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螟蛉之子 |
释义 | “螟蛉之子”就是指义子,即俗语所谓之干儿子、干女儿,与收养人无血亲的后嗣。最早见于《诗经·小雅·小苑》一文中,文中写道“螟蛉有子,蜾蠃负之”。古人以为蜾蠃有雄无雌,无法进行交配生产,没有后代,于是捕捉螟蛉来当作义子喂养。据此,后人将被人收养的义子称为螟蛉之子。 典故螟蛉之子罗贯中《三国演义》:刘封谓孟达曰:“叔父被困,如之奈何?”达曰:“东吴兵精将勇;且荆州九郡,俱已属彼,止有麦城,乃弹丸之地;又闻曹操亲督大军四五十万,屯于摩陂:量我等山城之众,安能敌得两家之强兵?不可轻敌。”封曰:“吾亦知之。奈关公是吾叔父,安忍坐视而下救乎?”达笑曰:“将军以关公为叔,恐关公未必以将军为侄也。某闻汉中王初嗣将军之时,关公即不悦。后汉中王登位之后,欲立后嗣,问于孔明,孔明曰:‘此家事也,问关、张可矣,’汉中王遂遣人至荆州问关公,关公以将军乃螟蛉之子,不可僭立,劝汉中王远置将军于上庸山城之地,以杜后患。此事人人知之,将军岂反不知耶?何今日犹沾沾以叔侄之义,而欲冒险轻动乎?”封曰:“君言虽是,但以何词却之?”达曰:“但言山城初附,民心未定,不敢造次兴兵,恐失所守。”封从其言。 螟蛉之女除了“螟蛉之子”外,还有“螟蛉之女”,这样的故事在文学作品里也是屡见不鲜。较为著名首推《三国演义》中貂蝉就被司徒王允收为“义女”,执行离间董卓和吕布的“美人计”的故事。此外,在《今古奇观》中也有很多收养“义女”的故事。描写多是些被迫害或被遗弃的女子被老年的官员或是心存善心的富翁收养,得到帮助,从而使自己的冤屈得到昭雪的故事。 历史记载介绍在中国古代史上,关于宫闱之中收养义子的记载不在少数。在收养义子的人中既有雄踞天下的帝王,又有封建历史的怪胎——太监,甚至连一些登临銮殿的皇帝自身也是义子出身。而这些“螟蛉之子”们也是良莠不齐的,既有建功立业者,也有祸国殃民之人。 义子皇帝在众多被皇家收养的义子中,就有一位承继大宝,南面称孤的“义子皇帝”。他便是后周世宗柴荣。 柴荣(921―959),邢州龙冈(今河北邢台西南)人。是五代之一的后周太祖郭威的内侄。郭威还为布衣之时,即将家庭事务全权交与柴荣打理,柴荣安排妥当,逐渐被郭威所赏识,以致后来郭威将其收养为义子。这里还有一段小故事,就在郭威黔首为商时,一次,柴荣为行商获利,竟随一商人远涉江陵等地贩卖茶叶,经历良多,了解了民间疾苦和地方利弊。郭威发迹后,柴荣一直追随左右。后来,郭威建立后周,柴荣被封为澶州(今河南濮阳)节度使,在治地为政廉洁,取得了不俗的政绩。郭威死后,柴荣承继帝位,并同时继承了郭威的改革事业,开始着手进行统一战争,怀着“十年开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的理想,励精图治,试图结束五代以来混乱的政局,使历史重新走上和平与统一的轨道。不幸的是在后来后周北伐契丹,攻取幽州的征途中,柴荣突然病重,班师回京后,不久病逝,卒年仅仅39岁。 义子祸国古代皇帝有一些由于过于纵情声色或者其它原因,没有儿子,也行大收“螟蛉之子”之事。明朝武宗皇帝朱厚照便是这样一位皇帝。 明武宗朱厚照,世称正德皇帝。虽然结婚很早,但由于长时间荒淫无度,膝下不育一子。这成为了他人生的一大遗憾。或许是为了弥补这种缺憾,自正德四年十一月开始,武宗大收义子,在一生中共收纳了一百余异姓人作为义子。其中正德七年九月,他更是一次性收义子一百二十七人,并下诏将他们全部改为朱姓。在众多的义子中,影响最大的就是钱宁、江彬和许泰三人。长期无度的收养义子,致使朝中势力混乱,又因宠信人时,从来不过问所宠之人的道德品质。导致后期,宦官专权,朝政不稳。 太监义子在中国历史上,还有宦官大收“螟蛉之子”的怪事。宦官作为阉人,已失去了生育能力。但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传统观念下,随着权势地位的逐步膨胀,太监开始力图改变“无后”的状态,这就导致了宦官养子制度的出现。 早在秦汉时期,宦官就已经能够合法收养继子。 东汉时也曾明确规定允许宦官收养继子传袭爵位,三国魏武帝曹操便是太监所收养的义子。 盛唐时朝,大太监高力士就在圣历初年被岭南讨击使李干里进贡入宫后,由宦官高延福收养为子,改姓高。唐代后期,宦官收养的数量大为增加,有的宦官一人即收养义子数十人乃至数百人,发展成为与朝臣势力对持的极具威胁性的政治势力,甚至唐末几位皇帝都由宦官废立。 为了抑制宦官的势力,历代王朝都有曾作出一些禁令或限制宦官收养义子的有关规定,但这种现象最终未能禁绝过。这里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国力隆盛的汉、唐、明三朝,统治时间较长,前、中期都是政治清明,天下太平,但在其后期,宦官专权却成为一大祸端。这里我们就举明朝正德年间一个较著名例子。 明朝孝宗时有个宦官叫刘谨的,专断朝政,弄得乌烟瘴气。 刘瑾是陕西兴平人,本来姓谈。自从景泰年间入宫之后,便投到太监刘顺的名下,给刘顺当了干儿子,改姓刘。宦官给宦官当“螟蛉之子”也是封建社会一绝。刘瑾很有知识,口才也很好,在孝宗时,与谷大用等七人一起侍候朱厚照,深得朱厚照的喜爱。 朱厚照即位后,刘瑾、谷大用等八人被分到各处宫禁掌管具体事务。此后,刘瑾等人整日给朱厚照送鹰、犬等捕猎动物,吸引并陪伴他出去骑马射箭、耍枪弄棒。自此,明武宗朱厚照纵情娱乐,起居无常,不再读书,也不视朝政。刘谨这个“站皇帝”、“九千岁”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势,广收“螟蛉之子”,那些寡廉少耻之徒如蝇逐臭般纷纷加入进“干儿子”行列,为明朝统治大幕染上了重重污点。 科学认识科学解释南北朝时医学家陶弘景,不相信蜾蠃无子,决心亲自观察以辨真伪。他找到一窝蜾蠃,发现雌雄俱全。这些蜾蠃把螟蛉衔回窝中,用自己尾上的毒针把螟蛉刺个半死,然后在其身上产卵。原来螟蛉不是义子,而是用作蜾蠃后代的食物,蜾蠃是寄生蜂,它常捉螟蛉存放在窝里,产卵在它们身体里,卵孵化后就拿螟蛉作食物。通过有针对性的观察,揭开了这个千年之谜。 问题实质“螟蛉有子,蜾蠃负之”,只是古人一个美好的愿望。 不过透过这句古诗我们却不难看出,正是由于封建社会对于单纯人力生产力即劳动的人的需求,先人们才会产生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意识,才会对传宗接代的使命报以极大地热忱,对膝下无子的状况产生极大地恐惧,也无怪乎有如此多的收养义子的历史故事了。又正是因为这种意识的延伸、套用,一个自然界中你死我活的一般现象,却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曲解为了动物之间的收养与被收养的美好关系,成为封建道德教化的极好载体,并传颂至今。 “螟蛉有子,蜾蠃不负;杀以为饲,以饲其子。”这可能更接近于事实真相。 一切被历史,被主观,被认识所误解的事物,在科学发达的今天,是不是都应该还给它真相了呢? 文学作品鲁迅《春末闲谈》①北京正是春末,也许我过于性急之故罢,觉着夏意了,于是突然记起故乡的细腰蜂②。那时候大约是盛夏,青蝇密集在凉棚索子上,铁黑色的细腰蜂就在桑树间或墙角的蛛网左近往来飞行,有时衔一支小青虫去了,有时拉一个蜘蛛。青虫或蜘蛛先是抵抗着不肯去,但终于乏力,被衔着腾空面去了,坐了飞机似的。 老前辈们开导我,那细腰蜂就是书上所说的果蠃,纯雌无雄,必须捉螟蛉去做继子的。她将小青虫封在窠里,自己在外面日日夜夜敲打着,祝道“像我像我”,经过若干日,――我记不清了,大约七七四十九日罢,――那青虫也就成了细腰蜂了,所以《诗经》里说:“螟蛉有子,果赢负之。”螟蛉就是桑上小青虫。蜘蛛呢?他们没有提。我记得有几个考据家曾经立过异说,以为她其实自能生卵;其捉青虫,乃是填在窠里,给孵化出来的幼蜂做食料的。但我所遇见的前辈们都不采用此说,还道是拉去做女儿。我们为存留天地间的美谈起见,倒不如这样好。当长夏无事,遣暑林阴,瞥见二虫一拉一拒的时候,便如睹慈母教女,满怀好意,而青虫的宛转抗拒,则活像一个不识好歹的毛鸦头。 但究竟是夷人可恶,偏要讲什么科学。科学虽然给我们许多惊奇,但也搅坏了我们许多好梦。自从法国的昆虫学大家发勃耳(Fabre)③仔细观察之后,给幼蜂做食料的事可就证实了。而且,这细腰蜂不但是普通的凶手,还是一种很残忍的凶手,又是一个学识技术都极高明的解剖学家。她知道青虫的神经构造和作用,用了神奇的毒针,向那运动神经球上只一螫,它便麻痹为不死不活状态,这才在它身上生下蜂卵,封入窠中。青虫因为不死不活,所以不动,但也因为不活不死,所以不烂,直到她的子女孵化出来的时候,这食料还和被捕当日一样的新鲜。(节选) 注解①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五年四月二十四日北京《莽原》周刊第一期,署名冥昭。 ②细腰蜂,在昆虫学上属于膜翅目泥蜂科;关于它的延种方法,我国古代有各种不同的记载。《诗经·小雅·小宛》:“螟蛉有子,蜾蠃负之。”汉代郑玄注:“蒲卢(按即蜾蠃)取桑虫之子,负持而去,煦妪养之,以成其子。”汉代扬雄《法言·学行》:“螟蠕之子殪,而逢蜾蠃,祝之曰:‘类我!类我!’久则肖之矣。”最先反对上面说法的是六朝时的陶弘景,他在注《本草》“惺斡一名土蜂”条下说:“(惺斡)虽名土蜂,不就土中作案,谓以土作房尔。今一种黑色细腰,衔泥于壁及器物边作房,生子如粟置其中;乃捕草上青蜘蛛十余置其中,仍塞口,以俟其子大而为粮也。其一种入芦竹管中,亦取草上青虫。一名果蠃,《诗》云:‘螟蛉有子,果蠃负之。’或言细腰蜂无雌,皆取青虫教祝,变成己子,斯为谬矣。”其后,宋代叶大庆在《考古质疑》卷六中说:“我朝嘉钓中,掌禹锡等按蜀本注云:‘惺斡即蒲芦,蒲芦即细腰蜂。不特负持桑虫,亦以他虫入穴,用泥封之,数日成蜂飞去。陶云生子如粟在穴,乃捕他虫为之食。今人有候其封穴,坏而看之,见有卵如粟,在死虫之上,即如陶说矣。’” ③发勃耳(1823―1915),通译法布尔,法国昆虫学家。著有《昆虫记》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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