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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刘兴祚
释义

人物生平

刘兴祚(?-1630年)后金人称其为刘爱塔,朝鲜文献称之为刘海,辽东开原人。后被“市夷掠去”到建州女真地区,时为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在建州他以才干出众,且“伶俐善解人意”,深得努尔哈赤器重与赏识,被分到大贝勒代善的正红旗。他参与了后金进攻明朝挺进辽沈之战。以击敌、追逃等功授备御,并迅速高升,直至副将,受命管辖金州、复州、海州、盖州,南四卫之地。成为后金国中声名显赫的汉官。然而后金残酷的民族压迫和奴役,汉人的惨遭蹂躏,深深震动了他未泯的良知,激起强烈的民族大义感,而开始采取对抗行动,“奴欲锄辽人,兴祚多方保全之”。终于萌生逃出后金,报效国家的坚定信念。从此便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弃金归明之路。他不惧险阻,百折不挠。天启三年(天命八年,1623年)组织复州民众逃亡,因事泄失败后,面对愈加险恶的形势,仍不退缩、不动摇。据周文郁所记:“辽阳陷,兴祚日抱慷慨,冀得一当以报国。奴欲用火器,兴祚设计沮之;奴欲锄辽人,兴祚多方保全之,……癸亥(1623年)春,祚奉奴令守金、复,随令幕客金姓者潜报登镇沈有容及当事(袁可立),欲其从海渡师,彼为内应”。

他屡次通书于明登莱巡抚袁可立,表示欲脱离虎口,“自拔”归明的心愿。当年七月明登莱巡抚袁可立在向朝廷的奏报中追述了此事的原委:“今二月内,总兵沈有容执有生员金应魁赍到奴酋(努尔哈赤)伪授世袭总兵驻复州刘兴祚即刘爱塔密禀一纸,内称彼欲反正内应,以报中国,因求臣免死加衔牌。臣念辽阳以纳降陷城,广宁以叛官诱败,兴祚之言未可凭信。又思因间用间,实兵家妙用,随手于二月二十三日写免死票一纸、加衔扎付一张,付沈总兵转给金应魁先往。沈总兵于三月十三日率兵出海,相机接应,去迄,其后续接塘报皆云爱塔于七月来归也。奴(努尔哈赤)四月间从金州近海尽赶人民退处复州,以王丙之故致奴觉察,将爱塔并李永芳长子械而去,杀其弟刘兴仁暨王丙,阖城屠戮,所未尽者悉赶而东,且并永宁、盖州,俱行赶徙,而四卫已空其三,沿海四百余里之地奴尽弃之而不敢据”。(《明熹宗实录》)《满文老档》中也留下了上述未遂叛变的片断记载,足以印证和补充登莱巡抚袁可立的奏报。“奴多用中国叛将防守四卫,而公(袁可立)纳刘爱塔之降,以开奴携二,一时中国叛将被奴诛夷殆尽。虏因弃金复诸城,而举四百里丧地复归版图焉。”(明 首辅孔贞运《明资政大夫正治上卿兵部尚书节寰袁公墓志铭》)“叛将刘爱塔遣金应魁来降,大将沈有难色。公(袁可立)授之官谍,谍中佯为怼词,若泄之。后复州王丙泄,爱塔事僇及数将,毁金复不城。” (王铎《太子少保兵部尚书节寰袁公神道碑》)

这次牵连颇广、里应外合的反金事变被努尔哈赤迅速镇压下去,复州人民付出了两万颗头颅的惨重代价,爱塔与努尔哈赤之间亲密合谐的关系上也投上了阴影。在审讯原告王丙和被告刘兴祚兄弟等人的过程中,由于爱塔矢口否认,王丙这个民族败类终以诬告罪被处死,不过同案中爱塔之弟刘兴仁也被杀害,当年七月爱塔又被降为参将。不难看出,努尔哈赤处理此案时,在感情上不愿意相信爱塔的贰心,而在理智上又不能不相信爱塔至少被牵连进了阴谋当中。矛盾的心理造成了混乱的判决,努尔哈赤处境的难堪是可以想见的。

袁可立诱降刘爱塔,而刘爱塔又以“狸猫换太子”的“假死”手法骗过后金,后金在此前却给予刘爱塔优厚的待遇,努尔哈赤竟以姻婿待之。这一滑稽而沉痛的“反间计”使金人老羞成怒倍感屈辱,一直是金人一块无法愈合的历史硬伤。满清取得政权后,康乾两世大兴“文字狱”,不但在自己主修的辫子版《明史》中对曾经影响明清战争史的重要人物毛文龙、袁可立、刘兴祚等人都不予立传,还在精心编撰的《明史·袁崇焕传》中凭空杜撰了一个崇祯皇帝中金人“反间计”而“冤杀”袁崇焕的情节,以报袁可立策反总兵刘爱塔的史羞,达到慰藉自己和中伤明朝的政治目的。实际上,袁崇焕本非将才,崇祯用非所用,袁崇焕书生误国,妄言“五年平辽”大话,又怕“军中无戏言”之威,不得已专事“议和”,擅杀大将毛文龙,终致误国乱军,使局面一发不可收,其罪当万死有法可依,与所谓“凡间计”何干。

当后金两次出兵攻明时,刘兴祚“俱遣人先报”,使之“得以为备”。最后,痛下决心,于崇祯元年(天聪二年,1628年),抛下老母妻孥,以自焚之计,逃出后金。归明后积极投入抗金斗争,但此时的袁可立已离开登莱,毛文龙和袁崇焕都不能善待刘兴祚,“文龙死,归袁崇焕,皆悒悒不得志。”(钱谦益《特进光禄大夫兵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孙公行状》)直到后来袁可立的好友孙承宗重回辽东,才给了刘兴祚“用武之地”。次年,官至副将,掌管皮岛事务。不久奉命率兵赴永平,与后金激战中阵亡。

社会评价

刘兴祚人生道路之选择与归宿,被史家誉为“兴祚逋亡之余,百计脱归,有宋李显忠之风”。表现了一种“不惜破家以殉国的伟大献身精神”。“就气节风骨而论”,他“与那些名垂青史、浩气长存的民族英雄相比却毫无愧色”。其“爱国精神足以光照千秋,与山河同寿”!

袁可立奏疏

天启三年七月二十六日甲寅,巡抚登莱右佥都御史袁可立言:今二月内,总兵沈有容执有生员金应魁到,奴酋伪授世袭总兵驻复州刘兴祚即刘爱塔密禀一纸,内称彼欲反正内应,以报中国。因求臣免死加衔牌票,臣念辽阳以纳降陷城,广宁以判官诱败,兴祚之言未可凭信。又思因间用间,实兵家妙用。随于二月二十三日写免死票一纸,加衔荅付一张,移付沈总兵转给金应魁。往沈总兵于三月十三日,率兵出海相机接应,去讫其后续接塘报,皆云爱塔于七月来归也。

奴四月间以金州近海尽赶人民退处复州,以王丙之故致奴觉察,将爱塔并李永芳长子械而去,杀其弟刘兴仁暨王丙。閤域屠戮所未尽者悉赶而东,且并永宁,盖州俱行赶徙。而四卫已空其三,沿海四百余里之地奴尽弃之而不敢据,所余者酉虏千人而已。

当此时也,乘宁前驻防之众,朝鲜助兵之初,大兵出关东下,旅顺犄角夹攻,宣川拥鲜众而应,恢复之功似有可图者。但谋贵万全,兵须审势,知彼知已,能为可胜,是又当慎图之耳。得旨:据奏逆奴情形已多离叛,攻守机宜还加祥慎,着该部酌议具奏。(《明熹宗实录》卷三十六)

天启三年七月二十六日甲寅(1623年8月23日),登莱巡抚袁可立言:今二月,总兵沈有容以生员金应魁东师复州总兵刘兴祚即刘爱塔密禀内应,且求臣免死加衔牌票,随给去。

有容于三月十三日率兵出海援之,其后续报,皆云爱塔七月来归。始四月间,以金州滨海人民徒复州,以王丙之故致露,将爱塔并李永芳长子械去,杀其弟刘兴仁及王丙。屠城,驱其余民于永宁。盖州四卫已空其三,沿海四百里之地,彼尽去之而不据,仅遗酉虏千人。

当斯时也,乘宁前驻防之众,朝鲜助兵之初,大兵出关东下,旅顺犄角夹攻,恢复可图,但须审势耳。(《国榷》卷八十五)

天启三年七月,登莱巡抚袁可立报:三年二月内,复州总兵刘兴祚即刘爱塔欲反正内应,使金应魁赍送密禀,求登抚(袁可立)免死加衔牌票,登抚(袁可立)以因间用间计给与之。

命总兵沈有容于三月十三日率兵出海相机接应。去讫四月内,贼(见)登兵北来,毛帅之兵又交相接应,疑其攻袭,将金州沿海兵民掣驱复州。及刘爱塔又差张应科通约献城求船接应,大抵言七月来归也。

五月登兵与岛帅布置相应,六月续有复州刘爱塔、穆允文并金州生孙应武 、王国佐等各差人同原差哨探回乡,高飞等仍通款订期。已会议于六月二十五夜先取复州,仍令高飞约定爱塔。

不意有复州备御王丙贪暴,爱塔具揭憨怒,将王丙缚去。丙■口首爱塔内应情事,憨发夷兵三万,围复州缚爱塔等,去其复州居民。剿杀不尽者赶往北去,并将永宁盖二城男妇尽驱北行,南卫四百里膏腴之地奴一旦弃之。闻奴已将刘兴仁、王丙斩,讫心腹溃而羽翼剪,诸伪将当人人自危矣,此可乘之隙也”。(王在晋《三朝辽事实录》)

“癸亥春(1623),祚奉奴令守金复,随令幕客金姓者,潜报登镇沈有容及当事(袁可立),欲从海渡师,彼为内应。其同守为辽人罗万言,亦有内归之心。万言中军有王丙者亦辽人也,为奴甚坚。兴祚恶之,列其罪于奴,将杀之则易自拔。丙遂告兴祚内附。奴心恫疑,乃缚兴祚及其弟与李永芳之子,并王丙面讯之,而尽屠复州之民十余万,杀王丙及兴祚之弟。兴祚虽得免,然奴稍稍疑之矣。”(明 周文郁《边事小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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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4 1:22: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