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听雪楼系列 |
释义 | 作者简介原名:王洋 笔名:沧月 现职业:建筑设计师 籍贯:浙江台州 目前居于杭州 生日:1979年5月15日 星座:金牛座 最喜欢的颜色:黑、紫 最喜欢听的歌:很多 最喜欢的电影:我最好朋友的婚礼 最喜欢看的书:很多 最喜欢的武侠小说作家:金庸、古龙、盛睿 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发呆、睡觉、码字 平时最不喜欢做的事情:早起、运动 对朋友的要求:忠诚 人生格言: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沧月,这原本是个寂寞的名字。 让人想起月夜伏波,那映在海面上、空灵灵的寂寥冷落。隐藏在这样的名字之后,却是个说话很直、笑起来很亮,既慧黠又慵懒的女孩,有着猫一般舐毛抿爪的自在与优雅。 喜欢武侠,喜欢动漫画,喜欢玩“暗黑破坏神”、“生化危机”……天幸她还喜欢执笔为文,才有了像《花镜》这样灵慧逼人、洞穿世情的文章。 现实生活里的沧月是一名在校的建筑学硕士生,2001年底开始在网络发表作品,先以武侠成名,后转入奇幻领域,受到读者疯狂喜爱,开始为《今古传奇·武侠版》等畅销杂志写文;2004年获《今古传奇》主办的“全国大学生武侠小说比赛”第一名,同时获得温瑞安设立的首届“神州奇侠奖”。 沧月作品听雪楼系列:《血薇》(已出漫画版,新版含《指间砂》)《护花铃》(又名《拜月教之战》)《荒原雪》《指间砂》(已出漫画版)《忘川》(月姐已经不写了)(不是讲人中龙凤的T_T) 镜系列:《双城》《破军》《龙战》《辟天》《归墟》《神寂》,前传《神之右手》、外传《东风破》《讲武堂》《织梦者》(新版含《海的女儿》)《织梦者之海的女儿》。(原由新世界出版社出版,现已由天津人民出版社重新出版,其中《破军》包含《神之右手》《东风破》,《辟天》包含《归墟》。) 《沧海明月作品集》 白螺系列悬念小说:《花镜》 武之魂系列(武侠散篇):《大漠荒颜·帝都赋》、《曼珠沙华》、《飞天》、《沧海》(新版含《雪满天山》、《夕颜》、《乱世》)、《幻世》 、《曼青》、《夕颜》、《乱世》、《星坠》、《仰望苍穹》、《剑歌》、《雷雨夜乱坟岗》、《碧城》、《夜船吹笛雨潇潇》(新版含《幻世》)、《雪满天山》、《七夜雪》 长篇科幻:《星空》 言情散文:风花·雪月 《一只叫美狄亚的猫》 《夏日的白花》 听雪楼系列小说包括《血薇》,《护花铃》,《荒原雪》三本书。 讲述的是听雪楼楼主萧忆情和女领主舒靖容两人之间的凄美爱情故事,和这对人中龙凤所造就的武林传奇, 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关系交错复杂,让人爱不释手。 听雪楼系列目录最终章:忘川(已断稿) 荒原雪·下 2008.1.29 荒原雪·中 2008.1.29 荒原雪·上 2008.1.29 听雪楼之:铸剑师 2006.1.4 之七:拜月教之战(15-17) 2005.11.2 之七:拜月教之战(13-14) 2005.11.2 之七:拜月教之战(10-12) 2005.11.2 之七:拜月教之战(8-9) 2005.11.2 之六:指间砂·碧落篇 2003.2.9 之七:拜月教之战·沧海龙战篇(7) 2002.8.6 之七:拜月教之战·记川溯影篇(6) 2002.8.3 之七:拜月教之战·风音蝶魂篇(5) 2002.7.30 之七:拜月教之战·双星辉夜篇(4) 2002.7.28 之七:拜月教之战·穹月沉浮篇(3) 2002.7.26 之七:拜月教之战·星堕往世篇(2) 2002.6.29 之七:拜月教之战·梦幻空花篇(1) 2002.6.29 之六:指间砂·红尘篇 2002.6.29 之六:指间砂·紫陌篇 2002.6.29 之六:指间砂·黄泉篇 2002.6.29 之五:火焰鸢尾 2002.6.29 之四:病 2002.6.29 之三:神兵阁 2002.6.29 之二:风雨 2002.6.29 之一:血薇 2002.6.29 注:《拜月教之战》即正式出版的《护花铃》 听雪楼纪年表萧逝水与拜月教的华莲教主妹妹私奔,四年后,有一子,萧忆情。由于各种原因,拜月教神女回教领死。同年。萧逝水创立了听雪楼。 萧逝水,死时38-39岁,之后由其儿子萧忆情一手接管听雪楼。 1.紫陌(16岁)时,亦是萧逝水病逝的那年,遂入风尘。两年后,加入萧忆情掌管的听雪楼。 2.紫陌加入听雪楼满一年时,黄泉(15岁)加入听雪楼。 3.黄泉加入一年零三个月后,舒靖容(22岁)加入听雪楼。第二年,靖姑娘混入雷家堡,毁了雷楚云(20岁),造就了秋护玉。 4.之后的一年半左右的时间,红尘与碧落加入听雪楼。 备注:舒靖容为女领主,紫陌、黄泉、红尘、碧落,乃听雪楼四大护法。 5.红尘加入听雪楼一年左右,楼中平定二楼主高梦非与萧忆情的师妹池小苔的叛变。 6.平定叛变的四个月后,由碧落带领弟子攻打幻花宫,寻找小吟。 7.平定叛变的半年后,听雪楼率领楼中弟子攻打拜月教。在此之前,曾想拜托风雨组织除去拜月教的迦若祭司,但被风雨组织的老大秋护玉拒绝。 8.平安南疆,人中龙凤同去同归。但是他们的心,有了一条无法跨越的伤痕。 9.征服拜月教之后的一段时间,吹花小筑的高欢为母报仇,毒杀仇人之子任飞扬,并认识了叶风砂。但任飞扬被人中龙凤所救,被带回听雪楼,秘密训练。 10.不久后,派高欢攻打神水宫,叶风砂被送往前去,亲眼目睹高欢之死,随之徇情。于是,人中龙凤的矛盾激烈化。 11.靖姑娘加入听雪楼满五年的某一天,两人因为石明烟的自残而互相残杀,至死。人中龙凤的传奇故事结束。死时,由石明烟继承听雪楼,而四大护法结庐守墓。 12.萧靖死后半年,青茗与秋护玉同时出现在北邙亡山,纪念曾经的爱。 13.七年后,听雪楼还领袖着武林,某夜,石明烟带着血薇离开了听雪楼。 忘川已断稿,听雪楼结束 作者之言荒原雪这一篇,其实是多年前的手稿,承蒙zcaty(野百合)MM热心,帮我输入到电脑里(如果她不帮忙,可能这一篇就永远无法让大家看见了喔~~因为……嘻嘻,沧月是很懒的) 但是,由于是多年前手稿,所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故事还算好看吧,虽然那时候的文文还残余着一些摹仿名家桥段的迹象。但是最要命的是造句遣词,行文节奏乃至人物性格刻画,都已经和目前已有的听雪楼有着一定差距,萧靖二人的性格和以血薇为首的系列里面有偏差……我汗(要知道,三四年前,在偶心中活着的萧靖,他们可是和现在很不一样呢,笑。随着我的长大,他们也在成长) 总是觉得,如果这部手稿就这样湮没了非常可惜,毕竟当年还是费了那么大心力一个子一个字写下来的。所以MM的输入工作完成以后,我一直也在陆续的进行着润色修改的活儿————好辛苦的阿,哭。对我这种向来写文速度狂快,文不加点完成后、再也不会看稿子一眼的人来说,这次修改荒原雪甚至比新写一篇还痛苦,也算是一种修行磨练吧~~~~~~:((( 所以,大家要多多体谅偶的辛苦工作喔,即使…嗯,即使你们觉得这一篇水准和其他听雪楼系列相比有不及,感觉因为削笔其间导致气脉有所凝滞,也不许骂偶!横横~~~~ 偶可是一直整理修改的很辛苦的:^^: 听雪楼经典紫陌她的故事,本来无关于江湖。 然而,只因跟随了那个人的步伐,紫陌这个名字,却成了武林中一个神秘的传说。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凡是武林中九成九的新闻旧事、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各种绝密的情报,都汇集在听雪楼中一个叫岚雪阁的地方。 而在那个地方处理着各种资料,向听雪楼最高层传递着最急迫讯息的,是一个叫做紫陌的女子——那个奇异的女子,聪颖而博学强记,对如山堆积的文牒和纷繁复杂的江湖关系、了解的一如俯视自己手心的纹路。 听雪楼四护法中负责情报消息的,紫陌。 她的本名是紫黛,一个浓郁的令人沉醉的名字。 那不是好人家女孩儿的名字。父亲说。 然而,他还是按照妻子的意愿给了她这个名字。她的母亲死于生她那一晚,她的父亲一生清高桀骜,听不进任何人的不同意见,然而,终归还是听了一次妻子的话。 七岁,再次被贬官的父亲,抱着她在潮州寓所的花园中散步。海上夏季的风暴刚过,外面是满目的废墟,即使在这个县衙的后花园里,也是一片凄凉景象。 有一丛蔷薇因为没有及时架起来,被狂风吹倒了,藤蔓支离破碎的散了一地。残破的枝叶和零散的花瓣,在暴风雨后的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父亲闲的无事,便指着蔷薇,要女儿就此景做两句诗来。 眨了眨眼睛,她脱口说了一句:“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 然而父亲却在刹那变了脸色,严厉的看着她,直到孩子被吓得收敛了笑容,怔怔的看着父亲,不知道哪里出错。 “小小年纪,便做这种诗……必为失行妇也!” 七岁的她并不明白,失行是什么。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按着眼前情景,说的实话会让清高严厉的父亲动那么大的火气,并从此不再向以前那样的疼爱她。 一直到了十六岁,紫黛之名成为洛阳城风月场中的人人趋之若鹜的招牌,每次笙歌散后,微醉初醒的她,才明白过来,那是父亲对她一生做出的预言。 然而,尽管父亲一生谏言多不被纳,他这一句话,却偏偏被上天应验了。 父亲为人桀骜鲠直,所以宦途多不顺利,终生郁郁。唯一有些盼头的时候,也就是从潮州被召回京城洛阳,在礼部等待补缺的那段时期。 当时礼部侍郎谢梨洲,几次暗示父亲要得肥缺,经营活动是少不得的——然父亲不懂人情世故,也不往礼部衙门跑,只是一味的等着那些大人开恩下命。 洛阳米贵,生活不易,父女两人相依为命,清苦而安然,日子倒也平静。母亲死后父亲一直没有续弦,在很多事上,父亲是死心眼的——后来她发现,这种脾气,似乎分毫不差的被她继承。 她一直是好人家的女儿,虽然不是绮罗满身,却也是深闺碧玉,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向世上大多数好人家女子一样,等待着被父辈们安排日后的命运。 那个时候她已经十六岁,已经明白了当年父亲口中“失行”对于女子来说,是什么样严重的罪名,然而,生性恬淡羞涩的她,持身严谨,远远与那两个字沾不上边。 她家租了一个小天井,独门独户,对着洛阳城的朱雀大街。 同一条街上,另有一处深宅大院,高大的门楼和森严的守卫,平日进出的都是一些带着危险气质的人物,身上经常闪烁着刀兵刺眼的冷光。 父亲曾皱着眉头说:那些人,都是以武犯禁的乱党——多怪现今朝政混乱,官府影响力衰弱,才会让那些江湖人士出来紊乱世道。 以武犯禁的乱党。她有些害怕起来。 因为家中清贫,使唤不起下人,经常要她出头露面,甚至不得不从那个大门前每天经过。经过那个大门时,她总是低着头,生怕那些江湖人士会做出什么坏事来。 然而,却一直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直到她在那个地方碰见了他。 很久以后再回忆,即使是命运转折的那一天,看起来也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子。 刚刚下过了入冬第一场雪,外面滴水成冰。然而,她仍然不得不一早起来,去街道那一头桑树下的老井里提水。 匆匆梳洗了一下,用铜钗松松挽着头发,她提着木桶在冰冷的街道上行走。 天刚刚亮,灰蒙蒙的朱雀大街上没有一个行人。那也是她为了避免抛头露面,特意选取的出门时间。指尖冰冷的要失去知觉,她蹒跚走着,吃力的提着满桶的水。 走过那个大门前,她照例低下了头匆匆而过。陡然间,空寂的大道上,急促的马蹄声如雷般急卷而来,裹着冷冷的风雪,转眼已在耳畔! 她心下一惊,待抬头看见那几骑人马奔过来时,想要躲避,可自幼被缠足的三寸金莲却让行动不便,一脚踩在结了冰的地上,身子便是一滑。 如若这一跤她跌下,而那人只是纵马而过,那末,他们之间,便是空余这漫天飞雪,并无其他,更无以后的那个名唤“紫陌”的失行女子;然而,她并没有跌倒,甚至连手中木桶的水也没有洒出半滴。 马是被硬生生勒住的,马上的人飞身而下,伸手托住了她的肩头,稳住她欲坠的身形,耳边只听到有人温言:“冲撞姑娘了,抱歉。” 她抬起眼睛,看见的是年轻公子清俊的脸,映着漫天纷扬而起的残雪,更显得苍白得全无血色,只有那目光还透着点生机,迷离中带着依稀的暖意,却不见底——那样的深渊,仿佛一眼看上去,别人看不见他的内心,却反而会坠入其中。 她只是略微愣了一下神,那个年轻公子却已经放开了扶住她肩膀的手,将另一只手上抓住的木桶递回到她手边,微微一颔首,便回首径自走了开去。与他一起来的有三骑人马,一色的玄色大氅,顾盼间英气逼人,不同于这个公子的病弱文静。 一行四人踏雪走入了那个大门,守卫们一见当先之人,齐齐下跪,恭声:“拜见少楼主!” 而那个青年公子只是微微点头,受了这样大的礼,脚下丝毫不停,一直向那个深深大院中走了进去,风雪在他身侧回旋,身形虽然单薄,但这个年轻人似乎带着难言的气势。 原来他便是那个大门后神秘帮会的少主人……紫黛拎着水,站在雪地里呆呆的想。 那便是以武犯禁的乱党? 不像……无论怎么说,都不像啊……自幼以来,她第一次开始怀疑父亲的说法。 那一天,一个紫衣丽人呆呆的站在洛阳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一直到木桶中的水都结了冰。人渐渐地多起来了,一个个都惊异的看着她,其间还有几个纨绔子弟围观,嘻嘻哈哈的称赞她的美貌——她不得不走。 在走之前,她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大门上的牌匾,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三个字: 听雪楼。 碧落篇果有一天,我喜欢的女孩儿不见了,我就是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她找出来。 嗯……那你说,她是会在碧落呢,还是黄泉? 自然是在碧落,仙女是不会去黄泉的。 ――――――――――――――――――――――――― 泉州外的官道上,数匹马急奔而来,马蹄在暮色浓重的郊外敲击出空空的回声。 古城上方,一弯新月静静勾起满天流霜,俯视着大地。 当先的一人,绯衣长发,却是个女子。她率先在城门外的长亭边上勒住了马,抬头望着城中的阑珊灯火。晚风吹起了她脸上的轻纱,面纱后,她的眼神虽然明澈冷漠,却已经带了微微的疲惫之意。 四天来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从杭州经雁荡到泉州,沿路还收服荡平了一些小门小派,入暮时分来到泉州城外,大家都已经是有了些微的倦意。 然而,看着城外官道边,那空无一人的长亭,所有人的眼光都微微一怔——没有人……居然没有人来迎接? 绯衣女子在城外勒住马,看了一眼随行的人。其中一名中年人会意,一扬手,袖中一支小箭冲天而起,直射入夜空,在极高处才引爆,绽放出一朵奇异的蓝色菊花来。 光芒一闪即逝。 一行人马也不再说话,一起驻马在城门外静候。 一柱香以后,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了,城门也即将关闭,然而,一群等待的人看向城中,那条官道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碧落护法还不来?”终于,随行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出声,大为不满,“明明预先通知了他、靖姑娘会来泉州,如今见了蓝火令也不赶过来,架子大的很啊。” 绯衣女子沉吟着,并没有回答,只是凌厉的横了那个多嘴的下属一眼,让他即刻住口。 “天色不早,我们先进城去吧。”阿靖不易觉察的轻轻叹息了一声,吩咐下属。 大家默不做声的继续赶路,然而,每个人心中却是震惊而疑虑的——听雪楼的下属,哪怕是四护法,见了蓝火令而不即刻赶来谒见,都是被视为大不敬的行为! 而且,半年前听雪楼刚平息了二楼主高梦非的叛变,四护法之一的碧落、作为二楼主麾下的直系下属,能在叛乱后继续被萧楼主留用,已经是额外的宽容了,以后所作所为更应该小心才是——而如今他这样的举动,岂不正是取祸之道么? 然而,一贯为人严厉不容情的靖姑娘,眼睛里却没有丝毫凌厉的光。 反而仿佛料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拜见靖姑娘!” 找到听雪楼在泉州新设立的分楼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一行人风尘仆仆的从马上下来,看守泉州分楼的听雪楼弟子脱口惊讶的唤了一声,立刻俯身行礼,同时略带惊慌的禀告:“靖姑娘少坐,属下…属下立刻去通知碧落护法!” 这一次,由碧落护法带领,听雪楼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战,终于攻下了泉州的幻花宫,为将来对付滇中拜月教建立了前方的据点。 绯衣女子淡淡看了属下一眼,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他……你们刚攻下了幻花宫,也够累的了,现在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率先走入了庭中,留下分楼人马有些无措的面面相觑。 紧跟其后的洛阳来的人马不做声,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是如此想着。看着靖姑娘不动声色的脸,心中抹了一把冷汗。 ——看起来,碧落并没有预先通知任何人、靖姑娘要来泉州的消息。 ——楼中仅次于楼主的女领主,似乎在他眼里根本毫不重要。 ——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使萧楼主,对于靖姑娘也是敬畏有加的啊。 进入偏室,众人终于知道了碧落护法之所以不来迎接的原因。 打开紧闭的门,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看见房内的景象,所有听雪楼子弟内心都是一震,暗道这一回碧落护法是逃不了处罚了。即使一直不动声色的绯衣女子,看着在满桌酒瓶中酩酊大醉的男子,也不禁皱了皱眉。 桌面上至少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四十只空瓶,酒浆流了一桌,而那个青衣的男子,就这样趴在污秽的桌上沉沉睡去,丝毫没有觉察这一群迫近身边的人。 “碧落护法!”看着靖姑娘没有表情的站在一边,随行人马中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大声叫了一句,“靖姑娘来了,还不快醒醒!”新设立的泉州分楼中,也有弟子悄悄上前,推了推沉醉的男子:“护法……快醒醒!靖姑娘来了!” 然而,烂醉如泥的青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倒在桌上。手臂搭在桌子边缘,手无知觉的垂下,不知为何手指上伤痕累累。 绯衣女子顺着他滴血的指尖看去,看到了跌落在桌子底下的那张古琴。 琴是好琴,桐木冰弦,乌漆梅花断,可惜已破碎不堪。七根弦更是根根尽断。 破碎的琴身内,阿靖甚至看见了琴身下显露出来的暗格——暗格中,那一把稀世名剑“鱼肠”苍碧的剑鞘闪着幽幽的光泽。 居然连琴和剑都砸了么?碧落啊…… 阿靖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俯下身捡起了那张古琴。 “你们都先出去罢。”站直了身子,绯衣女子淡淡对周围震惊的下属吩咐。 ——————————————————————————————————- 众人都退出去以后,阿靖扫开一张椅子上散放的酒瓶,不做声的在桌边坐下来。也不叫醒沉醉的下属,只是自顾自的拿了一瓶半空的酒,慢慢自斟自饮起来。 破碎的古琴放在她手边,断裂的琴弦丝丝缕缕,触碰她的手指。 阿靖慢慢喝下一杯酒,转头看着桌上沉醉的青衣男子。他醉的狠了,那样的武功,居然连有人这样靠近身侧都毫无知觉。束发的玉冠也歪了,墨一样漆黑的长发披散满桌,浸入了漫淌的污浊酒水中。乱发下,他清瘦的脸苍白得出奇,剑眉紧紧的蹙着,毫无平日的风流蕴集。左手无力的搭在桌子边缘,右手却压在身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一个锦囊。 “小妗,小妗……”仿佛梦见了什么,沉醉的人嘴里,忽然吐出了一个名字。 绯衣女子静静看着,眼睛里忽然腾起了淡淡的烟雾。 小妗。 真想见见,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即使是听雪楼的女领主,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号称江湖中琴剑双绝、一生自负才情的倜傥游子,执迷不悔到如今的地步? 陡然,她听见醉了的男子,嘴里模糊不清的哼着什么曲调。很常见的曲子,阿靖侧耳细听,才听出了几句被世人和戏文里传唱的不能再熟悉的诗——“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 长恨歌! ―――――――――――――――――――――――― 一年多以前,碧落投入听雪楼时,在整个江湖中引起的轰动、仅次于当年舒靖容加盟听雪楼。 听雪楼刚刚崛起,以不可挡之势开始扫并武林。很多世家被降服,很多门派被剿灭,甚至连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也因没有实力对抗,而选择了淡出不问世事的态度。 那时,他的名字叫做江楚歌。江南第一剑。 剑试天下,琴挑美人,种种风流传闻名播武林,不知令多少深闺少女、武林巾帼动心。然而,更闻名的却仍是他那一手回风流雪剑法。那号称江南第一的剑法。 在听雪楼势如破竹南下,剿灭江南四大世家时,所有人都把唯一能抗拒听雪楼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因为,也只有号称琴剑双绝的江楚歌,才有可能与听雪楼中的萧靖二人一战。 而江湖中人也知道,以江南第一剑向来的骄傲自赏,也是绝对不会向听雪楼臣服的。 ―――――――――――――――――――――――――― 他与萧靖二人第一战,在金华府的兰溪边上。 是夜,月光如水,倾遍大地。兰溪的水静静流着,然而溪面上的一轮明月却不曾随流水而去。半夜了,溪边上更是寂静寥落,深秋的天气已是颇为寒冷,空中已见有流霜飞舞,似乎每一片霜花掉落地面的声音,都静的能听见。 如此的寂静中,却有一串马蹄的的,敲破了霜夜的清冷。 半夜的流霜中,竟有两个人冒着寒气并骑而来。 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子白衣如雪,相貌清俊,然而却带着一丝病容,眼睛里的光芒如同风中之烛般明灭不定。而那个女子一身绯衣,脸上的轻纱在冷风中扬起,面纱后的目光冷漠而锋利。 “咳咳……不想从临安赶到金华竟快子夜了。”微微咳嗽着,白衣公子开口对身侧并辔而行的女子道,“阿靖,这几日刚平定了扬州花家、又要你剿灭霹雳堂雷家,日夜不停奔波来去……咳咳,辛苦你了。” 他一开口,就感觉寒气侵入了肺腑,不由得剧烈咳嗽了起来,登时话语都说得零落。 “还是先顾着自己罢,楼主。”被称作“阿靖”的绯衣女子抬眼看了同行的男子,淡淡道。她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暖意,只是淡漠的一句句扔出,化在夜风里散去。 此时,按辔而行的两人,正经过兰溪的一个转折浅滩处,那里有一个残破的亭子,亭边一丛丛的竹林分散簇拥着,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绯衣女子忽然跳下了马。 “走得也累了,风又大,歇歇脚罢。”根本不征求同行之人的意见,阿靖自顾自的将马系在竹上,背对着马上的白衣公子,忽然用同样漠然的语气补了一句,“——大氅在你鞍边的锦兜里。” 白衣公子没有说什么,幽明不定的眼睛里却微微亮了一亮。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闪而逝的微弱笑意,仿佛寒潭上一掠而过的云。 他不做声的翻身下马,从鞍边取出大氅,披在肩上,咳嗽声稍微缓了缓。 阿靖在亭子前等他,待得他过来,两人便并肩向亭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交谈几句。 “江南武林一脉,均已为我所破。接下来的雁荡括苍两派,也无甚么作为了。”绯衣女子脑中过了一遍近日臣服的门派,道。 “你行事当真绝决凌厉,江南那么多大小门派你在几月间便全数平定,不愧是血魔之女。阿靖。”白衣公子微微笑了起来,然而有些病弱气息的脸上却是凝重的,顿了一顿,缓缓道,“可是——你却漏算了一个人……” “楼主指的可是江楚歌?”阿靖神色也是一肃,接口问。 白衣公子颔首:“所谓的江南第一剑,未必真正名至实归,但是绝不可小觑了‘琴剑双绝’这个称号——他的那一手回风流雪,应比他倾倒全江南的琴诣更高出许多。”他负手看天,看着如水月光和满天的流霜,忽然咳嗽着微微叹了口气:“如此人才,能为我所用则可,若不能,必除之!” 带着杀气的话音一落,一阵夜风吹来,竹林簌簌轻响。 “铮,铮”几声柔和的琴音,忽然从溪边的竹林中传了出来,清亮悦耳。正踏上亭前残破石阶的两人,一惊回头。 只见冷月挂在林梢,夜风暗送,竹影横斜,哪里见半丝人影,连空中,也只有流霜飞舞。 然而,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手指却分别缓缓扣紧。 琴音方落,竹林中陡然传出一声清啸,如寒塘鹤唳,响彻九天。 “好功夫。”白衣公子抬手,仿佛是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散的发丝,“邀明月来相照,于幽篁中抚琴复长啸,江公子果然雅人。” 他的声音清冷而淡漠,话音落的时候他放下了手,忽然,那一丛修竹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刃齐齐拦腰截断,一路纷纷横倒开,现出坐在林中的一个青衣年轻人来。 高、瘦、青衣、披发。 唇薄如剑。眉直如剑。目亮如剑。英挺如剑。整个人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剑。 然而,剑一样锋利的男子,膝上却横着一张斑驳的古琴,冰弦在月光下微微流动着柔和的光芒。 青衣男子缓缓抬头,看着亭前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他的眼光冷彻如冰雪,忽然说了一句话:“据江湖中传闻,听雪楼主萧忆情,武功深不可测,可当天下第一——是否?” “铮,铮”几声,他又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瞬间,琴身底下有暗格弹出,一把苍绿色剑鞘的短剑赫然在目!闪电般,他抽出了短剑,长身而起,一掠而至——“江南青衣江楚歌,向听雪楼主请教!” 剑出,一片寒芒。剑势仿佛还带动了周围的气流,搅得漫天流霜都改变了飘落的方向。 那一剑凌厉而优美,直如流雪回风。 “好剑法。”低低脱口的,是白衣公子的声音。 “叮”,一瞬间,双剑相击,迸射出了灿烂的火花。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回荡。 随着一击之力,双方的身形都向相反的方向飘出,分别在一丈外站定了身形。白衣的听雪楼主仍然没有动,站在长亭的石阶上。而持剑平胸的,却是那个绯衣的女子,面纱后的眼睛里有锐利的杀气,手上的剑竟做绯色,清光万千。 江楚歌怔了怔,忽然微微笑了:“听雪楼的靖姑娘么?果然绝世而独立……幸会。” 绯衣在夜风中微微扬起,阿靖也不点头,淡淡道:“要想向楼主讨教,先问过我手中的血薇。” “好!”青衣的江楚歌再度清啸一声,手中的剑化为长虹经天,“我匣中的鱼肠古剑,也久未逢如此对手了!”他的束发玉冠已经被方才的剑气震裂,长发披散下来,在夜风中犹如黑色的流苏。发丝后,他的眼色清冷而明澈,深处依稀居然还有柔和的笑意,毕竟不愧了琴剑双绝那“剑试天下,琴挑美人”的称号。 背上背着古琴,手中持着鱼肠古剑,青衣男子御风而来。 “剑胆琴心。”淡淡的,在一边观战的听雪楼主看着江楚歌,嘴边蓦然吐出了低低的评语。 ——那样风一般的男子……江湖中留下了多少旖旎的传说。一直以来,他也听说江楚歌纵横江湖,逍遥自在,惹了不少风流孽债。 ——如此自负,剑、是他的胆吧? ——如此风流,琴、是他的心么? 月下对战的两人,已经分辨不出身形,只有绯色和青色的光芒在月光中交错流动。然而,交手虽急,却一直没有听到兵刃相击的声音。 只有剑气在空中纵横。在两个人身侧方圆三丈内,居然连流霜一飘入、就化为无形! 萧忆情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已经过了一百招了。 虽然阿靖并没有使出骖龙四式,但是这个江楚歌能在她手下走过一百招,还未露败势,这样的武功已经令听雪楼主都悚然动容。 如此人才……如不为所用,那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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