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老子》 |
释义 | § 概述 《老子》 《老子》先秦道家典籍﹐又名《道德经》。相传是老聃隐居之时过函谷关应函谷关关令尹喜所请而著,主要阐述自己的思想与社会经验等。关于《老子》这部书的产生时间﹐一般认为是在战国时期﹐其中虽有一些老聃本人的思想﹐但它更多地表现了战国时期的特征。此书分上﹑下篇﹐共5000多字。后人称上篇为《道经》﹐下篇为《德经》﹐合称《道德经》。近年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帛书《老子》则先《德经》而后《道经》。 § 基本资料 先秦道家典籍﹐又名《道德经》。相传是老聃相传是老聃隐居之时过函谷关应函谷关关令尹喜所请而著,主要阐述自己的思想与社会经验等。老聃姓李﹐名耳﹐字伯阳﹐谥曰聃。楚国苦县(今河南鹿邑)人﹐生活时代在春秋后期﹐与孔丘同时而略早﹐曾任周王室的柱下史﹐掌管王室图籍。孔子到周﹐曾向他问礼。老子见周衰﹐即离去﹐莫知其所终。一说老子即太史儋﹐又一说老子即老莱子。 关于《老子》这部书的产生时间﹐一般认为是在战国时期﹐其中虽有一些老聃本人的思想﹐但它更多地表现了战国时期的特征。此书分上﹑下篇﹐共5000多字。后人称上篇为《道经》﹐下篇为《德经》﹐合称《道德经》。近年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帛书《老子》则先《德经》而后《道经》。 § 作者信息 《老子》 关于《老子》一书的作者和成书年代,长期以来一直存在着争议。比较流行的观点是:《老子》一书是春秋末期大思想家老聃学说的实录和发挥,其书奠基于春秋末年,而基本定型于战国初年。此外,也有主张老子是战国时代人者,甚至有成书于秦汉之际的说法。第一种观点相对来说比较接近于历史的实际,也同各类史实相吻合,可信性较高。 姓名:李耳 别名:老子 李聃 李伯阳 生卒: 约公元前600-公元前500 信仰:道家文化 籍贯:楚国苦县 地区:河南鹿邑东 时代:春秋 职业:思想家 道家学派创始人 § 文学特点 语录体韵文﹐语言精练﹐内涵丰富,结构严谨,思想性极强,很有韵味,多排比对偶之句。如“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58章)﹐“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民之轻死﹐以其上求生之厚﹐是以轻死”(75章)﹐修词凝练﹐音节铿锵﹐理虽玄远﹐文实多姿。其修辞比况﹐多为后世文士所取法。 § 哲学思想 《老子》是一本道家的哲理书﹐主要研究社会政治哲学和人生哲学,但它具有一定的文学性﹐对后世文学的影响不小。它主要阐述自然无为思想﹐其中包含了不少对立转化的朴素辩证观点。 《汉书·艺文志》谓:“道家者流,盖出於史官,历记成败存亡祸福,古今之道,然后知秉要执本,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南面之术也。”西汉史学家司马谈《论六家要旨》谓:“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 “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无成埶,无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 1、宇宙观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漠!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道大,天大,地大,王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处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下万物生於有,有生於无。”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2、价值观 无、道、德 老子的价值观由「无」、「道」、「德」三者所构成。 老子言「无」,尝谓:「天下万物生於有,有生於无。」当宇宙尚未形成,万物不会存在,故称「无」。天地初开,形成宇宙,故称「有」。「万物」由「有」所衍生,而「有」从「无」所衍生,天下万物均起於「有」而终於「无」。 老子言「道」,尝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老子认为「道」是宇宙本体,乃万物之根源,故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生於天地万物之先,独立长存於万物之外,不断循环运行,遍及天地万物,绝不止息。老子又认为「道」不可触摸、莫可名状,故谓:「无状之状,无物之泉。」只能用「道」来代表,亦可勉强称为「大」。故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意谓「道」是玄妙深奥的,常人难以理解及形容。若可用言语来描述「道」,就不是真正的「道」了。当宇宙万物形成之际,人类会给万物命名,但都不是事物真正的名字,因为天地万物都是由「道」衍生出来的。人为自然万物之一,故须遵守自然法则,故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赋予万物生机而使各遂其生,故老子认为「道」是万物的宗主。 老子言「德」,认为「德」乃「道」之体现,而「德」应服从於「道」,故谓:「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家强调人应当好好行道,目的是助己之修养,避免犯过。 守柔 老子言「守柔」,尝谓:「天下之至柔,驰聘天下之至刚。」「道」之所以能循环不息,因为「道」具备了柔弱的特质,故言:「弱者道之用。」老子以「水」作喻:「天下柔弱,莫过於水,而攻坚胜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又谓:「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老子强调以柔制刚,认为「强梁者不得其死」,目的在教人谦卑逊让,以退为进。人若如此,方可明哲保身,故谓:「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豁;为天下豁,常德不离,复归於婴儿。」意谓人可有雄心壮志,但不可逞强好胜,应抱持柔弱谦下之道,保持质朴本性。老子强调「守柔」,皆因认为除了「道」之外,世间万物总有没落的一日。故谓:「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老子又认为世事难测,故谓:「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老子强调「守柔」,要求人清虚自守,勿刚强好胜,否则不得善终。 居后不争 老子认为人应有「居后不争」之心,尝谓:「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夫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只有仁慈、俭朴、谦让不争的人,方能具备道德勇气,进而博施於人,受人尊敬拥护而成大器。老子尝谓:「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只要人能舍弃争先争胜之心,深明「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之理。莫自恃聪明,锋芒太露,应抱持以退为进的处世态度,从而达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境界。 寡欲 老子谓人应「寡欲」,故谓:「罪莫大於可欲,祸其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人若怀有「可欲」、不知足」之心,则贪念自生。只有「知足」带来的满足感,才是真正的满足。老子指出:「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沉醉於声色犬马和口腹物欲会使人神昏意乱,使身体的感官和灵性受损。故老子要求人「无欲」、「去欲」,故谓:「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又谓:「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争。善用人者为之下。」於生活起居、待人处事应「见素抱朴,少私寡欲」,达致「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的境界。 3、政治观 无为 “不上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盗;不见可欲,使心不乱。圣人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知者不敢为,则无不治。” “无为”,不能理解为无所作为。《淮南子?原道训》:”无为为之而合于道”。 道家的”无为”,是清静自守之义,是道家以”道” 修身所要达到的”合于道” 的理想境界。能达到这种理想境界便无所不能为(无为而不无为)。 善为下 “古之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争,善用仁者为下。是谓不争之德,是以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 “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是谓行无行,攘无臂,仍无敌,执无兵。祸莫大於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则哀者胜。” 4、知识论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圣人无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得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得信。圣人在天下,怵怵;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知不知,上;不知知,病。是以圣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5、民本思想 “圣人无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得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得信。圣人在天下,怵怵;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知不知,上;不知知,病。是以圣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 军事思想 《老子》也有相当篇幅的论兵内容,特别是该书多从考察历史和战争的角度来揭示其哲学命题,故所论往往对军事领域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唐人王真在所著《道德经论兵要义述》中曾说,《老子》五千言“未尝有一章不属意于兵也”。 《老子》的军事思想,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兵者凶器”的战争观。早期道家通过对历史上兴亡更替的深刻考察,充分认识到战争对人类社会带来的巨大破坏,进而在一般的意义上对战争持反对态度,这在《老子》一书中得到充分的反映。《老子》主张“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与其清静无为的政治立场是相一致的。 二是守柔贵雌、以柔克刚的战略思想。《老子》认为,“万物负阴而抱阳”,即任何事物都包含着既对立又统一的两个方面;而在矛盾的统一体中,柔弱虚静的一方总是占据主导地位,制约着刚强动躁的一方,因而主张贵柔守雌,以退为进。这一“柔弱胜刚强”的刚柔论思想体系客观上为弱小的新生的力量战强大而腐朽之敌提供了有力的思想武器,在传统战略思想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三是哀兵必胜的思想,说明战争是有规律可循的 “古之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争,善用仁者为下。是谓不争之德,是以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 “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是谓行无行,攘无臂,仍无敌,执无兵。祸莫大於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则哀者胜。” § 老子故里 《史记》说是“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为今河南省鹿邑县。而孔颖达《礼记·曾子问疏》引《史记》则说为“陈国苦县赖乡曲仁里人也”。《史记》索隐引《地理志》说:“苦县本属陈,春秋时楚灭陈,而苦又属楚,故云楚苦县。”可见两种说法并不冲突,苦县春秋时属陈地,自古而言,老子为陈人。 但是,陈地不久后即并入荆楚,所以说老子为楚苦县人也不为错。又,陆德明《老子音义》说老子为陈国相人,《郡国志》说:“苦,春秋时曰相。”司马彪说:“相今属苦。”可见所谓的苦人、相人,实际和楚人、陈人一样,都是因为古今异名而形成的。此外,又有说老子为宋人的,其根据是《庄子·天运》说孔子“南之沛见老聃”,而沛为宋地,故老子为宋人。但《天运》篇并没有明确说明沛就是老子的故里,所以“宋人说”难以成立。 今又有人说相在春秋时为宋地,以证明老子为宋人。孙以楷、甄长松引《水经注》卷二十四:“睢水又东,迳相县故城南,宋共公之所都也。”由此得出结论说:“春秋相城,为老子故里,春秋之时当属宋地。……老子只能是宋之相人。”(《庄子通论》第58页,东方出版社1995年版)但《水经注》所说相县,是秦时所置,汉时为沛郡。它是否就是老子所出生的相,尚有疑问。故其安徽涡阳说仍难成立。 1997年,为寻找老子的有关遗址,了解太清宫历史上的本来面目,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会同当地文物部门对太清宫遗址进行了调查和发掘。经过专家大量考证及考古发掘,终于证实中国古代思想家老子的故里位于现在河南省鹿邑县太清宫镇。众多的碑刻记载表明,汉代以后,官方和民间一直把鹿邑太清宫作为老子的故里进行祭祀。 近日,随着一枚《古代思想家———老子》邮票首发式在河南省鹿邑县太清宫镇的隆重举行,老子故里之争终于尘埃落定。连日来,各种纪念活动正在老子家乡进行,老子文化热也再度兴起。[1] § 老子新说 老子文产生于中国春秋末期,史经周景王变法、战国纷争、秦始皇“焚书”和汉武帝对老子“绝其道”,其诸多版本仍然传抄、传印了2500多年!这个历史奇迹用汉武帝下属司马迁《史记》解释说:是老子见周朝将亡,隐居到边关,为关尹写的五千余言道德文章。这,难以令人信服!周王室的诸多古籍都没流传下来,而一位所谓的“古代图书馆长”在边关写的文章,竟在交通不便的古代传文全国、流传百世?纯属无稽之谈!历史上肯定是掩盖了周朝末期一次重大的历史事件,以及老子的其人、其事。 经过对先汉史料的逻辑考证,认为历史上周朝春秋末期所谓的“王子朝之乱”实际是“单穆公之乱”!“王子朝之乱”是中国历史上一桩最大的冤假错案!它的主要矛头就是针对老子文和景王变法,并因此引发了一场以单穆公为首“亲下以谋上”的反变法派对以周景王、斌起和王子朝为首的官道理论变法派的大屠杀和中国两千多年的理性黑暗,这在先秦的《左传》《国语》等史科中均有记载。 老子文是公元前522年周景王改革周朝 300年来政策钦定的“令德”,因为这一年《左传》记载:鲁大夫闵子马公开攻击周朝不学周礼,歪曲老子改革周礼的“无学”理论是“不学”。老子文也是公元前522年周景王无射钟的律文,因为这一年《国语》中记载单穆公反对景王铸无射(“宣市哲人之令德”的钟),他攻击老子文“有狂悖之言,有眩惑之明,有过慝之度……三年之中而有离民之器二焉,国其危哉”!也因为钟上的律文无先后之分,造成了帛书抄本“德经”在先,而其它抄本“道经”在先的差别。正因为以上的原因,战国时期的韩非子才称老子文是“老子贵虚静而重变法”,说单穆公政变是“亲下以谋上”,说老子文是《周书》,留传下了春秋末期各国的不同抄本。 老于文是春秋末周朝变法的纲领、中华的《义经》,由于公元前524年景王的突然去世,单穆公才得手勾结晋国政变,实现了大贵族的霸道对追求为民作主的王室、旧臣和百工的野蛮残杀!至此,中国这头雄狮才沉睡了两千多年,周朝理想才成为痛苦生活中的普通中国人的一种慰藉的梦幻。人民怀念他们,把他们称为中国的神,把老子奉为“太上老君”。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我们认真研究一下老子,澄清一下历史、上可以告慰古人,下可以警示来者,今可以借鉴经验,是一件十分有意义的重要工作。 老子生于公元前570年左右,约比孔子大二十岁,是他的老师。老聃是王族,《左传·定公四年》说:“武王之母弟八人,周公为大宰,康叔为司寇,聃季为司空,五叔无官。”家族世袭周朝司空之职。《史记·管蔡世家》说:“武王既崩,成王少,周公旦专王室,封季载于冉。”冉即聃,因此季载又君称聃季——聃国的君主,老聃就是这一事实的继承人,因此又官称老君。聃季是成王的叔氏族,因此也是昭公十二年甘悼公要去除的成王叔氏聃季族人的老阳子。老是对文王老儿子聃季族的族称,老子本名老阳子,字来,学称阳子,爵称伯阳,师称老子(子学家),官称老聃或老君,随王子朝携典籍奔楚国曲仁里时字称老莱子。因封地在南之沛泽——聃国彭地(开封一带),后人又称他地主名老彭和彭祖。“李耳”是汉武帝反黄老之道时,对“聃季”两字各去一半的贬义反称,无先汉依据。老子曾任周景王司空,“单氏取周”后离周去秦问祖归宗,死于泰国。 我们现在所见到的《道德经》,在战国时韩非子称为《周书》,在秦时《吕氏春秋·注》称为《上至经》,在汉时则直呼《老子》,《史记》始称“老子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汉景帝以黄子、老子义礼改子为经,杨雄《汉志·蜀王本纪》说“老子为关尹喜著《道德经》”,《边让老子铭》说“见迫,遗言道德之经。”可见,对老子文最早的称谓,是韩非子的《周书》。周时,晋国师旷称此举为“修《义经》”,周太子晋说是“立义治律”。最近,安徽涡阳县郑店村考古发掘出老子在楚国时居地,有关尹墓和圣母墓及圣人老子石像,有春秋时陶制井壁及“敕撰”“混元降诞”等残片。 依据这些线索,我们很容易找到《周书》——老子文与两千五百二十年前周景王“铸无射”钟的关系:因为当时各诸侯国抄写铸在圆钟上的《周书》顺序和六书文字不同,造成流传到现在的汉墓帛书《德经》先于《道经》而其它传本《道经》先于《德经》,以及文字等差异的根本原因。其它理由无解。 § 版本信息 《老子》帛书 现存《老子》的版本,以帛书甲、乙本为最早。此外,还有许多版本流传。据统计,石刻14种,以唐太宗时虞世南校写的石刻《老子》为最古,唐中宗景龙二年(708)易州龙兴观道德经碑次之。唐写本《老子》残卷,散见于各地保存的敦煌经卷中,为数颇多。木刻以宋刊《老子道德经河上公章句》为早,商务印书馆《四部丛刊》初编有影印本。明《正统道藏》搜集《道德经》本文及汉、魏、唐、宋、金、元、明注本,总计有41种之多。 历代解老、释老者不下千百家,其中最著名的有: 战国末的韩非《解老》、《喻老》;汉代河上公《老子章句》;魏晋王弼《老子道德经注》、何晏《老子道德论》;唐代强思齐《道德真经玄德纂疏》;宋代道士陈景元《道德真经藏室纂微》、王安石《老子注》(已佚);明代焦竑《老子翼》;清代毕沅《老子道德经考异》;近现代有朱谦之《老子校释》、高亨《老子正诂》、任继愈《老子今译》等。 魏王弼《老子注》多言玄理﹐最为通行。清人魏源《老子本义》掘其义蕴。近人马叙伦《老子校诂》详于章句训诂。[2] § 详细章节 《老子》第一章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恒无欲,以观其妙;恒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老子》第二章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老子》第三章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也,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矣。 《老子》第四章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也。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 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 《老子》第五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与?虚而不淈,动而愈出。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 《老子》第六章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兮其若存,用之不勤。 《老子》第七章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老子》第八章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老子》第九章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老子》第十章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搏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监,能如疵乎?爱民治国,能无以知乎? 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以为乎?生之畜也;生而弗有;为而弗恃;长而弗宰;是谓玄德。 《老子》第十一章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也。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也。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也。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老子》第十二章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之治也,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老子》第十三章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上,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老子》第十四章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皎,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老子》第十五章 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其若冬涉川;犹兮其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凌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孰能浊以止;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是以能蔽复成。 《老子》第十六章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老子》第十七章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之;其次,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故信不足,焉有不信。犹兮其贵言哉。功成事遂,百姓皆曰:我自然。 《老子》第十八章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老子》第十九章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言也,以为文未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绝学无忧。 《老子》第二十章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美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婴儿之未孩;累累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馀,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众人昭昭,我独昏昏。众人察察,我独闷闷。恍兮其若海,恍兮其若无所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我欲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老子》第二十一章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老子》第二十二章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老子》第二十三章 希言自然。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故从事于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 《老子》第二十四章 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馀食赘形。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 《老子》第二十五章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故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王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老子》第二十六章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其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根,躁则失君。 《老子》第二十七章 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数,不用筹策;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恒善救人,故无弃人;恒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老子》第二十八章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恒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恒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恒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老子》第二十九章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弗得已。夫天下神器也,非可为者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凡物,或行或随;或噤或吹;或疆或剉;或培或堕。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老子》第三十章 以道佐人主,不以兵强于天下。其事好远;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故善战者果而已矣,勿以取强焉。果而勿骄,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得已居,是谓果而不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老子》第三十一章 夫兵者不祥之器也,物或恶之,故有道者弗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故兵者非君子之器也,不祥之器也。铦庞为上,勿美也。若美之,是乐杀人。夫乐杀人,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是以吉事上左,丧事上右。是以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居之也。杀人众,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老子》第三十二章 道恒无名、朴,虽小,天下弗能臣。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焉。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也。 《老子》第三十三章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老子》第三十四章 大道汜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以生而弗辞;成功遂事而弗名有。衣被万物,而弗为主;则恒无欲也,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弗知主;则恒无名也,可名为大。是以圣人之能成大也,以其不为大也,故能成其大。 《老子》第三十五章 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言,淡兮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足既。 《老子》第三十六章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去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予之。是谓微明:柔之胜刚,弱之胜强。鱼不可脱于渊,邦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老子》第三十七章 道恒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镇之以无名之朴,夫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 《老子》第三十八章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也。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老子》第三十九章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 盈;侯得一,以为天下正。其致之也,谓天无以清,将恐裂;谓地无以宁,将恐发;谓神无以灵,将恐歇;谓谷无以盈,将恐竭;谓万物无以生,将恐灭;谓侯王无以正,将恐蹶。故贵必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谓孤、寡、不谷。是其以贱为本也?非欤?故致数舆,无舆。是故不欲琭琭若玉,珞珞若石。 《老子》第四十章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老子》第四十一章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弗笑,不足以为道。是以建言有之曰: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右边是一个页字,左上边一个业字下面是一个系字);上德若谷;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婨;质真若渝;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唯道,善始且善成。 《老子》第四十二章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自称也。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亦议而教人。“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学父。 《老子》第四十三章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于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也。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能及之矣。 《老子》第四十四章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老子》第四十五章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詘,大辩若讷。大巧若拙,其用不屈,躁胜寒,静胜热,清静可以为天下正。 《老子》第四十六章 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懵于欲得。故知足之足,恒足矣。 《老子》第四十七章 不出户,以知天下;不窥于牖,以知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弗行而知,弗见而明,弗为而成。 《老子》第四十八章 为学者日益,为道者日损。损之又损之,以至于无为,无为则无不为。将欲取天下者,恒以无事。及其有事也,又不足以取天下矣。 《老子》第四十九章 圣人恒无心,以百姓之心为心。善者善之,不善者亦善之,得善矣。信者信之,不信者亦信之,得信矣。圣人之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浑焉。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老子》第五十章 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而民之生,生而动。动皆之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也?以其生生之厚也。盖闻善摄生者,陆行不遇兕虎,入军不被甲兵;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惜其爪,兵无所容其刃。夫何故也?以其无死地焉。 《老子》第五十一章 道生之,而德畜之,物形之,而器成之。是以万物,尊道而贵德。道之尊也,德之贵也,夫莫之爵。而恒自然也。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度之,养之覆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长而弗宰。是谓玄德。 《老子》第五十二章 天下有始,可以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见小曰明,守柔曰强。用其光,复归其明,无遗身殃,是为袭常。 《老子》第五十三章 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径。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采,带利 剑,厌饮食,财货有馀,是谓盗竽。盗竽非盗也哉! 《老子》第五十四章 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绝。 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馀;修之乡,其德乃长;修之邦,其德乃丰;修之天下,其德乃溥。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邦观邦,以天下观天下。吾奚以知天下然哉?以此。 《老子》第五十五章 含德之厚者,比于赤子。蜂虿虺蛇弗螫,攫鸟猛兽弗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会,而朘怒,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精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 《老子》第五十六章 知者弗言,言者弗知。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故不可得而亲,亦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亦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亦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 《老子》第五十七章 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夫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民多利器,而邦家滋昏;民多智慧,而邪事滋起;法令滋章,而盗贼多有。是以圣人之言曰:“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老子》第五十八章 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邪?正复为奇,善复为袄。人之迷也,其日固已久矣。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老子》第五十九章 治人事天,莫若啬。夫唯啬,是以早服。早服是谓重积德。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莫知其极,可以有国。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深其根固其柢,长生久视之道也。 《老子》第六十章 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 《老子》第六十一章 大邦者下流也,天下之牝,天下之交也。牝恒以静胜牡,以静为下。大邦以下小邦,则取小邦;小邦以下大邦,则取于大邦。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故大邦者,不过欲兼畜人;小邦者,不过欲入事人。夫皆得其欲,则大者宜为下。 《老子》第六十二章 道者,万物之注也,善人之葆也,不善人之所葆也。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弃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虽有拱璧,以先驷马,不如坐进此道。古之所以贵此道者,何也?不曰求以得,有罪以免邪?故为天下贵。 《老子》第六十三章 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抱怨,以德。图难乎,其易也;为大乎,其细也;天下之难,作于易;天下之大,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矣。 《老子》第六十四章 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其脆易判,其微易散。为之于其未有,治之于其未乱。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成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民之从事,恒于几成而败之。故曰: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是以圣人欲不欲,不贵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中人之所过。以辅万物之自然,而弗敢为也。 《老子》第六十五章 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知治国,国之贼;不以知治国,国之德。知此两者,亦稽式。恒知稽式,是谓玄德。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乃至大顺。 《老子》第六十六章 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也,故能为百谷王。是以圣人之欲上民也,必以其言下之;欲先民也,必以其身后之。故居上而民弗重也,居前而民弗害也。天下乐推而弗厌也。非以其无争与,故天下莫能与争。 《老子》第六十七章 天下皆谓我大,大而不肖。夫唯不肖。故能大,若肖,久矣其细也夫!我恒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夫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为成器长。今舍其慈,且勇;舍其俭,且广;舍其后,且先;则必死矣!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建之,如以慈恒之。 《老子》第六十八章 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弗与,善用人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也。 《老子》第六十九章 用兵有言曰:“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是谓:行无行,攘无臂,执无兵,扔无敌。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若,则哀者胜矣。 《老子》第七十章 吾言甚易知也,甚易行也。而天下莫之能知也,莫之能行也。言有宗,事有君。夫唯无知也,是以不我知。知我者希,则我贵矣。是以,圣人被褐而怀玉。 《老子》第七十一章 知不知,尚矣。不知知,病矣。夫唯病病,是以不病。圣人之不病也,以其病病也,是不病。 《老子》第七十二章 民不畏威,则大威至矣。无狎其所居,无厌其所生。夫唯弗厌,是以不厌。是以,圣人自知而不自见也,自爱而不自贵也。故去彼而取此。 《老子》第七十三章 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坦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老子》第七十四章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若使民恒畏死,而为奇者,吾得执而杀之,孰敢?恒有司杀者杀。夫代司杀者杀,是代大匠斲。夫代大匠斲者,则希不伤其手矣。 《老子》第七十五章 民之饥者,以其上食税之多也,是以饥。民之难治者,以其上之有为也,是以难治。民之轻死者,以其上求生生之厚也,是以轻死。夫唯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也。 《老子》第七十六章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曰:坚强者死之徒也,柔弱者生之徒也。是以兵强则不胜,木强则拱。故坚强处下,柔弱处上。 《老子》第七十七章 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之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孰能有损馀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弗有,成功而弗居也,若此,其不欲见贤也。 《老子》第七十八章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先,以其无以易之也。柔之胜刚也,弱之胜强也,天下莫弗知也。而莫之能行也。故圣人之言云:“受国之詬,是谓社稷之主;受国之不祥,是为天下之王。”正言若反。 《老子》第七十九章 和大怨,必有馀怨,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而不以责于人。故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夫天道无亲,恒与善人。 《老子》第八十章 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至治之极民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乐其业。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老子》第八十一章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圣人无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故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弗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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