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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弃绝
释义

释义

词目:弃绝

拼音:qìjué

词义:(会意。甲骨文字形,上面是个头向上的婴孩,三点表示羊水,头向上表示逆产。中间是只簸箕 ,下面是两只手。合起来表示将不吉利的逆产儿倒掉之意。小篆写法大同小异。本义:扔掉;抛弃)

基本解释

[forsake] 抛弃;不要

详细解释

1. 断绝;抛弃。

晋 干宝 《搜神记》卷十五:“ 含 乃弃绝人事,躬亲侍养,以知名州党。” 唐 杜甫 《垂老别》诗:“弃绝蓬室居,塌然摧肺肝。” 宋 苏轼《答李端叔书》:“先蒙惠书,又复懒不即答,顽钝废礼,一至於此,而足下终不弃绝,递中再辱手书,待遇益隆。” 丁玲 《自杀日记》五:“说我脾气坏,难道我学不会那些虚假的技巧,就该被人弃绝吗?”

2. 指被抛弃。

唐 韩愈 《与袁相公书》:“閤下傥引而致之,密加识察,有少不如所言, 愈 为欺罔大君子,便宜得弃绝之罪于门下。” 清 梅曾亮 《复上汪尚书书》:“然则推公之心,其有以卑位自嫌,而不敢自进其说者,固宜得弃绝之罪於大君子,而未离乎卑陋之见者也。”

3.泰戈尔短篇小说《弃绝》。

同本义 [throw away;discard;abandon]

弃,捐也。——《说文》。段注:“弃者,不孝子人所弃也。”

天之弃商也久矣。——《左传·僖公二十二年》

抛子弃草间。——王粲《七哀》

举以予人,如弃草芥。——苏洵《六国论》

敌弃炮仓皇遁。——清·徐珂《清稗类钞·战事类》

子孙弃者。——清·袁枚《黄生借书说》

弃其妇。——清·周容《芋老人传》

弃甲投戈。——《广东军务记》

弃厌(嫌弃;厌恶);弃亲(抛弃亲族);弃礼(抛弃礼制);弃秽(抛弃秽浊);弃失(丢失);弃地(丢弃田地);弃灰(把灰烬弃在路上);弃物(被丢失之物);弃国(丢失封国或都城);弃才(被遗弃的人才)

废,废除 [abolish]

水官弃矣。——《左传·昭公二十九年》。注:“废也。”

弃言(已经废弃之言);弃法(废弃法度);弃井(废井)

忘记 [forget]

弃,忘也。——《尔雅》

其庸可弃乎。——《左传·昭公十三年》。注:“犹忘。”

弃忽(遗忘,忽略)

违背;背叛 [violate;betray]。如:弃命(违命;抛弃命令);弃天(违背天意);弃言(背弃诺言);弃信(违背信义);弃约(违约,不守前约)

离开 [leave]

子弃寡人。——《战国策·秦策》。注:“去也。”

弃予(离开我);弃代(去世)

旷,耗费 [expense]。如:弃力(费力);弃日(耗费时日,虚度光阴)

泰戈尔短篇小说《弃绝》原文?

?这是帕尔贡①季切的一个月圆之夜,早春到处吹送着满含芒果花香的微风。一只杜鹃藏在水塔边一棵老荔枝树的密叶中,它不倦地柔婉的鸣声,传进了慕克吉定一间无眠的卧室里。在这里,赫门达不停地把他妻子的一绺头发在他手指上绕着,一会又摆弄她手腕上的一串金钏,使它发出丁当的响声,一会儿又拉下她头上花串里的花朵,让它垂覆在她的脸上。他的心情就像一阵晚风,在心爱的花丛中嬉戏,轻轻地把她摇到这边,又摇到那边,想使她活泼起来。

但是库松坐着不动,从开着的窗户望出去,眼神沉没到月光笼罩的无边的太空里。她对于丈夫的爱抚,仿佛毫无感觉。

最后,赫门达握住他妻子的双手,轻轻地摇着,说:“库松,你在哪儿呢?从一个大望远镜里耐心地寻找,也才看见你是一个小黑点——你仿佛离我那么远。呵,靠近我一点,亲爱的,你看夜晚是多么美呵。”

库松的眼睛从无边的太空转向她的丈夫,慢慢地说“我会念咒,在一瞬间把这春夜和明月打碎。”

“你要是真会念咒,”赫门达笑着说,“请不要念吧。要是你会念什么咒,能在一个星期内变出三四个星期六,还能把夜晚延长到第二天早晨五点钟,那你就念吧。”

一边说着,他想把他的妻子拉得更靠近一些。库松却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开来,说:“你知道吗?今天晚上我很想把我决定在临死时才说出来的一件事告诉你。今天晚上,我觉得不管你给我什么责罚,我都能忍受。”

赫门达正在想开一个玩笑,罚她背诵一段瘏耶提婆2的诗,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拖鞋声很快地走近了,这是他父亲哈利赫·慕克吉的熟悉的脚步声。赫门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感到心慌意乱起来。

哈利赫站在门外,吼叫着:“赫门达,马上把你的妻子赶出去。”

赫门达看着他的妻子,看不出她脸上有惊讶的痕迹。她只是用一双手捂着脸,用她整个灵魂祈求让她立刻化为乌有。杜鹃的鸣声仍旧随着南风飘了进来,但是没有人听到。大地的美是无穷无尽的——但是,唉,一切事物的样子多么容易改变呵。

2

赫门达从外面回来,问他的妻子:“这是真的么?”

“是真的,”库松回答说。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好几次我想告诉你,可是总说不出口。我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呵。”

“那么现在你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库松用坚定平稳的声音,把她的事情严肃地说出来。她仿佛是赤着脚,迈着无畏的脚步,一步步地慢慢从火焰里走过去,却没有人知道她被灼伤得多么厉害。赫门达听她说完了,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库松料想她丈夫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并不感到惊奇。她和对待日常生活中任何其他事变一样地泰然处之——在过去的几分钟里,她的心情已经变得那么枯燥、那么淡漠。世界和爱情,自始至终似乎对她都是空洞虚幻的。连她丈夫从前对她谈情说爱的回忆,也像一把残忍的尖刀刺透了她的心,只给她嘴唇上带来了枯燥、冷酷、忧郁的微笑。她想,也许是那仿佛填满人生的爱,它带来了多少爱慕和深情,它使得小别那么剧烈地痛苦,短晤那么深切地甜蜜,它似乎是无边无际的,永恒的,生生世世永远不会停息的——爱原来就是这样!它的支柱多么脆弱!一经祭司触摩,你的“永恒”的爱就化为一撮尘土了!赫门达刚才还对她低语说:“夜是多么美呵!”这一夜还没有消逝,那只杜鹃还在歌唱,南风还在吹拂着房间里的帷帐,月光还躺在打开的窗子旁边的床上,像快乐得疲倦了的美丽女神一样。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爱情比她自己还要虚幻呵!

3

赫门达整夜失眠,疲乏很像个狂人一样,第二天早上,他到波阿利·山克尔·扣萨尔家去。波阿利·山克尔和他招呼:

“有什么事吗,我的孩子?”

赫门达烈火一般暴跳起来,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亵渎了我们的种姓。你给我们带来了毁灭,你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他不能再说下去了;他觉得哽住了。

“你却保全了我的种姓,使我没有从社区里被驱逐出去,还亲昵地拍拍我的脊背!”波阿利·山克尔带着讽刺的微笑说。

赫门达恨不得用他的婆罗门的怒火,立刻把波阿利·山克尔烧成灰烬,但是他的愤怒只灼焦了自己。波阿利·山克尔安然无恙地坐在他面前,而且非常健康。

“我伤害过你么?”赫门达结结巴巴地质问道。

“我且问你一个问题,”波阿利·山克尔说,“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孩子——她伤害过你父亲么?那时你还很小,也许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件事。那么你听着吧。你不要太激动了。

我要说的事情还很有趣呢。

“当你很小的时候,我的女婿那布格达偷了我女儿的珠宝,逃到英国去了。你也许还会记得,五年以后,他以律师的身分回来的时候,在村子里引起的骚动。也许你还没有注意到那回事,当时你正在加尔各答上学。你的父亲自命为社区的领袖,他说如果我把女儿送回她丈夫家里去,我就得永远丢弃她,永远不许她再跨进我家的门槛。我跪在你父亲的脚前,哀求他说:“大哥,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一定让这小子吃牛屎,举行一次赎罪的仪式。请你让他恢复他的种姓吧。’但是你父亲始终坚持着。在我这一方面,我不能丢弃我唯一的女儿,我便辞别了我的村庄和族人迁到加尔各答去。在那里,我的麻烦仍旧跟随着我。我给我的侄子作好结婚的一切准备的时候,你的父亲又挑拨女方的家人,他们就毁了这个婚约。那时我就狠狠地起了一个誓,只要我的血管里还有一滴婆罗门的血,我一定要报仇。现在你对于这件事该多少了解一点了吧?但是再等一等。当我把全部事实告诉你的时候,你会爱听的;这件事很有意思。

“当你在大学里念书的时候,有一位比波拉达斯·查特吉住在你的隔壁。这个可怜的人现在已经去世了。他家里住着一个小寡妇,名叫库松,她是一个迦尔斯帖家的穷苦的孤儿。这女孩子长得很美,这位老婆罗门想把她藏匿起来,免得大学生们老是盯着她瞧。但是一个少女要蒙蔽一个老监护人却是一点也不困难的。她常跑到屋顶上去晒衣服,我相信,你发现了你的屋顶是最宜于学习的地方。你们俩是否在屋顶上谈过话,我可说不上来,但是这女孩子的行动引起了老头子的疑虑。她常常做错了家务,而且像婆婆帝一样,在热恋中渐渐地不吃饭也不睡觉了。有几个晚上,她在老头子面前无缘无故地流下泪来。

“他终于发现了你们俩常在屋顶上会面,你甚至不去上课,在中午也拿着一本书坐在屋顶上,而且你忽然喜欢独自一个人念书了。比波拉达斯跑来向我请教,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大叔,’我对他说,‘你早就想到贝拿勒斯去进香。你还不如现在就去,把这女孩子交给我照管。我会照应她的。’

“这样他就走了,我把这女孩子安置在司帕提·查特吉的家里,让他冒充她的父亲。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今天我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告诉了你,真觉得如释重负。这件事听起来不是很像一篇小说么?我想写成一本书,把它印出来,但是我自己不是一个作家。人家说我的侄儿在这方面有些才能——我要叫他给我写出来。但最好是你跟他合作来写,因为故事的结局我还知道得不很清楚。”

赫门达不理会波阿利·山克尔最后的几句话,他问:“库松没有反对过这件婚事么?”

“嗯,”波阿利·山克尔说,“这就很难猜测了。你知道,我的孩子,女人的头脑是怎样构成的。她们嘴上说‘不’的时候,心里是说‘同意’。当她搬到新家的头几天,因为看不到你,几乎发了狂。你好像找到了她的新地址,在到学校去的时候,总像迷了路似的,在司帕提的门前徘徊。你的眼睛好像并没有真正在寻找省立学院,而是直瞪瞪望着一所私人住宅的关上的窗子,那是只有飞虫和害相思病的年轻人的心才进得去的。我很替你们难过。我看得出你的学习受着很大的阻碍,那女孩子的处境也很可怜。

“有一天,我把库松叫到我面前来,说:“听我说,我的女儿。我是一个老头子,你在我面前不必害羞。我知道你心里想念着谁。那个年轻人的情况也很糟。我希望能给你们成全好事。’这时库松忽然哭着跑开了。此后好几个晚上,我常到司帕提家去,把库松找来,和她谈与你有关的事情,这样我渐渐克服了她的羞怯。最后,我说我想成全这件婚事的时候,她问我:‘那怎么行呢?’‘没关系,’我说,‘我让你冒充一个婆罗门的姑娘。’经过很久的辩论,她恳求我来探听你是否赞成这件事。‘胡闹!’我回答说,‘那孩子好像快要发疯了——把这一切复杂情形告诉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先顺利地举行过婚礼,然后——只要结局好就万事大吉了。尤其是,这件事永远也不会有泄漏的危险,何必节外生枝地让一个人终身苦恼呢?’

我不知道这计划是否已得到库松的同意。她有时哭泣,有时沉默。如果我说,‘那我们就不再提了吧’,她就显得很不安。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就叫司帕提去向你提亲,你毫不迟疑地同意了。一切就这样决定了。

婚期定了以后不久,库松变得那么执拗,我好不容易才把她说服过来。‘算了吧,叔叔,’她常常这样对我说。‘这是什么意思,你这傻孩子,’我责备她说,‘一切都安排好了,现在我们怎么能不干了呢?’

“‘放出谣言说我死了吧,’她哀求道,‘把我送到别的地方去。’

“那么,那个年轻人会遭遇到什么呢?’我说,‘他现在欢喜得上了七重天,盼望他日夜梦想着的事儿明天就可以实现;可是今天你却要我告诉他说你死了?结果是明天我就势必要把他死了的消息带给你,同一天晚上,又会有人把你的死讯报告给我。孩子,你以为我这一大把年纪能做一个少女和一个婆罗门的谋杀者吗?’”

“快乐的婚礼终于在一个吉日良辰举行丁,我觉得我已经卸下了自己的沉重的负担。以后的事情,你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你给我们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你还不肯罢手吗?”赫门达静默了一会吼叫道,“现在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呢?”

波阿利·山克尔极镇静地回答说:“当我看到你妹妹的婚礼一切都安排好了的时候,我心里想:‘好啦,我已经把一个婆罗门的种姓污损了,但那不过是责任感的问题。现在,另一个婆罗门的种姓又有被污损的危险,这一次我有责任来防止它。’于是我给他们写信,说我可以证明你娶了一个首陀罗的女儿。”

赫门达竭力控制住自己,说:“现在我打算休弃的这个女孩子,将来会怎么样呢?你可以供给她食住么?”

“我已经尽了我的本分,”波阿利·山克尔从容地回答说。

“照管别人休弃的妻子可不是我的责任了。外面有人么?给赫门达先生端一杯加冰的椰子汁来,还拿点槟榔。”

赫门达站起来,没有接受这丰富的款待,就告辞了。

4

在月圆之后的第五夜——那一夜是黑暗的。没有鸟叫。水塔旁边的荔枝树,看去像颜色不那么深的背景上的一道墨痕。南风像一个梦游者似的在黑暗中盲目地飘荡。天上的星星,想用不眨眼的警醒的眼光,穿透黑暗,来窥测深奥的秘密。

卧室里没有灯光。靠近打开的窗户有一张床,赫门达坐在床边,凝望着面前的黑暗。库松躺在地上,双臂抱着她丈夫的脚,把脸偎靠在上面。时间像宁静的海洋一般停住不动。在这永恒的夜的背景里,“命运”似乎画出了这唯一的一张永远有价值的画:周围是死气沉沉的,裁判者坐在中间,罪人伏在他的脚边。

拖鞋声又响了。哈利赫·慕克吉走近门边,说:“时间已经够长了,——我不能再等了。把这女孩子赶出去吧。”

库松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用毕生的热情,抱住她丈夫的脚,不住地吻着,又恭敬地用她的前额触了一下他的脚,然后走出去了。

赫门达站起来,走到门边,说:“父亲,我不愿意休弃我的妻子。”

“什么?”哈利赫吼叫着,“你愿意放弃你的种姓么,先生?”

“我不在乎种姓,”这是赫门达的沉着的回答。

“那么我连你也赶出去。” ①印度一年分为六季,就是夏、雨、秋、冬前、冬和春。帕尔贡就是春季。

2瘏耶提婆,印度一位著名诗人。

冰心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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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1/15 1:2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