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厂窖河大屠杀 |
释义 | 1943 年 5 月 9 日于 11 日,日本侵略军入侵洞庭湖滨的时候,在南县的 厂窖地区也制造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大血案:3000 多名日军,血腥屠杀我无辜 同胞 3 万余人(其中本地居民 7000 多人,附近地区居民 6000 余人,外地难民12000 多人,国民党溃兵 5000 余人),打伤 3000 多人,烧毁房屋 3000 余间,焚烧船只 2500 多艘。大劫过后,断墙残垣,枯树焦土,遍地尸首,满 河血腥。听不到婴孩的啼哭,也听不见鸡犬的鸣叫,连掩埋尸体的人都很难 找到,留下的是血水河、千人坑、绝户堤。 这就是 50 多年前日本怯西斯铁蹄入侵中国后在湖南境内制造的最大惨 案——厂窖惨案。 水陆空军事合围 厂窖,位于烟波浩淼的洞庭湖西北岸、南县的两南角上,原名汉太垸, 属汉寿县辖,1955 年划归南县,总面积 50 平方公里。100 多年前,这里还是 汪洋一片,水草繁衍,鱼虾栖息。后来由于泥沙淤积,逐渐形成了这块洲土。 这个由 13 个小垸组成的湖洲大垸,沟港纵横,土地肥沃,盛产稻谷、棉花、 苎麻、湘莲、鱼,是典型的江南鱼米之乡。它三面临水,水路交通畅达,为 扼洞庭湖西北水路的要冲。 提起厂窖惨案,还得从日军发动的“江南歼灭战”说起。 1943 年,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取得了战略反攻的节节胜利,黔驴技穷的日 本侵略军,为了掠夺滨湖物资,充实给养,歼灭驻防洞庭湖西北地区的中国 部队,进而威胁常德、长沙,给国民党重庆政府造成更大的军事压力,达到 以战诱和的目的。继 3 月发动的江北歼灭战之后,又于 5 月集结重兵,发动 了江南歼灭战。厂窖惨案就发生在这个战役的过程中。 5 月 5 日凌晨,日军第三师团、第十三师团、独立混成第十七旅、户田 支队、小柴支队、针谷支队等部 15000 余人,自荆江南岸沿线据点出发,兵 分几路向华容、安乡、南县等地水陆并进,开始了江南歼灭战的第一期作战。 面对日军的猖狂来犯,驻防这一地区的国民党第 73 军等 3 个军、1 个师 的 10 多万兵力,发起了江南阻击战,后来战斗失利,华容、安乡、南县相继陷敌。 为了摆脱日军的追击堵截,国民党部队,向西、向南方向撤退。地扼洞 庭湖西北水路交通要冲的厂窖大烷,成了国民党军两撤的重要通道。 5 月 7 日,从南县、华容、安乡一带撤下阵来的国民党第 73 军主力一万多人奉命向厂窖方向撤退,随军而来的还有沦陷区的两万多难民。他们准备 经厂窖西渡汉寿的酉港,前往常德等地区。可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抵达厂 窖一带之际,日军已从水陆空三方面完成了对厂窖的合围。 5 月 8 日,日军以独立混战第十七旅为主力,出动 3000 多人,汽艇 60 多艘,兵分多股气势汹汹向厂窖地区水陆并进。陆路两股日军,分别从南县、 安乡出动,直抵厂窖大垸东、北各堤垸;水路两股日军,分别自岳阳港湖北 太平口启航,进逼厂窖垸外的东西两侧水域,封锁水上交通和淞澧洪道各渡 口,截断国民党军和难民西撤的退路。与此同时,数十架日本飞机从汉口、 当阳等地起飞,分批窜至厂窖上空轮番轰炸,配合地面部队的合围。 是时,云集在厂窖地区的一万余名国民党官兵和两万多名随军难民,加 上本地的 1.5 万名居民,除少数突围逃出外,绝大多数被日军合围在这个东 西宽 10 多华里、南北长 20 多华里的陀螺形“口袋”中。日本侵略军就在这开始了一场灭绝人性的大屠杀。他们进一村,杀一村,抢一村,烧一村,奸 淫掳掠,无恶不作。河里,燃烧着的船只,浓烟滚滚;岸上,各处村庄农舍 火光熊熊。 永固垸尸骨累累 位于厂窖大垸中心地带的永固垸(即现在的新春村所在地),是个仅有六七平方公里的小垸子。 5 月 8 日下午,天下着毛毛细雨,道路泥泞不堪。听说日本鬼子沿东西 河道向厂窖地区来了,住在东堤一线的上千名村民、外地难民和一小部分丢 枪弃甲的国民党溃兵,都以为永固垸离河道较远比较安全,便纷纷朝这里逃命。 5 月 9 日清早,几百名荷枪实弹的日军从东堤一线搜索着向永固垸这边 扑来。不一会儿,永固垸被围得水泄不通。一边是日军震耳欲聋的枪炮声, 一边则是手无寸铁的同胞呼爹唤娘的哭喊声。杀红了眼的日军,不分男女老 幼,见人就抓,抓到就杀。为了节省子弹,他们将抓获的群众,一串一串捆 绑起来,驱赶到各个禾场上,集中进行屠杀。 在戴吉禄禾场上,日军把 120 多名群众五花大绑地捆起来,四周架起机 枪,用刺刀逼迫人们成排地跪下,要他们交出国民党溃兵和枪支,见无人作 声,便恼羞成怒,大开杀戒。只听见日军发出的一阵阵“呀呀”嚎叫声和“扑 哧,扑哧”的刀尖刺肉声,120 多名男女同胞除 3 人生还处,统统倒在了血 泊中。整个禾场上,血流成渠,惨不忍睹。 类似这样的集体屠杀,还有永固垸里的袁国清屋场 70 多人,肖吉成屋场 约 100 人、罗菊东藕塘 40 多人、王锡坤麻地 20 多人 82 岁的幸存者肖明生老 人悲愤地谈起日军杀害他家 24 个亲人的往事:“我家住在临近汀浃洲不很远 的永固垸,四代同堂,共有 29 口人。1943 年 5 月 9 日午后,突然枪声由远 到近,一阵紧一阵,敌机低空盘旋,嗡嗡怪叫,紧接着,10 多个日本鬼子如 狼似虎从北面直朝我家冲来,瞬间我父亲肖美和、叔父肖桂生和两个堂伯伯、 一个哥哥、一个姐夫、一个侄儿共 7 人躲避不及,都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下, 在我家同时被杀死的,还有 4 个难民。我另一个哥哥也被杀了两刀,虽然未 死,但流了好多的血。 “次日上午,我家死难的亲人还未来得及掩埋,魔鬼又入村作乱了。当时,全家还剩下 22 人,除我和大哥及侄儿外逃,其余的都呆在家里。那时, 老祖母已 80 多岁,侄儿侄女小的只有岁把,女的又占了一大半。鬼子窜入我 家,见几乎尽是女性,兽性大作,但遭到拼命反抗。鬼子老羞成怒,将我祖 母、母亲等 18 人押到附近一口深水塘边,连成一串推入水中。入水后,鬼子 还用竹篙、土块仆打,直至淹死为止。后来,只有那抱在手上没被捆绑的小 侄女毛毛,侥幸爬上了浮在水面的尸体,才得救。至此。我家先后惨遭鬼子 杀害的共达 24 人之多。我自己因全家遭此横祸,疯癫了近一年。” 在日军的疯狂杀戮下,永固垸里尸横遍地,被杀村民、难民 1500 多人。 外地难民,尸首无人认领,只得由当地幸存者挖坑集体掩埋,一个墓坑被埋 无名尸首上千具。至今留下了白骨累累的“千人坑”遗址。 甸安河血水横流 与在永固大肆屠杀无辜的同时,日军在厂窖大垸西部的德福垸一带也举起了罪恶的屠刀。 总面积 4000 多亩的德福垸(包括现在的德福、汉新两个村),是南县通往汉寿、常德的必经之地。垸子西头,有一条贯通南北、长约 5 华里,宽 200 公尺的甸安哑河,是阻隔东西交通的一道天然深堑。当日军合击厂窖时,几 千名国民党溃兵和大批难民逃到了这里。他们本来是想经此穿过澧水、奔往 汉寿的,可是日军已抢先把这一带包围了。 5 月 9 日早晨,日军出动数架飞机在这一带上空盘旋侦察,飞得很低很 慢,转上几圈便开始投弹扫射,拉开了大屠杀的序幕。早饭后,1000 多名日 军在飞机掩护下,张牙舞爪直奔德福垸而来,走在前头的是日军的马队,紧 随其后的是步兵。 云集在甸安河以东各个村落里的数干名的国民党官兵、难民,前有哑河 挡道,后有步步逼近的追兵,欲进不得,欲退不能。日军的包围圈越压越小, 人们东躲西藏。 在包围圈里,凶残的日军展开了血腥的大屠杀。甸安河边,3000 多名国 民党士兵在身处绝境下,被迫跳进了甸安河中,结果不是被日军的机枪扫射 而死,就是被飞机轰炸而死,几乎无一生还。日军随后又对剩下的人进行大 搜捕。他们不放过一个屋场,一块庄稼地,反反复复地搜,把抓到的人,不 管是老的还是少的,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用绳子一个个串起来,集中到甸 安河边的几个禾场上。然后,日军展开了残酷的杀人大竞赛,看谁在同样的 时间杀死的人多。就这样,数千同胞的生命在魔鬼的竞赛中化为了冤魂。 日军在李正生禾场一次就杀害无辜百姓 80 多人。厂窖镇供销社退休职工 郭鹿平老人是这次屠杀中的唯一幸存者,他回忆当时惨景时说:“李正生夫 妇是专搞迷信活动的人,他们声称已求得菩萨保佑,只要躲到他家,日本鬼 子就不敢来杀人。愚昧善良的村民信以为真,纷纷来到李家躲难。我父亲带 着我和表哥也躲在那里。9 日那天下午,日军一个小分队端着明晃晃的刺刀 冲进李家,杀死了端坐在神龛正中的李正生夫妇,接着将躲在这里的 100 多 人统统赶到一块空地上,剥光衣服,用绳子捆住手,连成了串进行砍杀,我 父亲、表哥在第一串,杀得最惨。我躲在床底下的一条沟里,听到外面乱哄 哄的,怕日本鬼子来烧屋,只好出来,但一出来就被逮住了,并把我串在第 三排的末尾,好在他们没有脱掉我的旧棉衣。第一排、第二排的纷纷倒下, 这时,只见刺刀向我捅来了,我已经麻木了,但隐隐约约感到捅了好几刀, 立刻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苏醒过来。强烈的求中欲驱使我拼 尽全力解开拴在手上的绳子,爬到不远处的一块田里。在那里躲了三天三晚, 后被人发现才保住了这条命。”郭老的前胸、右肋、背部留下的 6 个刀眼, 至今赫然在目。 在日军的连日屠杀下,德福垸一带彼杀的国民党溃兵、难民和本地居民 多达 4000 人。甸安河边的田里土里、房前屋后、河中岸边,到处是尸体。昔 日清澈的甸安河水,被鲜血染得通红,特别是一场暴雨过后,岸上的尸体被 冲入河中,北风一吹,又将尸体吹集到甸安河南端,塞满了一里多长的河道。 尸体腐烂后,臭气熏天,几里之外还可闻到。从此当地人不再叫它甸安河, 而叫它“血水河”。并且流传着这么一首民谣: “甸安河,甸安河,尸体挤得个挨个;五里长河成血海,野狗无桥可通 过。” 这正是甸安河悲惨情景的真实写照! 瓦连堤人间地狱 瓦连堤是横贯厂窖大垸东西、长约 7 华里的大间堤,堤上居住着几百户 农家,5 月 10 日在日军的血洗下,变成了屋毁人亡的废墟堤。 日军在永固垸、德福垸滥手无辜的消息传到瓦连堤后,堤上的居民和外 地逃来的几千名难民,觉得坐着等死不是个办法,便纷纷逃往沿堤一线的沟 港、草丛和庄稼地里藏身。 5 月 10 日这天,天刚蒙蒙亮,大批日军沿着东两两线向瓦连堤扑来。看 到多数家庭关门闭户,顿时兽性大发。一部分跑到各家各户,桶开大门,翻 箱倒匣,抢劫一空,然后一把火将房屋烧掉。霎时,堤上烈火熊熊,一栋栋 房屋在大火中倒塌。另有大股日军,跑到堤线两侧的田野港汊上,梳篦式地 进行大搜捕,见人就杀,一个不漏。 杨凤山屋场的巷口里,60 多个逃难同胞躲在这里。正当大家挤作一团不 知所措时,一队穷凶极恶的日军出现了。日军迅速在巷外架起机关枪,10 多 个平端着上刺刀的枪的鬼子冲进巷里来。生死关头,几个大胆的青壮年赤手 空拳与敌人搏斗起来,都惨死在敌人的刺刀下。日军又对剩下的人下毒手了, 先是把 30 多个男人逐个捆绑,连成一串,赶进一口深水塘中全部淹死,又把 20 多个妇女赶进一所民房,逐个轮奸后,活活烧死。农民毕成举的一个不满 周岁的孩子,也被日军抛入了熊熊烈火中。 瓦连堤西端的风车拐,方园不足半公里,被杀同胞 700 多人。幸存者王 长生回忆说:“日本鬼子的铁蹄踏进风车拐,仅两天时间,他们就将这里及 其邻近地区糟踏成一片血泊世界。挨近风车拐南边的莲子湖,300 多名同胞 全被赶进湖里活活淹死。在风车拐的堤面、堤坡上被杀的有 200 多人。汤二 秀屋台上也被杀了 100 多人。我家附近有个 4 岁的小孩,鬼子用刺刀捅进他 的肛门,再用绳索将他绞杀。风车拐共 28 户人家,被杀绝的,就有 13 户。 我躲在蚕豆地里,日军发现了我,对我刺了 5 刀,不知流了多少血,终归捡 了一条命。” 日军不仅杀人如麻,而且杀人手段残忍至极,除了刺刀刺、机枪扫、飞 机炸、马刀砍外,还有剖腹、割舌、挖眼、取胆汁、分尸、剜耳、割奶、敲 脑浆等等。家住瓦连堤东端全成村的幸存者刘银生谈到了他所知道的几桩血 淋淋的事实:农民陈腊九被日军抓到后,被绑在树上拷打,打得奄奄一息后 又被尖刀剖开肚子惨死。农民汪宏奎,年过 60,耳聋,鬼子见其问话不答, 便用刀将他的舌头与下颚割掉,使其巨痛几天后死去。一个性周的农民,被 日军剁了好几刀,通身抹上盐,再用坛子在其身上乱滚,周身被磨得皮开肉 绽惨死。两个难民被日军绑在树上,先用刺刀剖开肚子,取出胆囊,再用小 瓶汲取胆汁“珍藏”起来。农民贾运生被日军抓住后,因想逃跑,日军竟用 刺刀捅进贾的耳朵,来回剜戳,至死方休。?? 这桩桩事实,真是惨不忍睹,令人发指。然而,受害最深最惨的还是我 妇女同胞。日本鬼子完全变成了一群野兽,他们见妇女就强奸,小到八九岁 的童女,老至 70 多岁的老妪,概莫能免。整个厂窖地区被日军强奸的妇女多 达 2500 多人,仅瓦连堤上就有 67 名。 提起日军奸淫妇女的兽行,瓦连堤一带的亲历者们无不切齿痛恨。 厂窖镇肖家湾村村民吴桂清回忆他的所见所闻时说道:“当时我才 10 岁,亲眼目睹了鬼子在瓦连堤上奸淫妇女的情景。一位 20 来岁的姑娘躲在一 个涵管里头,被鬼子发现了,鬼子把她拉出涵闸,扯掉衣裤进行侮辱。这姑 娘拼命反抗,鬼子便对她下毒手。先将她的手捆住,倒插在水沟烂泥中,然 后板开双腿,举起东洋刀从姑娘的阴部使劲劈下去,变成了两块,真惨哟! 还有一个 15 岁的少女,与家人躲在自家屋后竹坡的土坑里。4 个鬼子发现后, 先用刺刀捅死她的父亲、母亲和妹妹,然后对她进行轮奸,奸完就用东洋刀 剜掉了她的两块屁股肉,并在全身捅了 14 刀,最后丢进了水沟 78 岁的黄凤 英老人也诉说了她亲眼目睹的几桩事一位 70 多岁姓帅的老婆婆,两个儿子被 日军抓住枪杀时,拼命跑过去呼救。几个电子狞笑着把她推翻在地,轮流强 奸,奸后用刺刀从阴道处刺进腹部,老婆婆就这样惨死了。青年妇女熊桂元, 被三名日本鬼子反复轮奸后,当场流血而死,死后还不放过,日军竟用一个 酒瓶插入阴部,收尸的时候,只见她全身浮肿,面目全非。一名未婚女子, 相继被 13 名鬼子轮奸,昏迷之后,鬼子用糠灰搅入她的阴部,再插入刺刀。 完全丧失了人性的日本法两斯,简直丧尽天良,当地百姓骂他们是比四 脚兽更凶恶的“两脚兽”。 经过日军残酷的烧杀淫掠,瓦连堤上变成了一片焦土,到处都是惨死同 胞的尸体,到处都是被大火焚毁后的残墙断壁。事后统计,瓦连堤一带被杀 死烧死及奸淫致死的无辜群众有 3000 多人,其中 73 户被杀绝,330 多间房 屋化为了灰烬。昨天还是炊烟袅袅的 7 里长堤,倾刻间变成阴森森凄惨惨的 人间地狱。 厂窖河尸断水流 当陆路上的日军在厂窖垸里疯狂烧杀的时候,水路上的日军也在厂窖河 中干着同样的勾当。三天之内,日军在北起太白洲,南至龚家港的厂窖东西 两侧河段中,屠戮船民、难民 6800 多人,烧毁船只 2500 余艘。 三面临水的厂窖大垸,水上交通发达。就在日军合击厂窖的前两天,大 批逃难的船只,包括不少的下江船、本地的乌蓬船、渔船和帆船,有的从左 边湖北的太平口经安乡沿澧水而下,有的从右边藕池河驶来,纷纷涌向厂窖 大垸两侧大河里。这些载有近万名逃难群众和大批粮食、布匹的船只本打算 向常德、益阳等安全河港驶去的,没料到,却陷入了全副武装的日军汽艇包 围圈中。几天前还是风平浪静的河面,顿时乌云四起,恶浪滔天,一场灭顶 之灾降临到无辜船民难民的身上。 5 月 9 日清晨起,日军沿河炸船、烧船。先是飞机轰炸,继而武装汽艇 沿河窜扰,来回追捕,逼着大大小小的船只在沿岸一线停靠下来。 他们先是上船搜索,掳掠财物,继而放火烧船。只见河中火光冲天,大 火昼夜不熄。船民、难民哀嚎之声不绝于耳,数里可闻。 厂窖大垸东南部的龚家港河段,是藕池河中支下游横穿淞澧洪道、西洞 庭湖的通道,也是国民党军后撤的主要水路。日军堵住两头入湖河口后,上 千条船只塞满了河面。日军的大烧杀首先从这里开始,结果连船带人烧个精 光。 厂窖港女船民陈腊梅在当年的惨案中不仅被日本鬼子弄得船毁家破,而 且目睹了日本鬼子在厂窖港一带烧杀的惨景。她说:“日本电子糟塌厂窖那 年,我 30 岁,全家 4 口,以驾船为生。5 月 9 日吃完早饭不久,水上的电子 乘着汽艇沿藕池河中支下边的茅草街开上来了,同时,天上鬼子的飞机象老 鹰一样盯着厂窖打圈圈。那班黑良心的鬼子真是疯狂得很,他们用步枪、机 枪猛烈地扫射,枪子象雨点一样飞来,天上的飞机则不时丢下一串串炸掸, 到处狂轰滥炸。这时厂窖港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船只。我们水上船民,以船为 家,船就是命根子。鬼子来了,大都舍不得抛开船逃命,不少人躲到船尾梢, 吊住舵把子氽入水中,只留张嘴巴在水面呼吸。结果不是被炸死、烧死,就 是被淹死。厂窖港里上千的难民、船民,大多数与船同归于尽。后来,这一 带的水面上,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浮满一港,连横渡船过渡也得用篙子拨 开死尸才过得去。我婆母和公爹就是被鬼子杀死的,我家停靠在厂窖港的 4 只船也被烧得精光。讲起这些,我心里就恨,这个恨到死也忘不了。” 日军对船民的屠杀,与陆地上一样的残忍。在汀浃洲一带,日军汽艇堵 住湖口子后,将船上的船民、难民赶到附近河洲上,把人们三、五十人为一 群,用绳索连串捆绑起来,再将绳子首端拴在汽艇后面,开足马力,把这一 串串的人拖入河中淹死。在玉成堤上的河洲上,日军将捉住的 30 多个船民, 用一根 10 来米长的纤绳,套住船民颈项,然后将在场的日军分成两队,各握 纤绳一端,象“拔河赛”一样,不一会,这些船民便被勒死了。在厂窖港的 河堤上,日军用绳索做成活套,套住船民们的脖子,然后用另一端绑住船民 的双脚,一拉紧,人便弯曲成一个园球状。日军将这些人从高高的河堤上向 深不见底的水中,一推,就象滚石头一样,越滚越快,直向河心奔去。有的 当即被滚死,有的落入水中淹死。日军站在岸上拍手狂笑,以此为乐。 在日军的反复烧杀下,停泊在厂窖河中的上万吨船只全部被烧毁。一个 多月以后,《阵中日报》记者袁琴心亲眼目赌的情形是:“两岸烧焦的船, 象晒鱼一般的摊摆着,真令人目不忍睹。”“厂窖河里的死尸,简直使船只 不能通过。只要船身往河里一动,前后左右都翻出死尸来,腐烂的肉浆,会 将船身四周粘着。草草掩埋的尸体,数十人或百余人共墓一穴,到处都有。 现在经过,犹闻臭气,骸骨且有被雨水冲露在外面的,真是悲惨啊!” 厂窖惨案发生后,湖南和其他地方的许多报刊如《国民日报》、《力报》、 《阵中日报》及国民党政府中央社等相继作出了报道,揭露日本帝国主义在 洞庭湖滨犯下的滔天之罪。 1943 年 6 月 6 日《阵中日报》报道:“此次厂窖、鸡窝岭、丁家洲、肖 家湾一带,被惨杀军民同胞,为数万人以上,该地同胞均已全部杀光,无幸 存者,河水为之变色,迄今死尸仍未全部掩埋,当日河内之浮尸,有如厕内 之蛆虫,无从估计数目。此即中古时代所作之‘血洗’,今日亲见于厂窖丁 家洲者。” 6 月 26 日《国民日报》也发表了记者兰天所写的《滨湖浩劫记》,称厂 窖惨案堪比“扬州十日”,“惨遭屠杀达数万之多,满地尸首,河水为赤, 浮尸断流,惨绝人寰。有一船夫头部被砍 12 刀,胸前 4 刀,背后 3 刀,极人 间之悲惨。” 时过 4 年,长沙《中央日报》记者李震一通过实地采访写下了《湖南西 北角》一书,书中这样写道:“写到厂窖大屠杀,太悲惨了!这是我国八年 抗战稀有的惨案。事隔四年,河岸还有冤死者的白骨,河中还有烧余下来的 船板,我到厂窖,秋风秋雨的重阳刚过,云愁雾惨,草木萧萧,听一个身杀 七刀尚能幸存的再生者指画着当年悲剧的演出,觉芦岸浅汀之间,犹森森有 鬼气。” 这些都是历史的真实记录。 历史的长河滚滚向前奔流,但永远淹没不了这一页鲜血淋漓的痛史。日 本侵略军在厂窖地区杀害我无辜同胞 3 万人,这是日本侵略者对中国人民犯 下的滔天罪行,是中华民族历史上的奇耻大辱,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为了 教育子孙后代永远记住这国耻家仇,党和政府在厂窖镇建立了厂窖惨案遇难 同胞纪念碑、厂窖爱国主义教育展览馆,还组织编写了乡上教材《厂窖惨案》, 拍摄了“勿忘家耻、爱我家乡”的电视专题片,向人民群众、干部、学生进 行经常性的爱国主义教育。如今,厂窖已建设成全省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基 地之一。 (中共湖南省委党史委王文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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