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崇祯纪略 |
释义 | § 崇祯纪略 记载明朝崇祯年间军政要事的史书,共四卷,明末清初李逊之辑。 李逊之,字肤公,江阴(今属江苏)人。是明代天启年间遭党祸为魏贤所害的御史李应升的儿子。明亡后,李逊之自称为“江左遗民”,素以明朝遗民自居,专心治史。关于《崇祯纪略》的写作缘由,据作者自称,是因为当时野史丛出,他有感于“国政乱于朱紫,欲语流为丹青,缘饰爱憎,增闻易见者有之矣,党庇奸逆,抹杀忠义者有之矣”,于是辑录成《三朝野纪》,记述明朝泰昌,天启、崇祯三代之事。《崇祯纪略》又名《崇祯纪事》,便是《三朝野纪》卷四至卷七的单行本。 就内容看,《崇祯纪略》记载的是明崇祯一朝的军政要事,上自天启七年(即公一六二七年)明熹宗去世,崇祯帝继位;下迄崇祯十年(即公元1644年)三月,京城陷落,崇祯帝自缢身亡。应该说,崇祯帝刚刚继位时,恭勤俭让,励精图治,是想有一番大的作为的。他从前辈手中继承来的明朝,是一个充满矛盾和危机、行将灭亡的烂摊子。朝内政治黑暗、混乱,社会上阶级矛盾尖锐,农民起义不断,边境地区对后金的作战每况愈下。为了支撑和加固行将倾覆的明朝大履,崇祯帝自十七岁继位起到死之止,一直是奋斗不息,锐意进取的。他勤于政事,常常召见大臣,“面决虑政”,为了批阅奏章处理政务,常常废寝忘食,不曾不辞劳苦的步祷求雨。为了不拘一格任用有真才实学的人,他提出了“济变之日,先才后守”的主张,为了打破用人唯重进士的局面,他“重保举”,并任用“外僚”入阁,使翰林以外的人也可以成为内阁大学士,协理政务。 为了保证阁臣的质量,他还下令“择知(县)、推(官)治行卓绝者入翰林”,以克服其“儒绥不习吏事,无以理纷御变”的缺陷,所有这些不拘一格用人的主张,都使当时朝政有了极大的改进。另外,对于前朝弊政,他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比如,他一即位便首先除宦官魏忠贤一党,销毁《三朝要典》,平反纠正了一大批冤假错案,重新起用东林党人钱龙锡、倪六璐等,使得朝野上下有正义心者人人称快。对于边关战事,他派袁崇焕等名将镇守辽东边界,军备得到休整。自从中叶以后,政治上昏庸腐败之风日盛,积弊太深,崇祯帝虽然想有所作为,实乃回天乏力。崇祯帝继位后,虽铲除了魏氏,从新起用东林党人,但王朝内部的党争并未消灭,相反,却更加激烈。各派系之间不断地勾心斗角,互相排挤,争权斗利,搞得朝无宁日,崇祯帝在位仅十七年的时间内,内阁大臣就换了五十多位,边关将吏更是不知被调换了多少次,搞得人人自危,直接导致了政治的败坏。 作为一位少年天子,崇祯帝颇为自负,遇事喜欢自作聪明、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听不进逆耳之言。同时,他所面临的复杂局势和他的急躁脾气,又使他往往因急功近利而头痛医痛、脚痛医脚。在处理棘手的政务难题时,他往往迁怒于文武百官,怪他们不尽职尽责,以至于造成了“重典绳下”的局面,搞得“上下嚣然”。刚愎自用和虚荣心使他听不进逆耳之言,只喜欢听相同的意见,遂给善于奉迎的大大小小奸佞之徒窃官大开了方便之门,窃居高位的温体仁便是一例。另外,崇祯帝为人多疑,好猜忌,总是不信任各位文武大臣。刚刚继位时,他对宦官进行约束,不加重用。但自从崇祯二年(1629年)冬,后金兵进入内地骚扰,京师戒严后,崇祯帝便公开表露了他对百官不信任的态度,开始重新起用宦官。 他先是在这一年的十一月十日,“遣乾清宫太监王应朝监视行营”,十七日,“遣太监冯元升核军,毕,诏下户部发饷。又命太监吕直劳诸军”。十二月,又以“司礼太监沈良佐,内官太好吕直(提)督九门及皇城门,司礼太监李凤翔总督忠勇营,提督京营”。自开此或后,宦官派出的越来越多。除去监督军饷外,宦官们还被派去督察钱粮税务、恭马,司法等各项政务。宦官们对文武大臣政务的监督,名为“督”,实为“监视”侵夺了官吏将领的职权,也影响了统治集团内部的和谐秩序,因此遭到朝臣的反对。而崇祯帝对此置之不理,一昧宠信宦官,凡是与宦官发生冲突者,他在处理中总是偏向宦官的一边。宦官干政,不仅引起了文臣武将与宦官们的矛盾,严重影响了文臣武将的积极性,而且由于宦官们的恣意妄为大大干扰和败坏了军政事务,更加剧了崇祯政权的政治危机。 贪官污吏,是封建僚政治体制的一大痼疾,整个明代,这个问题就一直存在,并且日益发展。在万历、天启年间它已十分严重,进入崇祯年间,则更加厉害。官吏升迁,全靠贿赂,部队的武官,则靠”虚冒”、“吃空额”来贪污军费,贪婪腐朽的封建官吏要维持自己骄奢淫逸的寄生生活,必然要搜刮民脂民膏,残酷地剥削人民的血汗,另外,由于崇祯一朝政局不稳,战争频仍,崇祯政权外要对付后金,内要镇压农民起义,必然需要大量的军费开支,而军政的腐败,又使靡费军饷数额甚巨,劳动人民身上被强加了沉重的赋税负担,农民不仅饱受战乱之苦,没有条件休养生息,反而要承担沉重的苛捐杂税,生活极端困苦。不堪忍受的农民终于起来反抗,爆发了声势浩大的以李自成、张献忠为领导的农民大起义,从陕西起来后迅速席卷全国各地。 同时,早就野心勃勃想入主中原的清廷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明王朝,一有可乘之机即会挥师而来。外有强兵压境,内有农民起义,明朝的江山已是危在旦夕,明王朝处于腹背受敌的困境。这时的明王朝本该戮力同心,上下团结并奋起御敌,但他们仍在争权夺利,互相倾轧,大兴冤狱,无暇也无意理会风起云涌的战争形势。在前线抗敌的将领得不到朝廷信任,被杀、被撤者比比皆是,将士们人人自危,即使不被杀、被撤,也无力将全部精力集中于抗敌事宜。朝廷内部,更是“相率自愚,莫有以贼在意者。”农民起义军攻击襄阳地区后,内廷重臣张凤翼竟以为“贼走南,已入绝地,此贼不食大米,贼马不识稻草,行自毙矣”,迂腐僵化,自欺其人到了可笑的程度。在这种腹背受敌,内外交困的局势面前,崇祯帝手足无措,无计可施,只好寄希望于神的保佑。他拜天祭地,希望列祖列宗能帮他保住明朝基业,用尽了种种办法;比如,他先是崇信西方传入的天主教,后又改拜佛教,用术士率兵抗敌,还派人去南京勘察龙脉。可惜,诸位神灵既不能阻挡农民起义军前进的步伐,更无力挽回明王朝覆灭的命运。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年)三月,北京城被李自成率领的农民起义军攻破,崇祯帝叛亲离,只好在煤山自缢,明王朝在全国的统治至此结束。 就体例看,《崇祯纪略》系一部编年体的历史著作。书中往往是先记载每年历史事件之概要,然后对其进行详细的注解,而对于其中一些较为重要的历史人物,如钱龙锡、孙承宗等人,书中附有简单的小传,这使该书在编年纪史中又有了自己的特色。至于该书的史料来源,据作者在自序中所言,无非来自邸报抄传耳闻目睹,诸家文集,以及稗官小说、杂缀小品等。在取材上,作者较为严格,据其自叙是“毋偏毋循,勿伪勿讹,若夫传疑未确者,宁阙而不滥,庶几窃附识小之义,存一代之轶事乎?”这一方面使得《崇祯纪略》所载史实大都证实可言,另一方面,又因为其材料多不出《明史》所载,无法补正史之不足,使其史料价值并不是很高。 另外,由于李逊之系党人之后,其父李应升本为天启年间御史大夫,为阉党魏忠所害,所以《崇祯纪略》对于党祸情事的记载非常详尽。同时,由于李逊之痛恨魏党,所以在记述中对于党祸情事的记载也难免会执其一端,不够客观,这是我们在阅读该书时所应该注意到的。虽有以上不足,但李慈铭在《越缦堂日记》中称赞该书为“见闻质实,议论亦平允”的概括仍符合该书实际。李逊之自称为“江上遗民”,以明朝遗老自居。在《崇祯纪略》中凡出现李自成、张献忠的农民起义军处,皆以“贼”呼之。而对于清朝政府。他在写《崇祯纪略》时,还是颇有顾忌的,并不想公然与之发生抵触。这表现在他在涉及清廷忌讳处,都一律以空格表示。但这并没有使《崇祯纪略》摆脱被禁毁的命运。乾隆五十三年,军机处以该书所记事属传闻失实,且多悖碍之语为由,奏清禁毁此书。 《崇祯纪略》今存《荆驼逸史本》、《常州先哲遗书》本以及其它各种抄本。 § 相关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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