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安萨里 |
释义 | 安萨里(1058~1111) 伊斯兰教权威教义学家、哲学家、法学家、教育家,正统苏菲主义的集大成者。全名艾布·哈米德·穆罕默德·伊本·穆罕默德·图西·安萨里。生于波斯呼罗珊的图斯,出身于纺毛工匠家庭。严安萨里”由“纺毛者”一词派生而来,并以此名著称于世。 生平安萨里(a1-Ghazzali,1058~1111) 伊斯兰教权威教义学家、哲学家、法学家、教育家,正统苏菲主义的集大成者。一译“阿尔·加扎利”。拉丁名阿尔加惹尔(Algazel)。全名艾布·哈米德·穆罕默德·伊本·穆罕默德·图西·安萨里。生于波斯呼罗珊的图斯,出身于纺毛工匠家庭。严安萨里”由“纺毛者”一词派生而来,并以此名著称于世。其父为一虔诚苏菲。他幼年丧父,由其父之密友、一苏菲派学者抚育成人。早年受传统伊斯兰教育,能背诵全部《古兰经》和背记圣训名段。他求知欲甚强,思想颇为敏锐,记忆力出众。青年时先到戈尔甘投师求学,学习沙斐仪派教法。后到内沙布尔尼采米亚经学院,师从艾什尔里派著名学者、“两圣地教长”朱韦尼(1028~1085),学习教义、教法、哲学和逻辑学,博览群书,成绩优异,成为艾什尔里派学说的继承者。他还常到内沙布尔苏菲派谢赫法尔玛基(?~1084)处求教,深受其神秘主义思想的影响。1085年其师逝世后,他应邀到巴格达担任塞尔柱王朝首相尼扎姆·穆勒克(1030~1106)的宗教及教育参事,颇受尊重,享有大臣俸禄。1091年,应聘在日格达尼采米亚大学担任首席教授,讲授艾什尔里派教义学、沙斐仪派教法学和哲学,开设宗教专题讲座,门徒甚众。因其学识渊博,思想开阔,见解精辟,善于辞令和论辩,且学术上成就卓著,闻名遐迩。他在执教的同时,并潜心研究希腊哲学、伊斯兰教各派学说和苏菲主义,使他的思想处于各种矛盾的困惑之中。他深感伊斯兰教在受到希腊哲学和外来各种异教思想的渗透下,破坏了信仰的统一,出现“信仰危险”,为此,他一方面著书反驳希腊哲学和伊斯兰教内部的“异端邪说”,另一方面对伊斯兰教各派的教义和教律产生大胆怀疑,企图寻求捍卫“正统信仰”以复兴伊斯兰教的途径。1095年,他毅然辞去教职,以苦行苏菲的身份,先后游访大马士革、耶路撒冷、希伯伦、开罗、亚历山大等地,并于1096年去麦加朝觐,到麦地那拜谒了穆罕默德陵墓。随后在大马士革苏菲扎维叶(道堂)隐修10年之久,体验苏菲的精神修炼,并继续著书立说。1106年应塞尔柱王朝新首相法赫尔·穆勒克的邀请返回内沙布尔尼采米亚经学院任教。他任职3年后,再次返回家乡图斯隐修,过清贫的苦修宗教生活,从事著述,并培养门弟子。1111年12月19日殁于图斯。 知识结构安萨里的宗教哲学思想,以信仰独一的安拉为核心,以《古兰经》和圣训为依据,博采并综合历代伊斯兰各派学说之精华,将苏菲神秘主义引入正统信仰,采用逻辑概念和思辨方法,论证正统教义,将哲学与宗教、正统信仰与苏菲主义、理性和直觉内心体验加以弥合,完成了艾什尔里派学说体系的最终形式,从理论上构筑了伊斯兰教正统的宗教世界观和人生观,把伊斯兰教经院哲学推进到全盛时期,被视为正统教义思想的“真理台柱”。安萨里在其著作中,采取同各派学说论战的形式,阐发其哲学思想,澄清采自伊斯兰教内部的各种“思想危险”,以维护正统信仰的权威。 在本体论上,安萨里反对哲学家法拉比和伊本·西那等所主张的新柏拉图主义的“流溢说”及物质时空的永恒及无始性观点。他认为,安拉是宇宙唯一的主宰和万能的造物主,是永恒的,无始的,宇宙一切是安拉创造的;造物主创造了因,以后又创造了果,是一切被造物的“终极原因”,因果乃是造物主“意志”的体现,而被造物之间无必然的因果联系。他强调宇宙是有始的,并不是永恒存在的。世界是在时间中被创造的,离开了时间就没有世界;但时间不是实在的,它是一种“纯粹关系”,是相对于世界运动而存在,空间也是如此。世界是有始的,说明时间、空间和运动都是造物主的创造。安拉具有超绝万物的诸多德性,大知、大能,能预知和洞察一切事物,能主宰和驾驭一切运动变化。真主的意志决定着自然和人类的生灭、祸福及变化,故人们必须顺从真主的意志。 在信仰,和理性的关系问题上,安萨里主张信仰高于理性,但不完全排斥理性及逻辑思维的方法。他沿袭艾什尔里派关于信仰的观点,即信仰是指信独一的安拉、信天启(《古兰经》)、信安拉的使者(包括圣训)。但他把信仰分为两类:一是外在的信仰(Iman al-‘Awwam,即“大众的信仰”),指遵从教法,履行宗教义务,但仅是一种外表的形式,还不能领悟信仰的真谛。这类信仰者称“穆斯林”。二是内在的信仰(Iman a1-Yaqin,即“坚定实在的信仰”),它是把外在的信仰升华为内在心灵的信仰,即敞开心扉而产生的对安拉直觉的信仰。这是通过个人的内在的心灵直觉感受和内心体验来认识“真主的真理”,用行为、感情、意志力来净化灵魂。这类信仰者称为“穆民”。安萨里把理性称为“知”('Ilm)的领域,它是由逻辑的必然性构成,它所显示的命题对任何人都不会产生歧义。但理性仅在有限定的领域起作用,它对人类精神生活的整体没有权威性。哲学只能诠释真理,但它不是真理本身。人的理性活动和逻辑推理只能认识现象界的事物,却不能达到认识“真主的真理”和通往心灵信仰的道路,只有通过严格的修持和苦行,限制感官的欲望,才能通过直觉证悟理性所不能认识的真理。但理性只有从属或转向信仰,可以作为论证“思辨神学”的方法或手段。 关于苏菲主义,安萨里把苏菲派神秘主义引入正统信仰之中,使之融为一体。他尽力排斥苏菲派的泛神论、漠视法定宗教功课和崇拜圣徒、圣墓的礼俗。他否认一些逊尼派学者注重信仰的外在形式,视苏菲派学说和修持为“异端”的观点。他认为对伊斯兰教信仰的破坏除来自希腊哲学和异教思想外,最为危险的是来自内部,诸如伊斯玛仪派等背离基本信仰的邪说。认为清除异端思想的唯一方法,只能是在正统信仰的基础上,建立一种新的信仰体系和新的宗教生活,这就是个人通过对“安拉的知识”亲身内在的直觉感受和内心的精神体验,才能维持信仰的真诚性和持久性。他提出,苏菲的宗教生活,正是大众虔诚的热忱和内心对安拉信仰的体现,应在履行教法规定的义务和礼仪的基础上,向更高的修持阶段递进,是由外在信仰向内在信仰的升华,而不是什么“异端”。对苏菲派的内学(巴颓尼叶),安萨里认为,对《古兰经》和哈迪斯(圣训)的隐义(内涵的精神实质)的解释是必不可少的,但它不能取代外在明文的教法和体现教义的表义解释。他还提出信仰需要真实性的宗教生活,同时应以苏菲的实践生活来检验这种真实性。他还认为苏菲内心精神修炼不能背离经训和教法,要排除异教礼俗,旨在抛弃私欲,净化灵魂,真正信仰独一的安拉。 在伦理思想上,安萨里把“对真主之爱”作为宗,教伦理的核心,把摒弃一切欲望,净化灵魂,达到对真主的彻悟,绝对信仰真主,作为道德修养准则和人生的最终目的。他认为,推动人类行动的力量和通向真主的道路,不是理性,而是“爱”(掣ubb)。他把“爱”分为3种:(1)自爱,即对自己的爱。它包含自尊、自重、自省、修心、养性、求知、近贤、弃恶、维护生存,这是一种本能的爱。(2)真爱。它以自然的审美力和健康的理智,施爱于所爱的对象,它包括对周围事物的真、善、美的爱,对所爱之人的形体美、品德高尚及知识渊博所唤起的爱慕,这是自然的爱。(3)对真主的爱。它是从内心绝对信仰安拉的独一、永恒、大.能,遵奉安拉的诫命,领悟“真主的真理”,通过爱达到与安拉的合一,并爱安拉所造之物。它使人们慈善、纯洁、安贫、避恶、近贤、谦逊、顺从,并不断接近安拉,达到至善,求得安宁、幸福。这是一种神圣的最高之爱。因此,“对安拉之爱”是道德的最高原则,无限热爱安拉是最高的美德,其他之爱及一切德性如果不是以充满对安拉的爱为核心,就没有任何价值。安萨里认为品德是人的灵魂潜在意识的表现。人的道德有先天和后天之分,真主之使者(先知)生来就具有完美的道德品质,其他人则是经过后天修身而培养的道德。人最重要的品德应该是理智、勇敢、纯洁和公正。处理万事以“适中”为止,走向偏狭的两极,都不是美德。他指出,“美德和劣德的区别在于知识,知识的取得要通过逻辑。逻辑学的作用在于掌握知识,掌握了知识才能得到真正的(现世)幸福。”品德的培养靠知识和教育,必须从小做起,对青少年的道德培养是建立健康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培养是多方面的,重要的是以伊斯兰教义、教法作为道德培养的尺度。教育的目的首先是培养人的高尚道德,其次是本领,它不是为了取得荣华富贵。在道德与行为的关系上,安萨里认为,人的行为是建立在道德基础上,道德是评判行为的准则,而道德准则就是教法规定的人类的“五种行为”(参见艾哈卡姆条)。人的行为受意志的控制,意志源于“心”(即意念、意愿),培养意志的过程,就是修身养性,同邪恶的意念作斗争,达到择善祛恶。他还指出道德的社会作用是用来规范和调整各种社会关系和矛盾,而君王的贤明、仁慈、公正、爱民、品行高尚尤为重要,可使社会和谐与统一。 安萨里一生撰有教义学、教法学、哲学、伦理学、教育学等方面的著作约400种,大多已散失,现存70多部。其中最重要的著作有《宗教学科的复兴》(又译《圣学复苏》)、《哲学家的矛盾》、《哲学家的宗旨》、《光的壁龛》、《救迷者》等,还有《古兰经》的精神实质》、《心灵的发现》、《幸福之道》、《四十书》、《伊斯兰教与叛逆者的根本区别》、《公平称》、《致孩子们》等。安萨里的宗教哲学思想成为伊斯兰教的正统教义的理论基础,并对犹太教哲学家迈蒙尼德和基督教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等有一定影响。他的重要著作被译成多种文字出版。伊斯兰教学者誉他为“伊斯兰教的伟大复兴者”、“圣教的光彩”、“伊斯兰教权威”。西方学者称他为“伊斯兰教的奥古斯丁”、“苏菲神秘哲学的大师”。 时代的需求安萨里是那个时代身涉各种学说之泥潭而最终又把活水源头引入已形式化了的宗教,使之复苏且光照数代之久而不衰之人。伊斯兰思想史上,没有哪位思想家象安萨里那样彻底地影响了自己生活的时代并将持续地影响着自己身后的人们。 无论是对于古代伊斯兰思想界,抑或是对于现代伊斯兰思想界,安萨里都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其思想之敏锐、学术论域之宽广,是世界思想史上少见的。因此他被称为“百科全书式”的人物。 从整体上看,安萨里的思想无疑是对彼时伊斯兰思想困境作出的强有力的反应。与伊本西纳、艾施尔立和其老师哈拉马因等思想家的关注点不同,安萨里首要关注的是他那个时代最突出的问题,即人的信仰失序的问题。安萨里的伊斯兰思想与这个核心问题紧密相关。他力图重建伊斯兰信仰(神学)的心学线索——“认己明时认主明”之心学(Ilm-galb)。"Galb"(“心”)一词不仅指心脏,而且指心情。作为神秘主义的术语,它是人类意识最深层次的神秘直观的机能中心。这里所谓的“心”是内在于人类精神的实在,是被规定为认识安拉、接近安拉的东西。 此线索可上溯到使者穆罕默德、朱乃德、巴士塔米和侯赛因·曼苏尔等人。但安萨里除了彻底地跟随圣行外,又改造了以上几位思想大师的神学体系,使之在关注自己灵性修持的同时,也关注他人的灵魂问题。这样,修持者不至于只成为一个独善其身者。诚如安萨里所批判的:"苏菲们常说个人的、内心深处的体验这一类的话。但他们自己的灵魂才是问题,至于他人的灵魂如何,向来不闻不问。对于苏菲们的言论,缺陷永远缠附着。” 安萨里指出:由于希腊哲学(这儿主要指新柏拉图主义)对伊斯兰思想之浸透和伊本·西纳理性主义在教义学中的统辖,心之神学长期蔽而不明;尽管当时有艾施尔里、哈拉马因所倡导的伊斯兰思辩教义学和朱乃德、艾布·雅吉德·巴士塔米等思想家所倡导的伊斯兰苏菲神秘主义思想,但两者不是走向教条化、形式化,就是走向情感化和独善其身化。再加上上面提到的几种思想流派,无疑,这些为伊斯兰分裂作了准备。故安萨里拒绝将伊斯兰思想新柏拉图主义化,拒绝哈拉马因的思辩教义学,拒绝苏菲派中的绝对个体主义化,而致力于复兴伊斯兰思想中“认己明时认主明”的“向安拉之爱”的优先地位,以此修正整个伊斯兰思想史的传统。诚如安萨里所言:“爱安拉,是所有境界的巅峰。爱之后的任何境界都是爱产生的结果,是爱的衍生,如渴望、欣慰、悦纳等。爱之前的任何境界,如忏悔、坚忍、淡泊等都是爱的前奏。因为爱安拉是极难达到的境界,所以有些人否定了它的存在。如有人认为,爱安拉的意义仅在于持久地顺从安拉,只作为一种比喻,是可能的。因而认为它是没有任何实在性的东西。他们既否定了“爱”的存在,自然也否定了‘欣慰’、‘渴望’、‘向主密诉之乐’的存在。既然如此,我们非常有必要揭示事实真相。”这样,安萨里开出了一条超越教派立场的神学之路,直接把握、描述、阐发伊斯兰信仰中的“向安拉之爱”的原则,并将伊斯兰思想的本质注入哲学、教义学、伦理学、心理学、教育学等学科中。这对重振伊斯兰思想有着决定性的贡献。《圣学复苏》一书就具有上述的特质。 精神的危机阿布·哈米德·本·穆罕默德·安萨里(Abu Hamid bin Muhammad al-Ghazali,公元1058-1111年),是思辩教义学首屈一指的大学者伊玛目哈拉玛因(朱万尼)门下最杰出的学生。哈拉玛因归真后,捍卫正统派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肩上。此后的五年间,他在当地博学多识的长官尼采姆·穆尔克的极力支持下,精心治学。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他开始着手研究沙斐仪学派教法学、艾施尔里学派思辩教义学和当时盛行的伊斯兰哲学,尤其是亚里士多德派的思想,并且由此成为一位才华横溢的大师、教义学和哲学的最高权威。1091年,他被任命为巴格达尼采姆大学的校长,这也是他一生中最荣耀的时期。 但是,没过几年,他的精神发生了致命的危机。他穷大半生之力从理性所获得的思辩教义学和哲学理论从根本上动摇了,这就是理性和信仰之间所产生的矛盾,这使得他痛苦不堪。也就是在此时,他感觉到了一个新生命的胎动,这就是,他感到如果不是通过冥想直接与安拉接触,就绝不会获得真正的拯救。为了追求真理,1095年,他辞去了尼采姆大学校长的职位,抛弃了所有的荣誉和功名,离开了巴格达,遁却世俗,浪迹天涯,长达十年。他与自己的过去彻底诀别了。关于他的这种怀疑精神和对追求真理的执着,他后来在带有自传性质的《迷途指津》一书中有过这样的描述:"我还不满二十岁的时候(现在我已五十多岁了)就开始了研究工作……我不断地研究各种教义或信条。我碰着内学派(Batiniyah),就想研究它的秘教的真谛;遇着外学派(Zahiriyah),就想探讨他的直解主义的要旨;会见哲学家,就想学习他的哲学精髓;遇见辨证派教义学家(Mutnkallim),就想探查他的辨证学和教义学的宗旨;遇着苏菲家,就要刺探他的苏菲主义的秘密;遇到苦行者,就要追索他的苦行的根源;遇到不信神的无神论者,就想摸索他坚持无神论、伪装信神的原因。从青年时代开始,我就有了探索真理的热情,这就是主赋予我的天性,是无法抑制的,是不能自主的。”这就是安萨里,一个不安份的灵魂的自我表白。就这样,安萨里最终走向了神秘主义之途,在神秘主义中找到了他的安身立命之处。我们可以把他的一生划分为三个阶段:理性阶段、怀疑阶段和神秘主义阶段。就理性方面而言,安萨里是托玛斯·阿奎那的先驱;就怀疑论方面而言,安萨里是大卫·休谟的先驱;就神秘的个体化之信仰和实践方面而言,安萨里是存在主义之父尼采和祁克果的先驱。 认己明时认主明“ 认己明时认主明”是使者穆罕默德的训喻,而这则训喻恰恰成为安萨里整个思想的开端,也是他最终从理性主义者走向怀疑论者,又从怀疑论者走向神秘主义者的坐标。安萨里说:“比你自身更近于你的东西有吗?倘若你连最近的自己都不认识,何谈认识自己以外的东西呢?如果有人说:不,不是这样的,我可以认识。那么他就错了。作为认识安拉的钥匙,仅有如此的知识是行不通的。当然,对于你身体外在的东西,如头、脸、脚、耳等,你是了解的。但是,你的了解如果才达到这种程度,那即使动物也能办到。这样看来,你对自己身体内的东西的认识,大概也只能达到如下的程度:例如腹内无食要吃饭,发脾气时要与人争辩,欲火中烧时要性交。难道动物不了解这些吗,那么,你是谁,你从何而来,又向何处去,为什么你要到这里来,为什么你被造出来,这些你都了解吗,为了认识这些东西,你得研究真正使你成其为你的东西即你的本质。自己的幸福在何处,什么是幸福,什么是不幸,还有,在你里面混杂着野兽的、恶魔的和天使的性质,这些你都认识吗,你自身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呢,不认识这些,你就不可能寻求到自己的幸福。” "认己明时认主明”成为了安萨里探求真理的标准,认识一切都要从认识自己的本质开始。而安萨里所面临的难题则是:“真实的认识” 何以成为可能,认识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才是真实的,他对此的回答是:“所谓真实的认识,必须是自身明白无误的,就象整体大于其任何部分这样的命题。它是自明性的,其中绝对不能存在任何悖论、谬误或矛盾。” 这种真实的知识的自明性,绝对不限于个别的东西,而且对于一般的东西也是有效的,如一个物体同时不能占有两个空间,同一个主语的谓语不得同时即肯定又否定,等等。安萨里认为这种认识的自明性是人生来就具有的,是人悟性的特征之一。由此,安萨里也就走向了范围感性和理性的界限,区分了理性和信仰之间的不同。 安萨里首先从感性认识即由经验获得的知识入手开始了他的批判,因为他怀疑感性的真实性。他说:“感性认识的可靠性根据是什么,因为诸感官中最强的要数视觉了,当它看到影子是静止的时,就得出影子不动的结论;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实验和观察后,你就会发现影子是运动的,不过这种运动不是爆发性的和一次完成的,而是渐进的,一点一点移动的,从不停止。再如映入我们眼帘的星星,差不多象银币一样大小;但是几何学证明,星星的体积要大于整个地球体积的若干倍。由感官所判断的诸如此类的例子,最后都遭到了理性判断的无可辩驳的否定。我得出的结论是:感性认识彻底地破产了,它是不可依赖的;或许只有理性才是可靠的。 这样,安萨里只承认理性认识,因为理性认识在本质上不是感觉的、经验的和个别的。故此,理性就完全与纯粹的感性经验区别了开来。但是理性就是完全可靠的吗,安萨里对于理性的认识和反思是走向神秘主义的缘起。他首先区分了理性和信仰的不同,这两者往往被思辩教义学家和哲学家混同在一起。安萨里认为理性和信仰的性质完全不同。理性属于知的世界,是由逻辑构成的、有着严密证明的没有任何空隙的世界,它所显示的结果是基于必然性的领域,对于任何人都是同样的,如上面所举的“同一物体不能同时占有两个空间”的例子,再比如5+2=7的例子。但是,知的世界就是知的世界,绝对不可以与信的世界混同起来。理性有它自身的范围,超越了这个范围它就是无效的。信的世界不是逻辑经验所能证明的,而只能去体验。用理性去把握信仰是不可能的,因为信仰是纯属个体化的体验,这正是信仰世界的特点。同时,人们也因对信仰的体验深浅不同,而有着不同的外在表现。这完全不象知的世界,后者是透明的,没有异议的。安萨里认为一个人是由感性、理性和信或启示这样几种状态构成,这些状态是不能相互代替和混淆的,他说:“安拉为人造化的第一个感官就是触觉,人可以借触觉感知到诸如炎热和寒冷、湿润和干燥、柔软和粗糙,等等。但触觉又不具备识别各种颜色和声响的功能。安拉为人造化的第二个功能是视觉,人可以借此识别各种颜色和形状。视觉是人诸感官中,功能最广的感官。安拉又为人造化了听觉,人可以借此听到各种声响和韵律。安拉又为人造化了味觉,安拉就这样为人造化着,直到超越各种感性的世界,安拉并为人造化了区别功能,这时人已约七岁,这是他生来的各阶段中的另外一个阶段:进入这个阶段后,他可以认识到感性世界以外的世界。他又上升到另外一个阶段,安拉在这个阶段给人造化了理性,他借此可以知道一切当然之事、允许之事、合法之事和以前各阶段不曾有的。在理性阶段之后,又有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里安拉为人造化了另一种眼睛,人可以借此看到幽冥的世界、未来所发生的和其他一些事件。理性对此是无能达及的,正如理性分析所达到的是无法用感官去达及。这些幽冥的世界、未来所发生的和其他一些事件也是理性无法达及的。为什么有些唯理派的人拒绝“Nubenwo"(启示)和排除“Nubenwo"(启示)呢,道理与此没有什么区别,这纯粹是无知和没有达到如此的境界和没有发现真实所致,故此他们以为那是不存在的,就象一个瞎子一样,人不给他指点,他自己是无法区分颜色和形状的。 因此,安萨里反对用理性的方式证明信仰,他认为这是可笑的,是肤浅的,只能污染具有真正信仰的人。人们宁可以实践、感情和意志力来净化自己的灵魂,也不要用理性、逻辑和数学分析去证明信仰!即使证明了,没有信仰的人就会从内心深处信仰安拉吗,异端者在用逻辑证明安拉是独一的后,就马上走向正道了吗,把信仰做为“知”的人,就真的有信仰了吗,医生肯定是健康的吗,由此,安萨里认为宗教必须进行内在体验,必须进入“醉态”。他说:“醉鬼对于醉酒不能给予什么定义,他自己没有逻辑地把握喝醉了的‘根据’,因为他仍然在醉着。”实质上这是“心学”的传统,是对于“认己明时认主明”的最好诠释和分析。这也说明了安萨里在信仰方面之所以如此反对信仰外化和意识化,而走向信仰内化的神秘主义之途的原因。 安萨里的思想还有很多,如“信仰论”、“逻辑论”、“时空观”、“灵魂论”、“安拉的属性论”、“偶因论”和“向安拉之爱论”等。其中,“向安拉之爱论” 在安萨里的学说中占有尤其重要的位置。但安萨里的主要思想已经在这两本书中得到了表述。《迷途指津》一书和奥古斯丁的《忏悔录》以及托尔斯泰《晚年回忆录》被学术界称为世界三大忏悔录,而《致孩子》一书则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规定为世界儿童必读书籍之一。 学者的评论伊玛目宰海比说:他是谢赫、伊玛目、大学者、伊斯兰的权威、时代的奇才、正教的骄子、艾布·哈米德。著述甚丰,聪慧非凡。 哈菲兹伊本·凯西尔说:他精通许多知识,在众多学科都有著作传世。在所谈及的一切领域中都是一位世界级的智者。 伊玛目勒·哈尔马因说:安萨里是浩瀚的海洋。 哈菲兹阿布杜·阿菲尔·法尔西说:他是伊斯兰和穆斯林的明证(权威),是旷世伟人。 穆罕默德·本·叶哈雅说:只有达到或几乎达到安萨里智力境界的人,才能认识到安萨里的卓越。 泰基因丁·本·苏卜基说:安萨里是伊斯兰的权威多种学科的集大成者,经典知识与理性知识中的佼佼者。 穆斯塔发·穆拉吉说:提到学者们的名字时。首先想到的是他们所擅长的专科知识,…但是提到安萨里时,知识学科骤然扩大,映入脑海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多个人…人们想到了精明的法源学家,渊博的法学家,神学家,圣训的伊玛目和捍卫者,洞察人情世故的社会学家,谙熟心灵世界、灵魂奥秘的心理学家,哲学家或哲学复兴者,当时的百科全书,渴求一切知识和学科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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