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蒋一谈 |
释义 | 作品介绍(《伊斯特伍德的雕像》(短篇小说集) 《鲁迅的胡子》(短篇小说集) 《赫本啊赫本》(短篇小说集)(精装)) 讲座(北京:浮躁的年代,读安静的小说 北京:由《鲁迅的胡子》谈短篇小说创作 重庆:《鲁迅的胡子》主题讲座 上海:鲁迅及短篇小说写作漫谈 深圳:漫谈鲁迅和短篇小说写作交流会 《赫本啊赫本》北京新书首发会) 人物访谈(《赫本啊赫本》众人谈 蒋一谈:重拾温暖文学梦 《鲁迅的胡子》:二十年,一个情结 蒋一谈:我想写独到而安静的作品) 百科名片蒋一谈:(1969~ )小说家、诗人、出版人。1991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读图时代公司创始人。写作小说和诗歌。 作品:《伊斯特伍德的雕像》(短篇小说集)、《鲁迅的胡子》(短篇小说集)、《赫本啊赫本》(短篇小说集)、《栖》(短篇小说集)。 作品介绍《伊斯特伍德的雕像》(短篇小说集)作家出版社,2009年7月出版 自序:第三个家庭 枯树会说话 教堂 公羊 坐禅入门 两公分 熊猫来敲门 微笑 兄弟约定 伊斯特伍德的雕像 《鲁迅的胡子》(短篇小说集)新星出版社,2010年5月出版 China Story 随河漂流 夏末秋初 国旗 保佑 窥 夜的叹息 一场小而激动的雨…… 短章 清明 鲁迅的胡子 烟花是坠落的星星(后记) 《赫本啊赫本》(短篇小说集)(精装)新星出版社,2010年5月出版 七个你 马克·吕布或吴冠中先生 中国鲤 说服 刀宴 金鱼的旅行 芭比娃娃 赫本啊赫本 点点滴滴(后记) 《鲁迅的胡子》出版后,蒋一谈的短篇小说引起读者和批评家的广泛关注。其开阔的写作视野、卓尔不群的故事构想更是给中国当代短篇小说写作带来特别的新鲜味道。 《赫本啊赫本》是蒋一谈最新的短篇小说集,八篇作品,风格各异,多角度展示了当下中国人脆弱、敏感、茫然无助的精神状态,以及在困境迷惑中对人与人之间朴素情感的追寻。 作品特色蒋一谈的短篇小说卓尔不群、自成一格,极具现实感。其作品笔法简洁、朴素,故事创意独到,令人长久回味。他常以简单平常的汉语词汇作为短篇小说的名字,以奇妙的故事创意构建其独特的短篇小说艺术风格。蒋一谈的短篇小说关注着小人物的命运,能让读者更加真实清晰地感知中国人道德与情感的生存现实。 他们的推荐语在这个世界上,失败者注定会被遗忘。 但是,在蒋一谈那里,失败者依然有故事可讲——悲伤、恐惧、奇迹、虚妄和希望,这些人从他们的失败中领会生之意义。 或许所有的人都是失败者,但并非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并非所有人都知道,在失败者的寂静和荒废中,世界变得层层叠叠,气象万千。 ——李敬泽(批评家) 蒋一谈笔下的故事真挚、简净而充满温情,我们从中可以清晰地洞悉他的忧乐和绮思,以及他对中国社会、文化和道德的朴素见解。 ——格非(小说家) 在当下这个叙事泛滥的时代,忽然欣赏到这种自我约束的文字,不仅给人一种别开生面的感觉,而且,简直就是奢侈的享受。 ——解玺璋(批评家) 蒋一谈果敢地投入了一项艰难事业:用天真纯净穿越沉重现实,以普通人的哀愁和喜乐,映现时代忧伤的真实面容。他的短篇小说叙事从容隽永。无疑,这是一种温暖的良心写作。 ——北村(小说家) 我兴奋地看见,蒋一谈正用他这把“胡子”冒犯那所谓需求的荒诞乃至于那所谓体系的荒唐,并将蓄谋已久的“文学野心”落实为一次次紧贴地面的飞翔。 ——黄集伟(批评家) 当人们执著地,甚至过于执著地从事长篇小说创作的时候,蒋一谈却俯首甘写短篇小说;但他的短篇小说,就生活容量和艺术难度而言,却堪比长篇小说。在他的小说故事中,单纯共复杂一色,成功与失败齐飞;悲剧在喜庆的锣鼓中上演,喜剧在悲观的迷雾中退场。凡此种种,都奇妙地与这个不可理喻的时代构成了对应关系,并提醒着我们,蒋一谈的短篇小说值得我们一谈再谈。 ——李洱(小说家) 蒋一谈的短篇小说风格独到,他以简约洁;争的叙事完成其独到的故事创想,描绘了中国人现实生活中的内心困境、挣扎和希望,创造了当代中国短篇小说故事创意和写作技法的新形态。 ——邱华栋(小说家) 讲座北京:浮躁的年代,读安静的小说时间:2010年6月5日 地点:北京市朝阳区蓝色港湾单向街图书馆 主办:新星出版社,单向街图书馆 主持人:解玺璋 嘉宾:格非 北村 李洱 邱华栋 活动介绍: 沙龙式讲谈,短篇小说的时代魅力和当下浮躁年代里纯文学的生存问题。解玺璋主持,嘉宾格非、北村、李洱、邱华栋及蒋一谈对话互动;新星出版社邀请专业播讲人现场播讲小说片段;与读者交流互动;签售。 北京:由《鲁迅的胡子》谈短篇小说创作时间:2010年7月24日 地点:首都图书馆一层多功能厅 活动介绍: “短篇小说创作是一道窄门”,蒋一谈在书里如是说。他如何走进这道窄门?他为何要写《鲁迅的胡子》?蒋一谈想告诉你,掌握短篇小说最基本的叙事法则,你也能写出好作品。 重庆:《鲁迅的胡子》主题讲座时间:2010年07月31日 地点:重庆沙坪坝区西西弗书店矢量咖啡馆 活动介绍: 《鲁迅的胡子》的漫谈 他们恣情纵性、劣迹斑斑。 他们不喜欢规则、不尊重现状。 他们就算穿得很破,也能趾高气昂像个贵族。 他们看上去疯狂又不合时宜, 但当别人把他们视为疯子时,我们看到的是天才。 在隐忍和不安的年代, 请跟随蒋一谈和《鲁迅的胡子》, 尽情尽兴,生而游侠。 上海:鲁迅及短篇小说写作漫谈时间:2010年8月14日 地点:上海卢湾区陕西南路季风书园 主办:新星出版社 季风书园 活动介绍: 短篇小说家、出版人蒋一谈先生,在上海季风书园,与书友交流他的最新短篇小说集《鲁迅的胡子》、鲁迅思想以及短篇小说写作等话题。 深圳:漫谈鲁迅和短篇小说写作交流会时间:2010年8月15日 地点:深圳市物质生活书吧 主持人: 深圳青年作家 钟二毛 活动介绍: 短篇小说家、出版人蒋一谈先生,在物质生活书吧,以“鲁迅的胡子,我们的反思”为题,与书友畅谈他的最新短篇小说集《鲁迅的胡子》、鲁迅思想、短篇小说写作等话题。 《赫本啊赫本》北京新书首发会时间:2011年5月14日(星期六) 14∶00~16∶00地址:雕刻时光三联店 (东城区美术馆东街22号) 活动主题: 读《赫本啊赫本》——认识你·我·他(她) 在当代中国人的精神世界中,寻觅他们细腻,脆弱,茫然,以及对情感世界的追寻 嘉宾:李洱 邱华栋 人物访谈《赫本啊赫本》众人谈《京华时报》 2011年05月21日 星期六 第C02版:书评·大讲堂 【讲座精华】 我非常喜欢《七个你》,因为在读《七个你》的时候,我感觉读的不是蒋一谈,就像读自己生活一样。我感觉在《七个你》里面,所接触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现代生活,个人人格分裂的问题。我觉得蒋一谈的成功之处,是他坚持这种现代人格分离的同时,也带有抵抗的意识在里面,他企图寻找一种身份,来完成自己人格的救赎,我觉得这是蒋一谈小说用非常残忍和悲哀的手段,来显露出人性的温暖。现在的小说负担什么样的功能呢?它在疗愈我,你通过读这个小说,知道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的焦虑,就像催眠一样,《七个你》有疗愈小说的功能。 ——一读者点评《赫本啊赫本》 蒋一谈(《赫本啊赫本》作者): 《赫本啊赫本》的故事构想,首先来自几年前看过的一个新华社稿《瑞士严控自杀旅行》,赫本晚年生活在瑞士,于是想到她。后来无意中得到一本罕见的赫本画册,收录了赫本出演电影和舞台剧穿着的服装和鞋子图片,还有过去几十年刊登赫本各个时期照片的杂志封面,很精彩。越战故事是我特别迷恋的,我表哥就是一位背上有伤的越战老兵,再加上看过不少越战实战录像,积累了不少细节素材。赫本和父亲之间情感缺失的事实让这个故事有了一对中国父女情感上需要弥合的诉求。 邱华栋(作家): 他的三部短篇小说集,传达了极其微妙、复杂的当代人的经验,但你又无法用一个词汇概括他的小说风格。他就像是一只狡猾的兔子或者一只非常美丽的不断蜕变的蝴蝶,当你张望去捕捉他的时候,他已经逃走了,他脑子里现在已经开始想着,下一本小说集将要写些什么,而这本新的小说集一定会出乎大家的预料,因为我了解蒋一谈,他在改变中才有鲜活的构想。蒋一谈的这种写作姿态特别的重要,他首先是以一种非常纯净的,一种纯艺术的,纯小说的方式出现在今天的中国。 北村(作家): 这本小说集的压题作品《赫本啊赫本》,是非常好的电影故事,具有西方电影气质。蒋一谈又是出版家,他用出版的方式推广他的作品,非常有意义。我对《中国鲤》这篇印象特别深刻,我在微博上发过,如果隐喻和象征够一定深度的时候,隐喻和象征就成了现实。当这种丰富性展开以后,你就会发现里面有很多重要的层次。 李洱(作家): 我感兴趣的是,为什么说这本比《鲁迅的胡子》这本小说集更好?《鲁迅的胡子》里面的故事可能更为直接。这部小说集,我认为它在均衡性、艺术成熟和规范方面做得非常好。而且我觉得在这本小说集里,蒋一谈才把他自己真正反映进去。我觉得作家非常准确地把握住这种状态,实际上也是我们的状态。比如说我们今天在座的每一个人,可以说都是成功人士,但是每一个人心中都有普通感,这些普通感是因为什么建立起来的?蒋一谈给我们提供的文本之上,他一下子打开了我们的想象空间,可以使我们想到更多,我觉得这是蒋一谈作品文本的独到和成功。 蒋一谈这样写短篇小说,将来有可能成为中国的卡佛。现在很多职业作家,野心老是放在文学上,要去写长篇小说,反而忽视了生活中最值得关注的东西,我觉得是非常可悲的。我觉得蒋一谈的写作有可能预示着有一大批人会从生活中直接发现感受最深的故事,然后把它写成小说。 李敬泽(《人民文学》主编): 我觉得《赫本啊赫本》对于中国的文学和中国的文学出版都是非常有意义的。现在文学出版很少出小说集,我们现在的文学出版基本上莫名其妙地有一种长篇崇拜,就跟GDP崇拜一样,认为字多就好,体积大就好,在文学上长篇小说就好。实际上我们现在的短篇小说面对着非常困难的处境,除了我们文学杂志,其他在出版领域里,基本上短篇小说没有什么生存的余地。美国和欧洲,短篇小说基本上还有一个余地,而且他们出版的习惯和方式常常也是短篇小说集,而且也能够引起广泛反响。 我看很多作家,2011年写不清楚,就只好写1911年了或者只好写1921年,1931年。我倒是觉得蒋一谈敢写2011年,2011年人的痛苦,他的左右为难,我们可以在小说里读到,我觉得这就值得了。某种程度上讲,从《鲁迅的胡子》开始,蒋一谈在中国是在做一件孤本,在蒋一谈之前,可以说几乎没有一个中国作家是完全靠直接写短篇小说集,出版一个一个的短篇小说集来直接面对读者的。蒋一谈在写作和出版上都完成了一个欧美作家能完成的事。 整理:本报记者 武云溥 (据5月14日雕刻时光举行的《赫本啊赫本》新书发布会整理,有删节。) 蒋一谈:重拾温暖文学梦记者|程建农 刊载于《出版人》(2010年7月) 2009年旧历大年三十,晚上10点多,读图时代公司创始人蒋一谈独自待在北京的家里。他没来由地一阵心烦,于是,开始翻看过去的写作笔记。“我忽然又有了写的冲动。窗外是黑夜里的烟花世界,我至今记得写下的第一句话:烟花升腾,接着是坠落的星星。”蒋一谈回忆道。 对某些人来说,写作动念或许是一瞬间的偶然,而对蒋一谈而言,写作一直是他心底的梦。他开始整理写作笔记,“我的写作计划是在5年内,按照一年一本或一本半的速度,出版8~10本短篇小说集”。2009年7月,蒋一谈推出了他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伊斯特伍德的雕像》;10个月后,第二部短篇小说集《鲁迅的胡子》面市,出版不久就获评为新浪文学4月好书榜第一名。 蒋一谈的小说集出版后,出版界的老朋友非常吃惊。他们相识相交已有十几年,却并不知道他能写小说。其实,在写作这条路上,蒋一谈并不是一个“新人”。1994年,在他25岁那一年,就一口气出版了3部长篇小说——《北京情人》《女人俱乐部》《方壶》,其中,《北京情人》发行了七八十万册。作家洪烛回忆说,那时北京大街小巷的书摊、书店都张挂着印有“《北京情人》,蒋一谈著”字样的大幅招贴画。 从事出版近20年,与蒋一谈相熟的出版人、学者、文人非常多,但他几乎没有提过自己曾经写小说的事。“我不想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写作在本质上是自己的事情,没准备好不会动笔,一动笔就不会再停。我不是一个孤芳自赏的人。这个世界高手很多,多学习对自己有好处。”蒋一谈的神情平静却十分自信,毫不隐藏自己的文学野心:“我能成为中国最好的出版人之一,也能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中国最好的短篇小说家之一,对这一点我心中有数”。 温暖,来自艰辛童年 无论是《伊斯特伍德的雕像》还是《鲁迅的胡子》,蒋一谈的作品都是“献给普通人的温暖小说”。在他的笔下,总是带着一抹温暖的底色。作家北村干脆说他的写作就是“一种温暖的良心写作”。 伤感的童年是写好作品的一大前提。“我父亲是一个老实人,童年在孤儿院度过,读大学期间是班长,是劳动模范,但是劳动累伤了他的腰。父亲35岁那年,腰椎间盘突出,走不了路,腰也弯成了90度。”蒋一谈说。 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老师,父亲不能去上课了,家里全部的负担都落在母亲一个人身上。那时,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我哥、我姐和我经常在夜里缝帽子、粘纸盒子挣钱补贴家用。”有件事蒋一谈一直记得:“家里养了头猪,有一天下大雨,猪挣脱绳子跑了,我母亲就去追,我也在后面追,追了至少有几百米。她把猪堵到墙角,浑身是泥,接着解下腰带,一下子扑上去,用身体压住它。我也扑了上去。猪被我们抓住了,我也成了小脏孩,可母亲和我心里却非常高兴。”在蒋一谈眼中,母亲是一位坚强的女性,“要是没有我母亲,我家几乎没有任何希望”。1988年,蒋一谈读大二时获得陈垣奖学金,他用200元的奖金给母亲买了一件毛衣,“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挣钱送给母亲礼物”。 在过往的记忆里,有艰辛,也有温暖和愉快的画面。1976年7月唐山大地震,北方很多地方都有震感。那年蒋一谈7岁,“为了避震,爸妈将他们的双人床放到院子里,我们一家五口就睡在这张床上,外面用塑料布搭起一个棚子防雨,住了一两个月。每天,我哥我姐轮流讲故事,然后睡觉。我父亲和母亲贴着床边睡。这个经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会把这个经历写成小说,名字就叫《五人同床》”。 正因如此,伤感中的温暖成为蒋一谈小说里的重要元素,而且,这份温暖绝不是刻意设计。“假温暖谁都会写,不稀罕。”蒋一谈说。 文学梦,从大学起步 1987年,18岁的蒋一谈考取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北师大一直有非常浓厚的文学氛围,是中国校园诗歌的两大重镇之一,蒋一谈对诗歌的热情也是从入学时真正萌发的,而且写诗的习惯一直保持至今。 是一堂写作课唤起了他对小说的狂热。那是大一的时候,讲写作课的郭老师布置作业,让同学们随便写文章,体裁不限。蒋一谈交的第一篇作业是一个短篇小说《异乡人》,“写了2万多字,能写出来这么多字,自己也没想到”。这篇小说讲述的是一对安徽夫妇在异乡他地挑担子卖混沌谋生存的故事。郭老师居然用了整整一堂课的时间来给大家读这篇小说。“老师的肯定对我是莫大的鼓励!”蒋一谈说。 在蒋一谈的记忆中,有一篇小说对他的阅读和写作影响深远,它就是菲茨杰拉尔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没想到大一的时候能读到这个作品,我看完之后惊呆了,人物的希望、心态、幻灭感、伤感,描述得太好了,语言和场景叙述更是一流。这篇小说彻底颠覆了我对当时中国文学的看法。这篇小说我每年都会读一遍,一直到现在。从那以后,我把阅读主要放在欧美文学上面。大三的时候,有位老师要主编一本《现代外国现代派小说词典》,其中60%的欧美小说篇目是由我编辑成书的。” 在读书和写作之外,蒋一谈也开始编书。据朋友回忆,蒋一谈那时就开始流露出一个优秀出版人的潜在素质。1988年大一下学期,蒋一谈策划了第一本书《情人卡 橡皮信——台湾女大学生诗歌选》,从此与出版结缘。之后,又陆续策划一些诗歌散文等文学书籍。 做书,为写作而准备 1991年5月从北师大毕业后,蒋一谈分配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当文学编辑。但两年后,他便瞒着家人和女朋友辞了职。 那时候辞职不仅仅是打破“铁饭碗”,而且还需要承担“个体户”的压力。蒋一谈毅然辞职靠的是胆量,也是对自己写作和策划能力的判断。1992年9月,蒋一谈与北师大同学合作,趁着当时的“毛泽东图书热”,策划了一个大学生解读毛泽东的选题,直接卖给书商,挣了1.2万元的策划费,而当时他在出版社一个月的工资只有123元。策划一本书相当于他10年的工资,蒋一谈似乎想明白了。 辞职后,蒋一谈决定靠写小说挣钱。他写了整整一年,《北京情人》《方壶》《女人俱乐部》于1994年先后出版。“当时,我以为靠写作就可以养活自己,就能不为未来的生活发愁;但是,后来我发现,写作其实很难支撑在北京的生活。”尽管《北京情人》发行量很大,但因蒋一谈没有名气,没有拿到版税,稿费总共只有1.5万元。 现在回过头再去看这3部小说,蒋一谈说:“当时年轻,有闯劲,但写作功力不足,故事架构和语言表述有问题,当时对文学也抱有极强的功利心。不过在那个年代,25岁就能出版3部长篇小说,对任何写作者而言都是不容易的”。 在小说的写作和出版过程中,蒋一谈与书商熟悉起来,对运营方式和销售渠道有了更深的了解,他开始真正介入出版。在现实生活面前,蒋一谈决定先摁下写作的欲望,脚踏实地地做起了出版。 这一搁笔就是15年。不过这15年来,蒋一谈并没有放弃他的文学梦想。“我一直在有意识地为写作做准备,虽然我不知道哪一天会动笔。”爱阅读的蒋一谈,随时都会将思考和感悟记下来,并加以构思,“现在电脑笔记本里储备了400多个短篇故事”。正是有了这些丰厚的准备,蒋一谈的短篇小说计划才能在写作梦被延迟多年后如此迅速推进。 写作,以做书的风格 蒋一谈的写作计划其实不止于短篇小说。但是,为什么从短篇开始?蒋一谈说,这就是他的人生信条:“同行同止”。“这4个字外公曾对我说过,对我的影响特别大。就是说大家在做同样事情的时候,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点一定会同时停下来的。解决的方法只有一个:寻找差异化。” 正是基于这样的信条,蒋一谈对当代中国文学走势做出判断,选择了短篇小说写作。“如果我选择的写作方向前面是一堵墙,那我就是往墙上撞,那是愚蠢的写作。我之所以选择短篇小说,是因为短篇小说是中国当代文学最弱、最被冷落的一块文学土壤,而它却是一个国家最重要、最能体现含金量的文学样式之一。短篇小说写作最能锻炼写作者忍耐寂寞的能力。我想明白了,挑战自己写作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自己扔在一个孤坟野地,自己找阳光,自己找路径。” 凭借同样的理念,作为最早的民营书商之一,蒋一谈也走过了1998年中国书业的困惑期,成功地找到了目前图文出版这个定位。现在读图时代公司在中国传统文化图文出版方面做到了前列。仅茶文化书籍就出版了数百种,在同类产品中树立了坚实的品牌。“我喜欢像挖井那样做事情,看好一个市场,我就把它扩大化,做深、做细、做透。这是我做企业的风格,写作上也是如此。” 蒋一谈说。 在未来5年内,除了正常的出版工作,蒋一谈的主要精力都将放在短篇小说写作上。他计划为自己喜欢的人物各写一篇短篇小说,除了已出版的集子《伊斯特伍德的雕像》和《鲁迅的胡子》,接下来还有《赫本啊赫本》《旗袍上的苏菲·玛索》,还有孙悟空…… 这种强烈的创作热情背后透出蒋一谈积极的人生态度。蒋一谈说:“总听有人说已看破红尘,而我还不想看破红尘。我是一个积极的人。积极源于何处?源于人生的起点是悲剧,人生就是从摇篮到坟墓的旅行,而我想在这个旅行中给自己寻找那份内省、温暖和自由。”■ 《鲁迅的胡子》:二十年,一个情结刊载于《新京报》(2010年7月31日) 【蒋一谈自述】 1989年冬末,抑或1990年初春,我偶然在学长的宿舍里看到了1936年版《鲁迅批判》的影印本。这是著名学者李长之先生25岁时写的评论鲁迅的作品。鲁迅先生亲自审阅过这本书稿,还选了个人黑白照片寄给年轻的李长之在此书出版时使用。 李长之先生因为这本书在“文革”中吃了大苦头,红卫兵揪着李长之的头发说:“你敢批判鲁迅,我们就批判你!!”事隔60年之后,直至2003年,《鲁迅批判》这本书才得以正式出版,可是李长之先生已经在1978年去世了。 这本书直接丰富了我对鲁迅先生作品和性格的认识。可是我们在课上课下看见的是一个脸谱化的鲁迅,就仿佛只看见一个怒发冲冠的男人投笔向敌,他的胡子比铁丝还硬!现在的很多学生对鲁迅先生兴趣不大,实在是僵化的教学规则留下的恶果。 谁之过呢?我在北师大和其他大学校园里看见过众多精神不振、甚至腰背佝偻的老教授,他们的身影让我联想到失意的鲁迅研究学者。一定有这样的人物。毕业后,我在1993年写出一个小长篇《方壶》(此书在1994年出版),一个名叫方壶的老教授退休后晚年孤独,回忆自己的过去,伤感,失意,没有爱情,没有快乐的生活,他的生命、生活这么多年和鲁迅研究密不可分,可是鲁迅研究终究给他带来了什么?多变的中国现实让他顿悟,让他精神疯狂,让他对鲁迅充满了敌意———在内心深处,或许只有嘲讽鲁迅才能让自己解气吧。 《鲁迅的胡子》故事构想来自我的足底按摩经历,当然也来自我对《方壶》作品的不满意。如果鲁迅先生活到现在,他会怎么想?我想,很多人也会有这个念头。我自然不能借尸还魂让鲁迅先生睁开眼,重回现实的中国,这样写不可信也容易出问题。如果一个相貌、身形和中年鲁迅酷似的足底按摩师出场呢?现实生活不易,他被迫身着鲁迅长衫,粘上鲁迅的胡子,为客人做足底保健按摩,这样的故事设计会怎么样呢?我只按摩了一只脚就走了,因为我很兴奋,想尽快回家补充构思。 这个故事耗时三个半月,前前后后写了9.7万字左右,定稿时为2.3万字。我不想写太满,我只想把两个与鲁迅有关的故事准确、朴素地放置在一个故事空间,放置在忙碌、焦躁的北京城,让读者去体味、去想象…… 蒋一谈:我想写独到而安静的作品受访者:蒋一谈 短篇小说家 出版人 采访者:周文昭 出版商务周报记者 北京读图时代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创始人蒋一谈,是民营出版界代表人物之一。同时他也是一位特立独行的小说家、诗人。2009年7月,他出版了《伊斯特伍德的雕像》,这部小说帮助他树立了“短篇小说鬼才”的称号。近期,他的短篇小说集《鲁迅的胡子》出版后获得了众多批评家、小说家的好评。资深书评人认为,阅读其作品是“奢侈的享受”(解玺璋语),其创作态度是“紧贴地面的飞翔”(黄集伟语)。他非常自信,认为自己会成为中国第一流的短篇小说家。 谈新作 《鲁迅的胡子》了结了17年的心愿。 《出版商务周报》:你为什么要写《鲁迅的胡子》这篇作品? 蒋一谈:这与我过去的学习和创作经历有关。在中国的高等院校中,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代文学研究力量曾经非常强大,当时有一位王富仁教授,他是中国第一位研究鲁迅的文学博士。他研究鲁迅的视角非常独特,看待事物的穿透力特别强,令我们非常钦佩。如果没有他的影响,1993年我不会写出长篇小说《方壶》。主人公方壶一辈子研究鲁迅,到老了,事业上没有得到认可,婚姻上没有获得幸福。临近退休时他迷茫了,精神分裂了,将一腔的怨气化为对鲁迅的嘲讽:“鲁迅,你吃过麦当劳吗?你坐过飞机吗?你不如我!” 当时,中国研究鲁迅的学者很多,形成了“鲁学”。当然,这也是很多研究者的铁饭碗,他们靠研究鲁迅获得荣誉,获得职称。但不是每一名研究者都能顺利地获得名利,失败者的命运会怎么样?我关注的就是这个失败者。但是《方壶》写得不彻底,在语言和故事结构方面显出功力不足,毕竟写这个小长篇时我才24岁。这部作品没让自己满意也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事隔17年之后,我又写了这篇《鲁迅的胡子》。 《出版商务周报》:你先后出版的两部短篇小说集的广告语均为“浮躁的年代,读安静的小说”,为什么选择这句话? 蒋一谈:如果只出版一本短篇小说集,我可能不会打这个广告语。我的写作规划2009年就已经定好。我想写出独到而安静的作品。我也坚信自己的作品是安静的。安静有两个标准:如果你本身是一个浮躁的人,读我的小说你可能会安静下来;如果你本身就是一位安静的人,读我的小说你可能不会失望。 谈人生 人生就是一场悲剧。 《出版商务周报》:你从长篇创作转到短篇创作,跟长篇相比,短篇有哪些变化? 蒋一谈:当然有变化,但是对人生的认识不会变化,这是基本点。 人生的起点是悲剧。在这个悲剧中,活得更充实,获得更大的自由,才是人活着的要义。正因为人生是悲剧,人才能体会到什么是幸福和快乐。所以在我的故事里面,故事的基本面是伤感的,这个很难改变。 《出版出版周报》:有些读者在到你在第一部作品集中,感觉温暖的东西更多一些,但是第二部小说集中,他们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被描画得更多,并多以梦想的形式来结尾,这是出于无奈吗? 蒋一谈:虽然温暖的东西多,但是故事基调依然是悲伤,慢慢地才有温暖。第二本更多的是无奈。《国旗》,一个小空间,却有大疏离,没有人知道,或者没有人体会,人与人之间表面上交往正常,内心的疏离其实很大、很冷漠。《保佑》批判了功利时代的信仰。但这种功利主义是无奈的,主人公要想生活得正常、安心,就不得不去信仰,他要找依托,没有依托他会更虚无和恐惧。因为信仰有功利性,信仰才会让他有既粗俗又现实的幻觉。 《出版商务周报》:你在1993年就写了《北京情人》这样一部具有先锋意识的小说,请问,现实生活中,你对“情人”现象怎么看? 蒋一谈:目前中国的离婚率挺高的,这是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一个崇尚拜金主义的时代,人的欲望太多了。我们无力去改变,只能洁身自好。简单就是美,我有自知之明。 谈出版 做一个成功的出版人比当作家难多了,持续创新才是真正的创新 《出版商务周报》:你1993年辞职后成为出版人,并取得了成功;同时,你又是一位风格独特的小说家、诗人。你认为出版和写作两者之间的共通性在哪里? 蒋一谈:在中国做出版人很难,做成功的民营出版人尤其难!企业从摸索到成熟,民营出版人完全是拼杀出来的。中国民营出版占据出版业的半壁江山,但是能坚持至今的老民营出版人就这么几位了:张小波、陈明俊、黄隽青、尚红科、万夏、杨文轩等。他们都是现在民营出版人的前辈。文学与出版,两者的共通性只有一条:不能墨守成规。 《出版商务周报》:这两种身份(指出版人和作家),你觉得哪一种身份自己更游刃有余? 蒋一谈:在这个时代,成为一名著名民营出版人要比成为一名著名小说家、诗人,难度大多了!离开创新,民营出版人只有死路一条,坚持十七八年还能对出版充满激情,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的真相。 1993年我开始做出版,小有成功,但出版的书与书之间没有联系,也做不出品牌。到了1999年,感觉到如果依照那时的方式继续做的话,很难看到前景。我当然不想做一个纯粹的商人,于是就投资了一个漫画互联网网站。中国第一批原创漫画人姚非拉、聂俊、于路等的漫画集都是第一次在我们策划投资的原画档案里发表的。通过做漫画,我突然有预感,图文出版将是未来出版的一个大方向。于是在2002年4月,我们成立了“北京读图时代文化发展有限公司”。 这种经历对我的启发就是:创新决定一切。但创新不是一拍脑袋的事情,创新还要比拼你有多久的创新耐力。创新一时不算什么。 为什么我选择写短篇小说?原因就在这儿:我知道自己有持续的写短篇故事的创意能力,我喜欢挑战自己。 谈未来 在现实中迈进梦想,生活化的小说风格继续保持。 《出版商务周报》:从追求富足选择做出版而言,你是一位务实的人;从追求梦想,不计个人得失而选择写作短篇小说而言,你是一位务虚的人。你同意这种评价吗? 蒋一谈:没有虚就没有实。将中国传统文化推向世界是读图时代公司的梦想,当然也是我的梦想。我的另一个梦想就是到2015年出版八至十部短篇小说集,并选择篇目翻译成英文,建立自己的短篇小说英文网站,让国外的读者都能阅读到中国的故事。 文学说到底是虚幻的,但在我看来,它比另一种所谓的“实”不知坚硬了多少倍。文学的本质就是一个人寻找回家的路。 《出版商务周报》:你的第三本小说集是否继续保持“紧贴地面的飞翔”这种现实主义风格? 蒋一谈:大致不会变,我会将小说生活化。富士康跳楼事件,对我触动非常大。中国“80后”工人的内心是怎样的?他们怎么思考?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故事产生了,小说名就叫“跳”。我的第三本小说集将会是《赫本啊赫本》,收入《金鱼的旅行》、《裸鲤》、《彼岸杀此岸》、《小手枪》、《跳》、《一年一跑》和《赫本啊赫本》等十几篇短篇小说。 《出版商务周报》:《赫本啊赫本》也是为你喜欢的人物而写的小说,能否透露一点内容? 蒋一谈:小说的前半部发生在中国,后半部发生在瑞士赫本的故居和墓园。我计划今年9月份去瑞士一趟,做实地采访,不去的话没法写。借助网络和在瑞士的同学能得到部分信息,但远远不够。从写作的严谨性和现实画面的可靠性而言,都是没法回避的。 《出版商务周报》:作为作家,你想呈给读者什么样的作品?对于读者,你有什么样的期待? 蒋一谈:作为一名作家,要么就写纯幻想的东西,和现实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么就写现实,有力量能启发人的现实。我属于后者。 艾柯的《玫瑰的名字》,是写给作家中的作家看的。这本书在欧美的销量已达到一千余万册,在中国能卖出多少册呢?这个数字说明欧美读者更高端的精神需求。他们的求知心和中国读者的娱乐心一比较就可以谈出很多话题。 教育的程式化、孩子求知欲的异化,在孩子们的作文写作中暴露无遗,情感和语言相似,千篇一律,没有真情实感,没有个性,一个模式。纳博科夫说过:“一流的读者是需要培养的。”问题是谁来培养? 《出版商务周报》:纳博科夫还说过一句话:“最好的读者是有想象力的。” 蒋一谈:没有好的教育,想象出来的东西很可能是邪恶的。 《出版商务周报》:能说说您最喜欢的的短篇小说家吗?您平时如何阅读的? 蒋一谈:从大学至今,最喜欢的短篇小说家有十几位,他们是:契诃夫、海明威、巴别尔、辛格、鲁迅、爱伦坡、卡佛等。我平时的阅读量不大,喜欢经典作品反复读,因为经典作品描写的故事离我们现在的生活并不遥远。这些活生生的画面好像就在眼前,值得花时间反复体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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