,在性自由日益文明化的今天,人们怎样认识家庭的意义?人们在上班后可以与女秘书、情人开个钟点旅馆幽会之类的事情中,如何对家中的配偶承担责任?这个责任包括道德与义务!这部小说说的正是在传统意义上重新唤起的家庭责任和对家庭的道德责任。实质上这是对目前世界范围内的道德崩溃的反击和重新回归传统道德的渴望。回归在这里当然是新高度的升腾,新认识的起飞。 正是贝克准点的每月一信,使失去性生活三十五年的波尔知道丈夫的存在,也使她守着这个秘密而让儿女们知道父亲出远差去了。保持这个秘密的意义在于波尔没有使儿女像别的离异家庭的子女那样走向犯罪的道路,或者是颓废下去。波尔与贝克双方都有在分别的时日与别的异性结成性伙伴的可能,但是波尔没有那样做,这是为了孩子们的尊严,更重要的是为了“家”的尊严。贝克呢,也几乎没有能够与别的女人成家,在他的心目中,巴尔的摩的家,是他永远的责任,不过,这个责任他尽得太差。正是这一点使人们对波尔产生了敬意。当贝克·塔尔在书的尾部出现的时候,我多想替波尔说一声:“贝克·塔尔,我知道你太无情了。你连一夜夫妻百日恩都说不上啊!你知道你在外面玩女人的时候,你知道波尔一个人上完班,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还要给孩子们做饭时她的心情吗?而如果你在身边,哪怕你有一个温柔的眼神,一个亲昵的爱意,波尔会有那么多让人说三道四的怪癖吗?请你理解女人。没有理解到女人的辛苦,你怎么能够理解到家的重要呵!”尽管贝克·塔尔最后还在犹豫是否成家,然后再轮回到家的过程中去,我相信,这时的贝克一定已经高举起对家的责任的大旗了。 考迪对家的认知,来自于弟弟有了女朋友后,珍妮在给他的信里说的:“……艾兹拉好像大有赶在我前头走下通道的架势,”他想到自己曾经也带过许多女友到家里来,但她们都对艾兹拉抱有好感,最后都与他吹了,他归罪于艾兹拉。艾兹拉此时给考迪寄来了“敬请光临”的信。他决定去,同时也决定把弟弟的未婚妻搞到手。正如他过去的许多次恶作剧一样,这次他也不例外地用了很蹩脚的手段,但是露丝被他征服了,女人还是容易从心灵深处被剖开的!这样的婚姻不可能长久吗?波尔的担心是没有道理的。“家”对考迪很重要。从路加出走到外婆家,从露丝有一次抱着儿子想回到艾兹拉身边,都可以看出考迪对于家的认知远远不再停留在父亲那一代人的层次,由蹩脚求爱的形式而获得的婚姻,实质并不低价,他十分珍爱这个婚姻,较之父亲他对家的责任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他带着妻儿到处去跑,不再感到累赘,而代之以安全感;他买了一个农场,为的是让他的家,让他的弟弟妹妹和大家都有个游玩的去处。人生中,与异性的交往总是男性最大的兴奋点。许许多多的男人可以为一个红颜知己抛妻别子。但在《思家饭店的晚餐》里,两个主要男性,贝克·塔尔和考迪都好像不是这样:贝克完全是因为受不了比自己大六岁的妻子波尔的态度而离开家,考迪为了不让父亲的悲剧重演而坚持把妻儿带在身边。 考迪与父亲完成了对家的深层次认识是在波尔去世后,请看作者是如何写的: “考迪扶着他(贝克·塔尔),向家人走去。头顶上,海鸥在天空翱翔。清澈、瓦蓝的天空使考迪想起少年时期的所有外出游玩——开车兜风、野餐、秋季搭车、春天郊游。他记起那次郊游射箭,连箭的优美、飘曳的飞行也历历在目。他记起他母亲在草地上行走,腰杆笔挺,金发闪光。箭在飞翔时,她正在用纤细、小巧的手整理花束。他还记得,高空中有一架小小的褐色飞机,几乎静止不动,好像一只大野蜂,在阳光中嗡嗡叫。” 这是多么甜蜜的家庭生活写照! 这是多么富有诗意的家的聚会! 如果说,这两个男人对家的认知是在个体的位置上,那么,艾兹拉对于家的认知却是在一个更高的社会层面上了。艾兹拉从小就不是一个智商很高的孩子,但他的忠诚深得乡人的喜爱,也博得了斯卡拉蒂太太的垂青,在考迪关心弟弟有没有与斯卡拉蒂太太睡过觉的时候,斯卡拉蒂太太则考虑如何使自己的饭店能够在她身后仍然存在着。这是一种恋家情结的表现形式,考迪是不能理解的,因为他太年轻了。斯卡拉蒂太太也曾经像波尔那样热爱着自己的丈夫,但丈夫离她而去,儿子又死在朝鲜战场上,她爱艾兹拉,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斯卡拉蒂饭店为何会变成思家饭店呢?这就体现了艾兹拉对于家的更深一步的认识。他把对家的认识深入到了社会问题。小说里有一句话是:“以后,家庭的厨房都可以不要了,大家都能到这里来相聚。”这句话也正是艾兹拉要把很有特色的斯卡拉蒂饭店变成做家常菜的思家饭店的理由。但是,那些没有很重的家庭观念的人都不喜欢这个“家”,老主顾越来越少,而越来越多的是眷恋家的人们,艾兹拉的家庭特色菜越来越好。书中考迪与艾兹拉有如此对话: “她怎么不上我这儿来?”他问艾兹拉,“她可以一直在我的农场种她的香草。” “嗯,离家越近,菜越新鲜,”艾兹拉说,“谢谢你的好意,考迪。” 可以说,人们在思家饭店用餐,对家的爱意便更浓。愿那些因对家有一时的误解、或尚未爱到位、或涉世未深而对妻子有怨、与妻子发生口角、不能忍受妻子唠叨的男人们,都可以到思家饭店小坐片刻,用用餐,也许会有新的感觉。难怪有评论说:“读此书的乐趣不仅仅为了娱乐,而且为了受启发。”这是有道理的。 如果说波尔对于家的认知只是力图在表面上箍合家人,她的儿子艾兹拉则是从深层次上来解决这个思家的问题,开思家饭店就再适合不过的了。那位已经走开的贝克·塔尔先生又在考迪的搀扶下回来喝甜食酒,吃最后一道菜。考迪则从这里看到了幸福的童年:“高空中有一架小小的褐色飞机,几乎静止不动,好像一只大野蜂,在阳光中嗡嗡叫。”多么富有诗意呵! 波尔的继承者珍妮完全是作为当代女性的代表出现的。她对夫妻生活有着当代女性的追求,她可以自由地与自己喜爱的男人结婚,甚至在与第一任丈夫的离婚还没有实现时,她已经告诉哥哥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与真正喜爱的人结婚。这些,都不影响她对家的责任和对孩子们的关爱。只有贝基是她自己的孩子,而她可以非常理智地与后来的丈夫谈谈孩子们,至于后夫带来的一大堆孩子,她没有歧视他们,处处以母爱使他们获得家的温暖,比如乔的儿子史莱文在内的六个孩子。人们曾经认为“孩子们缺少父亲的教育,因为她离过两次婚”,而当他们知道史莱文是乔的前妻所生时,他们感到不安了,对珍妮没有话可说了。珍妮在为那些只想着女人床榻温暖而没有家庭责任的人做着善举,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在培养亲生儿子的同时,把人家的六个孩子也培养成有用之才。乔的儿子史莱文就是实例。 顺便提一下作者安妮·泰勒。她于一九四一年出生于美国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在北卡罗来纳州罗利长大,故自称美国南方人。十九岁毕业于杜克大学,在该校图书馆任俄文图书提要编写员一年。后在各报发表短篇小说。《思家饭店的晚餐》是她的第九部长篇小说,这部长篇小说使她加入了美国当代优秀女作家的行列。她现居巴尔的摩,丈夫是位精神病医生,他们有两个女儿。 一九九九年三月三日于镇江宽敞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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