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公子川韦列传 |
释义 | 公子川韦,是战国时期渠国人,是渠武公少子、渠昭公异母弟。渠昭公后期骗取昭公信任,掌握渠国军政大权。 趁昭公锋病危,废立太子,自立为君,后被太子打败,死后无谥号,故称沛阳君川韦或公子川韦。著有《沛阳君书》。为太史公等所敬重。 公子身世渠公子川韦者,渠武公少子而渠昭公异母弟也,武公封公子为沛阳君,姜姓,姓文氏。其母尝息逢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武公往视,则见蛟龙於其上。已而有身,遂产公子。公子目盖重瞳子,左股有七十二黑子,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 出逃拜师武公欲立公子,然诸大夫不从,遂立昭公。 武公卒,昭公即位。公子自知无以立足,遂领食客逃至大山之中。公子为人仁而下士,士无贤不肖皆谦而礼交之,不敢以其富贵骄士。士以此方数千里争往归之,致食客三千人。当是时,诸侯以公子贤,多客。故三千食客皆随之。公子逃至云梦山,与孙膑、庞涓、苏秦、张仪、卫鞅俱事鬼谷先生,学刑名之学、纵横之术、用兵之法,众生皆自以为能不及公子。鬼谷子亦谓众弟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於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公子,其犹龙邪!” 著书立说昭公五年,中山攻渠,渠败。当是时,公子得选兵八万人,进兵击中山军。中山军解去,遂救以存渠。昭公大悦,封公子为上将军,统全国之兵。公子以渠之强,羞不如天下诸子论说,是时诸侯多辩士,如荀卿之徒,著书布天下。公子乃使其客人人著所闻,集论以为二十卷一百八十篇、二十余万言。以为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号曰《沛阳君书》。布渠都市门,悬千金其上,延诸侯游士宾客有能增损一字者予千金。岁余,诸侯宾客使者相望于道,请公子。太子睿恐其为变,乃赐沛阳君书曰:“君何功于渠?渠封君。君何亲于渠?!”公子惧之,乃自省于昭公。 门客贾豪有贾豪者,大司徒贾怡之后也,贫乏不能自存,使人属公子,愿寄食门下。公子曰:“客何好?”曰:“客无好也。”曰:“客何能?”曰:“客无能也。”公子笑而受之曰:“诺。” 左右以君贱之也,食以草具。居有顷,倚柱弹其剑,歌曰:“长铗归来乎!食无鱼。”左右以告。公子曰:“食之,比门下之客。”居有顷,复弹其铗,歌曰:“长铗归来乎!出无车。”左右皆笑之,以告。公子曰:“为之驾,比门下之车客。”于是乘其车,揭其剑,过其友曰:“公子客我。”后有顷,复弹其剑铗,歌曰:“长铗归来乎!无以为家。”左右皆恶之,以为贪而不知足。公子问:“贾公有亲乎?”对曰,“有老母。”公子使人给其食用,无使乏。于是贾豪不复歌。后公子出记,问门下诸客:“谁习计会,能为文收责于楼者乎?”贾豪署曰:“能。”公子怪之,曰:“此谁也?”左右曰:“乃歌夫长铗归来者也。”公子笑曰:“客果有能也,吾负之,未尝见也。”请而见之,谢曰:“文倦于事,愦于忧,而性懧愚,沈于国家之事,开罪于先生。先生不羞,乃有意欲为收责于楼乎?”贾豪曰:“愿之。”于是约车治装,载券契而行,辞曰:“责毕收,以何市而反?”公子曰:“视吾家所寡有者。”驱而之薛,使吏召诸民当偿者,悉来合券。券遍合,起矫命以责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 长驱到渠,晨而求见。公子怪其疾也,衣冠而见之,曰:“责毕收乎?来何疾也!”曰:“收毕矣。”“以何市而反?”贾豪曰;“君之‘视吾家所寡有者’。臣窃计,君宫中积珍宝,狗马实外厩,美人充下陈。君家所寡有者,以义耳!窃以为君市义。”公子曰:“市义奈何?”曰:“今君有区区之薛,不拊爱子其民,因而贾利之。臣窃矫君命,以责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乃臣所以为君市义也。”公子不悦,曰:“诺,先生休矣!” 后期年,昭公谓公子曰:“寡人不敢以二君为臣。”公子就国于楼,未至百里,民扶老携幼,迎君道中。公子顾谓贾豪:“先生所为文市义者,乃今日见之。”公子为权臣,无纤介之祸者,及后为君,贾豪之计也。 使齐风波昭公六年,公子使齐。公子旦日从百馀骑来见齐王,至临淄,因人或传其书至秦。齐王见书,又闻公子贤,尝叹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 故齐王即日因留公子与饮。邹忌数目齐王,举所佩玉珏以示之者三,齐王默然不应。邹忌起,出召剑客,谓曰:“君王为人不忍,若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阳君于坐,杀之。不者,若属皆且为所虏。”剑客则入为寿。寿毕,曰:“君王与沛阳君饮,琴瑟定为乱耳,请以剑舞。”齐王曰:“诺。”剑客拔剑起舞,公子亦拔剑起舞,曰:“吾善剑,双人舞剑则妙哉!”剑客不得击。齐王见之曰:“真壮士哉!真英雄哉!”公子谢之,立而饮齐王之赐酒。 自立为君昭公危,召公子,卒。公子宣曰使太子睿为君,然暗使诸大夫弃太子睿,自立为君,卒后无谥。废太子睿为靖尝君。 力主新政元年,迁都楼,罢黜众卿大夫封地,集权于己。免公孙昊楼令之职。贬文城令公孙洪至边疆门地任令。后又迁其至楼京近郊任卫尉。国人怒而不敢言。裁冗官,顶法度,使民务耕织。公子曰:“疑行无名,疑事无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见非於世;有独知之虑者,必见敖於民。愚者闇於成事,知者见於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论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谋於众。是以圣人苟可以彊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甘谷曰:“不然。圣人不易民而教,知者不变法而治。因民而教,不劳而成功;缘法而治者,吏习而民安之。”公子曰:“谷之所言,世俗之言也。常人安於故俗,学者溺於所闻。以此两者居官守法可也,非所与论於法之外也。三代不同礼而王,五伯不同法而霸。智者作法,愚者制焉;贤者更礼,不肖者拘焉。”贾怡曰:“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法古无过,循礼无邪。”公子曰:“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故汤武不循古而王,夏殷不易礼而亡。反古者不可非,而循礼者不足多。” 讨逆檄文二年,废太子睿领兵五万,于兴起,随军大夫公孙洪举书《讨逆川韦檄文》,云: 先君创业未办,而中道崩殂,死于非命。伪临朝川韦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非正室生。图谋君位久矣。为讨先君欢喜,伪己而亲武公,武公受惑,喜之,封其为将统军。后有昭公,念其为弟,封侯加官,统全国兵。然其非但不念君恩,而忘恩负义,趁昭公大病不起,持刀入宫篡权夺位。逆臣贼子也,安能为君乎?且即位不修德政,滥施淫威,国之大害也!舜囚尧,终受禹放于湘;公子州吁弑君夺位,使卫衰;郑厉公夺位,使郑小霸如白日斜。此三军这,皆位不正有一时之权贵,然饥饿不得善终也。渠,将亡乎?太子睿,原国之储君也,今为正我渠,登高而呼。公等或受渠恩,或为公子公孙。时下,是社稷存亡之秋也。先君言犹在耳,公等忠岂忘也。若公等公扶社稷,无费先君之命,可与之分土。勿待国亡矣! 景特反击后败,公子未擒废太子睿,景特谏曰:“君应擒之,不留后患。”公子拂听。睿南得楚许人,重整旗鼓,再击之,得十余城。公子患之,使使往请景特。景特乃诫门下:“有敢为君使通者,死。”宾客皆莫敢劝景特。公子往见景特曰:“汝所以重於天下,名闻诸侯者,徒以有寡人也。今睿攻寡人,寡人急而汝不恤,使睿破渠都而夷寡人之宫,汝当何面目立天下乎?”语未及卒,景特立变色,告车趣驾北攻秦。 至河水上,既祖,取道,公子击筑,景特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河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公子和曰:“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嘘兮成白虹!”复为慷慨羽声,士皆瞋目,发尽上指冠。於是公子就车而去,终已不顾。 景特至军,悉更约束,易置军吏,出兵击睿师。许人佯败而走,张二奇兵以劫之。景特乘胜追造秦壁,壁坚拒不得入;奇兵二万五千人绝景特军之后,又五千骑绝景特军壁间。景特军分而为二,粮道绝。许人出轻兵击之,赵战不利,因筑壁坚守以待救至。许人闻渠食道绝,自如发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渠救兵及粮食。齐人、楚人救渠。渠人乏食,请粟于齐,齐王弗许。景特军食绝四十六日,皆内阴相杀食。急来攻秦垒,欲出为四队,四,五复之,不能出。景特自出锐卒搏战,睿射杀之。景特师大败,卒十五万人皆降。 深陷绝境公子遂亲兵而击之。去之而归,齐军既已过而西矣。许人谓睿曰:“彼川韦之兵素悍勇而轻齐,吾等号为怯,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兵法,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趣利者军半至。使吾军入川韦地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三万灶。”公子行三日,大喜,曰:“我固知许人、睿军怯,入吾地三日,士卒亡者过半矣。”乃弃其步军,与其轻锐倍日并行逐之。许人度其行,暮当至贺零。道陕,而旁多阻隘,可伏兵,乃斫大树白而书之曰“川韦死于此树之下”。于是令军善射者万弩,夹道而伏,期曰“暮见火举而俱发”。公子果夜至斫木下,见白书,乃钻火烛之。读其书未毕,许人军万弩俱发,川韦军大乱相失。於是公子乃上马骑,麾下壮士骑从者八百馀人,溃围南出,驰走,乃有二十八骑。许人骑追者数千人。公子自度不得脱。谓其骑曰:“吾起兵至今八岁矣,身七十馀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然今卒困於此。今日固决死,原为诸君快战,必三胜之,为诸君溃围,斩将,刈旗,令诸君知非战之罪,实庙堂罪也。”乃分其骑以为四队,四乡。许人军围之数重。公子谓其骑曰:“吾为公取彼一将。”令四面骑驰下,期山东为三处。於是公子大呼驰下,许人军皆披靡,遂斩其一将。是时,骑将追公子,公子瞋目而叱之,骑将人马俱惊,辟易数里与其骑会为三处。其军不知公子所在,乃分军为三,复围之。公子乃驰,复斩其一都尉,杀数十百人,复聚其骑,亡其两骑耳。乃谓其骑曰:“何如?”骑皆伏曰:“如公子言。”公子欲归,迷失道,问一田父,田父绐曰“左”。左,乃陷大泽中,以故许人军追及之。 自刎黄河于是公子乃欲东渡黄河。贾豪舣, 船待,谓公子曰:“渠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今渠西已被文睿占,愿君急渡。今独臣有船,睿军至,无以渡。”公子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门客三千人至云梦山,今独汝还,纵渠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乃谓贾豪曰:“吾知公长者。吾骑此马五岁,所当无敌,尝一日行千里,不忍杀之,以赐公。”乃令骑皆下马步行,持短兵接战。独籍所杀许人军数百人。公子身亦被十余创,顾见许人、文睿,曰:“若非吾故人乎?”对曰:“此文川韦也。”公子乃曰:“吾闻尔等购我头千金,吾为若德。”公子引剑将自刭,太息流涕曰:“我何罪于天,而至此哉?”良久,曰:“我固当死。”遂自杀。 司马迁评价太史公曰:“余读《沛阳君书》,悲其志,觉余音三日而不衰。观公子自尽处,未尝不垂涕,悲夫公子为说难而不能自脱耳。然世言公子多异,异时事有类之者皆附之公子,呼之“草包”、“混蛋”、“恶魔”云云。公子大名不复传世矣,悲哉!痛哉!吾故列其行事,次其时序,毋令独蒙恶声焉。因公子未有谥号,故记为列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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