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淮上风情 |
释义 | 《淮上风情》是著名作家刘湘如先生早期的散文代表著作之一。是一部优秀的现实性专题性系列散文著作。是迄今为止关于淮河自然地理风貌和两岸民俗风情的唯一著作。 一 《淮上风情》简介: 该著作曾先后获得国家水电部、国家淮委文委、上海社科文化著作等三个大奖。1982年—1985年间,由安徽文联和中国作协联合主办全国部分作家一年一度“淮河笔会”,该著作者每年都是应邀作家之一,借此机会沿淮河参观和体验生活,历经四年时间对淮河流域的经济、文化和风土民情进行采访和考察,完成了这部具有重要价值和时代意义的著作。 二 有关状况: 《淮上风情》 刘湘如 著 学林出版社出版 新华书店上海发行所代理发行 开本:32开 字数:180,000 1989年10月第一版 1990年8月第二次印刷 印数:1600——16,000册 ISBN 7_80510_290_2/1·95 前 言 长淮之水清如苔,行人但觉心眼开。 古往今来,人们以无数美好的诗章,吟颂淮河,淮河如温柔善良的慈母,哺育着两岸的人民。 打开一部厚重的中国史册,你会发现:淮河与长江、黄河一样,是中国大地上一条古老的河流。而且,在渊源复杂的河流史中,淮河享有自己独特的位置。由于她地外中原,支流纵横,湖泊星罗棋布,形成了广阔的淮河流域。这里气候宜人,物产丰富,风光如画,为装点祖国的大好河山,发展民族经济,作出重要的贡献。又由于她的独特地理位置,她还和秦岭一起,构成以“秦岭——淮河”为标志的中国南北季候温差的分水线。 数千年来,淮河流域的英雄儿女,在这块土地上,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了淮河流域灿烂的文化。这儿是华夏民族的发源地之一,至今仍可以见到众多辉煌的历史珍迹。新中国成立之后,在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淮河流域的广大人民,响应毛泽东同志“一定要把淮河修好”的号召,在沿淮两岸修建了许许多多水利工程,这些水利工程和原有的名胜古迹一起,形成了相互映衬的沿淮旅游区,犹如百花竟艳,灿若星辰,吸引了海内外游子,激发起人们的种种情思。 哦,你想知道《西游记》中描绘过的孙悟空的故居——那神奇的花果山水帘洞里的情景吗?它就在淮河的下游…… 你想知道古老的大运河在苏北入江门户的壮丽景象吗?它在那里与古淮河擦肩相视…… 你想知道周恩来总理生命诞生的故地吗?在淮安城中心镇淮楼西北隅的小巷里,至今还流传着他的童年的故事…… 你想知道扬威一时的楚霸王项羽最终怎样悲伤地哭倒在爱妃虞姬墓前吗?在淮河中游的汴河大堤和灵泗路侧,至今仍遗留着那座高大的土冢呢…… 你想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故的由来么?它竟然与淮水南岸透迤错致的八公山丝丝相连…… 你想领略淮河三峡之一的硖石口的风光么?传说那是古代治水专家大禹用神斧劈就的…… 你想倾听黑龙潭的呼啸声么?一代文学巨子欧阳修曾在此流连忘返,留下了“今夜东风吹客梦,清淮明月照孤舟”的优美诗句…… 你钦佩楚相孙叔敖的政绩和俭朴作风么?他亲手领建的安丰塘,至今还在淮河南岸泛出美丽的清波…… 你听说过古代有个“为恋故国,三年不语”的传奇式的息夫人么?她的故事在淮河上游的古息县街头俯拾皆是…… 你知道淮河的发源地在哪儿么?你知道淮河的水妖无支祁,怎样被大禹用一根铁链子锁在一口枯井里的么?你知道河南桐柏山最高的太白顶上,那七尺见方的“淮井”里,成年累月地汨汨地响着的,是一种什么声音么? ……古老的淮河,幅员广阔的流域,究竟包涵着多少令人神往的内容?流经豫、皖、苏三省,驰骋两千多里的淮河,它的精魄在哪里?淮河的趾足涉及过哪些山川、平原?缅怀历史,我们当怎样萌生对于浩浩淮河深沉的忆念?站在高山之巅,依于淮水之畔,远立两准那些别工生面的古建筑和新工程之上,我们见到的淮河又将给我们怎样迥然不同的印象和感受呢? 所有这一切,我相信都是读者们希望了解的。 很久以来,笔者作为生活于淮河流域的众生之一员,就产生过一种希望更多地了解淮河的渴念。1982年—1985年,有关部门举办“淮河笔会”,一年一度,组织部分作家沿淮河参观和体验生活。这四年时间中,笔者借参加“淮河笔会”之机,先后对淮河流域的经济、文化和风土民情进行了采访和考察,完成了向往已久的夙愿。 这里呈献给读者的,就是这四年中考察和采访的收获。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感觉方式,把见到和听到的东西告诉别人,以与大家分享,我也如此。这本小册子,谨以一个旅行者的足迹为线索,自淮河下游洪泽湖和高邮湖入江口始,溯淮而上,逐步殿示,直至河南省桐柏山探淮源止,以此形成一个系列型的风情散文合集。这样写作的目的,旨在能使我的读者和我一样,按照时间和地点的推移顺序,渐渐步入淮河流域深厚的传统文化土壤,身历其境般地浏览淮河流域诱人的风采。 在重温这些旅历时,我又好像再次经受一次淮河的洗礼。自然,我写的仅是淮河流域的一鳞半爪,它远不能作为淮河流域历史和现实状貌的概括。加上时间匆促,笔力所限,与读者的要求肯定相距甚远。然而作为一种尝试,作为一种愿望,能够让更多的同志了解淮河和淮河流域的土地,这将是我最大的满足。 我诚恳地希望得到朋友们的批评和指正。 刘湘如 1986年9月28日 三 《淮上风情》序 序 鲁彦周 我对淮河有自己的特殊情感。 我并不是淮河边上的人,我家乡的水也不属于淮河流域,我并不是喝淮河水长大的,但这并不妨碍我热爱淮河。 从50年代初开始,我就风尘仆仆来往于淮河两岸。我曾为淮河的破碎,人民的苦难所震惊,我也曾为它是新中国和自然灾害作斗争的第一个回合而鼓舞,朝鲜战场上的枪声和治淮民工的号子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淮河人民从远古以来所特有的反抗精神,曾在中国历史上卷起巨大的风云,同样也在现实中发出历史深层的惊天动地的和自然搏斗的呼喊。我曾踏着冰碴、踏着民工用最原始的工具所挖掘的阻挠水流的淤泥,我曾面对索索芦花思考淮上古今,我还曾驾舟于水上,从卷起的浪花中聆听那些无声的歌。然而使我惶惑不已的是我仍然不了解这一条在我中国原地区有特殊意义的河流。 我爱它,我却没有沈下来研究它,这对我始终是一个遗憾。 最近有机会读了我省散文作家刘湘如同志的《淮上风情》,非常欣喜。我欣喜的不仅是它补偿了我的淮河宿梦,而是这本集子的丰富的文采的哲理的辨证!面对这本《淮上风情》,使我的魂梦悠悠然又到了淮上,给了我许多思情牵扰。 这本散文集共50篇。作者从淮河下游《远逝的河魂》、《瓜州古渡头》开始,一真写到上游的鸡公山的淮源,它像淮河水流一般漫流开去,把淮水所至的名城、名胜、风俗典籍以至诗词掌故、民情山水,几乎都包括进来了,但它又不是一般的记叙,更不是所谓导游文字,它是由相娄精美的散文所组成的,每一篇章都颇具匠心而又文采斐然。作者以饱含感情的笔,寓情於景,景中见情,吊古论今,信手拈来,犹如行云流水,佳境天然。这是一部描写一个地域的优美的散文集。 淮河流域是广大的,历史是悠久的,中国历史上许多大事都发生在淮河流域。陈胜吴广起义,楚汉之争,淝水之战,大明王朝的兴起,等等,都发生在淮河两岸。历史上许多杰出人物,从封建帝王到哲学、文学、医学等领域,都有杰出的代表人物与这里相关。孔老夫子喝的是淮河流域的水,庄子、华佗以至于施耐庵、吴承恩都属于淮上儿女,刘邦、朱元璋、曹操等等,更是凭藉淮上,驰骋中原。而许多虽非淮河流域子孙却在淮河两岸留下文风遗 如欧阳修、辛弃疾等人,更是比比皆是。“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淮河确有过自己的光辉历史,但是淮河的灾害,淮河人民的苦难,“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同样也是“知名度”极高的。淮上的历史风云变幻,常常反映了中国历史真实面貌,淮河的变化,当然也反映了我国面貌的变化。难能可贵的是:《淮上风情》作为一部篇幅不长的散文集,它像一面美妙的折光镜,把淮河上的历史与现实的风貌都反映出来了,展现出淮河流域民族文化的烂灿,这是很不容易而又是非常有意义的。 刘湘如同志是个有心人,又是一位颇具文学功底的历史知识的散文学,他在这本书中能给你以丰富的知识却没有教科书似的枯燥。他旁征博引,摭拾史见闻和民间传说却又能以优美抒情文字出之,因此,它的感染力就特别强烈,是一部确有自己特色的好书! 我很愿意向读者推荐这一本书,我相信熟悉淮河的读者会和我具有相同的感受,不熟悉淮河的读者通过这本书也能够了解到淮河的今昔。作者在前言中说:“长淮之水清如苔,行人但觉心眼开“。我相信读者在读完这本书后,会有这种境界的。 1988年9月10日 四 《淮上风情》分集目录 第 一 辑 淮河在这儿喘息 (苏北淮河下游散记) 第 二 辑 莽莽的淮河壮丽的歌 (皖北、鲁南淮河中游散记) 第三辑 走向淮河的源头 (皖北、豫南淮河上游散记) 五 《淮上风情》文章体例 淮 安 之 恋 刘湘如 昨夜一场早霜。清晨拉开窗帘,一层薄薄的青衣披在美丽的小城身上。 这小城,是从黄淮平原上刚刚醒来的淮安。 我们下榻的宾馆在淮安城西,京杭大运河正从我们的窗前流过。它是那样悠然安闲,又是那样地滔滔不绝。那白色的气度、阵容、,仿佛一列长长的仪仗队,昂首向前走去,一直走向我们目力难及的地方。细细看去,淮安城宛如一个浴女,扯动起白色的浴帐,呈现着自己线条分明的美妙多姿的轮廓。 秋色好,最好的还是“淮安人”。 淮安是文人萃荟的地方,仅从历代文人算起,这里就出现过诸如汉朝阳区写《七发》闻名于世的辞赋家枚乘;“建安七子”中的陈琳,唐代的吉中浮、赵暇;宋代的张文潜;元代的张炳龙等等。以《西游记》著称于世的吴承恩也是淮安人,他的故居在河下,著书立说的书房叫“射阳箭”,至今还有遗址可寻;《水浒》的作者施耐庵也曾在这里长期居住过。此外,宋代以画马闻名的龚开,清代以画芦雁闻名的边维祺,都是淮安籍画家。至于历代诗人,来此游历者更是数不胜数,李白、白居易、刘禹锡、杜牧、苏东玻、黄庭坚、文天祥等等,都曾在此留下足迹。如果再论及政治和军事,这里还出现过汉代“三杰”之一的韩信;南宋著名抗金女英雄梁红玉;威振东南的抗英民族英雄关天培……这些人物,加上显宦世家,巨商富贾,僧道名医,武林高手,便组成了一部令人天下人羡慕的淮安人物志。与此相适应便是亭台楼阁,园林寺院,茶楼酒肆等等,过去的淮安人把这些地方叫做“山阳八景”。这高雅的名字,颇有些比附苏杭的骄傲。这里有建于晋代的龙兴寺,唐代的文通塔,以及钵池山、刘伶台、甘罗城、古枚里等,更有傲然屹立的经历过千余年风雨的镇淮楼。来淮安访古探幽,借景咏怀而留下的诗篇比比皆是。县志上记载的明人姚广孝的咏诗,可以说是淮安城的一个形象的写照: 襟吴带楚客多游, 壮丽东南第一州, 屏列江山随地转, 练铺淮水际天浮。 城头鼓动惊乌鹊, 坝口帆开起白鸥。 胯下英雄今不见, 淡烟斜日使人愁。 无限景致和千百英雄使我们迷恋,但最使我们深深怀想的,还是中国现代史上一位令人尊敬的伟人。 我们没有忘记:淮安是周恩来总理的故乡。 在淮安城中心镇楼西北隅附近的一条小巷里,我们怀着崇营销中心主情,瞻仰了周恩来的故居。这是由东西两个宅院组成的旧式建筑。东院内苍树独立,青砖铺地,苔痕斑斑,周恩来就出生在这院角的一间厢房里。四院为总理叔父家的居地,他在这里度过自己难忘的童年和少年。讲解员情真意切地介绍说:‘总理少年俭朴,克已为人,志向远大。他后来的谦虚谨慎、平易近人、艰苦朴素作风,在少年时已可见一斑……“这小巷深处,至今还传述着他的这类故事。据说周总理进京之后,他的婶婶曾去北京要求他为侄女安排工作,总理告诉他:“共产党人是人民公仆,不搞特殊化,人任人唯亲……”,最后,总理自己掏出三百元,派人把她送回淮安,并要她转告侄女:靠自己的奋斗立足于社会……如今回味这类故事,更让人觉得他的伟大了。 一代伟人,无数名人,万千为这片土地抛洒热血的淮安人,都已远离我们而去了。我们今目能寻见的,是这座小城的现实生活,千古不变的传统和正在更新的时代节奏,还有吸引我们的小城的平凡和真挚。这小城,既不雄伟壮观,也非玲珑剔透,既不那么繁华,也不那么幽冥,倒象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神形是那样息然的淳朴,那别具一格的苏北式建筑,宽宽的马路和深长的街巷,流畅通俗的运河边的水谣,带有苏北风格的服饰和语言……一切都显示着自己的特色和个性。乡音最亲切之处,可算是街口的叫卖声了,那拥挤着一个又一个摊铺,“山查嘞……”“茶馓呃……”“海蜇呃……”那声音不高不低,此起彼伏,象“二人转”迸豆般的“说口”,或者象京剧里的“大甩腔”,听起来,似在招徕,又似在问候。一列列棚子,全用塑料或薄布张撑着,里边货案上,有新鲜的水产,各色的服装……卖时装声是脆亮的……一切的市声交织于一体,带着淮安人家的浓浓的热情,听哪——“山珍海味,海参为最,送人佳礼,待高客贵。”这声音具体生动,带着知识性的介绍,把所有的外乡旅人都给陶醉了…… ……离开小城,沿淮而去,这里的风貌、神韵、个性、节奏、昨日、今天……一切仍占据着我们的脑际。我们想到淮安的一桩村荣耀于历史的故人故事,不禁感到:淮安——正象她美好的名字一般,是淮安边上的一个安静的半弦琴。 半弦琴醒来了。我们仍在她含畜的梦中…… (本篇原载《人民日报》“大地”副刊。选入《散文选刊》) 夜 登 鸡 公 山 刘湘如 位天豫鄂之交的鸡公山,西与桐柏山对峙,南毗武胜关,北邻信阳市,山区层恋叠嶂,峭石嵯峨,多有风生风息,云起涌,历称“云中公园”,有气压嵩衡之势。去桐柏山探淮源,不登鸡公山,岂不是太可惜了? 当向导宣布游览鸡公山时,旅伴们都兴致勃勃了,可惜我们是深夜压境,车子已颠簸了一天,再继续爬山,就不能没有前途未卜的担忧了。车进山口,周围便呈现无边无际的黑暗,墨韵般的丛山逶迤不尽,缥缈游离,覆盖了原先平地上的暗褐色的屋脊,一切都仿佛被吞没在山的浓重的阴影中。从车窗里望过去,只有近山的峥峥的影子,缀以几豆灯火,忽明忽暗,闪闪烁烁,象大地在沉睡中的眼睛。再一会儿,山的峰势,山的经脉,一切便遁入混沌之中,世界渐渐失去了浮动的嗓音,变得幽静而深邃起来。 这当儿,不少人的眼睛眯成了缝儿,慢慢地打起瞌睡来了。山的前峰在哪儿?路的前端在哪儿?弯来盘去,没谁去管它,只觉得前面沉沉莽莽,象一个无底的谜。我们时而从车的摇晃中,感受到途程的颠连起伏。车速很慢,人体仰合,倒象是坐在秋千架上,慢悠悠地向上荡着似的……哦,我们是在攀援母亲淮河设置的悬梯吗?是徜徉在淮河突起的胸胛上么?在那不可捉摸的意境中,我们竟产生出种种离奇的幻念了。 可是,一股寒意正向我们缓缓袭来。本来周围是灰蒙蒙的,死一般的寂寞,只有汽车引攀的轰鸣。渐渐,我们听见了一种呜呜的声音,象山的胸膛里深沉的呼吸,又象是谷壑里播出林涛的协奏。慢慢又带上嘶吼的声息,如悠远的地方传出的狼嚎……风愈来愈大,汽车,如一头负重的老牛,顶着它,向上爬行,发出艰难的喘呼。 一切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打盹的人都睁开了眼睛,再向车窗外望去;山不见了,路不清了,只感到周围有石壁,有悬崖,有疾风摇动的松枝,在昏黄的车灯的光线下,露出了一块块石障,板着冷峻的面孔,如古城墙上练兵的箭垛。穿过这些石障向下面看去,我们的心不觉颤抖起来了:那无底无遮的旷寂中,升腾着团团云雾,透过去雾,遥见地下那儿点灯火,宛如一个倒置的天底上,嵌着几粒依稀的寒星——我们这才真切地感到,脚下是无底的深渊! 夜,更加深沉。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毛毛细雨,雨丝裹着浓重的山雾,被风扯成了一张巨大无边的黑魆魆的帘子,遮蒙了车的全身。车小心探路,走走停停,摇摇晃晃,仿佛一只托在浪尖上的孤舟,随时都有被颠覆的危险。几乎每个人的心,都被笼在异常紧张的气氛中了。这时再望天幕布底下在黑漆样的夜色中,赠峭的石崖怪松,竟象一尊尊蒙成黑面的怪影,从车灯前走过来,又走过去。俄而有难辨的响声,粗的,或是山泉哗音;细的,或是秋虫低鸣,给这深山幽林增添了诡秘的色彩。大家开始谈论这次山行的险趣,有带着幻想的描述;有怀着自豪的庆幸;有发出顾虑的叹息…… 司机是一个年轻的女同志,又是第一次夜间爬山,显然是十分胆怯了。车愈开愈慢、愈开愈慢,最后,竟如原地踏步似的,踏着,踏着,却听见“轰咔”一声,车身剧烈晃动了,向一个方向猛地滑去!喇叭警报似的呐喊,我们感到一种骤力,它把全车厢的人从座位上抛向空中……这突然变故,使大伙儿惊呆了,额上冒出了汗珠,再没有谈论、笑声和叹息了,只有山风依旧的啸声。直到车再次停稳了,许久许久,旅人们才惊疑万分地意识到自身的存在。 人的一生,能有几次这样的生命的冒险?旅人纷纷从车门拥下来,一片嚷动,踮着脚步,却不是去寻赖以生存的位置,而是围住车子,想察看究意,不看犹可,一看毛发悚然。好险啊!原来车被卡在一块跷石上,距绝壁仅半步之遥,半步之外,便是万丈峡渊。如果车子再去半步…… 于是又开始互相埋怨、责备,说不该冒这样的风险上山,可又有何用?最后还是争着去推车。车终于继爬行了,山路越发幽深,身后的崖层也愈加险峻,天似乎就盖在车顶上,举手可摸,因为雾,又显得深不可测,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路坡上终于闪出一片开阔地来。叉道也多起来了,有的隐隐向上游动,有的隐隐向下蔓延,车灯照出一道一道脉络,犹如老人额上隆起的青筋,同时也出现了房屋,与悬崖古松相叠,三两灯火,起起落落,给夜的山境带来了生机,给渴盼中的旅人带来了希望…… 车轰轰,风还大,但不知何时,雨却停了,雾也小了,天幕变得疏谈清新起来,隐隐中露出了几点星辰。真弄不清是怎样的神奇一瞬,我们的眼睛倏地一亮,一个辉煌的奇迹般的镜头出现了:墨黑的夜幕仿佛被一只巨手拉开,抖然出现了一个光明世界:啊,灯光!一点,两点……一簇,两簇……一片,两片……如同无数的夜明珠撒在黑色的山脊上,沿山排势,高低相衔,迭宕起伏,如一排排银光闪耀的项链,挂在山的脖颈上,一望无际犹如泻下的银河。在一片灯的海洋里,楚楚有致地出现了楼阁亭宇,有的登峰造极,有的凌空飞峙,有的傍山相筑,有的鳞次栉比,有的如平地上富丽优雅的园林。…… 哦,这是天上的街市?是大自然的幻景吗? 车到目的地,已是十一点整。一行人分别于颐楼、将军楼、烟雨楼等处下塌。伫立于灯辉下这些别墅的台阶上,立即使旅人们留连起来。山风笑语,雾里窗灯,山下的雾正在我们脚下弥散,坠落,群峰显现了“远近高低各不同”的雄态,我们恍如立在云端上,踏着雾海的波涛。而我们今夜栖居的房屋,则是大海中的岛屿。我们是乘卧亮着渔灯的船舶,向着淮河的源头飞驰的…… 刹那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回转头来,看一眼那隐没在夜色中的盘山公路,好久好久,沉浸在刚才那段梦似的回味中……也许任何一种回首来路的感情都是庄严的,那路,无休无止,一头系着昨夜,一头通向明天…… 哦,明天,我们将携手站在那儿呢? (本篇原载《安徽文学》选入《散文选刊》) 听 鼓 涉 故 刘湘如 从那座小村庄归来,我老是想向人重述那段人人皆知的历史,那个非凡的年头,那发生于野地上的一个惊天动地的故事…… 我不知道大泽乡原来是那样的:在两千多年前起义的旧址,除了旋风卷动瑟瑟的秋草,除了那一片萧条的村落,除了机动车突突的响声和匆匆来去的村民,其余,似乎已很难再发现什么了。哦,那写在帛条上的“陈胜王”的名号,难道已被他的后民忘却了?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迈的反诘,难道已不再让人记起了?那“斩木为兵、诛伐暴秦”雄壮的呐喊,难道已被埋进历史的尘堆里了?那9百戍卒揭竿为旗的铁的阵势,难道也不留下一点的痕迹了? 我寻觅陈胜和吴广的足印,走过了乡间田塍上正在扩展的土路,在轻微如叹的秋风中,我向人类和大自然发出叩问—— 我问播种归来的年轻人:“陈胜曾经驻扎在哪里?”他们摇头。我问耕耘最归来的老农:“陈胜到过哪些村庄?“他们不解地打量我。 我问村妇:“你听说过陈胜吗?”村妇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傍晚,我在一片杂树丛生的荒地上,发现一座方台,其实,这只是一座破败不堪低矮而狭小的土堆,堆上立着一排简陋的小学教舍。我向小学生们询问:“听说过陈胜、吴广么?”孩子们即刻把我围拢起来,挺感兴趣地反问我:“那么你知道陈胜、吴广起义地点在哪儿吗?” 我毫不犹疑地回答:“就在你们脚下。” 是的。也许你不能相信:历史戏剧性地将陈胜、吴广聚众起义的地方,化为一所小学课堂。也许,这正是有心人故意如此,让子孙们记住自己土地上的历史么? 此刻我站在这高不过8米、长宽为过50米的土方台上,不敢确信一切真实得如此简单:那深刻着“涉故台”三个大字的残碑,就漫不经心地倒置在墙坦的一角,好象从来也没有人去关注过它。然而,任何一位高明的史学家和考古家也不能否认:这儿就是两千多年前陈胜传令击鼓的场所。我还在无意之间,发现了明代以后的四块石碑,分别置于明万历十四年(公元1586年)、清道光二十九年(公元1849年)、光绪十七年(公元1891年)和民国三十二年(公元1943年),如今早已横七竖八地睡在荒地里或倒在廓廓下,覆上了泥土的垢物。我用一块湿布控擦干净一块断碑,一行字迹马上呈现在眼前—— 射台,陈涉也。台也,陈涉演武击鼓之台也……遂锡嘉名曰涉故台…… 这是清道光亲笔题下的碑文。从碑文可知,此台又名射鹿台。据说当年陈涉筑台盟誓时,见前方一只梅花鹿突从草丛里跃出。陈涉执箭在手,对参加起义的戍卒们说:“若箭中此鹿,事必成功!”结果弓响之处,那只梅花鹿便倒在地下,起义的戍卒们因此信心倍争,奋勇冲杀而去……这传奇的故事不能令人满意,因为它敷衍塞责,向后人演绎了陈涉起义的非必然因素。 站在这座黄土台前,单凭大脑思维,便可以推想出当年陈胜挥师北上的威壮景象;极目四望,看那坦荡如大海般的淮河流域的土地,又可以想见公元前二0九年阴雨凄凄下的泽国之乡;当我把目光收回,浏览着涉故台两边士丘相连的地貌,我仿佛又重见到那“七十二连营”的屯军气派。这些低矮的土丘,象一个个大海中的岛屿,绵延西去,直到肉眼看不见的尽头,它们叠印着当年起义的阵容,看见它们,又好象看见了一批不驯的人马,听见了震天撼地的雄壮的鼓声。 鼓声远去了,消逝在历史的臂弯里,而我恍然被急骤的鼓声吸引,沿涉故台一直向前走近了一座荒冢。这里有片片瓦砾,散落在四周。史书记载的“雪花公主祠”,大约在这里耸立过一千六百多年。虽然历史风尘曾慷慨地将她废弃,但她却象荒冢上的青草,世世代代焕发出自己的青春。雪花乃陈胜之妹,这位美丽的少女曾跟随哥哥南征北战,驰骋沙场,出入于百万军中,直至人困马乏,伤痕累累,让一抔黄土掩埋了自己如花的容貌,只有父老乡亲,年年月月,一如既往地把她铭记在自己心中…… 历史怎能被人轻易忘记?当我在涉故台的黄土层上寻找它的过去时,我发现苍松古柏间依然有象征英雄义举的大泽钟楼,虽因兵燹和年久失修,但它是历代凭吊者对起义英雄们的一种拳拳之心。从拥兵割据的军阀到普普通通的百姓,他们不惜募捐筹款,在这里留下纪念。它象一座警世钟,时时提醒着后人对于历史的反思和怀念。 大泽乡的精神远远没有湮灭。在这里,我还惊奇地发现另一项史实:那就是举世瞩目的淮海战役也曾以这儿为重要战场。公元1948年,这里响起过雄浑的军号,秦末农民战争的大刀长予,化成了猎猎飘拂的“八一”军旗;那一支向蕲县和陈城进军的队伍,又幻变出向着双堆集冲锋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了。 这是多么有趣的历史对照,多么令人深思的历史演变过程!如果说两千多年前的那场战争是非功过了推翻暴戾的封建统治,那么两千多年前的那场战争则是一种历史的延续。所不同的是:一场以失败告终,一场以胜利结束,失败的是因为时代的局限,而胜利的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星移斗转。那向着黑暗进军的鼓点,喑哑了又响起来,一直响到了普天同庆的春天。这是多么艰难漫长的不息的鼓点呀!如今,大泽乡的人民正在自己的土地上,播起了新的战鼓。虽然鼓点依然很沉很缓,但既已有了昨天,就必定会有洒满阳光的明天…… 哦,我在这座荒僻的涉故台上,分明是听见了一种新的传令击鼓的声音,一声声,一阵阵,从遥远的昨天,绵延不绝地一直响到今天,在时代变化和历史的进程中,那鼓声已在不断变化着自己的节奏的内涵。 哦,鼓声,带着新的希望敲起来吧! (本篇原载《人民日报》“大地副刊” 。选入《散文选刊》) 啊!淮源…… 刘湘如 延绵了半个多月的秋雨,终于敛足消踪。秋阳显得分外娇灿。这当儿,我们来到一个群山环拱的山城,这便是久已向往的桐柏县了。这里丛峰相接,林木清秀,水明如镜,气候宜人。从车上走下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舒展了腰支,感到异常的轻松。道路净洁了,环境幽僻了,一望无际的迤逦的桐柏山,如一道天然的屏障,隔断了一路风尘,把我们引进了一个童话的世界了。 桐柏历史悠久,“禹贡”导淮称“淮渎”,历史上称其为天下七十二福地之一。现在,当我们在这片“福地”上行走时,我们都为大自然神奇的力量震慑了:这里是泉水和石头的世界,每石每泉,都给人以遐想的翅膀,那样俊逸多姿,不可捉摸。特别是泉,涓涓成溪,纵横交织,叮咚作响,宛如纤指拔动了动听的琴弦。明澈的水底,常常露出莹润的岩卵,细流欢跳而过,激起细碎的水晶。且溪流的姿态各有不同,有的忽忽奔泻。冲撞一切阻力;有的轻舒曼卷,如频频舞动的蓝绸;有的则清躯软卧,如斜展的秀明的绢子……而我们脚下的路,是石,石与石毗连,犬牙交衔,跨过了每一条小溪的肩上,如飞悬在空中的惊险的栈道,人走在上面,看四周水光迷离,听四面八方溪水的交响乐,真好似走了蓬莱仙境了…… 旅伴们雀跃着,吹呼着,站在相距不远的地方传呼:“喂……看啦……我们在淮河身上跳来跳去呀…… 哦,淮河源头的细流!多么美妙而神奇的景象…… 在翠岚环抱的固庙村,我们寻见了一具古碑,上镌“淮源”二字,字大如斗,笔力苍劲挺拔。旅伴们纷纷围上来摄影留念。距此碑不远,有一方枯井,这就是民间传说的“禹王锁蛟处”了。相传当年大禹治水来到淮河源头,发现淮水之灾是由水妖无支祁兴起的。此妖身若蛟龙,头似猿猴,变幻无穷。禹王遂派出他的外甥庚辰将妖捉住,锁入井中,并指着拴锁的石柱对无支祁说:“你要自由,只待石柱开花……”一年年过去了,淮河果然不再泛滥,直到清朝末年,有两名朝延解差押犯官从此经过,将花翎帽子挂在石柱上乘凉,无支祁误以为石柱开花,遂挣脱锁链,霹雳腾空而去……从此,淮河两岸人民又陷入了水灾之中了…… 这传说未免太多神话的色彩,但它正象当地的淮渎庙、禹庙等历史遗址一样,体现了人民群众对心中的治水英雄的尊崇。 当然,最使我们关心的仍是淮源。它的第一缕细流究竟起于何处?这是连清代留学生沈秉璜也希望弄清的问题。据《桐柏县志》所载:“淮,始于大复……”大复,即桐柏山之主峰太白顶。那儿“有池方七尺许……有泉三处,涌出于池边,伏流地中,经六七里成河。”我们据此寻源攀山,拾阶而上。道路贻则曲折如飘带,时起时落,牵引我们走向幽深境界。继而是悬崖丛立,古树参天。溪流如细线从上扯下,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失去了山下那种欢跳的气势了……这样爬了一山又一山,气喘不息,终于绕过“十八扭”,到达“一线天”了。只见两边危岭对峙,一条布满卵石的峡谷蜿蜒而上,太白顶于云雾缭绕之间,隐约可见。“万顷白云蒸绿壁,一声黄鹤唳青霄。”这是宋人白玉蟾游此山留下的诗句。此时此刻,这诗中意境更显出形神毕肖的效果了。 在太白顶附近,我们果然发现七尺见方的淮井。水很浅,但清沏见底,也有泉眼三处,源流细微难辨,汨汨而出,益于井边石隙中,作一番迥旋和抨击,挤出一点点畅通的位置,便悠然向前流去。流流停停,又渗入地下。再从地底漫出,匆匆行走数百米,于那青苔笼盖的峭壁间,又浸出来。一点点,一滴滴,一线线,清亮如晨曦,叮咚作响。如此再三往复,终于汇成了浅浅的细流,漫漫地顺石涧岩缝里流下去……流下去……无数的细流聚成小溪,阻了,绕溪避径,累了,稍事休息,再坚韧地向前流去,流去。穿岩层,行峡底,过润地,走谷口,终而汇成了快乐的小河。小河奔突着,一路呼叫着,奔向了莽莽咆哮的大河糟了…… 啊,淮河,第一根遒劲的动脉就这样跳动起来了! 看见这些奇特的景象,我们不觉产生了许多许多联想:是啊。世界上,任何微弱的生命,哪怕是地底下的潜流,受重压,受牵制,受阻挠,受排挤,只要不息地集聚,流淌,便终归能形成势不可挡的力量,奔向千里长河,浩瀚大海…… 啊,淮河上游的清流!你后来终于由于经历之繁多,境况之变化,于汹涌的气势之中,出现了浊浪翻卷,泥沙俱下……我们当怎能样从这流水的哲学中得到启迪,永葆生命的纯洁和贞操泥? 面对这涓涓滴滴的细流,我不禁想起我们民族历史的渊源了。它的源头,本是那么清癯,那么明净,那么不可亵渎呀!我终于在归来之后,感慨系之,在旅程日记上记下这样的诗句—— 哦,淮河之源, 第一根生命的脉搏。 一点、一丝、一缕, 皆是历史本来的色泽…… 太白顶上童话般的见闻, 凝聚着我们民族源头的 情操、智慧和美德…… 人类是绵长的河流, 历史的容颜演变着—— 你的清爽,你的丰腴, 你的粗莽,你的砂碛, 哦,愿源流长青,愿生命之树常绿…… (本篇原载《解放日报》副刊。) 六 《淮上风情》部分评介 舒卷自如的山河画卷 ——读刘湘如的《淮上风情录》 无为中学:杜波 曹为 作为《通俗文学》的忠实读者,我们常为那些章回小说、传说、传奇故事所吸引,然而读了刘湘如同志的游记散文《准上风情录》(载《通俗文学》一九八五年第五、第七期),我们不禁受到深深的震慑,其神奇的感染力量并非一般传说传奇故事可以比拟。作者寓知识于趣味,之中,引陈典以盛誉就时代。作为一个普通的读者,深深为真舒卷自如、清转朴素的笔调,波澜直伏、高山流水般的情感和疏密相间、散中见整的巧妙构思所折服…… 作者寓知识于趣味之中,引陈典的盛誉新时代。作为一个普通的读者,深深为其舒卷自如,清新朴素的笔调,波澜起伏,高山流水般的情感和疏密相间,散中风整顿秩序巧构思所折服…… 散文贵在“形散神聚”。 《淮上风情录》可谓“散”矣。纵贯古今几千年,褒贬人物数十了,触描写、抒情、记叙和议论于一炉,纵横捭阖,驭输驰骋。忽而以泉流淙淙;忽而如白云缈缈;忽而象仙乐悠扬;忽而若莺语喃喃,充满了诗情画意。仅仅五六千字的一篇游记,竟包孕着如此丰富的内容。其间的神话传说,有童话世量,有历史掌故,有民间故事,有名人轶事,有古迹名胜,为过去时代,也有现实社会……真是令人目不暇接。如果说充满探幽微之情的作者是溯源而上的话,那么读者则是随着作者那支宛如游刃的笔“逍遥”于淮水之上。 你要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故吗?噢,它竟然与淮水南岸透迤销致的“八公山”丝丝相连…… 你领略过淮河三峡之一的硖石的风光吗?那可是古代治水“专家”大禹用神斧壁就的……。 你倾听过黑龙潭的呼肃声吗?在峭岸之下,岩洞与风水相吞吐,友书龙一般的慑魂魄的吟叫。一代文学巨子阳修曾在此流连忘返,留下了“今夜东风吹客梦,清淮明月照孤舟”的优美诗句。 你钦佩楚相孙叔傲的政绩和信朴作风吗?他“之月为楚相,施教于民,上下和合,世俗合美,政缓禁止,吏天奸邪,盗贼不起……”他“妻不衣帛,马不食粟”…… 你赞场息夫人的气节吗?她被迫嫁于楚文王后,为恋故国,“三年不语”,成了传奇成人物。 你欣赏太白顶上那童话般的意境吗?传唱咏:……太白顶附近……有七尺见方的淮井。……也有泉眼三处,源流细微难辨,汩汩而书,溢于井边石隙中,作一番回旋和拼击,拥书一点点畅通的信置,悠悠然向前淌去……无数的细流聚成了小溪,阻了,绕蹊辟径,累了。稍事体息,穿岩层,到峡底,过涧地,走谷口,终而汇成了快乐的小河了,小河奔 着,一路呼叫着,奔了莽莽哮的大河槽……。 “啊!淮河,第一根通动的动脉就这样跳动起来了!” 读至此,掩卷沉吟,不禁兴奋而呼。 “啊!中华,通向现代化航程的礼炮已经奏鸣“! 文章撒得开,收得拢。你何尝仅仅是淮河之源?从运河,长江,从苏北干道,你一头朴进了大海的怀抱,汇聚在万顷碧波之中。你那无尽的神韵,最终凝聚着民族之源,生活之源,“凝结着我的民族的情操,智慧和美德”。从丝丝缕缕,点点滴滴,到浩浩荡荡,无际无涯。从八个满腹经纶的“八公”,到无数个“八公“,统统汇聚到勤奋治国,科学治国的洪流之中……。 文中那一棵棵散开的璀璨珍珠,便被你民族之神,这根红线贯串起来,挑得高高,令人惊叹不已……。 亲爱的读者,你也想读《淮上风情录》吗?请翻阅《通俗文字》八五年第五期和第七期“神州风情”科目(分两期连载)》 (原载《文学评论》《安徽青年报》) 融古颂今淮河情 刘冷月 ——作家刘湘如散文《淮上风情》再版后深受欢迎 已经出版过近十部散文集的中国作协会员、作家刘湘如的《淮上风情》由于广受全国青年读者青睐,为此上海学林出版社根据读者要求,连续再版,成为一本畅销全国的散文著作。 《淮上风情》是一本溶历史、自然、风物人情的优秀著作,也是建国后第一部反映淮河两岸风光名胜的文集。全书精美耐读。我省著名的作家鲁彦周在序中说:“篇篇文彩斐然,又独具匠心,寓情于景,景中见情,吊古论今,犹如行去流水,纯境天成”,“是一面美妙的折光镜”。 我和许多读者受读湘如的散文,从第一本出版的《星月恋》到近几年出版的《瀛溪小札》、,《旋转的人生》、《十步芳草》无为爱不释手。读他的散文使人从心灵深处感受到亲切。篇篇作品里横溢作者的才华,展示作者的人格。文中可看出作家苦苦追求的足迹。用文字播种着人类的纯洁和善良,反映着古老民族的文化传统和今天中华民族子孙在变革时代的精神,也正是这三者构成了刘湘如散文的特色。 《淮上风情》同样是融古颂今知识面很宽的散文诗卷,他把历史掌故在风土人情溶于一炉,用优美的词语和作者的自身感情揉合成篇,告诉我们淮河历史、人文世态,触目美景及撩动心弦的一串串的故事。楚霸王项羽是怎样哭倒在虞姬墓前;先圣大禹用治水大斧劈开的是那几座山;息夫人为何三年不讲一句话;“今夜东风吹客梦,淮上明月照孤舟”两句诗典出何地;还有水妩无支祁被锁在哪里;楚相孙叔敖为何要造安丰塘…… 当我和我的许多不同年龄的人从书中领略到神秘而灿烂的河域文化现象时,领略到灿若那星辰的地域文化背景,游刃自如的文采神韵时,我们真是拍案叫绝,久久难叹忘怀。这本书不同于刘湘如的其它著作是:直贯古今几千年,褒贬人物几百个,无不纵横捭阖,驭瀚驰骋,令你目不睱接,使你不忍释卷,回味无究。当你有幸读到这本才气横益的散文集时,你一定会认为:“这部如诗如画的散文集就象露于沙滩中贝壳,使你不由自主地见之而想拾取”。“一《文艺报》评语”条古老而壮丽的河流被折叠在一本书里,波澜起伏地流泻出一条文学的河流,这是本书深受读者欢迎的魅力之所在。(《书刊导报》)评语)流经豫、皖、苏三省两千多里的淮河啊,作者在为你唱一首新的楚歌,听着这歌声,我们更热爱我们的淮河;更热爱我们古老而图新的祖国。 (原载《合肥晚报》《新民晚报》) 七 《淮上风情》作者简介 刘湘如。1947年生。著名作家。大学学历。皖籍。1988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同时为中国散文学会和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中国小说研究会理事等。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粉碎“四人帮”后活跃与中国文坛。迄今共发表(出版)各类作品800多万字。出版著作20余部,主要著作有长篇小说《美人坡》《国魂》,散文集《星月念》《淮上风情》《瀛溪小扎》《十部芳草》《刘湘如散文上、下卷》,报告文学集《旋转的人生》《共和国星光》《闪亮的历史抛物线》《马拉松橡皮大战》,人物传记《大地留芳》《当代百人》《中箭落马者》《斧光》等。作品在国内外获得多种奖项。散文《瀛溪小扎》曾被选入《高中语文教材》(1986年)。作品被选入《新时期优秀散文精选》《中国作家文库》《当代散文集粹》《中国作家名篇欣赏》等各类精选作品文集中,并被翻译成多种文字介绍到国外。编导和撰写电视作品有数十部在全国获奖。安徽电视台高级编辑。国家一级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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