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孔从洲 |
释义 | 孔从周,陕西西安灞桥人。中将。原名祥瀛,字郁文,陕西咸宁人,生于1906年10月2日。建国后,一直从事炮兵领导工作,55年再次成为中将。与毛润之为儿女亲家。 中文名:孔从周 别名:祥瀛 国籍:中国 出生地:陕西咸宁 出生日期:1906年 逝世日期:1991年6月7日 职业:国防委员会委员,全国人大常委 个人简介孔从洲(1906-1991) 原名孔从周,系孔子第七十五代孙,谱名孔祥瀛。陕西省西安市人。一九二四年参加国民革命军。参加过北伐战争。一九三六年任国民革命军陕西警备第二旅旅长兼西安城防司令。抗日战争时期,任国民革命军第四集团军独立第四十六旅少将旅长,新编第三十五师师长,第五十五师师长。一九四六年作国民党陆军第三十八军中将副军长。一九四六年五月率部于河南巩县起义,后任西北民主联军第三十八军军长,并于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九四八年后任豫西军区副司令员,郑州市警备司令部司令员,第二野战军特种兵纵队副司令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西南军区炮兵司令员兼第二炮兵学校校长、西南军区军械部部长,高级炮兵学校校长,炮兵工程技术学院院长兼炮兵科学技术研究院院长,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副司令员。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中将军衔。是第二、三届国防委员会委员,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五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会委员,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 孔从洲是毛泽东的儿女亲家,1959年,毛泽东与贺子珍之女李敏嫁给孔从洲的儿子孔令华。 大事记孔从周(1906--1991)中将。原名祥瀛,字郁文,陕西咸阳人,生于1906年10月2日。 1924年入靖国军杨虎城部当兵。 1929年1月任国民革命军新编第14师炮兵营长。 1931年任第17路军炮兵团上校团长。 1936年任西安绥靖公署警备第2旅旅长兼西安城防司令,参加西安事变。 1937年3月任第38军警备2旅旅长。 1938年任第38军独立46旅少将旅长。 1941年任第38军新编35师师长,参加豫中会战。 1945年4月任第38军55师师长兼郑洛警备司令。 1946年春任第38军中将副军长,5月15日在河南巩县率部起义。 后任解放军西北民主联军第38军军长,豫西军区副司令员,西南军区炮兵司令员兼第2炮兵学校校长,炮兵工程技术学院院长,解放军炮兵副司令员,国防委员会委员,全国政协常委,全国人大常委。 1955年被授予解放军中将军衔。 1991年6月7日在北京病逝。 人物经历1924年参加国民革命军。参加过北伐战争。是杨虎城将军的爱将。 1936年任国民革命军陕西警备第二旅旅长兼西安城防司令。抗日战争时期,任国民革命军第四集团军独立第四十六旅少将旅长,新编第三十五师师长,第五十五师师长。 1946年率部起义加入人民解放军行列,全国解放以后,先后担任西南军区炮兵司令、高级炮校校长、军委炮兵副司令员,为我军炮兵现代化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1946年作国民党陆军第三十八军中将副军长。1946年五月率部于河南巩县起义,后任西北民主联军第三十八军军长,并于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48年后任豫西军区副司令员,郑州市警备司令部司令员,第二野战军特种兵纵队副司令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西南军区炮兵司令员兼第二炮兵学校校长、西南军区军械部部长,高级炮兵学校校长,炮兵工程技术学院院长兼炮兵科学技术研究院院长,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副司令员。 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是第二、三届国防委员会委员,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五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会委员,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 学生时代家庭背景1906年10月2日,孔从洲出生在陕西西安灞桥镇一村庄。他家是书香门第,外祖父是清朝末年的秀才。孔从洲原名孔从周,父辈取自“郁郁乎文哉,吾从周”的古训。于是,他的字则叫郁文。一听名字,人们就知道,他的家庭是个有学问的人家。孔从洲从小受到良好教育,15岁高小毕业后,考入长安民主中学。在这里,他只读了一年书,就因家庭衰败而失学。从此,他家从一个小康之家走入了贫困。 1924年,孔从洲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后来,他考入了西北军杨虎城部队开办的教导队,成了一名军人,开始了为期60多年的军人生涯。 加入共产党从教导队毕业后,孔从洲对炮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说来似乎有些偶然,原来他在家学会赶马车。当时,杨虎城的部队得到两门清朝年间造的山炮,以后在战斗中又陆续得缴获了一些火炮。在此基础上,杨虎城组建了炮兵部队。 战斗中,炮兵部队的威力,使孔从洲不得不刮目相看。以后,他虚心向从保定军官学校毕业的一位营长学习了全部的炮兵专业知识,一步步地由排长、连长、营长而团长,从事炮兵专业长达10年之久,成为炮兵通。他当然没有想到,这些都为他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炮兵领导人,打下基础。 当时,在西北军里,有地下共产党党员,如南汉辰、魏野畴等。杨虎城倾向共产党,曾两次提出加入中国共产党的要求。在共产党人的影响下,孔从洲于1927年入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但斗争需要,党组织要他留在党外工作。从此,他一直与党保持着秘密的联系。 当时党的方针是,对那些要求入党和同情中共的国民党人员,不一定接受入党,而努力劝说其保持原身份,以便发挥更大作用。 为党立功1927年,考验孔从洲的时刻来到了。这年的“四一二”,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政变,大肆捕杀共产党员。听到这个消息后,孔从洲以其机智勇敢,将在西北军里的共产党人秘密转移走,为党立大功。 西安事变密谈孔从周被调离炮兵团赋予重任;深夜,杨虎城找孔从周第一次密谈:我们总要想个对付蒋介石的办法。 1936年的一天,孔从周接到绥靖公署来的电话,说杨虎城主任要他去一趟。他赶到杨虎城的公馆,杨虎城亲切地说:”今天让你来,是要告诉你,准备将你调离炮兵团。” 他听了很惊愕:”主任不让我使炮了?” 杨虎城笑了笑说:”你可能也知道一些,西安的情况更为复杂了。你不要只会打炮,在新的职位上,你要学会做许多事情。” 调离炮兵团数天以后,孔从周奉调离开了炮兵团,任十七路军警备第二旅旅长兼西安城防司令,担负西安防区的城防任务。当时他哪里知道,一场举世震惊的风暴在等待着他。 1936年10月26日下午,蒋介石到张学良、杨虎城合办的王曲军官训练团训话。孔从周虽不是学员也接到通知去听训话。蒋介石觉得东北军、西北军”剿匪”不力,这次专程于10月22日从南京飞来西安,主要目的是督促东北军、西北军”围剿”陕北中央红军。在蒋介石离开西安去洛阳过生日的当天晚上,杨虎城把孔从周叫到新城绥靖公署其住处,同他进行了长谈。 孔从周看到杨虎城神情严峻,说话的声调也使人感到其心情甚为沉重。他估计是与此次蒋介石西安之行有关。杨虎城对他说:”现在日军步步紧逼,在民族危亡空前严重的情况下,蒋介石离开西安后,还专程从洛阳飞往太原安抚阎锡山,继又亲自飞往济南会晤韩复榘,并且还通过韩向宋哲元转达他的所谓'剿共'方针……蒋介石自以为经过这些对内、对外的周旋之后,所剩下的就是最后一次'围剿'了。最近,蒋介石大批高级军政要员要来,还准备调集他的嫡系部队约30万大军来西北,要在西安扩建飞机场,还要把刚刚从国外买回的大批最新式飞机集中到这边来。花费这么大的力量干什么?还不是为了用来向陕北的红军大举进攻吗?不仅如此,还听说蒋介石把什么前敌总司令呐,总预备队司令、副司令都内定了。现在他一再逼我们和红军开战……从周,目前形势很严峻,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他答应道:”杨主任,我一定谨慎、小心!” 杨虎城又说:”在我看来,抗日,国家有前途,大家有出路;打内战,大家完蛋,同归于尽。这次蒋把重兵调集到西北来,对红军进行'围剿',究竟能起多大作用,我看很成问题。但他的大军压境,企图一石三鸟的用心,我们不可不防呀!大批中央军进入陕西之后,一纸命令,甚至几句话,就会把我们和东北军调到河南、安徽那些地方,三天一改编,两天一归并,很快就会被肢解消灭。不要认为蒋介石的目的只是为了对付共产党,要看到这里暗藏着蒋介石排除异己的祸心。现在,我们正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关头,你务必要掌握好部队,以防万一。东北军的命运有和我们相同之点。张汉卿是可以合作共事的。我和张先生已有密切联系,我们总要想个共同对付蒋介石的办法。至于我们同北边的关系,你可能也知道一些,千万要严守秘密。” 他跟随杨虎城多年,深知杨老成持重,平时沉默寡言,但观察敏锐、分析精辟。今天听他说了这么多出自肺腑的话,使得孔从周对蒋介石的阴谋诡计认识更深,对杨虎城的意图领悟更深切了。 二次密谈蒋介石再次飞抵西安督促”剿共”;杨虎城找孔从周第二次密谈;布置夜间演习,做好应变准备。 2月4日下午,“美龄号”专机徐徐降落在西安机场。蒋介石在对陕北红军的最后”清剿”做了一番精心部署后,在张学良的陪同下,从洛阳飞抵西安。 杨虎城从陪同在蒋身旁的张学良沮丧的脸色上,可以揣测出此次张学良去洛阳面见蒋进行劝谏没有成功。蒋介石没有马上上车,而是语有所指地对张学良、杨虎城、邵力子说:“当前,‘剿共'已经进入最后五分钟成功的阶段,一个月内将可完全消灭红军。无论如何,此时须讨伐共产党,若有人违抗命令,将给予适当的处置。” 蒋介石训罢话上车而去。张学良因情绪不好,不想去凑热闹,乘车回公馆去了。杨虎城和邵力子见状只好各自上车,加入蒋介石的车队陪同驶往临潼。 当天黄昏时分,杨虎城从临潼回到西安时没回家,先到金家巷张公馆与张学良见面……在回公馆的路上,杨虎城想着与张学良的谈话,无论如何,他要提前做好应变的准备。 西安事变之前准备12月7日,张学良和杨虎城商定,分别到临潼华清池向蒋做最后一次苦谏。这天下午,张学良来到杨公馆和杨虎城在密室里研究了行动方案。张学良从杨公馆出来,天已经黑下来了。 送走了张学良,杨虎城一边吃饭一边命副官紧急召孔从周来。 孔从周接到电话紧急赶到杨虎城的住处。进屋之后,副官急忙指指内室。他走进内室,看到杨虎城双眉微蹙,正在房里来回踱步,显得心事重重。他轻轻说了一声:”主任,我来了。” 杨应了一声,让他在沙发坐下,自己也在旁边的沙发坐下,问:”警备旅的思想和训练情况怎么样?”他做了汇报之后,杨说:”你要抓紧好夜间训练,懂吗?现在中央军在西安有多少部队?都住在什么地方?西安城里的交通要道警戒需要多少兵力?都清楚吗?” 对这些突然提出的问题,他毫无思想准备,迟疑了一下才回答说:”这些情况有的掌握了,有的还不是很清楚。” 杨虎城对这样的回答显然很不满意,急躁而又厉声地说:”你这个城防司令是干什么的!你负责城防不掌握城防的具体情况行吗!” 孔从周连忙补充说:”中央军在西安驻有宪兵团、公安总队、交警总队、保安团,这些都是公开的单位,情况我都掌握了。至于那些没有公开的特务系统有的还不十分清楚。” 杨虎城又追问:”公开的都驻在哪条街?哪些巷子?” 他说:”西安的巷子很多,他们驻的那些比较大的巷子,我能说得出来,驻的那些小的巷子……” 没等他说完杨虎城便打断他的话,不满地说:”当然,东大街、西大街、南大街、北大街,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要知道的是:他们是什么部队,什么番号,都驻在什么地方,哪条街、哪个巷子里的哪些院子。这些都必须搞得一清二楚,不能有半点含糊。听明白了吗?” 他点着头说:”听明白了?这几天,我命部队在城里连续几天进行夜间'演习',我保证很快把中央军的驻地、番号摸得清清楚楚,请主任放心!” 杨虎城的脸上缓和了一些说:”那好,抓紧时间,赶快去准备吧!”又说:”'演习'的时候,既要闹清楚中央军在城里驻扎的具体情况,又不要影响老百姓,务必悄悄地进行,注意保持市内的平静。” 部署演习孔从周回到城防司令部之后,立即召开了连以上军官会议,部署了夜间”演习”任务。他传达了杨主任指示后,向到会干部提出了四点要求:一、部队必须摸清楚各地区中央军与警、宪、特的实力和具体分布情况;二、摸清中央军驻地周围有几条街道、几个巷口以及封锁这些街道、巷口所需的兵力;三、部队行动要肃静,保持市面的平静,不得惊动市民;四、要严守机密。会议刚结束,杨虎城打来电话:”命令'演习'从当夜11点钟开始!” 有些话不能在电话里说。他放下电话,嘱咐在场的人留下待命,然后,他又匆匆赶到杨虎城那里当面汇报'演习'部署的情况。 杨虎城严肃而坚决地说:”你们按中央军和警、宪、特驻地配置兵力,他们有一个营你就放一个营,他们一个团你也放一个团。分区演习,占领位置。”他经验丰富,想了想,又具体地对孔指示说:”部队必须严格遵守四条纪律:第一,对东北军千万别发生误会;第二,严禁走火;第三,部队行动中如遇中央巡逻队问起来,你们就说是进行夜间训练,是例行演习;第四,要严格保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当天晚上,西安城里灯火零星寥落,在寂静而空荡的大街小巷,一支支全副武装的部队悄悄地从散布在各处的营地走出,没人说话,只有”嚓嚓嚓”的急促的脚步声。孔从周指挥的各个部队,悄然地疾进到各自预定的街区,时而快步前进,时而徐步搜索,时而从大街突然拐进小巷,时而聚集在路灯下研究,时而又隐蔽在黑暗处观察……”演习”行动紧张而有秩序。 勘察地形凌晨5时,第一次夜间”演习”顺利结束。城防司令部的灯一直亮着,孔从周带着参谋们又忙碌起来。他们根据各个”演习”部队的报告,把中央军在西安城内外的兵力、驻扎位置详尽而又准确地标示在一份西安市区详图上。 天亮后,孔从周又带领参谋人员和标好的地图,跑遍了西安的各个角落。他们把标在地图上的标记与中央军驻地、兵力等一一予以核对,同时察看了鼓楼、钟楼等制高点及对方主要驻地周围的地形,在图上做了补充注记。他们忙碌了整整一个白天。 做完这一重要的工作后,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沐浴着落日的余辉,眺望着城里纵横交错的街巷、高低起伏的屋顶,不禁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他把标好并校核过的地图折叠起来放进图囊的时候,顿时心中感到十分轻松了。他曾在回忆录中记述当时的心情: 这时,我对西安城区国民党军、警、宪、特的分布情况,已经了如指掌。不管杨先生什么时候找我,无论问到什么情况,我都可以如实地告诉他;无论什么时候接到行动命令,我都可以得心应手地指挥了。 8日晚上8时,部队又按既定方案继续”演习”。在昨晚演习和白天核实情况的基础上,这次”演习”带有战前预习性质,针对性强。 花絮12月9日晚上,杨虎城请南京来的大员们在易俗社看戏。舞台上上演着著名的秦腔传统戏《三滴血》。在明快的梆子声中,高昂激越的唱腔震撼了整个剧场,体现了关中人的爽直、豪放、粗犷,博得了南京来的文武大官与随从们的掌声和喝彩。陪坐在陈诚身旁的杨虎城也笑着与他们一起鼓掌。有人注意到张学良没有到场陪同。 这天是”一二九”北平学生爱国运动一周年,一万多名学生冒着严寒,从西城徒步去临潼向蒋介石请愿,要求全国抗日。蒋介石命令张学良镇压学生,张学良驾车赶到东十里铺,激动地对着满腔悲愤的学生们说:“……我誓死不当亡国奴!我决不辜负你们的救国心愿,决不欺骗大家。一个星期内,我一定用事实答复你们!” 白天的游行和蒋介石要派兵镇压学生运动,使西安城里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孔从周的第二警备旅按预定计划继续进行第三次夜间军事演习,晚上8时部队就出动了。但演习刚刚开始,孔从周突然接到通知要他赶去绥靖公署接受命令。 他火速赶至绥靖公署,只见到杨虎城的秘书王菊人。王菊人对他说:”杨主任为了不使南京方面的人看出破绽,下了命令后,又到易俗社陪蒋系大员们看戏去了。” 他急问:”命令怎么说?” 王菊人说:”杨主任让你按照原定计划做好西安城防的各项军事行动的准备工作,随时与他联系,待命行动。” 听到命令他感到很奇怪,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他一面命令演习的部队不要分散,不许乱动;一面静候命令,准备行动。 解决问题问题出在十七路军特务营长宋文梅身上。当晚,他去看望东北军卫队第二营营长孙铭九。他们都是接受了待命行动密令的人。按张、杨两人商定的行动分工,东北军孙铭九部去临潼扣蒋, 十七路军的任务是在西安城内解除蒋系武装。虽然”行动”的详细内容他们并不知道,可是宋文梅到时正碰见孙铭九匆匆率领士兵登车出发,他问到哪里去?孙只朝东一指:”到临潼去!” 宋文梅未加细问,以为“行动”已经开始了,便就慌慌张张驱车赶至绥靖公署报告给杨的机要秘书王菊人。王也觉得这个问题极为重大,立即打电话请杨虎城回来。杨虎城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又不知道为什么张学良没有到剧场来陪同大员们看戏,便立即采取相应措施,按商定的分工做了部署,准备配合东北军行动。为了稳妥起见,他下了命令后又返回易俗社陪大员们看戏。 杨虎城一回到剧场就看见了张学良正与陈诚、朱绍良有说有笑地品评着戏文。他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张学良看见杨虎城回来了,向他点了点头打招呼。原来他是因为处理学生请愿的事而来得晚了。 这时已是夜深,眼看就要到散戏的时候。杨虎城既不知张学良是否已有行动,又不便当着大员们发问,就灵机一动,请在场的几位陕西绅士再点几出戏以拖延时间,他随即赶回绥靖公署查问真情,并一再向王菊人交代说,部队行动时,事先必须向他报告,以便同张学良一同离开剧场。 王菊人根据杨的指示,叫宋文梅赶快找孙铭九查问究竟。宋文梅去找孙铭九后返回报告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钟了。原来,张学良怕学生晚上又去请愿遭蒋毒手,命孙铭九带部队去巡路,如果碰上学生请愿就劝他们回来。孙铭九巡路回来就睡了。 这时,杨虎城还在剧场。好在下达的命令是“演习”,王菊人不等向杨报告请示即时决定:迅速命令出动的部队立即停止军事演习,限拂晓前完全归还建制,回原驻地。接到命令时,孔从周正在城防司令部紧张待命。 杨虎城回到绥靖公署已是半夜1时。听过情况汇报后非常生气,斥责办事人太鲁莽,把大事当儿戏。演习部队在凌晨3时回到驻地。他得知详情后大叹了一声说:”幸而今晚未出意外,否则贻误大事,把我杀了事小,后果不堪设想哟!” 三次密谈杨虎城找孔从周第三次深夜密谈,问:你敢去捉蒋介石吗? 12月11日晚,已经10点多钟了,孔从周奉命赶往绥靖公署见杨虎城。 冬夜的这个时候,因为寒冷街上行人已经很稀少了。他让司机开快一点。疾驰的车子在街面上颠簸,他的心也好像在颠簸。在9日晚那场虚惊之后,今天又接到深夜去见杨的命令,他预感到有重大的事情要发生。 自从杨主任两次与他深夜密谈后,他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觉得现在自己在城防司令的位置上已经主动得多了,心里也踏实多了。 当他走进客厅,杨虎城一见面就问:“这几天演习得怎么样?街道情况都弄清楚了吗?” 他回答说:“完全清楚了。演习还顺利,没出什么乱子,没有暴露意图。”他边说着边顺手从皮包里将西安城郊地图拿出来摆在茶几上。杨虎城一边看一边满意地点头,西安城内外的中央军、警、宪、特的驻地、兵力和装备等,都在地图上清楚地标明了。他仔细地看完了后高兴地连声说:“好,好,很好!全城的情况一看就明白了。” 看完地图后,杨虎城在沙发上坐定,要孔从周挨在其身旁坐下。他又专心致志地对着地图看了许久,一边看,一边手扶着前额思考。 孔从周默默地坐在一旁望着他,以免干扰他,但心里一直在思忖:杨主任一定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不然,怎么会沉思这么久呢? 果然,过了一会儿,杨虎城抬起头来打量了他一眼,随即严肃地说:“蒋介石不顾国家民族的危亡,一意孤行,坚持内战……为了挽救国家民族的危亡,也为了部队的前途,必须停止内战,一致抗日。我和张汉卿多次要求他放弃打内战的政策,领导全国抗战。面谏,苦谏,甚至苦苦哀求哭谏,他都不听。不得已,只好采取兵谏。我和张学良共同决定采取行动把他抓起来,逼他抗日。我们决定,就在今晚动手。你的意见怎么样?”说罢,杨虎城目光炯炯地审视着他,等待他回答。 要捉蒋介石,他乍一听不禁吓了一跳。虽然他知道杨主任他们在策划”行动”,但对于行动的核心”内容”却并不清楚。真没料到是要捉蒋介石,而且,今天晚上就干。他的头脑飞快地思索着,很快镇定下来。当他看到那双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眼光时,便异常兴奋而坚定地说:”坚决执行主任的指示,一切听从主任的命令!” 杨虎城问:”叫你去捉蒋介石,敢吗?” 他说:”敢!什么时候去?决不含糊!” 杨虎城说:”好!我是打个比方,并不是叫你去捉。你的任务是西安城防,担子是很重的!” 这时他思想完全放开了,问:”孙蔚如、赵寿山已由三原回到西安了。这样大的事情,他们是否知道?” 杨虎城说:”那你不要管,你只管你。谁叫你操我的心?你先到副官室等着,等会儿叫你再来。” 他便退出客厅走到副官室与值班的白副官打了个招呼。他坐在椅子上思潮滚滚,想的全是捉拿蒋介石的事。 西安事变过程这次行动的准备工作极端保密,事前只有少数直接参与行动的军事负责人知道,所下达的调动部队的命令也只是告诉做某种必要的准备,真实意图丝毫不露。孙蔚如是十七师师长,赵寿山是这个师的主力第五十一旅旅长,杨虎城已经命令部队从前线调回三原。 约莫11点多钟,赵寿山、孙蔚如先后匆匆忙忙赶来,进屋的时候看见他坐在旁边,都与他打招呼,他都把右手掌向上翻了一下,示意要造反了。不知他们看懂了没有,都笑了笑。接着,他也跟着孙进客厅去了。 在客厅里,孙蔚如、赵寿山和孔从周三人坐定后,杨虎城把刚才对孔讲的那番话又重讲了一遍。杨还特别强调说,这次行动,不但东北军、西北军行动一致,还可能得到红军的支持。 他说罢转问孙、赵:”你们两位是什么意见?” 孙蔚如坚定地表示:”为了国家民族,咱们干!要干,就干到底!” 赵寿山紧接着说:”我完全同意。咱们干!”赵说着转身问孔,”从周,准备得怎么样了?”孔从周指着茶几上摆着的地图说:”都准备好了!” 赵寿山仔细看过地图后,激动地说:“很好,主任就下命令吧!” 杨虎城先让孔从周汇报了西安敌我兵力分布的情况,然后部署各部队的任务。任务确定后,孙、赵、孔三人都不约而同地问杨虎城:”谁去捉蒋介石?”杨虎城说:”东北军去捉,他们已经有了安排。我们负责西安城里。决定明日成立戒严司令部,任命孙蔚如担任戒严司令,并负责拟定十七路军所属各部队的布防及向西安集结的计划;赵寿山兼西安市公安局长;孔从周仍任城防司令,负责西安城防。”他还特别指示孔从周:”要掌握好机动兵力,特别要注意国民党地下武装的扰乱破坏。” 最后,杨虎城说:“我和张副司令决定,部队明日凌晨3时部署完毕,4时开始行动。你们注意,争取在明天早晨8时以前解决战斗,10时恢复城内外正常的交通秩序、社会秩序。” 后来,孔从周曾回忆起那天晚上的心情时说:就这样,在中国历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西安事变中,就这样确定了十七路军的行动计划。我们从客厅里出来,都深深地感到,历史赋予我们的担子是何等的重大!决心竭尽全力,认真负责地完成这一神圣的使命。 孔从周怀着紧张、激动而兴奋心情,命令在城头打出行动开始的红、绿信号弹。 为便于指挥和掌握部队胜利完成任务,孔从周特意将行动指挥所设在市内西仓门户县会馆的原炮兵团团部,这里位置适中,四通八达。1936年12月12日凌晨4时,他从指挥所打电话到新城的临时指挥部。杨虎城命令说:”时间已到,发信号开始行动!” 开始行动孔从周放下话筒,立即命令按事先规定发射信号。漆黑的夜空升起了一红一绿两颗信号弹。随着这两颗信号弹在夜幕中闪亮,西安城内与临潼华清池方面的行动,在张学良、杨虎城统一指挥下开始了! 信号一经发出,部队马上行动。孔从周在回忆录里详细地记述了当年完成任务时的情况-- 当我回到司令部时,东方已经泛白,玻璃窗上露出了朦胧的曙光。几部值班电话的铃声,连续不断地响着,各部队指挥官,都以激动的语调,一个接一个地向我报告战况: 第四团占领公安局,解除了公安大队的武装,接管了西关飞机场,并扣留了全部作战飞机及飞行人员。 第五团除在西安南、西、北城(东城门由东北军负责)各设一个连担任城防守备任务外,其第一营一部已解除了北大街警察局、派出所的武装,另一部控制了中正门外火车站,并解除了护路队的武装;第二营一部已解除中央宪兵二团第二营营部及第四连的大部武装,另一部以机枪连占领钟楼,用重机枪封锁西大街,并支援步兵解除钟楼附近警察保安团第三大队的武装,另一部解除了西大街公安分局、派出所的武装。 第六团已解除军警联合督查处以及保安团的武装。 旅直特务连,解除了公安第一分局的武装。旅直属军事训练队以一部配合特务连解除公安第一分局的武装,其余解除了保安训练大队和长安县政府的武装。 炮兵团已解除了省政府常驻宪兵连的武装。炮兵营两个连在北城门楼上,对付东来的火车,另一个连设在西城门楼上,对付西来的火车。 全程欢呼西安城内的行动基本于上午8时前结束了。于是,孔从周就赶到绥靖公署去向杨虎城当面汇报。“从凌晨4时起,不到4小时,西安城的中央军政要员全部扣留,毙敌200余人,我伤亡60余人。” 杨虎城问:“哪儿的战斗最激烈?” 孔从周报告说:“由于突击猛烈、突然,各处敌人在沉睡中惊醒,大多乖乖地就擒。只有驻守北桥梓口的宪兵二团一营两个连死不交枪,负隅顽抗。我军在邻院墙上挖个洞穴,架上轻机枪进行扫射,很快就把他们解决了。再就是郑培元团二营解除钟楼附近警察第三队的武装,一营解决火车站、护路队和二营解决宪兵二团五连等,这几处战斗比较激烈,双方伤亡较多。现在,西安市的局面已牢牢控制在我们的手里了。”此时,临潼方面还没有抓到蒋介石,指挥部里的情况异常紧张……孔从周汇报完后,杨虎城命令他:”你立即带部队乘汽车赶到骊山以东,在临潼和蓝田之间的油坊街一带布置警戒,严密封锁,绝不能让蒋介石溜掉!” 刚刚赶到油坊街,正在指挥部队下车,准备布防封锁各交通路口,他就接到杨虎城从总部打来的电话,说东北军已经在华清池的后山上把蒋介石捉到了,让他马上赶回西安。这时,压在他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他把消息告诉大家,全营官兵顿时欢呼起来。 他们回到西安,全城一片欢腾。 孔从周乘坐的军用车,缓缓地穿越大街上欢乐的人群。他的心也与大家一起欢腾起来,消融了连续多日熬夜的疲劳…… 这时,一个学生迎面跑来,塞给他一张《西北文化日报》。他拿起来一看,报上登载着张学良、杨虎城两将军为对蒋介石”兵谏”联合发出的通电。两将军以沉痛而愤慨的语调、真诚而善良的愿望,向全国人民陈述了捉蒋的原因和目的,提出了八项抗日救国主张。他反复读着这份通电,思考着这八项主张,觉得通篇义正辞严,切中时弊,句句都正气磅礴,掷地有声。他望着街上喜笑颜开的人群,心里想:这不正说明了张杨提出的救国主张合乎潮流、顺乎民心吗?他觉得自己能够参与这一重大历史事件,是多么的光荣、多么值得自豪啊! 成就西安事变中,孔从洲作为杨虎城的部下,积极参与了这一事件,同中国共产党有了再一次密切合作。 东北军将领张学良刚到西北时,对杨虎城不摸底,而杨虎城也不敢轻意向其透露反蒋企图。因此,杨虎城先做部下工作。他有意将反蒋的意图向孔从洲透露,立即得到了孔从洲的支持。孔从洲表示坚决站在杨虎城一边,不惜自己的生命,逼蒋抗日。 国民党的嫡系部队在西安驻有兵力约七千人,这是西安事变的最大障碍。为了摸清他们的部署,孔从洲佯装演习,查清国民党中央的宪兵团、公安总队、交警总队、保安团在城里的位置与分布情况。西安事变中,孔从洲的任务是对其攻击,使其无法与蒋介石联络。由于蒋介石身边人很少,西安事变的关键在此一役。 事变当天夜里,孔从洲带领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将国民党嫡系部队包围,发起极为猛烈的攻击。3小时后,这些武装有的被孔从洲部队消灭,有的被控制起来。杨虎城得到孔从洲的报告,不由长舒了一口气。事前,他与张学良二人担心的就这是些国民党部队能否顺利解决。现在,一切都在预料中,他怎能不兴奋呢? 还值得一提的是,西安事变其后,周恩来、叶剑英等共产党人到西安,其保卫工作由孔从洲担任。当时,西安是全国的政治漩涡的中心,各种势力加紧活动,各种人物都在表演。国民党方面派遣大批特务来到西安。保卫共产党人的安全事关重大,孔从洲在西安事变的50多天时间里,一直负责周恩来和杨虎城的安全保卫,由于他的精心安排,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西安事变后,朱德、周恩来、邓小平、叶剑英等人前往西安。路途中,遇到泾河涨水,无法通过,孔从洲得知,立即将他们接到安全地带,躲过了国民党特务们的盘查。 功绩1944年,国民党反动派组织新的反共高潮,在复杂的斗争面前,孔从洲及时写信给中国共产党,要求派人前往帮助,再度与党合作。 解放战争中,孔从洲成为国民党38军中将副军长。自西安事变后,蒋介石对杨虎城及他手下的将军,一直耿耿于 怀。蒋介石派人秘密逮捕了杨虎城,长期囚禁。对其手下的众将领,则分化、监视、控制。蒋介石派嫡系张耀明担任了38军的军长,这样不仅架空了杨虎城手下的赵寿山、孙蔚如两员大将,还对孔从洲进行暗中监视。张耀明阴谋采取非常手段,解决杨虎城手下的大将,孔从洲等人的安全受到了严重的威肋。在这样险恶的处境下,中国共产党认为,孔从洲已经没有在国民党内部工作的必要了,应该适时起义,回到人民军队中来。 1946年5月16日,孔从洲在河南巩县率部队起义,来到了晋冀鲁豫解放区。由于决定匆忙,他连家属也来不及通知。 他起义不久,国民党立即派人去他的家乡。幸好,孔从洲的家乡人昨知消息,将他的父母藏在它处,躲过了敌人的迫害。在这前后,国民党曾数次抄他的家,对其进行迫害。 周恩来对保护孔从洲一家极为关心,他先是派人将他的大儿子接到了解放区,而后,又派人到农村找到了他的夫人和二儿子、小女儿,将他们送到了延安。正因为周恩来的保护,孔从洲的家属才安全无事。 孔从洲起义后,党组织根据他多年的愿望,经毛泽东批准,他实现了多年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的请求,成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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