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曙光集 |
释义 | 《曙光集》是杨振宁的个人文选,由夫人翁帆编译并出版。《曙光集》一书中,精选了杨先生及其友人所写的五十多篇文章,包括论文、演讲、书信、访谈、散文等,其中约一半文章未曾结集出版,很多篇目也从未发表过。全书涉及杨先生深刻的科学观点、独特的社会见解和丰富的个人情感,既展现了二十世纪一个人的历史和一个学科的历史,也反映了二十世纪一个民族的浴血重生的历史。 图书简介曙光集并不是一部单纯的总结之作,还是一部开来之作,它既是杨先生面向过去的生动总结,又是他面向新世纪的曙光展望之作。所以书中十六幅最绚烂的彩图不是放在书的开头,而是放在书的结尾,所以这本书的名字叫做《曙光集》。 内容简介《曙光集》可以说是这二十多年间作者的心路历程——他走过的,他思考的,他了解的,他关心的,他热爱的,以及他期望的一切。 《曙光集》仍然采用了Selected Papers的排序方法。数字表示写作或发表的年代,数字后的字母没有特别的意思。特别要提出的是,书里的文章由不同译者翻译,译名不尽相同,如80b中的“韦耳”与85j中的“魏尔”指的都是H.Weyl。 作者简介杨振宁,清华大学物理系教授,香港中文大学博文讲座教授。著名美籍华裔科学家、物理学大师、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与李政道提出的宇称不守恒理论,共同获得了195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杨振宁是最早两位获诺贝尔奖的中国(中华民国)籍人士和华人诺贝尔奖得主之一(另外一名是李政道)。在统计物理、凝聚态物理、量子场论、数学物理等领域做出多项卓越的重大贡献。 图书目录编前言 前言 建造友谊桥梁的责任 致朋友们的一封信 爱因斯坦对理论物理的影响 Jossph Mayer与统计力学 磁通量量子化——个人的回忆 分立对称性P,T和C 附:报告后的讨论 吴健雄致杨振宁的一封信 自旋 魏尔对物理学的贡献 一封Rosenbluth致杨振宁的信 负一的平方根、复相位与薛定谔 附:伦敦给薛定谔的一封信 规范场 赵忠尧与正负电子对之产生和湮灭 一个真的故事 在统计力学领域中的历程 现代物理和热情的友谊 附:黄昆与杨振宁的往来书信两封 Bill Moyers的访问记 对称和物理学 杨振宁对我的教育 邓稼先 近代科学进入中国的回顾与前瞻 丘成桐:世界级数学家 《邵逸夫先生赠款项目专刊》前言 接受香港电台访问的记录 施温格 与Lars Onsager的过往 一封关于邓小平的唁电 美与物理学 从国耻讲起 父亲和我 杨振宁——保守的革命者 荣休晚宴后的答词 惊闻Mills逝世 从崔琦荣获诺贝尔谈起 中国现代文学馆与鲁迅头像 中兴业 需人杰 读吴为山雕塑:真、纯、朴 他永远脚踏实地——纪念恩芮科·费米诞辰100周年 沃纳·海森堡(1901-1976) 追念秉明 从矢量势A到联络——规范场中心观念的演变史 归根反思 《易经》对中华文化的影响 CCTV的访问 追忆陈省身先生 爱因斯坦:机遇与眼光 中国文化与近代科学 “三四十年后,大家一定认为这是罗曼史”——杨振宁、翁帆接受台报专访 我们是天作之合 附:浪漫不浪漫? 在浸会大学的一次发言 联合早报的一篇访问 编后言 书摘插图 建造友谊桥梁的责任 “三四十年后,大家一定认为这是罗曼史”。——杨振宁、翁帆接受台报专访 原载《参考消息》2006年7月11日。 [台湾《联合报》7月6日报道]题:杨振宁、翁帆相对论婚姻——接受本报90分钟深度专访 婚后首次来台的杨振宁和翁帆于7月5日接受本报专访。专访之后,杨振宁偕翁帆中午参加吴大猷科普著作奖颁奖典礼,并做《21世纪的科学发展》专题演讲。 穿着碎花洋装的翁帆掩不住的青春气息,她是杨振宁的伴侣,也是他的“耳朵”。佩戴助听器5年的杨振宁坦然地说,到了这年纪,听力不行,“你们得大声点儿”;若是不清楚,他只消望妻子一眼,翁帆会握着他的手,用略带潮汕腔的普通话把问题重复一次。以下是访谈内容: “这个婚姻把自己的生命做了延长” 问:两位结婚快两年了,结婚对你们各自的人生,最大改变是什么? 杨振宁:我们是不同时代的人,婚后,我们从彼此学习到一些自己以前没经历过的事情。我们年纪差很多,媒体有非常多讨论,不过有一点大家都没注意到:一个人到了八十多岁,不可能不想到他的生命是有限的,跟一个年纪很轻的人结婚,很深刻的感受是,这个婚姻把自己的生命在某种方式上做了延长。 假如我没跟翁帆结婚,我会觉得三四十年后的事跟我没关系;现在我知道,三四十年后的事,透过翁帆的生命,与我有非常密切的关系。下意识里,这个想法对我有很重要的影响。 翁帆:振宁讲过:“有些事我看不到了,可是再过三四十年,你帮我看。”我们心底难免有点伤感,但大家都晓得这是一个事实,每个人都会经历。对我来说,婚后经常要旅行,参加一些会议和活动,这跟我以前的生活不一样,因为我结婚前还在念书。 问:杨振宁的过去,翁帆没有参与,会造成隔阂吗?或反而可以分享不重叠的人生? 杨振宁:我认识很多人,有的认识很多年,像这两天翁帆和我会看到很多人,我都会预先向翁帆介绍,这个人多少岁、做什么研究。我想人相处了以后,年龄差别没什么重要性,重要的是,每个人都不一样。 透过跟翁帆的接触,我也认识很多和她同年纪、在潮州长大的中国年轻人,帮助我对中国今天的各种现象多一些了解。 问:会不会在价值观上因为世代差距有不同看法? 杨振宁:像吃东西,毕竟我在美国住了快60年,而她最近才长期接触外国生活。 翁帆:我发现他吃中餐和西餐的量不一样,西餐吃得较多,中餐通常吃一点就说饱了。 杨振宁:又比如说她对中国的补药,相信的程度比我大了很多很多。 翁帆:中国人普遍觉得人参是好的,广东人喜欢煲汤,里头会放些药材。这些我相信对身体有好处。他一边喝,一边说不相信。不过只要他肯喝,我还是会煲给他。“我走了,翁帆可再婚” 问:你们谈论科学吗?跟诺贝尔奖得主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感受? 翁帆:我想他首先是一个人。当我们生活在一起,我很少去想他是什么得主或什么人物,只把他当作丈夫一样来相处。 杨振宁:我可以解释得更清楚一点。比如说我看电视或看电影,了解的速度不如一般人,一方面是我的耳朵有点问题,不过不只是这个。我跟翁帆看电影,她会觉得:喔,原来杨振宁这人并不怎么聪明。 问:结婚两年,院士做过的什么事让你最感动? 翁帆:嗯,现在我刚好想起两件事,心里觉得是甜的。有一回我们在日本,早上我病了,头晕、肚子疼,没法起床,振宁到楼下帮我拿一碗麦片粥上来,喂我吃。(杨:多半时候,都是她照顾我。) 另一件是在三亚的酒店,他通常比我早起看报纸、看书。那天他不想开灯吵醒我,就到洗手间里去看。我醒来后跟他说,你可以开灯的。 问:你似乎对自己的年龄很坦然? 杨振宁:是,很幸运,我现在身体很好。假如我不能行动了,我们的关系和对前途的看法不可能跟现在一样。有人认为我们的年纪差这么多,兴趣可能完全在不同方向,过去经验也不一样,会影响我们彼此之间的了解程度。不过,我觉得这些婚姻不成功的可能性在我们之间都没有。 问:婚前你们曾讨论过如何排解别人的议论或亲友的压力吗? 杨振宁:亲人的看法当然是我们比较重要的考虑(杨有三名子女),不过在我们两家的情形,他们没有任何异议。至于朋友,我想绝大多数都觉得这是一桩不寻常的婚姻,不过他们也认为是值得做的事情。 最近我们到美欧去了一趟,因为翁帆是念英文的,所以她和别人交谈一点困难也没有。我曾经想过,如果她不大会说英文,我们会不会结婚?这是没办法回答的问题,人的感情很复杂,不过这的确是一个重要因素。 翁帆:我们结婚是先自己决定,再通知家人。当然希望他们支持,不过我想,首先是我们自己做了决定。振宁说过,三四十年后,大家一定会认为这是罗曼史,我也这样觉得。我这样想没什么特别理由,只因为我们生活得很好。 杨振宁:我想(看了翁一眼),翁帆也许不会反对我给你们讲这个故事。讨论结婚的时候,我跟翁帆说,将来我不在了,我赞成你再婚。她说:“我当然不会,你怎么可以这样讲!” 但我的话是有哲理的。人生非常复杂,没有绝对的对与不对。我告诉她,赞成你将来再婚,是年纪大的杨振宁讲的;年纪轻的杨振宁,希望你不再结婚。“一生这么多幸运很少有的” 问:杨院士曾说自己一辈子非常幸运,人生每个转折都占了很大便宜,这话怎么讲? 杨振宁:一个人到了我的年纪,不可能不想到一生的经历(翁伸手轻轻拿掉杨脸上的一根头发)。我在安徽合肥出生,当时的合肥,像还在19世纪、甚至18世纪的状态,没有电,没有马路,大的公共汽车因城门太小进不来。直到父亲在我六岁时回国,到厦门大学当教授,把我和母亲接去,我才从19世纪跨进20世纪,第一次看见抽水马桶、罐头水果,也第一次吃到香蕉和菠萝。 到美国时我二十二岁,“二战”刚结束,这以后五六十年来,全世界人类生产力大幅增长。这与我个人一生命运有很密切的关系。我在美国当研究生时,正好物理学有新的一支刚发展,就是高能物理和粒子物理。一个年轻人能和一个开始蓬勃发展的领域结合在一起是最幸运的,那景况像是“遍地黄金”。那也是美国学术研究大发展的时候,各校、各研究所都在扩充,机会非常多。所以我从没找过工作,都是职业来找我,这当然非常幸运。 在个人生活方面,我跟杜致礼结婚五十多年,现在又跟翁帆结婚,不管别人怎么想,在我自己看起来,都是很幸运的。 而这么多幸运结合在一起是很少有的。 翁帆:我想我没他那么幸运,这是肯定的。不过我也觉得,我一切都还不坏,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 问:你对自己的学术成就,总评是什么?有遗憾之处吗? 杨振宁:科学前沿的研究工作,我想可以比喻为冲锋陷阵。年纪大的人冲锋陷阵的本领不能和年轻人相比,这点和文学完全不一样。比如我的老朋友何炳棣(历史学家),比我大三四岁吧,著作和研究还是在前沿做得很好。我现在基本上渐渐从最前沿退下来,改走到物理学发展的历史,注意的是过去一两百年学术上发展的总趋势。我到各地去演讲,讲题都与这有关。这些年关于这方面,我写了不少文章,现在翁帆帮我整理文章,翻译成中文,打算出一本《杨振宁选集》。1985年我出过一本英文的Selected Papers(《(论文精选》),现在等于出续集,但用中文出版。 问:杨院士曾说大陆应多几个比尔·盖茨,不必多几个诺贝尔奖得主,意思是…… 杨振宁:这是有媒体断章取义,我的意思是中国更需要的是比尔·盖茨那样的企业家,或能发明任天堂的企业,创新的同时也带来很多经济效益。得诺贝尔奖当然好,问题是目前哪个更重要。 问:你对21世纪的中国有很大的期许? 杨振宁:对,我想这是人类史无前例的发展吧。一个这么古老的文化、这么多的人口,从一百多年前濒于灭亡的状态走到今天,是人类历史上一个重大的事情,对21世纪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我常常想,我这点也很幸运,到了八十多岁的年纪,还能看到我所关怀的一个文化传统处在崛起的状态。 有位印度裔诺贝尔奖得主(Naipaul)也七八十岁了,他对印度文化前途的关怀就像我对中国文化的前途一样,可是他没有我这么乐观。另一个几年前过世的大学者萨义德,关心伊斯兰文化的发展,但对它的文化前途同样没有我乐观。我想,大家都看得出来,这20年来中国的经济情形、国际影响都提升得很快,这有长远的历史道理,这道理还会继续下去。 问:那你对台湾的未来一样乐观吗? 杨振宁:我对台湾的发展也采取乐观的态度。我们是天作之合 这是杨振宁与翁帆在2006年2月19日的《亚洲周刊》上发表的一篇短文。 2006年1月22日的《亚洲周刊》上面刊载了平路女士的文章《浪漫不浪漫?》。我们以前没有听说过平路女士,也没有看过她的文章。但是她点了我们的名字,说三道四了一通。我们觉得有必要在《亚洲周刊》上作一回应。平路在短短一千多字的文章中: 嘲笑和骂了老年人身体不好的窘态; 嘲笑和骂了儒家传统的种种; 用了多种言语描述老夫少妻婚姻有“解决不了的孤独”。 在我们看起来,整篇文章缺少的是阳光、是希望、是同情、是爱。 文章中说:“或许因为快乐而悲伤,或许因为悲伤而快乐……问题是,谁会告诉我们这样的真相呢?” 平路女士:我们现在就告诉你我们相处的真相:我们没有孤独,只有快乐;与你所描述的、或所期望的,完全不同。我们两人都认为我们的婚姻是“天作之合”。(你一定不喜欢这个成语,其实像许多汉语成语一样,它是极富内涵的四个字。) 不管平路女士怎样解说,在我们读来,她的文章中多处是在咒骂我们。我们是骂不倒的。可是她是否应该反省,应该道歉呢? 附:浪漫不浪漫? 平路女士原文,原载《亚洲周刊》2006年1月22日。 不久之前,音乐会中见到那位老科学家与他的新婚妻子。 其实,我见到的是他们的后脑袋,唧唧咕咕不时在私语。看起来,年轻妻子频繁请教,得过诺贝尔奖的老科学家耐心作答。小鸟依人一般,妻子时时把一头秀发靠了过去。 结束时他们起身,沿着走道往出口走,众人让路,眼光里有朝圣般的景仰艳羡。男士们大概也深受鼓舞,有为者亦当如是;女士们瞪着她光洁的面孔,这一刻优劣立判,是的,年轻就是胜利。 两人十指紧扣,走道两边频频轻呼: “好浪漫!” “没见过的,真罗曼蒂克。” 这么样目光所聚,背叛了世俗?不,我要说,他们恰恰是切合于世俗。 远远看着,白发红颜,像浪漫的佳偶。 几乎淹没了真相。尤其我们的儒家传统温柔敦厚,总为贤者讳。不像日本,作家习惯写作诚实的私小说,譬如川端康成、谷崎润一郎等人,将老之际,便用文字坦露面对年轻女性苍凉而异色的心境。 但在儒家传统的道袍之下,老夫少妻的匹配对照于社会期待,反而相得益彰:他们是常规的遵循者,不是顽勇的叛逆者。 男性家长制的权威操控,其实,正是儒家文化中被一再遵循的家庭模式。儒家的丈夫角色如父如兄,因之,最可以消受白纸白璧般无知无瑕的小女人:幼齿的“幼”、尚青的“青”、乃至雏妓的“雏”,对男人来说,意味着无须拼搏就可以轻松操控。 更何况,儒家文化对女性的训育也注重在妾妇之德:所谓的妇德、妇红、妇言,都教女人及早放弃自己的自主性,甘愿把心智停留在稚嫩的髫龄。 对妻子,毕竟是一种太长久的压抑,所以儒家文化的家庭结构包含着隐隐的暴力:日后,不满足的妇人用扭曲的欲望或变态的凌虐,掌理家、支使子媳、或顿挫那只无能的老兽。 真相是…… 老夫少妻怎么过日子? 眼前飞着细小的蚊子,视网膜有破洞,膝盖头也飕飕地风湿骨刺,睡到夜晚有欲尿的感觉,站着,憋气,却又像滴漏一样迟迟出不来。 老男人的夜,实情像叶慈的诗篇《航向拜占庭》吗? An aged man is but a paltry thing/老年男人无非琐屑小事。 A tattered coat upon a stick/竿子上荡着一件破布衫。 还有彼此体温也解决不了的孤独。 见诸艾瑞丝·梅铎(Iris Murdoch)的丈夫John Bailey描述他们晚年相处的书(英文书名是Elegy for Iris,中文译成《挽歌》),写道“我们在彼此身上看到了孤独”,当杨振宁碰到翁帆,老年的孤独碰上青春的孤独,加起来,说不定正好是小说家马奎兹的题目: 一百年的孤独。 无从跨越的还有……两人之间两个甲子的时代,其中难以跨越的时代感。他的生命章节已经写到最后,而前面那些关键的章节,萧条异代不同时,她甚至尚没有出生,又怎样用超前的心智一起去重数、去缅怀、去相濡以沫? 即使两人偶有温馨的时光,不是昂扬、不是灿烂,像是站在晚霞的回光里,随处带着淡淡的哀愁,或许因为快乐而悲伤,或许因为悲伤而快乐…… 问题是,谁会告诉我们这样的真相呢? 对隐然合于流俗的事,华人世界总喜欢锦上添花。因此,这“美丽的礼物”,目前看来,将为大师的晚年红袖添香;为传统老男人的生命,添加上令人羡慕的尾巴。 我在意于它强化的仍是某种“迷思”(Myth)。教导俗世男女,追求最传统的标的物。偏偏有人说他们充满勇气。这是混淆视听的说法。 其实,他们依着传统的模式相遇与相交,像是某种形式的郎才女貌、某种形式的各取所需,其实并非异类的情爱,亦算不上艰辛的苦恋痴恋,过程既不惊世、也不骇俗,后来婚礼果然祝福盈庭,如果要说当事人有勇气,他与她的勇气加起来也比不过任何一位毅然出柜的同志朋友。 明明是在传统架构里镶嵌得宜,却名之为浪漫、名之为勇气…… 而我担心的尤其是,这浪漫的“迷思”将影响深远:它关系着女人继续把皮相青春当作本身可欲与否的唯一标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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