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送东阳马生序北师大 |
释义 | 整体感知《送东阳马生序》节选自《宋学士文集》(《四部从刊》本).明洪武十一年(1378),宋濂告老还乡的第二年,应诏从家乡浦江(浙江省浦江县)到应天(今江苏南京)去朝见朱元璋时,正在太学读书的同乡晚辈马君则前来拜访,宋濂写了这篇序,介绍自己的学习经历和学习态度,勉励他勤奋学习,成为德才兼备的人。本课只节选了序文的前半部分。在这部分中,作者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地位和长者身份,就板起面孔说教,而是现身说法,叙述自己少年时代求学的艰难和勤奋学习的经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作者对马生的殷切期望,寓于其中。 文体:赠序 写作手法送东阳马生序》是一篇赠序。“序”是一种文体,其中的“序”并非“序言”,而是“赠言”的意思。“序”有书序和赠序两种。书序比较早,多为叙述著作者的意趣、写作缘起等,如《易序》《太史公自序》等;赠序与书序的性质不同,它始于唐朝,一般是文人之间以言相赠,表达离别的某种思想感情,往往因人立论,阐明某些观点,相当于议论性散文的一种文体,内容多为勉励、称许、推重之辞。宋濂在京城建康(今南京市)做官,他的同乡、浙江东阳县青年马君则也在京城,就读于“太学”。马生回乡探亲,宋濂写了这篇文章,结合自己的实践体会“道为学之难”,勉励马生勤苦学习,以身作则。这篇赠序不是板着面孔说教,也非轻施谀词以恭维对方,而是现身说法,针对时弊以加针砭,因而写得事信、情真、理足,文辞流畅,其中所讲道理对我们今天也很有启发意义。 原文余幼时即嗜[1]学。家贫,无从[2]致书[3]以观,每假借[4]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5]。录毕,走[6]送之,不敢稍逾约[7]。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guàn)[8],益慕圣贤之道。又患[9]无硕师[10]名人与游,尝[11]趋[12]百里外,从乡之先达[13]执经叩问[14]。先达德隆望尊[15],门人弟子填其室[16],未尝稍降辞色[17]。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18],俯身倾耳以请[19];或遇其叱咄[20],色愈恭,礼愈至[21],不敢出一言以复[22];俟[23]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qiè)曳(yè)屣(xǐ)[24]行深山巨谷中。穷冬[25]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26]而不知。至舍[27],四支[28]僵劲不能动,媵(yìng)人[29]持汤[30]沃灌[31],以[32]衾(qīn)[33]拥[34]覆,久而[35]乃[36]和(hé)。寓逆旅[37],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pī)[38]绮(qǐ)绣,戴朱缨(yīng)[39]宝饰之帽,腰[40]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xiù)[41],烨(yè)然[42]若神人;余则缊袍敝衣[43]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44]。盖[45]余之勤且艰若此。 今虽耄老[46],未有所成,犹幸预[47]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宠光,缀[48]公卿之后,日侍坐备顾问,四海亦谬称[49]其氏名[50],况才之过于余者乎? 作者简介:宋濂(1310-1381),字景濂,号潜溪,元末明初文学家,浦江(现浙江义乌)人,别号玄真子、玄真道士、玄真遁叟,也称宋学士,祖居浙江金华,他家境贫寒,但自幼好学,曾受业于元末古文大家吴莱、柳贯、黄溍等。他一生刻苦学习,“自少至老,未尝一日去书卷,于学无所不通”。在我国古代史上,宋濂与刘基,高启为明初诗文三大家。元朝末年,元顺帝曾召他为翰林院编修,他以奉养父母为由,辞不应召,修道著书。 至正二十年(1360),与刘基、章溢、叶琛同受朱元璋礼聘,尊为“五经”师。洪武初主修《元史》,官至学士承旨知制诰。后因牵涉胡惟庸案,谪茂州,中途病死。有《宋学士全集》、《孝经新说》等。 明初朱元璋称帝,宋濂就任江南儒学提举,为太子讲经。洪武二年(1369),奉命主修《元史》。累官至翰林院学士承旨、知制诰。洪武十年(1377),以年老辞官还乡。后因长孙宋慎牵连胡惟庸党案,全家流放茂州(现在四川省茂汶羌族自治县),途中病死于夔州(现在重庆奉节县)。 在我国古代文学史上,宋濂与刘基、高启并列为明初诗文三大家。他以继承儒家封建道统为己任,为文主张“宗经”“师古”,取法唐宋,著作甚丰。他的著作以传记小品和记叙性散文为代表,散文或质朴简洁,或雍容典雅,各有特色。明朝立国,朝廷礼乐制度多为宋濂所制定,朱元璋称他为“开国文臣之首”,刘基赞许他“当今文章第一”,四方学者称他为“太史公”。著有《宋学士文集》。 宋濂是“开国文臣之首”。他坚持散文要明道致用、宗经师古,强调“辞达”,注意“通变”,要求“因事感触”而为文,所以他的散文内容比较充实,且有一定的艺术功力。 有明一代,开私家藏书风气者,首推宋濂。 宋濂藏书始於青年时代。当时,他因元末战乱迁居浦江,於青萝山中筑室读书,因名其楼为“青萝山房”。兵祸之后,官私藏书毁损严重,而宋濂因隐居山中,仍能坐拥书城。明祁承汉《澹生堂藏书红》说:“胜国兵火之后,宋文宪公读书青萝山中,便已藏书万卷。”清载殿泗《风希堂文集》卷二《宋文宪公全集序》则说宋濂“始自潜溪徒浦江,得卷氏藏书之富,首推宋濂 ”。 宋濂藏书之精华,有少数流入清人之手。如北宋本《长庆集》,先后为钱曾、黄丕烈、潘祖荫所藏。《百宋一廛赋》:“庐山《长庆》,见取六丁;金华太史,独著精灵。”注:“《长庆集》北宋时镂版,所谓‘庐山本’者。庚寅一炬,种子断绝,唯此金华宋氏景濂所藏小宋本,图记宛然,古香可爱,推稀世珍。”又有宋本《春秋经传集解》、《史记》、《文选》等流入清宫内府,《天禄琳琅续编》有记。宋濂还曾藏有宋刊《事林广记》,后归广东丁日昌,《持静斋书目》著录。 道统文学观由来已久,但这里也有区别:以韩愈、欧阳修为代表的唐宋古文家,在理论上主张“文以明道”,强调“文”的工具性,但并不轻视“文”;宋代理学家看到他们的不彻底性,于是提出“文道合一”甚至“作文害道”的论点,以防文人在“道”之外又受“文”的诱惑。宋濂的文学思想便是沿着理学家的极端观点。在《文原》一文中,他强调了文“非专指辞翰之文”,而是道的“象”即显现,文与道相始终,道在哪里,文亦在哪里。在其他文章中,宋濂也反复提出“文非道不立,非道不充,非道不行(《白云稿序》);“文外无道,道外无文”(《徐教授文集序》)。 以这种理论批评古代作家,就显出非常偏狭的态度。如在《徐教授文集序》中,宋濂公然提出孟子死后,“世不复有文”;贾谊、司马迁所得的仅是“皮肤”,韩愈、欧阳修所得的也仅是“骨骼”,只有到了宋代几位大儒,才“得其心髓”,才算得上“六经之文”。至于明显不合“温柔敦厚”标准的各种文章,在宋濂看来,更是“非文也”。 “文道合一”论是一种受官方支持立场,这一点可以由《元史》的体例得到证明。自范晔《后汉书》分立《儒林》、《文苑》两传,以区分经学之士与文学之士,后代官修正史多沿袭之。《元史》却取消了这种区分,单立《儒林传》,认为“经艺文章,不可分而为二”,“文不本于六艺,又乌足谓之文哉!”《元史》是奉朱元璋诏命修撰的,这样做当然迎合了他的意思。在朝廷正式支持下,这种理论必然给文学的发展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宋濂的文集中,大量充斥着美化、歌颂明初统治集团上层人物及表彰贞节妇女的作品,这大概就是他的“道统”文学的集中表现。但历史已经获得的进展,即使用强力去扭转,也还是有困难。所以,就是在宋濂身上,也还是存在两面性。 宋濂在元末与杨维桢交谊甚笃,明初杨氏去世后,他为之作墓志铭,对杨的文学才能和成就推崇备至,甚至以相当宽容的语气描绘其晚年“旷达”和“玩世”的生活情态,这和他的严厉的理论颇不谐调。他另外还有一些散文,对生活实际比较尊重,因而在宣扬某种道德观念的同时,比较接近真实的人性。 宋濂的散文文辞简练典雅,少作铺排渲染。但偶尔有些描写的片断,也能写得相当秀美。各种文体往往各具特点,可以看出变化,不是那么僵板。总的说来,他的文章风格具有密吻于道德规范的特征,同时也具有较高的语言修养和纯熟的技巧,所以能够成为明初文学风尚的典范。 对于宋濂来说,非常可悲的是朱元璋根本不承认他是什么“大儒”,而带有侮辱性地称之为“文人”(见《明史·桂彦良传》)。因为在朱元璋的政治体制中,已不能够允许有“大儒”——社会的思想指导者存在,皇帝本人就是思想指导者。宋濂最后其实是死于无辜,也反映出明初政治的严酷。 宋濂是明朝文化规制的主要设计者,朱元璋称他为“开国文臣之首”(《明史》本传)。他年轻时曾入郡学师从闻人梦吉,学习《春秋》三传,又师事浙东理学家、古文家吴莱,并游学于柳贯、黄溍、郑复初之门。其师门学术乃是朱熹、何基、王柏、金履祥、许谦一脉之传,他本人则有志继承东莱吕祖谦的婺学。在宋濂身上,存在着理学家和文学家的两重文化性格,他的文学思想接郝经、刘将孙余绪,倡天道、事功、文章三位一体,其文学本体论延续着理学“文道合一”的观念,这种观念表现在编修《元史》时,就是将儒林与文苑合而为一。他在《文原》中既强调文是道的显现,又把文分为载道之文与纪事之文,认为“纪事之文,当本之司马迁、班固,而载道之文,舍六籍吾将焉从?”以六经为标准衡评古代作家,有时就显出偏狭的态度来。如在《徐教授文集序》中,宋濂公然提出:“夫自孟氏既殁,世不复有文,贾长沙、董江都、太史迁得其皮肤,韩吏部、欧阳少师得其骨骼,舂陵、河南、横渠、考亭五夫子得其心髓。观五夫子之所著,妙斡造化而弗迷,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斯文也,非宋之文也,唐虞三代之文也;非唐虞三代之文也,六经之文也”。这显然是站在理学家的立场上,并自觉配合朱元璋“独尊宋儒”的文化政策。 宋濂的文学创作道路,可以至正二十年为界划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前期的作品多以逃避世乱、歌颂隐逸为基调,后期他写了许多庙堂典册文字和元勋巨卿的碑铭传状,为同辈文人及四方学者所推重。他的庙堂文学虽表现出儒家的进取精神,但不少文章是出于应酬、颂圣的需要,宏丽典则的形式掩盖了内在活力的枯窘。 宋濂是其后兴起的“台阁体”文学的奠基人,他在文论中为“台阁体”开了理论先河,其《汪右丞诗集序》把文章分为台阁与山林两大体派,其中尊台阁而贬山林的意向是十分鲜明的。宋濂雍容静穆的庙堂文章也为“台阁体”提供了创作范本,如《阅江楼记》本着体会圣意的旨趣,设想天子登楼的种种遐想,赞叹朱元璋的“致治之思”。后来三杨的台阁之文就导源于这样的应制文章。 真正显示宋濂的文学才华和创造精神的文章不是他的庙堂之文,而是其自由选材、有感而作的传记文。其代表作是记述浦阳历史名人的《浦阳人物记》和为婺州先贤立传的《杂传九首》及其他一些带有传奇色彩的传记。这些传记能抓住特征性细节,运用对比映衬的方法,突出人物性格,缺点是有时稍嫌冗芜。如《白牛生传》是宋濂的自传,作者为自己写形传神,揭示了自己的精神面貌: 白牛生者,金华潜溪人,宋姓濂名,尝骑白牛往来溪上,故人以白牛生目之。生趣干短小,细目而疏髯。性多勤,他无所嗜,惟攻学不怠,存诸心、著诸书六经,与人言亦六经。或厌其繁,生曰:“吾舍此不学也,六经其曜灵乎!一日无之,则冥冥夜行矣”。 宋濂冒雪访师。明朝著名散文家、学者宋濂自幼好学,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写得一手好文章,被明太祖朱元璋赞誉为“开国文臣之首”。宋濂很爱读书,遇到不明白的地方总要刨根问底。这次,宋濂为了搞清楚一个问题,冒雪行走数十里,去请教已经不收学生的梦吉老师,但老师并不在家。宋濂并不气馁,而是在几天后再次拜访老师,但老师并没有接见他。因为天冷,宋濂和同伴都被冻得够呛,宋濂的脚趾都被冻伤了。当宋濂第三次独自拜访的时候,掉入了雪坑中,幸被人救起。当宋濂几乎晕倒在老师家门口的时候,老师被他的诚心所感动,耐心解答了宋濂的问题。后来,宋濂为了求得更多的学问,不畏艰辛困苦,拜访了很多老师,最终成为了闻名遐迩的散文家! 译文我幼年的时候就特别爱好学习。家里贫穷,没办法买书来看,多次从有藏书的人家借,用手亲自抄录,算好约定的日子归还。(即使)天气非常寒冷,砚台里的墨汁结成了坚硬的冰,手指冻僵不能弯曲伸直,也不停止抄书。抄录完毕,跑着送过去,不敢稍微超过约定的期限。因此人们都(愿意)把书借给我,我于是能读到各种各样的书。已经到了成年,(我)更加仰慕圣贤的学说,又担心自己无法和才学渊博的老师、有名望的人交流。我曾经奔向百里之外,手捧着经书向当地有道德有学问的前辈请教。前辈德高望重,(向他求教的)学生拥挤得挤满了屋子,他不曾略微把话说的温柔些,把脸色放温和些。我站在他身旁侍候着,提出疑问,询问道理,弯下身子,侧着耳朵请教。有时候遇前辈训斥、呵责,我的表情更加恭敬,礼节也更加周到,不敢说一句话来辩解。等到他高兴后,就再次去请教他。所以我虽然愚笨,但终于还能有所收获。 当我跟从老师学习的时候,背着书箱,拖着鞋子,在深山和巨大的峡谷中行走。严冬寒风凛冽,踏着几尺深的积雪,脚上的皮肤因为寒冷干燥而破裂却不知道。回到学舍,四肢僵硬动弹不得。仆人用热水(为我)浇洗,用被子裹起来,很久才暖和起来。住在旅馆里,旅店老板每天提供两顿饭,没有新鲜肥美味道好的东西可以吃。与我同住别的同学都穿着华丽的衣服,戴着有红色帽带和珠宝装饰的帽子,腰间佩戴白玉做的玉环,左边佩戴宝刀,右边挂着香袋,光彩照人的样子好像神仙一样;我却在他们中间穿着破旧的衣服,但我毫无羡慕的意思。因为内心有足以快乐的事,所以不觉得吃的、穿的不如人。我求学的勤劳和艰苦大概就是像这个样子。 现在我虽已年老,没有什么成就,但所幸还得以置身于君子的行列中,承受着天子的恩宠荣耀,追随在公卿之后,每天陪侍着皇上,听候询问,天底下也不适当地称颂自己的姓名,更何况才能超过我的人呢? 注释[1]嗜(shì):特别爱好。 [2]无从:没有办法。 [3]致书:得到书,这里是买书的意思。致:得到。 [4]假借:同意复词。借。“假”也是借的意思。 [5]弗之怠:即“弗怠之”,不懈怠,不放松抄书。弗,不。“之”是“怠”的宾语,指“笔录”这件事。否定句,代词作宾语,宾语前置。 [6]走:跑。 [7]逾约:超过约定的期限。 [8]既加冠(guàn):加冠之后,指已成年。古时男子二十岁举行加冠(束发戴帽)仪式,表示已经成人。后人常用“冠”或“加冠”表示年以二十。这里即指二十岁。既:已经。 [9]患:担心,忧虑。 [10]硕师:学问渊博的老师。硕,大。 [11]尝:曾经。 [12]趋:奔向。 [13]先达:有道德,有学问的前辈。 [14]叩问:求教。叩,请教。 [15]德隆望尊:道德声望高。又作德高望重。望,声望,名望。 [16]门人弟子填其室:学生挤满了他的屋子。门人、弟子,学生。填,塞。这里是拥挤的意思。 [17]稍降辞色:把言辞放委婉些,把脸色放温和些。辞色,言语和脸色。 [18]援疑质理:提出疑难,询问道理。援,引,提出。质,询问。 [19]俯身倾耳以请:弯下身子,侧着耳朵请教(表现尊敬而专心)。 [20] 叱咄( chi duo):训斥,呵责。 [21]至:周到。 [22]复:这里指辩解。 [23]俟:等待。 [24]负箧(qiè)曳屣(xǐ):背着书箱,拖着鞋子(表示鞋破)。 [25]穷冬:隆冬。 [26]皲(jūn)裂:皮肤因寒冷干燥而开裂。 [27]舍:这里指学舍,学校。 [28]支:通“肢”四肢的意思。 [29]媵(yìng)人:陪嫁的女子。这里指女仆。 [30]汤:热水。 [31]沃灌:浇水洗。 [32]以:用。 [33]衾:(qīn)被子。 [34]拥:围着。 [35]而:表示修饰。 [36]乃:才。 [37]寓逆旅:住在旅店里。逆旅,旅店。 [38]被:通“披”,这里是穿的意思 [39]缨:帽带 [40]腰:腰佩。腰,用作动词。(名作动) [41]容臭:(xiù)香袋。臭:气味,这里指香气。 [42]烨(yè)然:光彩照人的样子。 [43]缊(yùn)袍敝(bì)衣:破旧的衣服。缊,旧絮。敝,破. [44] 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因为心中有足以快乐的事情(指读书),不觉得吃的、穿的不如别人。中:内心。口体之奉:指吃的穿的。 [45]盖:大概。 [46]耄老:很年老 [47]预:参欲,加入 [48]缀:连缀,附列 [49]缪称:不应该称扬而称扬 [50]其氏名:我的姓名.其:指自己 问题研究1.本文的中心是什么?文章是如何阐述的? 明确:见板书设计 (解说:本文以记叙为主,适当渲染描绘,笔法简洁,文采飞扬,气韵流动。尤以首段对“趋行百里,负箧曳屣于硕师名人求教;俯身倾耳,甘于粗敝为进德修身足乐”的记叙、描述;第2段对“被绮绣,沃甘肥,学有不成怎可怨天?书满栋师常伴,业有不精岂非不专”的记叙、描述,以及二者的对比,从而得出“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的结论,这样的写法更是美妙绝伦,学习时务必引导学生仔细品味。) 2.补出下列语段中省略的成分。 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 明确:先达 (解说:此题可考查学生的理解与感悟能力。) 3.作者是怎样写自己的求学经历的? 作者写自己年轻时学习上的艰苦情景,主要写了自己的学习过程和学习态度。开篇即点出学习上难以解决的矛盾:“家贫”和“嗜学”,由此引出了求学的艰难:常借书于人,手自笔录,天大寒而弗之怠,走送之,因此得以遍观群书。苦无名师引导,趋百里外,从师叩问。经过作者的主观努力,顽强拼搏,在付出了无数辛勤的劳动,经历了无数辛酸后,终于克服了学习上“无书”和“无师”的困难,获得了知识,成为饱学之士。作者特别渲染了从师求学的艰难:穷冬时节,穿行在深山大谷中,“足肤皲裂而不知”,“四支僵劲不能动”。生活上艰苦异常,粗茶淡饭一日也只有两顿,穿的是破衣旧袍。但这些都未动摇作者求学的意志。在艰苦的学习生活中,作者怡然自乐,对同舍生的豪华生活毫不艳羡。精神上的富足,战胜了物质上的贫困。知识的积累,精神的充实,是学子读书的必备条件。作者最后以“勤且艰”小结自己的学习生涯,想必马生能从中受到启发。 4.作者写自己艰苦求学经历的目的何在? 是为了勉励马生专心向学,刻苦自励。因为课文只是节选,参照后文叙太学的优越学习条件,以及对马生语重心长的鼓励和期望,作者的意图非常明显。同时,文章由自己的经历写起,读来也更亲切平易。 5.你从作者的读书经历中悟出了哪些学习秘诀? 学习要勤奋,求师应诚心,求学须不断克服并战胜困难。 6.宋濂无书读,天寒抄录;求师难,恭敬询问;生活苦,以学为乐。这种求学精神对你有什么启示?请结合实际,谈谈认识。 虽然我们现在的学习条件优越,远远超过了宋濂,但刻苦学习的精神却比不上他。因此,应该向他学习,不在生活上攀比,专心致志,才能学有所成。 7.“先达”对弟子“未尝稍降辞色”,这种态度可取吗?为什么?谈谈你的理解。 无论赞同与否,言之成理即可。示例1:不可取。师生关系应该是民主平等关系,老师应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与学生平等交流、相互信任、共同成长。这样才能有利于我们的学习和成长。示例2:可取。我认为“先达”的“未尝稍降辞色”并非不尊重学生,而是一种更负责的尊重。因为只有“严师”才能出“高徒”,出高素质的学子。同时,尊重师长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8。本文写了作者在幼年求学时所受到的哪些苦难? 总共有三苦。一是“无书之苦”,二是“无师之苦”,三为“生活之苦”。 讲析这篇文章意在勉励当时的太学生要刻苦读书,说理透彻,文字朴素,很有感动人心的力量。现在分几段来谈。 第1段记述自己青少年时期求学的经历,一共有三层。第一层写少年时代读书的刻苦勤奋。文章一开始就揭示了“嗜学”和“家贫”的尖锐矛盾。“嗜学”就是喜欢读书,家境贫寒却又无法买书来看,只好向别人借书,“手自笔录”,自己亲手抄写,这就成了解决矛盾的办法。“手自笔录”这一情景,初步揭示了他学习的勤奋态度。接着用寒冬天气抄书的情景进一步描写这种刻苦精神。“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砚台里结了很硬的冰,手也冻僵了。这既是指天气,又是指家道贫寒。而“砚冰”“手指”,是围绕着“手自笔录”的抄书方式写的。“弗之怠”,是说不懈怠偷懒。这是用学习态度和学习条件进行对比,进一步突出学习的刻苦。作者从最艰难的严冬季节着笔,用来说明一年四季,天天如此,很有概括作用。“走送之,不敢稍逾约”的“走”字和“稍”字值得注意。“走”是跑的意思,这里指“赶快”。“走送之”,亲自去借,又亲自去送,而且赶紧送去。“不敢稍逾约”,不敢稍稍超过约定的期限,这个“稍”字强调了他坚守信约,决不耽误,即使困难再大,也是这样。正因为如此,人们才乐于借书给他,他也才有可能“遍观群书”。从“无从致书以观”到“遍观群书”,这中间的原因,表面看来,是“不敢稍逾约”,实际上是“弗之怠”,是他不畏艰苦的学习精神。这一层是写读书刻苦。 第二层一开始,用“既加冠”的“既”字承接上文,“既加冠”就是到了成年。古代男子到了二十岁便举行加冠仪式,束发戴帽,表示已成年。前一层说的是学习刻苦,这一层讲的是求师艰难。写的是“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的情景。所谓“乡之先达”,是指当地有学问的前辈。“执经叩问”,就是带着经书去请教。“百里”,是说路程远,显示了求师欲望的迫切和坚决。这个情景是分三点来写的。第一点写老师的严厉。“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德隆望尊”也就是德高望重,这是概括性的评价,然后用学生挤满屋子这一情景进一步烘托渲染,说明这位老师确实有学问、有知名度。但是,即使是求教的人很多,老师也没有“稍降辞色”,言辞、态度很严肃,丝毫也不随便。这是用的反衬手法。而写老师严厉又是为了突出作者求师的诚恳。于是,接下来的第二点是写平时请教老师的情景,“立侍左右”,“俯身倾耳”,生动地表现了他的虔诚和恭敬的态度。第三点是写老师发怒时他求教的情景,“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态度更加谦和,以至于不敢出声。这里的两个“愈”字,相当传神。“俟其欣悦,则又请焉”,等到老师高兴的时候,又继续请教。这一层是写求师难。 第三层主要写求学的艰苦情况。作者选取了一个特定情景加以描写。“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负箧曳屣”,背着书箱,拖着鞋子,表明穷苦;“深山巨谷”,表明路途险恶。穷冬、烈风、大雪,分别从季节、环境、气候的特点上着眼。“足肤皲裂而不知”,“四肢僵劲不能动”,这些又反衬了天气的严寒和行路的凄苦。这是写行,同时写到了衣、食、住,寄居旅舍,穿破旧棉袍,每天只吃两顿饭,没有鲜鱼美肉可供享受。这一切,都表现了一个“苦”字。而着力写苦,有两个目的:一是对比“同舍生”,那些住在同一旅舍里的富家子弟;一是表现自己“中有足乐者”,也就是内心的乐趣。作者连用这样几个动词,“被”“戴”“腰”“佩”“备”,着力写出富家子弟服饰的华美,勾勒出他们的形象,“烨然若神人”,像神那样光彩艳丽。这是个比喻,这一个比喻越是突出,下面的对比就越鲜明。“余则袍敝衣处其间”,一边是服装鲜艳,一边是破衣烂袄。这就进一步突出了作者的寒酸相。在经过这样的对比后,作者的笔墨开始转折,进入对精神境界的揭示,“略无慕艳意”,表明他一点也不羡慕,不自惭形秽。那么,他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中有足乐者”,内心有精神安慰和思想寄托,所以他就不会在吃、穿上和别人比较了。接下来作者用“盖余之勤且艰若此”结束这一层,说明这只是一个例子,是一种特定情景,从而用特定来说明一般,概括了许多类似情形。 这篇文章中心意思明确,但作者不是板着面孔空讲道理,而是用夹叙夹议的方法。而这种夹叙夹议手法的运用,又是通过现身说法的途径,包含着自己亲身的经历和感受,因而显得情意恳切,语重心长,使人感到亲切。文章从叙述入手,表面上看似乎离题,实际上内在的勾连很紧。写年轻时读书、从师、求学的经历,选取的是跟题旨有关的事情,因而在叙述中隐隐地有着议论的意图。写自己的艰苦经历是正面教育,写富家子弟求学的情形是提供反面的教训。这一切又无不是为着勉励马生。因而,全文的结构紧密,最后推出题旨就显得水到渠成。 本文的另一个重要的写作特色是善于运用对比手法。比较明显的是富家子弟的豪华和作者自己的贫寒的对比。本章的结论便是从这些对比中引出的,因而很鲜明,很有说服力。 《送东阳马生序》赏析(周溶泉、徐应佩) 宋濂少时勤苦好学,元时曾受业于文豪吴莱、柳贯、黄之门,得其薪传。于书无所不窥;自少至老,未尝一日释卷,故学识、文才俱登峰造极。及事明太祖,凡国家祭祀、朝会、诏谕、封赐之文,多出其手。相传明太祖尝以文学之臣问于刘基,基对曰:“当今文章第一,舆论所属,实在翰林学士臣濂,华夷无间言者。其次臣基,不敢他有听让。”(《跋张孟兼文稿序后》)当时日本、高丽使臣来京朝贡者,每问“宋先生安否”,且以重金购其文集而归。著有《宋学士集》《宋文宪全集》并行于世。宋濂文雍容高华,醇厚演迤,而多变化。《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谓:“濂文雍容浑穆,如天闲良骥,鱼鱼雅雅,自中节度。”刘基于其所著《宋景濂学士文集序》中引欧阳玄赞濂之言曰:“先生天分极高,极天下之书无不尽读;以其所蕴,大肆厥辞。其气韵沈雄,如淮阴出师,百战百胜,志不少慑;其神思飘逸,如列子御风,飘然骞举,不沾尘土;其词调清雅,如殷卣周彝,龙纹漫灭,古意独存。其态度多变,如晴霁终南,众驺前陈,应接不暇,非具众长,识迈千古,安能与此!”他在文学上主张崇实务本,“必有其实,而后文随之”;强调“随物赋形”、“人能养气则情深文明,气盛而化神”(《文原》)。著名篇章有《秦士录》《王冕传》《胡长孺传》《李疑传》《环翠亭记》《看松庵记》等,《送东阳马生序》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送东阳马生序》,“序”是一种文体。“序”有书序和赠序两种。书序比较早,多为叙述著作者的意趣、写作缘起等,如《易序》《太史公自序》等。赠序创于唐初,用于临别赠言,如韩愈的《送孟东野序》、柳宗元的《送薛存义序》等。宋濂在京城建康(今南京市)做官,他的同乡、浙江东阳县青年马君则也在京城,就读于“太学”。马生回乡探亲,宋濂写了这篇文章,结合自己的实践体会“道为学之难”,勉励马生勤苦学习。这篇赠序不是板着面孔说教,也非轻施谀词以恭维对方,而是现身说法,针对时弊以加针砭,因而写得事信、情真、理足,文辞流畅,其中所讲道理对我们今天也很有启发意义。 叙自己“为学之难”,先揭示“嗜学,家贫”的主客观情况。“嗜学”,有强烈的读书愿望,浓烈的读书兴趣,而“家贫”则无力购书,无资聘师,无法结友。在这种处境下,唯有靠自己的“专心”、“劳苦”予以克服。作者先叙无书之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好读书却买不起书,只有走借书之途。再写借书之难,借来的书,不能污损,不可久待,只有“手自笔录,计日以还”。为了不逾约,即使是“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也“弗之怠”,仍要“笔录”。复写求师之艰。先写“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尝趋百里外”求教,不辞劳苦。乡贤因门人弟子众多,对他“未尝稍降辞色”,他不因冷遇而灰心,不因疏淡而反感,相反的却是“俯身倾耳以请”;甚至会遇到“叱咄”,而他却“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乡先达的态度愈差,他的态度却愈敬,可见求知的心诚。再写外出从师的“勤且艰”。“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道路、环境、季节、气候,都极恶劣,而他“足肤皲裂”、“四肢僵劲”,则置天寒地冻于不顾,山高路远而不管。对于衣、食、住也不讲究。寄居旅舍,一天两顿饭,无甘美肥鲜;一身粗布破袍,无光鲜锦绣。作者于前面以环境的恶劣突显其坚苦不移,这里则以“烨然若神人”的纨绔子弟为对比,反衬其独得其乐。正由于如此,不计客观条件的艰苦,执着追求,虚心求教,他才能“遍观群书”,而列于君子之列,居天子之侧,四海称其姓氏。从封建社会的“学而优则仕”的观点看,宋濂可谓学有所成的了。接着写诸生学习条件优裕而懈怠,回应上文,又明揭意图。作者仍然从食、住、书、师四个方面予以对比。太学生无衣食之患,相反的是鲜服美食;高堂大厦,群书毕集,师随左右,不像自己当年的学习,有“冻馁之患”、“奔走之劳”、“求而不得”之苦,可是条件好了,却有“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条件的优裕和效果的不佳又形成对照。作者在充分比照的基础上其理颖然而出:“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显示了不容置辩的力量。最后一节文字写作这篇序的目的:“勉乡人以学”。作者和马君则系同乡关系,又是位勤奋好学的青年,加之以长信为进见礼,言和色夷,是个流辈称其贤的“善学者”,因而才诚恳地以“为学之难以告之”。由于文中是以个人的经历和体会为例证的,因而要申说一下无“夸际遇之盛而骄乡人”的意思。作者在行文中也一直注意防止骄矜之意,写向人请教,说“余虽愚,卒获有所闻”,称自己“今虽耄老,未有所成”,以及“幸预”、“缀”、“谬称”等谦让之辞,纯然是长者之风,学者之范。 作者勖勉后生马君则,语重心长,寓理于事,其事一为己事,一为人事。叙己事,娓娓动听;述人事,头头是道。以己事与人事相比照,其理煜然。人事即为太学生事,马生系太学生中之一员。但又不同于一般的太学生,是个“用心於学甚劳”的“善学者”,因而具有劝勉的基础,否则也不必如此谆谆告诫。这篇劝学篇,因为作者现身说法和严密对比,事繁而不芜。语简而意昭,不愧是宋濂的力作之一,也是明文中的佼佼者。 宋濂不仅学识丰赡,文才彪炳,而且政治经验富足,马生原是个用心于学的人,也已取得了一定的成绩,那作者又为何还要如此教诲?作者不说太学使人养尊处优,不求上进,而讲条件优越,要充分运用。这是因为他深知朱元璋登上宝座后一直妒贤嫉能、杀戮功臣,以巩固其统治。他的亲信谋士、开国功臣刘基就死于朱元璋的阴谋,开国元勋徐达、太师韩国公李善长、中丞涂节、吏部尚书詹徽、开国公常升等都被朱元璋以各种借口而杀害。宋濂可谓知时识世,在朱元璋大清洗之前就告老还乡,退居林泉。他这次“朝京师”,马生“撰长书以为贽”,对他加以赞颂,他为了避免朱元璋的疑忌,在赠序中不讲为国为民之类的涉嫌的话,而讲万年百处可说的读书问题。谈读书,还不忘赞扬一下太学,对皇帝主办的学校条件说了一番好话。从这里可见宋濂不仅饱有学识,而且老于世故。宋濂虽然如此小心谨慎,可是后来他的孙子与一案有牵,最后也诛及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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