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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郡斋读书志》
释义

《郡斋读书志》《郡斋读书志》初成于高宗绍兴二十一年(1151),终成于孝宗淳熙七年至十四年(1180~1187)。共著录晁公武实际收藏图书一千四百六十八部,基本包括了南宋以前中国古代的各类主要图书。它按照当时已通行的分类,总分经、史、子、集四部,部下设类,每类之内,各书大致以时间先后排列,每书下有提要,少则十馀字,多则数百字,这是《郡斋读书志》最重要的特色和贡献。提要大体可分四类:一是介绍作者;二是评论图书价值;三是记录校本异同;四是判别书之真伪。《郡斋读书志》把晁氏郡斋藏书记述得十分清楚,且集著录、介绍、校勘、考订于一书,故受到历代学者的重视和称赞,并为后来目录学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引导作用。

§ 简介

《郡斋读书志》中国现存最早的私家藏书目录。南宋晁公武撰。晁公武(约1105~1180)字子止。澶州清丰(今巨鹿)人。祖居汴梁昭德坊,故称昭德先生。撰有《易》、《春秋》等诂训传,曾以监本"九经"校蜀石经,撰《石经考异》。在四川荣州为官时得井度大量赠书,1151年前后撰成《郡斋读书志》。该书有1157年前后四川刊行本共 4卷;宋淳祐九年(1249)衢州刊行本,共20卷,收录图书1461部;宋淳祐十年(1250)袁州刊行本共4卷,收录图书1468部。

袁州本后附《后志》2卷、《考异》1卷、《附志》1 卷。《后志》是衢州本传到袁州后,以衢州本中多出的435种编成;《附志》为赵希弁据其私人藏书编成,收录486 种图书,多为晁氏身后新出之书。宋刻袁州本久不见流传。《四库全书》仅得清初流传的巾箱本。1925年在北京故宫发现原刻本,后影印收入《四部丛刊》三编。

衢州本流传较少,清乾嘉间出现旧钞本。1884年王先谦以袁州本补订,并依衢州本编为20卷,后附赵希弁《附志》1卷。

《郡斋读书志》按经、史、子、集四部分类法编排,袁州本分43类,包括经部10类、史部13类、子部17类、集部3类。"衢州本"分为45类,子部多"星历"类,集部多"文说"类。该书前有总序,四部各有总论,各类小序在每类第一种书的提要中,叙述学术源流。每书撰有提要,或介绍作者生平,或讨论书中要旨,或论学派渊源,或述篇章次第, 较偏重于考订。晁公武的《 郡斋读书志》,在目录的体系和提要考订方面都有首创之处,对以后出现的一些著名目录如《直斋书录解题》、《文献通考·经籍考》等都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郡斋读书志》有衢本和袁本两种。衢本是信安郡守游钧于淳祐九年(1249年)在衢州刊刻的二十卷本,已失传。同年,宜春郡守黎安朝刊刻了《郡斋读书志》的蜀中传本四卷。当黎氏见到衢本之后,于第二年加刻了四卷本中没有的图书,且补考异一卷并刊,这就是袁本。目前,人们认为最为精善的刻本是光绪十年(1884年)长少王先谦以旧抄衢本校之,并以袁本订补,合为二十卷、附志一卷、卷首一卷的王氏光绪刻本。

§ 内容与价值

《郡斋读书志》宋代晁公武所编《郡斋读书志》,以文献著录及其解题形式体现出巨大的学术价值,并影响和推进了中国目录学的发展。在《郡斋读书志》所著录书中,唐五代文献占很大比例,尤其是其中著录和记载了许多唐五代文学史料。这些资料至今大多已佚,通过《郡斋读书志》的解题能清楚地了解其内容和价值。

晁公武《郡斋读书志》,是我国现存最早的解题式私家目录,在我国目录学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其著录图书按传唐五代。晁公武所著录的唐五代别集大体分为三类,第一类称“集”,如《陈子昂集》、《储光羲集》等,说明集中有文有诗,或还有赋。第二类称“诗”,如《王昌龄诗》、《李嘉祜诗》等,说明集中均为诗。第三类称“文”,如,《颜真卿文》、《皇甫浞文》等,说明集中只有文。这不仅为后人展示了这些唐人别集的早期版本面貌,也使起对这些唐代作家的文学擅长有所把握,以便更深入地进行唐代作家及其文学研究。

据统计,《郡斋读书志》著录唐五代别集171部、1385卷,涉及的作家、诗人有145位,虽比《宋史-艺文志》涉及的作家少,但有些著录别集却是其它书目所没有的,如《郡斋读书志》“别集上”著录元结诗文集有:《解题曰:右伪吴处常子撰。未详其人。自有序云:“比览孟初中《本事诗》,辄搜箧中所有,依前题七章,类而编之。”然皆唐人诗也。

《四库全书总目》孟檠《本事诗》提要称:“唐代诗人轶事颇赖以存,亦谈艺者所不废也。晁公武《读书志》载五代有处常子者,尝续檠书为二卷,仍依檠例分为七章,皆唐人之诗。今佚不传,惟檠书仅存。”这部《续本事诗》,后世已散佚,但通过这条解题可以知道在孟檠《本事诗》之后又有一部这样的著作,并且是兼有唐诗选本和诗话性质的一部文献。

对于有些唐五代作者的事迹,他书记载有误。晁公武即利用自己掌握的文献加以考辨,如集部别集类著录《萧颖士集》十卷,解题日《郡斋读书志》记载了唐五代作家的著述情况,有助于了解或查找他们的作品。通过解题,也可以进一步了解某一作家著作产生、流传、存佚、版本等情况。特别是在原书已佚的情况下,有关该书的哪怕是简略的介绍都十分宝贵。如“别集中”著录《贾至集》十卷,解题说:

右唐贾至幼几也。洛阳人。……集,李邯郸淑家本二十卷,苏弁编次,常仲儒为序,以墓铭、序碑列于后,今亡其半。……从结集、序跋作者、版本到存佚情况均做了介绍,为后人整理《贾至集》提供了许多可靠的文献依据。

§ 优劣之处

《郡斋读书志》《郡斋读书志》既然存在着衢本和袁本两大版本系统,自然就有人对二本作比勘。最早做这项工作的是清代何焯,但他未对二本优劣予以褒贬。至乾隆末,瞿中溶作校勘,并撮其大要撰为《郡斋读书志考辨举要》。钱大昕读了此文和校记后,赞赏不已,为跋曰:“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宋时有两本……两书卷数不同,所收书则衢本几倍之……马氏《经籍考》所引晁说,皆据衢本,不用袁本,当时两本并存而优劣自判。今世是通行本皆袁本翻刻,予婿瞿生中溶购得钞白衢本,惜无好事者刊行之。”其意在扬衢贬袁。嗣后,顾广圻、黄丕烈、鲍廷博、汪士钟、李富孙、阮元、钱泰吉、王先谦等亦都以为衢本较袁本为优。如阮元谓衢本“次序有法,足为考核之资”④。衢本卷七职官类《麟台故事》条下载有关于《郡斋读书志》收书断限的说明。钱泰吉说:“此晁氏著录大凡也。袁本无之,亦优绌之端也。”瞿中溶和王先谦是对《郡斋读书志》二本研究最力的,他们在详勘二本后,甚至得出结论,认为《前志》是“不全初稿”、是残帙。

但是,从三十年代宋刻袁本大量影印行世以后,许多学者出自对宋版书的宝爱,纷纷扬袁抑衢,议论为之一变。文献学前辈张元济先生甚至在《续古逸丛书》所收宋本《跋》中说:“私窃以为袁本出而衢本可废也。”加上袁本影印本流布较广,容易得到,所以,至今不少学者在介绍《郡斋读书志》时,仍然以为袁优衢劣,只介绍袁本,不介绍衢本;不少学人在使用《郡斋读书志》时,只用袁本,不用衢本。

“袁优衢劣”论的盲点之一是:《郡斋读书志》《前志》、《后志》有宋刻原本,而衢本却是后出之本,衢本当然不如袁本。考察古籍,无疑应该重视旧本,尤其象《郡斋读书志》袁本这样的宋刻原本。但是,宋刻原本的优越性,只能在它与同一系统的后出诸本的比较中得到体现,如果与它比较的本子属另一系统,比如,象衢本这种“补正本”,那么,宋刻原本就未必胜过晚出的“补正本”。这么说,丝毫无意贬低宋刻袁本在版本学、校勘学方面的价值,特别是其中赵希弁摘编的《后志》,所据就是蜀刻二十卷本,与衢本属同一系统,我们正可以用它来校正通行的汪刻衢本的一些讹误。其次,有的人总认为袁本有宋刻,而衢本则没有宋刻,殊不知宋刻衢本就在眼前。《后志》的收书量几乎占整个衢本的三分之一,为《前志》的三分之一强。这部“残宋本”,正是游钧刻本的部分翻刻本,它在版本和校勘上的价值并不低于黎安朝翻刻的《前志》。

“袁优衢劣”论的盲点之二是:通行的汪刻衢本有缺简,而袁本则是完整的。汪刻衢本的缺简确实是它的主要缺点,但造成汪刻衢本这一缺点的原因是“后天”的,不能因此而改变二本“先天”就存在的内容上的优劣之差。在衢本足本没有被发现之前,弥补这一缺憾的唯一办法,就是象汪士钟、黄丕烈、李富孙那样,用《经籍考》、袁本以及其他衢本进行配补。经考证,汪刻衢本配补的文字,大致是可信的。人们往往注意到汪刻衢本有缺简,却忽视了宋刻袁本也非足本。《后志》之所以不是足本,比较容易理解,这是因为赵希弁在摘编时把其中与《附志》重见的三十三种以及其他三种删去了。钱大昕说:“希弁得衢本,参校为《后志》二卷,以补其阙,其与希弁同者,不复重列,盖已非完书矣。”就是指此而言。钱氏没有注意到,后人也从未提到过,四卷的《前志》其实也非足本。《前志》卷三下医家类著录有宋代王惟德所撰《铜人腧穴针灸图》三卷,按其解题文意,与王惟德此书了不相关,乃系同类《明堂针灸图》一书的解题错置于此。《明堂针灸图》三卷,袁本收录在《后志》卷二医家类。袁本的《前志》和《后志》是分开刊刻的,《前志》刻在前,“既刊传矣”,“继得”衢本,然后由赵希弁摘编,再刻《后志》。刊刻在后的《后志》,其文字是不可能错入刊刻在前的《前志》的。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在作为《前志》前身的蜀刻四卷本中,《明堂针灸图》三卷与《铜人腧穴针灸图》三卷紧列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才可能发生以上的错简。无独有偶,《前志》儒家类《法言》十三卷解题中有“皇朝司马光集晋李轨、唐柳宗元、皇朝宋咸、吴秘注”二十字,乃《后志》卷二《温公集注法言》十三卷的解题。可以断言,在《前志》的祖本蜀刻四卷本中,此两书是和衢本一样,紧排在一起的,而黎、赵所得之本却已遗落后者。《前志》究竟比它的完整的祖本残缺多少,已无由考知。我们只能根据偶然被保留在《前志》中的错简,知道宋刻袁本《前志》并非足本,并非蜀刻四卷本完整的面目。

“袁优衢劣”论的盲点之三是:既然赵希弁摘录《前志》未载者编成《后志》,那么,《前志》加《后志》,自然就应该等于衢本;与其使用晚出的衢本,不如使用宋刻的《前志》加《后志》。这是一种误会。产生这一误会的主要原因,是由于不了解赵希弁的摘编工作是如何进行的。赵希弁摘编《后志》是有他的体例的。首先,他删去了跟他所编的《附志》著录书相重复的蜀刻二十卷本的三十六种书的解题,于是,二十卷本完整面目已不复存在。后人如果要查阅这三十六种书的解题,只能依靠衢本。其次,凡衢本与《前志》同见的书,无论其书名、卷数、撰者以及解题是否存在异文,也不论衢本作了什么性质、什么程度的补正,赵希弁均予删去。再次,赵希弁在《后志》前抄录了“衢本目录”,在《后志》末编成了《考异》,试图反映衢本的分类和归类。可是,由于工作的疏略,类目标题前后乖违,归类“考异”遗落正多,衢本分类和归类的特点及其真实的面目并没有得到忠实的保留。除此之外,大概由于赵希弁当年急于摘编付梓,衢本中至少有三十余种书未能编入《后志》,甚至不见于《附志》,故后人如欲借《郡斋读书志》考察这些书的情况,非赖衢本而莫得。赵希弁摘编的《后志》,包括他抄录“衢本目录”,撰编《考异》,都是作为一种补救手段进行的,必然带上某些不足之处。只能说:赵希弁的补救工作为研究古籍,探索《郡斋读书志》的流传,提供了许多宝贵的资料,但是绝对不能说《前志》加《后志》就等于衢本。

总之《郡斋读书志》二本的优劣,不能仅仅根据现存钞本或刻本的时代来评判,而应对它们的内容(比如,收录书数量、序文、分类、归类、编排、书名的著录、卷数的著录、作者的著录、解题等)作全面的考察。在使用、征引《郡斋读书志》时,仅据影印的宋刻袁本无法窥见《郡斋读书志》的终成面目,必须参看衢本;单用衢本则难免被它的错讹所误。笔者曾撰编《郡斋读书志校证》,以衢本为底本,合校二本,使读者得一本如得二本,既省去翻检查核之劳,也便于参酌弃取。合校本还吸收了前人的研究成果,加上心得,作了疏证和考订;书后附有王立翔先生编的书名和人名索引,颇便查检。

§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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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0 4:3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