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北京记忆与记忆北京 |
释义 | 基本信息·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页码:260 页 ·出版日期:2008年07月 ·ISBN:7108029197/9787108029195 ·条形码:9787108029195 ·版本:第1版 ·装帧:平装 ·开本:16 ·正文语种:中文 内容简介《北京记忆与记忆北京》收录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平原先生关于北京和北大的历史、文化随笔计35题,依主题分为三辑:“关于城”从历史记忆、旅游资源、文学想象等多种角度进入北京的春夏秋冬、前世今生;“关于人”讲述自己旅食京华的心路历程;“关于书”则是游走北京书肆冷摊访书淘书的经验,以书架起城与人的结缘。 作者简介陈平原,1954年生,广东潮州人。198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获文学博士学位。先后任北大中文系讲师(1987年起)、副教授(1990年起)、教授(1992年起)。现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北大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中国通俗文学学会会长。曾在日本东京大学和京都大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德国海德堡大学、英国伦敦大学以及香港中文大学、台湾大学从事研究或教学。近年关注的课题包括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中国小说与中国散文、现代中国学术、图像研究等。 曾被国家教委和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评为“作出突出贡献的中国博士学位获得者”(1991),获全国高校一、二、三届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优秀著作奖(1995,1998,2002)、第四届国家图书奖荣誉奖(集体,1999)、第五届国家图书奖提名奖(集体,2001)、首届全国比较文学优秀著作一等奖(1990)、首届王瑶学术奖优秀论文一等奖(2002)等。先后出版《在东西方文化碰撞中》、B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二十世纪中国小说史》第一卷、《千古文人侠客梦》、《小说史:理论与实践》、《陈平原小说史论集》、《中国现代学术之建立》、《老北大的故事》、《中华文化通志?散文小说志》、《文学史的形成与建构》、《中国大学十讲》、《触摸历史与进入五四》等著作三十余种。另外,出于学术民间化的追求,1991-2000年与友人合作主编人文集刊《学人》,2001年起主编学术集刊《现代中国》。 目录自序 辑一 关于“城” 北京学 “五方杂处”说北京 附录一 城市的韵味 图像的北京——在“北京:都市想象与文化记忆”的国际学术研讨会开幕式上的发言 想象北京城的前世与今生——答新华记者刘江问 文学的北京:春夏秋冬 北京记忆与记忆北京——《北京:都市想象与文化记忆》序 附录二 大学精神的见证人与守护者——写给大学校园里的“老房子” 长向文人供炒栗 辑二 关于“人” 十年一觉 …… 辑三 关于“书” 文摘辑一 关于“城” “北京学” 我本南人,有幸北上,居然爱上了北京的风土人情,当然也就连带喜欢翻阅相关的文献。 记得80年代初,北京古籍出版社曾整理重印了一批明清文人所撰关于北京史地风物的书籍,单是我搜集或翻阅过的就有近二十种。那时还不时兴打丛书名字并开列书目,故至今没弄清总共出了多少,也就谈不上能否配齐。曾听主持其事的长者抱怨,这套书印数不多,销路欠佳,那时觉得不可思议。近日逛琉璃厂书店,竟还能见到好几种,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前些年“京味小说”、“京味话剧”走红,近年又有“胡同热”、“京戏热”,再加上重修圆明园、恢复天桥、建造老北京微缩景观等宏伟计划,“北京”已被炒得够烫手的了,为何这一批很不错的关于北京的古书竟没被一抢而空?要是像50年代的老舍他们那样“热爱新北京”倒也罢了,可如今打的分明是“老北京”的招牌。谈旧京而不涉及这批珍贵的史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慢慢地,看出了点门道。开悟之日,自嘲未免过于“书生气”。这些年的“北京热”,主要限于文学家和旅游业,学界本就热情不高。倘若不作考证溯源,《日下旧闻考》、《京师坊巷志稿》等著作确实没什么用。“景物略”、“岁时记”还可作文章读;至于“录”、“考”之类,本以史料见长,绝对无法吸引一般读者。故此类书之行销与否,取决于学界。治学门径千差万别,以“北京”为研究对象者不一定非从元明清说起。不过作为个人爱好,我相信治“北京学”者,大都会对北京的史地风物感兴趣。因而,从此类书之滞销,我猜想立志以“北京”为研究对象的学者不多。 不敢说“世界潮流”,单讲近年国内学术动向,地域文化以及都市文化的研究正日益勃兴。已经从“提倡”、“泛论”深入到各种各样的“专题研究”,以我有限的接触,起码“上海文化”与“岭南文化”的研究就已初具规模。这不只是指建立基金会、出版杂志和丛书,主要是因其有了明确的学术指向——包括宗旨、范围与方法。相对来说,谈论“北京文化”的仍以作家为主,这就难怪抒情多而实证少这种“谈论”方式自有其价值,艺术感染力强,审美效果好;可难以深入,且无法积累。不能总是“岁时”、“风土”,也不能只限于“杂咏”、“纪游”,现代学术发展已经为都市文化研究提供了许多成功范例。不说远的,像顾颉刚谈妙峰山、梁思成谈古建筑、齐如山谈京剧脸谱、侯仁之谈北京史地、王世襄谈鸽哨和蛐蛐,就都让人大长见识。就理论框架和研究方法而言,顾等人都说不上“先进”;可起码比顾炎武的《京东考古录》、孙奇逢的《畿辅人物考》“新”。今天的“北京学”,想必日新月异,只是限于见闻,未能举出更加权威的例证。 不管是作为千年古都,还是作为现代化国际都市,“北京”都是个绝好的研究题目。“北京学”目前之所以不大景气,有地方政府、学术团体组织不力的原因,但恐怕更重要的是学者的观念。上海人谈“上海文化”、广东人谈“岭南文化”,北京人则更愿意谈“中国文化”——这种以中国文化代表自居的心态,使得北京学者目光远大,不大屑于“降级”从事区域文化研究。当然,这也与目前中国学界的风气有关,美国学者或日本学者大概都不会将“北京研究”视为无足轻重的“小题目”。 或许还有一种辩解:北京作为首都,历来五方杂处,地方色彩不强,更何况学者来自五湖四海。撇开专业训练或“旁观者清”之类的大道理,单说治学必不可少的“兴趣”,我就很欣赏周作人的态度:“我的故乡不止一个,凡我住过的地方都是故乡。”(《故乡的野菜》)现代社会人口流动大,哪个大城市里三代以上的本地人都不多,没有理由强调闽人治闽学、湘人治湘学。 接下来的问题很可能是:那么你呢?你的“北京学”成果何在?说来惭愧,限于时间和学力,我大概只能当个好读者。诸君如果见到此类好书,请别忘了打个招呼,我会买的。 1994年8月14日于京西蔚秀园 (原刊《北京日报》1994年9月16日) “五方杂处”说北京 一、为什么是北京 在我心目中,毫无疑问,“北京研究”将成为中国学界的热门话题。会有这样的“大书”出现,但非我所能为。故此处只能“小引”,不敢“导论”,更谈不上“正文”。这样一来,我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引起诸位的兴趣,然后全身而退,等待着观看后来者的精彩表演。意识到的历史责任与实际能力之间存在太大的差距,这种痛苦,非几句自嘲所能掩盖。就好像古语说的,挟泰山以超东海,不能,非不为也。十年后,你再读我这篇“小引”,很可能会讥笑其“太不专业”。 正因为不是专业著述,不妨从琐碎处讲起。1980年代的北京,市民生活还比较艰难,市场上没有活鱼,洗澡也很麻烦。不断有人劝我回广州工作;那里的生活明显舒适多了。别看北京城市规模很大,现在整天谈论如何成为国际性大都市,但很长时间里,在上海人、广州人看来,此地乃“都市里的村庄”。你问我,为什么合不得离开北京?报刊电视上,常有名人谈论选择杭州、深圳、广州或上海居住的十大理由,北京呢?我还没见到过标准答案。说天安门,有些硬,太政治化了,像是1960年代中学生的口吻;说琉璃厂,又有点酸,太书生气了,搁在1930年代悠闲的大学教授口里还差不多。 几年前,曾建议朋友以“天安门”为题,将都市建筑、历史陈述、政治符码、文学想象等掺和在一块,作一综合论述。后来读耶鲁大学史景迁(Jonathan D.Spence)教授的《天安门:知识分子与中国革命》(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感觉上不是很过瘾。只讨论康有为、鲁迅、瞿秋白、徐志摩、沈从文、老舍、丁玲等人的作品,借以剖析其心路历程,没将“天安门”作为主角来认真经营,实在有点可惜。天安门既是阅尽人间沧桑的独特视角,也是中国近现代政治和历史的象征,本身便应该是历史与审美的对象。 至于孙殿起辑《琉璃厂小志》(北京古籍出版社,1982),博采诗文笔记,借以呈现“北京数百年来旧书业的全貌”,是很有用的资料集。可所选资料不及于新文化人,且以书业兴衰为关注点,未免忽略了诸如鲁迅的寻碑、钱玄同的购书、郑振铎的访笺等对于现代中国文化建设的意义。讨论作为“文学场”(Literary Field)的北京,琉璃厂同样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说开去了,我还是没讲清楚为什么喜欢北京。专业研究那是以后的事情,不会是因为课题需要而选择居住地,只能是相反。那就说是因为圆明园、颐和园、故宫、长城吧,可这些都是旅游胜地,几年走一遭就足够了,何必整日厮守?实在要给出一个答案,我就说:喜欢北京冬天的清晨。 人常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决定你对此人此物此情此景的基本判断。我没那么坚定的立场,不过,时至今日,还是清楚地记得二十年前初春的那个清晨,大约是六点,天还没亮,街灯昏黄,披着借来的军大衣,步出火车站,见识我想念已久的北京。你问我第一印象是什么,那就是空气里有一股焦煳味,很特别。大约是凛冽的风,干冷的空气,家家户户煤炉的呼吸,热腾腾的豆浆油条,再加上不时掠过的汽车尾气,搅拌而成的。此后,也有过多次凌晨赶路的经验,如果是冬天,深感北京破晓时分所蕴涵的力量、神秘与尊严。这种混合着肃穆、端庄、大度与混乱的“北京气象”,令人过目不忘。 半个多世纪前,已经在北京住了二十个年头的周作人,也曾碰到过类似的追问,在《北平的好坏》里,周是这样作答的:“我说喜欢北平,究竟北平的好处在那里呢?这条策问我一时答不上来,北平实在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好处。我们可以说的,大约第一是气候好吧。据人家说,北平的天色特别蓝,太阳特别猛,月亮特别亮。习惯了不觉得,有朋友到江浙去一走,或是往德法留学,便很感着这个不同了。”这话很让我怀念,也很让我向往,因为,今天生活在北京的人,如果到过德国、法国,或者到江浙一带转一圈,很少再有胆量夸耀北京的天色特别蓝。今日的北京,有很多值得夸耀的地方,唯独空气质量不敢恭维,起码沙尘暴的袭击便让人胆战心惊。 为什么是北京,对于很多人来说,其实不成问题。住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就好像生于斯长于斯,没什么道理好讲。当初只是凭直感,觉得这城市值得留恋。久而久之,由喜欢而留意,由留意而品味,由茶余酒后的鉴赏而正儿八经的研究。 在北京居住十年后,我一时心血来潮,写了则短文《“北京学”》,题目挺吓人的,不过是打了引号的。大意是说,近年北京古籍出版社刊印的明清文人关于北京史地风物的书不好销,而京味小说、旧京照片、胡同游、北京缩微景观等却很受欢迎。可见“北京热”主要局限于旅游业和文学圈,学界对此不太关心。为什么?很可能是因为北京学者大都眼界开阔,更愿意站在天安门,放眼全世界。上海学者关注上海的历史与文化,广州学者也对岭南文化情有独钟,而北京学者更希望谈论的是中国与世界,因此,有意无意间,遗漏了脚下同样精彩纷呈的北京城。 常听北京人说,这北京,可不是一般的大城市,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都。这种深入骨髓的首都(以前叫“帝京”)意识,凸显了北京人政治上的唯我独尊,可也削弱了这座城市经济上和文化上的竞争力。首都的政治定性,压倒了北京城市功能及风貌的展示,世人喜欢从国家命运的大处着眼,而忘记了北京同时还应该是一座极具魅力的现代大都市,实在有点可惜。对于自己长期生活的城市没有强烈的认同感,这可不是好事情。上海学者研究上海,那是天经地义;北京学者研究北京,则似乎是地方课题,缺乏普遍意义,低一档次。.其实,作为曾经是或即将成为的国际性大都市,北京值得学者、尤其是中国学者认真对待。不管是历史考古、文学想象还是现实规划,北京都不是可有可无的小题目。 文章发表后,不断有人催问,希望拜读我的“北京学”研究成果。说来惭愧,虽然一直在收集资料,不过有一搭,没一搭,并未真正用心。像这样的大题目,三心二意是做不好的。原来的计划是,退休以后,假如还住在北京,那时我才全力以赴。之所以改变主意,现在就谈北京,一是由于学生的再三催促,二是明白自己其实只能打打边鼓,当当啦啦队;三是北京变化太快,曾经让许多文化人梦魂萦绕的“老北京”,很快就会从地平线上消失。与其日后整天泡图书馆、博物馆阅读相关图像与文字,不如邀请年轻的朋友提前进入现场,获得若干鲜活的感觉,即便日后不专门从事北京研究,起码也保留一份温馨的记忆。 二、作为旅游手册的北京 在当今中国,北京作为政治中心、文化中心的地位,一时还没有受到严峻的挑战。其实,北京的优势还在于其旅游资源极为丰厚——这可不只是面子问题,更直接牵涉到文化形象与经济实力。谈论北京,不妨就从这最为世俗而义最具魅力的侧面说起。 对于一个观光城市来说,旅游手册的编撰至关重要,因那是城市的名片,决定了潜在游客的第一印象。对于初到北京的人来说,街头以及书店里随处摆放着的中外文旅游手册,制约着其阅读北京的方式。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种不合时宜的思路,在商品经济时代,几无立足之地。广而告之,深恐“养在深闺无人识”,这种推销方式,不要说旅游局,就连各级政府官员,也都驾轻就熟。现在全都明白过来了,发展号称“绿色经济”的旅游业,需要大造声势。同样是做广告,也有高低雅俗之分。所谓“雅”,不是文绉绉,而是切合对象的身份。诸位上街看看,关于北京的众多旅游读物,有与这座历史文化底蕴十分深厚的国际性大都市相匹配的吗?不要小看这些实用性读物,此乃一城市文化品位的标志。 这些年,利用开会或讲学的机会,拜访过不少国外的著名城市。只要稍有闲暇,我都会像在图书馆读书一样,认真阅读一座座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城市。转化成时尚术语,便是将城市作为“文本”来解读。用脚,用眼,用鼻子和舌头,感觉一座城市,了解其历史与文化、风土与人情,是一件没有任何功利目的、纯属个人享受的业余爱好。我相信,很多人有这种雅趣。不只是到处走走,看看,也希望通过阅读相关资料,提高旅游的“知识含量”。这时候,旅游手册的好坏,变得至关重要。 十年前,客居东京时,我对其历史文化产生浓厚兴趣,不时按图索骥,靠的是东京都历史教育研究会集合众多学者共同撰写的《东京都历史散步》(三册,东京:山川出版社,1992)。去年7、8月间,有幸在伦敦大学访学,闲暇时,常踏勘这座旅游业对国民生产总值贡献率极高的国际性大都市。书店里到处都是关于伦敦的书籍,少说也有近百种,真的是琳琅满目。随着对这座城市了解的日渐深入,顾客很可能从一般介绍过渡到专业著述;而这,尽可左挑右拣,“总有一款适合您”。在我所选购的几种读物中,最欣赏的当属Michael Leapman主编的“目击者旅行向导”丛书本《伦敦》(London,Dorliag Kindersley Limited,2000),因其含有大量历史、宗教、建筑、艺术等专门知识。尽管英文半通不通,依旧读得津津有味,因此书编印得实在精彩。而且,日后好些活动,都是因为这一阅读而引起。 不经意间,在手头这册精彩的《伦敦》封底,发现一行小字:Printed in China,不禁大发感慨,为什么在北京就没有见到过这样既实用又有学问,还装帧精美的旅游书?当然,主要不在印刷质量,而在编纂水平。坦白地说,即便不说文化传播,单从商业运营的角度,北京的“自我推销”,也说不上出色。国外大都市的旅游手册,你翻翻作者介绍,撰稿者不乏专家学者,且多有相关著述垫底。虽是大众读物,却很有专业水准。但在中国,旅游局不会请大学教授编写旅游手册,而如果我写出一本供旅游者阅读的关于北京的书,在大学里很可能传为笑柄。说句玩笑话,如果我当北京市旅游局长,第一件事,便是组织专家,编写出几种适应不同层次读者需求的图文并茂的旅游手册。我相信,这对于提高北京的文化形象以及游客的观赏水平,会大有帮助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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