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王铁猛 |
释义 | 王铁猛,字季升,一九零零年生于修水县水源乡王家山下屋的一个小康之家。其父王少竹,是个开明绅士,主持公道,愿意帮穷人说话,因此在修水上四乡人民群众中享有盛名。他的言行对王铁猛以后参加革命有着一定影响。 王铁猛小时候,他父亲就要他继承“耕读家风”,安居守业。他读私塾时,看到土豪劣绅横行乡里,欺压人民,心中很感不满。一九一九年在“五·四”运动影响下,便不愿束缚在几亩田地上,要求继续求学深造,做个为民排难解忧的“铁汉猛士”。一九二一年就读于修水县立高小,后毕业于修水县立中学。在中学期间,读了《新青年》、《共产党宣言》等进步书刊,受到很大的启发和教育。于是毕业后报考了黄埔军校。在校学习期间,他立志扫除北洋军阀,做一名王师劲旅中的坚强战士。故改名王师劲。不久被学校中共党组织吸收为党员。毕业后,被分配在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任宣传员。一九二六年随军从广东挥师北上,运用传单、标语、开讲演会等多种形式宣传孙中山先生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国民革命军为什么要北伐,以及北洋军阀吴佩孚、孙传芳的罪恶和国民革命的主张,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受到总政治部副主任郭沫若的表扬。另年四月,总政治部委任他为宣传队支队长。 一九二七年,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白色恐怖很快地波及到北伐军中。一些反动军官,按照南京政府“取缔共产党”的旨意,对共产党员横加迫害。党组织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把一些暴露了身份的党员有计划转移到各地,王铁猛便被安排回修水。在回乡途中,他不忘自己的职责,路经瑞昌县,活动更夫利用夜晚巡更的机会,散发揭露国民党反动派破坏国共合作屠杀共产党人的宣传材料。 王铁猛回到家乡时,正当江西省朱培德的反动军队赶来修水“清剿”秋收起义的部队,全县处于白色恐怖之中。王铁猛不顾个人安危与修水党组织负责人甘特吾、樊庆隆、陈秋光等接上关系,并受党组织的指示在卢源、白沙桥、水源、杨坊等地秘密地发展党员,建立和恢复农会。与此同时,又与先行打入仁义高小任教的中共党员樊惠吉商量,抓住校董吴俊生顽固地向学生灌输封建奴化教育和庶务冷少垣财经手续不清等问题,发动进步师生,向他们展开斗争,夺取了学校的领导权。由樊惠吉任校长,朱再尧任庶务,王铁猛为体育教员。他们接管学校后,对教学内容进行改革,摒弃封建因素;改善师生待遇。学校的民主空气空前活跃,得到了师生的好评。他们还抓住有利时机,以学校为中心开展党的地下活动,在师生中发展党员,并积极向周围农村开展工作,秘密发展一批农运中的积极分子入党。工作取得了可喜的成绩。 一九二八年春,吴俊生等反动家伙,不甘自己的失败,在学校内外散布“学校被共党分子所控制,即将成为匪巢”的流言蜚语,千方百计进行破坏,并常常将其控制的民团派往监视。中共修水临时县委考虑到王铁猛所处的环境不利,便根据湘鄂赣特委关于建立湘鄂赣三省边境交通站的指示,派他同共产党员卢仁贵、朱再尧三人在水源街口开设一家商店为掩护的交通站,取名“异品斋”。把共产党要领导农民分土地,寄意在“异”字上。 交通站建立不久,就很快与湖南的平江、湖北的通城等地党组织接上了关系。张勉珠、邓佳帮、沈国珍等许多党员代表边境党组织经常来往其间,这对传递消息,交流经验,互相支持边境地区的暴动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为修水临时县委的成长、发展起了奠基作用。 一九二八年三月,按照《中共江西省委工作大纲》“急速恢复西乡工作和平江东乡联成一片,以致造成平修割据的根基”的要求,临时县委在西乡沙坪满觉寺(后转杨祠)组织暴动委员会,发动农民暴动。这时负责交通站的王铁猛,为配合暴动经常与平江东乡的革命势力联系,与方国民的游击队一起在水源、卢源等地挑选了朱仿虞、王文林等一批党员和一百多名青壮年,去参加杨祠暴动。 四月、杨祠暴动委员会驻地,被吴抚夷修铜武靖卫大队包围。修水县委成员陈秋光从杨祠冲出重围,途经白沙桥,又被该地的保卫团扣押。铁猛得信后,马上动员他父亲出面,以同年儿子的名义将陈秋光担保出来,使这位县委主要负责人安全脱离了虎口。 杨祠暴动失败后,白色恐怖笼罩着仁西两乡。各地的豪绅地主,积极兴办保卫团,并扬言要剿除“共匪”,肃清“匪患”。特别是吴抚夷,在镇压杨祠暴动受到了修水伪县长章九成的嘉奖后,更是不可一世,扬言要将仁乡的“共匪”剿尽灭绝,来个第二次“火烧杨祠”。他于五月中旬带着修铜武靖卫大队的三百多人马,进驻朱溪厂的岭下屋,到处布满岗哨,连老百姓挑柴的竹枪也要敲开看看,怀疑夹有共产党的宣传品和往来文件。搞得杀气腾腾,人心惶惶,大有一口气吞下朱溪厂之势。 伪县长章九成也随吴抚夷部来到朱溪厂,要坐观吴大队长的第二次火烧杨祠。几个月前被王铁猛等同志推翻了的土豪劣绅吴俊生、吴六波等人也在朱溪厂街上,仁义学校等地神气起来了。说“那个黄埔军校毕业的王铁猛,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并于五月十六日以老校董的身份下了一道“请柬”,约二十日召开全仁乡教育界商议仁义小学的校务会议,想借开会为名,企图将朱溪地方党的负责人一网打尽。王铁猛、樊惠吉等同志接到“请柬”后,忙到台庄向县委书记甘特吾作了汇报,经县委决定,迅速摸清敌情,请平江游击队配合我县地方武装共同歼敌。此后,各人分头行动,王铁猛亲自到平江汤塅找到平江游击队副司令员钟彪,递交了修水县委的信件,说明来意,钟司令通过研究后,决定采用远程奔袭战术,狠狠打击吴抚夷这支骄横跋扈的反动武装。约定二十日晚上出发,二十一日凌晨发起攻击。铁猛回来后和樊惠吉同志一起,配备好向导,并在大桥周围挑选二百名精干的梭标队员秘密集中,以配合平江游击队行动。 二十日傍晚,两县的赤色武装力量秘密地在修平交界的三溪坳集中,根据敌情,计划分路围歼敌人,一路出尺坑堰,直袭靖卫大队部;一部由白花坳出击马鞍山的敌军排哨;一路由琵琶潭的河港里,攻击驻扎在朱溪街上的敌军。这时铁猛同志建议,埋伏一支部队在七里山两旁山上,堵截敌人受到攻击后回修城的逃路。钟彪同志听了这个意见后,拍着大腿赞扬说:“这是一着好棋!”战斗计划作出后,部队迅速地向朱溪方向隐蔽行动。 翌日凌晨,我方首先歼灭了敌人设在马鞍山上的排哨,急向朱溪厂和岭下屋的敌人发起攻击。吴抚夷听到哨兵的枪声,还不以为然地向部下打气说:“你给我堵住,这不过是狗队长(即“方国民”的别号)上十支破枪。”打了十多分钟后,几个山头上的敌人都垮了下来,密集的枪弹从四面八方飞来,这时吴抚夷和章九成才慌了手脚,带着亲信拼命逃窜,当进入七里山我军的埋伏圈受到痛击后,丢了一路尸体、枪支,被我赶了十五里,一直追到叶谷桥。打死打伤敌人一百三十余人,缴获一百一十多支枪,吴抚夷的副大队长被击毙了,他的一匹黄骠马也成了游击队的战利品。这次给了敌人的沉重打击后,地方上的反动势力也不敢那样嚣张了。 七月二十二日,彭德怀在平江起义的消息传到修水,县委召集紧急会议,委派王铁猛到龙门、长寿街一带去接应红五军。这时红五军也刚从平江县城退出,进驻龙门厂,铁猛与五军的党代表滕代远会晤后,详细介绍了修水的革命形势和党组织情况,并表示五军进入修水,修水县委一定会全力支持,派向导,赤卫队、梭标队随军行动,配合五军作战。这时江西省伪省长朱培德的一个团也进入朱溪厂,企图堵击红五军进入江西境地。铁猛同志带着红五军,趁敌立足未稳,发起突然攻击,打得敌人措手不及,向县城逃窜,红五军缴得步枪三十余支。 八月四日,铁猛引导红五军军部彭德怀、滕代远同志来到朱溪厂会见了修水县委负责人甘特吾、樊策安、陈秋光等同志,商议攻取修水县县城。铁猛和县委同志一道带上万人的赤卫队和梭标队配合红五军攻克县城。不久,敌人从南昌攻来,红五军退出修城,修水县委负责人分散到农村开展革命活动。 铁猛回到水源后,按照县委“迅速组织农民暴动,策应红五军,造成红色割据局面”的决定,首先公开水源的农民协会,发动农民在景福殿斩香入会,并把大土豪朱南勋、卢理平等逮捕,焚烧其契约,废除租债,将其财产没收分配给贫苦农民。还根据群众的要求将一贯欺压人民的大劣绅王福礼、朱奕禄等斩首示众。这一行动,人民拍手称快,敌人对铁猛恨之入骨,诬篾王少竹家里出了个“吵星”。水源农民暴动迅速扩展到白沙桥、杨坊、卢源、沙湾、大桥等周围地区,他们也公开农会组织,进行多起打土豪、斩劣绅的地方暴动。 这时,红五军也在边境地区展开了盘旋游击,滕代远同志以与铁猛同学之名,多次来到王家,找到县委的同志。对扩大乡村割据,恢复县苏,发展农会,建立党组织都进一步作了部署,滕代远走时还将一支“八音子”自卫小手枪,送给王铁猛。 这个时候,仁西两乡红得热火朝天,有组织的群众已达六、七万,党员也发展到一万多名,纵横一百多里都是红色割据区域。唯独东皋、古市岭一带,被土豪劣绅冷圣英、冷彪等人组成的地方保安团所控制。东皋的地下党员冷正元、冷日生等多次到铁猛家中,商量攻打东皋民团的事。 铁猛将情况汇报县委,县委决定:坚决拔掉东皋的土围子,扩大红色区域。古历八月二十五日,水源、大桥、上下衫、沙湾、白沙桥、杨坊等地的赤卫队一万多人向东皋发起进攻。铁猛带的一千多人直插东皋民团驻地墈下祠堂,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冷彪、冷圣英等反动分子,也夹着尾巴逃到了修城。从此东皋一带就红起来了。 九月下旬,黄公略带红五军一部进驻水源圣峰山。在黄公略同志的支持下。经县委决定,重建修水县工农兵苏维埃政府,王铁猛被选为县苏主席,这时他化名汪必达。 王铁猛身负重伤后,更是日夜操劳,他同县苏成员一面着手发展区乡苏维埃组织,一面抓紧建立一支工农武装,工作开展不久,台庄、上下衫、大桥等三个区建立了区苏和十几个乡的乡苏政权。并建立了以吴春满为大队长,王铁猛兼任党代表的修水游击队第一大队。为扩大红军实力,王铁猛等组织输送了五百多赤卫队员到红五军,受到了湘赣特委的好评。 一九二九年一月,中共修水县委针对当时的革命形势和对敌斗争的需要,以台庄成立了修水县暴动委员会,吴天骥为主任,王铁猛为委员,仍兼任游击大队的党代表。暴委交给游击大队一个任务:抓住弱敌,给予全歼,狠煞敌之嚣张气焰。 敌人到处挨王铁猛的打,又抓王铁猛不到,只得找他亲属出气。一次,朱溪吴六波的保卫团窜到水源,逼迫王少竹限期交出儿子王铁猛,并捉去铁猛的堂弟游击队的侦察员王文林,用铁丝穿着巴掌,向匪军献功,将王押到县城,斩成四块,把头挂在城墙上示众。铁猛和游击队长吴春满得知这一情况后,决定向朱溪保卫团吴六波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开刀。古历正月元宵节前几天,铁猛故意让人放出空气,说他已潜回家里过元宵。六波得悉后,带着团丁星夜赶来包围。结果扑了空。于是把保卫团隐蔽到离水源八里地的古楼岗下细马帅殿,伺机捉拿王铁猛。这时游击队的侦察人员也跟在敌人屁股后面。当侦得这一消息后,王铁猛便立即在大桥、水源、沙湾等地挑选了二十多个作战勇敢,富有斗争经验的党员于古历正月十七日夜晚出发,兵分两路,吴春满带着游击队向敌方轻装进发。一支占领敌驻地的后山,一支堵住古楼岗的前门。战斗打响,正在摸麻将牌的敌团总、副团总慌了手脚,忙令士兵取下枪支,企图顽抗。王铁猛趁敌人措手不及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领游击队猛扑过去,当场杀死七人,匪团长吴六波也乖乖俯首就擒。敌人那个胡教官,见势不好,掉头就逃,王铁猛忙追上去,“叭叭”两枪结束了这家伙的性命。 游击队全歼朱溪保卫团的消息传出来后,声威大震。武装力量由十四支枪增加到二十七支。二十七日游击队将吴六波押解到朱溪厂,在保卫团驻地门口,召开群众大会,处以死刑。 三月初,湘鄂赣的敌人又来了次“三省会剿”,敌十八师龚朝美团坐镇朱溪,今天清这个塅,明天剿那座山。一些被农会赶出去的土豪劣绅乘机在各乡办起保卫团、铲共义勇队,领着白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王铁猛的父亲被逼得离乡背井,家里财产抢个精光,房门上也贴上了“匪首房屋,由本团拍卖”的封条。白色恐怖再一次笼罩着西仁两乡。革命又处于低潮,党的活动不得不再一次转入地下。 到了七月,铁猛同志奉党组织之命,到洪湖地区找党的关系,临行前,化名为永丹,向组织上表示“红心向党”的决心。在洪湖转悠了半个月,因反动势力甚为嚣张,环境非常不利,无法找到。于是把这一情况交给同去的同志回来汇报,自己到天津、上海找党的关系和黄埔军校同学。九月间到河南许昌一带,正值蒋、冯、阎军阀混战开始,这条铁路上兵荒马乱,交通一阻再阻,身上的路费被散兵游勇洗劫一空。没办法,只好回家,一路上扒煤车,喝瓜汤,忍饥受饿,风餐露宿,因而染上了肠胃炎。花了上个月时间,才潜回家里。这时他的父亲王少竹因受反动派的迫害忧愤而死。水源保卫团长的舜华带着爪牙还三日两回逼着铁猛的妻子冷柳贞限时交人。这时,一路奔波,病得骨瘦如柴的王铁猛只得藏在家中的楼上,密请医生治疗。虽然党组织关心和照顾,但终因病情严重,于一九三0年一月十日在家中病逝。他在临终前,一再嘱咐水源党组织负责人和他的妻子:“革命是一定会胜利的,我没有完成的事业靠你们继续努力!” 到了二月,修水的革命形势又好起来,乡苏维埃公开成立了。“三一八”武装示威前夕,修水县委和县暴动委员会为王铁猛烈士在三区五乡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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