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海钩沉：

周学良两度为中央领导江泽民、李鹏复制题词

周学良

（中国神州书画院副院长，北京100072）

1993年2月3日晚9点，厂工会张主席急急忙忙来到厂文化宫找我(时任“北京二七机车厂书画艺术研究会会长”，在厂文化宫筹备纪念“二七”大罢工70周年书画展。亲自搞书画装裱。)问：“江总书记和李鹏总理的题词装裱好了没有”？我说：“题词还没到我手上”。张主席即刻打电话差人马上送到。要求我连夜把题词托好，并说：“领导题词是逐级传到二七厂的，而且有一套严格的收发手续，可谓关系重大。”又说：“明天下午全国铁路总工会领导要来检查大会筹备工作情况。”要求会后各复制4份，装裱完成后共十轴，原件送“北京档案馆”，复制件分别送往“长辛店二七纪念馆”，郑州“二七纪念馆”，江岸“二七纪念馆”等地。

听他这一说我心里可就七上八下。从来没接过这么重要的工作，有点受宠若惊慌了神。厂领导直接给下属布置的活不接说不过去，只好满口答应，并说：“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静下心来想一想如何完成这一重任呢，因我在工厂多年养成的习惯是领导布置工作先接下来，再想怎么去完成的程序步骤。

首先保证复制的题词99%不失真，这是必须做到的。其次在复制时的程序是：一、先用铅笔双钩。双钩要力求100%准确，要一丝不苟，精益求精。二、填墨时先用细笔双钩，墨不能出铅笔双钩的外轮廓线。必须把墨的干湿调整合适，既保证墨的自然渗化不出线，又要保证笔划线条灵动活泼。三、填墨时不堆砌，采用顺着笔划走势运笔填墨，每一笔划不超过三笔。

当把复制程序想好了以后，心里才踏实一点。凭着自己的书法功底，那时40多岁精力旺盛，于是买来了与题词一样的宣纸“红星特级净皮”，便开始了复制工作。

李鹏的题词复制相对容易点，因为他用的纸是四尺三裁，字也小，笔划也细，铅笔双钩然后再毛笔双钩填墨，一张下来有三四个小时就能完成。

而江泽民的题词复制相对因难些，他用的是四尺整纸，字也大，笔划也粗，填墨三笔根本填不满，一张下来怎么说也得用六七个小时。这么重要的任务，哪里顾得上吃饭呢？有时连续干七八个小时，完了才吃饭。经常是一鼓作气，一气呵成。

当时我刚学会装裱，技术还不过硬，装裱工厂展览的书画作品还可以。而此事事关重大，有点胆小，只好送到外面的装裱店去裱了十轴。怕与原件混了，我在原件上用铅笔划了小圈做了记号。裱完后擦去记号，单独收着。毕竟原件要移交到“北京档案馆”。

经过整整十来天的努力，终于完成了复制任务。我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完成了厂级领导交给的任务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领导看完后相当满意。

1993年2月我亲自动手，为江泽民主席复制题字“弘扬二七革命传统，争做四化建设先行。”4幅，为李鹏总理复制题字“发扬二七革命光荣传统，做改革和建设的主力军。”4幅。后来一位知道内情的伙友调侃地说，按老话说：“你可是见过皇上御笔的，并且亲自复制御书，很难得，这可是人的一生中非常难以碰到的事情，让你给撞上了。”他说的真切。事隔多年，如今回想起来也是难以忘怀。

1 9 9 7 年1 2 月底的一天，单位领导通知我，说厂党委范书记找你有事。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就去了范书记那里。因我在单位本职工作干得出色，荣获“中国铁路机车车辆工业总公司”、“质量工作先进个人称号”、“厂级先进工作者”等殊荣，厂电视台经常播放我工作时的视频，很多人都认得我。

到范书记办公室后，他拿出江泽民为我厂的题词，说让我给复制一份。我一看是两张，一张是江泽民用四尺宣纸写的题词，“发扬二七革命传统，做跨世纪的火车头”。（这一题词是在江泽民回去以后写的）一条是江泽民从左往右写的“于北京二七机车厂”。（这一条是在工厂现场写的）让我把这两张做在一起。用书法的章法，把“于北京二七机车厂”。改成竖写格式，合在一张纸上。

我当即表示一定完成任务。拿回家以后我仔细端详了好半天，才想到办法。四尺整纸肯定是装不下了，只好用六尺纸，然后再裁去多余的部分。这次只复制一份，好办些。于是照着上一次的办法，开始了复制工作。这次的难点在于横写式改成竖写式，字的位置间距都要考虑进去。还有通篇的章法、布局、气势等都要考虑好，否则的话通不过还得重做。于是，下定了决心开始了复制工作，连续干了八个多小时，终于完成了。

领导一看说好，我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在外面装裱店裱好了以后，现展示在“长辛店二七纪念馆”。原件没有装裱，移交“北京市档案馆”。后来工厂20米长特大宣传展板都是用我复制的版本。包括厂内大理石雕刻的字也是我复制的版本。

后来“长辛店二七纪念馆”的讲解员碰到我说：“前些日子清华大学来了一拨教授来这里参观，看了江泽民的题词，说江主席的书法功底不错，”他告诉教授们说：“这是我厂书法爱好者给复制的”。教授们很是称赞。

如今退休在家，过去多年的事还是记忆犹新，有时和朋友聊起此事心里还是挺荣幸的。现在你想复制你连原稿都难以找到，更不用说亲手复制了。人的一生就几十年的光景，但有些事情总会在你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由于江泽民题词是后来转到工厂的，因此新闻单位没有来得及报道题词的事。

我在网上查江泽民李鹏的题词，没有这三幅。今天奉献出来，让大家共享。这毕竟是“名人书法”。 （完）

附件1

《人民日报》（1 9 9 3年 2月 7 日一版要闻专栏）

首都集会纪念“二七”大罢工70周年江泽民李鹏题词

本报北京2月6日讯　新华社记者李年贵、本报记者王清宪报道：今年是“二七”大罢工70周年。中华全国铁路总工会今天在大罢工发祥地之一的北京二七机车工厂召开纪念大会。

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国务院总理李鹏题词。江泽民的题词是：“弘扬二七革命传统，争做四化建设先行”。李鹏的题词是：“发扬二七革命光荣传统，做改革和建设的主力军”。

纪念大会在雄壮的国歌声中开始。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华全国总工会主席倪志福，铁道部副部长屠由瑞，当年参加过“二七”大罢工的老工人刘在祥和青年工人代表陆宏在大会上讲话。

倪志福在讲话中要求全国各族职工继承和发扬“二七”革命传统，肩负起当代中国工人阶级的历史责任。他说，70年的伟大实践证明，中国工人阶级无愧是中国革命的领导阶级，是革命和建设的主力军。倪志福强调说，当前，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当代中国工人阶级的历史责任，就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坚持党的基本路线，进一步巩固工农联盟，团结各族人民，沿着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艰苦奋斗，开拓前进，加快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步伐，为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奋斗。

中华全国总工会副主席张丁华、陈秉权、李容光，铁道部副部长孙永福、傅志寰，全国铁路总工会主席冯祖椿，以及全国总工会有关部门、各产业工会和铁道部各委、局、总公司，二七机车厂、二七车辆厂等单位的负责人和职工代表1300多人参加了纪念大会。

附件2

《人民日报》（1 9 9 7年1 2月2 5 日一版要闻专栏）

江泽民在北京考察企业看望职工

强调国有企业不仅可以搞活，而且会不断发展壮大。各级领导干部必须增强责任感，满腔热情地帮助困难企业职工和下岗待业职工解决困难（附图片）

本报北京1 2 月2 4 日讯新华社记者何平、张宿堂，本报记者杨振武报道：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江泽民今天在北京考察国有企业，看望慰问职工时强调，只要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在实践中勇于探索，国有企业不仅可以搞活，而且会不断发展壮大。他指出，党的十五大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对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跨世纪发展作出了全面部署，对加快推进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意义、主要目标和基本措施也作出了明确阐述。全党和全国上下首先是各级领导干部，要抓住现在宏观经济运行良好的有利时机，坚定信心，扎实工作，努力实现十五大提出的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的目标。

又是数九寒冬，又是年终岁末。困难企业职工和下岗待业职工的工作与生活问题，让总书记牵挂心头，夜不能寐。他深情地说，长期以来，国有企业的广大职工群众为国家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作出了巨大贡献，功不可没。现在，一些职工暂时下岗和发生生活困难，很大一部分是由于国内外市场情况的变化和经济结构、产业结构的调整等方面的原因引起的。我们的各级领导干部首先是高中级干部必须增强责任感，必须及时了解情况，夜以继日地加倍工作，满腔热情地帮助困难企业职工和下岗待业职工解决困难，决不可以忽略和放松，更不允许采取漠然视之、无所作为的态度。谁在这个问题上掉以轻心，敷衍塞责，就是对党和人民最大的失职。

北京北方车辆制造厂是一家大型军民结合型企业。建厂5 0 年来，为我国国防现代化建设和北京市经济发展作出了贡献。经过不断深化改革、苦练内功、转换经营机制，市场竞争能力显著增强。“八五”末期亏损33 5 7 万元，今年预计将实现利润1 0 0 0 万元，初步走出了经济低谷。目前企业仍有下岗职工3 0 0 人。

上午9 时，江泽民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北京市委书记、市长贾庆林，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书记处书记、中央办公厅主任曾庆红的陪同下，首先来到北方车辆制造厂的大轿车生产车间，了解北方牌大型客车的生产情况。随后，江泽民来到工厂家属区看望困难职工侯言成一家。由于爱人下岗，1 2 岁的孩子正上初中，全家3 口人全靠侯言成的工资维持生活，家境困难。

侯言成和爱人丁雁拉着孩子在门口迎候着总书记的到来。江泽民向他全家表示问候。落座后，他详细了解侯言成的工作情况和一家的生计，孩子的学习也是总书记关心的话题。当他得知侯言成患脑血栓病愈不久时，关切地询问他的身体恢复情况。总书记神色凝重地说：“你们的生活还有困难，你们的工厂也刚刚有所好转，我们的国家现在还不发达，要走上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道路还要一步一步来。但是，只要我们大家都能齐心协力，相信到下个世纪时，日子一定会好起来。”说到这里，他指了指侯言成的儿子侯岳：“到他们长大时，我们的国家一定比现在更好。”

一席话，让侯言成一家感觉十分温暖。侯言成激动地表示：“我们厂有艰苦奋斗的好传统。我相信，有党中央的关心，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江泽民又问：“快要过年了，厂里对你们有没有什么帮助？”侯言成答道：“工厂对我们一直很关心、很照顾，每年都有一些补助。”江泽民对在场的人说：“这就体现了我们社会主义制度团结友爱的优越性，一个人有困难大家帮嘛。”临别之际，他再一次拉着侯家3 口的手，向他们拜早年。

走出侯家的门，江泽民走向闻讯赶来的工厂职工，向大家问好和拜年。

从二七机车厂退休在家的刘在祥老人，早年曾经参加过“二七”大罢工的革命斗争，现在正过着颐养天年的日子。9 4 岁高龄的老人依然耳聪目明，精神饱满。

得知江泽民总书记要来看望他的消息，老人十分兴奋。“向你老人家拜个早年，祝你健康长寿！”一进屋，江泽民就拉着刘在祥的手朗声问候。刘在祥对总书记的到来连声道谢。随后，两人一起拉起了家常。从衣食住行到养生心得，江泽民与刘在祥聊得很融洽。老人高兴地说：“七十不算老，八十正好，我要争取活到一百一。”听到老人自信的一席话，江泽民也爽朗地笑了起来。

江泽民说：“你是我国工人阶级的先进代表，为国家作出了贡献。今天我们仍然要全心全意地依靠工人阶级。”他叮嘱刘在祥的家人，要好好照顾老人的身体。他特地关照：“冬天天气变化大，老人户外的活动要减少一些，可以多在室内活动。”

地处北京西南郊长辛店的北京二七机车厂始建于1 8 9 7 年。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工厂发展取得了很大成绩。当前，企业在体制转换过程中遇到一些困难，下岗职工有6 0 0 多人。

看望了刘在祥老人后，江泽民又来到机车厂曲轴加工车间和机车组装车间。他与正在工作的工人们热烈握手，亲切交谈，向他们祝贺节日。

考察企业、看望职工结束后，江泽民来到二七机车厂科技工作者之家，与北京市负责同志和一些企业的负责人进行座谈。北京北方车辆制造厂厂长宋鹤龄、北京二七机车厂厂长李国安、北京电子信息有限责任公司经理鲍玉桐、北京开关厂厂长黄国诚分别汇报了各自企业的发展情况和遇到的问题。贾庆林就北京市的工作作了汇报。

在听取了大家的汇报后，江泽民发表了讲话。他说，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如何搞好国有企业，你们进行的探索已经取得了积极成果，并积累了一些重要经验。像北方车辆制造厂，原是军工企业，走军品、民品相结合的发展路子，开发出适应市场需要的产品，经济效益就上去了。二七机车厂是历史悠久的企业，有着优良的革命传统，在深化改革中也取得了很大成绩，发生了深刻变化。

江泽民说，国有企业特别是国有大中型企业，是我国国有经济的骨干和主导力量，是国民经济的支柱，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对此，我们必须予以充分肯定。同时也要看到，在对外开放和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国有企业需要经历一个深刻的改革过程。不改革，国有企业就难以适应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要求，也不可能更好地发挥国民经济支柱的作用。在深化改革中，一些国有企业遇到暂时困难，这是难以避免的。对这些问题，我们正在积极采取措施加以解决。

谈到解决困难企业职工和下岗待业职工的工作与生活，江泽民指出，凡是涉及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和切身利益的事，都是大事，都要摆在头等位置上。我们说领导干部要讲政治，而政治问题从根本上说，就是对人民群众的态度问题，同人民群众的关系问题。各级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要时刻把人民群众的冷暖放在心上，始终不渝地发扬我们党的一切来自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一切为了群众的优良传统和政治优势。

江泽民强调，当前要注意抓好两件事情。一是要千方百计帮助下岗待业职工早日走上新的工作岗位。要搞好职工的职业培训和技术教育，提高他们再就业的能力，同时要多渠道、多方式、多层次地研究就业门路，关键是要找准有经济效益、有市场需求的产业或产品，这样才能实现生产、就业、发展的良性循环。二是要千方百计地保障困难职工和离退休职工的基本生活。要加快建立和完善城市居民基本生活保障制度和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要实行政府、企业和社会三结合，广泛动员各个方面的力量，共同帮助困难的职工，包括遇到困难的离退休老职工、老企业干部，度过暂时的困难。各级领导干部要大力宣传和带头坚持贯彻党的勤俭建国、勤俭办一切事业的方针，精打细算，严禁铺张浪费，节省一切可以节省的财政开支，以争取更多的财力来支持国有企业的改革和发展。

江泽民对北京市近年来各项工作取得的成就予以充分肯定。他指出，北京作为首都和全国政治、文化中心，代表着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形象，工作更要做好。应努力创造第一流的工作水平、工作成绩、工作经验，各个方面都要走在全国前列。他希望北京市的各级干部继续团结全市广大群众，进一步推动两个文明的协调发展。中央国家机关和军队驻京单位要关心和支持北京市的工作，共同把首都建设得更好。

江泽民最后说，元旦即将来临，春节也快要到了，希望大家抓紧工作，把今年送温暖的工作搞好，把群众的生产、生活安排好，把市场供应搞好，让人民群众都过好年。他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陪同江泽民考察并慰问职工的有关部门负责同志有：滕文生、张丁华、李伯勇、韩杼滨、傅志寰、张俊九、由喜贵、华建敏等。

1 2 月2 4 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江泽民考察

北京二七机车厂，慰问在一线工作的工人。新华社记者 樊如钧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