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匪军匪恋 |
释义 | 内容简介?5年前,夏凉凉以为裴晋是与她许下“情不离,爱不忘”誓言的那个少年,于是两人匆忙结婚,在领取结婚证后的一秒,真相被他无情的揭露,原来他不是他,而这场婚姻也只是他用来夺取裴家家产的一个筹码。5年后,她脱离了“非界”,从一个商业间谍回到了平凡人的生活,他也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个花花大少,两人再次的相遇,这次夏凉凉已经确定自己不会再爱她了,可是他竟然开始纠缠她,竟然说他爱她,难道这又是他的阴谋?又想再一次利用她吗?。。。真相被一层层的揭露,这场阴谋般的爱情到底要怎样收场,回到过去还是把握当下? 作者简介??作者:花艳无蝶 作者资料:花艳无蝶,处女座的完美主义者,生活缺少童话,于是用文字来弥补。热爱自助游,四处流浪的移动型宅女,如果不在旅行的路上,就是宅在某个角落码字。坚持实践着自己的梦想,希望有一天能够做到真正的自由书写自在行。 精彩试读?楔子 沉闷的高阶成员例会已经持续了快一个小时,桌后笼罩在阴影中的男子稍稍调了下姿势,极富磁性的低音终于叫到:“玲珑。” 她微怔,有些木然地从角落里穿过人群走到大厅中央,觉得裹在身上柔软轻盈的皮质黑衣有些闷热,她的手轻握成拳,察觉到掌心里湿濡的汗。 “你的申请,”男人的表情依然隐在昏暗里,修长的手略抬,桌上那张纸上便多了一个印章:“批准。从现在起,玲珑不再,你可以走了。”顿了下,又冷冷对所有人说:“散了吧。” 她依然怔着,无视周围那些或惊讶疑惑或冷漠不屑的目光,等厅里人都走光了,才抬头看他。 “D,谢谢。”她放松了拳头,手指微微颤抖,长期麻木无情的眼眸晃动着有了一丝微光。 男人动作无声地站到了她面前,一根冰冷的手指挑起她下巴,石雕般俊美得不真实的脸靠近她,吐出的气息都冷得没有温度。他薄凉的唇刷过她柔软的唇瓣,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因为低哑染上了些微暧昧的调调:“我准你回去。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 她默默走出大厅,忽然发现天蓝得这样好看。路旁两排粗壮的法国梧桐已经开始落叶,秋风清凉,淡黄色的树叶像一只只苍老的手掌,在树上轻轻摇晃。 她想起D最后的话。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什么也不想要,或者说,她早已厌倦了,只想过回平凡安定的生活。 一路上她觉得自己步伐轻松,走到车库去取车,平时跟她略有交情的璎珞也刚到在大门口,摇下车窗犹豫地问:“玲珑,你真的要退出‘非界’?” “非界”是一个亦正亦邪的间谍组织,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内部体系复杂完整,可以为出得起价的企业获取对手的商业秘密,也可以替政府部门查出某集团的不明账目。这个组织管理严格,挑剔客户并非每个生意都接,从没有人知道“非界”的幕后老大是谁,即使是内部成员,也只安分做自己的任务,其他所知不多。 其实想加入“非界”并不容易,通过别人引荐还要经过多重考验。但每次任务后都会有丰厚的回报。所以当年很多人对她的烂好运窃窃私语,谁让她是被D直接捡回来的,直到她后来真的做出了成绩,众人的微词才渐渐淡去。 她潇洒地对璎珞笑了笑:“我累了,这种梦一样的生活也该醒了。” 跟D初识,也是她那个爱情美梦刚刚破碎的时候。 那夜,她大醉晚归,他的车刹在她身前不足三厘米处,强大的冲力还是把她掀倒。她撑在地上无神地看着他下了车,油画般完美的一张脸出现在她上方,冷冷问:“想死?” 她呆滞地看着他。 他眼里尽是厌恶,冷哼:“想死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别选这种方式弄脏了别人的车。” 她神志不清随便点点头,使劲爬起来,还没蹒跚两步又软软倒地,昏睡了过去。他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回身上了车扬长而去。一分钟后车子又倒了回来,他下车俯身拨开她乱发皱眉瞧了瞧,最终还是把她架上了车。 后来D很直白地解释,捡回她只不过是碰巧认出她的照片曾登在国外某个知名院校的介绍栏,说她聪慧难得仅二十岁就取得了双学位,作为交换留学生到国外学习。而他当时刚上任 “非界”亚洲分部的负责人,正在扩充部下,她刚好有些利用价值,如此而已。 人生总是充满奇幻色彩,就如同前一天她还世俗的为情所困借酒消愁,后一天就莫名其妙加入了很多人不敢想象的“非界”,更没想到自己能慢慢跻身成组织里一个出色的高阶间谍人员,完美地执行了那么多次任务。 可是,终于还是倦了。五年来,她其实从未过得快乐。她是出了国,在D的安排下打着学习交流的幌子在国外为“非界”卖力地工作着。她隐瞒父母自己学业完成后有了很好的工作,虽然定时给家打电话汇钱,却从来没时间能回国看看家人。 很多个日夜,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像一个迷离的梦,在这个梦一样的生活里她又做了梦,梦到她平凡可亲的父母,梦到烟雨如画的江南水乡,梦到了那个总是温柔对她微笑的干净少年。她下定了决心改变,她还这么年轻,心却已经麻木苍老的感觉不到跳动。她想重新过回平凡人的生活,享受一个女孩该有的青春,然后找一个人,相伴着慢慢终老。 很少有人想过要主动脱离“非界”。 每个要想离开的成员都必须在五年里完成十个高阶任务,倒不是难度过大,而是能不能分到的问题。因为每个高阶任务所获取的利润,都够一个人舒舒服服花一辈子。僧多粥少,所以每次的高接任务都会被很多人明争暗枪,有时一个人一年都接不到一次。她从来没去特意争取,只是默默接受D交给她的事,等注意到自己已经积满了任务时,也是惊讶的。 此外,想离开的人还会被执行目的性记忆切除手术,以消除一切关于“非界”的记忆,防止秘密不被泄露。手术会有一定的风险性,可能会导致全部记忆丧失或损伤部分脑神经甚至送命,所以如果上级不想有人脱离组织,一次小小的手术失误就可以断送所有想离开的人的希望。 可是她生性倔强,既然去意已决,就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她平静地躺上手术台,盯着顶上过于耀眼的手术灯使得眼睛有了短暂性目盲,她感到臂上一小块肌肤上擦过酒精的清凉,然后伴着微痛被注射了麻醉剂。手术室的门忽然被踢开,她在仍然一片白光的视线里模糊看到D那张冰雕的脸。他解开束住她手脚的绷带,果断地对旁边一脸为难的医生说:“她不需要手术。出了事我会负责。” 然后,她听到D附在她耳际冷冽低磁的声音:“我要你,记着我。” 她打了个冷战,随即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第一章 结束也是开始 “凉凉,早饭好了!”夏妈妈惯例似地敲了敲女儿房门,转身又去忙了。 她翻个身,也惯例似地把头往被子下拱了拱,继续安眠。 “凉凉!午饭好了!”夏妈妈打开门,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伸手探进被子摸摸女儿额头,唉声叹气:“凉凉啊,生活不是睡出来的,工作也不是梦出来的,一切只要主动去争取,还是会得到的。别让你汪阿姨看扁了,我的凉凉从来都不比她家暖暖差。” 夏妈妈用手理着女儿睡乱的长发,扒出夏凉凉那张尖尖的小脸,又心疼得开始叹气。怎么在国外待了五年,女儿的体重就从五十四公斤缩成了四十五,外国人不是天天都吃肉喝牛奶的吗?不过那些资本家都是黑心鬼,凭什么员工出了一次小错就被开除了?分明是有国籍歧视。她的凉凉一向都很积极很优秀,在国外待了几年,就被传染得懒散怠慢不求上进了。夏妈妈决定做个计划好好改造女儿,并且以后再也不让女儿出国了,还是咱社会主义好啊。 夏凉凉悄悄睁了下眼,正看到妈妈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忽地掀了被子搂住夏妈妈脖子,撒娇地蹭着母亲肩膀,舒心地笑:“妈,别为我操心,下周我就出门找工作,放心女儿还养得起你和爸。” “又说傻话了,我和你爸还用不着你养。凉凉啊,周末抽空跟我到医院检查一下,我总觉得你从国外回来以后好像比以前笨了。是不是他们外国人智商都低,你近墨者黑了?”夏妈妈有着强烈的民族自豪感,五年前就不同意女儿出国的。当时的凉凉多优秀,那么年轻就得了双学位,好多个著名大学都愿意带薪招去硕博连读呢。 夏妈妈起身边往外走边唠叨:“你要是不想我们操心,就好好留下别到处跑了,找个安稳的工作,再找个体贴的好男人,就是我和你爸最大的心愿了。” 她微笑看着妈妈带上门走出去,又四肢大张倒回床上,看看房顶的星月形灯盏,又闭了眼深呼吸。她觉得浑身都有着重生的轻松和喜悦。 她终于回来了。又像想起什么似地下床翻出她的行李箱,在箱底的夹层里掏出一个书本大的档案袋,轻轻抽出了里面的纸张。 她的结婚证明。 她已经结婚五年了。 如果妈妈看到这样的一纸证明,大概会直接昏倒吧。夏凉凉苦笑了下,指尖轻轻划过新郎那栏里用大写字母拼成的一个名字。她轻轻读了出来。 斐-晋。 意料之中,她的心开始疼起来。意料之外,疼得竟然比五年前还厉害。 原来她从来不曾释怀。为什么,那个名字是斐晋,不是斐离。 夏凉凉是在对斐离的梦想和仰望中长大的。 从小学开始,她的世界里就堆满了跟那个名字有关的一切。斐离三年级就把小学的课本自学完了,斐离又获得全国XX竞赛冠军了,斐离又跳级了,斐离转校了,斐离在初三时就高考了,斐离下学期就出国了…… 她急了,没日没夜地学习,也跳着极,终于在十七岁就挤进了他那所大学,而他一个学期后即将出国。她知道她已经来不及,却还是大着胆子孤注一掷去找了他。从此,那个站在玉兰树下挺拔修长的少年成了她以后夜夜梦回在脑中盘旋不去的影子。 第一次他只对着她露出温暖而干净的笑容,他的眸闪动着琥珀色的晶莹,白色衬衫上有淡淡清爽的肥皂味。他微微垂头专注地看她,浅色薄唇轻扬,声音温雅好听:“夏凉凉对吗?我知道你,我是斐离。” 她早知道,她会万劫不复。 可惜最美的梦就像最绚丽的泡沫一样,脆弱的一触就碎。 彼时,当她看清他身份证上的名字时,在拉斯维加斯那个作为世界上登记婚姻效率最快的场所,工作人员已经打印好微笑着双手奉上了他们的结婚证明。 她瞪着那张跟记忆里的天神少年一模一样的脸,不可置信地僵化:“你怎么可能不是斐离……” 他却连解释都懒得给她,明明那么清澈的双眼却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冷酷嘲讽:“你果然年纪轻轻就学傻了,或者是,骨子里跟街角那些女人一般无异。”然后从她手里抽出一张证明折好塞进兜里,不屑地看着她紧攥着自己那份如获至宝的样子,整了整衣服说:“三个月后到上海找我,带上你那份证明,我会适当给你一点离婚补偿。”然后再没看她一眼,上车离去。 夏凉凉仍像傻子般站在街头,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耳边传来街角那些妆容妖冶的女子夹杂着本地方言的娇媚英语:“租售世上最简便的婚姻和爱情,一百美元搞定,附赠春宵一夜……” 她的泪生生被逼回了眼角,却阻止不了身体里某个地方砰然碎裂的声音。 D带回她并平静地邀她加入“非界”时,她提出了一个条件。 深夜躲在被子下,她捧着印有“斐式集团内部资料”的情报仔细翻阅着,脑子因其中一条消息轰轰作响:斐式原定继承人斐离一年前坠山身亡,生母携斐离的神秘胞弟斐晋现身,目前斐晋已获得斐式集团全部遗产。 斐离死了……她一直爱了很多年的那个笑容温暖眼神清澈的斐离,像他的名字一样,永远离开了。 而那个在加州跟她在街头相遇的男人,那个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的男人,那个带她到拉斯维加斯闪电结婚的男人,那个有着同样清澈眼神相同英俊外表的男人,是她从来都不认识的男人,名叫斐晋。 可笑她还以为上天终于听到了她的心声,让她和他再次重逢。所以面对他唐突的求婚,她虽有疑惑,却还是像个滞销的老女人一样,毫不犹豫答应了跟他直接驱车到赌城登记结婚。 可怜她自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爱情,竟然是他为了满足继承遗产的必要条件早就一手策划好的。 她坚持了这么多年拼搏的斗志,顷刻间瓦解崩溃,只剩下心如死灰。 夏凉凉回过神,默默收好一切到浴室去洗漱。 镜子里的人慵懒苍白,一不留神表情就变成这五年里习惯练就的木然冷淡。她掬了一捧冷水浇在脸上,看着脸颊因忽然受冷而晕出的嫣红,对着自己慢慢绽出放松的微笑。 让一切都过去吧。那个曾经被情所伤的自己,那个“非界”的精英玲珑,都已经成为历史了。人类的心脏永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能承受更多,在实在无法承受时,反而可能突然全部都放下。所以,她已经涅槃重生。 夏凉凉捏起拳头摆个了加油的姿势,对着镜子挥舞着小拳头“霍霍霍”。夏妈妈上来二度催人,看到她的样子吓一跳:“女儿你在干吗?” “我在给自己想加油的标语。”她转身笑着说:“以后我们家的统一口号就是‘夏凉凉,你真行’。”看着妈妈同意地点头,她继续琢磨:“那我们的目标就是——” 刚进门的夏爸爸很顺口地接下:“没有蛀牙?!” 夏凉凉和夏妈妈绝倒。 周末,夏凉凉见到了特意从上海赶回来见她的手帕交董暖暖。两个女孩自小就延续了她们妈妈辈的友谊,生日也就相差几天,在夏凉凉没出国时算是她最好的朋友。 小时候两家的妈妈就喜欢拿两个不相上下的女孩相比,直到夏凉凉后来突然变成了一个拼命三郎,跳了一级先进了大学,又跳了一级毕业,同时获得了双学位,出乎所有人意外,让夏妈妈大大光荣了一把。 在夏凉凉出国后一年董暖暖也顺利毕业并攻读硕士,现在已经是上海某知名企业的中级主管,打拼成很彪悍的女强人了。而反观她夏凉凉,以工作失误丢了饭碗的借口回国,窝在家乡这个二线城市,这几年也没存下什么积蓄,算是输得狼狈惨败。 等在咖啡店,夏凉凉从玻璃上看到衣着光鲜的董暖暖从一辆红色小别克上下来,眯着眼想起自己那辆很拉风的银色座驾克尔维特。都是曾经了呢,她托着腮轻轻一笑。离开时她留下了一切,这几年凭她完成的任务,全球通用的几张银行卡上金额应该总有七个零了吧。只是,她下定决心完全抛下那边的生活重新开始,舍弃所有时没皱一下眉头。 她喜欢这种剔清一切重生的感觉。 “暖暖。”她笑着拥抱昔日的好友,董暖暖身体稍稍一僵,马上也热情地回抱住她。 聊了一会,夏凉凉才觉得对面的女孩真正放松了下来。以前的董暖暖其实一直是嘴硬心软的人,可能这次见她,本来跟她妈一样想在她面前显耀这几年的成绩,但在夏凉凉逼真的演技下也开始同情她在国外的霉运,口气柔和了很多,末了竟然开始替她操心了。 “夏凉凉,你在国外待了几年怎么还是脑子缺根筋。为什么不接受上海那家大企业的offer,偏偏要窝在这个小地方?”听到夏凉凉舍弃了上海的那家大企业而选择了苏城这里的一家小公司,董暖暖的火爆脾气又忍不住了:“难道你留在苏城就是为了每天能回家见你妈?你还当自己是初中生啊?” 凉凉仍不温不火地笑着:“其实咱苏城没什么不好啊,在园区的外企有不少也能在全球排得上名次,何况离家又近上下班很方便。” 这个诗画般的水乡比那种大都市好多了,空气清新生活悠闲正是她向往的。而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她在心里默默说,因为他在那个城市,她一靠近,就会不由得心率不济。 “没志向!就不知道当年你是哪来的勇气敢跑到国外去的。那时我还真以为一向懒散与世无争的夏凉凉终于肯迈入这个现实社会了,没想到过了五年你越活越倒回去了。”董暖暖看着夏凉凉点着头一副“你说得有理”的表情,手下仍优雅地搅着咖啡,一双火眸似嗔似笑:“你以为我是夸你年轻啊?” 董暖暖自持事业小有所成,正底气十足传授着职场经验,被一阵铃声打断。掀了盖一瞧,口气立刻中规中矩,公事公办。 凉凉见她换了几个表情,懒懒斜靠在座椅上:“女强人是不是周末又要加班了?” 董暖暖身子从桌子上倾过来,笑得兴致满满:“这两天博览中心正举办电子展销会,我要去试试看能不能钓到大客户,反正你也没事,跟我去见见世面吧。”于是抢先付了帐直接拉了夏凉凉上车。 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停车位,董暖暖把手袋放在腿上,先扳过夏凉凉的头左右看看,掐掐她的脸微叹:“果然懒人还是有懒福,每天睡眠肯定不少于十个小时皮肤才这么好,也只有你才敢二十五了还懒得化妆。”嫉妒了下,掏出小镜子认真补妆。 凉凉微笑着等她一起下了车进厅里去参展。厅里各种电子产品大到各种S.M.T设备,小到一些电子元件都很齐全。 董暖暖倒是不看产品,拉着凉凉满场找人,被凉凉问了几遍才回答:“没想到这种算不上大规模的展销会梵天集团的总裁楚梵天也会来,机不可失,我一定要找个机会跟他介绍下我们公司,方便以后业务往来。” 过了几秒又忽然回头问:“凉凉,楚梵天你知道吧?听到这个大人物怎么没反应?” 她随意地“喔”了一声。脑子摁下回车键就出现一张关于楚梵天的简介报告:楚梵天,上海“豪门四公子”里的老大,狂傲俊逸,也是其中唯一一个白手起家,全靠自己辛苦多年打拼创建出基业的冷血资本家。近几年网络上的几款大型网游都是由梵天代理的,这个集团几乎涉及各个行业的投资。 她之所以能记这么清楚,是因为大学时看到毕业校友的光荣榜上,楚梵天和斐离的名字名列前三。 斐离……夏凉凉眼神顿时黯淡,感到手臂忽然被抓紧。 “楚……楚梵天!”暖暖拽着她,瞟了瞟前方又赶紧把脸凑过来,“快看看我的头发没乱吧?唇彩有没有掉?” 夏凉凉好笑地看了看她,“完美OL一枚。”看来彪悍的女强人见到帅哥也一样会惊慌失措不自信。她鼓励了好友几句,终于看着暖暖昂首挺胸去搭讪了,自己有些百无聊赖地左晃右转。 橱窗里一盏水晶雕成玉兰花状的太阳能台灯入了她的眼,让旁边的展销员拿出来刚要问价钱,一个娇柔的声音从右侧传来:“那盏水晶灯好漂亮哦,我好想要。” 夏凉凉含着笑边转身边说:“小姐,对不起这盏灯是我先……” 一切戛然而止。她的视线定在刚刚说话的女子身侧,那个怀拥佳人眼神清冷的男人身上,说不出话。 镇定镇定!他不是斐离! 但夏凉凉明显像个哮喘突发的患者,极力克制着呼吸,周围一切都变得恍惚了。她好像看到他微挑起唇极绅士地问:“小姐,这个灯可以让给我们吗?”那样温雅有礼的声音真的太像斐离……不不不,不可能是斐离了! 她绞着手眼看着别处慌乱地“嗯”了一声,转身疾走。尤听到那个声音和长相一样甜美的女孩咯咯笑起来:“晋哥哥,看来你的魅力也不是对每个女人都管用的嘛……” 夏凉凉快步走出博览中心,出了门就不顾形象地跑起来,一直穿过小广场跑到湖边,才弯腰大口喘气。斐晋斐晋斐晋……那个是斐晋不是斐离!她的脑中一遍遍提醒着自己,不许发傻不许瞎想夏凉凉!她慢慢蹲下身强迫自己平静,眼里露出恼恨:那个混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湖边的风夹着水汽地钻进薄线衫,一路跑出的汗也让浑身变得湿冷。她打了个寒噤,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叹了一声埋怨自己过了这么多年竟然情绪波动还这么大,这五年的训练怎么就还抵不上看他一眼所受到的刺激。 但这些年的训练也没全废了,至少她的听力比一般人都要灵敏些。她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呼了口气站起来转过身看是谁。 “你好像认识我?”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正看着她。 夏凉凉一声惊呼猛地后退几步,踩滑了碎石几乎要掉进湖里。 一只手及时抓住了她手臂,使劲一拉让她身体往前倒去。拉她的人却又似无心让她倒在自己身上,松开她想往后退。 凭夏凉凉的身手本来可以轻松应对,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让她失措,而他此刻就站在她面前。于是她全凭着本能又伸手一抓,早就前倾的身子重重扑到了身前的男人。 断电……死机……黑屏…… 夏凉凉宁可在那一刻就死去,或者至少昏过去,也不愿还清醒睁大着眼看被自己压在身下正冷笑看她的男人。隔着衣物她触到了他的体温,他离得那么近,斜扬的浓眉,深邃的瞳,高挺的鼻,淡色的唇都一一看进她眼里,她甚至从他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像。恍惚里她闻到极淡的她曾熟悉的味道。 “斐离……”她情不自禁抓着他衣服低声叫了出来。 时间静默了几秒,她的肩膀猛然被大力拢住一推一翻一摁,就变成了他上她下的姿势。他的眸瞬间闪过浓厚的暗影,脸就逼在她上方,阴郁压抑地澄清:“听好了,我-叫-斐-晋。” 夏凉凉在眼眶湿润前恢复了理智,用力地推开他,沉默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眼里的深情已经平息得丝毫不见痕迹,拽低长长的衣袖,双手拳在里面。对着他充满探究的表情,她淡淡开口:“抱歉,我认错人了。” “你的搭讪借口似乎没什么创意。” “你可真自恋。”她撇着嘴。 他要笑不笑地扬扬浓眉,动作优雅地弹着黑色西装上的土,眼里有了更多疑问:“你认识他?” 她的手心被自己掐得有些痛,看起来他一点也不记得自己了,这样也好。夏凉凉缓了口气:“我不认识你。” 企图从他身侧绕过去,他斜跨一步挡住了路:“你好像还没回答我。” 对于斐晋,如果不看那张脸她更多的是气愤,又想起那场讽刺的婚姻登记,怕自己一时爆发把他踹进湖里,含怒地瞪他一眼:“先生,我没有义务必须回答你的问题。” “我们好像真在哪儿见过?”他略低着下巴做回忆状。 “你的搭讪借口更是没一点创意。”她反讽回去。 “那么,你既然知道了我的名,是不是有义务也报上你的?” 夏凉凉极讨厌他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拨开他手臂不悦地说:“无可奉告。”在他还带着研究的目光里,她径自转身往会场走去。 斐晋盯着她的背影一脸思索,却没追上去。然后听到她边走边接通手机时话筒里传来的大嗓门:“夏凉凉!你巡游宇宙去了?!……” 夏凉凉?他慢慢攒起了眉,这个名,还真是似曾相识。 暖暖出师不利,碰了冰山男楚大帅的钉子,一路上牢骚不断。从楚梵天初出茅庐时的木讷说到创建梵天集团后的孤傲,口气是又恨又敬,夏凉凉神游着随口附和,直到听见“斐晋”两个字,她才拉回注意力:“暖暖,你刚说什么?” “我说斐式集团那位年轻的董事长今天好像也出现了。凉凉,你刚回来,这边的商场形式估计还不了解。” 董暖暖又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始授课:“总体上来说,上海的商界也就被几大家族掌控着,梵天和斐式就在其中。楚梵天和斐晋私交也很好,不过这几年梵天集团发展迅猛,相比起来斐式的实力已经缩水不少,连媒体都有大胆的人含沙射影暗示这位斐式新任董事长似乎只知道享乐不务正业。” 这几年她在国外,也算刻意回避着斐晋的消息。回家后夏凉凉就上网搜出一堆资料,最新的一则报道说,斐式董事长因工作过度劳累病倒,近期会留在家乡苏城的分公司暂作休整,以逸待劳。 凉凉想起下午见到的那人,算不上红光满面也称得上精神抖擞,哪里有一点病态?心里对他的厌恶感又强了很多,当初他为了夺取家产才找人结婚,现在看来真的更像个富二代的纨绔子弟。 如果当初是斐离接任,情况应该会好得多吧。她抱着枕头对着电脑,心里挣扎很久,终于说服自己,是该放下的时候了。她必须接受事实,学会遗忘。她爱过斐离,可能现在仍旧爱,但她还有父母,依然要勇敢地活下去。 鼠标右键点在那个她搜集的所有关于斐离的资料文件夹,手指轻轻在鼠标上滑了又滑,终于闭上眼摁下了删除键。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又被删除了一遍。 夏凉凉辗转难眠,她记起最后一次跟斐离见面的样子。 三月的一天,斐离约了她在河边。 正是玉兰花开的季节,干巴巴的枝丫上挑着大朵大朵的白玉兰,层叠的花瓣圣洁如莲,那个少年,就笔直地站在树下向她微笑。 他说,凉凉,我明天离开。如果以后你有机会到美国,就来加州看我吧。 他说,你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学的太累。 他说,谢谢有你相伴的这个学期,很快乐,认识你真好。 他说,夏凉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也喜欢你。 他说,凉凉,我们约定,情不离,爱不忘。 情不离,爱不忘。她不能忘,却不得不放。生活还在继续,她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心情。凉凉噙着泪入睡,发誓再次睁眼时,一定要放下一切过去。 从噩梦里惊醒,一身冷汗。她梦到斐离从很高很高的山上失足摔下,跌在山脚时浑身是血,还微笑着向她挥手告别,然后再一转身,就成了现在的斐晋。 她坐在黑暗里发呆。有些人,注定耗尽一生也可能无法忘记,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把他深深埋进心底,期待有一天,连自己也找不到那个位置。 斐离,再见。 她打开邮箱里翻找,在几份offer中迅速挑选。她想起斐晋近来会留在苏城,稍稍犹豫了下,选中了上海某个小公司发来的邀请。 出版信息?定价:19.8元 出版社:春风文艺出版社 系列:情歌荒芜 连载杂志:《她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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