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杨廷和 |
释义 | 杨廷和(1459~1529)字介夫,号石斋,汉族,四川新都人,明代著名政治改革家,文学家杨慎之父。历仕宪宗、孝宗、武宗、世宗四朝,为武宗、世宗两朝宰辅。成化十四年进士。授检讨,弘治时侍皇太子讲读。正德七年出任首辅。嘉靖三年,因“大议礼”与世宗意不合,罢归故里,后削职为民,卒于乡。隆庆初复职。著有《杨文忠公三录》。 中文名:杨廷和 国籍:中国 民族:汉族 出生地:四川新都 出生日期:1459 逝世日期:1529 职业:政治家 信仰:儒家 代表作品:杨文忠公三录 人物简介祖籍江西庐陵。父杨春,官至提学佥事。生于1459年九月十九日(10月15日)。杨廷和自幼聪慧,读书用功,十二岁举于乡,明宪宗成化十四年(1478)殿试居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弘治二年(1489)进修撰,参修《宪宗实录》和《会典》,擢左春坊大学士。正德二年(1507)初由詹事人东阁,专典诰赦,因与宦党相抗,得罪司礼监大太监刘瑾,改官南京户部尚书;不久因修书功成召还,授文渊阁大学士参理机务,迁吏部尚书,及至刘瑾伏诛,于正德七年(1512)进谨身殿大学士;继李东阳出任首辅。 十六年(1521)武宗朱厚照崩,无子,杨廷和引《皇明祖训》“兄终弟及”为据,请立武宗从弟兴献王长子朱厚熜继统、得到皇太后准许,由其拟发“遗诏”,迎候朱厚熜自驻守地安陆(今湖化应山县)回京继位。于新皇帝尚未抵京的一月之余,杨廷和借遗诏行事,励行新政,革除武宗朝所留弊政;打击宦官秉政当权恶势力,遗散平虏伯江彬矫旨改建的威武营、资遣锦衣卫擅调用的各边兵及其进献的美女、取消“皇庄”、“皇店”等九个多余的工程。收纳宣府(河北宣化县)行宫金银珠宝,入于内库、释放南京大狱冤囚等。最后并说服皇太后,计擒欲拥兵反叛的奸倍将领江彬,于世宗即位后当众处决,榜示天下,同时将其死党一一缉拿,分别惩办。杨廷和总理朝政三十七日,改革之举,意义深远,恶势力遭到打击,正派力量得以增长,人心大快,国家从危弱转臻初治,史称“中外倚以为安”。 世宗朱厚熜即位时,杨廷和奏准颁发拟定的新政纲领,借以精兵简政,减免税赋,清理盐政、漕运等,谨慎刑审、广开言路,举荐人才,使“天下翕然称治”,朝野大悦,皆称颂新天子圣明并杨廷和之功德。因此进为左柱国,兼《武宗实录》总裁、“大礼”议起,杨廷和受到排诉。所谓“大礼”即议论世宗朱厚熜父亲的主祀与尊号,世宗帝意欲舍去原有宗法制度抬高本支身价,尊自己父母为帝为后,杨廷和以首辅之位据理规劝,以为应“继统继嗣”,尊武宗之父孝宗为皇考,与世宗议想不合。帝终按已意强行确定新帝系,重新培植亲信,进而打击阁臣,废除“新政”,恢复原来革除之弊政,旧势力重新抬头,“皇庄”、“官庄”重新发展。杨廷和痛心疾首,全力抗争,上奏章约三十道,然世宗无视,乃于嘉靖三年(1524)二月将其罢归故里新都。杨廷和去位后,世宗用大狱、廷杖、罢黜等暴力镇压了二百多位朝臣,勉强定了“大礼”。七年(1528)世宗《明伦大典》成,重定议礼诸臣之罪,杨廷和被定为罪魁,籍为民。嘉靖八年(1529)六月二十一日(7月25日)杨廷和病故于四川新都县,享年七十一岁。于穆宗隆庆初年得以复官,赠太保,谥文忠。 子杨慎字用修,号升庵,武宗正德六年(1511)辛未科状元亦以争大典,杖谪云南,废弃终身。 主要著作生平著有《杨文忠公三录》、《石斋集》、《明宪宗实录》、《大明会典》、《杨廷和奏议》传世。亦善书,笔法工整。清魏坤《倚晴阁杂钞》谓:“明《昌运宫碑》,大学士李东阳撰,杨廷和书。” 人物小传大明王朝经过几十年的经营,在洪、宣时期达到了极盛。然而就在此时,明王朝已开始走下坡路。明中叶百余年间,社会危机不断出现,但都没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究其原因,统治阶级内部有识之士的改革确实起了很重要的作用。正德、嘉靖之际,杨廷和的改革就是其中著名的一次。 镇静持重 补苴匡救《明史·孝宗本纪赞》:“明有天下,传世十六,太祖、成祖而外,可称者仁宗、孝宗而已。”然而,就是这个被捧为“恭俭有制,勤政爱民”的孝宗皇帝,却培养出了一个“耽乐嬉游,昵近群小”的不肖之子——明武宗。武宗君临天下伊始,即重用自己东宫时旧竖刘瑾。武宗怠于政事,刘瑾得以乘机擅权。当时内外章奏,都要先具红揭投瑾,人称“站皇帝”。东厂、西厂掌印太监,皆其私党;又设内行厂,“躬自领之,军国大柄,尽归其手”。更有一些无耻官僚,如焦芳、张彩之流,附炎趋势,卖身投靠。《明史》立《阉党传》,阉以党名,盖始于此。一般文武大臣,也不敢与之向抗,“见刘瑾而跪者十之八”,其权势可谓炙手可热。正德五年,刘瑾伏诛。武宗又宠幸江彬、钱宁、许泰等佞幸小人,赐以国姓,收为义子,出入豹房同卧起,游猎巡幸无时日。“武宗之昏狂无道,方古齐东昏、隋炀帝之流,并无逊色”。在他的统治下,朝政日非,内忧迭起,外患频仍,社会矛盾十分尖锐。刘六、刘七起于河北,蓝廷瑞、鄢本恕起于四川,农民起义连绵不断;安化王寊鐇反于宁夏,宁王宸濠反于江西,统治阶级内部矛盾因武宗失德而更加尖锐。蒙古贵族也乘机连年侵扰。大明天下,很不安宁。 在这种纷乱的局势下,杨廷和身为宰辅,“颇以镇静持重,为中外所折服”。史载,他居忧期间,梁储为首辅,“惧不克任”,“屡请召之”。他还朝后,“储遂让而处其下”。可见他在阁臣们心目中地位之高。 武宗失德,杨廷和多次上疏规谏,俱不听。他虽“邑邑不自得”,但仍勤于政事,忠于职守。安化王寊鐇反,他“草赦诏,请擢边将仇钺,以离贼党。钺果执寊鐇”。刘六、刘七起义,他建策献言,调兵遣将,终于镇压了这次起义。刘瑾专权时,无耻官僚趋之若鹜。刘瑾败后,“中官谷大用、魏彬、张雄,义子钱宁、江彬辈,恣横甚。”杨廷和为官清正,绝不与之为伍。但武宗童昏愚顽,杨廷和身为宰辅,言不听,计不从,处境十分困难,很难施展抱负,只能“委曲其间,小有剂救而已”。为此,他曾遭到一些人的非难。史载,杨廷和“久入阁,漫无所建白,人易之。武皇南巡,天下汹汹,幸臣窃国柄。有狂生上书数其过,公延礼生,泣下曰:‘久当不负良意’”。当时,他的心情是很苦闷的。 武宗统治十六年,失道不可胜计。杨廷和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主持政务,“镇静持重”,“补苴匡救”,“灾赈蠲贷犹如故事,百司多守法”,使国家机器照常运转。封建史家对此歌颂备至。《明史·杨廷和传。赞》:“武宗之季,君德日荒,嬖幸盘结左右。廷和为相,虽无能改于其德,然流贼炽而无土崩之虞,宗藩叛而无瓦解之患者,固赖庙堂有经济之远略也。”明末文人陈子龙也指出:“武皇穆骏西驰,而天下晏然者,以任相得人也。” 安危定倾 功在社稷正德十六年三月,武宗崩于豹房。这个荒淫无耻的皇帝,一生“耽乐嬉游,昵近群小”,视军国大事如儿戏,死时却留下了一大堆棘手的问题,大明王朝“安危俄顷”。杨廷和身为首辅,面对纷繁的国事,调度区画,指挥若定,表现了非凡的才干。 1、 定大策,迎立新君 择立新君,在中国封建社会里是头等大事,搞得不好,就会发生内乱,尤其是在“大行皇帝”无嗣的情况下,更是如此。武宗荒淫无嗣,孝宗亦无他皇子在者,皇太后命大臣议所当立者。杨廷和举《皇明祖训》,主张立兴献王长子(世宗),得到了阁臣们的赞同。太后“一如廷和请,事乃定”。使这一颇为敏感的问题,得到了顺利的解决。 2、 擒江彬,消除隐患 江彬,原为大同游击,正德七年,被武宗召入京师。他以“机警,善迎人意”,得武宗欢心,被“留侍左右,升左都督,冒国姓为义儿”,后冒应州功,封平虏伯。他对武宗,“诱导以离宫之欢,恣情于驰骋之乐”。正德十六年,武宗临死前,“江彬益骄横,其所部边卒,桀骜不可制”,“犹改团营为威武团练,自提督军民,中外虑彬旦夕反”。江彬党李琮也“劝彬乘间以其家众反,不胜则北走塞外。彬犹豫不决”。武宗死,杨廷和“密与太监张永谋,启太后请旨勑彬。先传令军士,扈从南巡者就通州给赏,于是边兵尽出”用以剪其羽翼。“彬觉,顾瞻无人,遂就擒”⒅。接着,“皇太后下制暴彬罪恶,厚赏彬所部诸边卒,散遣归镇”。“安危俄顷”之际,杨廷和临危不乱,指挥若定,粉碎了这场一触即发的叛乱阴谋。 3、革弊政,朝野称颂 世宗未至京师,“杨廷和总朝政者三十七日”。这一个多月及其后的一段时期,杨廷和不很受最高统治者——皇帝的掣肘,得以施展自己的抱负,是他几十年宦海生涯中最有光辉的时期。他以革除武宗时弊政为己任,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他办事勤勉,讲求效率,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才干。史载:“其调度区画,取办俄顷,命中书十余人操牍以进,石斋(杨廷和)一一口授,动中几宣,略无舛错”,“中外倚以为安”。 正德、嘉靖之际的遗诏、登基诏都出自杨廷和之手,他的很多兴利除弊的改革措施都是通过诏书的形式颁布的。 正德七年,武宗不顾阁臣们的反对,调边兵入卫京师,“边卒纵横骄悍,都人苦之”(23),边防力量也大为削弱。武宗死,杨廷和“传遗命罢威武团练诸军,各边兵俱重赉散归镇”(24),解决了这一问题。 武宗荒淫无道,建豹房、开皇店,掠民间美女,取诸府乐户,营行宫于宣府,兴土木于京师,致使天下骚然,民不堪命。武宗死,杨廷和以遗诏“革皇店及军门办事官校悉还卫,……豹房番僧及少林僧、教坊乐人、南京快马船,诸非常例者,一切罢遣。又以遗诏释南京系囚,放遣四方进献女子,停京师不急工务,归宣府行宫金宝归诸内库。中外大悦“。 杨廷和在所拟登极诏中,还“赐天下明年田租之半,自正德十五年以前逋赋尽免之”,以缓和阶级矛盾,恢复发展农业生产。 世宗即位,杨廷和草上登极诏书。“已而诏下,正德中蠹政厘抉且尽。所裁汰锦衣诸卫、内监局旗校工役为数十四万八千五百,减漕粮百五十三万二千余石,其中贵、义子、传升、乞升一切恩悻得官者大半皆斥去”。在裁汰冗官、冗兵的同时,杨廷和还注意拨乱反正、平反冤案。在它所拟的登极诏书中规定:“正德十四年文武官员人等,因谏上巡游、跪门责打降级改除为民充军者,该部具奏起取复称,酌量升用。打死者,追赠谕祭,仍荫子入监读书。充军故绝者,一体追赠谕祭,复养亲属”。而且,“廷和益欲有所发嘘,引用正人,布列在位”。注意选拔人才,以推行新政。 杨廷和的改革措施,受到朝野上下的普遍称颂。同时,也受到一些人的嫉恨。史载,“诸失职之徒衔廷和次骨”。他们散布谣言:“终日想,想出一张杀人榜”(31),有人甚至想趁杨廷和入朝时刺杀他。但杨廷和无所畏惧,“出入护以卫士”,照常理事,表现了一个政治家的胆略。 杨廷和的改革虽然时间不长,但还是取得了明显的效果。嘉靖初年,政府财政状况大有好转,阶级矛盾也相对缓和,“天下翕然称治”。 封建史家对杨廷和在正德、嘉靖之际的活动给予很高的评价。《明史》的作者称他:“扶危定顷,功在社稷,即周勃、韩琦殆无以过”。焦竑称他:“有宰相之才,虽姚崇何以过之?”对杨廷和的功绩,连明世宗也无法否认。杨廷和死后,明世宗曾向大学士李时问起太仓积粟情况,李时回答:“可支数年,由陛下初年诏书裁革冗员所致。”明世宗很有感慨,说:“此杨廷和功,不可没也。” 大议礼起 晚境凄凉世宗即位,杨廷和对他抱有很大希望,“自信可辅太平”,重振大明王朝。杨廷和办事勇于负责,敢于坚持己见,“事事有所持诤”。他多次上疏,劝世宗:“……务民义,勤学问,慎命令,明赏罚,专委任,纳谏诤,亲善人,节财用。语多剀切”。但是,一场在今天看来毫无意义的争论却断送了他的政治生命,他的宏伟抱负也顿时化为泡影。 武宗无子,世宗以外藩入嗣大统,按封建礼教,应尊孝宗为皇考。但世宗尊崇私亲,横生枝节,始则坚持尊本生父母为帝后,既而又欲改称孝宗为皇伯考。杨廷和等阁臣则引经据典,力言不可。“君之所争为孝思,臣之所执为礼教”,开始了持续数年的“大礼议”之争。“当是时,廷和先后封还御批者四,执奏凡三十疏”,“持论益不挠,卒以是忤帝意”,“帝常忽忽有所恨”。杨廷和被迫“累疏乞休”,嘉靖三年二月致仕,结束了自己几十年的宦海生涯。以后,大礼仪之争愈演愈烈。嘉靖七年,“《明伦大典》成,诏定议礼诸臣罪”,已退居林泉之下的杨廷和也没能幸免,被削职为民。第二年,在寂寞中死去。 大礼仪之争,在今天看来毫无意义。但杨廷和等人持论不挠,敢于和皇帝抗争,罢官廷杖在所不惜,身家性命置之度外,明代士气之昌,于此可见一斑。 杨廷和失宠于世宗,倡大礼之仪固然是主要原因,但还有一个因素值得注意,即世宗的猜忌。史载:“帝颇事斋醮,廷和力言不可……江左比岁不登,中官请遣官督织造”,世宗“趣内阁撰敕”。“廷和等不奉命,因极言民困财竭,请毋遣。帝趣愈急,……且戒毋渎扰执拗。廷和力争,……不能止也。”作为封建帝王,当然不愿臣下多嘴多舌。更有甚者,杨廷和以倡大礼仪忤世宗意,“左右因乘间言廷和恣无人臣礼”,世宗意遂内移。明朝中叶以后诸帝多是昏聩无能之辈,专制皇权却丝毫不容侵犯。嘉靖七年,《明伦大典》成,世宗降敕称杨廷和“以定策国老自居,门生天子视朕”,身为人臣而目无君上,恐怕是杨廷和生遭贬窜且戮及身后的更深刻的原因。对此,杨廷和身居庙堂之时或许即有所察觉。史载,“杨石斋当国日,一弟为京卿,二弟为方面,诸子姓布列中外甚众。子慎复举进士第一人,贺者皆至,公颦蹙曰:‘君知为傀儡者乎?方奏伎时,次第陈举,至曲终,必尽出之场。此亦吾曲终时已,何贺为?’”伴君如伴虎,信然! 纵观杨廷和一生,觉得他不失为封建官僚中的杰出人物。武宗童昏,宦竖擅权,佞悻横行,他身为宰辅,在处境困难的情况下,“镇静持重”,“补苴匡救”,兢兢业业,支撑危局。正、嘉之际,他锐意改革,力除武宗时弊政。改革虽然因他被迫致仕而没能继续下去,但还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为以后的几次改革开了先河。他为官清正,虽“位及人臣,而居处同于寒素”;他关心民间疾苦,为家乡“通水利”,“修县城”,“置义田”,作了不少好事,很受时人称道,一生博学鸿毅,光明正大,积极倡导励行“新政”,对明朝之中衰起到一定振治作用,诚如李东阳说:“吾于文翰,颇有一日之长,若经济(经邦济国)事,须归介夫。” 人物轶事一夜五更,半夜五更之半。 三秋八月,中秋八月之中。 过去,一夜分为五更,两小时一更;古称秋季三个月为“三秋”,即初秋七月(孟秋),中秋八月(仲秋),晚秋九月(季秋)。这一联是明代大学士杨廷和父子的杰作。相传杨廷和8岁那年,有一次,他父亲与客人对饮到深夜,出上句让客人对,可是无人对出,在一旁的小廷和随即应对,语惊四座。 典籍记载杨廷和,字介夫,新都人。父春,湖广提学佥事。廷和年十二举于乡。成化十四年,年十九,先其父成进士。改庶吉士,告归娶,还朝授检讨。廷和为人美风姿,性沉静详审,为文简畅有法。好考究掌故、民瘼、边事及一切法家言,郁然负公辅望。弘治二年进修撰。《宪宗实录》成,以预纂修进侍读。改左春坊左中允,侍皇太子讲读。修《会典》成,超拜左春坊大学士,充日讲官。正德二年由詹事入东阁,专典诰敕。以讲筵指斥佞幸,忤刘瑾,传旨改南京吏部左侍郎。五月迁南京户部尚书。又三月召还,进兼文渊阁大学士,参预机务。明年加少保兼太子太保。瑾摘《会典》小误,夺廷和与大学士李东阳等俸二级。寻以成《孝宗实录》功还之。明年加光禄大夫、柱国,迁改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 时瑾横益甚,而焦芳、张纟采为中外媾。廷和与东阳委曲其间,小有剂救而已。安化王寘鐇反,以诛瑾为名。廷和等草赦诏,请擢边将仇钺,以离贼党。钺果执寘鐇。会张永发瑾罪,瑾伏诛,廷和等乃复论功,进少傅兼太子太傅、谨身殿大学士,予一子中书舍人。 流贼刘六、刘七、齐彦名反,杨一清荐马中锡讨之。廷和言:“中锡,文士也,不任此。”时业已行,果不能平贼。廷和请逮中锡下狱,以陆完代之,而斩故受赇纵贼者参将桑玉。已,又用学士陈霁言,调诸边兵讨河南贼赵鐩等,而荐彭泽为总制。贼平论功,录廷和一子锦衣卫千户。辞,特加少师、太子太师、华盖殿大学士。东阳致政,廷和遂为首辅。 张永既去瑾而骄,捕得男子臂龙文者以为功,援故太监刘永诚例,觊封侯。廷和言“永诚从子聚自以战功封伯耳,且非永诚身受之也”,乃止。彭泽将西讨鄢本恕,问计廷和。廷和曰:“以君才,贼不足平,所戒者班师早耳。”泽后破诛本恕等即班师,而余党复蝟起不可制。泽既发复留,乃叹曰:“杨公先见,吾不及也。” 乾清宫灾,廷和请帝避殿,下诏罪己,求直言。因与其僚上疏,劝帝早朝晏罢,躬九庙祭祀,崇两宫孝养,勤日讲。复面奏开言路、达下情、还边兵、革宫市、罢皇店、出西僧、省工作、减织造,凡十余条,皆切至。帝不省。寻以父卒乞奔丧,不许。三请乃许。遣中官护行。旋复起之,三疏辞,始许。阁臣之得终父母丧者,自廷和始也。服甫阕,即召至。帝方猎宣府,使使赐廷和羊酒、银币。廷和疏谢,因请回銮,不报。复与大学士蒋冕驰至居庸,欲身出塞请。帝令谷大用扼关门,乃归。帝命回銮日群臣各制旗帐迎,廷和曰:“此里俗以施之亲旧耳。天子至尊,不敢渎献。”帝再使使谕意,执不从,乃已。 当廷和柄政,帝恒不视朝,恣游大同、宣府、延绥间,多失政。廷和未尝不谏,俱不听。廷和亦不能执奏。以是邑邑不自得,数移疾乞骸骨,帝亦不听。中官谷大用、魏彬、张雄,义子钱宁、江彬辈,恣横甚。廷和虽不为下,然亦不能有所裁禁,以是得稍自安。 御史萧淮发宁王宸濠反谋,钱宁辈犹庇之,诋淮离间。廷和请如宣宗谕赵王故事,遣贵戚大臣赍敕往谕,收其护卫屯田。于是命中官赖义、驸马都尉崔元等往,未至而宸濠反。帝欲帅师亲征,廷和等力阻之。帝乃自称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后军都督府、太师、镇国公朱寿,统各京边将士南讨。而安边伯许泰为威武副将军、左都督刘晖为平贼将军前驱,镇守、抚、按悉听节制。命廷和与大学士毛纪居守。以乾清、坤宁二宫工成,推恩录一子锦衣卫副千户,辞。时廷和当草大将军征南敕谕,谢弗肯,帝心恚。会推南京吏部尚书刘春理东阁诰敕,以廷和私其乡人,切责之。廷和谢罪,乞罢,不许。少师梁储等请与俱罢,复不许。廷和方引疾不入,帝遂传旨行之。时十四年八月也。帝既南,两更岁朔。廷和颇以镇静持重,为中外所推服。凡请回銮者数十疏,皆不复省。帝归,驻跸通州。廷和等举故事,请帝还大内御殿受俘,然后正宸濠等诛,而帝已不豫。趋召廷和等至通州受事,即行在执宸濠等僇之,驾乃旋。 明年正月,帝郊祀,呕血舆疾归,逾月益笃。时帝无嗣。司礼中官魏彬等至阁言:“国医力竭矣,请捐万金购之草泽。”廷和心知所谓,不应,而微以伦序之说风之,彬等唯唯。三月十四日丙寅,谷大用、张永至阁,言帝崩于豹房。以皇太后命,移殡大内,且议所当立。廷和举《皇明祖训》示之曰:“兄终弟及,谁能渎焉!兴献王长子,宪宗之孙,孝宗之从子,大行皇帝之从弟,序当立。”梁储、蒋冕、毛纪咸赞之。乃令中官入启皇太后,廷和等候左顺门下。顷之,中官奉遗诏及太后懿旨,宣谕群臣,一如廷和请,事乃定。 廷和遂以遗诏令太监张永、武定侯郭勋、安边伯许泰、尚书王宪选各营兵,分布皇城四门、京城九门及南北要害,广卫御史以其属扦掫。传遗命罢威武营团练诸军,各边兵入卫者俱重赉散归镇,革皇店及军门办事官校悉还卫,哈密、土鲁番、佛郎机诸贡使皆给赏遣还国,豹房番僧及少林僧、教坊乐人、南京快马船、诸非常例者,一切罢遣。又以遗诏释南京逮击囚,放遣四方进献女子,停京师不急工务,收宣府行宫金宝归诸内库。中外大悦。时平虏伯江彬拥重兵在肘腋间,知天下恶之,心不自安。其党都督佥事李琮尤狠黠,劝彬乘间以其家众反,不胜则北走塞外。彬犹豫未决。于是廷和谋以皇太后旨捕诛彬,遂与同官蒋冕、毛纪及司礼中官温祥四人谋。张永伺知其意,亦密为备。司礼魏彬者,故与彬有连。廷和以其弱可胁也,因题大行铭旌,与彬、祥及他中官张锐、陈严等为详言江彬反状,以危语怵之。彬心动,惟锐力言江彬无罪,廷和面折之。冕曰:“今日必了此,乃临。”严亦从旁赞决,因俾祥、彬等入白皇太后。良久未报,廷和、冕益自危。顷之,严至曰:“彬已擒矣。”彬既诛,中外相庆。 廷和总朝政几四十日,兴世子始入京师即帝位。廷和草上登极诏书,文书房官忽至阁中,言欲去诏中不便者数事。廷和曰:“往者事龃龉,动称上意。今亦新天子意耶?吾侪贺登极后,当面奏上,问谁欲削诏草者!”冕、纪亦相继发危言,其人语塞。已而诏下,正德中蠹政厘抉且尽。所裁汰锦衣诸卫、内监局旗校工役为数十四万八千七百,减漕粮百五十三万二千余石。其中贵、义子、传升、乞升一切恩幸得官者大半皆斥去。中外称新天子“圣人”,且颂廷和功。而诸失职之徒衔廷和次骨,廷和入朝有挟白刃伺舆旁者。事闻,诏以营卒百人卫出入。帝御经筵,廷和知经筵事。修《武宗实录》,充总裁。廷和先已加特进,一品满九载,兼支大学士俸,赐敕旌谕。至是加左柱国。帝召对者三,慰劳备至。廷和益欲有所发摅,引用正人,布列在位。 给事、御史交章论王琼罪状,下诏狱。琼迫,疏讦廷和以自解。法司当琼奸党律论死,琼力自辨,得减戍边。或疑法司承廷和指者。会石珤自礼部尚书掌詹事府,改吏部,廷和复奏改之掌詹事司诰敕。人或谓廷和太专。然廷和以帝虽冲年,性英敏,自信可辅太平,事事有所持诤。钱宁、江彬虽伏诛,而张锐、张忠、于经、许泰等狱久不决。廷和等言:“不诛此曹,则国法不正,公道不明,九庙之灵不安,万姓之心不服,祸乱之机未息,太平之治未臻。”帝乃籍没其资产。廷和复疏请敬天戒,法祖训,隆孝道,保圣躬,务民义,勤学问,慎命令,明赏罚,专委任,纳谏诤,亲善人,节财用。语多剀切,皆优诏报可。 及议“大礼”,廷和持论益不挠,卒以是忤帝意。先是,武宗崩,廷和草遗诏。言皇考孝宗敬皇帝亲弟兴献王长子某,伦序当立。遵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告于宗庙,请于慈寿皇太后,迎嗣皇帝位。既令礼官上礼仪状,请由东安门入居文华殿。翼日,百官三上笺劝进,俟令旨俞允,择日即位。其笺文皆循皇子嗣位故事。世宗览礼部状,谓:“遗诏以吾嗣皇帝位,非为皇子也。”及至京,止城外。廷和固请如礼部所具仪,世宗不听。乃御行殿受笺,由大明门直入,告大行几筵,日中即帝位。诏草言“奉皇兄遗诏入奉宗祧”,帝迟回久之,始报可。越三日,遣官往迎帝母兴献妃。未几,命礼官议兴献王主祀称号。廷和检汉定陶王、宋濮王事授尚书毛澄曰:“是足为据,宜尊孝宗曰‘皇考’,称献王为‘皇叔考兴国大王’,母妃为‘皇叔母兴国太妃’,自称‘侄皇帝’名,别立益王次子崇仁王为兴王,奉献王祀。有异议者即奸邪,当斩。”进士张璁与侍郎王瓒言,帝入继大统,非为人后。瓒微言之,廷和恐其挠议,改瓒官南京。五月,澄会廷臣议上,如廷和言。帝不悦。然每召廷和从容赐茶慰谕,欲有所更定,廷和卒不肯顺帝指。乃下廷臣再议。廷和偕蒋冕、毛纪奏言:“前代入继之君,追崇所生者,皆不合典礼。惟宋儒程颐《濮议》最得义理之正,可为万世法。至兴献王祀,虽崇仁王主之,他日皇嗣繁衍,仍以第二子为兴献王后,而改封崇仁王为亲王,则天理人情,两全无失。”帝益不悦,命博考典礼,务求至当。廷和、冕、纪复言:“三代以前,圣莫如舜,未闻追崇其所生父瞽瞍也。三代以后,贤莫如汉光武,未闻追崇其所生父南顿君也。惟皇上取法二君,则圣德无累,圣孝有光矣。”澄等亦再三执奏。帝留中不下。 七月,张璁上疏谓当继统,不继嗣。帝遣司礼太监持示廷和,言此议遵祖训,据古礼,宜从。廷和曰“秀才安知国家事体”,复持入。无何,帝御文华殿召廷和、冕、纪,授以手敕,令尊父母为帝、后。廷和退而上奏曰:“《礼》谓为所后者为父母,而以其所生者为伯叔父母,盖不惟降其服而又异其名也。臣不敢阿谀顺旨。”仍封还手诏。群臣亦皆执前议。帝不听。迨九月,母妃至京,帝自定仪由中门入,谒见太庙,复申谕欲加称兴献帝、后为“皇”。廷和言:“汉宣帝继孝昭后,谥史皇孙、王夫人曰悼考、悼后,光武上继元帝,钜鹿、南顿君以上立庙章陵,皆未尝追尊。今若加皇字,与孝庙、慈寿并,是忘所后而重本生,任私恩而弃大义,臣等不得辞其责。”因自请斥罢。廷臣诤者百余人。帝不得已,乃以嘉靖元年诏称孝宗为“皇考”,慈寿皇太后为“圣母”,兴献帝、后为本生父母,不称“皇”。 当是时,廷和先后封还御批者四,执奏几三十疏,帝常忽忽有所恨。左右因乘间言廷和恣无人臣礼。言官史道、曹嘉遂交劾廷和。帝为薄谪道、嘉以安廷和,然意内移矣。寻论定策功,封廷和、冕、纪伯爵,岁禄千石,廷和固辞。改廕锦衣卫指挥使,复辞。帝以赏太轻,加廕四品京职世袭,复辞。会满四考,超拜太傅,复四辞而止。特赐敕旌异,锡宴于礼部,九卿皆与焉。 帝颇事斋醮。廷和力言不可,引梁武、宋徽为喻,优旨报纳。江左比岁不登,中官请遣官督织造。工部及给事、御史言之,皆不听,趣内阁撰敕。廷和等不奉命,因极言民困财竭,请毋遣。帝趣愈急,且戒毋渎扰执拗。廷和力争,言:“臣等与举朝大臣、言官言之不听,顾二三邪佞之言是听,陛下能独与二三邪佞共治祖宗天下哉?且陛下以织造为累朝旧例,不知洪武以来何尝有之,创自成化、弘治耳。宪宗、孝宗爱民节财美政非一,陛下不取法,独法其不美者,何也?即位一诏,中官之幸路绌塞殆尽,天下方传诵圣德,今忽有此,何以取信?”因请究拟旨者何人,疑有假御批以行其私者。帝为谢不审,俾戒所遣官毋纵肆而已,不能止也。 廷和先累疏乞休,其后请益力。又以持考献帝议不合,疏语露不平。三年正月,帝听之去。责以因辞归咎,非大臣道。然犹赐玺书,给舆廪邮护如例,申前廕子锦衣卫指挥使之命。给事、御史请留廷和,皆不报。廷和去,始议称孝宗为“皇伯考”。于是,廷和子修撰慎率群臣伏阙哭争,杖谪云南。既而王邦奇诬讦廷和及其次子兵部主事惇、婿修撰金承勋、乡人侍读叶桂章与彭泽弟冲交关请属,俱逮下诏狱。鞫治无状,乃得解。七年,《明伦大典》成,诏定议礼诸臣罪。言廷和谬主《濮议》,自诡门生天子、定策国老,法当僇市,姑削职为民。明年六月卒,年七十一。居久之,帝问大学士李时:“太仓所积几何?”时对曰:“可支数年。由陛下初年诏书裁革冗员所致。”帝慨然曰;“此杨廷和功,不可没也。”隆庆初,复官,赠太保,谥文忠。 杨廷和与大礼议事件明世宗朱厚熜是明宪宗之孙,明孝宗之侄,明武宗的堂弟,兴献王朱佑杬次子(长子为朱厚熙,生五日而夭,嘉靖四年追赠岳王,谥怀献)。明宪宗生十四子,长子为明孝宗,次子为兴献王。1494年(弘治七年),兴献王前往其封国安陆州就藩,1507(正德二年)年秋八月,朱厚熜生于兴献王邸。 1519年(正德十四年),兴献王薨。以世子身份居丧并决策封国政务。1521年(正德十六年)三月,尚未除服,明武宗特旨令其袭封。五天后(三月十四日),明武宗驾崩,那时,朱厚熜尚未正式受封。明武宗无嗣,而明孝宗也无其他皇子在世,皇太后张氏与大学士杨廷和(朱厚熜未至京师前,杨廷和总揽朝政三十七天)摄理国政,根据《皇明祖训》中所说的“兄终弟及”的原则,于三月十五日派定国公徐光祚、寿宁侯张鹤龄、驸马都尉崔元、大学士梁储、礼部尚书毛澄、太监谷大用等前往安陆迎接朱厚熜,到京师即皇帝位。三月二十六日徐光祚等抵达安陆。(谷大用先期至,朱厚熜不许其私谒。)1521年四月初一,拜别其父陵墓,次日辞别母妃启程。四月廿二,朱厚熜抵京师,止于郊外。当时朝廷官员就有关于以什么礼仪迎接兴献王世子朱厚熜的争论。礼部尚书毛澄根据杨廷和的授意,定议以皇太子即位的仪式。 武宗年间,大学士杨廷和曾帮武宗起草遗诏,这时却被朱厚熜利用,成为迫使杨廷和改变立场的利器。 因为遗诏的内容是以武宗的语气表示:“皇考孝康敬皇帝亲弟兴献王次子,聪明仁孝,德器夙成,伦序当立,已遵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告于宗庙,请于慈寿皇太后,与内外文武群臣合谋同词,即日遣官迎取来京,嗣皇帝位。”引 其中,“嗣皇帝位”四字最为关键。朱厚熜对其右长史袁宗皋说:“遗诏以我嗣皇帝位,非皇子也。”但杨廷和仍要求朱厚熜按照礼部的方案(由东华门入,居文华殿),择日登极。但未行,最后是由皇太后令群臣上笺劝进,朱厚熜在郊外受笺,当天中午,从大明门入,随即在奉天殿即位。诏书曰:“奉皇兄遗命入奉宗祧”。以明年为嘉靖元年(未采纳群臣拟定的“绍治”年号)。 四月廿七,朱厚熜下令群臣议定武宗的谥号及生父的主祀及封号。以内阁首辅杨廷和为首的朝中大臣援引汉朝定陶王(汉哀帝)和宋朝濮王(宋英宗)先例,认为世宗既然是由小宗入继大宗,就应该尊奉正统,要以明孝宗为皇考,兴献王改称“皇叔考兴献大王”,母妃蒋氏为“皇叔母兴国大妃”,祭祀时对其亲生父母自称“侄皇帝”。另以益王次子崇仁王朱厚炫为兴献王之嗣,主奉兴王之祀。五月初七,礼部尚书毛澄和文武群臣60余人将此议上奏皇帝,并声称朝臣中“有异议者即奸邪,当斩”。 对世宗而言,这绝对是不可接受的,双方产生僵持。年方十五岁的朱厚熜试图优抚杨廷和,并向毛澄厚赠黄金,欲使其改变主意,但两人都不为所动,几次下诏尊加其父徽号也被杨廷和等大臣封还。但毛澄亦修改意见,认为将来朱厚熜有子时,可以第二子取代朱厚炫成为兴王,继承其父亲的王统。 1521年七月初三,新科进士张璁上疏支持世宗,认为朱厚熜即位是继承皇统,而非继承皇嗣,即所谓“继统不继嗣”,皇统不一定非得父子相继,而且汉定陶王、宋濮王都是预先立为太子,养在宫中,实际上已经是过继给汉成帝和宋仁宗,“其为人后之义甚明”。张璁建议朱厚熜仍以生父为考,在北京别立兴献王庙。朱厚熜见此奏章后大喜,称“我父子得以保全了”。但张璁人单势孤,难以动众,世宗唯有先行妥协。但在奉迎生母蒋妃入京的礼仪上,朱厚熜坚持行以迎皇太后之礼,遭到杨廷和反对后痛哭流涕,表示愿意辞位,奉母返回安陆,杨廷和无奈之下只得让步。当年十月,朱厚熜以皇太后礼迎母亲入宫。 1522年(嘉靖元年)三月,朱厚熜无奈之下,勉强同意称父亲为“兴献帝”,母亲为“兴国太后”。尊封祖母邵氏(明宪宗贵妃)为寿安皇太后,孝宗皇后为昭圣慈寿皇太后,武宗皇后为庄肃皇后。三年之后,朱厚熜的地位已稳固,试图为父母封号加“皇”字。那时已被贬至南京刑部主事的张璁与同僚桂萼等揣测帝意,便纷纷上书重提旧事。两人得以宣诏入京,委为翰林学士,专负责礼仪事项,并迫使杨廷和辞职,而其他反对者都被下狱、贬官夺俸。以张璁和桂萼为中心,在朝廷中形成了支持、奉迎皇帝的“议礼派”,将议礼当作起家的政治资本,因此在酝酿了一段时间后,又重新挑起了议礼之争。 经过三年的大礼议,最后以君权的高压结束,朱厚熜已经羽翼丰满,并且由议礼的过程体会到了如何行使皇权的无上威严,此后变得独断独行、一意独行。如遇上不合自己心意的大臣,都会下狱廷杖。大礼议加强了皇权专制,促成了朱厚熜刚愎自用的政治作风。 大礼议使得杨廷和明世宗两人形同陌路。杨廷和被削官为民,更中断了杨廷和在明武宗去世之后推行的政治和经济改革,世宗日渐腐化,大肆兴建、迷信方士、尊崇道教,又好长生不老之术,此后明朝政治风气愈发颓废。议礼派“以片言至通显”,因迎合皇帝而从下级官员升至首辅、六卿,使朝廷官员看到奉迎君主带来的好处,嘉靖十七年后,内阁14个辅臣中,如徐阶、顾鼎臣、严讷、夏言、郭朴、严嵩、袁炜、高拱,李春芳等,有9人是通过撰写青词起家的。从此明朝官员中谄媚阿上之风盛行,政治风气日益败坏。 大礼议对历史发展产生了严重的消极影响。嘉靖皇帝以旁支小宗入继大统,内心深处实际上隐藏着难言的自卑感和不安。杨廷和等人的“继嗣”论萦绕在他的心头,必须制服群臣才能树立严威。自卑心理转化为刚愎、猜忌、横暴、独断,处处标新立异,时时戒备群臣,千方百计树立威权。 经过大礼议,在理论和礼仪上终于为自己树立了正统地位;在权力上终于独揽乾纲,威慑群臣。除强化了皇权外,还产生了许多其他严重后果。由于朝野上下都把主要精力集中于议礼,因此干扰、冲击、扰乱了政治、经济的进步性改革;由于只要顺着嘉靖皇帝的意愿议礼有功,便可飞黄腾达,甚至一跃而为巨卿宰辅,因此酿成谄媚之风;由于议礼两派党同伐异,势不两立,因此酿成党争之风。所有这一切都加重了朝政的腐败,因此史家说“吏治繁伪,兵政窳(窳,瘦弱;懒惰)惰,民力虚耗,亦由是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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