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狼种 |
释义 | láng zhǒng ㄌㄤˊ ㄓㄨㄙˇ 狼种(狼种) 狼的后裔。《周书·异域传下·突厥》:“其部落大人曰 阿谤步 ,兄弟十七人。其一曰 伊质泥师都 ,狼所生也……此说虽殊,然终狼种也。”《资治通鉴·陈宣帝太建十三年》“赐以狼头纛” 元 胡三省 注:“ 突厥 之先,狼种也。” 范文澜 蔡美彪 等《中国通史》第三编第五章第一节:“虽然它们( 铁勒 、 突厥 )都自称为狼种,但游牧人自称为狼种的很多,不只是它们两个。” 狼种版次:第1版 书名:狼种- 作者:沈石溪 出版社:湖北长江出版集团,长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1年7月1日 ISBN:9787535452207 页码:212 版次:第1版 作者简介沈石溪,原名:沈一鸣。籍贯:慈溪。生于1952年10月,汉族人。生于上海亭子间,从小体弱多病,与各种体育奖杯无缘。会捉鱼、会盖房、会犁田、会栽秧。当过水电站民工、山村男教师。在云南边疆生活了18年,娶一妻,生一子。中国共产党员。大专文化。职称文学创作2级。1969年赴云南西双版纳傣族村寨插队落户。1972年调当地山区小学当教员。1975年应征入伍,官拜宣传部长。1980年开始从事业余文学创作。1982年10月加入云南作家协会,1985年考入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9月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92年调任成都军区创作室。擅长写动物小说,努力笔耕,以养家糊口尽男人之天职。现为成都军区政治部创作室专业创作员,被誉为“中国动物小说大王”。十八年的云南边疆生活犹如一本金钥匙,开启了他动物小说的天才。在他的笔下,动物世界是一个与人类平行的有血有泪的世界。小说《圣火》获1990年世界儿童文学和平奖。《第七条猎狗》获中国作协首届儿童文学作品奖。《一只猎雕的遭遇》获中国作协第二届全国儿童文学优秀作品奖。 《斑羚飞渡》一文荣获人民文学出版社首届《中华文学选刊》奖,台湾儿童文学学会、《民生报》、《国语日报》、《儿童日报》、《幼师少年月刊》联合主办“好书大家读”活动推荐书目。发表作品500万余字。《斑羚飞渡》和《最后一头战象》被选入语文课本。 狼种精彩内容翌日下午四时,卡车穿过澜沧江大桥,进入草深林密的河谷地带,发动机突然熄火了。司机打开车盖检查,发现是喷油活塞烧坏了。故障不大,却没带备用零件。司机在这条路上跑过,说前方六公里处有个小镇,有汽车修理铺,可以买到喷油活塞。 “我快去快回,最多两个小时,天黑前准能赶回来。你一个人在这里不会害怕吧?”司机系紧鞋带,问川妮。 说实话,川妮心里忐忑不安。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挨店,一个女人当然会感到害怕。可必须有人去买零件,也必须有人守在卡车旁,她别无选择。卡车跑长途,出点故障是免不了的,也不好埋怨责怪司机。她硬着头皮说:“坐了一天车,腰酸背疼,我正想躺在草地上歇歇呢。哦,你帮我把几只兽笼卸下来,也该给它们喂食饮水了。” 司机帮忙把兽笼卸下车,拖到公路边约两百米远的小树林里。川妮打开兽笼,将鹦鹉架挂在树梢,将小白羊放牧在茂盛的青草地,十二只哈巴狗和狗熊,是从小就生活在阳光大马戏团的老演员,不会开小差溜逃,就让它们在小树林里自由活动,而大灰,则是重点监控对象,用细铁链拴住脖子,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树干上。 “有它们陪伴我,你就放心去吧。”川妮说。 司机笑呵呵说:“你有一大堆警卫,绝对安全。” 司机走后,川妮取出随车携带的食物,依次给这群动物演员投喂。随后又用帆布水桶从澜沧江里取水给它们饮用。她没有忘记,当大灰进食进水后,便将嘴罩重新套在它尖尖的嘴吻上。 夕阳斜照,给小树林涂抹一层橘黄色的光斑。四周望不见人影,空谷鸟鸣,显得格外幽静。两只金刚鹦鹉在架子上互相梳理羽毛。狗熊在一篷凤尾竹下饶有兴味地用强有力的熊掌挖掘一支刚刚出土的竹笋。哈巴狗们在草丛里发现一只绿毛龟,兴奋地追逐嬉弄。大灰在细铁链允许的范围内来回奔跑,享受有限的空间和有限的自由。 川妮手枕着脑袋仰躺在小白羊身边。小白羊性格娴静,优雅地啃食着青草。草地厚密柔软,被太阳晒得暖融融,散发淡淡的馨香,比躺在席梦思床上舒服多了。在卡车上颠簸了一天,挺累人的,躺在山清水秀的大自然怀抱,倦意袭来,她迷迷糊糊打起瞌睡。 突然,她听到呜噜呜噜吵闹声,声音很刺耳,搅了她的清梦。她睁眼循声望去,传播噪声的是大灰。这家伙瞪起一双白眼,望着山谷深处一片灌木丛,身体一冲一冲做出扑跃的姿态。 她朝灌木丛望去,翠绿的枝叶在微风中有节奏地摇曳,一只鹭鸶在灌木丛上空悠闲地盘旋,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异常动静。 “别闹,太烦人了!”川妮皱着眉头呵斥。 奇怪的是,平时对她指令绝对服从的大灰,此时此刻却像森林里刚刚逮着的野狼一样,蛮横而又粗暴,变本加厉地癫狂扑蹿,把细铁链拉扯得哗啦啦响,嘴角发出断断续续如婴孩啼哭般的声音。 她去看狗熊和哈巴狗,狗熊仍在竹篷下专心致志挖掘竹笋,哈巴狗们仍在翻转拨弄那只四肢和脑袋已缩进龟壳去的绿毛龟,两只金刚鹦鹉仍在用大嘴壳互相卿卿我我。 她不再理会大灰的反常举动,假如真有异常动静的话,狗熊、哈巴狗和金刚鹦鹉也是应该能及时发出报警信号的。 兴许,这条大灰狼想挣脱细铁链的束缚,皈依山林,不不,是叛逃人类吧?她对狼有很深的偏见,习惯往坏的方面去想。 幸亏嘴罩套住它嘴,嘴巴仅能启开一条缝,发音受到限制,不然的话,肯定是一长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嗥。 她重新躺下,闭起眼睛继续瞌睡,约十几分钟后,突然,头顶上的鹦鹉发出尖锐的叫声:“有情况,请注意!”“猫来了,要当心!” 她赶紧坐起来,不好了,灌木丛里一前一后蹿出两只云豹,正飞快地朝她和小白羊扑过来。云豹属于猫科动物,外形很像大猫,鹦鹉误把云豹当做大猫了。 她的心陡地悬吊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在大学里学的是动物学,了解云豹的习性。云豹又名乌云豹、龟壳豹、龟纹豹、荷叶豹,虽然身体仅有刚出生的黄牛犊那般大,属于最小型豹类,却身手矫健,生性凶猛,能突然从茂密的树冠间扑下来,将路过树下的黄牛咬死,是亚热带丛林著名的杀手。 迎面扑来的这两只云豹,一大一小,黄褐色的云斑状豹皮一浓一淡。云豹雌雄体型差异很大,雌兽比雄兽要小得多,雌兽皮毛的色泽也要比雄兽淡雅一些。云豹实行一夫一妻制婚姻形态,雌雄相伴,共同养育后代。不难判断,这是一对携手捕猎的夫妻云豹。 无论冲在前面的雄云豹还是跟在后面的雌云豹,肚皮都是空瘪瘪的,眼睛里闪烁饥馑贪婪的绿光。毫无疑问,它们是在饥饿催逼下铤而走险的。 云豹冲击速度很快,转眼间便跃过河滩那片茅草地,冲进小树林来了。川妮本能地想跑,腿却软得像是用棉花搓成的,才走了两步便让草茎绊了一跤跌坐在地上。 这时候,哈巴狗们也已觉察到异常动静,紧张地吠叫着,扔下那只缩头绿毛乌龟,朝川妮身边涌来。川妮急切地大叫:“杰克,红鼻子,蓝眼睛,快,堵住这两只云豹!” 她想,十二只哈巴狗,算得上一个小型狗军团,虽说未必能将两只云豹擒捉或咬杀,但遏止云豹的进攻应该是没问题的,只要哈巴狗们能纠缠住云豹五、六分钟,她就可以跑到公路上去,钻进卡车驾驶室,那就安全了。 开始时,哈巴狗们还表现得挺勇敢,吠叫着潮水般向两只云豹涌过去。雌雄云豹突然双双纵身跳跃,蹿到一棵麻栗树上,嗖嗖嗖一眨眼便爬到离地约三、四米高的树腰上。 云豹是热带雨林著名的爬树高手,能在树上捕杀营树栖居的大青猴。 哈巴狗们以为云豹是胆小鬼,吓得上树逃跑了,兴奋地涌到树底下,抬头瞭望树杆,狺狺狂吠,就像胜利者在通缉逃犯。 接下来发生的情景,却让川妮失望透了。两只云豹在树腰突然甩动长长的尾巴,迅速掉转头来,四肢一蹬,从三、四米高的树杆扑了下来。 这是云豹克敌制胜的绝招,也称得上是杀手锏,常常用这种办法把比自己身体大得多的猎物置于死地。 哈巴狗们想扭身躲避,已经来不及了,雄云豹整个身体压住杰克,雌云豹两只犀利的爪子按住了红鼻子的屁股。 两只云豹野蛮撕咬,杰克和红鼻子惨烈哀嗥。 杰克和红鼻子好不容易从云豹爪牙下挣脱出来,杰克颈皮被咬掉了一大块,血流如注,红鼻子屁股被撕烂了,下半身都是污血。它们失去搏杀的勇气,丧魂落魄,拔腿就逃。 恐惧是会传染的,刹那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哈巴狗们,只只变得像断了脊梁的癞皮狗,夹紧尾巴,四散奔逃,很快就隐匿在树丛草棚里不见了。 川妮还没有跑出小树林呢,离公路起码还有一百米。两只云豹没有去追赶溃逃的哈巴狗,而是飞快朝她扑了过来。 巧的是,她刚好逃到狗熊身边。出于强烈的求生**,她不假思索地绕到狗熊背后,拍着狗熊的肩膀气喘吁吁地叫道:“快,用你的熊爪,把该死的云豹撵走!” 狗熊早已停止挖掘竹笋,傻乎乎站在哪里,看两只云豹把一群哈巴狗打得屁滚尿流,被川妮一吆喝,惊醒过来,像人一样直立起来,挥舞两只毛茸茸的熊掌,迎战云豹夫妻。 两只云豹加起来,也没有狗熊重,可它们在欧欧吼叫的狗熊面前并没退缩,雄云豹在正面腾跳扑跃,吸引狗熊视线,雌云豹则绕到狗熊背后,冷不防在狗熊腰部咬了一口。 狗熊怒吼着转身来找雌云豹算账。熊腰粗壮,扭动得稍有点笨拙。还没等狗熊回过身来,体态轻盈的雌云豹早就一抡豹尾敏捷地跳到圈外去了。 机灵的雄云豹抓住这个机会,又跃到狗熊背上,狠狠撕抓了一把。 狗熊腹背受敌,顾了前顾不了后,仅仅三个回合,便虚晃两下熊掌,撒腿跑出了格斗圈。 客观地说,狗熊身强力壮,熊皮厚韧,肌肉与脂肪饱满,被云豹咬几口抓几把,绝不会伤筋动骨危及生命,甚至熊皮也不大可能被咬破撕裂,最多烙下几条抓痕留下几个齿洞而已。 可是,狗熊的拼搏意志已经崩溃了。它奔到凤尾竹下,狠劲将一棵棵竹子扳弯撇断,冲着云豹夫妻欧欧吼叫,似乎在说:有种的你们就过来和我比试比试,看谁的力气更大! 愚蠢的恫吓,空洞的威胁,无用的挑衅。 川妮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 云豹夫妻用鄙夷的目光扫了狗熊一眼,色彩斑斓的豹脸上露出一丝讥诮的表情,不再理睬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继续朝川妮扑蹿过来。 这时候,川妮已经快逃到公路边了,云豹夫妻飞快斜蹿过来,挡住了她的退路,迫使她不得不掉转头又逃回小树林来。 她奔逃的路线,刚巧经过大灰身旁。大灰脖子上拴着细铁链,在那棵小树下心急如焚地转着圈,被嘴罩套住的狼嘴发出呜呜嗥叫。 看来,刚才大灰之所以又叫又跳发出响动,是在向她报警。狼的嗅觉和听觉特别灵敏,大灰肯定早就闻到了云豹的气味,听到灌木丛细微而异常的响声,晓得危险的食肉兽正躲在暗处窥探,提醒她要提高警惕并及时采取应对措施。 假如当时她信任大灰的话,她是有足够的时间带着这群动物演员安全撤回到卡车上去的。她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竟然怀疑大灰是想挣脱锁链逃亡山林当野狼。她冤枉了大灰,也痛失化险为夷的良机。现在,后悔也晚了。 一眨眼的工夫,雄云豹已冲到她面前,两只残忍的豹眼盯着她身边的小白羊,呲牙咧嘴发出凶猛的吼叫。 自始至终,那只小白羊都贴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在奔逃。 雌云豹也从侧面跳到她和小白羊跟前,贪婪的目光直射细嫩的羊脖子,血红的舌头沙沙舔动尖利的牙齿,就像屠夫在磨刀霍霍。 川妮突然意识到,这对云豹夫妻其实是对羊肉更感兴趣,主要攻击目标是小白羊。教科书上也说过,云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袭击人的。云豹之所以紧盯着她不放,主要是因为小白羊跟在她身边。 假如能让小白羊从她身边跑开,也就能把云豹夫妻从她身边吸引走了。 作为马戏团的驯兽员,她当然有责任保护和照顾这些动物演员,可生死攸关的危急关头,她已顾不了这么多了。不管怎么说,人的生命总要比小白羊的生命珍贵。 她使劲推搡小白羊,厉声呵斥:“去,离我远一点!” 小白羊仍粘在她的身边舍不得离去。 “走开,走开!”她咬咬牙踹了小白羊一脚。 小白羊被踹倒在地,抬起秀气的羊眼惊愕地望着她,突然又蹦跳起来,一头拱进她的怀里,咩咩发出可怜兮兮的哀叫。 对小白羊来说,自小生活在马戏团里,比牧民饲养的羊更软弱无能,因此也就更依恋人类,大祸临头,它理所当然会寸步不离地紧贴在主人身边,寻求庇护。 川妮又推了几次,徒劳的努力,怎么也无法把小白羊从自己身边推开。 雄云豹弓起背,这是猫科动物准备扑咬的前奏。雌云豹吹胡子瞪眼,也摆开厮杀的架势。她和小白羊粘贴在一块,毫无疑问将与小白羊共同遭受云豹夫妻凌厉而残酷的攻击。 大灰就拴在三、四公尺外那棵结实的小树下,挣扎得更猛烈,嘴角边发出的呜呜声也更急促,用困兽犹斗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这时,川妮的脑子里才闪出这样的念头:解开大灰脖子上的细铁链,让大灰来对付穷凶极恶的云豹夫妻! 她朝大灰靠拢,可已经来不及了,雄云豹已扑到羊背上撒野,小白羊惨咩一声钻到她胯下来避难,雌云豹照着她的脸扑蹿上来,她本能地举起胳膊抵挡,豹嘴咬在她手臂上,幸亏是冬天,衣裳穿得厚,咝地一声,袖子被撕破一个大口子。零 点看书 云豹力气很大,她站立不稳,被拽倒在地。 就在跌倒的瞬间,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大灰!” 事后回想,她当时发出喊叫,完全是一种下意识行为。就像在水里快要溺毙的人,不顾一切去捞救命稻草一样。她其实并没指望大灰真的能救她,她心里明白,大灰脖子上拴着细铁链,就像囚犯戴上了脚镣手铐,是无法跑过来同云豹夫妻搏杀的。 可奇迹发生了,她喊叫声刚落,大灰退后几步,突然狠命朝前冲撞。细铁链勒得它狼眼暴突,颈毛纷飞,颈皮开裂,活像从地狱里钻出来的疯狼。它仍憋足劲往前蹦跶。嘣地一声,细铁链崩断了。 云豹夫妻满脸惊诧,川妮也看得目瞪口呆。 大灰脖子拖着半截细铁链,像股灰色狂飙,毫不犹豫地扑向云豹夫妻。 大灰个头比云豹高大威猛,不愧是训练有素的警犬,奔跑如疾风劲吹,扑击如电闪雷鸣,一下就把雄云豹扑翻在地,两只狼爪抠向豹腹,尖尖的狼嘴直刺豹颈。 这个扑击动作完成的非常漂亮,力度、角度和落点都恰到好处。假如大灰没有被修剪过指爪,假如大灰的嘴没有被嘴罩套住,雄云豹就算不被一口咬死,也起码被撕咬得皮开肉绽,威风顿失了。 大灰爪子抠住豹腹,便感觉不大对劲,云豹变得像滑溜溜的鱼,怎么抓也抓不牢,嘴吻刺入豹颈张口欲咬,却怎么也无法把嘴张开。哦,它的爪子被修剪磨平了,它的嘴还套着嘴罩,既无法撕也无法咬。 雄云豹挣扎颠动,很容易就从大灰爪牙下脱逃出来。 大灰举起一只前爪拼命抠抓嘴巴上的嘴罩,无论算它是狗还是算它是狼,它身上仅有两种克敌制胜的武器,尖厉的牙和锐利的爪,爪子被修剪钝化,嘴巴封闭套牢,两种武器全部失效,它用什么来对付这对张牙舞爪的豹夫妻啊? 马戏团专用嘴罩设计得很巧妙,从嘴吻连接到脖颈,搭扣系在后脑勺,类似飞机上的保险带,任你是狗熊、鳄鱼还是狼,凭动物演员自己的能耐休想把嘴罩脱得下来。 大灰痛苦地呜呜叫,扭头将求助的眼光投向身后的川妮。 每次进食或饮水,川妮在它后脑勺轻轻一拨弄,嘴罩就会自动解开。 川妮明白大灰的心思,刚要过去帮它解开嘴罩,云豹夫妻已从左右两个角度朝大灰发起攻击。狼与豹扭滚在一起,尘土飞扬,令人眼花缭乱。川妮吓得赶紧后退,她没有本事也没有胆量在猛兽打斗的混乱中前去给大灰解开套在嘴上的嘴罩。 虽然是二对一,大灰在数量上处于劣势,但它勇猛善战,屡屡将云豹夫妻压倒在地。可是,它无法噬咬和撕抓,形不成杀伤力。云豹夫妻虽然在气势和格斗技巧上略有逊色,但豹牙和豹爪犀利无比,只要落到大灰身上,立刻就血花四溅。 几个回合下来,大灰腹部、颈侧和背上横七竖八布满血痕,耳朵也被咬掉了半只,鲜血像根红丝线挂在脸上。云豹夫妻身上无一伤痕,只是蘸满草屑泥尘而已。 云豹夫妻大概有点累了,倏地跳出格斗圈,舌头拖出嘴腔喘着粗气,抖掉身上的草屑泥尘,呦~欧~呦~欧,朝大灰发出威胁的吼叫,仿佛在说:你是一只爪子失灵嘴巴也张不开的怪狼,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走开吧,我们放你一条生路。 云豹夫妻本来是一左一右形成夹攻态势,雄云豹突然间从左侧跑到右侧来,与雌云豹并排站在一起,用意很明显,网开一面,让大灰有机会逃入茂密的灌木丛去。 对云豹夫妻来说,想要得到的是美味可口的小白羊,或许还有比小白羊更细皮嫩肉的川妮,它们对狼不感兴趣,也不愿耗费宝贵的精力与顽强的狼纠缠不休。 假如大灰是只普通猎犬,也许会趁机溜走了。是豢养它的主人修剪它的指爪,把它的嘴给套上嘴罩,这等于剥夺了它的战斗权。它已多处负伤,很对得起主人了。并非它缺乏忠诚,在节骨眼上背弃主人。它一只耳朵已被云豹咬了下来,再继续撕斗,赢的可能性等于零,生的可能性也很渺茫,何必要白白殉葬呢?它这个时候离去,应该说是心安理得的事,用不着感到内疚和羞愧。 可大灰毫无退缩之意,用血迹斑斑的躯体护卫着川妮和小白羊。 它是警犬,狗类中的精英,它唯一的信念就是:绝对服从主人的指令,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云豹夫妻看看劝降无效,恼羞成怒,呦欧呦欧叫着又扑了上来。 这一次,云豹夫妻改变了策略,不再左右夹击,而是一前一后分两个梯次进攻。雄云豹率先扑到大灰身上,任凭大灰怎么踢蹬,像拥抱情侣一样紧紧抱住大灰不放。雌云豹则寻找大灰的脖子,进行致命的噬咬。 白森森的豹牙逼近大灰柔软的颈窝。 大灰感觉到雌云豹居心叵测的眼光正瞄准自己的颈窝,也看到了杀气腾腾的豹嘴正贴近自己的喉管。 它当然不会束手待毙。它虽然爪不能撕嘴不能咬,但四条狼腿能遒劲踢蹬。它完全有能力化解雌云豹夺命的毒招。 它将左前腿勾紧,脑袋翘挺起来,暗中做好准备。 它要等雌云豹牙齿触碰到它颈窝的一瞬间,左前腿朝雌云豹心窝猛烈踢蹬,与此同时,脑壳也狠狠朝豹脸撞击。踢它个透心凉,撞它个鼻出血。虽然无法给雌云豹造成致命伤,也至少能挫败这对云豹夫妻的嚣张气焰。 来吧,狼爪硬如棍,狼头坚如铁,你休想占到什么便宜。 雌云豹泛动着寒光的利牙已探进它的颈窝,它蜷缩的左前腿刚要踢蹬出去,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何不趁这个机会,让雌云豹帮自己脱掉嘴罩呢?雌云豹想要噬咬的颈窝,与它戴在嘴巴上的嘴罩相隔很近,它只要在豹嘴咬拢时稍稍偏仄脑袋,就能让雌云豹衔住嘴罩的皮带。豹牙锋利如刀刃,是能割断用牛皮带编织的嘴罩的。 这当然要冒很大风险,万一豹牙透过嘴罩直接衔住它颈窝的喉管,它今天就死定了。可这是解开嘴罩的唯一机会,它只有张开嘴才能对付云豹夫妻,权衡利弊,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大灰不再犹豫,把准备踢蹬出去的左前腿又收缩回来。 雌云豹照准它的脖颈咬下来了,它微微拧动脑袋,喀嚓一声,豹牙咬住它下腭与颈窝交汇的部位,同时也衔住了嘴罩的皮带。尖利的牙齿戳穿它的皮肉,直往它喉管钻。它忍着巨大的疼痛,拼命用前腿踢蹬雌云豹的心窝,还扭头作反咬状,那是逼迫雌云豹竭尽全力啃咬。 咬啊,用力咬,不然我就要反咬你一口啦! 雌云豹弓背缩颈狠命拧动强有力的颌骨,噗地一声,它的下腭被撕裂,咸津津的血倒灌进它的嘴里,与此同时,嘣地一声,嘴罩的皮带也被咬断了,狼嘴重获自由。 呦--大灰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响亮的嗥叫,它不再是被动挨打的窝囊废了,它可以对凶恶的云豹进行有效的反击了。 雄云豹正在噬咬它的腹部,它扭头咬住那只肥嘟嘟的豹耳。 你咬烂我一只耳朵,我也咬烂你一只耳朵,这叫有来无往非礼也。 雄云豹猛烈挣扎,丢下半只耳朵,哀嗥着往灌木丛蹿逃。 大灰转身扑向雌云豹,一阵扭打,咬下半截豹尾,雌云豹也丧魂落魄地逃走了。 大灰乘胜追击,可它脖子上还缠着一大截细铁链,一会儿绕在草茎上,一会儿挂在葛藤间,拉拉扯扯,磕磕绊绊,根本跑不快。 很快,云豹夫妻隐没在亚热带雨林茂密的植物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灰满身是血,大灰狼变成了大红狼,它追出几十米远后,再也支撑不住,四肢像是用湿泥巴糊的,踉踉跄跄又朝前迈了几步,咕咚栽倒在地。 川妮急急忙忙跑过来,脱下衣裳撕成布条,想给大灰包扎伤口,可她很快就放弃了这种努力,大灰遍体鳞伤,除了耳朵被撕掉半块外,下腭破裂,四条腿有三条皮开肉绽,脊背上的狼毛几乎被拔掉了一半,肚皮也被咬穿一个洞,漏出黑糊糊一截肠子。 如此伤势,除非像裹粽子一样把全身都包裹起来,是没法包扎的。 她想把缠在大灰脖子上那半截细铁链解下来,可铁链已深深嵌进狼皮里去,被冷却的血凝结在皮肉间,稍用力拉铁链,就会撕裂伤口渗出一大片血水,她不得不打消解开铁链的念头。 大灰本来脑袋枕在地上斜躺着的,见川妮过来,吃力地抬起头,从满嘴血沫间吐出一声叫唤,像是在告诉她:危险已经过去,现在没事了。 狗熊停止扳凤尾竹,耷拉着脑袋爬拢来。哈巴狗们从不同的旮旯角落走出来,也向川妮围了过来。杰克和红鼻子身上挂了彩,呦欧呦欧呜咽,希望能得到主人的关怀。 川妮不耐烦地挥挥手,很不客气地把它们轰走了。 她坐在大灰身边,不在乎狼血是否会弄脏自己的衣服,把大灰搂进自己的怀抱。她还是头一次这么亲近地拥抱大灰,她的眼角涌出一滴内疚的泪。 两只金刚鹦鹉在树梢惟妙惟肖地学人说话,雄鹦鹉高叫:“狼来了!”雌鹦鹉大喊:“要当心!” |
随便看 |
百科全书收录4421916条中文百科知识,基本涵盖了大多数领域的百科知识,是一部内容开放、自由的电子版百科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